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那天清晨,桌上放着一纸离婚协议书,丈夫老马抬起布满血丝的眼睛:"若莉,我都知道了。"
那天清晨,桌上放着一纸离婚协议书,丈夫老马抬起布满血丝的眼睛:"若莉,我都知道了。"
我的手僵在半空,热水瓶盖子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一九八一年的春天,我嫁给了老马。那年我二十二岁,刚从技校毕业分配到纺织厂做挡车工,是厂里有名的"技术标兵"。
老马比我大五岁,是厂里的电工,老实巴交,话不多,手艺倒是好,人称"马师傅"。
相亲那天,他穿着洗得发白的蓝色工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手上的茧子厚厚的,握手时有些扎人。
"小伙子踏实,会过日子。"介绍人老李头这样评价他。
我看中的是他那双眼睛,清亮又温和,像是山涧的清泉,平静中带着坚定。
结婚那天,天阴沉沉的,飘着毛毛雨。我们没有婚纱照,只在照相馆拍了一张黑白的结婚照,我穿着借来的红色褂子,他穿着新买的蓝色中山装,脸上的笑容拘谨又幸福。
婚后我们住在厂区的筒子楼里,一间十几平米的屋子,一张双人床,一个衣柜,一张方桌,两把椅子,就是全部家当。
门外是公共厨房,几家人共用一个水龙头和两个煤球炉子。
每天清晨,走廊上都挤满了排队烧水做饭的人,叮叮当当的锅碗瓢盆声此起彼伏,夹杂着邻居们的闲言碎语和收音机里的新闻广播。
老马的父亲瘫痪在床,一场突如其来的中风让这个曾经硬朗的老工人只能靠一张旧藤椅度日。
他的母亲是个哮喘病人,一到冬天就喘得厉害,干不了重活,只能在家照顾老伴,偶尔给厂里的职工缝缝补补赚点零花钱。
我们家在厂区是出了名的困难户,每个月工资发下来,除去药费和生活费,几乎所剩无几。
那年冬天特别冷,北风呼啸着穿过筒子楼的走廊,像把锋利的刀子刮在脸上。
老马每天早出晚归,有时候还要加班,回来时手脚冻得通红,却从不抱怨一句。
腊月的一天晚上,下了夜班的我拎着厂里发的年货回家,一袋白面,两斤猪肉,还有几两糖果,是难得的福利。
刚拐进楼道,我就看见车间主任张向阳站在我家门口,手里提着一个纸袋。
看见我,他笑了:"若莉,这么晚才下班啊?这是给你婆婆的药,厂里医务室刚配的,对哮喘有效。"
那时候的车间主任是实权人物,掌管着工人的调岗、奖金和福利,在厂区里地位仅次于厂长。
张主任四十出头,戴着一副黑框眼镜,喜欢穿一件灰色的中山装,永远熨得平平整整,说话温和有礼,厂里人都说他心善。
我接过药,连声道谢:"张主任,太麻烦您了,这药挺贵的吧?"
"不麻烦,应该的。"他笑着拍拍我的肩膀,"老马是咱厂的好电工,你们家的困难咱们单位得帮衬着点。"
婆婆接过药,眼圈红了:"好心人呐,这药在外头买得十几块一盒呢!"
那个年代,十几块钱可以买两百斤白面,对于我们这样的工人家庭来说,是笔不小的开支。
春节过后,张主任把老马从高空作业调到了室内工作,说是考虑到他家里有老人需要照顾,不能有闪失。
这一下,老马的工作轻松了不少,也安全了许多,每天回家的时间也早了。
婆婆逢人就夸张主任好,说他是"菩萨心肠"。
接下来的日子里,张主任经常托人送些鸡蛋、米面来家里,有时候是几两肉票,有时候是半斤油票,虽然不多,但在那个物资匮乏的年代,已经是莫大的恩惠了。
"若莉啊,好人有好报,你有空多帮张主任干点活,人家对咱家这么照顾。"婆婆握着我的手说。
我点点头,心里满是感激。
那年夏天,厂里组织工人看露天电影,放的是《小花》,整个厂区的人都去了,把厂前的大操场挤得水泄不通。
老马和我坐在后排的长凳上,身边是此起彼伏的蒲扇声和嗑瓜子的响声。
荧幕上的故事感人至深,我不禁红了眼眶。
"感动啦?"老马递给我一块手帕,是我们结婚时缝的,角落绣着两朵小花。
我擦擦眼泪,把头靠在他肩上:"你说,人这一辈子,最重要的是什么?"
老马沉思片刻:"踏实过日子,问心无愧,就挺好。"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道出了他的为人处世之道。
一九八二年夏天,老马被派去省城参加电工培训,要去一个月。
临行前,他把家里收拾得干干净净,还特意去市场买了两尺布,让我有空给婆婆做件衣裳。
"车间里有事,找张主任帮忙,他人好。"这是他上车前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
那段日子,张主任来我家的次数多了起来。
起初是送些东西,比如难得的水果或者罐头,后来就是坐坐,喝杯茶水,问问老人的身体状况。
有一次,他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个小收音机,说是送给老人解闷用的。
"这哪行啊,太贵重了!"婆婆连忙推辞。
"没什么,我家有两个,这个放着也是浪费。"张主任笑着把收音机放在桌上,又教会婆婆怎么调频道。
那小收音机成了婆婆的宝贝,每天晚上都要听会儿评书或者戏曲,脸上的皱纹舒展开来,像个孩子似的。
七月的一个傍晚,天闷热得厉害,我刚洗完衣服,手上沾满了肥皂泡沫。
张主任敲门进来,手里拿着一个纸袋:"若莉,这是从北京带回来的点心,尝尝。"
我擦干手,接过纸袋:"谢谢张主任,您太客气了。"
他摆摆手,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张照片给我看,说是他在前门楼子胡同拍的。
照片上年轻的他站在北京的胡同口,背后是灰砖黛瓦,阳光从屋檐洒下,映照在他微笑的脸上。
"若莉,你长得真像我初恋。"他盯着我的眼睛说,"她也是这样的眉眼,清秀又倔强。"
我不知如何应对,只低头整理桌上的线团,心里一阵慌乱。
"那时候我们在同一个知青点,她爱看书,总是一个人坐在场部的梧桐树下翻小人书。"张主任的声音里带着怀念。
我不敢抬头,只是机械地捻着线头,感觉脸上一阵发烫。
他看出我的局促,笑着说:"别紧张,我只是感慨人生奇妙。当年要是再勇敢些,现在也许就是另一番景象了。"
说完起身离开,临走时将那张照片塞进我手里:"送你了,留个纪念。往后的路还长,要学会珍惜眼前人。"
我站在原地,手里的照片烫手得很,不知该如何是好。
一连几天,我都心神不宁,总觉得那张照片像是烙在了心上,挥之不去。
我把它藏在了床底下的小木盒里,那里还放着我和老马的结婚证,一张褪色的全家福,还有几张工资单。
几天后的一个雨夜,张主任又来了。
婆婆已经睡下,公公的鼾声从里屋传来,均匀而沉稳。
我刚洗完一堆衣服,手指泡得发皱,背心后面全是汗水。
张主任说是路过,看灯还亮就上来坐坐。
他坐在唯一的椅子上,我站在一旁,雨水顺着屋檐滴落,发出清脆的声响。
"若莉,你知道吗?有时候我真羡慕老马。"他突然说。
我心里一惊,不知该如何回应,只好转移话题:"张主任,您要喝茶吗?"
"不用了。"他摇摇头,"你和老马在一起幸福吗?"
这个问题来得突然,我愣住了:"还行吧,他对我挺好的。"
"但生活太苦了,是不是?"他的目光变得深邃,"一个女孩子像你这样,本该有更好的生活。"
我不知该说什么,只是低头看着自己磨出茧子的手指。
他起身走到窗前,看着雨帘:"我要是早几年遇见你,会不会不一样?"
这时,他转身朝我靠近,眼神里有我看不懂的东西。
我后退一步,碰倒了身后的水桶。哗啦一声,水溅了一地,打湿了我的裤脚。
"我、我去拿拖把。"我慌忙说道,逃也似的跑出了屋子。
走廊上黑漆漆的,只有楼梯口的那盏昏黄小灯亮着,照出一小片光圈。
我靠在墙上,心跳得厉害,不知该怎么面对。
回去时,张主任已经坐回原位,脸上恢复了平日的和善:"时间不早了,我先走了。明天还要开早会。"
他说完便离开了,皮鞋踩在木地板上发出咯吱的响声,逐渐消失在楼道里。
我锁好门,瘫坐在床边,长舒一口气,却又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那之后,张主任每周都来我家一两次,每次都带些东西。
有时候是水果,有时候是点心,还有几次是一些难得的日用品,比如洗衣粉、肥皂之类的。
他话越来越多,眼神也越来越炽热,但始终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没有再逾越。
渐渐地,厂区里有了闲言碎语。
大家都知道张主任照顾我家,但也有人在背后嚼舌根,说我和张主任"不清不楚",说他是看中了我的"倔劲儿",还有人说我是"攀高枝"。
市场上买菜时,常有人投来异样的目光;食堂打饭,也总能听到身后的窃窃私语;就连厂门口等班车,也有人故意绕道走开。
楼下的刘婶见到我,不再像以前那样热情打招呼,而是冷冷地点点头就过去了。
我心里清楚,可又无力解释,只能把委屈往肚子里咽。
老马培训回来后,默不作声。他似乎听到了什么,但从未质问我。
只是眼神越来越黯淡,像是蒙了一层灰,曾经的清亮消失不见。
晚饭时,他总是低头扒饭,很少和我说话。
偶尔夜深人静时,我能感觉到他在床边辗转反侧,长长地叹气。
张主任还是会来,只是来得少了,每次都是借口找老马商量工作。
老马总是点头答应,从不表态,像个木偶一样机械地应付着。
"沙发坏了,让张主任帮着修修。"有一次婆婆这样提议,眼里满是期待。
"不用了,我自己能修。"老马淡淡回答,语气里有股从未有过的坚决。
婆婆愣了一下,不再说话,只是叹了口气,转身进了厨房。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
张主任渐渐对我冷淡下来,可能是看出了老马的态度,也可能是厂里有了风言风语。
我松了一口气,心里的大石头总算落了地。
但厂区里的流言蜚语并未停止,反而愈演愈烈。
有人说我"脚踏两条船",有人说老马"戴绿帽子",更有甚者说公公的病是"气出来的"。
每次去食堂,总能感觉到背后议论的目光;车间里,同事们也不像以前那样和我说笑了;就连厂区的孩子,也会在我走过时指指点点。
我开始躲避人群,下班就直接回家,很少出门,就连去市场买菜都是匆匆忙忙的。
老马似乎也感受到了压力,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有时候要到深夜才回来,满身的酒气,蹑手蹑脚地躺下,生怕吵醒我。
可我哪里睡得着,只是闭着眼睛,感受着他轻轻的叹息和粗重的呼吸。
一天深夜,我起床喝水,发现老马不在床上。
我以为他又出去喝酒了,刚想躺下继续睡,却听见院子里有细微的声响。
透过窗户,我看见老马蹲在院子的水泥台阶上,肩膀一抽一抽的。
月光下,他的背影如此瘦弱,像是一株被风雨打折的芦苇,孤零零的。
我想冲出去抱住他,告诉他一切都是误会,可又怕惊扰了他难得的情绪宣泄,只能默默地站在窗前,泪水模糊了视线。
第二天,我向厂里请了调动申请,想调到另一个车间,远离张主任,也远离那些闲言碎语。
老马知道后没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眼里闪过一丝我看不懂的情绪。
那晚,我鼓起勇气问他:"老马,你恨我吗?"
他正在擦拭那个旧收音机,闻言手停了一下,抬头看着我,眼神平静:"恨什么呢?你没做错什么。"
"可是那些流言...大家都在说..."我欲言又止。
"流言而已。"他说,"我信你。"
他的声音很轻,却像一块大石头砸在我心上,沉甸甸的。
可我知道,他的信任背后,是多少个无眠的夜晚和独自饮泣的时刻。
那一刻,我突然明白了什么叫爱,什么叫成全,什么叫包容。
我不知该如何回应这样的情感,只能默默地走到他身边,靠在他肩上,闻着他身上熟悉的机油味和烟草味,那是他的味道,也是我们家的味道。
老马轻轻拍了拍我的手背,没有多言,继续低头擦拭收音机。
那个夜晚,我们都睡得很沉,像是卸下了心头的重担。
又过了半个月,厂里批准了我的调动申请,我被分到了染整车间,离纺纱车间有一段距离,不会经常遇到张主任。
搬工位那天,老马特意请了半天假,帮我把工具箱和私人物品搬到新车间。
回来的路上,他破天荒地带我去街边的小饭馆吃了碗牛肉面,那是我们很少舍得吃的"奢侈品"。
"庆祝新开始。"他举起茶杯,脸上难得地露出微笑。
我与他碰杯,心里却五味杂陈。
那天晚上,我在床头发现一本老马的日记本,是他故意放在那里的,就像是等我发现。
翻开本子,里面记录着他的思绪:
"若莉没错,错的是我没能给她更好的生活。张主任对她好,有什么不对?可我控制不住自己的嫉妒。我该怎么办..."
"今天听说若莉去车间主任办公室待了半小时,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回家看她做饭的样子,那么认真,又觉得自己太小人了..."
"王师傅今天喝多了,说了些难听的话,说我头上绿油油的。我差点动手打他,最后还是忍住了。若莉怎么会是那种人呢?我了解她..."
看完日记,我整夜没睡,泪水浸湿了枕巾。
原来老马什么都知道,却选择默默承受,从不向我发火,也不向我质问。
他用自己的方式保护着我,守护着这个家,即使在流言蜚语中备受煎熬,也不曾动摇。
第二天早上,我写了一封信,放在桌上,然后去找了远在青岛的表姐,说要暂住一段时间。
信中,我向老马道歉,说我需要时间整理思绪,也给他一个空间,让彼此都能好好思考今后的路。
我没有提张主任,也没有解释那些流言,只是告诉他,我爱他,一直都爱,从未变过。
青岛的日子平静而充实。表姐在港务局工作,给我找了个临时工的活,每天整理文件,简单而规律。
海风吹散了我心头的阴霾,也让我有机会重新审视自己和这段婚姻。
我开始给老马写信,每周一封,告诉他我在青岛的见闻,海鸥、沙滩、渔船、海产品,一切新奇的事物。
老马的回信总是简短,却充满了温情。他告诉我家里一切安好,婆婆的病情稳定,厂里的工作也顺利。
没有责备,没有质问,只有日常生活的点滴和对我的牵挂。
三个月后,我决定回家。
下车前,我透过车窗看见老马站在车站门口,手里捧着一束野花,还是那么瘦,但眼神明亮了些,像是重新燃起了希望的火焰。
他穿着那件我出门前给他做的灰色衬衫,虽然有些旧了,但洗得干干净净,熨得平平整整。
我走到他面前,接过花:"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回家吧,"他说,"婆婆包了饺子等着呢。今天是韭菜馅的,你最爱吃的。"
回家的路上,我们都没多说话,只是默默地走在初秋的阳光下,影子在地上拉得长长的,慢慢融合在一起。
"这几个月,想通了什么没有?"老马突然问道。
我点点头:"想通了,家才是最重要的。"
他笑了笑,眼角的皱纹舒展开来:"我也想通了,不能让别人的闲话影响我们。"
在经过厂区大门时,老马轻声说:"张主任调走了,去了北边的新厂。上个月的事了。"
我点点头,握紧了他的手。
风吹过,带来纺织厂特有的线香味,混合着街边小摊的煎饼香气,熟悉而安心。
筒子楼还是那个筒子楼,狭窄的楼梯,昏暗的走廊,嘈杂的声音,却让我觉得无比温暖。
婆婆站在门口,看见我们回来,脸上绽开皱纹:"可算回来了,饺子都煮好了,再不回来就糊了!"
进门后,我发现屋子里多了一张小桌子,上面放着几盆绿植,是我离开前一直想养却没有条件养的。
"老马买的,说你喜欢。"婆婆笑着解释,"这些日子,他可勤快了,下班就去买花买盆,跟着隔壁李大爷学种花。"
餐桌上,饺子热气腾腾,馅料饱满,一看就知道是婆婆花了心思包的。
老马给我夹了一个:"尝尝,看合不合口味。"
我咬了一口,熟悉的味道在口中弥漫:"好吃,和以前一样好吃。"
婆婆满意地笑了:"这孩子,嘴巴还是这么甜。"
晚饭后,我和老马坐在院子里的板凳上乘凉,头顶是一轮明月,皎洁而温柔。
"对不起。"我轻声说。
"为什么道歉?"他问。
"为了一切。"我低下头。
他沉默了片刻,然后说:"若莉,你知道吗?有时候爱一个人,就是选择相信她,哪怕全世界都对她有所怀疑。"
我靠在他肩上,泪水悄悄滑落:"谢谢你没有放弃我。"
他轻轻擦去我的泪水:"傻丫头,我怎么会放弃你呢?你可是我的命根子。"
月光下,我们的影子紧紧相依,像是那年我们初次相识时一样,满怀憧憬,又带着坚定。
第二天早上,我把那张藏在床底下的照片拿了出来,当着老马的面撕得粉碎,然后扔进了垃圾桶。
老马看着我,眼里满是柔情:"不必这样,那只是一段回忆。"
"不,"我摇摇头,"新的开始,不需要旧的牵绊。"
他拉着我的手,轻声说:"若莉,我相信你,一直都相信。"
在那个物质匮乏的年代,人心的丰盈与贫瘠,往往比生活的难处更能考验一段感情。
老马用他的方式守护着我们的家,而我,也终于懂得了沉默背后的爱与原谅。
那年深秋,厂里组织参观模范工厂,老马被评为先进工作者,戴着大红花站在台上领奖。
我在台下看着他,心里满是骄傲和感动。
回家路上,他把奖状和奖金都交给了我:"这些都是你的功劳,是你让我有了努力的动力。"
我摇摇头:"这是我们共同的荣誉,是我们一起的努力。"
岁月如流水,转眼十年过去,我们的生活渐渐好转,搬出了筒子楼,住进了新分的楼房,虽然只有两室一厅,但在那个年代已经算是不错的条件了。
老马依然是那个老马,踏实肯干,话不多但心里装着家,装着我。
每当夜深人静,回想起那段岁月,我总会感慨万千。
是老马的信任和包容,给了我重新开始的勇气;是他的沉默和坚守,让我明白了爱的真谛。
在这个世界上,最珍贵的不是轰轰烈烈的表白,不是花前月下的承诺,而是平凡日子里那些微不足道却又弥足珍贵的守候和理解。
人生路上,我们会遇到各种各样的诱惑和考验,但唯有真心相待,才能携手走过风雨,迎来彼岸的阳光。
来源:一遍真命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