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根据中国科协的一项调查显示,中国科技工作者的平均工作时长为8.6小时,最长可达每天16小时。高学历者的工作时间更长,博士学历的科技工作者每日平均工作时间为9.29小时,远超其他群体。
根据中国科协的一项调查显示,中国科技工作者的平均工作时长为8.6小时,最长可达每天16小时。高学历者的工作时间更长,博士学历的科技工作者每日平均工作时间为9.29小时,远超其他群体。
与此同时,博士和硕士学历的科技工作者每周用于运动的时间不足5小时,显著低于其他学历群体。
数据显示,超过58.39%的青年科研工作者每周工作时间超过50小时,近一半的人表示自己感到过度疲劳,健康状况不佳;仅有约10%的人认为自己非常健康。
“必记本”分析指出,这种现象不仅源于科研工作的特殊性——没有明确的上下班时间,更重要的是量化考核和“非升即走”的压力。因此,有必要重新审视这一从国外引进的制度,探讨其初衷与实际效果。
美国现今拥有全球顶尖的高等教育体系,这背后有着深刻的历史背景。内战前,美国约有900所大学,但直到1875年,尽管民众的受教育程度已超越欧洲国家,美国仍缺乏一流的研究型大学。
然而,在接下来的半个世纪里,美国研究型大学迅速崛起,取得了全球主导地位。一个重要的标志是,1920年诺贝尔奖得主的传记中提到美国大学的次数首次超过了德国大学,而在此之前,德国一直是全球研究的领导者。
美国学者W. Bentley MacLeod和Miguel Urquiola在论文《为什么美国拥有最好的研究型大学?激励、资源和良性循环》中解释了19世纪后期美国如何通过市场机制和学生需求的变化来改造高等教育。
当时,为了吸引顶尖人才,美国大学提供了更高的薪酬、减少了教学负担,并引入了休假制度,最终形成了终身教职(Tenure)制度。这一制度不仅保障了教职人员的职业稳定性,还促进了学术自由和创新,避免了内部竞争的内卷化。
随着研究专家供应的增长,教授们成立了多个专业协会,如1877年的美国化学学会和1884年的美国历史协会,并开始出版专业期刊,建立了严格的同行评审机制。
然而,随着公开招生的普及,越来越多准备不足的学生进入大学,威胁到了传统精英阶层的利益。
为此,大学纷纷采取选择性录取政策,限制班级规模,要求提供个人数据,并引入标准化考试(如SAT),以确保学生的学术能力。这些措施不仅提高了生源质量,还促进了校友网络的发展,进一步推动了学术研究的进步。
在美国,大学员工大致分为两类:教职员工(faculty)和行政员工(staff)。
教职员工又分为终身制(Tenure-track faculty members)和非终身制(Non-tenure-track faculty members)。对于仅从事研究或不从事教学的教师,通常冠以Research Assistant Professor、Research Associate Professor、Research Professor等头衔,属于合同制。
而既从事教学又从事科研的教师,则包括助理教授(Assistant Professor)、副教授(Associate Professor)和正教授(Professor),与终身教职挂钩。
终身教职并不是所有人都能获得的。
首先,候选人需要拥有博士学位,并完成若干年的博士后研究,才有资格被聘为助理教授。助理教授通常在5-6年后可以申请晋升为副教授,获得终身教职,这意味着他们不会因绩效问题被解雇。
再经过大约五年的服务期,副教授可以进一步晋升为正教授。如果助理教授在3-8年内未能晋升为副教授,通常会被要求离开学校,另谋出路。
尽管如此,美国大多数大学的终身教职评审通过率非常高。这一制度为研究人员提供了稳定的环境,使他们能够专注于长期的研究项目。
例如,普林斯顿大学的Andrew Wiles正是因为在Tenure的保护下,花费七年时间攻克了费马大定理,才得以在没有科研产出的压力下取得这一重大突破。
然而,终身教职制度并非毫无争议。新西兰数学家Vaughan Jones曾在宾夕法尼亚大学担任助理教授,但未能获得终身职位。
尽管他在宾大的最后一年发现了琼斯多项式,并因此获得了1990年的菲尔兹奖,但宾大并未给予他终身教职。这一事件反映了终身教职评审中的不确定性和潜在的遗憾。
近年来,一些州立大学也开始对终身教职制度进行改革。例如,佐治亚州立大学系统允许行政部门在教授未通过全部审查的情况下,无需听取教职员工的意见(同行评审)撤掉其终身教职。
随后,佛罗里达州和得克萨斯州也出台了类似的限制措施。这些变化引发了广泛的讨论,尤其是关于学术自由和教师权益的问题。
在中国,终身教职制度被引入后,逐渐演变成了“非升即走”的模式。这一制度的初衷是为了激励年轻教师提高绩效,但在实践中却带来了巨大的压力。
目前,国内已有超过100所“双一流”高校实施或部分实施该制度。青椒们(青年教师)面临着极大的职业不确定性,尤其是在人到中年、上有老下有小的情况下,放弃了市场化薪水却没有换来应有的稳定,时刻担心可能失去工作。
“非升即走”制度的核心问题是过于强调量化考核,忽视了对年轻教师的支持和学术自由。相比之下,瑞士洛桑联邦理工学院的成功经验值得借鉴。
该校在引入Tenure制度后,为每位年轻教师设立了独立的实验室,并每年提供可观的科研经费,不限制他们的科研自主性和学术自由。
考核标准侧重于学术成果的创新性而非发表数量。校领导认为,支持年轻教师并激发他们的学术热情,比将资源集中在少数资深教授身上更有价值。
综上所述,终身教职制度的核心在于为研究人员提供稳定和支持,而不是单纯的压力。美国的经验表明,合理的激励机制和学术自由相结合,可以促进科研创新和学术进步。
中国在引入这一制度时,应更加注重对年轻教师的支持和培养,避免过度量化考核带来的负面影响。
希望未来,中国的青年学者不仅能够在学术上取得成就,还能实现个人的幸福和满足。
来源:研究生的酸甜苦辣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