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天生记仇 睚眦必报 和张淮安成亲三月 他纵容他心上人的狗咬我三次

360影视 国产动漫 2025-04-22 17:29 3

摘要:「大福不过不慎咬了你那侍女一下,她并未伤重,你竟因区区一个下人就要了大福的命!」

我天生记仇,睚眦必报。

和张淮安成亲三月,他纵容他心上人的狗咬我三次。

第一次,喜袍损坏,满堂宾客笑话。

第二次,院子被毁,我娘的遗物摔碎。

我都没有发作,只平静警告:

「第一次。」

「第二次。」

直到第三次,侍女小桃的手被咬伤。

他仍像从前一般劝:「狗不通人性,何必同它计较?」

我终于兴奋勾唇,抄起柴刀,一刀砍断狗脖子。

再架上他的脖颈。

「张淮安,你以为我之前警告的是狗?还是你?」

1

刚砍完狗头的柴刀还滴着血。

沿着张淮安的脖颈,淌进衣裳里。

正修剪园子的下人们吓坏了,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张淮安似乎也被这血腥的场面怔住,一张脸惨白。

好一会儿才回神。

「毒妇!」

「大福不过不慎咬了你那侍女一下,她并未伤重,你竟因区区一个下人就要了大福的命!」

「如此恶行,不跪下忏悔就算了,还敢对我拔刀,信不信我休了你!」

大约缓过神了,笃定我不敢拿他怎样。

他语气越发理直气壮。

甚至咬牙切齿,渐渐猩红了眼。

我觉得他有病。

「一只发了疯的畜生,我杀就杀了,也配与人命相提并论?」

「休我?也可以。」

「不过我会先杀了你,再去杀了你那个养在外头,有了身孕的外室。」

我手上用力。

刀刃寸进,划伤张淮安的脖颈。

也不知道是因为疼,还是因为我的话。

他的表情瞬间阴郁。

「你知道了?」

2

我当然知道。

安阳郡不大。

我随父亲迁居落户的第一天,就听闻过他的风流韵事。

作为郡守之子,张淮安年纪轻轻便通过乡试,成为举人。

可去岁他进京赶考,不仅没过会试,还带回来一个女子,疼宠至极。

他不顾父母反对,将人养在庄子里,甚至让对方有了身孕。

听说,张郡守原本想悄悄将人处理了。

但那女子却先一步跑去衙前击鼓,将此事闹得人尽皆知。

正妻还未过门,外室便有了身孕,此事闹得满城风雨。

就算张淮安身为郡守之子,颇负才名。

但城里有头有脸的人家,哪个还愿意将女儿嫁进去?

高门不愿意嫁。

小门小户张家瞧不上。

挑来挑去,张家便挑上了我——

外地迁居,对此事一概不知的富绅之女。

3

我家祖上富荫。

用我爹的话来说,就算他摆烂一文钱不赚,家产也够我的子孙三代挥霍一辈子。

有富,我爹不藏。

置办最豪华的宅子,买繁华地段最贵的铺子。

甚至高调透露秦家有我这么一个独女的消息。

果然不到半月,上门求娶的人便络绎不绝。

张淮安在我清明踏春时制造偶遇,是我意料之外。

但也在预料之中。

他容貌不差,一袭青衣于桃花树下吟诗诵词,也颇有些翩翩君子。

于是,被我爹闹得烦了。

我也陪他演了一场「一见钟情、非他不嫁」的戏。

外室有孕一事,张家的确极力瞒着。

可耐不住我消息灵通。

也架不住那个被藏在庄子上,名唤钟月仙的女子,在得知张家与我议亲后,千方百计散播消息。

那条叫「大福」狗,的确是她的。

定亲前,她刻意书信一封,引我至酒楼。

那日,我听见张淮安同好友谈话。

「月仙自小无依无靠,将大福视作家人,如今她有孕,大福在的确不利于她安胎。」

「我带回家也好,将来等她诞下孩儿入府,也能尽快熟悉,不至于陌生。」

他的朋友问他:「那即将过门的秦家小姐呢?」

而张淮安摇头。

「月仙身份差些,早些年过得太苦,我既将人从京城带回来,就得让她过好日子。」

「至于秦昭,若她安分些,对外我仍敬她为正妻。」

钟月仙想让我知难而退。

而张淮安更是将一切都算计好了。

只等钟月仙诞下长子,便将她迎进府,让我做他有名无实的妻。

甚至为了羞辱我,成亲那天故意纵容那只狗咬坏我的喜袍裙角,让我出丑。

上月又趁我不在,纵那只狗冲进我的院子撒泼。

咬坏我重金买的牡丹,弄碎我娘留给我的玉簪。

两次,他的说辞都相差无几。

「昭昭,今日大喜,莫失了分寸。」

「不过几盆花、几只朱钗,死物而已,我赔给你就是。」

今日,是第三次。

我经过花园,那只狗不知道从哪儿冲出来。

若不是小桃眼疾手快,挡在我身前,它怕是已经一口咬断了我的喉咙。

此时,小桃的手还鲜血淋漓。

而张淮安自听闻我知晓月仙之后,便死死盯着我。

表情阴晴不定。

「你敢?」

他问的是,我敢动他?敢动钟月仙吗?

我敢不敢?

视线下移,轻扫他流血的脖颈。

我唇角勾起。

「你大可以试试。」

4

此刻看着他流血的脖颈。

我脑子甚至里已经先一步想象出自己手起刀落,他像那只狗一样头颅落地,鲜血喷涌的样子。

兴奋到不行。

我承认,我有病,且病得不轻。

我天生情感淡漠,思维也与常人有异。

对讨厌的人和东西,杀心更是难以自持。

从第一次喜堂上,他拦住我不让我收拾那只狗时,就很想。

但谨记着我娘临死前叮嘱的,「事不过三,凡事给两次机会」的道理。

我还是忍了又忍,硬生生忍了两次。

此刻,大概我表情没控制好,张淮安脸色青黑,眼神沉了下来。

我以为,他终于意识到我是认真的。

不想他咬完牙,却一声轻嗤。

「秦昭,你知道月仙,还知道她先你一步有孕,所以今日才发这么大脾气?」

「欲擒故纵?」

「商贾出身,小门小户,也就这点手段了。」

欲擒故纵?

他脑子真有病。

我手上用力,想不管不顾将人先杀了再说。

但还没动手,手臂就被小桃死死抱住。

「小姐,别杀。」

她愁眉苦脸,叹气。

「很亏的。」

5

当着张淮安的面,小桃没有提醒得太明显。

但我还是想起来了,我为什么嫁给张淮安?

我在京中差点杀了人。

伤的还是秦家得罪不起的大人物,长公主之子。

那个一提名字,便是天子都要头疼半天的混世魔王,谢斐。

我虽不怕。

但我爹和小桃却怕得不行。

趁谢斐还没清醒指认我,第一时间带我远离京城,匆匆迁居至安阳郡。

我爹又是高调露富,又是勒令我收敛性子嫁人,的确不是因为我心仪张淮安。

也不是因为张淮安是什么值得托付终身的人。

而是谢斐瞧上了我,要纳我为妾。

即便我不愿,京中也无人敢得罪他,同我结亲。

我伤了他,若长公主查出来,我定逃不过牢狱之灾的。

我爹以为,张淮安身份虽不敌谢斐。

但张郡守这些年政绩斐然,颇得三皇子提拔重用。

若趁京中消息还未传来嫁给张淮安。

将来谢斐无论是问罪我,还是再对我动歪心思,好歹会有所顾虑。

毕竟三皇子之势如日中天,最有可能成为太子。

其实,我觉得他多虑。

因为我虽有病,那谢斐也是个疯子。

我用发簪刺穿他胸口那日,他握住我的手往前一步。

表情很是癫狂。

「昭昭,你尽管动手。」

「我今日若是没死,就证明你舍不得我,对我有一丝真情。」

「只要我还活着一日,就一定要得到你!」

甚至失血晕过去前,还让人将我秘密送走。

这些我说了,但我爹不信。

的确。

现在将人杀了,我便成了寡妇。

一想到谢斐听闻「寡妇」二字会如何兴奋。

我便又是一阵头疼。

「算了。」

忍忍吧。

扔了柴刀,我无奈叹气。

转身扶住虚弱的小桃,唤恰巧被张淮安小厮请来的大夫。

「先医这个,这个比较急。」

年轻的大夫被我拎走。

张淮安只能自己捂住伤口。

他似乎还沉浸在自己的猜想中,语气嘲弄。

「秦昭,既然你已知晓月仙,我也不藏着掖着,不日就将她接回府。」

「她虽为妾,但也是贵妾,肚子里的孩子更是我的长子。」

「若你安分守己,善待他们母子,不肖想不属于你的东西,我自会给足你正妻颜面。」

我连头都没回。

笑死。

和他这种满脑子只有男女情爱的人说不清。

5

小桃伤得重。

胳膊被咬掉了一块肉,大夫清理伤口时连连摇头。

「这么大一个窟窿,得缝上才行,否则就算血止住了,也不易愈合。」

他说要缝,却不见动手。

一问,才支支吾吾:「我擅药理,缝伤这件事,还不太熟……」

「算了,我来吧。」

他虽不熟,好歹桑白皮线还是有的。

推开他。

命人取来酒和绣花针,浸泡过后用火烧完,再穿针引线。

我动作很利索,倒不是会医。

只是年幼时,我面无表情折断一只兔腿后,小桃说:「杀死它有什么难的?让死亡变得漂亮,那才真有本事。」

于是从那以后,我便喜欢上了缝东西。

如断腿死了的猫、被人砸烂头死不瞑目的狗、活着被人捅穿腹部的动物尸体。

每一只,我都缝得很漂亮。

虽然擅长,但缝活的还是头一次。

此刻,看着小桃手臂狰狞的伤口,回想起张淮安不知悔改的表情。

我没忍住,眯了眯眸子。

似乎猜出我心中所想。

明明疼得小脸煞白,小桃的眉头却一点没皱。

反而愁眉苦脸,苦口婆心。

「我的小姐哟,你该不会以为今晚摸去张淮安房里卸他一只胳膊,他猜不出是你吧?」

她是我娘早年捡回来的孤女。

说是给我做侍女、玩伴。

但于我来说,她更像阿姊。

因为只有她会夸我。

也只有她,会在我爹娘恩爱,整日「夫君」「夫人」,肉麻到眼里没有我的那些年里。

教我:「小姐,这肉是生的,不能吃!」

「杀人不好玩,要不学杀鱼?」

「杀人要偿命,这世上有很多不污你的手,又能报复人的方法,冲动害己。」

我娘还在世时,他们三个时常围坐在一起。

一个饮茶,一个嗑瓜子,一个啃柿饼。

三脸惆怅。

「哎,瞧瞧,哪家姑娘像她一样?整天摆弄动物尸体?」

「哎,昭儿这脾性,日后该如何嫁人哟?」

爹娘认为我想法偏执,迟早惹出祸事。

小桃却不觉得。

她老气横秋,另有担心。

「老爷、夫人,别这么说,咱们小姐不过是爱好独特了些而已,哪里就闯祸了呢?」

「她生得如此貌美,咱家也不差钱,何必非得嫁人?」

「不过像咱们这种只有银子的人家,将来若是哪家大人物瞧中了她非要强娶,那才是要闹个不宁的,哎……」

她一语中的。

现下见我沉默不语,也一眼看穿我的心思。

瞪大眼睛,一脸不敢置信。

「咋的?你还真想啊?」

「伤人要入牢狱的!」

不想让她担心,我摇头。

「放心,不卸。」

但张淮安纵狗伤了她,我也绝不会轻易饶过。

至于怎么收拾……

眯起眼眸,我心里升起一个好主意。

但不能说。

她不会同意。

6

张淮安果然说到做到。

一个月不到,便将钟月仙光明正大接回了府。

一进府,得知狗死了,她先哭了两日。

这一哭不要紧,还没来敬茶请安,倒先小产没了孩子。

张淮安本就心疼她。

一见她没了孩子,第一时间怒气冲冲寻来我的院子。

「秦昭,月仙伤心小产,都是因为你!」

「若不是你杀了大福,她何至于平白无故受这么一场天大的委屈?」

「我已经同她说好了,将你在望平街的成衣铺子和酒肆送与她,权当给她赔罪。」

望平街的好几家铺子,都是我的嫁妆。

成衣铺和酒肆,又是生意最好的两间。

赔罪?

他们倒是打了一手好算盘。

且不说那疯狗伤人,我杀了有没有错?

她小产同我有没有关系?

从古至今,我还没听过哪个正室夫人要用嫁妆向妾室赔罪的道理。

今日,小桃不在。

我本可以依着心情,将张淮安的嘴掌烂。

但想了想。

既已决定用别的法子,便忍着没动。

只自顾自喝茶,权当在听狗吠。

可张淮安脑子不正常,以为我沉默是在闹脾气。

「怎么?不愿意?」

「秦昭,你既已带着那些东西嫁进张家,那些自然算我张家的。」

「此事我是为你着想,才特来知会你,你别不识好歹。」

的确。

我虽有病,却也是自小被娇养的。

嫁来张家,为了住得舒服,我修缮房子、置办家私花了不少银子。

甚至因张淮安翻来覆去只有那几身衣裳,出门实在寒碜,我连听人提他是我夫君都感觉丢脸。

还给他置办过很多行头。

我虽从未同他算过账,却也不代表我的嫁妆是他的,他可以随意索取。

此刻,看着居高临下,表情阴翳的张淮安。

我眉头轻皱,陷入沉思。

手有些痒,怎么办?

要不然还是不折腾,直接杀了吧?

我手上用来吃茶点的银筷虽不锋利。

但动作快些,对准他喉咙,也不是不能一击毙命。

至于小桃说的牢狱、用刑,之后再考虑……

越想,我越觉得这是个好主意。

捏紧银筷起身,便快步朝他走去。

然而刚走近,还没来得及动手,门口突然传来一阵骚乱。

小桃表情惊恐,从门外跑进来。

「小姐,不好了!谢世子他……」

她后面的话,被闹哄哄的声音掩住。

与此同时,一个身材结实修长的玄色人影,被几个身手矫健的侍卫簇拥着大步流星进来。

隔着距离,男人凛冽的眼神令我动作一顿。

顿时兴奋。

来了!

谢斐终于来了。

银筷收起,脚下踉跄。

我摔了,摔进张淮安怀里。

我是故意的。

故意在谢斐怒意骤起的视线中,再次往张淮安怀里缩了缩。

夹着嗓子,柔柔唤:「夫君……」

7

一声「夫君」,令张淮安的身子猛地僵住。

自成婚以来,我从未与他如此亲近。

此刻鼻尖萦绕着我身上独特的香味,感受着怀中温软的体温。

他不知怎么,心跳忽然乱了半拍。

几乎下意识抬手,想要回应。

然而还没动作,我手腕已经被人捉住。

被大力从张淮安怀里扯出来的瞬间,我听见谢斐隐含怒气的声音。

「昭昭,你可让我好找呀。」

一手将我搂住,他笑得邪气。

片刻犹豫都没有。

抽出腰间的佩剑,朝仍旧愣怔的张淮安刺去。

「昭昭的夫君?」

「该死!」

这一剑终究没能刺中张淮安。

剑到眼前,他突然清醒,猛地后退一步躲开。

有些可惜。

但也不碍事,下一次能刺中就行。

心中这般想,我抬眼看向谢斐。

怒气未散,此刻他咬牙切齿。

语气虽恶狠狠的。

但仿佛怕被弄疼了我一般,握住我的手半点没有用力。

说起来,我至今都不太明白他为何会对我如此执着。

毕竟我第一次见他,是去岁温宜公主破例带我去的围猎场。

那日,我在林子里遇见一只奄奄一息的猛虎。

猛虎喉咙插着一支箭。眼皮要翻不翻,已经不大能活了。

于是没有犹豫,我一刀割穿它的喉咙,给了它一个痛快。

谢斐就是这时候出现的。

他一袭绯衣,居高临下看我,眸底闪着饶有兴致的光。

「你是哪家千金?竟敢抢我的猎物。」

我面无表情:「哦,还你。」

并不留恋。

那日,我浑身浴血的样子连小桃都觉得可怖。

可谢斐却像疯子一般,又是围追堵截、送画送礼。

又是扬言要纳我为妾,闹得京中人尽皆知。

他应该是快马加鞭从京城赶来的。

此刻,身上带着刚沐浴过的皂角味。

垂眸看向我的眸子病态偏执。

「你不愿意嫁给我,却嫁给这种弱鸡?」

「昭昭,你眼光真不行。」

「弱鸡」?

是挺弱的。

张淮安是读书人。

虽君子六艺都有涉猎,但到底不比自小同谢侯爷在战场长大的谢斐。

方才那一剑,他躲得勉强狼狈。

此刻脸色也青一阵红一阵,连发髻都松松散散。

显然,「弱鸡」两个字伤到了他的自尊。

他的视线在我和谢斐身上轻扫片刻,也沉了声音。

「昭昭?」

「秦昭,他是谁?」

话音落下,手腕微紧,二人的视线同时落在我身上。

8

他们一个质问,表情不善。

一个眼神微暗,眸底隐隐期待。

而我谁都没看。

挣脱钳制,快步躲进张淮安身后,弱弱开口。

「夫君,此人从前便纠缠我,我害怕……」

我还是故意的。

看不见他的表情。

但我能感觉张淮安身形微怔,脊背突然挺直。

果然。

温宜公主说得没错。

就算不喜欢,男人也抵抗不了任何女子的温柔示弱。

可是,温柔?

他不知道吗?

有一句话叫「温柔刀,刀刀要人命。」

不出所料。

他安抚道:「放心。」

声音难得柔和。

然而话音还未落下,便被对面的谢斐扼住喉咙。

「找死!」

这一次谢斐动了真格,手上寸寸收紧。

即便张府的小厮嚎天嚎地,搬出张郡守。

他也不为所动,神色癫狂至极。

「昭昭,你当真的?你们圆房了?」

「他用哪只手碰的你?」

「不对,他身体哪一处碰过你?我将他碰过你的皮都刮了好不好?」

「别怕,你当寡妇也没关系,寡妇我也喜欢你……」

瞧瞧。

我就猜到他一定会这么说。

圆房?

自然是没有的。

成亲那日我借口葵水躲过。

之后张淮安都在钟月仙那儿,并不怎么抽得开身。

但这些,我不说。

甚至还继续装作害怕他、紧张张淮安。

「谢斐!你做什么?」

「快松手!放开我夫君!」

火上浇油的效果很好。

他不松。

眉眼一狠,咬牙一剑刺穿张淮安的掌心。

被扼住喉咙,呼吸困难,张淮安的脸色本就难看。

手掌被刺穿,剧痛之下更是两眼一翻,直接疼晕过去。

而谢斐将他当垃圾一般扔在地上后。

不顾众人的惊呼,一把将我扛上肩。

大步流星,朝张府门外走去。

9

谢斐动作很快。

今日刚到安阳,就已经在城东置办好了宅子。

从马车上下来,他命人把守大门,将我带进主院。

直到房门「吱呀」一声合上,确认我没有逃跑的可能,才松开我的手腕。

「昭昭,你知不知道,我找你都快找疯了。」

「你为何宁愿远离京城嫁给旁人,也不愿意嫁我?」

「难道你对我就没有一丝情意?」

将我推坐于床榻上,他半跪下来。

望向我的眸子痛苦,病态又眷恋。

而我摇头。

很真诚。

「当然没有。」

「我巴不得你死。」

闻言,他眼底戾色一闪,却还是不死心。

咬牙问:「那你上次为何不直接杀了我?」

上次?

上次怎么回事来着?

哦。

那天白日我上街,瞧上了一把造型独特的刀。

因那铁匠不卖,我同他周旋了几句。

半夜谢斐就翻墙进我的院子,将我强行掳走。

他不知道抽了什么风,将我关在他京郊的庄子里好几日。

每日不是质问我:「为什么要和别的男人说话?」

便是哀声求我:「昭昭,别人能给你的我也能给,你看看我……」

喝醉上头,还将我压在床榻上,想要强行占有。

我爹和小桃总说名声、贞洁。

其实这些我都不是很在乎。

我只是觉得他臭。

尤其他喝了酒的嘴,臭得让人难以忍受。

于是便拔下改造过的发簪,刺进了他胸口。

那一刻,我是真的想让他死。

但发簪恰好卡进他的骨头缝里,我刺不进去,也拔不出来。

才让他捡回一条命。

上次他是侥幸。

这一次,如果他愿意……

看着他的脖子。

我真诚发问:「如果这次我能杀了你,你会让我杀吗?」

10

他不让。

有些失望。

但还好。

毕竟知道他疯,却没疯得那么彻底。

否则也不会连忤逆长公主都不敢,只敢朝我发病。

说什么:「昭昭,虽然是妾,但也是贵妾,我发誓此生只爱你一个。」

「将来就算正室进门,也夺不走我对你的半分宠爱。」

宠爱?

谁稀罕?

在他面前,我向来连装都懒得装。

但谢斐这人脑子有病。

总能将我的话曲解成另外的意思。

果然,盯着我的脸半晌,他忽然轻笑一声。

「昭昭,你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信。」

「明明你故意嫁人只是为了刺激我,怨我不给你名分,当着我的面唤他『夫君』,也是想让我嫉妒。」

「没关系,等我杀了他,我们就又能在一起。」

狠戾渐渐攀上他的眼尾。

他语气很轻。

「除了我,没有人有资格得到你……」

张家背靠三皇子。

我当然不认为谢斐会轻易动张淮安。

但没关系,我可以。

今日他掳走我的时候,没人看见我的脸。

是以不多久,酒肆茶楼便掀起传闻。

「听说了吗?张淮安从京城带回来的女子,是谢小世子府上的舞姬。」

「据说那舞姬还是怀着孩子私奔来安阳的。」

「难怪谢世子如此生气,骨肉血脉流落在外,换我也追。」

……

消息是我让人故意散播的。

小桃一人一马来的时候,以为她只是普通侍女,谢斐并没将人撵走。

是以他不知道,他走后,我面前的小桃皱起了眉。

「小姐,该不会谢世子能准确无误找来,也是你往京中传的消息吧?」

从小一起长大,她了解我,不难猜到。

有些心虚。

我挪开目光,根本不敢看她。

只能听她轻叹:「我的小姐呀,你到底想做什么?」

想做什么?

能说吗?

踌躇一瞬,我认真小声:「一下杀了两个讨厌的人,岂不痛快?」

果然不能说。

小桃吓得眼睛都瞪圆了。

「不可以吗?」我皱眉:「我很坏吗?这个想法很不好吗?」

虽然震惊。

但小桃的表情还是渐渐柔和下来。

她轻叹:「怎么会?」

「我们小姐是天底下最善良可爱的人。」

「只是张淮安虽不是朝廷命官,却是实打实的举人,谢世子更是皇亲国戚,身份摆在那里。」

「不是不愿意你杀了他们解气,只是他们两人的命加起来都不如你贵重,逞一时之快,换来牢狱大刑,甚至没命,很亏的……」

我爹总说,我做事不计后果。

小桃行事太计后果,正巧拴着我些。

但我觉得他说得不对。

不是小桃拴着我。

是我喜欢她替我计较得失。

一如现在。

徐徐的话入耳,我不自觉弯了弯眉眼。

后面的可以不用听了。

她在夸我。

开心。

11

这一夜,因为心情好,我睡得安稳。

但谢斐却听着心腹的汇报,烈酒一杯接一杯,脸色越来越阴沉。

「安阳城百姓都知道秦小姐对张淮安极深情。」

「听说他们成亲那日,张淮安纵他外室的狗咬坏秦小姐的喜袍。上月,还任由那狗咬坏秦小姐母亲的遗物,秦小姐一次都没有计较。」

「直到上个月,张淮安欲将那外室接进门,秦小姐才吃醋斩杀了那条狗。」

踌躇片刻,属下想劝。

「世子,秦小姐性子刚烈,若不是真心喜欢,她未必能忍……」

「砰」的一声不会响,谢斐猛地摔碎手中的酒杯。

「闭嘴!滚!」

心腹退下了。

可谢斐仍不解气,挥剑一连砍断几条凳腿。

今夜,他注定不眠。

同样灯火通明的还有张家。

坊间有关钟月仙和谢斐的传闻越演越烈。

亲眼目睹谢斐同我拉扯,张淮安自然不信。

可张郡守却分得清「妾室与人有私」和「正妻与人有染」孰轻孰重。

也深知不能得罪谢斐。

不得不让他出面解释。

还一再相劝:「儿啊,现下三皇子势头正好,长公主又为其助力颇多。」

「今日谣言若是他授意,咱们定不能逞一时之快……」

他让张淮安切勿轻举妄动。

钟月仙却咽不下这口气。

待张郡守一走,便哭哭啼啼进门。

「明明是姐姐同谢世子有私情,凭什么要我背这个骂名?」

道理张淮安都懂。

可看着钟月仙垂泪的脸。

他却不受控制,脑子里突然冒出我躲进他怀里,柔柔唤「夫君」的情形。

鬼使神差的,他问了一句:「月仙,你在京中……当真做过舞姬?」

这问题他从未问过。

因为第一次见钟月仙,她正牵着大福在河边寻死。

她说,她父母去世,嫂嫂要将她卖进青楼。

她给他看她手臂和背上交错的鞭伤,给他看她反抗撞柱时额头的淤青。

还说无处可去,不想再提从前的苦日子。

所以他才将她带回来,从不过问她的过往曾经。

说实话,坊间传闻他一点都不信。

这一句也只是随口问的。

但话音落下,看见钟月仙骤然一僵的表情,和她解释前,眼底一闪而逝的慌乱。

他的心,还是蓦地沉了沉。

12

这一夜,旁人是何心思我并不知晓。

第二日一早醒来,听说张家来人了,我甚至还有心情问:「来的是谁?」

「是张郡守。」

张淮安他爹啊……

那今日风平浪静了。

我兴致缺缺。

正打算让人搬一把椅子,忽然听见院子角落传来轻微的窸窣声。

循声望去,只见门口闪过一片灰色的衣角。

心下微动,同小桃对视一眼,我遣散了院中所有人。

果然片刻之后,那人影闪身进来。

是乔装成小厮的张淮安。

昨日被谢斐掐过脖颈,一刀刺穿手掌。

怕被人看出来,今日他衣领高束,包扎过的手藏在宽大的袖子里。

走近时,他表情不太好看。

「秦昭,前些时日京城闹得沸沸扬扬,谢斐瞧上的人是你?」

他语气不善。

经过一夜,也打听到了些消息。

猜到他迟早会问。

我早有准备,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手臂,憋红眼睛。

「是我。」

「他想纳我为妾,我不愿,所以逃来安阳。」

似乎没有料到我如此坦诚。

他微微一愣。

但紧皱的眉头未松,垂在身侧的拳头甚至紧了紧。

「所以你匆匆嫁我,只是为了躲谢斐?」

真好笑。

好像他匆匆同我成亲,没有别的目的一般。

想虽这么想。

但我却没这么说。

因为我知道,就算院中没了侍女,周围也定然藏着谢斐的眼线。

果然。

在我拉住他的衣袖,刚摇头道:「怎么可能?以我的性子,若非真的心仪你,怎会嫁你为妻?」时。

院外便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紧接着,就听一声厉喝:「你们在做什么?」

「张大人,这就是你说的,万事好商量?」

13

谢斐走得极快。

张郡守几乎要小跑才能追上。

他当然知道张淮安来寻我了,但还是装模作样。

「世子,此事我并不知晓。」

「安儿,还不快回去,也不看这是什么地方,胡闹!」

张淮安不走。

甚至一步挡在我身前,直勾勾盯着谢斐的眼睛。

「强抢人妻,胡闹的人难道不是他?」

「我来接我自己的妻子,天经地义、光明正大。」

他语气不善。

令谢斐本就黑沉的脸色,瞬间更黑了。

二人无声对峙,一时间,气氛有些凝滞。

眼下的情形,几乎在我预料之中。

情爱一事,我虽不通晓。

但在京时,我曾因为花钱多,同温宜公主听过两次戏。

那时,她指着戏台上的缠绵悱恻的男女。

轻嗤:「男人,骨子里都有病的,救风尘和驯服烈女,都能满足他们的英雄病。」

「对于女人,他们或许不见得多爱,但一定会有征服欲和占有欲。」

「尤其一个自己唾手可得,却备受别人追抢的女子,能极大满足他们的虚荣心。」

她的话我虽然不太懂。

却还是信的。

毕竟京中爱慕她的男子不知凡几。

战功赫赫的将军、前途大好的探花郎。

就连钦天监那位冷心冷面的少年国师,也甘愿还俗臣服,称愿意进公主府当面首。

今日,张郡守应当与谢斐已经达成了某种共识。但张淮安明显不配合。

他退后,拉住我的手腕。

而对面,谢斐额头青筋暴起,也握住了剑柄。

气氛正僵持。

小桃匆匆从院外进来。

视线交汇,她微微点头。

下一瞬,门外突然嘈杂。

隐隐有声音传来:「谢世子,秦姐姐已经嫁给夫君为妻,就算你们在京中有再多情谊,那也已经是过眼云烟。」

「求您放了秦姐姐吧。」

带着哭腔的女声,是钟月仙。

闻言。

所有人表情一变,脸色顿时青黑。

只有我,心情愉悦。

终于来了。

好乱。

好喜欢。

14

谢斐匆忙买下的宅子虽不是在闹市。

但周围还是有许多过往行人。

因钟月仙这一嗓子,行人驻足,很快门前就围满了人。

因此,人们也第一时间知道坊间传闻为虚。

与谢斐有私的不是张淮安的妾,而是张淮安的正妻。

被带进来时,钟月仙还在哭。

瞧见众人的阴沉表情,哭声才稍稍收敛。

脸色白了白,柔声唤张淮安:「夫君……」

算起来,这是我第一次见她。

她的确生得好看。

尤其此刻泪眼蒙眬,眼尾嫣红,瞧上去楚楚可怜。

可眼下,不仅谢斐和张郡守表情难看。

就连张淮安看她的眼神很冷。

「夫君……」

她声音轻颤。

有些不明白为何往日对她百般柔情的男人,今日为何对她如此冷淡?

毕竟上一次她大闹衙门。

他曾将她护得严严实实,发誓此生不负,许诺疼宠一生。

她不明白。

我却是知道的。

因为这一次与上一次不同。

将事情闹大,她固然能洗清污名,顺便败坏我的名声,借此逼张淮安休了我。

但今日张淮安既是乔装来的。

就算同谢斐闹得再难看,也是不想闹得人尽皆知的。

我猜对了。

「谁让你来的。」

张淮安冷冽的声音,令钟月仙的脸色白了白。

飞快看我一眼,她眸中怨毒一闪而逝。

很快被眼泪掩盖。

「是我自己想来,求世子放了秦姐姐。」

顿了顿,她泪眼盈盈望向谢斐。

即便脸色苍白如纸,也高昂着脖颈。

「谢世子,就算你与姐姐曾经交情匪浅,可她已经嫁为人妇。」

「昨日你将她带走共处一整夜,已经让她名声受损,若她还继续待在这儿,传出去,旁人该如何非议她?」

一番话,看似为我着想。

其实是在提醒张淮安,昨夜我与谢斐已经共处一整夜,早已不清白。

果然,张淮安的脸色顿时阴沉。

但放了我?

闹再大,谢斐都不会放的。

不出所料,谢斐看她的眼神,恨不得将她活剥生吞。

视线一一扫过三人,冷笑一声,突然抽出腰间的长剑,削断钟月仙的一缕鬓发。

也将她的鬓角划出一道口子。

殷红的鲜血滴落。

「放了昭昭?」

「今日谁敢带她踏出这个门,我要他死!」

大约没经历过这种阵仗,钟月仙腿上一软,摔了。

她一脸惊恐,盯着对准自己的剑,求助一般颤声唤张淮安:「夫、夫君……」

到底是同床共枕,喜爱了那么久的人。

即便对她今日的行为有些不满。

张淮安还是有些心软。

他上前一步,似乎要将人牵起。

可我怎么可能给他这个机会?

「你叫钟月仙?」

「听名字没印象,但这张脸……我在京中是不是见过你?」

「想起来了,去岁大理寺少卿生辰宴,你是琉璃阁来献舞,结果跌进怀里丞相怀里,被他带走的那个舞姬?」

15

我当然没去过大理寺少卿生辰宴。

也没见过钟月仙。

但知道她是京城来的,想查她的底细并不难。

她的确是琉璃阁的舞姬。

献舞那日也的确跌进丞相怀中,被养在京郊一段时日。

可年近半百的丞相是个怕夫人的。

就算她有孕,也根本不敢将人抬进府。

她是如何结识张淮安的,我不知道,也不感兴趣。

只知道她既故意将狗送进张家,利用流产对付我。

我自然要还她这一笔。

果然。

我话音落下,她的脸彻底白了。

张淮安于伸出去的手也猛地一顿,停了。

空气一阵静默。

直到张郡守一声呵喝:「够了!」

「安儿,还不带她下去,是嫌不够丢脸吗?」

当然丢脸。

但他没动,他还想带走我。

可谢斐怎么肯?

将剑换了个方向,直指张淮安的喉咙。

他咬牙冷哼:「我说了,谁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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