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从三个姐姐家回来后,在院里种满了花生,不久后人走了

360影视 欧美动漫 2025-04-15 07:58 2

摘要:那天清晨,我推开院门,愣住了。整个院子里密密麻麻种满了花生,母亲蹲在地头,回头对我说:"好好照顾它们,它们会开花结果的。"

那天清晨,我推开院门,愣住了。整个院子里密密麻麻种满了花生,母亲蹲在地头,回头对我说:"好好照顾它们,它们会开花结果的。"

北方的阳光斜斜地洒在她布满皱纹的脸上,映出一道特别的光亮。

母亲从三个姐姐家回来后就变得不一样了。那是1979年,我刚从黑龙江建设兵团回城,经过单位分配,总算分到了这间带小院的平房。

房子虽小,却是我们这些知青返城后梦寐以求的安身之所。

母亲原本住在大姐家,按照约定轮流在三个姐姐家住,可那天她拎着那个褪了色的蓝布包回来,眼睛红红的,我知道一定是受了委屈。

"娘,到底怎么了?"我接过她的布包,感觉轻飘飘的,像是没装什么东西。

母亲摆摆手,眼角有泪光闪动:"没事,就是想来看看你。"

我心里清楚,母亲这是被姐姐们推来推去了。

厨房的炉子上,我烧了一壶开水,泡了一碗大麦茶。这是母亲最爱喝的,苦中带甜。

"娘,以后就住我这吧。"我把茶递给她,坚定地说。

母亲没应声,只点点头,双手捧着茶碗,仿佛那是什么珍贵的宝贝。她放下包袱,环顾四周,就开始收拾院子。

"这屋子还不错,就是院子荒着,可惜了。"母亲喃喃自语。

我那时在自行车厂当钳工,每天早出晚归,加班是常事。厂里刚引进了一条新生产线,上级领导看得紧,要求高,我们这些工人哪敢马虎。

一个星期后的早晨,我推开家门,发现院子里的土都被翻了个遍。母亲站在院中,手里拿着一把老旧的铁锹,满脸是汗。

"娘,您这是要干啥?"我看着被翻得平整的土地,不解地问。

"种点东西。"母亲放下铁锹,从衣兜里掏出一包花生种,"林子镇的供销社刚到的新品种,据说产量高。"

"种这么多干啥?咱家又不靠这个吃饭。"我笑着摇头,心想着北方这地方,种花生能有多大收成。

"闲着也是闲着,种点东西,秋天也好收获。老话讲,春种一粒粟,秋收万颗子。"母亲边说边用她那双布满老茧的手轻轻按着土,"再说了,你姐几个家里孩子多,到时候也能分些给他们解解馋。"

听到姐姐们,我心里不是滋味。昨天厂里开会,我偷空去了趟大姐家,想看看母亲为什么突然要搬来我这。

大姐支支吾吾,最后说:"妈老糊涂了,总是惦记着给我们攒票攒钱,家里东西一会儿摆这儿,一会儿摆那儿,搞得乱七八糟。她在你那住两天也好。"

二姐干脆说她家装修,没地方住人。小姐则说丈夫刚下岗,心情不好,不想家里太吵闹。

邻居王大爷路过,趴在院墙上笑:"林大娘,种这么多花生,吃得完吗?瞧这架势,跟咱们四九年分到自己地那会儿似的。"

王大爷是老知青,比我们早回城好几年,住在对面的筒子楼里,平日里闲着没事就喜欢到处转悠,打听街坊邻居的事。

母亲朝他神秘地笑笑:"老王,秋天你就知道了。种这花生可有讲究,得细心伺候着。"

院子里的土松软肥沃,夏日的阳光充足,那些花生苗很快就冒出了头,一排排整整齐齐,像是一队小卫兵。

母亲侍弄那些花生苗比照顾自己还上心。每天天不亮就起来浇水、松土、除草。我常看见她对着刚冒出头的嫩芽说话,就像对着自己的孩子。

"长啊,长啊,好好长,结得多多的。"母亲轻声细语,那神情像是在跟自己的小孙子说话。

傍晚下班回来,母亲常常端着一碗面疙瘩汤等我。这是我小时候最爱吃的,葱花香菜铺在上面,热气腾腾,一碗下肚,一天的疲劳就散了大半。

"路边的小推车上买的韭菜,鲜着呢。"母亲总会这样介绍今天的食材,像是变戏法一样,每天都能从简单的食材中变出不同的味道。

那些日子,母亲很少提起三个姐姐,只有一次,我听见她对花生苗喃喃自语:"你们要快快长大,长得壮壮的,到时候才够分..."

我没听清后面的话,也没多问。心里却明白,母亲是把对女儿们的牵挂寄托在了这些花生上。

六月的一个中午,工厂大轮班,我回家吃饭。推开院门,一股闷热的空气扑面而来。刚进院子,就看见母亲趴在花生地里,一动不动。

我魂飞魄散,扔下自行车就冲了过去:"娘!娘!您怎么了?"

母亲没有回应,她的脸色发白,额头上全是冷汗。

我一把抱起母亲,心急如焚,连忙喊来王大爷帮忙,用板车把她拉到街口的人民医院。

医院里的消毒水味道刺鼻,走廊上挤满了等待看病的人。护士给母亲量了血压,摇摇头,立刻叫来了值班医生。

"老毛病又犯了。"医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声音沉重,"心脏不好,再加上年纪大了,得好好休养。不能再干重活了。"

我这才知道,母亲早就有心脏病,只是一直瞒着我们。大概是在花生地里干活太使劲,才会突然发病。

病床上的母亲握着我的手,声音很轻:"儿啊,那些花生,等它们成熟了,别忘了分给你三个姐姐..."

"娘,您别操心这个,姐姐们不缺这点花生。"我心疼地说,想起那天去姐姐家看到的情景,更加埋怨她们对母亲的冷漠。

母亲摇摇头,眼里有泪光闪烁:"你不懂,你答应我..."

她的手紧紧地攥着我的手指,那力道出奇地大。我点点头,不忍心拒绝:"好,我答应您,到时候一定分给她们。"

母亲这才松开手,闭上眼睛,嘴角露出一丝释然的微笑。

那个夏天,我一边上班,一边照顾母亲和她的花生。母亲的病时好时坏,但每次我汇报花生长势时,她总会露出欣慰的微笑。

"西边那几株长得特别好,叶子油亮油亮的。"我给母亲端来一碗稀饭,帮她掖好被角,"您安心养病,花生我会照料好的。"

"这花生啊,看着容易,种着难。得浇水适量,太多了根会烂,太少了结不了果。"母亲虚弱地说,却仍不忘叮嘱。

晚上,我坐在母亲床边,听收音机里播放着《东方红》的旋律。母亲望着窗外,眼神迷离,像是在回忆什么。

"儿啊,知道我为啥非要种这花生吗?"她突然问道。

我摇摇头。

"你爹还在的时候,最爱吃花生米。每到秋天,他都会炒一大盆,放在炕头上,一家人围坐着,边吃边聊天。"母亲的声音里带着怀念,"那时候你姐几个还小,天天围着你爹转,跟小尾巴似的。"

"爹走得早,我没什么印象了。"我低声说。父亲是在我五岁那年去世的,留下母亲一个人拉扯四个孩子。

"你爹临走前,就念叨着想吃花生。那年冬天太冷,花生都冻坏了,没能如愿。"母亲的眼中噙着泪水,"人这一辈子啊,有些愿望实现不了,就成了心里的一个结。"

我握紧母亲的手,无言以对。

夏日的暑气渐渐消退,院子里的花生已经开始结荚。早晨起来,我总会到花生地里看看,然后跟母亲汇报。

八月中旬的一个晚上,母亲坚持要去院子里看看。我扶着她,一步一步慢慢走到院中。她坐在我给她搬的小板凳上,望着月光下的花生地,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差不多了,再有两周就能收了。"她说着,眼睛闪闪发亮,像是回到了年轻时代。

"到时候我找几个同事来帮忙,一天就能收完。"我接话道。

母亲伸手轻抚着身边的花生叶:"不用那么多人,你一个人就行。慢慢来,一株一株地挖,别着急。"

她的语气里有种特别的叮嘱,让我不由得多看了她一眼。

"记住,一定要亲手分给你姐几个,再问问她们,花生好不好吃。"母亲又重复了一遍。

"知道了,娘。"我点点头,扶她回到屋里。

那天晚上,母亲睡得特别安稳,脸上带着满足的微笑。

第二天清晨,我像往常一样去叫母亲起床,却发现她安详地躺在那里,双手交叠放在胸前,仿佛只是睡着了。

但我知道,她永远地离开了,带着她的心愿和未说完的话。

消息传出去,街坊邻居们纷纷赶来吊唁。王大爷捧着一盆自家种的菊花,红着眼眶说:"林大娘是个好人啊,一辈子操劳,舍不得花一分钱在自己身上。"

葬礼那天,三个姐姐都来了,穿着素白的衣服,站在一旁抹眼泪。我知道她们和母亲之间有些过节,但那时候谁家日子都不好过。

大姐家有三个孩子要养,二姐爱人身体不好,常年吃药,小姐的丈夫刚从轧钢厂下岗,生活一下子没了着落。

"娘临走前说,让我把花生分给你们。"我对三个姐姐说,声音有些哽咽。

她们面面相觑,似乎不明白为什么母亲如此执着于这些花生。

大姐抹着眼泪说:"妈真是的,花生有什么好分的。"

二姐补充道:"就是,她总是为这些小事操心。"

小姐低着头,不说话,只是抽泣着。

母亲走后,院子里的花生似乎长得更加茂盛了。每天早晨,我都会先到花生地里看看,然后去上班。

那是一个孤独的秋天。工厂的活越来越忙,但我回到家,却再也看不到母亲在灶台前忙碌的身影,听不到她絮絮叨叨的话语。

到了九月,花生成熟了。我请了一天假,准备收获。蹲在地里,一株一株地挖,像母亲嘱咐的那样,不着急。

突然,我发现了异样——每株花生的根部都埋着东西。

我小心翼翼地刨开土,拿出来一看,竟然是布票、粮票,还有几张崭新的大团结。每株花生下面都有,整整齐齐地包在小塑料袋里,防潮防霉。

我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想起母亲每次从供销社回来后,总会把票据小心地藏起来。她那点微薄的退休金,一分一毫都舍不得花在自己身上,全都攒了下来。

那一刻,我明白了母亲种花生的真正用意,也明白了她为什么坚持要我亲手分给姐姐们。

我蹲在花生地里,放声大哭。邻居王大爷听见声音,急忙过来:"怎么了,小林子?"

我擦干眼泪,把发现的事告诉了他。

王大爷叹了口气:"你娘啊,是个明白人。她知道你姐几个不会直接收她的钱和票,但这样藏在花生地里,谁能拒绝呢?"

那个周末,我请三个姐姐来家里,把花生和票证分给她们。姐姐们看着手中的布票、粮票,都沉默了,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

"娘她...一直想帮我们,可我们......"大姐哽咽着说不下去,手中紧紧攥着那些票证。

二姐低着头,泪水打湿了她的衣襟:"我还跟她发过脾气,说她整天攒票攒钱,跟个守财奴似的..."

"上个月厂里发了点安置费,我想给妈买件新棉袄,可现在......"小姐的话说不完整,但我们都明白她的意思。

阳光洒在院子里,花生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混合着泥土的芬芳,就像母亲的爱,朴实无华却深入骨髓。

那天,我们几个坐在院子里,一边剥花生,一边说起母亲。

小姐说母亲上次去她家,看见孩子的衣服小了,二话不说就把自己的布票留下了;二姐说母亲知道她爱人要长期吃药,硬塞给她攒了半年的钱;大姐说母亲每次来都偷偷地多做些家务,怕添麻烦。

"记得娘刚来我家的那天吗?"我倒了一杯热茶给大姐,"她拎着那个旧布包,里面几乎什么都没装,就为了不给咱们添负担。"

几个姐姐都点点头,眼中噙着泪水。

"我以为她是被你们推来推去,心里还挺埋怨的。"我继续说,"现在才明白,她是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完成她最后的心愿。"

大姐抹着泪说:"妈一辈子都在为我们操心,我们却没能在她最后的日子里好好陪她。"

"她种这么多花生,原来是为了给我们每人留下一份心意。"二姐握着那些票证,声音颤抖。

小姐低声说:"妈从没抱怨过我们,即使我们对她不够好。"

太阳渐渐西沉,院子里的影子拉长。我们四个兄妹围坐在一起,就像小时候那样,分享着一盘刚炒好的花生米。

那年的花生特别丰收,籽粒饱满,甜香可口。我们兄妹几个也重新走到了一起,母亲用她的方式,把我们聚拢在一起。

从那以后,每到周末,姐姐们就会带着孩子来我这里。院子里总是充满了欢声笑语,就像母亲在世时期盼的那样。

明年春天,我们一起在院子里栽种了新的花生。大姐带来了自家的肥料,二姐找来了优质的种子,小姐和她爱人帮着翻土整地。

在北方的风里,在午后的阳光下,我们一起劳作,一起回忆母亲的点点滴滴。花生秧在风中摇曳,绿叶间闪烁着生命的光芒,仿佛母亲就站在不远处,微笑着看着我们。

如今,院子里我每年都会种上一片花生,看着它们从嫩芽长成饱满的果实,就像看着母亲的爱,在我们之间生根发芽,开花结果。

母亲离开已经有些年头了,但每当我蹲在花生地里,抚摸着那些绿叶,就会想起她说的那句话:"好好照顾它们,它们会开花结果的。"

现在我明白,她说的不只是花生,还有我们这些她深爱的儿女,以及我们之间的亲情。

有时候,夜深人静,我会走到院子里,仰望星空,仿佛能看见母亲站在天上,依然穿着那件洗得发白的蓝布衫,依然微笑着看着我们。

她的爱,像那些埋在土里的花生一样,不声不响,却结出了最丰硕的果实。

来源:文化探索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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