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观后感:从创伤与和解中探寻生命的光

360影视 国产动漫 2025-04-26 06:23 2

摘要:韩国电影《电话》,以电话作为穿越时空连接的媒介,演绎了一个试图改变历史事件进而改变命运的老套情节。倘若不是近七八年来我一直专注于华夏文化与心理学的研究,单看这剧情绝对是那种在头半小时就能让我选择放弃的失败影视作品。然而,当我从心理学的角度重新剖析这部电影的剧情

韩国电影《电话》,以电话作为穿越时空连接的媒介,演绎了一个试图改变历史事件进而改变命运的老套情节。倘若不是近七八年来我一直专注于华夏文化与心理学的研究,单看这剧情绝对是那种在头半小时就能让我选择放弃的失败影视作品。然而,当我从心理学的角度重新剖析这部电影的剧情和其中的细节时,意外地发现它对于所谓原生家庭创伤的本质以及人性所面临的困境有着精妙的隐喻。在影片里,“电话” 作为自始至终的核心意象,并非是可以双向拨通的工具,而仅仅是 1999 年英淑借助老宅电话单向呼叫 2019 年书妍的跨时空媒介,这一设定本身就隐含着 “无法改写过去,只能被动回应” 的命运隐喻。

该影片讲述了生活在 2019 年的书妍被动接听来自 1999 年英淑的电话,两人的命运因此被强行绑定 —— 英淑在电话中求助书妍帮她逃离继母虐待,而书妍则试图通过英淑改写 1999 年父亲死于火灾的悲剧。电话只能从过去拨通至未来,书妍无法主动拨号,只能被动回应,这种单向连接恰如创伤的本质:我们永远无法主动回到过去改变伤害,只能在当下被动承受记忆的冲击。

在观影过程中,我深刻感受到电影对原生家庭主题的独特呈现。书妍对母亲的埋怨,映射出当下流行的原生家庭创伤理论。以武先生为代表的学者,通过《父母皆祸害》《家为何会伤人》等书籍,将原生家庭描绘成痛苦的根源,却完全模式原生家庭对人一生中的积极影响,可这一观点却得到无数年轻人的追捧与信奉。但在我看来,这种理论过度夸大了原生家庭的负面影响,容易使人陷入受害者心态,深陷过去事件的阴影。

影片中,书妍一直坚信母亲对父亲的死负有全责,因警方调查显示,父亲是死于母亲外出时未关火引发的火灾,这让书妍认定是母亲的疏忽酿成悲剧。然而,当英淑改变过去救回父亲,短在暂拥有了幸福生活而引发了英淑的嫉妒与怨恨后,在某通充满恶意的电话中,书妍得知了残酷真相:母亲离家前已关闭火源,是英淑为操控她,故意潜入厨房重新点火,才导致了那场灾难。这一真相如重锤般击碎了书妍的认知,她这才明白,多年来对母亲的怨恨,以及那自认为困住自己不幸福的 “原生家庭创伤”,不过是被他人精心设计的心理操控,是信息偏差与情绪滤镜编织的假象,而这一发现,也让她陷入了深深的震惊与悔恨之中。

心理学中 “印痕”(Imprinting)与 “创伤”(Trauma)的概念差异,恰能解释这一现象:“印痕” 指个体早期经历在潜意识中形成的情感烙印,可能是中性的记忆痕迹;而 “创伤”(Trauma)则是指超出心理承受能力的痛苦经历,导致认知、情绪和行为的持续性损害。书妍对母亲的埋怨,本质上是将童年时期因家庭变故形成的 “印痕”,在 “原生家庭创伤论” 与“父母皆祸害”的谬论影响下扭曲为 “创伤”,这种认知固化让过去的记忆被赋予了负面意义,形成自我伤害的循环。

另一个让我深思的问题是创伤的疗愈与和解。电影中,书妍和英淑都有着各自的创伤:书妍因父亲离世产生的丧亲之痛,英淑因继母虐待形成的生存恐惧。但她们对待创伤的方式却截然不同。英淑选择用暴力报复继母,将创伤异化为控制欲与杀戮本能;而书妍则在经历电话事件后,逐渐学会与创伤共存 ,而这种和解的关键,在于她意识到创伤的激活需要外界应激源,而应激源的意义会随认知改变。

影片中涂指甲油的符号化呈现是极具深意的:火灾前母亲涂指甲油的场景,曾是书妍创伤的核心应激源 —— 她将母亲涂指甲油的 “爱美” 与 “失职” 捆绑,认为这是父亲死亡的间接原因。但当英淑改变时间线救回父亲后,母亲给书妍涂上粉红色指甲油的场景,却成为母女和解的温馨与幸福的符号。这一转变,揭示了:应激源本身是中性的,其 “创伤属性” 源于我们对事件的叙事建构,即当书妍从 “母亲害死父亲” 的怨恨叙事,转向 “意外由第三方恶意引发” 的客观认知,涂指甲油的印痕便从创伤触发器转化为情感联结的媒介。

电话作为 1999 年英淑单向呼叫 2019 年书妍的工具,在影片中承载着双重人性隐喻:对英淑而言,它是挣脱虐待的 “救命稻草”;对书妍而言,它是改写遗憾的 “潘多拉魔盒”。英淑抓住这根跨越时空的 “线”,本质是对生存权的绝望呼救;而书妍被动卷入这场连接,则源于对 “失去父亲” 的恐惧 —— 这种恐惧被原生家庭创伤理论放大,让她误以为 “改变过去 = 终结痛苦”。

影片揭示了单向连接的致命悖论:试图通过改变过去 “修复” 创伤,只会引发新的创伤。 英淑在 1999 年替书妍拯救了父亲的生命后,以 “救命之恩” 为由,要求书妍在 2019 年的时间线中帮她隐瞒 “杀害继母” 与“杀害草莓农场大叔”的罪行,使得这场发生在过去的谋杀,因时空连接成为困扰未来书妍的定时炸弹。书妍为维系父亲存活的 “幸福假象”,不得不配合英淑掩盖真相,却间接纵容了英淑从 “自卫杀人” 滑向 “连环杀戮” 的深渊。随着英淑在 1999 年杀害更多无辜者,2019 年的世界同步出现了更多受害者消失、记忆篡改的连锁反应。
自此,电话铃声从 “改写命运的希望信号” 沦为 “暴力失控的预警提示”,这一转变精准映射出现实中人们对 “外部拯救” 的执念,即人们总期待原生家庭创伤论能成为痛苦的 “解药”,成为痛苦与求不得的“背锅侠”,却忽视了过度依赖这种 “外归因”心理,本质上就是用新的认知牢笼替代旧的创伤枷锁。正如书妍试图通过 “改变过去” 摆脱丧父之痛,最终却陷入 “为掩盖一个谎言而制造更多谎言” 的心理困境。只是,真正的疗愈从不在 “改写剧本”,而在直面创伤后重建与自我、与世界的关系。

影片中最震撼的情节,莫过于是 2019 年的书妍被动听见1999 年小书妍被英淑捆绑时的恐惧抽泣声。这不是虚构的 “拯救叙事”,而是创伤真实性的赤裸暴露,即年幼的恐惧抽泣声穿越时空,成为刺破书妍认知泡沫的尖刺,即她终于看见,自己一直回避的不是 “母亲的过错”,而是童年创伤中那个孤立无援、恐惧迷茫的自己。

心理学中的 “内在小孩” 理论认为,未被处理的创伤会以情绪碎片的形式潜藏于潜意识。书妍对母亲的怨恨,本质是内在小孩对 “为什么没人保护我” “为什么没有人拯救我爸爸”的愤怒投射。而电话中传来的哭声,迫使她以成年自我重新回应童年,即承认 “我曾受伤,但伤害我的不是母亲,而是命运的偶然与他人的恶意”。这种 “听见” 而非 “干预” 的叙事,恰好印证了创伤疗愈的核心,即:我们无法改变过去,但可以改变对过去的解释权。

从科学与哲学两个层面看,电影的时空逻辑暗合量子纠缠理论的 “蝴蝶效应。 英淑在 1999 年潜入书妍家厨房重新点火的微小动作,通过电话连接在 2019 年引发连锁灾难,正暗示着人类行为的因果链是远超个体认知这样的深刻道理。而佛学中的 “业力” 观在此亦有明显体现,即:英淑因 “(虐待、杀戮)恶业”陷入轮回般的暴力循环,书妍因 “(理解、宽恕)善业”最终获得心灵解脱。但与传统因果论有所不同的是,影片强调 “共力” 的作用,即书妍与英淑的命运纠缠,不是单方面的业力投射,而是两个创伤个体在时空隧道中的相互影响。

这种 “共力” 恰如现实中原生家庭创伤论的传播,即当人们忽略原生家庭的积极影响,直接将原生家庭所带来的负面影响视为唯一的不如意及痛苦的因果解释,便会忽视自我意志在创伤转化中的能动性。就像书妍最终明白,父亲离世是英淑的恶意(他因)、母亲的疏忽(偶然)、设备的隐患(客观)共同作用的结果,而过去的单一归因只会让自己陷入受害者思维不能自拔。

影片《电话》的悲剧内核,在于揭示了 “创伤无法被时空修正” 的真相,即无论书妍如何通过被动接听的电话,从而指引英淑,父亲的死亡阴影始终会以不同形式存在(或因火灾、或因英淑的杀意)。但影片的希望之光亦藏于此,即当书妍放弃 “修正过去” 的执念,转而拥抱 “带着创伤生活” 的勇气,她才真正完成了与自我的和解。

武先生们的原生家庭创伤论,如同影片中的电话,它能唤醒人们对创伤的觉察,却也可能成为逃避自我责任的 “借口”。正如书妍最终接纳母亲时那含着泪光的微笑所示:真正的疗愈,不是用 “原生家庭” 的标签审判过去,而是学会在破碎的记忆中,找到属于自己的生存力量。电话的铃声终将停止,而那些跨越时空的疼痛与觉醒,终将教会我们:在单向流逝的时光里,我们无法成为过去的拯救者,但可以成为现在的光。

来源:游客2176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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