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上赵大姐卖豆腐四十年,女儿劝她退休,她说这街坊邻居离不开我

360影视 日韩动漫 2025-04-19 15:26 3

摘要:街角的豆腐摊前排着长队。赵大姐头上扎着蓝白相间的头巾,那是我记事起就没变过的款式。脖子上还搭着条毛巾,即使冬天也沾着汗珠。

街口拐角的豆腐摊总是五点半准时摆出来。那块磨得发亮的青石板,深冬里也透着温度。

“豆腐来咯!现卖现做的嘞!”

赵大姐的嗓门,比早起的鸟叫声还准时。我家二楼的窗户,没开窗也能听见。

母亲常说,这镇上的豆腐西施,四十年如一日,连声音都没变过。

我是春节回老家,陪母亲住上几天。上午她去打麻将,我自己下楼买菜。

街角的豆腐摊前排着长队。赵大姐头上扎着蓝白相间的头巾,那是我记事起就没变过的款式。脖子上还搭着条毛巾,即使冬天也沾着汗珠。

“哟,这不是小李老师吗?听说考上城里大学啦?”赵大姐眼睛还是那么尖,隔着七八个人就认出我来。

“是啊,都工作几年了。”我说。

“来,多给你放点卤水,你妈最爱吃我家的香干。”她手脚麻利,还不忘和前面排队的老太太说,“王婶,您孙子上回说南方吃不到这个味道,今个打包两斤,我给您多加点盐卤,放冰箱里能放三天。”

王婶笑得见牙不见眼:“还是你记性好,我这老脑袋都忘了。”

“豆腐脑加一勺辣油,豆皮里加点葱花,对不?”赵大姐转向另一位顾客,那人还没开口,她就把客人的口味说了出来。

我在心里暗暗算了下,赵大姐今年至少六十五六了。母亲说她十八岁嫁到镇上,跟着婆婆学做豆腐,一做就是一辈子。

豆腐摊后面,是她家百来平的老房子。推磨、泡豆、点卤、压豆腐,全在后院里完成。现在镇上开了不少超市,也有机器做的豆腐卖,但赵大姐的生意从未减少。

我接过豆腐,刚要付钱,身后传来一个女声:“妈,你今天又没戴手套,手裂得都出血了。”

转头一看,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女人,手里拿着一双橡胶手套。不用问也知道,这是赵大姐的女儿。

“戴着不得劲,抓不住东西。”赵大姐接过手套,随手挂在围裙边上。

“我不是说过让你少做点吗?家里不差这点钱。”女儿皱着眉头。

“习惯了,闲不住。”赵大姐笑着打岔,转身招呼下一位顾客,把话题岔开了。

回家路上,碰见了老邻居刘叔。他说:“赵大姐那闺女,在省城医院当护士长,去年买了辆二十多万的车,三催四请让她妈退休,赵大姐就是不肯。”

“为啥啊?”我问。

“她说啊,这街坊邻居离不开她。”刘叔笑着说,“其实是她离不开街坊邻居。”

母亲下午回来,我提起这事。母亲往砂锅里放入赵大姐的豆腐,说:“她那闺女小丽,难得回来一趟,每次回来都劝她妈别做了。说实话,你赵大姐手艺是没得说,但这年纪,该享福了。”

锅里的豆腐在翻滚,白白嫩嫩,散发出豆香。

母亲又说:“她前年腰椎出问题,躺了半个月,整条街的人都不知道去哪买豆腐好。超市那机器做的,哪有那个味。”

第二天早上,我早早起床,想去看看赵大姐是怎么做豆腐的。

才五点,天还没亮,赵大姐家的灯已经亮了。院子里,一盏昏黄的灯泡下,她正在石磨旁忙活。

“赵大姐,这么早就开工啊?”我打招呼。

她抬头,额头上已经有了汗珠:“豆子头天晚上就泡好了,起早磨浆才鲜。”

石磨发出沉闷的声音,黄豆在石磨间被碾碎,变成乳白色的浆液。赵大姐的手按在磨把上,青筋凸出。

那石磨看起来有些年头了,边缘已经磨得发亮,磨把上还包着一层已经发黑的胶带,应该是为了防滑。

院子角落放着个收音机,播着不知哪个台的戏曲,声音很小。赵大姐跟着哼着,时不时还摇头晃脑一下。

“这石磨多少年了?”我问。

“嫁过来就有了,我婆婆传下来的。那时候全村人都来这磨豆子。”她说着,拿起勺子舀了一点豆浆尝了尝,“这个火候刚刚好。”

我看她腰弯得厉害,就说:“现在不是有电动磨浆机吗?”

“用过,不好使。那机器太快了,豆子热了香味就跑了。”她把磨好的豆浆倒进大锅里,“再说,我这把老骨头,习惯了这个力道。”

大锅上方,一个老旧的排气扇在努力工作,扇叶上积了一层油尘。墙上挂着一幅已经发黄的福字,旁边贴着张褪色的全家福,看样子至少有十年了。

豆浆煮开后,赵大姐娴熟地往锅里点卤水。那动作行云流水,一看就是几十年练就的手艺。起锅、过滤、压制,每一步都有讲究。

“这卤水多一分少一分都不行,手感最重要。”她一边干活一边解释,“我那闺女小时候学过,后来嫌苦嫌累,去读书了。”

“她不是想让您退休吗?”

“她呀,”赵大姐笑了,眼角的皱纹像扇子一样展开,“城里人想不通。她说妈你这把年纪了,该歇歇了,儿子女儿都有出息,不差你这点钱。”

她停下来,看了看我:“她不明白,这不是钱的事。”

院子里的老梧桐树上,几只麻雀叽叽喳喳地叫着。赵大姐的小孙子从房里探出头来,揉着惺忪的睡眼:“奶奶,我也要喝豆浆。”

“来来来,刚煮好的。”赵大姐赶紧盛了一碗,放在桌上,又拿出一个已经有些老旧的保温杯,“等会儿你妈妈起来,记得给她送去。”

小孙子点点头,一边喝一边说:“奶奶,妈妈说你身体不好,不让你干活了。”

赵大姐摸了摸孙子的头:“你妈妈是心疼奶奶。但奶奶这手艺不能丢,以后教你好不好?”

小孙子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好!”

上午八点多,小丽起床了。她看见我,有些惊讶:“这么早就来买豆腐啊?”

“来看看阿姨怎么做豆腐的。”我说。

小丽叹了口气:“我妈这人,倔得很。说要干到干不动为止。”

她看了看院子里忙碌的母亲,压低声音说:“她去年查出腰椎间盘突出,医生说少干重活。我给她买了按摩椅,她说坐着难受,一天到晚还是围着这石磨转。”

小丽端着豆浆,看着母亲的背影:“她这辈子,就为这一摊子活,和这条街上的人过日子。我和我哥,其实挺内疚的,一年到头难得回来几次。”

我问:“为什么不搬去省城和您一起住呢?”

“劝过无数次了。”小丽摇摇头,“她说城里空气不好,没有熟人,日子过不下去。”

赵大姐这时转过身来:“你们聊什么呢?小丽,你爸的药吃了没?”

“吃了吃了。”小丽转头回答,又对我说:“我爸去年中风,现在行动不便。我本想两老搬到省城来,请个保姆照顾,我妈死活不同意。”

中午时分,我帮着赵大姐把做好的豆腐一盆盆地搬到前面的摊位上。分门别类摆好:嫩豆腐、老豆腐、豆皮、千张、豆腐干,还有卤好的五香豆腐干。

摊位旁,一个塑料盒子里还放着十几个卤蛋,旁边贴着手写的纸条:“纯手工卤蛋,一个两块。”

赵大姐的丈夫赵叔坐在院子里的藤椅上,手里摇着一把蒲扇,即便是冬天。他的左半边身子不太灵活,看到我来,挣扎着要站起来。

“别起来别起来,赵叔。”我赶紧说。

“来了就坐会儿。”赵叔口齿不太清楚,但热情依旧。

赵大姐倒了杯茶给我,是用老式瓷缸子,上面有些茶垢。茶几上放着几盒药,旁边是个已经打开的核桃袋,还有半截没吃完的香蕉,已经有些发黑。

“我那闺女,又劝我退休呢。”赵大姐笑着说,看了看丈夫,“你说,我能退吗?”

赵叔摇摇头:“你这人,认准的事,九头牛也拉不回。”

“你看你看,他最了解我。”赵大姐笑着拍了拍丈夫的手,“再说了,你这身子,药不能断,医药费也不少。咱们自己有营生,不给儿女添负担。”

赵叔欲言又止,最终只是叹了口气,又摇起了蒲扇。

下午,豆腐摊前依然人来人往。

我看到一位老太太颤巍巍地走过来,赵大姐赶紧放下手中的活,出来扶住她:“张婶,您慢点走,地上滑。”

张婶笑着说:“天天惦记着你家豆腐,隔三差五就得来买点。”

“您家不是有保姆吗?让她来买就行了。”赵大姐一边说,一边已经开始准备豆腐。

“那丫头不懂,买回来的不是这个味。再说了,出来走走,也见见你,说说话。”

赵大姐笑了:“就您嘴甜。来,我给您挑块嫩点的。”

送走张婶,又来了个骑电动车的年轻人,手里拿着个饭盒:“赵姨,我妈让我来买豆腐脑,她说您知道她爱吃什么样的。”

“你妈不是高血压吗?少放盐少放辣,多加点香菜。”赵大姐一边说一边准备。

“哎呀,您还记得我妈的病情呢。”年轻人惊讶道。

“这有啥不记得的,你妈前年就查出来的,那会儿你还没结婚呢。”

年轻人不好意思地笑了:“赵姨,您这记性比我都好。”

我站在一旁,看着赵大姐和每一个顾客的互动。她似乎知道每家每户的情况,谁有病,谁家有喜事,谁家孩子刚考上大学,谁家老人需要特别照顾。

这不仅仅是卖豆腐,更像是在维系一个社区的纽带。

傍晚,小丽又来了,手里提着一个保温饭盒:“妈,我给你们做了晚饭,今天早点收摊吧。”

赵大姐看了看手表:“再等会儿,老李头还没来呢,他每天这时候来买两块老豆腐的。”

“妈,您这样真的太累了。”小丽放下饭盒,帮忙收拾摊位,“我和我哥商量好了,给您和爸在省城买套房子,就在我家附近,平时我下班就能照顾您俩。”

赵大姐擦了擦手上的水:“那这豆腐摊怎么办?”

“不做了呗,您都六十多了,该歇歇了。”

赵大姐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指了指街对面:“你看那个面馆,老板比我还大两岁,天天五点起来和面;再看那个修鞋的王师傅,七十多了,眼睛都花了,还在那儿钉鞋底。”

她顿了顿,又说:“咱们这条街,就这么过了几十年。彼此都离不开谁。”

小丽还想说什么,这时一个老人颤颤巍巍地走过来:“赵家的,还有豆腐吗?”

“有有有,李大爷,我给您留着呢。”赵大姐赶紧招呼,从桌下拿出提前包好的两块老豆腐,“刚做好的,还热乎着呢。”

老人掏出皱巴巴的五块钱:“给,还是老价钱。”

“行,您慢走啊,路滑。”赵大姐目送老人离开,转头对女儿说,“你看,这老李头,老伴去世十年了,一个人住,每天就盼着来买豆腐,说说话。我要是不在这儿,他找谁说话去?”

小丽无言以对。

晚饭后,我和母亲在院子里乘凉。母亲指着不远处赵大姐家的灯光说:“你赵大姐这人啊,好是真好,就是太拼了。”

“她为什么这么执着做豆腐呢?”我问。

母亲想了想:“可能是因为,这是她觉得自己还有用的证明吧。”

我不太明白:“什么意思?”

“你看啊,她识字不多,没啥文化,年轻时嫁过来就跟着婆婆学做豆腐。这一辈子,就这么一门手艺,养大了两个孩子。现在孩子们都出息了,如果连这个也不做了,她可能会觉得自己没用了。”

夜色渐深,街上的行人越来越少。赵大姐家的灯还亮着,隐约能听到她和丈夫的说话声。

母亲又说:“再说了,她认识的人,都在这条街上。这里有她一辈子的记忆。”

第二天清晨,我起得很早,想再去看看豆腐是怎么做的。

赵大姐家门口,贴着一张手写的纸条:“今日休息一天,明早正常营业。”

问了邻居才知道,原来赵叔昨晚上发烧了,小丽坚持带他去医院检查。赵大姐不得不暂停营业一天。

整个上午,不断有人来问豆腐摊怎么没开张。大家得知赵叔生病,都很关心,有人甚至说要去医院看望。

中午时分,小丽开车把父母送回来了。赵叔坐在副驾驶,看起来精神还不错。赵大姐一下车就开始张罗着准备明天的豆子。

小丽拦住她:“妈,您就不能歇一天吗?爸刚从医院回来。”

“没事,就是小感冒,药都开好了。”赵大姐说,“明天这豆腐不做,街坊邻居吃啥去?”

小丽无奈地摇摇头,转头看见我,招呼我过去:“小李啊,你劝劝我妈,她这把年纪了,还这么拼命干活,我们做子女的真是…”

话没说完,赵大姐打断她:“闺女,妈知道你是心疼我。但你得明白,妈这辈子就这么过来的。你们在城里有工作,有朋友,我要是去了那里,就是个老太太,整天闲着,多难受。”

她指了指街道:“这条街上的每家每户,我都认识。知道谁家喜欢吃嫩豆腐,谁家喜欢老豆腐。小赵家的孙子过敏不能吃豆腐丝,老王头牙不好只能吃豆腐脑…”

小丽欲言又止。

赵大姐拍拍女儿的肩膀:“妈知道你们孝顺,但人啊,总得有点事做,才有活头。我这把年纪了,也就这点用处了。”

“妈…”小丽眼圈红了。

“去去去,别哭丧着脸。”赵大姐笑着推她,“你看我这不好好的吗?等哪天真的干不动了,我自然会跟你们去省城享福。”

傍晚,赵大姐送了两块刚做好的卤豆腐给我母亲。我们坐在院子里闲聊。

“你闺女真孝顺。”母亲说。

“是啊,就是太操心了。”赵大姐笑了笑,“非要我和她爸搬去省城住。”

“你就不想去?”

赵大姐看着远处的街道,沉默了一会儿:“说实话,也想过。但那边没熟人,不认识路,连说话都没人搭理,哪有这里自在。”

她喝了口茶:“再说了,这街坊邻居谁家有点事,我都知道。老张家孙子过敏,豆腐得少放卤水;李婶儿高血压,咸味重了她吃不得;王大爷牙口不好,豆腐得做嫩些…”

“所以你说,这街坊邻居离不开你。”我说。

赵大姐笑了:“其实是我离不开他们。”

夕阳的余晖洒在院子里,给一切都镀上了一层金色。赵大姐的脸上,那些岁月刻下的皱纹,在这光线下显得格外温暖。

“我这辈子没啥文化,也没见过世面。就这一门手艺,一条街的人,几十年如一日。”她轻声说,“人活这一辈子,能被人需要,就是最大的幸福。”

临走那天,我特意去赵大姐的豆腐摊买了些豆腐带回城里。

“小李啊,豆腐放不了多久,你带回去怕是吃不完。”赵大姐一边包着豆腐一边说。

“没事,路上吃点,到家分点给邻居。”我说。

赵大姐忽然问:“你们城里邻居处得怎么样?”

我愣了一下:“说实话,住了三年,只认识楼上一家。”

“那多孤单啊。”她摇摇头,又说,“我闺女也是,在那大医院上班,除了同事,也没几个朋友。每次电话里说工作忙,我就知道她其实挺不容易的。”

赵大姐递给我包好的豆腐:“所以啊,我更不能去添乱。她工作那么忙,还要照顾我们老两口,多累啊。”

“可是她真的很想接您们去住。”

“我知道,她是好心。”赵大姐笑了笑,“但我和她爸在这住了一辈子,认识的人都在这条街上。老了老了,就想在熟悉的地方待着。”

临别前,我看到赵大姐从围裙口袋里掏出那双女儿给她买的橡胶手套,慢慢戴上。她的动作有些笨拙,但很认真。

也许,这就是母女之间的默契与妥协。

回到城里后,我给母亲打电话,问起赵大姐。

母亲说:“你赵大姐前天摔了一跤,手腕扭伤了,豆腐摊停了两天。街坊邻居都急了,有人甚至跑去敲她家门,问她需不需要帮忙。”

“她怎么样了?”我关切地问。

“没大碍,就是不能提重物。她闺女放下医院的活,特地回来照顾了几天。”母亲顿了顿,又说,“你猜怎么着?”

“怎么了?”

“赵大姐让小丽学做豆腐!说是万一哪天真不能干了,起码得有人把这手艺接下去。”

我笑了:“小丽肯学吗?”

“一开始不愿意,后来看街坊邻居都来问,也明白她妈为啥这么坚持了。现在每天跟着学呢,说是周末回来就做。”

放下电话,我望着窗外城市的灯火。想起赵大姐说的那句话:人活这一辈子,能被人需要,就是最大的幸福。

在这个快节奏的时代,赵大姐用一方石磨、一口大锅,守护着一条街的味道和记忆。那不仅仅是一门谋生的手艺,更是一种生活的态度和价值的坚守。

也许有一天,赵大姐真的会跟女儿去省城享清福。但在那之前,每天清晨,街角的豆腐摊依然会准时出现,伴随着那熟悉的吆喝声:“豆腐来咯!现卖现做的嘞!”

那声音,早已成为小镇最温暖的背景音,滋养着一代又一代人的味蕾和记忆。

来源:一颗柠檬绿一点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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