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她也就这点作用了,不然就冲她胖得像母猪这点,我早就把她扫地出门了。”
我子宫壁薄,可只因为老公青梅好奇,老公就强行让我怀上五胞胎。
我肚子大得畸形,缺氧到脸色青紫,他让我去青梅家大扫除。
青梅用嘴给老公喂车厘子,把果核吐到我脚下。
“还是嫂子这样的家庭主妇专业。”
老公嘲讽道。
“她也就这点作用了,不然就冲她胖得像母猪这点,我早就把她扫地出门了。”
我踩到果核摔倒,子宫破裂,血染红了裤子。
青梅却说我是感染了妇科病,下面皮肤溃烂才出血。
他们嫌我脏,把我拖去地下室,丢进装满消毒剂的桶里。
我苦苦哀求,他却头也不回地带着青梅去了国外度假。
可等他回来看见我缠满绷带的样子时,他却发疯了。
1
今天孕检,说着有事的老公楚斯年却发来消息。
“急事,速来。”
我以为他遇到了麻烦,挺着硕大的肚子过去,
可在别墅的窗外,我却看见他搂着青梅蒋瑶瑶。
他用嘴含起蒋瑶瑶锁骨上的车厘子。
还轻咬了一口。
蒋瑶瑶嗔怪地打他。
却又把衣领拉得更低,露出大片白嫩的皮肤。
旁边楚斯年的妹妹楚雨晴和发小们拍手叫好。
蒋瑶瑶勾起楚斯年脖子上挂着的玉牌,系在了自己的大腿上。
她媚眼如丝地看着楚斯年:“想要,就来取。”
楚斯年毫不犹豫地埋头下去。
蒋瑶瑶咯咯笑了半天,楚斯年才叼着玉牌抬起头来。
蒋瑶瑶指着自己一片水迹的大腿:“湿了,你赔。”
楚斯年眸光更深。
一向看不上我的楚雨晴笑着说。
“呦,也就是瑶瑶姐能让我哥这么听话了。”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
“就是,你看瑶瑶一句话,年哥就让家里那个黄脸婆怀了五个。”
五个?
我停下了离开的脚步,看着自己的肚子。
楚斯年给我找的医生,不是一直跟我说的双胞胎吗?
里面嘲笑声不停。
“五个?母猪都没有她能生。”
“那肚子不是大得跟怪物一样了?”
楚斯年脸上全是嫌弃:“她那个肚子已经大得让我想吐了。”
“到后面会更恶心,要不是因为瑶瑶想看五胞胎,我早跟她离婚了。”
我再也控制不住愤怒,冲了进去。
“楚斯年!你把我当作和蒋瑶瑶调情的工具吗?”
楚斯年轻蔑一笑:“那是你的荣幸。”
“要不是瑶瑶之前出国了,楚夫人这个位置轮不到你来做。”
看着他无所谓的样子,我气得浑身冰凉。
“那我们就离婚!”
吵闹的屋子静了一瞬,随即爆发出哄堂大笑。
“晴雨,你听到没,她说要离婚呢。”
“就她这样的舔狗,当初婚礼都没有,她就上赶着搬去年哥家里了。”
“为了讨好年哥爸妈,每天五点就起来做早饭。”
“上次吃饭不也是,抢着给我们端茶倒水,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服务员呢。”
我没理会他们,只是看着楚斯年。
“楚斯年,现在就去离婚!”
楚晴雨不屑地看着我:
“大过年的,别弄得大家都不高兴。”
“你既然来了,就把卫生打扫了,大扫除弄干净点啊,我和我哥可要在这里过年。”
她一如既往,连嫂子两个字都说不出口。
却颐指气使地让我干这干那。
从认识楚斯年的第一天起,楚晴雨就这样刁难我。
过去为了楚斯年我总是百般退让。
可现在,我不想忍了。
我拿起一杯水泼了过去。
“嘴臭就好好洗洗!”
2
怀了孕,我没那么灵活,水只泼到楚晴雨的衣角。
她尖叫着就要冲过来打我。
楚斯年一把拉住了她:“她还怀着孩子。”
看着挡在我面前的人,甜蜜的过往涌上心头。
蒋瑶瑶没回国之前,我们还是很好的。
楚斯年亲自给我下厨,天天给我带小礼物。
哪怕他的发小们不待见我,他也每次聚会都带着我,处处维护。
可现在……
蒋瑶瑶突然开口:“斯年,还给不给我看她的肚子了?”
“我看看五胞胎是不是真的像他们说的一样,会把肚子撑炸了。”
我突然醒神,下意识摸上肚子。
比寻常四个月的孕妇大了太多。
他们刚刚说的,居然是真的。
可我子宫壁薄,怀一个孩子都可能子宫破裂。
楚斯年居然为了他的青梅,就把我当作胡闹的玩具!
质问声还没出口,楚斯年就在我耳边低声说。
“回去再跟你解释,今天先给我一个面子。”
说着,他就把我拉到了蒋瑶瑶面前。
“看吧,这肚子比平常的是不是大很多。”
蒋瑶瑶眼神玩味:“隔着衣服看不清楚呀,让嫂子把衣服掀起来吧。”
楚斯年没有出声。
见状,他的发小也起起哄来,楚晴雨叫得最凶。
“快掀,快掀!”
看着他们看猴戏一般的眼神,我不可置信地看向楚斯年。
“这就是你跟我说的急事?让我当着他们的面掀衣服?”
楚斯年神色冷淡:“又不是外人。”
“就是,又不是外人。我们提前看看小侄子而已。”
楚晴雨笑得古怪。
“你干什么一副难为情的表情,不会觉得看个肚皮就是被看光了吃亏吧。”
“真以为我哥这些发小看得上你这副母猪样?”
泪不受控制地滑落下来,我死死盯着楚斯年。
“这就是你说的会保护我一辈子。”
结婚以来,楚斯年第一次看见了我的眼泪。
过去不管他父母再苛责,楚晴雨对我多么过分。
我都没哭过。
他神色放软,正要来开口。
蒋瑶瑶却伸手过来掀起了我的衣服。
肚子上密密麻麻像蜈蚣一样的妊娠纹露了出来。
周围的人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甚至还有两个人发出了呕吐的声音。
“好恶心啊。”
蒋瑶瑶轻描淡写地说着,可还是不住打量。
那眼神仿佛在看什么怪胎。
羞愤涌上头来,我止不住地颤抖。
又一句恶心响起,我彻底崩溃,号啕大哭着打掉蒋瑶瑶的手。
蒋瑶瑶惨叫一声,楚斯年下意识地冲过去护住她。
我被推向一旁,踩到地上的果核摔倒在地。
吵闹间,我却清晰地听见肚皮发出崩裂声。
疼痛如狂风暴雨般袭来。
我伸手摸向裤子上的濡湿,入眼的是刺目的鲜红。
医生的警告涌上心头。
我惨白着脸看向楚斯年。
“快打120 ,我子宫破了。”
3
楚斯年回头,看见了我手上的血,脸上瞬间成了慌张。
楚晴雨却拦住他:“哥,你别被她骗了,她是压到车厘子上了。”
我忍痛辩解:“不是,这是血!”
“你们快打120!”
见我冷汗跟水一样往外冒,那些发小也慌了神。
“她说的不会是真的吧。”
“子宫破裂,我听我表妹说过,她闺蜜就是因为这个死了。”
“我就说五胞胎会玩死人的。”
楚斯年走过来抱起我就往外走。
蒋瑶瑶的脸瞬间就难看起来。
她拦在我们面前:“斯年,她骗你的,才四个月而已,怎么会子宫破裂。”
“她骗了你那么多次,你居然还信她!”
说着,蒋瑶瑶从包里掏出一张纸砸到我的脸上。
“我本来不想说的,可你实在太恶心了。”
“你自己不干不净染了脏病,把烂疮蹭出血了,还来装流产来骗斯年。”
楚斯年将我放下,捡起那张纸,顿时脸如寒霜。
楚晴雨抢了过去,反手就给了我一巴掌。
“你个贱人,居然背着我哥出去乱搞!”
楚斯年的发小们看过那张纸,愤怒地操起酒瓶砸向我。
“草,你真是太恶心了。”
我躲闪不及,只能尽力护住肚子。
一阵阵疼痛从身上传来,他们把桌子上的二十多瓶酒砸了精光,才住手。
酒水把我浑身浸湿,身上也密密麻麻地扎满了玻璃碴。
浑身又冷又痛,我挣扎着想站起来,逃离这个地狱。
可楚晴雨扯住了我的头发。
“贱人,你还想跑去哪里?”
“要不是瑶瑶姐回来了,我哥肯定要被你个脏货骗一辈子。”
脏货,脏病,他们到底在说什么。
还有楚斯年那毫不掩饰的厌恶。
明明,明明之前不是这样的。
可腹部的疼痛越来越剧烈,我根本思考不了。
楚晴雨又给了我一巴掌:“你找人强暴瑶瑶姐的事,我哥不跟你计较,我可不会放过你!”
“跪下来给瑶瑶姐认错!”
我没有,我怎么会害蒋瑶瑶。
楚晴雨把我拖到了蒋瑶瑶的面前,可我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
更别说为自己辩白了。
蒋瑶瑶鞋尖一摆,故作大度地说道。
“我也不为难你,你把地打扫干净就行。”
我痛得说话都不利索:“我……我站不起来。”
她又丢下一块抹布:“那就跪着擦干净吧,姐姐可是家庭主妇,搞卫生应该很专业吧。”
我吃力开口:“真的,只要我打扫干净就放我走吗?”
蒋瑶瑶轻笑:“我可不跟你一样,喜欢背后搞些小动作。”
我抓着抹布,朝地上的脏污爬去。
众人顿时大笑起来。
我死死咬着牙,可泪还是一滴滴砸下来。
掉在地上的酒水里,激起涟漪。
楚斯年蹲下身,扯过我手里的抹布。
“行了,回去吧。”
“你今天也受够惩罚了,以前害瑶瑶的事就一笔勾销。等过完年我们就去离婚。”
蒋瑶瑶抢在他动作前就扶起我。
“既然斯年开口了,我就原谅你了。”
“我送你出去。”
我以为终于逃出生天,可蒋瑶瑶眼里浓厚的恶毒让我后背一凉。
我正要挣脱开。
可楚晴雨接到蒋瑶瑶的暗示,赶紧过来架住我。
两人把我强行架着往门外走去。
把我带到了地下室门口。
4
楚晴雨摸走了我的手机。
被我身上的玻璃碴划伤,又打了我一巴掌。
“真是个扫把星。”
她们俩把我随意一丢,我磕到地上的铁锹,额头流起血来。
我挣扎着向外爬去,可才上台阶蒋瑶瑶就一脚将我踢了下去。
两人见我的惨状哈哈大笑起来。
看见一旁一人高的废弃油漆桶,楚晴雨又动起歪脑筋来。
“正好有道具,给她好好消消毒。”
两人合力把我丢进了桶里。
蒋瑶瑶拿起一瓶84消毒液,就要往里倒。
正在这个时候,外面传来了楚斯年的声音。
“沈诗悦毕竟怀着孩子,还是送她去医院吧。”
“瑶瑶她们人呢?”
蒋瑶瑶急忙扯过一块破布塞进我嘴里,带着楚晴雨走了出去。
“斯年,我和晴雨刚刚打了辆出租车送她去医院了。”
“我们快回去吧,外面冷死了。”
可楚斯年没动。
“是吗?诗悦浑身是伤,还有司机愿意拉?”
楚晴雨随口糊弄:“钱给够就行,我给了三千呢。”
“哥,走吧,别被那个贱人坏了兴致。”
那些发小也纷纷劝说,很快院子里的声音就消失了。
我挣扎着撞到油漆桶,巨大的声音传到了客厅。
“什么声音?”
楚斯年听到了!
我拿起一旁的铁棍,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敲向油漆桶。
可别墅外响起快递小哥的喊声。
“是你们点的消毒剂吗?”
蒋瑶瑶迎了出去:“对对,就是这里。”
听声音两人还在院子里。
我捡起碎砖丢向门口。
地下室的铁门发出巨响,楚斯年也注意到了这里。
“好像是地下室的声音,我刚刚就听到了。”
脚步声渐渐逼近,我努力朝门口爬去。
可一开门,却是蒋瑶瑶。
她面色阴冷,一脚将我踢了下去。
又操起铁棍重重朝我的腿砸来。
“还真是小瞧你了,还敢搞事。”
我连惨叫都喑哑无比,根本传不出去。
外面传来楚斯年的询问。
“瑶瑶,我怎么听见女人的叫声。”
蒋瑶瑶又把我的嘴堵住,面不改色地回道。
“没什么,发情的野猫而已。”
“你快回屋里去吧。”
楚斯年没走:“瑶瑶,你把诗悦送去医院了?我派人去看看。”
“我给她打电话也没人接,我担心出事。”
楚晴雨不满的声音传来:“她就是故意的,还管她做什么?”
“哥走吧,一屋子的人还在等你。”
楚斯年的脚步声消失了,我的心彻底沉入谷底。
不一会,楚晴雨也下来了。
两人架着我丢进油漆桶里,又准备倒消毒剂。
地下室太暗,楚晴雨差点被绊倒。
打开灯,楚晴雨被一地的血吓得尖叫起来。
“瑶瑶姐,怎么这么多血!”
“只是脏病应该流不了这么多血的,她不会……”
蒋瑶瑶不满打断她:“你们就是心太软。”
“你忘了她怕你拿嫁妆钱,然后就设计把你未婚夫赶走的事了?”
可地下太过可怖,楚晴雨还是在犹豫。
“可她出了这么多的血……”
蒋瑶瑶斩钉截铁地说:“她不会出事的。”
“我出国可是读的医学院,你还不信我?”
说着,蒋瑶瑶拧开消毒剂就往我身上倒。
刺痛瞬间遍布全身,我挣扎着想往外爬。
可蒋瑶瑶毫不留情地一棍子砸在我的手指上。
我重重砸回桶里,半天都没有了动静。
楚晴雨掏出手机就要叫120。
蒋瑶瑶一把抢过她的手机:“她装的,不信我给你看。”
说着,蒋瑶瑶又拧开一瓶消毒剂倒了下来。
可桶里的我还是一动不动。
楚晴雨更慌了:“不行,不行,她真出事了。”
蒋瑶瑶皱着眉伸手拔下我身上一块玻璃碎片。
我瞬间被痛醒,在桶里挣扎起来。
蒋瑶瑶拿着碎片扬扬得意,正要开口。
地下室的门口传来楚斯年的声音。
“你们在干什么?”
5
蒋瑶瑶手一抖,急忙扯过一个编织袋盖在油漆桶上。
“发现一堆死老鼠,太臭了,拿消毒剂过来泡泡。”
“你别进来,免得熏到你。”
她拉着楚雨晴急忙走了出去。
我挣扎着起身,把编织袋掀了下去。
可油漆桶几乎到了我胸口,我双手被砸得血肉模糊,根本爬不出去。
楚斯年还没走,还在外面跟两人说话。
只要,只要他探头进来看一眼,就能看见满地的血。
我忍着痛把手指放到桶口,想把手上的结婚戒指退下来。
戒指和皮肉粘连在一起,每往外退一寸,我手指上的皮肉就少一些。
可和浑身上下的剧痛相比,这份痛楚已经算不了什么了。
终于,戒指叮当掉在了地上。
楚斯年的脚步又折返回来。
“怎么一直有声音,你们到底在干什么?”
蒋瑶瑶拦住他:“全是灰,别去看了。”
楚斯年的声音带了一丝冷意:“晴雨慌张成那样,你们究竟在底下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蒋瑶瑶哭起来:“你是气我今天给诗悦难堪吗?”
“可我才回国,被她找的小混混堵在巷子里的时候。”
“谁又管过我难不难堪。”
“明明是你答应了要我出这口恶气的。”
楚斯年无奈:“我没这样说,是诗悦有错在先。”
“今天这件事加上已经是第九件了,还有一件事,你答应我的保证书就要给我。”
“跟诗悦离婚是第十件事吗?”
我听着楚斯年的话,几乎忘了身上的疼痛。
他和蒋瑶瑶做的那些事,都是为了那个什么保证书吗?
所以,那些事他都是有苦衷的。
想到这里,我涌出了最后一丝力气,疯狂撞向桶壁。
油漆桶重重倒在地上,巨大的冲击力下,玻璃碎片又往肉里扎进去几分。
可我只是死死看向门口。
只要楚斯年进来,只要楚斯年进来,我就有救了。
楚斯年果然走了进来。
他看见我倒在地上的样子,瞳孔紧缩。
楚斯年推开蒋瑶瑶跑了过来,将我抱在怀里。
“瑶瑶,你不是说已经把她送医院去了吗?”
“她怎么搞成这个样子。”
咆哮声出口,对面的蒋瑶瑶都怔住了。
是啊,楚斯年对她从来都是温声细语。
什么时候用这样重的口气跟她说过话。
我奄奄一息地趴在楚斯年怀里,却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他眼中心疼更甚。
一切都像是我们才结婚时的日子。
楚斯年拨打起电话。
“快去联系全国的专家,让他们在楚家的医院待命。”
“来不及就先把市里最好的医生接过去!”
“什么科室的都要!”
打完,他就要抱着我往外走。
蒋瑶瑶却拦在了他面前,露出了自己的手臂。
洁白的手臂上有条狰狞的伤口,还流着血。
她哭着看向楚斯年:“你以为我不想送她去吗?”
“可才出门,她就用身上的玻璃片把我划成这个样子。”
“我不过是想来地下室找个容器把她放进去,免得路上她再发狂而已。”
楚斯年看着那伤口,眼中的冰冷消散几分。
可依然没有放下我。
“那你跟我说就是,我送她去就行,你为什么要骗我?”
蒋瑶瑶的泪跟断线的珠子一样掉下来。
“你是为了她怪我吗?”
“斯年,我放弃学业,违抗家里的命令跑回来,跟家里闹翻,只是想跟你在一起。”
“可回来的时候,你却结婚了。”
“你的老婆差点毁了我,我也看在你的面子上没追究,不过是要你陪我做十件事而已。”
“今天本来都是最后一件了,你既然这样不情愿,那我回美国去就行。”
察觉楚斯年的身子一僵,我急切地想开口。
我想跟他说我没害蒋瑶瑶,更没有得脏病,也没有背叛她。
一切都是蒋瑶瑶自导自演而已。
可失血过多让我眼前一阵阵黑沉,根本张不了口。
蒋瑶瑶前后矛盾的话,连我都听得出漏洞。
更何况学精算出身的楚斯年,
可楚斯年最后还是把我放下了。
“瑶瑶,你说好的,我现在带晴雨陪你去巴厘岛度假,最后一件事就算做完了。”
“机票改签吧,我得送诗悦去医院才放心。”
蒋瑶瑶过来挽住他:“不行,我才不要坐红眼航班。”
“她没有事的,就是一些外伤而已,等你秘书来接就行。”
“我可是念医科的,你不信我吗?”
楚斯年皱着眉,犹豫片刻,还是起身准备跟蒋瑶瑶出去。
他捡起那枚带血的结婚戒指,放在了我手心里。
“诗悦,等我回来,一切就结束了。”
地下室又陷入了黑暗。
意识一寸寸抽离身体。
门口又传来一阵脚步声。
我满怀希望地抬起头,可眼前出现的是蒋瑶瑶的鞋。
她肆无忌惮地给楚斯年的秘书打电话。
“李秘书,不用过来了。”
“我的话不就是你们楚总的话吗?”
很快,头顶响起汽车引擎声,楚斯年他们走远了。
心里最后一丝希望破灭。
我再也握不住手里的戒指,它滚去了黑暗的角落里。
眼皮渐渐合上。
楚斯年,我等不了你了。
6
楚斯年在登机口的VIP室里坐立不安。
按道理说,李秘书应该在他们从别墅走后不久就到了。
可不知道为什么,一向办事妥帖的李秘书,却迟迟没给他打电话汇报情况。
楚晴雨也凑了上来:“哥,怎么了?那个女人,诗悦姐伤得很重吗?”
楚斯年瞟了自家小妹一眼:“你不是一贯讨厌她,怎么还关心起来了?”
楚晴雨自然不敢说自己刚刚和蒋瑶瑶做的好事。
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总有种不安感。
刚刚瑶瑶姐眼也不眨就把沈诗悦的手砸断的画面。
完全破灭了瑶瑶姐在她心里温柔的形象。
还有地上那些血。
瑶瑶姐说都是外伤,没有关系。
可她总觉得瑶瑶姐说的不是实话。
可看着自家哥哥审视的目光,楚晴雨还是没敢说实话。
“毕竟,大过年的,她要是出事了也是晦气得很。”
“我,我不过是想给她点教训罢了。”
楚斯年看着自家妹妹支支吾吾的样子,心中的不安更深。
他点开手机,就要给李秘书打电话。
可蒋瑶瑶凑了过来,手里拿着几条裙子,
“斯年,你看一会上岛了,我穿哪条裙子好看?”
楚斯年不耐烦地指向楚晴雨:“让晴雨给你去看。”
蒋瑶瑶眼里又含了泪:“最后一件事了,你就这么不耐烦吗?”
又是这一套,楚斯年感觉自己头像针扎一样痛起来。
只要不顺从蒋瑶瑶,她是不会罢休的。
这几个月来深受折磨的楚斯年只能压下烦躁,耐着性子看起来。
一个小时过去了,蒋瑶瑶才满意地把衣服收起来。
那边飞机已经在催促登机。
蒋瑶瑶又着急忙慌地拉着他上了飞机。
等坐到头等舱,楚斯年想趁着起飞前一会,跟李秘书确认一下情况。
可空姐又走了过来,说要起飞了。
楚斯年无奈将手机关了飞行模式。
舱门关闭,等待起飞。
楚斯年看着外面灰蒙蒙的天,可心里的焦躁怎么都压不下去。
正在这个时候,楚晴雨的手机响了。
她身上放着三四个手机,想来是刚刚太匆忙忘了关了。
楚斯年还以为又是楚晴雨的哪个狐朋狗友。
可楚晴雨接起电话听了一句后,就惨白着脸把手机递给了他。
楚氏医院院长的声音从那头传来。
“楚总,专家都等好久了,您说的病人呢?”
7
再醒来时,我已经在医院了。
床边守着的是个陌生男人,我警惕地捏紧了杯子。
英俊的男人递了杯水过来:“有警惕意识,看来是苏醒了。”
我不敢接,狐疑地打量他。
护士进来查房,看见我醒了,笑了:“呦,十七号床,你可终于醒了。”
“你昏迷了一个多星期,可把你男朋友吓得够呛。”
“你要是再不醒,他恐怕要把我们医院掀了。”
男人莫名红了脸,接了药送护士出去。
等他回来,我已经穿好鞋准备走了。
他大惊失色地拦下我:“你受那么重的伤,不要命了?”
“真是烂记性,我是耿弋,你小时候的邻居哥哥,你忘记了吗?”
我这才放松下来,仔细打量起眼前的人,确实看到了几分熟悉的模样。
我不解:“你怎么会在医院陪我?”
他叹口气:“要是我再去晚一步,你就没命了!”
“子宫破裂,内外大出血,腿骨手指粉碎性骨折,身上还全是玻璃碴!”
耿弋还是一如既往咋咋呼呼的。
说了半天,我才问出来缘由。
他那天正好回国,想去我家送年礼,却意外得知我父母都出了事,而我又嫁人了。
他一根筋的性子,竟然一路找到了蒋瑶瑶的别墅去。
他说得口干舌燥,把原本给我的水一饮而尽。
“你以前还说我轴,你看吧,要是我不轴,你命都没有了。”
一时间我居然觉得有些好笑。
身上的虚弱感都消散几分。
我想像小时候那样捶他一拳,可看着包了厚厚纱布的手,我又缩了回来。
还不等我反应,耿弋就红了眼眶。
“诗悦,是谁这么对你,我去找他算账。”
“你那双可是弹钢琴的手啊!”
“还有你的腿,以后可还怎么跳芭蕾舞。”
他的大呼小叫让我一时有点恍惚。
自从爸妈去世后,那些爱好我都断了。
嫁给楚斯年后,更是为了讨他爸妈欢心,每天学着下厨,料理家务事。
哪怕他家有保姆,他爸妈也要吃我亲手做的早饭。
那双手日日泡在厨房里,早就弹不了琴了。
我对耿弋扯出一个苦笑。
“我早就不是你印象中的小公主了。”
“说起来,楚斯年一直没找我吗?”
耿弋听了我说得过去,沉默了许久。
这会听见楚斯年的名字又精神起来。
“找啊,他快找疯了,强行逼停飞机的事还上了新闻呢。”
我看着耿弋展示的视频。
一向体面的楚斯年,居然在飞机上对着空姐大喊大叫。
“人命关天懂不懂!我不管你们报没报飞行计划了,现在就让我下去!”
空姐还在劝说,楚斯年干脆冲过去拉开了安全舱门。
蒋瑶瑶想去拦,被他推倒在地上。
视频的标题,楚氏总裁冲冠一怒为红颜,归国白月光当众失宠。
这标题看得我白眼一翻。
紧接着的就是后面的直播道歉录屏。
楚斯年双眼通红,脸颊深凹,整个人像游魂一样。
他对着镜头深深鞠躬。
“扰乱航空秩序是我的错,我愿意道歉。”
“大家的谩骂全冲我来就是,只希望大家能保佑我妻子平安。”
“她还怀着孩子,身上还有伤……”
说到这里,他几乎哽咽地说不出话来。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开口说。
“只要能换她平安回来,我愿意用自己的全部家产交换。”
视频播放完,我心里只剩震惊。
楚斯年,他不是很恨我吗?
为什么我消失了,他反而搞成这副鬼样子。
更关键的是,耿弋是怎么把我藏起来的。
耿弋看懂了我的疑惑:“他要找的是怀孕的女人。”
“可你送来的时候,孩子已经救不回来了。”
“子宫破裂大出血,你以后再没有生育的可能了。”
我自嘲一笑:“能保住命就不错了。”
“更何况孩子……”
不过是楚斯年为了讨好蒋瑶瑶胡乱种下的玩物而已。
走了也好,下辈子重新找一对爱他们的父母吧。
耿弋看我眼中确实没有丝毫痛楚,这才开口。
“我还怕你难过呢。医生说你把体内的胎儿养得很好,要是能顺利出生,应该是很漂亮的一对龙凤胎呢。”
龙凤胎?!
我瞬间抬头,吓得耿弋手里的杯子都砸了下去。
“怎么会,我怀的明明是……”
话还没说完,病房门被人猛地踢开。
楚斯年扑到我的病床前。
“诗悦,我终于找到你了。”
8
楚斯年紧紧把我箍进怀里,力气大得似乎想把我揉进他的骨血里。
可还不到一秒,他就被耿弋拉开,狠狠丢到了地上。
“你还有脸来?”
面对耿弋的质问,楚斯年面上没有丝毫恼怒。
他对耿弋深深鞠了个躬:“谢谢你,我跟医生了解到了,要不是你,诗悦就可能保不住命了。”
耿弋被吓了一跳,质问都结结巴巴:“你,你别假惺惺的。”
“你早干吗去了,把诗悦一个人丢在那里。”
我还没跟耿弋说受伤的原因。
他也只因为楚斯年的错只是把我丢在了那里。
可我现在心里还有更着急的事。
我把耿弋支了出去。
病房里只剩楚斯年,他眼里的深情和懊悔,浓厚得让我喘不过气。
他这样的天之骄子。
哪怕当初蒋瑶瑶丢下他出国,他都没有这样憔悴过。
可现在却为了我……
可当手碰到平平的肚子时,我瞬间恢复了理智。
我冷着脸问他:“医生说我肚子里是双胞胎,到底是怎么回事?”
楚斯年一愣,也看到了我空空如也的肚子。
他声音带了些颤抖:“他们,没保住吗?”
说完,他红着眼狠狠扇了自己一个巴掌。
“都是我的错,我居然没亲自送你去医院。”
看我不为所动,他扯出一个苦笑。
“你很恨我吧,诗悦。”
“五胞胎的话,只是我骗蒋瑶瑶的。”
“没办法,我答应了她的条件。我想着糊弄过去就行,可我没想到那天她会骗你过去。”
条件,又是条件。
他到底亏欠了蒋瑶瑶什么事?
就是因为蒋瑶瑶不在的时候娶了我吗?
还不等我问出口,他又开口。
“诗悦,都是我过去没想通,就算你找混混想强暴蒋瑶瑶又怎么样,他们又没成功。”
“大不了到时候我给你多请几个律师就是。”
“爸妈要是生气,我带着你出去过就行。”
一瞬间,别墅里那些话都让我串了起来。
所以,楚斯年是为了我?
可我又没做过那件事。
我定定地看着楚斯年:“你觉得我是那样的人吗?”
楚斯年一口气卡在喉咙里,半天才说出话来。
“可瑶瑶说……”
我粗暴地打断他:“所以只要她一张嘴,你就查也不查了吗?”
“我们相处五年,也敌不过她的一句话而已。”
“楚斯年,你真是好样的啊。”
9
楚斯年急忙喊来了李秘书。
在李秘书转身出去前,我开了口。
“李秘书,你那天为什么没去接我的事,你跟你们楚总说了吗?”
李秘书顿住:“不是不用去了吗?”
楚斯年脸色一寒,厉声质问:“谁让你不用去了?”
李秘书战战兢兢:“是瑶瑶小姐……”
楚斯年愤怒地一拍桌子:“她是你老板还是我是你老板?”
李秘书腰弯得更低了:“是您吩咐瑶瑶小姐说的话,我们就当成您的话就行。”
楚斯年被堵得哑口无言,只能颓然地让李秘书出去了。
这期间,他试图想跟我道歉,可我全然不理。
他想握住我的手,可我手上全是厚厚的纱布。
好在不一会,李秘书就回来了。
资料里写得清清楚楚,混混的事,都是蒋瑶瑶自导自演。
一切泼给我的脏水,都是蒋瑶瑶伪造的。
连那张所谓的脏病单子也是。
楚斯年额头青筋暴起:“她怎么敢,她怎么敢的?”
我轻哂一笑:“还不是你给的底气。”
李秘书也认同地点头。
“对的,楚总,自从瑶瑶小姐回来以后,您让我们24小时为她待命。”
“楚氏的一切特权,您都开放给了她。”
“甚至就连您,哪怕喝到胃出血,也要赶着去给瑶瑶小姐送夜宵。”
“我们所有人都以为,瑶瑶小姐会是新的夫人了。”
楚斯年脸涨得通红,想反驳,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他颓然地赶走李秘书,看向我:“诗悦,都是我的错,你原谅我好不好?”
“只要你原谅我,不管要我做什么都答应。”
我看着他:“你用自己的性命发誓。”
楚斯年毫不犹豫地就发了毒誓。
我把准备好的离婚协议递给他:“那就在离婚协议上签字吧。”
楚斯年不肯:“诗悦,你不能这样,拿离婚惩罚我。”
“我知道错了,你让我弥补你吧。”
“我会找最好的专家,治好你的腿和手。”
“你以后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不用讨好我爸妈,我也只会宠你一个人。”
“没有孩子也没关系,我们两个人过。”
我抬起包成球的手:“楚斯年,回不去了。”
“从你不信我的那刻起,你心里的天平就已经歪了。”
耿弋走了就来,趁着楚斯年愣神,握着他的手让他签下了离婚协议。
又麻利地提起楚斯年的衣领把他扔了出去。
门砸上的时候,他还不解气。
“这样的渣男,你就该让我好好把他打一顿。”
我摇摇头,打没用的。
楚斯年会活在一辈子的忏悔里。
他的性子我再清楚不过了。
他会因为觉得亏欠蒋瑶瑶,就借着蒋瑶瑶那漏洞百出的借口,拼尽全力弥补她。
那他也会觉得亏欠我,折磨蒋瑶瑶和他自己的。
果不其然,过了没多久,我就在网上看到了蒋瑶瑶的视频。
她衣衫褴褛地走在大街上,见人就磕头。
「我耿」只要有人给口吃的,她毫不犹豫地就跟着走。
连站街女都不如。
而楚晴雨,被楚斯年送去了无人海岛。
走之前想来跟我道歉,我没见他们。
楚斯年日日守在我的门外,给我送花送礼物。
楚氏早就把他除名。
他以为这样就能打动我。
可我早就准备好了出国的手续。
跟耿弋出国后半个月,我就在新闻上看到了楚斯年。
楚父楚母扣了他的护照,他只能偷渡出国来找我。
可路上被蛇头拐去了园区里。
等再被找到的时候,已经残废了。
可就是这样,他还是要闹着要来找我。
耿弋见我看新闻看得认真,无语道:“你可千万不能心软。”
我轻笑:“怎么会,我只是想多看看,免得以后在乞丐堆里遇到他,还要给他钱。”
面前的广场上,成群白鸽飞起。
孩童的欢笑声中,那些怨气一瞬间也消散而空。
我站起来,大步向前走去。
耿弋大声喊我:“等等我啊。”
我没有回头,只是冲他摆摆手。
新生活在前面呢,我等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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