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父欠债离家出走,姑姑带俩娃靠做豆腐,20年后他回来跪在院子里

360影视 欧美动漫 2025-04-10 06:31 1

摘要:那天,姑父回来了。我正在院子里给奶奶的花浇水,听见门口有人闷声咳嗽。刚开始还以为是隔壁李叔来借钎子,谁知一抬头,竟看见一个发灰的脑袋探进了院子。

那天,姑父回来了。我正在院子里给奶奶的花浇水,听见门口有人闷声咳嗽。刚开始还以为是隔壁李叔来借钎子,谁知一抬头,竟看见一个发灰的脑袋探进了院子。

我没认出来。

倒是奶奶眯着眼睛,搁下了剥蚕豆的盆,颤巍巍地站起来,手里还攥着半粒豆子。她盯着那人足足三秒,然后抖着嗓子叫出了一个名字:“老谢?”

那人就是我姑父。

过去二十年,我姑姑总说:“你姑父出差了,忙,回不来。”久而久之,大家都知道这是瞎话,但也就随她去了。姑父早跑了,欠下一屁股债,十几万,在我们这个县城,搁二十年前,足够要命。

姑父进门,双手不自然地垂在身体两侧,眼神游移。他变了太多,从前那个爱穿白衬衫、头发油光锃亮的姑父不见了,在我面前的是个眼窝深陷、肚子微鼓的老头子。

“谢老板,真是您回来了。”村里人听到风声,陆陆续续地往姑姑家门口聚集。我听见有老人小声嘀咕:“这不是老谢吗?当年开五金厂的,还请我们家槐树下喝啤酒来着。”

原来大家都记得姑父。我倒是记不真切,只知道他身上有股烟味,经常给我买那种带脆米的大白兔,走路时鞋子吱吱响。

奶奶打发我去叫姑姑。姑姑正在后厨房忙活着,围裙上全是豆腐渣,白白的,像雪一样。这些年,她靠着卖豆腐供两个娃念书,大表姐都考上研究生了,小表弟马上也高考。

“娘,啥事呀?那猪草我一会儿就去割。”姑姑头也不抬,手上动作麻利,正把一大块豆腐切成整齐的小方块。

“不是猪草的事,你快来看看。”

我没敢多说,只是使劲拽她的围裙。姑姑有些疑惑,但还是放下刀,擦了擦手,跟着我往前院走。

姑姑一出厨房,就看见那个人。她的脚步突然停了,像是撞上了什么看不见的墙。豆腐水还顺着手指滴到地上,一滴一滴,在土地上洇开小小的圆点。周围的空气好像也凝固了,只剩下狗在墙角边呼哧呼哧地喘气。

姑父冲她笑笑,张了张嘴,没发出声音。

大家都没料到姑姑会突然冲过去,推了姑父一把,力气特别大,姑父趔趄了一下,直接跌坐在地。我还从没见过姑姑这样,平日里她总是笑眯眯的,即使最艰难的日子,也从不对任何人发脾气。

姑父没站起来,就那么坐在地上,低着头。庭院里那棵老榆树的影子正好落在他身上,碎碎的光斑从叶子缝隙里漏下来,在他脸上跳动。

“滚!”姑姑只吐出这一个字。

大家都吓坏了,姑父却慢慢跪了下来,膝盖上扬起一点灰尘。

“翠兰,对不起…”他声音好哑。

我这才意识到,这不是做戏,姑父真的回来了,而且,他是跪着回来的。

那天之后,我姑姑没让姑父进门。她说什么都不肯听,像是堵上了耳朵。姑父就在院子外的榆树下坐着,早上来,晚上走,谁也不知道他晚上住在哪。

有几次下雨,我偷偷给他送了伞。他接过去,眼睛里闪着光,问我:“你表弟现在长多高了?听说他数学特别好?”

我不知道该聊什么,就胡乱点点头。姑父也不尴尬,拿出一块水果糖,小心地剥开给我,纸黏在糖上,他用指甲一点点把糖纸刮干净。这动作似曾相识,就像小时候他帮我剥糖一样。

我不好拒绝,含着糖回家了。

村里人议论纷纷,姑姑从来不解释,还是每天早起做豆腐,把豆腐装在破旧的三轮车上,推着去镇上卖。

有一次我在帮姑姑推三轮车,看见小表弟正和姑父说话。他们站在电线杆下,小表弟一脸严肃,姑父点头哈腰,好像在道歉。电线杆上的喇叭突然响起来,广播员用怪腔怪调的声音喊道:“小王啊,你家的肥料到了,赶紧来领。”

声音把他们的谈话淹没了。

我想告诉姑姑,但直觉告诉我,最好不要说。

姑父在榆树下一坐就是一个月,期间他只有一次敲了姑姑家的门。那天正下着雨,他浑身湿透,手里捧着一个塑料袋,袋子里装着什么东西在动。姑姑眉头紧锁,勉强让他进了门,但只准在堂屋说话。

我在厨房偷看,看见姑父从袋子里掏出两只小奶猫,毛色都是橘黄的,眼睛还没完全睁开。“前天在镇上捡的,被人丢在垃圾桶旁边,想着家里不是有老鼠吗,就…”

姑姑没接话,脸色铁青。姑父试探着说:“我知道你不想见我,对不起,可不可以让我见见两个孩子?阿辉高考在即,我想…”

姑姑突然打断他:“你不是想见孩子,你是想住进来,对吧?你在外面混不下去了,所以想回来。”

姑父愣了一下,然后摇头:“我没…”

姑姑冷笑:“谢晓明,二十年前你为什么走?因为你赌钱输了,欠了高利贷,怕人打断你的腿!那些债是谁来还的?是我瞒着爹妈,卖了田地、卖了金耳环,一点一点还的!还有两个孩子,还不到四岁的孩子,你有没有考虑过他们?”

姑父的肩膀慢慢垮了下去。

“现在你回来,又想怎样?两个孩子,一个马上研究生毕业,一个考完今年高考就上大学,家里还有些值钱的东西,你是不是又想…”

“不是的,我回来是因为…”姑父想解释,但姑姑不给他机会,直接打开了门:“猫可以留下,你请便。”

雨水顺着门槛流进来,在地上画出一道弯弯曲曲的线。姑父低头看着湿漉漉的鞋尖,咬了咬嘴唇,默默地转身走了出去。

晚上我听见姑姑在房间里抽噎。第二天早上,她眼睛肿得像核桃,但还是跟平常一样去做豆腐。两只小奶猫被安置在厨房角落,用旧毛巾垫了个窝。

姑父回来的事终于被我爸知道了。爸爸第一反应是要去找姑父算账,但奶奶拦住了他。奶奶一生节俭,手上唯一的首饰是一个老式的银手镯,还是结婚时婆婆给的。那天,她竟然把手镯摘下来,放在桌上。

“这个给翠兰送去,就说是我的意思。”

我不明白,问:“奶奶,您为什么还帮姑父说话?他抛弃姑姑和孩子…”

奶奶抬起头,目光穿过窗户看向远处:“那年我去看你姑姑,无意中听说镇上的高利贷要剁谢家的手。我没告诉任何人,只跟你爷爷商量了一下,偷偷去把那笔钱还了一半。后来,你姑父竟然把本金也还完了,寄回来的。”

“什么?”我惊讶地问。

“是啊,这么多年,每个月都有钱寄回来,地址不同,但字迹是一样的。”奶奶叹了口气,“翠兰不知道,我和你爷爷瞒着她,把钱都攒起来,用来给两个孩子念书。”

这个秘密让我震惊。原来姑父不是真的不闻不问,只是姑姑不知道。

没过几天,小表弟高考完了,大家都松了一口气。姑父还是每天来,现在谁也不觉得奇怪了,反而会和他打招呼。他也开始帮忙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比如劈柴、挑水,甚至学着做豆腐。

姑姑对他的态度没有明显变化,但我注意到,她不再把门关得那么紧了。

六月底的一天,我去姑姑家帮忙收拾院子,发现她在翻一个旧皮箱。箱子已经开裂,皮革泛黄,上面贴着些老式的彩色贴纸,有点儿像是电影院的票根。

她从里面拿出一摞照片,都是泛黄的老照片,大多是她和姑父年轻时候的合影。有一张特别显眼:姑父西装革履,姑姑穿着淡蓝色连衣裙,两人站在一排崭新的机器前。

“那是你姑父的厂子开业那天,”奶奶突然出现在门口,看着照片说,“村里人都羡慕你姑姑,嫁给了有本事的人。”

姑姑没说话,只是把照片放回箱子,却有一张掉在了地上。我帮她捡起来,竟然是一张全家福,姑父姑姑和两个孩子,小表弟还在襁褓中。

“你知道吗?”姑姑突然开口,声音很轻,“他以前有多爱孩子?每天晚上加完班,都要回来给阿辉讲故事。”

我第一次听姑姑主动提起姑父。

姑姑继续说:“那时候,厂子刚开始盈利,他说要给孩子们最好的教育,还说要带我去海边…结果,赌博输光了一切。”

她把照片收好,轻轻合上箱子,说:“人这一辈子,有些路,一旦走错了,就再也回不去了。”

几天后,小表弟高考成绩出来了,成绩特别好,超出本科线近一百分。姑姑破天荒地杀了只鸡,还蒸了鱼,算是庆祝。令人意外的是,姑姑让我去叫姑父一起吃饭。

饭桌上,气氛尴尬。姑父低着头,不敢抬眼看姑姑,只是偷偷往小表弟碗里夹菜。

“阿辉,”姑父突然开口,声音有点颤抖,“你可以…叫我一声爸吗?”

桌子上瞬间安静下来,只有隔壁院子的鸡在扑腾着翅膀。

小表弟放下筷子,犹豫了一下,然后说:“从小到大,我和姐姐都知道,您一直在给我们寄钱,可是,您为什么不回来?”

“我…”姑父欲言又止。

“寄钱的事,是奶奶告诉我们的,”小表弟继续说,“您每个月的汇款单,都被奶奶收着。我们上学的学费,零花钱,课外辅导,都是用您寄来的钱。”

姑姑猛地抬起头,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的儿子。

“可是,钱不是一切,”小表弟的声音有些哽咽,“我们需要的是父亲,不是寄钱的人。”

姑父放下筷子,慢慢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折皱的信封,递给小表弟:“这是…这是当年欠的钱的借条。我还清了,一分不少。”

小表弟没接。

“我知道你不相信。那天,我走投无路,借了高利贷,想翻本,结果输得更惨,连本金都保不住。那些人扬言要砍我的手,我怕了,就逃了。”姑父的声音很低,“后来,我在广东一个工地当小工,慢慢攒钱,先还了本金,又开始往家里寄钱。”

“那为什么不回来?”小表弟问。

姑父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我怕,怕回来了,你们会恨我,怕你妈不会原谅我…所以,我只能远远地看着你们长大。前年,我才还清了最后一笔高利贷。”

“那你现在为什么回来?”姑姑突然问。她的声音不像之前那么冷冽了。

姑父看着她,眼睛里有水光:“因为…我不想再错过你们的生活了。我去年查出胃癌,手术后好多了,但医生说…时间不多了。我不想带着遗憾走。”

这个消息在餐桌上炸开。姑姑的筷子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那天晚上,姑姑一直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到了凌晨才回房。第二天一早,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姑姑没去做豆腐,而是换上了一件干净的白衬衫,那是二十年前姑父留下的,她一直保存着。

姑姑对奶奶说:“我去找他谈谈。”

奶奶什么都没说,只是点点头。

据村里的闲言碎语,姑姑和姑父在镇上的小河边坐了一整天。没人知道他们聊了什么,但回来后,姑姑的神情轻松了许多。

一周后,姑父搬进了姑姑家,不是卧室,而是小杂屋。姑姑说是让他帮忙收拾院子,养机灵点,看看以后再说。

小表弟开始主动跟姑父说话,有时候还一起下棋。姑父棋艺不错,小表弟总是输,但他不在乎,只是想多了解父亲。

秋天的时候,我去姑姑家,看见院子里的柿子树结了果,红彤彤的,像小灯笼。姑父正在用竹篮子接掉下来的柿子,小表弟扶着梯子。姑姑在一旁的石桌上择菜,偶尔抬头看他们一眼,脸上的表情柔和了许多。

我注意到,姑姑腕上戴着奶奶的那个银手镯。

院子里的风铃叮当作响,那是姑父新挂上去的,样式很老,据说是二十年前他送给姑姑的生日礼物。

“你看,”奶奶站在我身边,指着那一家人,“人啊,活得久了,什么都看明白了。恨一个人,不如原谅一个人轻松。”

我不太懂,但我看得出,姑姑的眼睛里有了光。

那天晚上,我留下来吃饭。饭后,姑父提议一家人去看电影,说是小表弟考得好,该奖励。姑姑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头。

他们一家人走在乡间小路上,背影被夕阳拉得很长。姑父和姑姑没有牵手,但走得很近,时不时交换几句话。小表弟走在前面,回头催他们快一点。

那一刻,我突然觉得,二十年的时光好像只是一场漫长的梦。

“人生有时候就是这样,”奶奶站在门口,目送他们远去,慢慢地说,“有的人走了就不回来了,有的人,兜兜转转,最后还是回到原点。”

“姑姑真的原谅姑父了吗?”我忍不住问。

奶奶笑了笑:“原谅不原谅,只有她自己知道。但是啊,人这一辈子,总要给自己一条活路,也给别人一条活路。”

夜色渐渐深了,月亮挂在天上,照亮了通往镇上的小路。我坐在院子里,想着这二十年来,姑姑一个人的坚持,姑父背负的愧疚,还有那些不为人知的故事。

有些事,看似结束了,其实从未真正结束;有些人,看似离开了,其实从未真正离开。

就像那对晒在姑姑院子里的老棉鞋,虽然已经泛黄发旧,但她一直没舍得扔,好像一直在等待某个人回来穿上它。

而现在,那个人真的回来了。

无论如何,这个家,终于完整了。

来源:一颗柠檬绿一点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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