摘要:民国三十三年秋,冀中平原飘着冷雨。沧州城隍庙后巷的胡家大宅里,九十八岁的胡老太太咽了最后一口气。她干瘪的手死死攥着檀木佛珠,浑浊眼珠瞪得铜铃般大,喉咙里发出"咯咯"怪响,像卡住半截痰的母鸡。
(注:以下故事取材于各古文献,为虚构创作,旨在展现传统民间文化,请勿模仿或迷信其中情节。)
民国三十三年秋,冀中平原飘着冷雨。沧州城隍庙后巷的胡家大宅里,九十八岁的胡老太太咽了最后一口气。她干瘪的手死死攥着檀木佛珠,浑浊眼珠瞪得铜铃般大,喉咙里发出"咯咯"怪响,像卡住半截痰的母鸡。
"娘这是不甘心呐!"大儿子胡德海抹着泪,老太太咽气时屋梁上突然落下只黑蝴蝶,翅膀上缀着诡异白纹。接生婆王婶子颤巍巍掀开襁褓,小满正咧着没牙的嘴笑,左手小指有粒朱砂痣,和胡老太太生前分毫不差。
转眼七十二年过去,京郊顺义村。两岁零三个月的小满蹲在门槛上啃糖葫芦,突然指着村口老槐树嚷嚷:"那是我栽的!底下埋着翡翠罗汉!"这话像炸雷劈进胡家人耳朵——当年胡老太太临终前,确实念叨过祖传翡翠罗汉失踪的事。
清明上坟时,小满抱着罗汉不撒手,胖脸蛋贴着凉沁沁的玉石直蹭:"爷爷,这是您给我的周岁礼。"胡三媳妇吓得打翻祭酒,当年胡老太太周岁时,胡家太爷爷确实送过翡翠罗汉当长命锁。
"这孩子邪性!"村里神婆王瞎子掐着黄历直摇头,"三魂带前世的印,七魄缺今生的光。"话音未落,小满突然指着神婆的布包袱尖叫:"里头有孟婆汤!"王瞎子踉跄着摔进泥坑,包袱里真滚出个青花小瓶,贴着"奈何桥水"的朱砂签。
与此同时,沧州城来了对古怪兄妹。哥哥穿长衫戴单片镜,妹妹裹着藏青斗篷,逢人便打听"九十八岁的胡老太太"。当他们在茶馆听说顺义村的神童事,妹妹手里的茶盏"当啷"摔得粉碎,露出腕上和小满一模一样的朱砂痣。
七月半鬼节,胡家老宅闹起鬼火。小满半夜突然睁眼,操着沧州口音喊:"德海啊,娘咽不下这口气!"胡三抄起锄头要劈门,却见小满踮着脚在供桌前转悠,把翡翠罗汉塞进祖宗牌位后的暗格,嘴里念叨着:"该还的都得还,欠我的总得清。"
中秋夜,那对兄妹找上门来。妹妹摘下斗篷,露出和胡老太太年轻时候一模一样的面容。"我是你四姑奶奶。"她轻抚小满脸蛋,腕间银镯"叮"地磕在翡翠罗汉上,"当年为保这物件,奶奶假死遁走,谁料真被勾了魂去。如今你带着记忆回来……"
胡三刚要开口,小满突然抢过话头:"四姑奶奶且慢!您腕子上的银镯,是奶奶临终前留给二姑奶奶的添妆。"众人惊愕间,小满已掰着手指头数落:"大爷爷偷当铺契纸,二姑奶奶私藏南洋来信,还有三叔公……"
原来胡老太太当年假死,实则是为守住胡家百年信誉。她早年当家人时,胡家药铺误用假参致人死亡,老太太亲自登门赔罪,硬是在死者灵前跪了三天三夜。这桩旧事早被族人刻意掩埋,如今却被小满和盘托出。
"善恶到头终有报。"四姑奶奶老泪纵横,从贴身小衫里摸出泛黄的账本,"奶奶用最后三年阳气,在阴间记下了胡家所有亏心事。"小满突然咯咯笑起来,踮脚把翡翠罗汉塞进四姑奶奶怀里:"该赎的罪要赎,该守的诺要守。"
此时东方既白,胡家祠堂突然传来晨钟暮鼓般的嗡鸣。供桌上的祖宗牌位纷纷倾倒,唯余最上头那块乌木牌发出柔和青光。小满指着牌位后的密信直乐:"太爷爷给奶奶的保证书,说永不做亏心买卖!"
胡三颤抖着展开信笺,上头墨迹未干:"胡氏子孙当谨记,诚信二字重千金。若违此誓……"话音未落,院中老槐树突然轰然倒塌,树根下赫然露出个青花坛子,里头装着当年误用的假参。
"都说三岁看到老。"王瞎子拄着竹竿从树影里转出来,"这孩子是带着使命来的。"他说着从怀里掏出奈何桥水的瓷瓶,瓶底沉淀物正慢慢聚成个"诚"字。小满忽然打个哈欠,奶声奶气地说:"该喝孟婆汤啦!"
话音未落,院门"咣当"被撞开。个独眼跛脚的老人拄着龙头拐闯进来,灰布衫上沾满药草味:"胡家小祖宗,可算找着您了!"这老人正是当年药铺的学徒,如今已九十高龄。他抖着张泛黄的契纸,上头赫然盖着胡家朱砂印:"当年东家为保招牌,连夜典了祖宅救我爹的命啊!"
四姑奶奶突然抄起翡翠罗汉,尖声道:"爹临终前说,假参底下压着镇宅的玄龟!"众人撬开假参,果然露出个青铜龟壳,龟背刻着八卦图,图心里嵌着半块玉珏。小满踮脚摸着玉珏直笑:"要和西院井底的另一半对上调。"
西院枯井里,胡三吊着麻绳往下探。井底寒雾缭绕,隐约传来铁链晃动声。小满突然挣开四姑奶奶的手,奶声奶气地唱起童谣:"铜锁开,铁锁开,前世今生转回来……"井壁突然"咔嗒"裂开道暗门,门后石龛里供着尊黑面菩萨,手里托着另半块玉珏。
"这是地藏王菩萨的生死簿!"独眼老人突然跪地磕头,"胡老太太当年在地府记的账,全刻在这玉珏上!"众人凑近细看,玉上密文竟与账本字迹分毫不差。小满突然把两块玉珏往菩萨手里一塞,石龛顿时射出金光,照得满院符咒无火自燃。
火光中走进个穿阴阳先生服的瞎子,铜烟杆敲着青石板:"该了结啦。"他正是当年给胡老太太办丧事的张半仙,从怀里掏出个褪色的红布包:"老太太的遗书,该见天日了。"
遗书用朱砂写在黄绢上,字字带血:"胡家三代人欠下的良心债,须得用三世善行来还。假参之事另有隐情,当年药船沉江,真参早被王掌柜调了包……"小满突然指着张半仙直乐:"爷爷袖里的红绳,该系上啦!"
张半仙手腕上的红绳突然无风自动,系住了独眼老人腰间的铜钥匙。钥匙打开的檀木箱里,躺着当年沉江药船的账册,最后页夹着张泛黄的船票——正是王掌柜逃往南洋的凭证。四姑奶奶突然瘫坐在地,指缝里漏出张老照片,上头穿西洋裙的姑娘,眉眼竟与小满有七分像。
"您是我奶奶!"小满突然扑进四姑奶奶怀里,祖孙俩腕上的朱砂痣碰出火星子。原来四姑奶奶当年为保家族名声,顶替胡老太太假死,远走南洋。她颤抖着解开领口纽扣,心口刺着个"诚"字,正是胡家传女的刺青。
此时月过中天,井底突然传来水沸声。胡三吊着篮子放下去,拽上来时里头盛着个湿淋淋的铜匣,盒里装着翡翠罗汉的孪生兄弟——白玉菩萨。小满把两件宝物并排放上供桌:"一阴一阳,一债一偿。"
晨光染红窗纸时,小满突然打了个哈欠,翡翠罗汉从她小手里滑落,"当啷"摔成两半。众人惊呼声中,玉心里滚出个蜡丸,里头藏着真正的遗书:"胡家后人当谨记,心诚则灵,债消缘了。"
王瞎子摸着瞎眼直叹气:"这娃娃是带着天债来的。"他说着从灰烬里扒拉出半片龟甲,上头新添了行小字:"九十八年轮回满,善恶因果皆了然。"小满在四姑奶奶怀里睡得正香,嘴角还沾着糖葫芦渣,胸前的白玉菩萨泛着温润的光。
小编写这些奇幻的民间传说,意在传承民间文学的独特魅力,劝人从善,弘扬传统美德,给读者增添乐趣,并非传播封建迷信,请理性解读,我们下期见。
来源:枕边故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