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师傅打工15年未回家 妻子含泪递离婚证,女儿却悄悄拿出了录音笔

360影视 欧美动漫 2025-04-25 15:00 2

摘要:大夫说他肝硬化晚期,能挺过这一关已经是奇迹。其实不算奇迹,就是倔,山里人的倔。

我昨晚在医院守了一宿,张师傅终于醒了。

大夫说他肝硬化晚期,能挺过这一关已经是奇迹。其实不算奇迹,就是倔,山里人的倔。

昨晚两点多,护士小姑娘喊我去值班室接电话,说是张师傅女儿打来的。我半梦半醒接起,那边说着说着就哭了。我这人最怕女人哭,尤其深更半夜的,莫名慌。

“二叔,爸他、他、他……还活着吗?”

我被问得一愣,张师傅哪会这么容易就走了?他那么多心事还没解开呢。

“活着,这不还在医院躺着嘛。”

听到这,那边传来一声压抑的”谢谢”,就挂了。

我在医院的长椅上躺着,眼前浮现出初见张师傅的样子。那是06年吧,我刚接手村里的建材店,张师傅来买水泥。他扛起五十斤的袋子像拎个白菜,放到三轮车上,烟卷在嘴角一抖一抖。

“老板,记账。”

“谁家盖房?”

“自家。”

“哪个村的?”

“碾子沟。”

张师傅腰里别着个破旧的诺基亚,屏幕有道裂缝。每天准点响三次:早上六点,中午十二点,晚上七点。铃声是《月亮之上》。

那会儿这首歌可火。每次电话响,张师傅总是走到没人的地方,说话声音很轻。

“上课好好听讲,记得吃药……让妈接电话……我挣的钱够不够……”

水泥上涨了三次,他欠了我两千多。有天拿了一千块来还,我让他先攒着。他执意要还,说:“做人要有信用。”

张师傅盖房子的手艺不错,我介绍了几家给他。村里都说他能干,一个顶两个用。他从来不挑活,脏活累活抢着干。

他那三轮车前面挂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馒头和咸菜。有次我约他一起吃饭,他不去,说不习惯。我硬拉他去了,他只点了碗素面,还剩半碗带走了。

村里有人说他抠,我却看得明白,他是省。

去年腊月,我去县城采购,看见张师傅坐在车站。我还纳闷,这大冷天的怎么不回家过年?他穿着件补了又补的棉袄,手里拿着个包裹,一个红色的塑料袋。

“回家?”我问。

他点点头,眼神闪躲。

那个红塑料袋破了个小洞,露出一角粉色的布料,好像是件女式毛衣。

那天晚上,张师傅喝多了,破天荒地跟我说了他的故事。

十七年前,他家孩子刚出生不久,媳妇查出有乳腺癌。村卫生所的老王说县医院治不了,得去省城。那笔钱,把家底掏空了还不够。

他跟着村里人去了广东打工,本来说好干一年就回来,可一干就是几年。媳妇的病时好时坏,花钱如流水。张师傅就变成了”候鸟”,每年春节回家待半个月,剩下时间就在外漂。

“你为啥不把家人接过去?”我问。

“哪有那条件?我住工棚,十几个人一间。再说了,医保报销,还得回老家。”

最揪心的是,他女儿晓雯,五岁起就会帮妈妈拿药,七岁能照顾妈妈洗澡,十岁开始做饭。

“她都没怎么见过我。”张师傅倒了杯酒,手抖得厉害。

那次见面后,张师傅消失了一段时间。我听说他回了趟家,就再没消息。

直到三个月前,村口新盖的小卖部老板娘告诉我,张师傅住院了,就在县医院。

我去看他时,护士正给他量血压。床头柜上放着半杯水,水面上漂着一层白色药渣。窗台上有个苹果,都氧化发黑了。

“你咋成这样了?”我问。

“没事,休息几天就好。”

桌上放着张师傅的手机,还是那个老诺基亚,不过换了个壳子,红色的,边角磨得发白。屏幕上贴着张便签,写着几个电话号码,最上面一个旁边注明”家里”。

我替他去缴费,护士给了我一沓检查单。肝功能报告上”异常”二字格外扎眼。

那晚我在张师傅床边坐到很晚。他翻来覆去睡不着,就聊天打发时间。

“还记得你那个诺基亚吗?”我问他。

“嗯,用了十五年了。”

“还天天准点打电话?”

他摇摇头,眼神黯淡:“好几年没打了。”

我没敢多问。

护士推着药车进来,给他打针。她手法很轻柔,张师傅却皱着眉,好像很疼。

“再忍忍,马上就好。”护士笑着说。

张师傅点点头,眼睛盯着窗外。窗外什么也没有,只有黑漆漆的夜色。

“你家人知道你住院了吗?”我问。

“不知道。”

他说这话时没看我,手指在床单上画着圈。

我借口去抽烟,趁机翻出他手机,找到”家里”那个号码,拨了过去。

电话响了很久才接通,是个女声,听起来有些疲惫。

“喂,哪位?”

“我是张师傅的朋友,他住院了,挺严重的。”

电话那头沉默了好一会儿。

“他……还好吗?”

“大夫说需要家属来商量治疗方案。”

又是一阵沉默。

“我会来的。”她说完就挂了。

第二天中午,我正在病房陪张师傅吃饭,门被推开了。

进来一个中年妇女,头发有些花白,面容憔悴却还保留着几分姿色。她身后站着个年轻姑娘,穿着件学校的校服,背着双肩包,紧张地抓着衣角。

张师傅愣住了,手里的勺子掉进碗里,溅起一小片汤花。

“爸。”女孩小声叫了一句。

张师傅的眼圈红了,伸出手又缩回,最后只是点点头。

我识趣地找借口离开,临走时拍拍张师傅肩膀:“有啥需要就打电话。”

三天后,我接到张师傅电话,说他要出院。

“好这么快?”

“嗯,不想麻烦她们。”

“她们还在?”

“在,住医院旁边小旅馆。”

我开车去接他,发现他瘦了一大圈,脸色灰白,拿东西的手明显抖。

“签字了吗?”

“啥签字?”

“出院啊。”

“没,我自己走的。”

我一愣,明白了。这是擅自出院。

我把他带回我那小院子,安顿在东厢房。他情绪不高,一直看着窗外,窗外只有棵老槐树,叶子被风吹得沙沙响。

晚上我下馆子打包了几个菜,他却没啥胃口,说嗓子疼,只喝了点稀粥,还剩半碗。

“他们来找你了?”我问。

“没。”

“啥情况啊?”

他犹豫了好一会儿,才说:“她要离婚。”

我手里的烟掉进了茶碗,发出”滋”的一声。

“为啥?你不回去这么多年就为这个?”

张师傅苦笑一下:“我也没想到会这样。那天……她们来,你走后,我媳妇哭着说憋了一肚子苦水,十几年没见我几次,孩子都快不认识我了。说我就知道挣钱,家里的事啥都不管,如今这样……”

“现在提离婚?”

“她说已经办好了,让我签字。”

他从枕头底下摸出一份文件,压得平平整整,边角都磨白了。

“这几年,我攒了点钱,准备回去,再好好过日子。”他哽咽起来,“晚了吗?”

我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拍拍他的肩膀。

“我还想再见见她们。”他说着,眼睛里有种执念。

当晚张师傅就发起高烧,我连夜把他送回医院。

医生说他肝功能衰竭,情况不妙。我赶紧打电话给他媳妇,她说马上来。

一个小时后,她们出现在病房。张师傅躺在床上,呼吸很轻,脸上的肤色像蜡一样。

他媳妇走到床边,张师傅睁开眼,伸出手想握住她的,却被躲开了。

“签了吧。”她从包里拿出那份离婚协议,声音冷淡但颤抖,“别让我再等了。”

病房里的空气好像凝固了。我不知道该不该插嘴。

就在这时,女儿晓雯突然从书包里拿出一个录音笔,放在床边柜上,按下了播放键。

录音里传来张师傅的声音,一开始还很有精神,后来越来越虚弱。

“晓雯,今天是你十岁生日,爸爸在广州给你录这个。我看见一家玩具店有个洋娃娃,特别漂亮,就像你喜欢的那种,我给你买了……”

“今天你上初中了,我听你妈说你考了全镇第一,爸爸好骄傲……”

“你妈病情加重了?别担心,我这边多接两个活,钱很快就到账……”

从孩子出生一直到前几个月,整整十七年,每一年,每一个生日,每一个节日,张师傅都录了语音。有些是电话录音,有些是他自己对着机器说的。

录音中有风声,有工地的噪音,有他咳嗽的声音,有凌晨两点的虫鸣。有时他会唱几句不成调的歌,讲几个笨拙的笑话。

最后几段录音,他的声音明显变得衰弱,说话时有气无力,但仍坚持说完整句话。

“晓雯,爸爸这些年没能陪在你身边,对不起……医生说我肝不好,得休息,我想回来看看你和你妈……我这些年存了差不多六十万,够买县城的房子了,你妈一直想住县城,说那边医院好……”

张师傅媳妇的脸色变了,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她慢慢走近床边,终于握住了张师傅伸出的手。

“你这个死人,啥时候录的这些?为啥不告诉我?”

张师傅虚弱地笑了笑:“想给你们惊喜……”

“那你肝病怎么回事?医生说你都快不行了!”

张师傅闭上眼:“工地上天天灰尘,再加上……喝得多。”

晓雯趴在床边哭起来:“爸,那些钱呢?”

“存折在我箱子里,密码是你出生日期……”

我悄悄退出病房,让他们一家三口单独相处。走廊的窗外,天空泛起鱼肚白。值班护士打着哈欠推着药车经过,车轮吱呀作响。

病房门口的长椅上放着个红色塑料袋,露出一角粉色毛衣。我记得那是去年在车站见到张师傅时他拿的东西。

第二天早上,我去医院送早餐,在走廊上碰见晓雯。她眼睛红肿,但看起来平静了许多。

“二叔,谢谢你这段时间照顾我爸。”

“别这么说,我们是老朋友了。”

“爸说你借给他钱盖房,他还没来得及还。”

“哪的话,早就两清了。你爸怎么样了?”

“医生说有好转,但还得住院观察。”

她拿出手机给我看照片,是张师傅和她妈妈的合影,背景是一个建筑工地。照片里,张师傅年轻很多,脸上带着腼腆的笑容,旁边站着个漂亮的年轻女子。

“这是他们结婚那年。”晓雯说,“爸爸说,病好了要带我们去广州看看他工作的地方。”

“那离婚的事?”

晓雯摇摇头:“我妈把协议撕了。她说,爸爸为这个家付出这么多,她怎么能放弃他。”

我松了口气。

回家路上,我看见县医院旁的小路边,张师傅的媳妇正在一家早餐店买豆浆。她手里拿着个小碗,里面装着白粥。有个大妈问她是不是给病人买的,她点点头,说:“我家那口子爱喝稀粥。”

说这话时,她眼里有光。

晚上我去看张师傅,他精神好多了,靠在床上听收音机,是个老式的索尼,天线伸得老长。

“哪来的收音机?”我问。

“晓雯买的,说陪我解闷。”

窗台上摆着几个苹果,红彤彤的,擦得发亮。床头柜上有个保温杯,贴着个标签:“少量多次”。

张师傅指了指墙角的箱子:“那里有瓶白酒,你拿回去喝。”

“你小子还藏酒?”

“过年前买的,想着……回家了一起喝。现在是喝不成了。”

我拍拍他的肩膀:“等你好了,我请你。”

他笑了笑,眼角的皱纹舒展开来:“嗯,一言为定。”

第二天是个晴天,窗外的杨树叶子被风吹得沙沙作响。我去医院的路上,听到几声鸟叫,很清脆。

张师傅坐在床边,正被晓雯扶着剃头。他头发已经很稀疏了,夹杂着不少白发。晓雯动作很轻柔,像在对待什么珍贵的东西。

他媳妇在整理床头柜,把药按时间排好,贴上标签。她瘦了很多,但脸上有了血色。

“李老板来了。”张师傅看见我,笑着打招呼。

“来看你小子精神这么好,省心了。”

张师傅媳妇递给我一杯茶,不好意思地说:“谢谢你照顾他。”

晓雯小声告诉我:“医生说爸爸肝功能有所恢复,可能是新药起作用了。”

张师傅拍拍床边:“坐,我跟你说个事。”

我坐下,他从枕头底下摸出个信封递给我:“这里有六万,是当年你借我盖房的两万,加上这些年的利息。”

我推回去:“哪那么多利息,再说当年不都两清了吗?”

“做人要有信用。”他固执地说,就像多年前他来还水泥钱时一样。

我只好收下,心里打定主意,等他出院了再想办法还给他。

晓雯在一旁问道:“爸,那个录音笔是什么时候开始录的?”

张师傅想了想:“你刚出生那会儿吧。我看着你那么小,心想以后肯定认不出爸爸,就录起来了。一开始是在录音带上录,后来换成MP3,再后来你妈给我买了个录音笔。”

“录音带呢?”

“放在老家箱子里。有空回去找找,应该还在。”

张师傅媳妇正在倒水,听到这话,手抖了一下,水洒出来一些。

“怎么了?”张师傅问。

“我、我以为那些都是你的工作笔记,就……就收起来了。”

张师傅愣了一下,然后笑了:“那就好,那就好。”

晓雯抱怨道:“爸,你为啥不早点告诉我们你有录这些?”

“不知道说啥好……怕你们嫌我烦。”

他媳妇突然转过身,擦了擦眼睛:“你这人,就是不会说话。这么多年,一个月就通几次电话,每次说不上几句话。”

张师傅低下头:“我,我不知道说啥好……”

晓雯打圆场:“好了好了,以后有的是时间说话。”

窗外传来救护车的声音,远远的,带着几分急切。

张师傅忽然说:“出院后,我想带你们去趟广州,看看我这些年待过的地方。”

他媳妇问:“你身体行吗?”语气里透着关心。

“行,大夫说只要按时吃药,注意休息,没大碍。”

晓雯高兴地说:“我还没坐过高铁呢。”

张师傅笑了:“那就坐高铁去。”

我起身告辞,张师傅送我到门口,走路还有些不稳,但比前几天强多了。

“谢谢。”他在我耳边轻声说。

“别客气,哥们儿。”

走廊上,一个清洁工正在拖地,拖把在地上画出一道道水痕。窗外的树影被阳光拉得很长,斑驳地洒在走廊的墙壁上。

我回头看了一眼,张师傅正和他女儿说着什么,他媳妇在一旁整理床铺。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们身上,那一刻,他们看起来像一幅温暖的画。

我忽然觉得,有些路,即使走了很长时间,绕了很大圈子,最终还是会回到原点。就像张师傅打工十五年,终究还是回到了家人身边。

回去的路上,我在想,要不要约张师傅一家来我家吃顿饭。我老婆做的红烧肉特别香,张师傅应该会喜欢。

想到这,我笑了起来,踩下油门,加快了回家的速度。

来源:甜蜜果酱儿

相关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