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导科学丨彰显数字赋能女性创新发展的中国引领力

摘要：人类社会正快速步入数字时代，全球数字化发展的博弈已经上升到大国之间综合实力的博弈，女性作为这一进程中的关键力量，其角色和贡献至关重要。习近平总书记在联合国大会纪念北京世界妇女大会25周年高级别会议上指出：“我们支持联合国把妇女工作放在优先位置，在消除暴力、歧视

【作者简介】宋莉，全国妇联书记处书记、党组成员

人类社会正快速步入数字时代，全球数字化发展的博弈已经上升到大国之间综合实力的博弈，女性作为这一进程中的关键力量，其角色和贡献至关重要。习近平总书记在联合国大会纪念北京世界妇女大会25周年高级别会议上指出：“我们支持联合国把妇女工作放在优先位置，在消除暴力、歧视、贫困等老问题上加大投入，在解决性别数字鸿沟等新挑战上有所作为，使妇女目标成为2030年议程的早期收获。”2024年9月11日，习近平总书记在向上海合作组织妇女论坛致贺信中表示“中国愿同各方一道，通过数字赋能推动科技创新和妇女事业发展。”这不仅为中国女性创新发展指明了方向，也为全球性别平等与数字治理提供了重要启示。当前全球范围内女性在数字技术使用、数字经济参与和数字教育获取方面存在“失权”现象，由此引发的劳动力、领导力、性别平等方面的“三重危机”日益凸显。在此背景下，推动数字赋能女性创新发展，构建包容与公平的数字世界，促进妇女平等参与数字社会建设并共享数字化发展成果，具有深远的时代意义和现实价值。因此，应积极贯彻落实全球发展倡议，从法律政策完善、多方投资引导、国际合作深化等方面入手，打造女性创新发展的数字未来，为全球数字治理与性别平等贡献中国方案和中国力量，彰显中国在全球数字领域的引领力。

一、全球数字经济迅猛发展，女性数字参与贡献度亟待提升

数字技术的不断更新迭代加速了数字经济的发展。如今，数字经济已成为驱动全球经济增长的主要引擎，并在重塑国际政治经济格局方面发挥关键作用，同时也是大国竞争的重要领域。女性在数字经济中扮演着重要角色，是推动这一领域发展不可或缺的力量。

（一）中国在全球数字经济发展中处于领先地位

随着以人工智能大模型为代表的数字技术的突破性发展，全球经济数字化、智能化变革步伐加快，全球科技革命时代已到来。《全球数字经济白皮书（2024年）》显示，2023年，美国、中国、德国、日本、韩国等5个国家数字经济总量超33万亿美元，占全球GDP比重为60%。

我国数字经济规模连续多年位居世界第二位，成为经济社会发展的关键引擎。数据显示，自2012年至2023年，数字经济规模从11.2万亿元增至53.9万亿元，增幅约4.8倍，并在2023年贡献了GDP增长的66.45%，显示出数字经济对经济增长的强大支撑作用。2024年11月，斯坦福大学发布的全球人工智能实力排行榜指出，我国在研发、经济和基础设施方面表现突出，是全球领先的国家之一。

全球数字经济发展的博弈已经上升到大国之间综合实力的博弈，女性参与和性别平等已成为衡量数字经济发展水平的重要指标。中国在推动女性参与数字经济以及实现性别平等方面发挥了重要作用。据统计，截至2023年，我国拥有全球最多的职业女性，就业女性占全球女性总就业人数的24%。我国女性劳动参与率达63.7%，远超47.3%的国际平均水平。2022—2023年，在我国电子商务、平台服务市场和在线平台市场中，妇女就业人员规模超过7185.22万人，占产业数字化就业人员规模的48.94%（杨慧：“透视数字经济领域就业性别结构”，《中国妇女报》2024年4月9日），这一成就凸显了中国女性为数字经济蓬勃发展所作出的巨大贡献，同时也展示了中国在构建包容性数字经济体系方面的卓越努力。

（二）女性在全球数字发展中处于“失权”位置

全球经济在数字化进程中快速发展、持续前进，但女性在数字技术使用、数字经济参与和数字教育获得方面仍存在“失权”现象，严重影响2030年联合国可持续发展目标的实现。

在数字技术使用方面，在亚太地区，仅有54%的女性能够使用数字技术，这表明她们被剥夺了参与并推动数字技术发展的机会。自2019年以来，男女接入互联网的绝对差距实际上增加了2000万，显示出性别数字鸿沟仍在扩大。然而，在中国，女性使用互联网的比例持续增长，2023年达到49.5%，这为全球缩小性别数字鸿沟带来了希望。

在数字经济参与方面，据联合国妇女署估计，在过去十年中，全球诸多国家的妇女被排斥在数字领域之外，缺乏妇女的参与导致特别是中低收入国家的国内生产总值减少了1万亿美元，如果不采取有效措施，到2025年相关损失将增至1.5万亿美元。联合国贸易和发展会议发布的报告显示，预计2025至2030年间，仅在非洲和东南亚的电子商务市场中，如果女性能更充分地参与到数字经济中，将会增加超过3000亿美元的收入。截至2022年3月，在数字贸易、电商、直播等领域，中国的数字经济已为约5700万女性创造了就业机会，女性参与数字经济的机会大幅增加。

在科学、技术、工程和数学（STEM）教育及职业领域方面，女性在全球仍然占少数，仅占全球工程学毕业生的28%、人工智能工作者的22%，以及科技部门雇员的不到三分之一，凸显女性在STEM教育中的代表性尤其不足。在中国，女性正成为科技创新的关键力量。数据显示，我国女性科技工作者的数量约4000万人，占比已达到45.8%，高于全球平均水平12.8%，而且在人工智能、生命科学、航空航天等领域表现卓越。随着更多资源的投入和观念的转变，中国女性在STEM领域的潜力将进一步释放，为全球带来更多包容性和可持续发展。

二、女性数字发展滞后不利于社会经济进步并可能引发三重危机

数字技术作为数字经济发展的核心驱动力和世界经济增长的主要引擎，不断催生出新的业态和模式，为女性的发展开辟了新机遇。但由于性别刻板印象和性别数字鸿沟等问题的存在，可能引发全球数字经济增长单一化、女性领导力边缘化以及性别不平等普遍化三重危机。

（一）数字化转型重塑劳动力格局，存在全球数字经济增长单一化危机

性别刻板印象阻碍女性从事数字行业。当前全球还有诸多国家社会观念中依然根深蒂固地存在性别偏见，这种偏见不仅影响了男性和女性对数字技术的接受与使用，也在一定程度上阻碍了女性进入数字技术领域。研究表明，在程序员性别未被公开的情况下，女性程序员的代码接受率实际上高于男性程序员；当女性程序员公开自己的性别时，其代码接受率却显著下降。这一现象凸显了性别刻板印象对女性在科技领域的负面影响，表明社会偏见可能直接削弱女性在数字行业中的表现与机会。

职业转型面临更严峻挑战。随着产业数字化转型，一些传统行业岗位消失或向数字化转型，特别是女性占比较大的岗位，如社会工作、教育、人力、财务等。另外，生成式人工智能正在颠覆各行业的工作方式，将对劳动力市场带来巨大冲击，女性人工智能能力对职业发展有重要影响。联合国秘书长古特雷斯强调，到2050年75%的工作都将与STEM领域相关。

家庭和就业的“平衡”困境。虽然数字经济为女性提供灵活的工作时间与空间，同时也模糊了女性工作与家务的界限，女性依然面临家庭和就业的冲突。国际劳工组织报告显示，约76%的家庭护理由女性承担，全球约7亿女性因家务需要被夺去就业机会。在中国，尽管女性仍承担更多家务，但男女共同分担家务的观念得到更多认同，两性家务劳动时间差距由10年前的150分钟缩短到74分钟，显示性别差距正在缩小。

（二）数字领域缺乏女性高层次人才，引发全球女性领导力边缘化危机

全球数字技术领域的性别失衡问题在过去十年中未见显著改善。全球范围内，数字领域的女性高层次人才数量远远落后于男性，这一现象不仅限制了女性的职业发展，也影响了行业的多样性和创新能力。

STEM领域女性毕业生占比低造成供给不足。2024年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报告显示，女性人工智能和计算机科学博士的比例一直停留在20%，通信专业的男性毕业生比女性毕业生高出400%，女性仅占STEM毕业生的35%且十年未增长。STEM领域女性毕业生占比一直低迷，毕业生数量不足，增长动力不足，自然而然造成越来越少的女性进入数字领域进行更高层次的学历深造，人才资源补给不足造成女性STEM人才教育培养的结构化困境。

数字行业就业环境给女性带来“不友好”体验。2023年2月联合国妇女署发布的报告显示，男性仍然是技术人员的主力军，在所有技术岗位中女性仅占25%，大多数技术和领导岗位由男性担任。21%的女性进入科技行业会面临一个充满敌意的环境，薪酬差距大，晋升率低（男女比例为100∶52）。22%的女性表示由于在该行业受到的待遇导致她们正在考虑离职。当下数字领域职场给女性带来的“不友好”体验，削弱了高层次科技女性人才加入职场的意愿，降低女性走向领导层、管理层的可能性。

女性从事数字行业领导工作的信心较弱。据国际金融公司估计，尽管全球每三名活跃的成长型企业家中就有一名女性，但女性（54.7%）对自己创业能力的信心却低于男性（66.2%）。2022年，美国只有2%的风险投资投向了由女性创办的初创企业，欧洲的比例更低。麦肯锡发布的《新时代的半边天：中国职场性别平等现状与展望》显示，虽然高层次女性科技人才较为匮乏，但在科创行业中女性占比很高，41%的中国科创企业拥有女性创始人，比美国高14个百分点，位居全球第一。总体来看，女性在全球范围内从事数字行业领导工作的信心不足，这既反映了投资和信任方面的缺失，也体现了推动性别平等的重要性。联合国秘书长古特雷斯认为，在数字技术领域，女性的需求和基本权利可能遭到忽视，呼吁确保女性在数字技术领域的各个层级发挥决策作用。

（三）数字使用方面存在性别数字鸿沟，加剧全球性别不平等普遍化危机

新型数字鸿沟影响女性数字发展机会。国际电信联盟（ITU）发布的数据显示，截至2024年，全球互联网的普及和手机的拥有率持续上升，女性互联网使用率为65%，而男性这一比例约为70%。不同类型网络和设备在访问速率、智能软件可用性特别是生成式人工智能等方面的新型鸿沟，直接影响全球不同国家和地区用户特别是女性的数字发展机会。

数字素养提升与普及还有相当差距。随着数字技术的广泛应用，对公民数字素养的要求也越来越高。许多国家将提升公民数字素养作为国家战略重点，联合国特别强调提高妇女和女童数字素养的重要性。2024年9月，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发布全球首份《学生人工智能能力框架》，旨在指导各国制定适应智能时代需求的公民素养标准。女性在人工智能技术方面的认知不足，可能会影响她们应对数字经济带来的挑战的能力。

数字效能的性别差异进一步放大。数字技术本身或使用过程会显现性别不平等。例如，人工智能算法会从客观数据中习得社会中的性别偏见，从业者的伦理观念和价值标准也会嵌入其中，使人工智能公平问题兼具技术和社会的双重属性。数字使用方面的性别差距导致女性产生的数据少于男性，从而加剧数据中的代表性不足的问题，对当前数字技术的公平性产生重大影响。

三、积极贯彻落实全球发展倡议，打造女性创新发展的数字未来，彰显中国引领力

从2021年习近平总书记提出全球发展倡议以来，中国连续三年举办全球发展倡议数字合作论坛，始终倡导深化全球数字合作，共享数字发展机遇，推动全球平衡协调包容发展，彰显了中国在数字时代全球发展进程中的引领作用以及对国际社会的坚定承诺。构建平等包容的数字生态，能够促进数字时代性别平等与女性赋能，实现新质生产力与妇女发展同频共振，为全球妇女事业发展与数字治理贡献中国方案和中国力量。

（一）保障女性参与数字发展的基本权利，赋予女性数字平权，推动性别平等落到实处

针对数字技术、数字经济发展与女性赋能和权益保障需求，建立健全法律法规和政策措施，保障女性参与数字发展的基本权利，消弭数字性别偏见和性别数字鸿沟。

法律法规方面。一方面，建立健全数字经济、互联网金融、人工智能、大数据等领域的立法，如网络安全法、电子商务法、数据安全法、个人信息保护法，为数字经济的发展提供坚实的法制保障。另一方面，以男女平等基本国策为指导，以《中华人民共和国妇女权益保障法》及其建立的性别平等评估机制为基本遵循，立法嵌入性别视角，将保障女性数字权纳入立法内容，推进数字时代妇女儿童权益保护等法律法规的进一步完善。

支持政策方面。进一步落实《中国妇女发展纲要（2021—2030年）》，推进“科技创新巾帼行动”，研究出台系列政策支持女性科技人才培养、数字素养提升以及科学研究与成果转化、创新创业，特别是提升科技领域女性占比，为女性参与数字经济提供政策支持。

数字治理方面。联合国全球未来峰会于2024年9月22日正式通过《全球数字契约》，其举措与我国提出的《全球人工智能治理倡议》《全球数据安全倡议》路径一致。国际竞争日趋激烈，我国数字治理体系建设和法律法规及配套制度建设亟须加快推进，以在全球数字治理新格局中占据先发优势、发挥引领作用。

（二）多方投资女性数字发展，推动女性创造数字经济价值，助力新质生产力发展

2024年国际妇女节之际，联合国妇女署以“投资于妇女：加速进步”为主题，呼吁各方为推动性别平等增加投资，释放妇女经济潜能，建设一个更加平等和可持续的未来。

教育投资。贯彻落实全民数字素养与技能提升行动计划，实施妇女数字素养提升专项行动。面向妇女数字素养提升、职业数字能力提升、创新创业教育等开设分层、分类的体系化课程，通过人工智能赋能女性数字素养教育与职业能力提升，构建终身学习体系。

科研投资。把握数字化发展趋势，围绕数字技术创新与性别平等、妇女发展问题开展研究，助力数字时代女科学家成长，投资并鼓励女科学家在人工智能及其交叉领域开展创新研究。

职业投资。积极构建“女性创业＋互联网”的服务体系，为女性参与新业态、新模式提供支持。鼓励各行各业积极应用数字技术开发适合女性的新职业，加大对女性创业就业投资力度，帮助女性适应行业的数字化转型。

（三）促进全球妇女数字赋能合作，共建数字命运共同体，体现大国责任与担当

中国不仅积极推动中国妇女成为新质生产力的贡献者，更加致力于全球妇女数字领域的普惠合作、交流互鉴与全球治理，为联合国2030年可持续发展目标的实现贡献中国力量和中国智慧。

加强全球普惠合作。2024年7月，第78届联合国大会通过由中国主提的关于加强人工智能能力建设国际合作的决议。同年9月，中国提出“人工智能能力建设普惠计划”。应充分利用国家国际发展合作署和全国妇联于2024年4月正式启动的全球妇女发展合作交流培训基地等重要平台，持续开展全球女性数字能力提升系列交流活动与培训项目。通过数字赋能促进女性发展并加强与各国特别是与发展中国家及全球南方国家的普惠合作。长期以来，中国以实际行动引领全球妇女事业发展，与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合作设立女童和妇女教育奖，帮助发展中国家实施了100个“妇幼健康工程”，为180多个国家和地区培养了20多万名女性人才。

深化国际交流互鉴。积极发挥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媒介与女性教席等重要作用，通过国际研讨会、论坛等形式，邀请国内外专家学者共同探讨数字技术赋能妇女发展等重要议题，全方位、立体化构建数字赋能女性学术合作交流平台。同时，2025年全力举办好全球妇女峰会。

引领全球数字治理。中国不仅要在数字技术发展中抢占领先优势，更要积极参与国际规则制定和运用，进而在国际数字技术体系和全球数字治理中位居全球领导地位。同时，在国际社会积极主动设置好“妇女发展+数字治理”议题，发挥引领作用，积极构建国际话语权和影响力。

面向未来，我们要以贯彻落实习近平总书记关于加强全球妇女事业合作倡议为目标，充分发挥中国在推动联合国2030年可持续发展议程中性别平等关键目标的引领作用，加快筹建全球数字赋能妇女发展交流合作中心，聚力打造全球数字赋能妇女发展的培训教育平台、高端智库平台、人文交流合作平台，整合国内外各方资源、汇聚天下英才而用之，在推动数字赋能女性创新发展、全球数字治理与性别平等中彰显中国引领力，为践行全球发展倡议、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贡献巾帼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