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深秋的上海，外滩的风裹挟着黄浦江的潮湿，钻进张晓慧的羊毛大衣领口。她抱紧怀中的文件夹，快步走向陆家嘴的写字楼。手机在衣袋里震动，是一条陌生号码的短信：「张总，方便见面吗？关于新项目投资。」
番外篇：破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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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的上海，外滩的风裹挟着黄浦江的潮湿，钻进张晓慧的羊毛大衣领口。她抱紧怀中的文件夹，快步走向陆家嘴的写字楼。手机在衣袋里震动，是一条陌生号码的短信：「张总，方便见面吗？关于新项目投资。」
她皱了皱眉，这类商务邀约向来由助理筛选，能直接联系到她私人号码的人不多。正犹豫是否回复，对方又补了一句：「我是周明远。」
记忆如潮水翻涌——周明远，高中时总坐在教室最后一排的转学生，沉默寡言，唯一一次与她对话是借作业本。听说他后来考去了清华，再未有过交集。
三小时后，国金中心的咖啡厅。周明远西装革履，眉眼间褪去了少年的青涩，却仍带着一丝疏离的冷峻。他推过一份企划书，指尖在“AI医疗影像诊断系统”的标题上轻敲：“我需要一个懂技术、有魄力的合伙人。”
张晓慧翻看文件，数据详实，前景清晰，但她眯起眼：“为什么找我？”
“高中时你为了帮同学对抗老师，敢在全班面前摔课本。”他忽然笑了，“我需要这种魄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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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目启动后，两人频繁往来于实验室与会议室。某夜加班，周明远瞥见张晓慧盯着电脑屏保——一张冰岛极光的照片，轻声问：“环游世界时，最难忘的是什么？”
她沉默片刻：“在撒哈拉沙漠，向导是个当地女人。她丈夫赌博欠债跑了，她独自养三个孩子，白天带游客，晚上学编程。”张晓慧转动咖啡杯，“她说，沙子埋不住骆驼刺，女人也一样。”
周明远的目光深邃：“你信这话？”
“我信。”她抬头，“否则我不会坐在这里。”
对话被急促的敲门声打断。助理小跑进来，脸色发白：“张总，楼下有人闹事……是王博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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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博宇穿着皱巴巴的衬衫，浑身酒气，见到张晓慧时瞳孔骤缩。他挥舞着半空的酒瓶嘶吼：“你毁了我！凭什么你能风光，我却连租房钱都没有！”保安上前压制，他却突然跪下，涕泪横流：“晓慧，看在过去的情分上……”
张晓慧面无表情地俯视他。这个曾让她痛不欲生的男人，此刻像条被抽了脊梁的野狗。她想起医院长椅上的孤独，流产单甩在他脸上时的决绝，以及那句“破婚谁爱结谁结”。
“情分？”她冷笑，“早被你和你家的算计磨光了。”
王博宇突然暴起扑向她，却被周明远反扣手腕按在地上。他低头在王博宇耳边说了句什么，对方瞬间瘫软，连滚带爬地逃出大楼。
“你威胁他了？”张晓慧挑眉。
“只是告诉他，他赌博的债主是我朋友。”周明远松了松领带，“对付烂人，得用烂人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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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目融资的关键阶段，张晓慧收到母亲脑梗住院的消息。病房里，父亲佝偻着背削苹果，弟弟蹲在走廊抽烟。母亲见到她，浑浊的眼珠动了动，颤巍巍指她：“你还知道回来……”
张晓慧默默缴清医药费，请了护工。临走时，弟弟拽住她衣袖：“姐，爸妈其实后悔了……上次你爸偷偷看你采访，哭了一宿。”
她甩开他的手：“晚了。”
回上海的高铁上，周明远发来消息：「需要帮忙随时开口。」她盯着屏幕，忽然想起多年前产检房外的冰冷长椅。如今她不再孤独，却依旧害怕依赖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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融资发布会当天，媒体长枪短炮对准讲台。张晓慧一袭黑西装，演讲到一半，大屏幕突然跳转——王博宇的脸出现在直播画面中，他举着身份证控诉：“这女人逼死亲骨肉！她根本不配当企业家！”
场内哗然。周明远快步走向控台，却被张晓慧拦住。她直视镜头，声音平稳：“我的确流过产。但逼死孩子的，是出尔反尔的彩礼，是物化女性的算计，是无数个让我独自产检的清晨。”她举起U盘，“这里有三甲医院记录，以及王博宇赌博、家暴的证据。要听吗？”
直播戛然而止。后台，周明远将一叠文件塞给她：“王博宇收了竞争对手的钱。”
“你知道却不告诉我？”她攥紧文件。
“我想看你怎么选。”他眼神灼灼，“是躲，还是撕破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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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波平息后，两人站在公司天台。黄浦江的灯火如星河倾泻，周明远忽然开口：“当年马老师被开除前，我在校长室门口听见你哭。你说‘如果勇敢一点，是不是能救更多人’。”
张晓慧愕然。
“那个项目——”他指向江对岸的实验室，“能帮偏远地区的孕妇远程诊断胎位。你摔课本救了一个班，现在能救成千上万人。”
风掀起她的长发，远处传来渡轮的汽笛声。她想起撒哈拉的骆驼刺，想起冰岛的极光，想起产检房外攥紧手机的自己。
“周明远。”她转身，“下次再试探我，我会把你从这扔下去。”
他笑了，举起咖啡杯与她相碰。
尾声
三个月后，张晓慧收到来自甘肃的邮件。照片里，藏族孕妇卓玛对着AI仪器竖起大拇指，配文写道：“张医生，孩子平安，名字叫达瓦（藏语：月亮）。”
她关掉电脑，拎起行李箱走向机场。新的项目在非洲等待——用AI监测蝗灾，帮农民保住庄稼。候机时，周明远发来定位，是埃塞俄比亚的坐标。
“需要合伙人吗？”他问。
飞机冲入云霄，张晓慧按下关机键。玻璃窗映出她的笑容，答案飘散在万米高空的云海里。
来源：小小讲故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