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老伯一眼就看出我不是上海人,递过来半个馒头,笑着说:'先垫垫肚子吧,小伙子。'我愣在那里,站姿习惯性地立正,饿了一天的肚子咕咕直叫,却不敢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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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伯一眼就看出我不是上海人,递过来半个馒头,笑着说:'先垫垫肚子吧,小伙子。'我愣在那里,站姿习惯性地立正,饿了一天的肚子咕咕直叫,却不敢接。"
那是1970年冬天,我刚入伍半年多,被派到上海出差送文件。出发前,班长老王拍着我肩膀说:"小李啊,第一次出远门,把证件和粮票看好,丢了可麻烦了。"我拍着胸脯保证绝对不会出问题。
谁知道刚到上海第二天,我就把装着粮票和介绍信的小布包弄丢了。那会儿在火车站附近转悠,人挤人,等我反应过来,口袋里的小布包已经不翼而飞。在那个年代,没有粮票,有钱也买不到吃的啊!
我在附近找了大半天,急得满头大汗。回到临时住处,翻遍了所有口袋,啥也没找到。饿了一整天后,我只能在一个小食堂门口徘徊,闻着里面饭菜的香味直咽口水。
"小伙子,你是外地来的吧?"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伯站在我旁边问道。
我点点头,不好意思地低下头。那时候的我,瘦瘦高高,脸上还带着农村小伙子的黑红,一身发旧的军装穿在身上,格外显眼。
"饿了吧?看你在这儿站了好一会儿了。"老伯从怀里掏出半个馒头,递给我。
我不敢接。在部队里,指导员小刘总教育我们:"当兵的,宁可自己吃苦,也不给群众添麻烦。"
"拿着吧,别客气。"老伯把馒头塞到我手里,"我看你站姿,一看就是当兵的。我儿子也在部队,跟你差不多大。"
听到这话,我鼻子一酸,接过馒头三两口就吞了下去。老伯看我狼吞虎咽的样子,笑着拍拍我肩膀:"慢点吃,别噎着。"
我把粮票丢了的事告诉了老伯,说着说着,差点掉下泪来。在部队里,丢三落四可是大忌,何况是这么重要的东西。
"这有啥大不了的,年轻人嘛,难免有点马虎。走,先跟我回家,填饱肚子再说。"
老伯家住在一个老式里弄的二楼,房子不大,但收拾得很整齐。墙上贴着他儿子的军装照,桌上放着一台收音机,正播着《东方红》。那年头,能有台收音机已经很不错了。
老伯给我盛了一大碗白米饭,还有几样简单的咸菜和一小碗炖肉。看着这顿饭,我都不敢下筷子,这在当时可是很奢侈的一顿了。
"吃吧,别客气。我儿子小周要是在外面遇到困难,也希望有人帮他一把。"老伯笑着说。
我狼吞虎咽地扒拉着饭,一边吃一边偷偷抹眼泪。在部队食堂吃惯了大锅饭,哪吃过这么香的家常菜啊。
"你是哪个部队的?在上海干啥?"老伯一边收拾碗筷一边问。
"我是东北某通信连的,来上海送文件的。"我小心翼翼地回答,不敢多说,按照连长交代的,部队的事能少说就少说。
"我儿子在南边某炮兵连队当排长,已经两年没回家了。"老伯说着,眼里满是骄傲,"上次来信说立了三等功呢!"
吃完饭,老伯让我在他儿子的房间住下。那是个小小的房间,床上铺着深蓝色的被子,枕头上还有一股肥皂香。床头柜上放着一本《士兵思想工作》,看来他儿子也是个爱学习的好兵。
躺在床上,我想起了部队里的战友们。老张这会儿肯定在擦他那双锃亮的皮鞋;小胖杨可能又在偷偷看他藏在枕头下的家信;连上的文艺骨干老赵应该正在排练节目,准备过年的联欢会。
第二天一早,老伯就带我去了街道办事处。经过一番解释,街道主任终于相信了我的身份,给了我一张临时证明和几天的应急粮票。
"小李,你看,事情总有解决的办法。"老伯拍拍我的肩膀,笑着说。
接下来几天,我住在老伯家,帮着做些力所能及的家务。扫地、洗碗、擦桌子,这些在部队里的"内务"活我都干得挺熟练。老伯看我叠的被子,直夸我手艺好。
"这是部队里练的,每天早上起床后第一件事就是叠'豆腐块'。被子叠不好,指导员能让你重叠十遍。"我笑着解释道。
"豆腐块?啥是豆腐块?"老伯好奇地问。
"就是把被子叠成四四方方的,跟豆腐块一样整齐,还得用尺子量角度呢。"我给老伯演示了一遍我们部队的"豆腐块"标准叠法。
老伯看得直乐:"你们当兵的,连叠被子都这么认真啊?"
"那可不,在部队里,叠被子、整理内务可是大事。每周都有内务检查,不合格的话,周末假期就泡汤了。"我边说边想起了那些因为内务不合格而被罚站军姿的日子。
晚上,老伯拿出了几张他儿子寄回来的照片给我看。照片上,他儿子小周穿着整齐的军装,站在炮车旁边,挺拔精神。
"老伯,您儿子真帅!"我由衷赞叹道。
"你们当兵的,都是好样的。小周从小身体就不好,自从去当兵后,整个人都变了,壮实多了,也懂事了。"老伯脸上满是骄傲。
听着老伯的话,我不禁想起了自己。入伍前,我就是个毛手毛脚的农村娃,啥也不懂。刚到部队那会儿,站军姿腰酸背痛,打靶总是脱靶,俯卧撑做不了几个,经常被班长骂"软脚虾"。可慢慢地,通过一遍遍的训练,我也变得结实了,做事也利索了。
在老伯家的第四天,部队打来电话,说已经给我办好了新的证件和粮票,让我去火车站领取。
离开老伯家时,我塞给他一小包从东北带来的红松籽和几块奶糖,那是我们连队发的零食,我一直舍不得吃,留着当宝贝。
"老伯,这是我的一点心意,您尝尝。"
老伯推辞不过,才收下了,还非要塞给我五块钱。那时候五块钱可不少,够买好几斤猪肉了。我怎么也不肯要,最后老伯把钱硬塞进我口袋:"拿着买点零食吃,年轻人别这么见外。"
告别时,老伯拉着我的手说:"小李啊,你要好好当兵,像我儿子一样,争取立功回来。"
我鼻子一酸,狠狠地敬了个军礼:"老伯,等我回东北,一定给您写信!"
回到部队后,我把这次经历告诉了班长老王。老王先是批评了我的粗心大意,然后又说:"你小子运气不错,碰上了好心人。记住老百姓对咱军人的好,将来有机会也要帮助别人。"
后来,我每个月都给老伯写信,告诉他我在部队的情况。有一次,我还收到了老伯儿子小周的来信,信中感谢我在他父亲孤单的日子里陪伴了他几天。
两年后的1972年冬天,我满服役期退伍了。离开部队那天,战友们把我送到大门口。老张塞给我一块他珍藏已久的肥皂,小胖杨把他用了两年的军用水壶送给了我,连长拍着我的肩膀说:"小李,别忘了咱们连队。"
我背着简单的行李,擦了擦眼泪,大步往前走。在部队的日子,苦是苦了点,但那份战友情,那份军人的自豪感,我这辈子都忘不了。
回到家乡后,我用在部队学到的通信技术,在县邮电局找了份工作。每当看到穿着军装的战士,我都会情不自禁地挺直腰杆,向他们点头致意。
1975年夏天,我休假去上海,特意去看望了老伯。推开那个熟悉的小院门,老伯正在院子里浇花,看到我时,一下子就认出了我。
"小李!你咋来了?"老伯激动地拉着我的手。
"老伯,我特意来看您。"我从包里拿出带给他的家乡特产——几包东北大米和一些山货。
更让我惊喜的是,老伯的儿子小周也在家探亲。我们相见恨晚,一见如故,仿佛多年的老友重逢。
"谢谢你当年照顾我爸,"小周握着我的手说,"我爸在信里总提起你。"
我们三个人围坐在小餐桌旁,喝着啤酒,吃着老伯做的家常菜,聊着各自的近况。老伯的头发白了许多,但精神矍铄;小周已经升为连长,脸上带着军人特有的坚毅。
分别时,小周送了我一本他在部队立功后领到的《为人民服务》纪念册,上面有他部队首长的签名。我珍而重之地收好,那成了我最珍贵的纪念。
后来的日子里,每当我回忆起那段军旅生涯,总会想起那个在上海寒冷冬天里给我半个馒头的老伯。他教会了我什么是真正的温暖,什么是军民鱼水情。
那次丢粮票的经历,成了我军旅生涯中最难忘的一段回忆。不是因为我犯了错,而是因为在我最困难的时候,有人无私地伸出了援手。这让我明白,军人和人民之间的那份情谊,是我一生最宝贵的财富。
如今我已经退休多年,每当看到电视上播放的阅兵仪式,听到那熟悉的《中国人民解放军进行曲》,我还是会不自觉地挺直腰板,仿佛又回到了那个青葱岁月,回到了军营,回到了那个在上海街头迷茫徘徊的年轻士兵身边。
世事变迁,但那份军人气节和军民鱼水情,却一直流淌在我的血液里,成为我最珍视的精神财富。
师友们,这个故事最打动你的地方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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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李德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