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联网,部分图片非真实图像,仅用于叙事呈现,请知悉。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联网,部分图片非真实图像,仅用于叙事呈现,请知悉。
“那是我家的玉佩!”我指着老板娘胸前的玉坠大声喊道。
店内食客齐刷刷扭头看向我们。
母亲脸色骤变,碗中的汤汁泛起波纹。
“小孩子别乱说,”老板娘的笑容僵在脸上。
我执拗地摇头,“真的,跟外婆给妈妈的那个一模一样!”
面馆突然变得安静,只剩锅里沸水的声音。
“您这玉佩从哪来的?”母亲直视老板娘的眼睛。
老板娘的手指不自觉地摸向胸前,“是家传之物。”
“真巧,我家也有一块一模一样的,”母亲声音里带着怀疑。
老板娘的脸色变得苍白,手中的筷子掉在地上。
“您这是在怀疑我偷了您家的东西?”老板娘的声音微微发抖。
周围食客的目光像针一样刺来。
“我只想弄清楚这块玉佩的来历,”母亲平静地说。
老板娘咬着嘴唇,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这是父母留给我唯一的东西,”老板娘低声说道。
母亲盯着那块玉佩,“不如这样,请您跟我们回家一趟。”
老板娘擦了擦手,看着围观的顾客,缓缓点头……
01
那是1987年的春天,阳光温和地洒在小镇的土路上,带着些许暖意。
我刚刚上小学四年级,在镇上最大的人民小学念书。
这所学校是镇上最早的砖瓦结构建筑之一。
每到春天,树上的嫩叶舒展开来,为操场投下斑驳的阴影。
每天下午放学后,妈妈总会准时站在校门口等我。
她总是穿着蓝色的工装,头发齐齐地扎在脑后。即使在人群中,我也能一眼认出她来。
妈妈在镇上的纺织厂做工,是技术小组的组长。
纺织厂是镇上最大的企业,几乎全镇一半的人都直接或间接与纺织厂有关。
妈妈个子不高,脸上总是带着疲惫却坚毅的神情。
自从爸爸三年前在一次工厂事故中去世后,妈妈就一个人含辛茹苦地把我拉扯大。
那天放学后,和往常一样,妈妈已经在校门口等我了。
远远地,我就看见她站在槐树下,手里拿着一把花伞。
尽管雨已经停了,但她还是习惯性地带着伞,生怕突如其来的春雨淋湿我。
“小宇,今天学校怎么样?”妈妈接过我的书包,牵着我的手问道。
“老师表扬我了,我的作文得了全班第一名。”我得意地晃着手里的奖状,那是一张红色的纸,上面有老师的签名和一个大大的红印章。
这在当时是很值得骄傲的事情。
妈妈接过奖状,仔细地看了看,嘴角难得地上扬,露出一丝笑容。
她轻轻抚摸我的头发,那是她表达喜爱和骄傲的方式。
“真棒,我们家小宇最聪明了。我们得好好保存起来,等周末外婆来了,给她看看。”
我们沿着小镇的主街慢慢走着。主街两旁是一排排低矮的平房,偶尔夹杂着几栋两层的小楼。
街道上人来人往,有推着三轮车吆喝卖豆腐的,有骑着自行车的邮递员,还有三三两两放学回家的小学生。
一阵微风吹过,带来远处槐花的香气。
“小宇,你想吃什么?今天妈妈做你最爱吃的红烧肉怎么样?”妈妈问道,她每天都尽可能变换花样,让我吃得开心。
“好啊!还要炒青菜!”我兴奋地说,妈妈炒的青菜脆嫩可口,是我的最爱。
走到半路,妈妈突然停下脚步,拍了拍额头,懊恼地说:“哎呀,今天在厂里加了班,家里的菜忘记买了。大师傅临时要我们加工一批出口到香港的布料,我忙得连午饭都没顾上吃。”
她低头看着我,眼中带着疲惫和歉意,“我又累了一整天,实在不想再烧火做饭了。你看,要不今天我们去街上吃碗面吧?犒劳一下我们班上的小作文家。”
“真的吗?太好了!”我兴奋地跳了起来。
平时妈妈很节俭,很少舍得花钱带我在外面吃饭。
每次外出吃饭对我来说都是一种特殊的享受和奖励。
妈妈笑着点点头,“就这么定了。不过下次可不能这样,在外面吃太贵了,还是家里做的健康。”
我们转向镇上最热闹的那条街,拐进一条小巷。
这条巷子并不宽敞,两边是一些杂货店、小饭馆和理发店。
巷子里的店铺招牌五颜六色,有些已经掉了漆,但依然保持着各自的特色。
巷子尽头有家新开的面馆,之前和同学路过时,我就注意到了,但从未进去过。
面馆不大,门口挂着红灯笼,上面写着“家乡面馆”四个金色的大字。
门口摆着几盆绿色的盆栽,显得生机勃勃。
推门进去,一股暖暖的热气和浓郁的面香扑面而来,让人顿时胃口大开。
店内装修简单,墙上贴着几张电影明星的海报——有张曼玉、周润发,还有当时很红的王祖贤。
十几张木桌椅整齐地排列着,桌子上放着调味瓶和筷子盒。
店内已经坐了不少人,有穿着工装的工人师傅,有拿着账本的小商贩,还有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聊天的年轻姑娘。
大家低头吃面的样子显得很专注,偶尔传出赞叹声和轻松的笑声。
“来了啊,要吃点什么?”一个温柔的声音从柜台后传来。
我抬头望去,是一位四十多岁的女人,扎着一条蓝白相间的头巾,围着一条干净的白围裙,手里拿着一把长勺子。
她面容姣好,虽然眼角有些细纹,但看起来很和善,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弯成了月牙。
“有什么推荐的吗?”妈妈问道,一边环顾四周,寻找空位。
“我们家的番茄鸡蛋面最受欢迎,汤头是用老母鸡熬的,鲜得很。”老板娘熟练地擦了擦手,向我们推荐。
“那就来两碗番茄鸡蛋面吧。”妈妈说,她知道我喜欢吃番茄和鸡蛋。
“好嘞,您先找地方坐,马上就好。”老板娘热情地应着,转身去灶台忙活。
我们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玻璃窗上贴着几张五颜六色的剪纸,有“福”字,有花朵,还有一些动物图案。
透过窗户,可以看到外面匆匆而过的行人和偶尔驶过的自行车。
妈妈看起来很累,她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02
工厂的工作很辛苦,每天都要站着工作十多个小时,手指在纺织机上翻飞,眼睛需要高度集中注意力。
她的额头上有几道细纹,那是长期操劳留下的痕迹。
我则好奇地东张西望,观察着面馆里的一切。
面馆虽小,但收拾得很整洁。
墙上除了电影明星的海报,还挂着几幅风景画,看起来是老板自己的作品。
灶台后面摆着各种调料罐,整齐地排列着,有花椒、八角、桂皮等,散发出阵阵香气。
柜台上放着一个老式的木质算盘和一个小收音机,正轻声播放着邓丽君的《甜蜜蜜》,歌声柔和,与店内的氛围十分搭配。
不远处的一桌坐着几个年轻工人,他们大概刚下班,谈论着工厂里的事情和最近镇上新开的商店。
另一桌是两个中年妇女,看起来是街坊邻居,一边吃面一边聊着家长里短,脸上带着生活的喜悦。
“小朋友,读几年级啦?”老板娘一边准备面条,一边隔着柜台和我搭话。
“四年级。”我腼腆地回答。
“真好,好好学习,将来考个好大学。”老板娘笑着说,“我儿子今年上大学了,在省城读医科,假期才能回来一次。”
妈妈睁开眼睛,加入了对话:“您儿子真优秀,医生是个好职业。”
“是啊,当年可吃了不少苦,总算熬出头了。”老板娘语气中带着满满的骄傲和欣慰。
老板娘很快端上两碗热气腾腾的面,汤色红亮。
上面飘着青葱、香菜和红椒丝,一颗完整的荷包蛋完美地躺在面上,四周点缀着新鲜的西红柿块和翠绿的油菜。光是看着就让人食欲大增。
“趁热吃,小朋友。”她亲切地对我说,然后又补充道,“我特意多加了个蛋,不要钱。看你瘦瘦的,要多吃点儿。”
“谢谢阿姨!”我笑着道谢,迫不及待地拿起筷子准备开动。
“慢点吃,别烫着。”妈妈叮嘱道,帮我把面搅了搅,让它冷却一些。
就在这时,老板娘转身的瞬间,我突然注意到她胸前挂着一块碧绿的玉佩。
玉佩不大,约莫拇指大小,在灯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形状像是一个不完整的太极图案,一半圆润,一半似乎是断开的。
这块玉佩不知怎的,让我有一种异常熟悉的感觉。
我脑海中闪过一个画面:外婆卧室里的红木匣子,打开后露出的那块翠绿玉佩——外婆曾告诉我那是祖传下来的宝贝,连形状和纹路都和老板娘胸前的这块极为相似。
我瞪大了眼睛,筷子都忘了拿起来,情不自禁地叫了起来:“妈!快看,那不是咱家的传家宝吗?”
我的声音不算大,但在不大的面馆里却格外清晰。
几个邻桌的食客好奇地回头看了看,但很快又低头继续吃面,只当是小孩子的好奇话。
妈妈被我的叫声惊醒,疑惑地顺着我指的方向看去。
当她的目光落在老板娘胸前的玉佩上时,她的表情变了,先是惊讶,随后变成了一种难以言表的复杂神情,仿佛惊讶、困惑和怀疑同时涌上心头。
“这块玉佩……”妈妈的声音微微发颤,眼睛紧盯着老板娘胸前的玉饰。
她的手轻轻抬起,似乎想触碰那块玉,但又犹豫着放了下来。
老板娘被我们的反应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玉佩,有些疑惑地问:“怎么了?这块玉有什么问题吗?”
妈妈深吸一口气,努力使自己镇定下来。她站起身,走近老板娘,眼睛仍然紧盯着那块玉佩。“请问,这块玉佩是从哪里来的?我不是有意冒犯,只是它看起来……很特别。”
老板娘下意识地握住玉佩,表情变得有些防备和警惕。
她的手指轻轻摩挲着玉佩的表面,那是一种保护性的姿态。“这是我的家传之物,从小就跟着我。怎么了?你们认识这种玉?”
妈妈的眼神闪烁着,似乎在斟酌该怎么解释。“是的,它看起来跟我家里的一块非常相似。那块玉佩是我母亲传给我的,据说已经传了好几代了。”
此时,我们的谈话引起了其他食客的注意,几个人抬起头,好奇地看着我们。
面馆里的气氛变得有些微妙,老板娘丈夫从后厨走出来,他是个身材魁梧的中年男人,脸上带着询问的神色。“怎么了?出了什么事?”他低声问老板娘。
老板娘简单地摇了摇头,示意没事,然后转向妈妈,“可能只是巧合吧,这世界上相似的玉佩应该有很多。我这块玉跟了我大半辈子了,是我唯一的念想。”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防御和不安。
妈妈注意到老板娘的不适,连忙解释道:“对不起,我不是有意冒犯。只是这块玉佩确实和我家里的那块非常相似,让我很惊讶。”
老板娘的表情稍微缓和了一些,但眼中仍有戒备。
妈妈继续说道:“玉佩的形状和纹路都很特别,我外婆曾经告诉过我,这是我们家族的传家宝,上面的花纹有特殊的含义。我很确定,你的这块玉佩跟我家里的那块非常相似。”
03
老板娘的表情变得复杂起来,犹豫了一下,视线在妈妈和我之间来回移动,似乎在评估我们的可信度。
“那,你们家的玉佩现在在哪里?”她终于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就在家里,放在我的首饰盒里。是我母亲给我的嫁妆,一直很珍惜。”妈妈回答得很肯定,但语气中也隐含着一丝担忧,似乎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周围的食客更加好奇了,有人开始小声议论。
面馆里的气氛变得有些紧张,老板娘丈夫站在一旁,警惕地看着我们,似乎随时准备介入。
老板娘深吸一口气,环顾了一下四周,然后轻声对妈妈说:“要不这样,等店里客人少了,我跟你们去看看那块玉佩?这样可以吗?”
妈妈沉思片刻,点了点头:“好的,我也很想弄清楚这是怎么回事。不过我现在有些担心,我得确认一下家里的玉佩是否安全。”
我看着妈妈和老板娘之间的对话,既兴奋又困惑。
妈妈一向是个理性稳重的人,很少见她这么紧张和认真。
那块玉佩对她来说一定非常重要,不仅因为它是外婆给的嫁妆,还因为它承载着家族的历史和记忆。
面馆里的气氛开始恢复正常,但我们这一桌却笼罩在一种奇特的氛围中。
老板娘回到了柜台,继续招呼其他客人,但她的眼神不时瞟向我们。
我们沉默地吃着面,妈妈心不在焉,多次放下筷子,陷入思考。
面条的味道确实很好,汤头鲜美,面条劲道,但此刻我们的心思都不在食物上。
吃完面,妈妈付了钱,老板娘找零时,两人的手指短暂相触,彼此都有些尴尬地迅速收回。
“我们住在纺织厂宿舍区,三号楼二单元301室。”临走前,妈妈对老板娘说,“你什么时候方便可以来我们家。”
老板娘点点头:“今天晚上八点半后,店里客人就少了,我把店交给我丈夫,就过去找你们。”
“好的,我们等你。”妈妈说,然后拉着我的手准备离开。
“等一下,”老板娘突然叫住我们,从柜台下拿出一个纸袋,装了几个刚出炉的肉包子,“给小朋友带上,晚上饿了可以吃。”
妈妈想要推辞,但老板娘坚持塞给了我。“不用客气,就当是我的一点心意。”她柔声说道。
我接过包子,感受到袋子传来的温暖:“谢谢老板娘!”
出了面馆,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街灯陆续亮起,给小镇披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
回家的路上,妈妈紧锁眉头,脚步比平时快许多,似乎迫不及待想要确认家中玉佩的情况。我小跑着跟在她身后,心里充满了疑问和好奇。
“妈,那个玉佩真的跟我们家的一样吗?”我忍不住问道。
妈妈点点头,眼神依然严肃:“看起来非常相似,形状、颜色和纹路都很接近,但是要等对比了才能确定。”
“为什么您这么紧张?是很贵重的东西吗?”我又问。
妈妈放慢脚步,看了我一眼:“不只是价值的问题,小宇。那块玉佩对我们家族很特别,是代代相传的。外婆告诉过我,它不仅仅是一块玉,还承载着我们家族的历史和记忆。”
“那老板娘的玉佩会不会是从我们家偷走的?”我天真地猜测。
妈妈摇摇头,语气严肃:“小宇,不要胡说。我们还不知道情况,不要随便怀疑别人。”
她停顿了一下,又补充道:“而且,如果是被偷的,为什么她还会公开戴着它?这其中一定有其他原因。”
我点点头,虽然不是很理解,但感觉这件事比我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纺织厂的宿舍区就在镇中心的东边,是一排排整齐的五层楼房,虽然简朴,但在当时已经算是很不错的住房条件了。
我们住在三号楼二单元的三楼,一个两室一厅的小房子,虽然不大,但妈妈收拾得很整洁,处处显露出生活的温馨。
回到家,妈妈连外套都没脱,直接奔向她的卧室。
我跟在后面,看着她急切的样子,心里既紧张又期待。
妈妈的卧室里有一个老式的衣柜,深棕色的木质,上面雕刻着简单的花纹,是爸爸生前给她买的。
柜子最底层的抽屉里藏着一个精致的雕花木盒,那里面装着妈妈最珍贵的东西——爸爸送的结婚戒指、外婆给的玉佩,还有一些家族的老照片。
妈妈急切地打开抽屉,拿出那个木盒,小心翼翼地打开。
我凑过去看,只见盒子里静静地躺着一块翠绿色的玉佩,形状确实和面馆老板娘戴的那块很像,都是半圆形的,上面刻着精美的花纹,边缘处有一条明显的断裂线,仿佛是从一个完整的圆形中分离出来的一半。
妈妈松了一口气,轻轻抚摸着玉佩:“还好,玉佩还在这里。”
“那老板娘的玉佩怎么会和我们的这么像呢?”我依然好奇,忍不住伸手想摸一摸这块神秘的玉。
妈妈轻轻抓住我的手,阻止了我:“小心点,这块玉很珍贵,也很脆弱。”
04
她沉思了一会儿,才回答我的问题:“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相似,等她来了,我们对比一下就清楚了。”
我们正说话间,外婆从里屋走出来。
外婆平时住在另一个小房间里,已经六十多岁了,但精神还算好,头发已经花白,脸上的皱纹勾勒出岁月的痕迹,但眼神依然明亮。
外婆性格温和,平时帮着妈妈照顾我和家务,我们三代人虽然生活拮据,但过得温馨和谐。
“小琴,你们回来了啊,怎么这么晚?小宇饿了吧?”外婆关切地问道,她看到妈妈手里拿着玉佩盒子,表情顿时变得有些意外,“怎么把这个拿出来了?”
妈妈简单地讲了面馆里发生的事,外婆听完后表情变得异常复杂。
但她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地回了自己的房间,留下我和妈妈面面相觑。
“外婆怎么了?”我小声问道,不明白为什么外婆的反应这么奇怪。
妈妈摇摇头,眼中闪过一丝疑惑:“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她觉得玉佩很贵重,不该随便拿出来吧。”
但我感觉不仅仅是这样,外婆眼中的那种神情,复杂而沉重。
接下来的时间过得很慢,我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翻看着一本少年科学杂志,但心思完全不在上面。
妈妈则在厨房里忙碌,煮了一壶茶,又拿出了几个小点心放在茶几上,看得出她对老板娘的来访既期待又紧张。
外婆一直没有从房间里出来,但我能感觉到,她并不是在休息,而是在等待,等待着什么即将发生的事情。
终于,晚上八点半刚过,有人敲门了。
那声清脆的敲门声在安静的夜晚显得格外响亮,仿佛宣告着某种命运的转折点即将到来。
妈妈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衣服,走去开门。
我跟在她身后,好奇地望着门外,想看看那位神秘的老板娘。
门一打开,果然是面馆的老板娘站在门口。
她已经换下了工作时的围裙,穿了一件简单的碎花连衣裙,披着一件浅灰色的开衫。
手里还提着一个小袋子,面带微笑,但眼神中流露出紧张和期待。
“不好意思,打扰了。”老板娘有些拘谨地说,声音轻柔,“我带了些刚出炉的糕点,给小朋友吃。”
妈妈接过糕点,客气地请老板娘进屋坐下。“我姓李,叫李小琴,这是我儿子小宇。”妈妈介绍道,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我姓赵,赵月华。”老板娘也自我介绍,然后冲我温柔地笑了笑。
我接过糕点,高兴地说:“谢谢赵阿姨!”
赵阿姨的目光在我们家的客厅里扫视了一圈,似乎在寻找什么,然后直接问道:“那个玉佩在哪里?”
她的声音虽然平静,但掩盖不住内心的急切,显然这次拜访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那块玉佩。
妈妈点点头,起身回卧室去取玉佩。留下我和赵阿姨面面相觑,气氛有些尴尬。
赵阿姨努力找话题和我聊天,问我在哪上学,学习成绩如何,但她的心思明显不在对话上,眼睛频频望向妈妈离开的方向。
不一会儿,妈妈拿着那个精致的木盒回来了,小心地坐在赵阿姨对面的沙发上,然后缓缓打开盒子,从里面取出那块翠绿的玉佩,放在茶几上。
“这就是我们家的玉佩。”妈妈简单地说道,眼睛紧盯着赵阿姨的反应。
赵阿姨的表情变得异常专注,她微微前倾身体,仔细打量着桌上的玉佩。
然后,她慢慢地从脖子上取下自己的玉佩,也放在茶几上,就在妈妈的玉佩旁边。
我们三个人都屏住呼吸,盯着桌上的两块玉佩。
它们的色泽确实一模一样,都是那种温润的碧绿,形状也惊人地相似,都是半圆形的,就像是被从中间分开的一个圆。
更令人惊讶的是,两块玉佩上的花纹看起来是连贯的,仿佛本就是一幅完整的图案被分成了两半。
空气仿佛凝固了,时间似乎停止了流动。我们都被眼前的景象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把它们拼在一起看看。”我突然说道,打破了沉默。
妈妈和赵阿姨对视一眼,似乎都在寻求对方的许可,然后同时伸手把两块玉佩拼到一起。
令人惊讶的是,两块玉佩完美地契合在一起,就像拼图的两半,形成了一个完整的圆形。
那些看似分散的花纹现在连成了一个完整的图案,边缘的断裂处完全吻合,没有任何缝隙。
“天哪……”妈妈惊讶地说不出话来,手掌下意识地掩住嘴巴。
赵阿姨的手微微发抖,眼中含着泪水:“这不可能是巧合。”
她的声音颤抖着,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情感,“这两块玉佩原本就是一块,被人为地分成了两半。”
我看着这一幕,心跳加速。这个发现意味着什么?为什么两个陌生人会各自拥有原本属于同一块玉的两半?
05
就在这时,一个苍老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打破了房间内的寂静:“那么多年了,你终于还是来了吗?”
我们回头一看,外婆站在卧室门口。
突然她脸色苍白,身体微微颤抖。
她的眼睛直直地盯着赵阿姨,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和激动。
赵阿姨抬头看向外婆,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
外婆的表情突然变得极为震惊,她双手捂住胸口,身体前倾,踉跄着后退了几步,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景象。
“您怎么了?”赵阿姨不解地站起身,走向外婆,脸上满是关切和困惑。
外婆的双腿突然一软,惊呼一声,整个人向后倒去……
外婆腾的一声摔倒在地。
“我去倒点水!”赵阿姨迅速跑向厨房。
妈妈把外婆扶到沙发上躺下,轻轻拍着她的脸,“妈,妈,您醒醒!”
赵阿姨端来一杯水,妈妈接过来,让外婆喝了几口,外婆才慢慢醒过来。她一睁开眼,就紧紧盯着赵阿姨,眼泪瞬间涌出来。
“怎么回事?妈,您认识赵阿姨吗?”妈妈困惑地问。
外婆没有回答妈妈的问题,而是颤抖着伸出手,想要触摸赵阿姨的脸,“告诉我,你是哪一年出生的?”
赵阿姨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弄得不知所措,但还是回答道:“1957年,农历二月十五。”
外婆闻言,整个人都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只是不停地流泪。妈妈和我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只能困惑地看着这一幕。
“您为什么问这些?您认识我吗?”赵阿姨小心翼翼地问道。
外婆深吸一口气,似乎在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你知道你的亲生父母是谁吗?”
这个问题让赵阿姨愣住了,她低下头,声音变得很低,“我是被人领养的,养父母告诉我,他们在一个雨夜发现我被遗弃在镇口的树下,身上只裹着一条毯子和这半块玉佩。”
外婆紧紧闭上眼睛,泪水不断滑落,“那是1957年的二月十五晚上,是吗?”
赵阿姨震惊地看着外婆:“您怎么知道?您知道我的身世?”
外婆没有立即回答,而是转向妈妈:“小琴,扶我去卧室,我要拿点东西。”
妈妈虽然困惑,但还是扶着外婆回到了她的卧室。过了一会儿,两人出来时,外婆手里拿着一张泛黄的照片。
外婆颤抖着把照片递给赵阿姨,“看看这个。”
照片上是一个年轻的女子抱着一个婴儿,女子脸上带着幸福又忧伤的表情。赵阿姨接过照片,仔细看了看,然后抬起头,满脸疑惑。
“这是……”
“这是我,和我的女儿。”外婆的声音很轻,但在安静的房间里清晰可闻,“那个女婴,就是你。”
赵阿姨的手猛地一抖,照片差点掉在地上。她不可置信地看着外婆,又看了看照片,嘴唇颤抖着说不出话来。
妈妈也惊呆了,她看看外婆,又看看赵阿姨,似乎无法理解刚才听到的话。
“这不可能……”妈妈低声说道。
外婆摇摇头,“小琴,这是真的。月华是我的女儿,是我和你父亲生的第一个孩子。”
妈妈瞪大了眼睛:“什么?那她岂不是我的……姐姐?”
外婆点点头,泪流满面,“是的,她是你同父同母的亲姐姐。”
房间里一片寂静,只听得见外婆压抑的啜泣声。赵阿姨——现在我们知道她是妈妈的姐姐了——呆呆地站在那里,仿佛被雷击中一般。
“我不明白,”赵阿姨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如果我是您的女儿,为什么您要抛弃我?”
外婆痛苦地闭上眼睛,“那是我一生中最痛苦的决定,但我别无选择。那时候,你父亲和我都太年轻,太穷,家里已经揭不开锅了,连一个孩子都养不活。”
“那时是1957年,刚经历过'反右',你父亲被划为右派,下放到乡下劳动改造。我带着刚出生的你,无依无靠,活不下去了。”外婆的声音充满了痛苦的回忆。
“我当时想,也许把你送给一个条件好的家庭,你还有活下去的希望。我把家传的玉佩掰成两半,一半留给你,一半我自己留着,希望有朝一日能靠它找到你。”外婆的声音哽咽了。
赵阿姨听着这些话,泪水不断从眼角滑落。她轻声问道:“那为什么不把我两个姐妹都送走?为什么要留下她?”说着,指了指妈妈。
外婆摇摇头,“小琴出生的时候,情况已经好多了。你父亲平反了,回到了城里,我们有了工作,有了稳定的收入。”
赵阿姨沉默了很久,然后突然问道:“我的亲生父亲呢?他还活着吗?”
外婆的表情变得更加悲伤,“你父亲十年前就去世了,他一直不知道我把你送走了。我告诉他你夭折了,他悲痛了很久,直到小琴的出生才让他走出阴影。”
赵阿姨听完,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蹲下身,放声大哭起来。妈妈也在一旁默默流泪,她走过去,轻轻抱住了这个刚刚发现的姐姐。
“所以,玉佩是被掰成两半的?”我小声问道,想要理清这个复杂的故事。
外婆点点头,“是的,这块玉是我家的传家宝,据说有几百年的历史了。我掰成两半,就是希望有朝一日能靠它找到月华。”
06
“没想到,最后真的让我找到了亲人。”赵阿姨抹了抹眼泪,声音仍带着哽咽。
“你的养父母对你好吗?”外婆关切地问道。
赵阿姨点点头,“他们一直待我如亲生女儿,虽然他们也不富裕,但从没亏待过我。”她顿了顿,“他们都已经去世了,去年我才和丈夫搬到这个镇上来开面馆。”
“这是命运的安排啊。”外婆感叹道,“我已经快七十岁了,一直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没想到老天爷还是让我们相见了。”
赵阿姨望着外婆,轻声问道:“我可以叫您一声'妈'吗?”
外婆闻言,再次泪如雨下,她张开双臂,“我的女儿,我的月华,快来!”
赵阿姨扑进外婆的怀里,两人紧紧相拥,泣不成声。妈妈也走过去,加入了这个拥抱。我站在一旁,看着这感人的一幕,心里既感动又有些茫然。
晚上,赵阿姨留下来吃了晚饭。外婆亲自下厨,做了一桌子菜,虽然都是家常菜,但外婆做得格外用心。
饭桌上,大家有说有笑,气氛温馨。赵阿姨告诉我们,她嫁给了一个老实本分的工人,生了一个儿子,今年二十岁,在省城上大学。
“那岂不是我表哥?”我兴奋地问道。
“是啊,他放假回来,你们就能见面了。”赵阿姨慈爱地摸了摸我的头。
妈妈和赵阿姨交换了彼此的生活经历。妈妈告诉赵阿姨,我父亲是三年前在一次工厂事故中去世的,留下她一个人带着我。赵阿姨听后,紧紧握住妈妈的手,眼中满是心疼。
“以后有我和姐夫在,你不会再是一个人了。”赵阿姨坚定地说。
妈妈点点头,眼眶又红了。
“你们以后要多走动,”外婆说,“这么多年没见面,要把失去的时间都补回来。”
“我们店离这儿不远,小宇可以常来吃面,我给他加鸡蛋。”赵阿姨对我眨了眨眼。
我高兴地点头:“太好了!赵阿姨的面真好吃!”
“叫姨妈,”妈妈纠正我,“她是我姐姐,应该叫姨妈。”
“姨妈!”我立刻改口,觉得这个称呼有些新鲜。
一顿饭吃得其乐融融,时间很快就到了晚上十点。赵阿姨起身告辞,说丈夫还在店里等她回去。
“明天我带姐夫来见你们,”赵阿姨说,“他一定会很高兴知道我找到了亲人。”
外婆拉着赵阿姨的手,舍不得放开,“你路上小心,明天早点来。”
赵阿姨点点头,又转向妈妈,“小琴,明天你下班后直接带小宇来店里吃饭,我给你们准备好吃的。”
妈妈笑着答应了。
送走赵阿姨后,我们三个人坐在客厅里,都沉浸在各自的思绪中。这一天发生的事情太过戏剧性,仿佛做梦一般。
“妈,您为什么从来没告诉过我,我还有个姐姐?”妈妈打破了沉默。
外婆叹了口气,“我一直以为找不到她了,不想让你也背负这份痛苦。”
妈妈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我很高兴能找到姐姐,也很高兴您能再见到女儿。”
外婆擦了擦眼泪,“是啊,我这辈子做过最痛苦的决定,终于有了一个圆满的结局。”
那晚,我躺在床上,回想着今天发生的一切。我从来不知道,一块玉佩竟然能牵起这么多往事,连接着这么多人的命运。
第二天一早,妈妈就去上班了,留下我和外婆在家。外婆看起来比平时精神多了,一大早就开始打扫房间,准备迎接赵姨妈和姨夫的到来。
“外婆,您为什么那么确定赵姨妈就是您的女儿呢?”我好奇地问。
外婆停下手中的活,看着我说:“因为那颗痣。她脖子右侧的那颗痣,是我们家族的特征。我有,你妈妈有,你也有一颗,只是在你的左手腕上。”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左手腕,果然有一颗小痣。“我还真没注意过。”我小声说道。
外婆笑了笑,继续干活,“血缘这种东西,是割不断的。”
中午时分,门铃响了。外婆快步去开门,赵姨妈和一个魁梧的中年男人站在门口。男人看起来五十出头,皮肤黝黑,双手粗糙,一看就是常年干体力活的。
“妈,这是我丈夫,张建国。”赵姨妈介绍道。
张叔叔有些拘谨地向外婆鞠了一躬,“妈,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外婆拉着两人的手,热情地请他们进屋,“快进来坐,别客气,都是一家人。”
赵姨妈从包里拿出一个盒子,递给外婆,“妈,这是我们准备的一点小心意,希望您喜欢。”
外婆接过盒子,打开一看,是一件深红色的羊毛开衫,质地看起来很好。“这么好的衣服,花了不少钱吧?以后别这样了,攒钱给儿子上学要紧。”
赵姨妈笑着说:“没事,店里生意还不错,能负担得起。”
我们一家人坐在客厅里聊天,气氛温馨。张叔叔原来是镇上五金厂的工人,前年厂里不景气,下岗了,就和赵姨妈一起开了这家面馆谋生。
“我们那个镇比这里小多了,机会也少,就想着换个地方试试。谁想到,还真让我们找到了亲人。”张叔叔感叹道。
外婆拉着赵姨妈的手,脸上的皱纹舒展开来,看起来年轻了许多,“这都是缘分啊,命中注定的。”
07
“妈,我想问您一件事,”赵姨妈犹豫了一下,“我们在镇上租的房子不大,店面也挺小的。我和建国商量了一下,想搬到这边来住,离您近一点,您看行吗?”
外婆一听,高兴得不得了,“当然行啊!这多好!我还怕你们住得远,见面不方便呢!”
“那我们就开始找房子,”张叔叔说,“最好能找个店铺,把面馆也搬过来。”
“纺织厂附近确实缺个像样的面馆,”外婆说,“你们来了肯定生意好。”
下午,妈妈下班回来,看到张叔叔也在,热情地打招呼。听说赵姨妈要搬过来住,妈妈也很高兴。
“姐,这附近我熟悉,可以帮你们找房子。”妈妈说。
晚上,我们又是一大家子人聚在一起吃饭。饭桌上,大家聊起了以前的事情。外婆讲起了赵姨妈小时候的一些事,虽然只有短短几个月的相处时间,但外婆记得清清楚楚。
“你出生的那天,下着大雨,”外婆回忆道,“我一个人在家,你爸爸去找大夫,路上耽误了,等他带着大夫回来,你已经出生了。”
赵姨妈静静地听着,眼中含着泪水。妈妈也认真地听着,这些都是她从未听过的故事。
“月华啊,”外婆握着赵姨妈的手,“这么多年,妈亏欠你太多了。你有没有怪过我?”
赵姨妈摇摇头,“我理解您当时的困境。养父母虽然也不富裕,但对我很好,我从未缺少过关爱。”
“你养父母还在世吗?”外婆问道。
赵姨妈摇摇头,“都不在了。养父是前年走的,养母去年也走了。正因为如此,我和建国才决定离开那个地方,到这里来闯一闯。”
外婆点点头,“等你们搬过来,我们一家人就能常常见面了。”
接下来的几天,妈妈帮赵姨妈和张叔叔在附近找房子。很快,他们就在纺织厂后街找到了一个合适的地方,前面是店面,后面是住房,租金也不贵。
赵姨妈和张叔叔用了一个星期的时间,把原来的面馆转让出去,搬到了新的地方。面馆重新装修后,看起来比原来的还要宽敞明亮。
开业那天,外婆、妈妈和我都去帮忙。妈妈还动员了厂里的几个同事来捧场,所以从一开张,店里就满是客人。
赵姨妈的手艺确实不错,她做的面条劲道十足,汤头鲜美,很快就在附近打出了名气。不到一个月,面馆的生意就红火起来,每到饭点时间,店里总是座无虚席。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们一家人的关系越来越亲密。每个周末,赵姨妈都会来我们家吃饭,有时候还带着刚出炉的点心。妈妈下班后,经常带我去面馆吃晚饭,赵姨妈总是特意给我加很多料。
外婆在这段时间也精神了许多,脸上的笑容比以前多了,身体也比以前硬朗了。她常说,找回了失散多年的女儿,是她这辈子最大的福气。
暑假来临,赵姨妈的儿子从省城的大学回来了。他叫张明,比我大十岁,正在学医。第一次见面,我有些拘谨,叫了一声“表哥”,他笑着摸了摸我的头,说要好好照顾这个“小表弟”。
张明很聪明,也很懂事,知道了家里的故事后,对外婆特别尊敬,经常陪外婆聊天,给外婆读报纸,带外婆去公园散步。外婆看着这个外孙,眼中满是慈爱和骄傲。
有一天晚上,我们一家人又聚在一起吃饭。席间,外婆突然说:“我有个想法,不知道你们觉得怎么样。”
大家都停下筷子,看着外婆。
“我想,以前的事情都过去了,咱们现在团聚在一起,应该把那两块玉佩也合在一起,让它重新变成一个完整的圆,象征着我们家人的团圆。”外婆说。
赵姨妈和妈妈对视一眼,都点了点头。
“就按妈说的办,”赵姨妈说,“这块玉佩陪伴了我三十年,现在它完成了它的使命,该回到它原本的样子了。”
“我去拿玉佩。”妈妈说着,起身回卧室去取玉佩。
不一会儿,两块玉佩都摆在了桌上。在灯光下,两块碧绿的玉石熠熠生辉,当它们被拼在一起时,那道裂痕几乎看不见了,就像从未分开过一样。
外婆看着拼合在一起的玉佩,眼中含着泪水,“这么多年了,终于又圆满了。”
张明提议:“外婆,不如我带这块玉去找专业人士修复一下?把它彻底变成一个完整的圆。”
外婆想了想,摇摇头,“不用了,就保持这样吧。这道裂痕代表了我们家的历史,也提醒我们珍惜现在的团聚。”
大家都点头表示同意。
“那这块玉佩以后怎么处理?”妈妈问道。
外婆想了想,说:“先放在我这里吧,等我百年之后,传给月华,再传给小琴,然后是张明,最后是小宇。这样,它就可以永远在我们家族中传承下去。”
这个想法得到了所有人的赞同。从那天起,完整的玉佩就放在了外婆的房间里,被她珍藏在一个精美的红木盒子里。
08
时光飞逝,转眼间,我从小学生变成了初中生。赵姨妈的面馆生意越来越好,已经成了镇上最有名的面馆之一。张明从医学院毕业后,回到了镇上的医院工作,成了一名受人尊敬的医生。
外婆的身体一直很好,精神也很饱满。她常说,是找回了失散多年的女儿,让她有了活下去的动力。赵姨妈和妈妈也越来越亲密,就像从小一起长大的姐妹一样,无话不谈。
每当我看到桌上那盘热气腾腾的番茄鸡蛋面,总会想起那个改变了我们全家命运的晚上。
一块玉佩,一次偶然的相遇,竟然把分散多年的亲人重新连接在了一起,这或许就是人们常说的缘分吧。
有时候,我会想,如果那天妈妈不带我去吃面,如果我没有注意到赵姨妈胸前的玉佩,我们的生活会是什么样子?
外婆可能会带着遗憾离开人世,妈妈永远不会知道自己还有一个姐姐,赵姨妈也不会找到自己的亲生母亲和妹妹。
这个世界上有太多的巧合,而这些巧合编织成了我们的命运。就像那块被分成两半又重新合在一起的玉佩,我们的家庭,也在经历了分离和痛苦后,迎来了团圆和幸福。
每当夜深人静时,我会想起外婆说过的话:“血脉之情,割不断,理还乱。”是啊,无论我们走得多远,血缘的纽带永远存在,把我们紧紧地连在一起。
那块重新合在一起的玉佩,见证了我们家族的悲欢离合,也见证了亲情的力量。
它静静地躺在红木盒子里,等待着被下一代传承,继续讲述着这个关于分离与重聚、痛苦与幸福的故事。
而我,一个十三岁的少年,有幸成为这个故事的见证者和讲述者,将永远记住那个改变了我们全家命运的晚上,记住那句话:“妈!快看,那不是咱家的传家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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