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我无意间听到傅锦墨对那个女人轻声细语:“你现在怀着孕,凡事都要小心。”
我亲手栽培的雏鸟,成了丈夫枕边最娇艳的玫瑰。
他唤她“卿卿”,那曾是我独享的昵称。
视频里暧昧的叮嘱、深夜不归的借口、陌生女人的挑衅——
我以为这场婚姻的溃烂已足够刺眼。
直到生日那晚,她送来的蛋糕下压着U盘。
我这才明白,有些背叛是刀刃,有些温柔是蛰伏十年的网。
真相撕裂时,他跪着求我别毁了他,我笑着递上离婚协议:
“傅锦墨,你该怕的,从来不是我。”
1.
傅锦墨在电话里轻描淡写地说:“今晚得加班,不回去了。”
话音未落,电话那头已经传来了嘟嘟的忙音。
我握着手机,听着那单调而冰冷的提示音,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
既酸又涩,还有一丝莫名的解脱。
我清楚,我们的婚姻,终究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是不是所有的感情都会这样?
曾经的十年情深,如今看来,不过是一场笑话。
其实,我早就察觉到傅锦墨的异样了。
只是我太傻,太相信他,被那所谓的爱情冲昏了头脑。
我不仅知道他有了外遇,还知道那个第三者已经怀了他的孩子。
我永远也忘不了那天。
我无意间听到傅锦墨对那个女人轻声细语:“你现在怀着孕,凡事都要小心。”
我就站在门外,隔着那扇薄薄的门,听着他如何满心欢喜地迎接一个新生命的到来。
如果那个孩子,不是他和别人偷情的结果,那该多好。
一阵强烈的恶心感涌上心头,它像一记重锤,敲碎了我多年来对婚姻的美好幻想,也让我看清了自己识人不清的愚蠢。
“叮”的一声,手机收到了一段视频。
视频里,傅锦墨正满脸温柔地看着身边叽叽喳喳的女孩。
不用猜,我也知道是谁发来的。
是傅锦墨的秘书,也是视频里那个依偎在他身边的女孩。
她,就是傅锦墨的情人吗?
紧接着,一条短信跳了出来:“傅太太,这就是你一直引以为傲的婚姻。”
我的手机里,这样的视频已经堆积如山,都是那个女孩发来的。
我听见傅锦墨对她说:“卿卿,你要听话。”
“卿卿,我好想抱抱你。”
“卿卿,我的宝贝卿卿。”
他的声音那么温柔,那么缠绵,仿佛她是他捧在手心里的稀世珍宝。
我突然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恶心得想吐。
他怎么能这么恶心?
卿卿,这个称呼,曾经是我们之间最亲密的昵称。
在我们最相爱的时候,他也曾这样温柔地唤我。
可如今,一切都显得那么讽刺,那么令人作呕。
我从未像现在这样,对傅锦墨感到如此的厌恶和反感。
我和傅锦墨,曾经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从年少时的初恋到结婚后的五年,我们走过了整整十年。
所有人都羡慕我们门当户对,恩爱如初。
我也曾以为,我们会这样相爱一辈子,直到白发苍苍。
可是,当所有的美好都被现实撕裂,
我才发现,原来一切都是那么的荒谬和可笑。
2.
我认识那个围在傅锦墨身边的女孩。
她叫林烟烟,是我曾经资助过的贫困生。
当初,我在一堆求助帖子里看到了她的故事。
她生活在一个重男轻女的家庭,还有个刚满两岁的弟弟。
她发帖说,父母打算把她嫁给村尾的老光棍,换十万彩礼给弟弟读书。
她不想自己的人生就这么毁了,她不想嫁人,她想读书。
她才十七岁,人生才刚刚开始啊。
我看到了她的帖子,看到了她的不甘和倔强,看到了她像一株顽强的小草,努力想从贫瘠的土壤里探出头来。
于是,我在帖子里留下了联系方式,告诉她我可以资助她,
让她继续读书,去飞翔,去追寻自由。
她真的很争气,每次都考年级第一,还考上了国内顶尖的两所大学之一。
她拿着录取通知书给我看时,我激动得热泪盈眶,就像看到自己亲手养大的雏鹰终于要展翅高飞。
后来,她毕业说想进我家的公司实习。
她说,姐姐,我想报答你。
她说,姐姐,是你给了我不一样的人生。
我毫不犹豫地安排她进了公司。
我相信,她无论到哪里都会发光发热。
傅锦墨一开始很不满意我安排她进公司。
其实,从我决定资助她开始,他就反对过。
他说,如果这女孩真有你说的那么有毅力,就算不靠你资助,也能闯出一片天。
我不同意他的看法。
我说,小草被石头压着,就永远长不大,
但只要挪开石头,它就会顽强地生长。
小草需要机会,这女孩也需要机会。
何况林烟烟不是小草,她是一棵树,总有一天会长成参天大树。
而我要做的,就是帮她挪开那块石头。
我和傅锦墨为此争论不休,谁也不肯让步,还冷战了一晚。
后来,还是他主动来哄我,我们才和好。
事实证明,我没看错人。
林烟烟真的像我想的那样,出类拔萃。
她工作能力强,思维敏捷,做事果断,很快就得到了傅锦墨的认可。
他从一开始的偏见和刁难,到后来对她赞不绝口。
晚上,他回家抱着我亲昵地分享:
卿卿,你看人的眼光真好,这女孩确实是个可造之材。
说这话时,他眼里闪烁着对林烟烟的赞赏。
我当时没多想,只是感到与有荣焉,为那个女孩能闯出一片天而感到骄傲。
可我万万没想到,后来和我丈夫走到一起的,竟然是她。
怎么可能是她呢?
这时,手机收到一条消息:“生日快乐。”
是林烟烟发来的。
门外响起铃声,是外卖员送来了生日蛋糕。
精美的包装,是早就预定好的,等着我今天生日送来。
还附了一张纸条:“唯愿你幸福健康快乐。”
差点忘了,今天是我的生日。
除了傅锦墨和父母,每年生日都会收到一个人的祝福。
那就是林烟烟。
自从我开始资助她,每年生日都能收到她送的蛋糕和祝福。
每年的祝福都是同一句话:“唯愿你幸福健康快乐。”
我问她为什么每年都写这句话。
她说,只有这个,唯有这个。
傅锦墨曾经不满地说:你明明是我的妻子,她怎么比我还上心。
听到这话,我笑得合不拢嘴,心里满是幸福。
于是,我每年都能收到两个生日蛋糕,一个是傅锦墨送的,一个是林烟烟送的。
我想,人生最幸福的事也不过如此吧。
可现在呢,连傅锦墨都忘了我的生日,给我送上祝福的却是她。
林烟烟,你到底为什么这么做?
3.
我回望着空荡荡的屋子,忽然感到非常的可笑。
一种荒谬感席卷而来,笑着笑着,我弯起了腰,有两颗泪珠从我的眼角滚落。
我现在甚至分不清我是难过还是高兴。
是难过吗?
没花代价就能识破枕边人的真面目,为什么要难过呢?
是高兴吗?
可是心脏为什么一缩一缩,疼得厉害呢?
我不知道,我抹去了眼角笑得太厉害的两颗泪珠。
烟烟呼吸了两口空气,才平息了起伏不定的情绪,有什么一直束缚我的东西被解开了。
我重新归于淡漠,拿起手机拨通电话。
电话很快的接通了,是我的妈妈。
妈妈非常不解为什么我会在现在打电话过来。
“囡囡,你现在不是在和锦墨一起庆祝生日吗?”
我忽然又想哭了,明明自觉已经收敛好了情绪,
可是在听到妈妈声音的那一刻,它们又喷涌而出。
我尽力掩藏好自觉带着哭腔的声音,使自己不显得那么狼狈。
“妈妈,傅锦墨出轨了。”
语气里的梗塞怎么也藏不住,我再次深呼吸一口气,说道:
“傅锦墨不知道我知道他出轨了,我们占有主动权。收集好证据和资料,公司我要拿一大半。”
“妈妈,这是一场硬官司。”
对面那边久久没有说话,许久才似乎从远方传来一声叹息:“我的囡囡,受委屈了。”
妈妈没有问原因,没有说我任何的不是,也没有劝我忍一忍,没有说傅锦墨只是一时糊涂他还是爱你的。
她只是从心底相信我,她只是觉得她的囡囡受了天大的委屈,她无条件地站在我这一边。
我见过不少女孩的丈夫出轨后,身边人劝她忍一忍,说忍一忍就过去了。
是啊,忍一忍,一生就稀里糊涂的过去呢
可是怎么能够过去呢?不可能过得去!
4.
我曾经认为非常有幸在年少之时遇上傅锦墨这个爱人。
他有一张极其好看的脸,少年时的容貌极其昳丽,多看一眼都让人觉得心神荡漾。
他聪明智力高,常年霸榜年纪第一,是第二名越不去的大山。
他家世优越,是旁人看着就觉得艳羡的。
他性格冷淡,常年不笑。
可是,当我从远处还没走过来得时候,他已经露出大大的笑容。
在我因为某一科的成绩上不去时,他熬夜为我整理出所有的复习资料,陪着我整晚整晚熬。
在我因为学业压力过大蹲下来哭时,他慌得不知所措,最后也蹲下来用笨拙的语言哄我。
他经常不敢与我对视,每每视线不小心对上,他总是慌忙的错开,偷偷红了耳尖。
又害怕我像电视小说里一样误会他讨厌我,
又写小纸条忙忙乱乱解释原因。
每次与我对视害羞,又会每次转过头悄悄瞄我,
又每次被我抓个正着,又每次不改。
很长一段时间内,我都以为傅锦墨是温柔腼腆,但是不改热情的大狗狗性格。
听了我的话,朋友刚喝进口的茶水,差点没喷出来。
“你确定你说的是傅锦墨!是那个傅锦墨!”
朋友一副见了鬼的模样,差点叫出来。
也是后来我才知道,我所见过的温柔腼腆的傅锦墨,也只有在我面前温柔腼腆。
后来,我们考上了大学,在同一座城市,但是不在一个学校。
每次见面都要横跨大半个城市。
可是每次傅锦墨都乐此不疲,横跨大半个城市来见我。
为了见我一面,为了得到我一个拥抱。
我们曾经缩在一片小小的屋檐下,欣赏雨夜。
我们曾经在冬季,围在卖红薯的烤炉旁分食小小的一个红薯。
我们当然可以买很多的红薯,可是我们就愿意一起分食一个小小的暖烘烘的红薯,像是一起分享了一整个小小的世界。
从高中到大学,从大学到婚姻,我们几乎一起走过了人生的一半。
在我目前算不上太长的人生里,傅锦墨贯穿了一半。
我拥有了人人艳羡的爱情,浪漫的近乎童话般的爱情。
在十年后,被突兀的撕裂了童话的外表,露出里头肮脏的内陷。
它在向我打招呼
你好,沈筝,欢迎来到残酷的现实世界。
5.
我闭上了眼,又睁开眼。
眼里一片清明,不再有丝毫的犹豫。
所有的不舍、难过和酸涩已经被打包丢进了垃圾箱。
需要用感情的地方已经没了,现在只剩下残酷的利益争夺。
我说过,傅锦墨的公司我要一大半。
这并不是一句玩笑话。
公司是我和傅锦墨一起建立的,初期公司经营困难没有资金和项目,也是靠我去走人情拉人脉拉过来的。
说句实在的,这个公司必须有我沈筝的一半!
我后来退出公司,也是因为在与人应酬时忽然呕吐身下流血,才发现自己怀了孕流产。
幸亏对面的客户是个善良的女性,她把我送到医院,又帮我联系了傅锦墨和我的亲属。
傅锦墨向他正在应酬的客户匆匆说明情况,又急冲冲赶来。
他自责又愧疚,他看着我默默地流泪。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的卿卿。”
我并没有怪傅锦墨,没有察觉到怀孕其实也是我的疏忽。
要说不伤心也是不可能的,但事情既然已经发生再说更多也是无用,只是可惜那个与我没有缘分的孩子。
不过我原本身体就不是很好,这次怀孕流产后就更加雪上加霜。
在经过和傅锦墨商量后,我们一致决定先养护好身体,再谈其他。
此后我渐渐退出公司事务,在家安心修养。
我决心要拿到起码一半的公司,这也本该是属于我的一部分。
我和傅锦墨有过婚前协议。
当初我们尽管非常相爱,但是结婚时,出于对婚姻的精神,我们当然签下了婚前协议。
傅锦墨也是非常赞成签婚前协议的。
我问过他,会不会觉得签婚前协议是一种我不信任他的表现。
傅锦墨满脸骄傲和自豪的说:“才不会!这是卿卿聪明又谨慎,有什么不好?”
“再说,要是万一以后我辜负了你,也是我活该!”
“当然,这些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
我当时好笑的看着他,不过两人到底好好商讨了婚前协议的内容。
如今想来,真是再明智不过的选择。
公司属于我们的共同财产,按婚前协议的内容,傅锦墨属于过错方,是非常有益于我的。
只是需要我提供足够的证明。
那么,要哪里寻找那些证明呢?
我想起手机里似而非是的视频,这些还不足够,要更加确凿的证据。
我想了想,我需要联系林烟烟,她那里也许是一个不错的突破口。
6.
只是,没等我联系林烟烟,倒是有人联系上我了。
是一个女人,一个怀孕的女人。
“我怀孕了,是傅锦墨的孩子。”
女人自称是叫白清浅,人如其名,是一个清丽的美人,
哪怕现在怀着孕有些憔悴也不减其风姿。
哦,这事情倒是有趣。
怀孕?
敏感的雷达响了,我几乎是瞬时间想起了什么。
线索连在一起,迷雾被拨开,有什么东西明晰了。
我微微笑,目不转睛地看着对面的女人:“小姐,说话是要讲证据的。”
“小姐,你说你怀了我丈夫的孩子,那么,你的证据呢?”
我故意选用丈夫这个词,面前的女人倒是看着有几分羞耻心的样子,不知道会不会为和一个有婚之夫而感到惭愧呢?
果然,面前的女人白了脸色,紧紧咬了唇。
好久,她才艰难地说出:“我们是真爱。”
嗯,真爱,伟大的真爱。
不过,为了保证没有误伤,我还是好心先问了一句:“小姐,你和傅锦墨在一起前知道他结婚了吗?”
“我知道,但是感情不是那么容易控制的,我们只是情难自己啊。”
我低垂下眸,端起杯子到唇边,掩盖住勾勒起的冷笑。
原来是狼狈为奸的两个人,那就不用顾忌了。
“叮”我的手机传来一份消息,是我助理查的关于白清浅的资料。
我挑了挑眉,新雇的小助理办事挺快啊,短短几个小时就把人查得一干二净。
我略微扫过几眼,把手机息屏放在一边。
我饶有兴味的问道:“白小姐,你父母都是教师对吧?你家也算的上书香门第,你敢不敢把你同有妇之夫偷情的理由同你父母讲一遍呢?”
白清浅的呼吸不易察觉地一顿。
但是她脑子转的快,她知道同我在这个话题上浪费时间下去,她得不着我的好。
她没有同我纠缠下去。
反而向我递出一份文件,昂了昂头:“看看吧。”
我接过去,是一份亲子鉴定。
我看了看她显怀的肚子,有些诧异,又恍然大悟。
我倒是忘了,怀孕期间也是可以做亲子鉴定的。
上面的内容果不其然,写着和傅锦墨有亲缘关系。
我翻动着那份亲子报告书,有些无聊:意料之中的结果。
白清浅看着我不作声的样子有些急了:“你现在应该明白我才是傅锦墨的爱人!他早就不爱你了!”
“你要是识趣的话,就自己退出!”
“等我生下了孩子,我们就是名副其实的一家人!你空有一个傅太太的虚名又算得了什么!”
白清浅拿出了亲子报告书,却仿佛丢掉了脸皮,义正言辞地说着。
我不说话,乐得看她闹花样。
白清浅有些气急败坏,猛然起身,咬牙切齿道:“你给我等着,我会让你知道谁才是赢家!”
随后,她转身就走。
我倒是有些好奇她想要干什么,不过我很快知道了她要做什么。
晚上,我早早的躺在床上,感受到身后床垫的凹陷。
傅锦墨搂着我的腰,向我撒娇,我知道他想干什么。
我勉强笑笑,我甚至调不出一个虚伪的笑容应付他。
我拒绝了他的求欢,一想到他要碰我,我实在恶心。
傅锦墨委屈地问我为什么?
我不想搭理他,他委屈地缩在我的身边撒娇。
实在忍不住了,他也没有强迫我,转身去了卫生间自己解决。
他走的时候,顺便带上了手机。
我又想起来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傅锦墨再也没有让我查过他的手机。
很久以前,傅锦墨不仅会主动把手机上交给我查,还会因为我不查他手机生气。
他说:“你一点也不在意我。别人的女朋友都会主动要求查男朋友的手机的。”
他眼泪汪汪地看着我:“你是不是不在乎我。”
这种要求和这种话幼稚极了,我心里却也曾为这种话感到暗暗欣喜。
没一会儿,我手机里收到一条好友申请,
申请就写了三个字——白清浅。
我呼了口气,通过了她的申请。
她一句话没说,给我甩过来一张截图。
我看看截图上的时间,是傅锦墨刚刚进卫生间的时间。
内容是她和傅锦墨的聊天记录。
上面是一个房子地址,我认出来了是傅锦墨给我买的那套房子。
当初,我和傅锦墨的公司刚赚到钱,他就给我买了一套房子,
是我们刚毕业时傅锦墨和我同居的房子。
他兴致勃勃地告诉我说:“以后你就是这个房子唯一的女主人了,你负责保管我们在这个房子里的所有回忆。”
“除了你,没有任何人有资格进入这栋房子。”
回忆到此结束,我看着截图上的聊天内容
白清浅告诉他说:“我肚子有些痛,你能来看看我吗,老公?我好想你啊。”
很快,傅锦墨从卫生间里出来了。
他一边拿起刚脱下没多久的外套,一边和我说:“老婆,公司临时有点事,我需要去处理一下。”
他以前也经常用这个理由出门,我从未怀疑过他,
而今想来,却不知道他是去处理公司事务还是和哪个人缠绵。
现在想来这些事,却感觉那股要作呕的感觉越发明显。
我实在没忍住,冲进卫生间吐了出来。
傅锦墨顿了一顿,冲到客厅找到医药箱,拿出对应的药,泡好温水,想把我从卫生间里扶出来。
我甩开他的手,自己扶着墙出来了。
我躺在床上,不搭理傅锦墨的碎碎念的嘱咐。
我都要以为傅锦墨今晚就不会出去,可是他突然静默了一会,还是说:“老婆,我有事要出去一会,你记得好好吃药。”
他走后,我瞬间睁开眼,眼神清明。
我打了一辆车,出三倍价钱让师傅跟上前面那一辆车。
师傅本来还说:“小姑娘,不行的,跟踪人是要犯法的。”
我也不藏着掖着,直接说道:“师傅,我丈夫出轨了,我就是去看看那个跟我出轨的小三长什么样。”
此话一出,师傅立马就兴奋了,拍着胸脯和我保证:“小姑娘,你放心,我多年的车技,绝对不会给你跟丢了。”
傅锦墨开车很谨慎,前往我们同居的那间房子的道路其实很近,可是他左拐右拐,绕了好几个圈子,才奔向目的地。
连那位开车的师傅都说:“那小子够滑啊,差点跟丢!”
白清浅在门口等着傅锦墨。
两人一见面就拥抱在一起,热烈的接吻。
像很久未曾见面的热恋中的情人。
我在车上默默地看着,拿出手机,拍了一张清晰的照片。
那司机师傅还安慰我道:“小姑娘,不要伤心,男人不行就换一个。”
他还说:“你要下去捉奸吗?我可以给你当打手。”
我微微笑:“不用了,师傅。”
两小时后,我收到了一张凌乱床单的照片,显示着一场欢爱的痕迹。
怀孕了也乱来?
还真是真爱呢。
7.
第二天,我预约了医院的号。
身体有些不适,我决定还是去医院看看。
毕竟,不能为了渣男而枉顾了自己的身体。
可是万万没想到,我在医院遇见了熟悉的人。
那时候,我正拿着号排队,却在不远处看见了熟悉的身影。
是傅锦墨,他牵着白清浅在产科前排队,
两人笑意盈盈,后面还有两位老人在等待,是白清浅的父母。
多么温馨幸福的一家啊。
我在一旁远远的看着,听见两位老人正仔仔细细地嘱咐着两人。
他们担心白清浅和傅锦墨俩小夫妻要怎么照顾孩子和自己。
他们应该是不知道白清浅是在和有妇之夫交往。
他们应该也不知道,白清浅甚至没有和傅锦墨领证就怀孕了。
在白父白母朴素的价值观里,只有领证的夫妻才能发生关系怀孕生子。
不过傅锦墨应该不会和白清浅领证,不然他就是重婚,
他那么谨慎的一个人,不会犯这种错误。
不过,现在做假证的技术那么高超,应付年迈的白父白母也足够了。
“你们啊,小夫妻要好好过,有什么事要商量着来啊。”白母叮嘱道,眼里满是慈爱。
很自然的,傅锦墨搂过白清浅的腰,在她额头上印上一吻。
他还说道:“阿姨,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清浅的。”
就是这个时候了,我发出声音,说道:“不好意思,麻烦让让。”
听到熟悉的声音,傅锦墨一怔,瞬间白了脸色。
在她身旁的白清浅也是同样的惊恐,她想要伸手搂傅锦墨。
傅锦墨几乎是躲鬼一样,避开了白清浅伸过来的手,满脸恐惧和不安的看着我:“卿卿?”
白父白母还以为是在叫白清浅,感慨两人感情真好。
同时,白父白母非常不好意思的让开了过道,还一边对我说:“不好意思啊,小姑娘。”
我偏头看着他们,眼里无悲无喜,脸上有慢慢浮现调笑的神色:“这是夫妻吗?看起来好般配啊!”
我要瞧了瞧白清浅的肚子:“几个月了?看起来挺健康的。”
白父白母听见我的话,倒是开心
白母笑得眯起眼说道:“小傅和浅浅结婚一年多啦!我就说她们般配,当初老头子还不乐意呢!”
我有一搭没一搭地和白家父母聊着。
白清浅两人在一旁,脸色越来越白,也不敢插话。
直到白清浅快要被这种悬崖边的恐惧逼疯了,直接打断我的话:“这位小姐,你是不是还有些事?”
哦?
我这才回头看着她,我就那么打量着她。
白清浅要被我的目光逼到崩溃了,可是她什么也不敢说。
傅锦墨在背后两三步的地方,眼神哀求,无声息地对我做口型
“回去说。”
傅锦墨是知道我的性格的,看着温温柔柔安安静静,实际喜欢促狭捉弄人。
他是真的害怕我当场说出去。
白清浅是同样的不安和恐惧,我之前就拿这件事威胁过她。
她自然心有余悸。
不过,我不好受了,自然要找其他人分担一下。
这不,看着他们恐惧的眼神,我好受多了。
玩得尽兴了,倒没打算没有现在撕破脸,有些事情还需要去确认。
我耸耸肩,对白家父母道了个别。
我走过他们身边的时候,还听见傅锦墨用很轻的气音说:“卿卿, 你听我解释。”
啊,本来开心了点的心情又不爽了。
我现在听到“卿卿”两个字就反胃,生理意义上的反胃。
恶心透顶!
我在肠胃科前等待,等了没一会儿,感觉有人站在我的旁边。
我知道是谁,但是现在没有搭理他的打算。
直到我拿着医生开的单子出来,那个人想接过我的单子,我躲了过去。
“卿卿。”
“叫我沈筝。”我面无表情的说道。
本来还想和这个人周旋一会的,可是他实在是太恶心了。
我忍耐不下去,索性直接揭了和平的面纱。
“你现在确定要站在这里吗?你怀孕的小情人哪里不管吗?”
“你出来有一会了吧,不会引起怀疑吗?”
“卿卿,你听我说——”
我现在胃里难受,没有和人周旋的心情。
“让开!”
我绕过他,漠视他,开车,直接回去了。
所幸,他估计挂念着产科那边的人,没有追上来。
不然,我真保证不了现在就和他撕破脸。
8.
还有一个人本来想要联系的,却耽于白清浅的事情而一直没有联系。
我颇为悠闲的喝着咖啡,直至林烟烟在我面前落座。
她面容平静,没有丝毫紧张和犹豫,像往常每一次面对我一样。
我开门见山:“我不相信你会和傅锦墨搅合在一起,你是个聪明又知恩的孩子。”
是的,我完全不相信林烟烟会和傅锦墨在一起。
她是那么聪明的孩子,她努力地从淤泥里爬出来,
我不信她会毁了自己来之不易的人生。
“姐姐。”林烟烟唤我,像往常的每一次。
“我本来没想让你那么直接面对如此肮脏的事情。”她说道。
她声音柔柔的,但冷静果决:“我本来想让你缓冲一下,不要直面那么恶心的事实,可是我没拦住。”
是的,这就是了,她发的那些视频压根算不上什么。
如果不是那个具有特殊意味的称呼,和傅锦墨调情似的语气,真是什么也没有。
林烟烟回避了每一个傅锦墨的每一个身体接触,对傅锦墨的刻意挑逗的语言保持缄默。
要真说起来,林烟烟甚至算傅锦墨性骚扰下的受害者。
我满眼心疼的看着这个孩子。
我知道,她绝对是因为我才忍受了这么久。
林烟烟不是一个任人宰割的性格,换作是其他人如此骚扰她,她早就反击回去了。
她哪会忍受那么久呢?
我只是满眼柔和地看着她:“烟烟,委屈了啊。”
“姐姐。”我听见了林烟烟声音里微不可查的哽咽,但很快又收敛好,转为坚定。
“我现在要说的是,全部的事实。”
声音冷静,有条不紊地陈述道:
“今年三月,也就是我进入公司五个月后,傅锦墨向我发起了所谓的‘追求’。与此同时,我发现他与五位女性保持有关系,白清浅是最久的一位……这里是所有关于傅锦墨出轨的证据,以及他偷税漏税和使用不正当手段进行恶意商业竞争的证据。”
林烟烟递出一个U盘,里面包括所有她收集的证据已经资料。
听完她的讲述,我是彻底的认识到了傅锦墨的卑鄙与无耻。
在我们结婚一年后,他就开始与其他女性开始关系,发展至今有五名女性成为他的情人。
其中有四名女性知情,一名被蒙在鼓里。
他还看上了烟烟,打着欣赏和爱的名号对她进行了长期的骚扰。
林烟烟因为我的缘故,一直忍耐着,默默暗中收集着证据和资料。
而且,在我退出公司后,由傅锦墨为主导开始了恶意商业行为。
偷税漏税都是基础的,什么恶意威胁,低价收购……
他为了发展公司,无所不用其极。
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公司也曾遭受过打击。
傅锦墨当初就意图用不正当手段发展,被我力压了下去,我坚持使用正当的商业行为,虽然困难一些,可是公司也是平安渡过去了。公司清清白白。
而现在,经过傅锦墨的领导,公司可谓是一团烂账。
林烟烟进入公司接触到核心业务后,就被公司里的浑水和烂账给惊呆了。
她冷眼旁观,又担心这些事情会对我有影响,才决心收集证据。
林烟烟本来不是傅锦墨的秘书的,她应聘的是技术岗。
可是傅锦墨为了“求得美人归”,把她调成了自己的秘书。
林烟烟在哪里都很厉害,哪怕是到了一个自己完全不熟悉的岗位上,也能适应的很好。
很快便得到了傅锦墨的重用,也给了她收集证据的便利。
有了这些证据,我何止是能在离婚中占据上风,我甚至能给傅锦墨送进去!
“我本来担心,傅锦墨会影响到姐姐,害怕姐姐会舍不得他。”林烟烟说。
说着,她又偏头看向我,朝我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但是,姐姐就是姐姐嘛,从来都是那么的果断!”
我看着烟烟灿烂的笑容,灰暗许久的心也仿佛被照亮。
我不禁露出一个微笑:“烟烟,放心,我会给出一个你满意的答案。”
我起身,给了林烟烟一个拥抱。
林烟烟,我的烟烟,我从来就没有看错人。
9.
我悠哉悠哉地泡着茶,听见有人进门的声音也没有回头。
傅锦墨在玄关处换了鞋,到客厅一眼能看到放在茶几正中央的离婚协议书。
我听得见他翻动离婚协议书的声音“哗啦哗啦”,翻页的声音在寂静的客厅里非常明显。
客厅里一直没有其他声音。
我等待了一会,觉得时间差不多了,端着两杯茶从厨房出去。
一杯茶被我放在傅锦墨的面前。
我坐在傅锦墨对面的沙发上,端着茶杯小撮一口。
泡的刚刚好。
“离婚协议书你看了吧。公司归你,我要所有的不动产。”
我在看完林烟烟提供给我的证据后,不打算接受公司这个烫手山芋。
现在的公司是个大麻烦。
但是我也不想吃亏,我和母亲仔细商量后,决心要一部分不动产。
我知道傅锦墨不可能把所有的不动产给我,但是我怎么也要吃下他的一大部分。
“不可能!”傅锦墨斩钉截铁地说。
我挑了挑眉:“你觉得我要得太多了?”
“我是说,我不可能离婚。”傅锦墨深呼吸一口气,“卿卿,你别胡闹,我……”
我把杯子放下,瓷杯与玻璃茶几碰撞发出了清脆的响声,打断了傅锦墨了话。
我也不想再和他瞎掰扯下去了。
我偏头,这才舍得正眼看他:“首先,叫我沈筝。其次,你要我把事情抖的人尽皆知吗?白清浅,只是你小情人中的一个吧?要我把她们的名字一一说出来吗?”
傅锦墨嘴唇颤了颤:“卿卿,我们何至于走这个地步?”
我冷笑。
呵,这人,完全听不懂人话!
“你可别再费劲力气表演了?你要真爱我,不如你净身出户?”
这句直接戳到了傅锦墨的痛点,他神色僵了僵,他是不可能乐意净身出户的。
正在这时,傅锦墨接到了电话。
我侧过身,示意他接电话。
傅锦墨看着来电显示人,明显有些为难。
可是他要是不接,就显得更加可疑,他一咬牙接通了电话。
“什么?分手!”傅锦墨没压住声,我偏过头看了一眼。
我大概知道来电的是谁了,是被傅锦墨瞒在鼓里的小女友。
我和傅锦墨结婚其实没放出去,我自从流产后也很少现于人前,只不多有一些关系较好的亲友,知道我们结婚的消息。
那个被傅锦墨骗的小女友,和其他几个不同。
这位小女友是个身家了不得的白富美,傅锦墨在外地出差时认识的。
在认识这位小女友后,公司便连续接下了好几个大单子。
当时,我还奇怪呢?怎么忽然像天上掉馅饼一样,就掉下来几个大单子。
原来是傅锦墨,为公司卖身呢。
说句实话,公司在傅锦墨领导下乱成这个鬼样子,还能蒸蒸日上,这位白富美小姐功不可没。
这位白富美小姐也很干脆,纯粹是来通知傅锦墨分手的,一句话也没多说。
我听见傅锦墨匆匆忙忙还想和对面解释什么,却剩下“嘟嘟嘟”的忙音。
傅锦墨收起电话,看见我举起茶杯,向他致了个敬。
“是你干得!”傅锦墨很快反应过来:“你去找小尹了?”
我笑眯眯的:“好人好事,不用谢!”
傅锦墨说话都近乎咬着牙:“一定要把事情闹得很难看吗?!闹女人家的小脾气不是这样闹得,你要是吃醋,也不该——”
“傅锦墨,到现在为止你都是这么的自以为是,你还以为我是在惦记着你呢。”
我大笑到泪都要出来了,这人的自信和自负都到了一个匪夷所思的地步了。
我笑到几乎要弓起腰来,笑够了,勉强靠着沙发直起身来。
“我是在报复你呀。”我收敛了笑容,轻蔑地瞥了他一眼。
“我流产是你动的手脚吧”我微笑着看他,“我的身体是不好,但是正因为如此,我向来注重自己的身体状况。”
“像什么工作太累了,身体经不住自然流产,完全不对!”
“更正确的原因,不应该是,你为了拿到当时掌握在我手中的权利,把我赶出公司管理层,而做下的手段。”
“不对吗?”
我审视着傅锦墨,审视着我这个近十年的枕边人。
不由得感慨,如此肮脏恶心的人,我竟让近十年没有看穿。
真是可笑。
撕碎了傅锦墨温情的面纱,他干脆也不装了:“沈筝,你别后悔!”
他恶狠狠地盯着我,像盯着一个多年的仇人。
傅锦墨用笔在离婚协议上签字,力气几乎要划破纸背,仿佛划破的是我的血肉。
我不甘示弱,回敬了他一个讥笑。
10.
我了解傅锦墨的秉性,他肯定会想要报复我。
可是,他没有机会了。
我将傅锦墨所有违法犯罪的证据提交了上去。
这将是一个强有力的打击他的手段和方法。
我最近经常能听到关于傅锦墨的消息,公司岌岌可危,连带他本人也自身难保。
这些消息,是我这段日子以来最好的下饭菜,我整个人的精神舒畅。
直到我听闻傅锦墨公司倒闭的消息。
公司破产了,傅锦墨本人也即将被逮捕。
他受不了一朝跌落神坛,服药自杀。
他想以死来维持自己的体面,可惜被抢救过来了。
等待他的是牢狱之灾。
我和林烟烟依旧保持着联系。
林烟烟说,她想要继续进修,去国外继续学习。
我祝福她,我期待着她的未来闪闪发光。
她不应该止步于此。
在离婚过程中,我拿到了巨额的财产。
一部分被我捐赠出去,我办了一个基金会。
这个基金会专门用来资助那些像林烟烟一样被原生家庭压迫的女孩。
我希望我能看见这些女孩,能够自由自在的飞翔。
至于我,我在离婚后陷入了很长一段迷茫时期。
我回到了父母身边。
一边陪伴着父母,一边烟烟思索自己以后的梦想和未来。
最后,我决定拾起画笔。
我以前是美术专业的。
和傅锦墨在一起后,为了帮助他放弃了自己的热爱。
而如今,我自由了,我当然得为自己活一次。
太久没有练习,以前学习的东西都生疏了。
但是我并没有灰心,我选择了一所不错的美术院校学习。
后来,为了采风,我开始世界各地的跑。
我看了自己的画展,积攒了一些名气。
又试着教了几个学生。
有个女孩,是我在寻找采风的地方时发现的。
天赋绝佳,可惜,有个糟糕至极的原生家庭。
我惜才,又疼惜这个孩子,拉了她一把,收作自己的学生。
我带着这个孩子去了法国的美术展。
我收到了一份来自友人的邀请函,邀请我去参加法国美术展。
带着学生在美术展里参观时,有一个熟悉的声音喊住了我。
“姐姐,好久不见。”
回过头,是林烟烟。
她正柔和地看着我,看着一个眷恋很久的人。
番外:
白清浅的孩子生下来了。
是个女孩,眉眼和她很像。
家里的气氛很怪,父母沉默不愿意与她说话,却也狠不下心不管她。
母亲常常念叨是她的错,是她没有教好孩子。
父亲抽烟抽得更凶了,却也会在看见刚刚生产完的白清浅时把烟掐掉。
附近邻居们的闲话一直在说,扰人心烦。
最近,白清浅听见父母在商量要搬家。
她知道,父母是为了自己。
白清浅心里是有怨恨的。
恨谁呢?傅锦墨?沈筝?
都不是,是自己。
白清浅摸摸女儿的小脸,眼里情绪不分明。
沈筝还是报复了自己的。
不过那报复和打闹似的,说不上难受,也说不上不难受。
或者,也不能说是报复。
毕竟,沈筝只是把她做的事情放了出来。
比起沈筝对待傅锦墨的手段,真是跟过家家似的玩闹。
白父白母不愿意相信自己的女儿和有妇之夫搅合。
他们责怪她,埋怨她,可是又担忧她。
两位老人都是朴素的,还想上门去给沈筝道歉。
自己的女儿做了这种事,连道歉都没有怎么可以呢?
白清浅拦下了白家父母想要上门道歉的想法。
沈筝不会想见到她的。
上门道歉,只不过在给沈筝添堵。
白家父母沉默了,可他们还是托人买了些东西送上门。
他们希望微薄的礼物可以表达浅薄的歉意。
白清浅猜测这些礼物大概率是送不到沈筝的手里的。
可是,她也在暗暗期待,期待沈筝能够接收到这些浅薄的歉意。
搬家是需要一大笔费用的,这对白家来说有些困难。
可是邻里闲话的声音一直在耳边盘旋,实在不好过。
邻居们是会做人的,哪怕私下里再怎么说闲话,表面上也会做的好看。
只是,在转过身去时鄙薄的眼神,也刺的人难受。
直到有一天,白清浅收到一封信件。
上面写着一句话:“我知道,我不原谅。”
“傅锦墨的抚养费”,旁边附有一张银行卡。
刚好,足够了搬家费用。
白清浅紧紧握着那张银行卡,泣不成声。
谢谢,沈筝。
来源:小马阅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