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啥更惨?就是在订婚宴前一晚,被未婚夫像丢破抹布似的一次次放鸽子,而且一放就是九回!
声明:本篇内容为虚构故事,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婚庆公司里,一直藏着个拿我打趣的笑话。
我呢,就是那笑话里的倒霉主角。
他们常说:“婚礼要是乱成一锅粥,那够糟心了吧?可还有更惨的呢!”
啥更惨?就是在订婚宴前一晚,被未婚夫像丢破抹布似的一次次放鸽子,而且一放就是九回!
放我鸽子的人叫杨巡,他给出的理由,简直奇葩到能让人笑掉大牙。
一会儿说苏晓月头一回见客户,紧张得不行,他得全程陪着,像个保镖似的;
一会儿又讲苏晓月过生日了,一年就这么一回,那可不能错过,得陪着庆祝。
在杨巡又一次,为了苏晓月,轻描淡写地取消第二天的订婚仪式后,
我再也忍不了,直接拨通婚庆公司电话,让他们停掉所有策划,一了百了。
紧接着,我在朋友圈毫不含糊地宣布和杨巡分手,没有一丝犹豫。
做完这些,我麻溜地拔了电话卡,像是要把过去的糟心事都连根拔掉。
然后,头也不回地登上了国家设计研究队的飞机,奔赴新的方向。
和杨巡在一起四年,订婚宴我们差点办了八场。
每一回,都卡在订婚宴前一天,被苏晓月搅和了。
因苏晓月买醉玩失踪,第八次订婚宴取消时,杨巡对我说:
“晓月单纯,在酒吧一个人不安全。订婚宴都重办八次了,干脆凑个九,长长久久嘛。”
杨巡口称商量,说完这话扭头就走。
婚庆公司员工见状,表情各异,看我的眼神尽是怜悯。
可想到这四年对杨巡倾注的爱与时间,我不肯罢休。
于是,我连熬一个月大夜做设计,替杨巡的设计公司谈下最大一笔订单。
本应筹备一天后的第九次订婚宴,杨巡又一次放我鸽子。
听到杨巡手机铃声响,我心猛地一紧。
果不其然,接通电话后,杨巡抓起车钥匙就走:
“订婚宴取消,晓月出去谈合作,被甲方刁难,她一个小姑娘,肯定无助,我去看看。”
工作人员听了,个个露出司空见惯的神情。
因为我连熬夜,正发着烧。
见他要走,我嗓子沙哑地开口:
“杨巡,这可是第九次订婚,你之前说……”
“陆眠,你能不能分清主次!订婚什么时候都行,晓月都被甲方骂哭了!”
杨巡不耐烦地打断我,眼里满是责怪:
“你明知晓月年轻,让她出去谈合作,也不安排个好说话的甲方,怎么做老板娘?!”
听到这话,我的心像被重锤猛击。
因为杨巡的再三叮嘱,哪怕我忙设计稿,也抽空给苏晓月挑了个好说话的合作方。
如今,却还是我的错。
杨巡电话没挂,苏晓月抽噎着传来声音:
“巡哥哥,别怪陆眠姐姐,是我没用……你别为她跟我吵架……”
“你放心,为了合作,甲方再骂我,我也忍。”
说到后来,苏晓月哽咽声更大了,我看杨巡脸上的心疼愈发明显。
杨巡柔声哄着:
“晓月,有我在,没人能让你受委屈!我马上到,乖。”
看着杨巡匆匆离去,我忆起他公司刚成立时。
为谈合作,饭桌上我被甲方恶意劝酒。
那时年轻气盛,我正要发作。
杨巡却主动给我酒杯倒满酒,压低声说:
“这合作对公司重要,你就忍忍。”
想到这儿,我自嘲地扯下头纱。
人心易变,烟花易逝呀。
这时,工作人员看不过眼,扶正我头上皇冠,委婉相劝:
“陆小姐,一本书翻五遍、十遍,结局不变。沉没成本,别影响重大决定。”
这番话如惊雷,敲醒混混沌沌四年的我。
看着镜中憔悴的自己,我还记得四年前意气风发。
最终,我犹豫着拨通研究生导师电话:
“教授,听说您手上有国家设计研究队的名额,我想试试!”
得知我想参加,老教授难掩欣喜:
“你这丫头,当初非要离开设计院,现在总算知道回来了!不过这次出国可能一年,你得给你丈夫讲讲。”
我却平静又坚定地回答:
“教授,我单身。两天后,我会准时到!”
回到家,手机突然响起,是苏晓月对接的甲方打来的电话。
苏晓月看似哭得梨花带雨,细问之下,原来是甲方质疑她的设计涉嫌抄袭。
紧接着,杨巡风风火火地赶到,二话不说就终止了合作。
他还口气强硬地宣称,以后再也不会和这次的甲方有任何往来。
毕竟,这位甲方最初是为了我才来的,如今却出了这般意外的状况。
我好说歹说安抚好甲方。
这时,我看到朋友圈里苏晓月更新了动态:
“你为我冲冠一怒,我为你守候三载。”
配图是两个交叠影子似在接吻的画面。
定位显示是一家颇有名气的情侣酒店。
我略带嘲讽地点赞后,这条动态很快便消失了。
直到半夜,杨巡才回来。
屋里漆黑一片,他不小心磕到膝盖,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摸索着开了灯,看到在家的我,他没有丝毫愧疚之意,反而责备道:
“你在家怎么不开灯?”
以往,不管多晚,我都会为他留一盏灯,怕他摸黑磕碰,他却忘了,灯不会自己亮起。
我看他执意追问,便没理他。
他摸了摸鼻子,又开始说道:
“还因为订婚宴的事生闷气呢?大不了下次一切都做到尽善尽美,你别老揪着不放了。”
以往,他每次给我新的承诺,我总是一次次心软。
这次,我没有丝毫反应,他语气里便浮现出不耐烦:
“我知道你看到晓月发的那条朋友圈了,你别总是疑神疑鬼的。那张照片就是年轻人玩的错位图,没什么特别的。”
“至于酒店,晓月挨批后心情不好去喝酒买醉,我只是好心帮她开了个房间。”
他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却没注意到苏晓月在他衣领处印下的唇印。
我很有默契地移开视线,随后公事公办地说道:
“你无故毁约,甲方要求赔付五倍的违约金……”
“那就赔吧。”杨巡语气果断,没有丝毫犹豫:
“晓月是我一手培养起来的设计师,她的脾气我最清楚,竟然敢污蔑她抄袭,这样的合作对象不要也罢!”
回想从前,为了合作对象,他放任我被灌酒到胃出血。
如今,为了苏晓月,他却能怒发冲冠,为她出头。
我心里不禁有些自嘲,也为在这几年里浪费的光阴感到惋惜。
或许是察觉到我兴致缺缺,又或许是他意识到自己对苏晓月的行为有些失态。
杨巡清了清嗓子,随口说道:
“我不会说话不算数的,订婚宴你再挑个好日子。”
看到他这副高高在上、宛如施舍的姿态,我十分平静地说:
“不用办了。”
看出我和以前不一样,不再满心期待,甚至都没打算办订婚宴,杨巡身体微微一僵:
“你说什么?陆眠,我都解释过了,我跟晓月真的没什么,你别任性好不好!”
与杨巡气急败坏的解释不同,我默默拿出一份合同,这是三年前准备办订婚宴时和婚庆公司签的。
“婚庆公司的方案有效期只有三年,今天,刚好是最后一天。”
我的话让杨巡如释重负,语气又变得轻松起来:
“原来是这样,过期而已嘛。没事,过两天咱们重新签一个合同,现在的方案也确实有些过时了。”
可他忘了,过时的不止是订婚宴的方案,还有我们之间的爱情。
我深吸一口气,冷冷地说:
“杨巡,我们分手吧。”
听到这话,杨巡难以置信,猛地抓住我的手腕:
“分手?陆眠,你竟然还不相信我和晓月之间没什么!你心眼怎么这么小,能不能别把人想得那么不堪!”
话音未落,苏晓月的电话又打了过来:
“巡哥哥,我好难受,想吐……快来帮帮我……人家身上热得厉害……”
苏晓月娇软又带着暧昧的声音传来,杨巡下意识地压低了音量。
他哄了几句后,便毫不犹豫地拿起外套,准备出门:
“陆眠,今天的事就当我没说,你别再无理取闹了!”
“记得明天煲一份鸡汤带去公司,晓月宿醉,得好好补补身子。”
我沉默地目送杨巡离开,随后抬手按灭了灯。
反正再过两天,我就要回到属于自己的轨道上了 。
第二天,我便径直前往人事部,递交了离职申请。
人事部主管见我要离职,打趣地说道:
“陆眠,你这是打算全心全意在家当富太太啦!”
我尴尬地扯出一丝笑容。
直到看到主管在离职文件上盖章,我心里的石头才算落了地。
然而,当我回到部门准备提前收拾东西时,却瞧见苏晓月在我工位上鬼鬼祟祟地翻找着什么。
不一会儿,碎纸机的声音突兀地响了起来。
我眼尖地注意到那熟悉的文件封皮,瞳孔猛地一震,下意识地飞快伸手扯住她的手腕,厉声喝道:
“你在干什么!”
可终究还是慢了一步。
看着昨天才确定好的设计数据,眨眼间就变成了一堆废纸,我顿时气急败坏,逼问道:
“苏晓月,给我一个解释!”
可苏晓月却突然踉跄着跪倒在地,眼眶泛红,急忙朝我摆手辩解道:
“陆眠姐姐,我只是看你工位上太乱了,想帮你收拾收拾,你肯定误会我了……”
还没等我发作,一股蛮劲猛地从身后把我推开了。
后腰重重撞在桌角,剧痛传来,冷汗瞬间布满了我的额头。
只见杨巡心疼地把苏晓月搂在怀里,气势汹汹地朝我怒吼道:
“陆眠,你发什么疯!谁给你的胆子,竟敢在我眼皮子底下欺负晓月!”
“你要是有不满,冲我来,欺负一个小女生算什么本事!”
看着杨巡这般不分青红皂白就指责我,我气得手指颤抖,指着那堆被搅成碎渣的纸屑,大声说道:
“这些数据我赶了一个月,还没来得及上传就被毁了,杨巡,你让我怎么能不让她给我一个解释?!”
苏晓月躲在杨巡的怀里,惶恐地扯住他的袖子,委屈地哭诉道:
“巡哥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相信我……”
杨巡轻轻安抚地摸了摸苏晓月的头,柔声说道:
“你放心,我当然相信你。”
随后他猛地转头,原本温柔的语气瞬间变得不耐烦起来,冲着我吼道:
“这不过是个小差错,你没必要在这儿揪着不放。况且你都已经做出来了一次,再复刻一遍也不是多难的事。”
“有你在这儿为难晓月的时间,你还不如赶紧重新收集设计数据!”
看着杨巡说得如此轻描淡写,我只觉得好笑至极。
忽然,手机的铃声打破了这诡异的气氛。
我低头一看是个陌生号码,下意识地按下接通键。
电话那头立刻传来一道低沉的男声:
“陆眠?张教授派我明天上午来接你,十点方便吗?”
我想起教授确实跟我提过会有人来接我,便立刻应了下来。
见我挂了电话,杨巡双唇紧抿,目光落在手机上,质问道:
“谁给你打的电话?我好像听到是个男人。”
我翻了个白眼,一边揉着酸痛的腰,一边毫不客气地回怼道:
“关你什么事!”
就在杨巡想伸手拉我的当口,苏晓月突然哎呦叫了一声:
“巡哥哥,我的胃还有点不舒服……”
一听苏晓月说胃不舒服,杨巡立刻松开了手,紧接着提高了音量,朝我喊道:
“陆眠,我让你煲的鸡汤呢?赶紧拿出来!”
我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冷冷说道:
“想喝鸡汤,就自己去煲,我不是你的保姆。”
或许是嫌我这般不阴不阳的态度刺激到了他,杨巡咬紧了后槽牙,眼里闪过一丝诧异。
毕竟从前我对他百依百顺,甚至为了陪他创业,肯放弃国家设计院的工作。
如今我的转变,让他浑身不自在了起来。
为了不在我面前失了面子,杨巡一把搂住苏晓月的腰,故作得意地说道:
“不就是碗鸡汤,你还以为除了你就没人能煲了吗?”
“晓月,走,我亲自去给你煲!”
看着他俩腻腻歪歪离去的背影,我在同事们探寻的目光里,面不改色地开始收拾东西。
待我抱着箱子踏出公司时,航空公司成功购票的消息弹了出来。
与此同时,沈听白的消息也发了过来:
“明天,不见不散。”
收拾完出国的行李,天色已然暗沉。
本以为杨巡今天不会回来,谁料他竟早早下了班。
不同于早上为苏晓月与我起争执时的模样,他把打包好的鸡汤轻轻放在我面前。
“晓月特意让我给你带回来的,多好的一个姑娘啊,你以后可别总把人想得那么不堪。”
我看着眼前那碗鸡汤,凉透了的汤面浮着一层油腻腻的白油,看着就令人反胃。
与杨巡相伴四年,我深知他不是个轻易低头的人,如今这般殷勤示好,必定是另有所图。
果不其然,下一秒——
他从背后环住我的双肩。
“今天我听人事部经理说你要离职,我觉得挺好,以后你就安心在家做全职主妇,我一人足以养活你。”
“既然你有这打算,不如把手上沈家的大单交给晓月吧。年轻人嘛,也得给她个机会。”
镜子里映出杨巡那淡然的笑,我微微转过肩膀,躲开他的触碰。
能让他在我面前这般放下身段,恐怕也只有苏晓月一人了。
苏晓月在公司待了三年,还只是个初级设计师。
我曾是设计总监,如今我若离开,公司里不少人对这个职位觊觎已久。
若我真的把手里这已接近完成的单子交给苏晓月,无异于把设计总监的位子拱手让给她。
一个三年都没什么成绩的设计师,杨巡竟能如此执迷不悟地想把她捧到高位。
我虽不愿承认,却也不得不承认,心底隐隐有些羡慕苏晓月。
见我呆呆望着镜子,杨巡眉间闪过一丝不耐。
但如今他有求于我,还是耐着性子追加条件。
“只要你把沈氏的合作交给晓月,明天中午咱们就去民政局领证,咋样?”
这四年,我最渴望的便是能嫁给杨巡。
对上杨巡那胜券在握的笑脸,我缓缓点头。
“好,合作我可以给她。”
见我答应,杨巡眼里闪过得意的光,以为我已沉浸在和他结婚的幸福幻想中。
见目的达成,没一会儿,他就随便找了个加班的借口匆匆离开。
第二天,沈听白准时开车来接我。
一见到我,沈听白便亲热地喊道。
“陆眠!”
见我惊讶于他初次见面就能叫出自己名字,他语气满是欣赏。
“张教授的高徒,新人设计大赛金奖大满贯得主,被赞为天才设计师的陆眠,不想认出都难呐。”
“只是可惜,四年前起就很少听到你的消息了。”
我隐隐察觉出他语气里的惋惜,不禁微微出神。
四年前为助杨巡创业,我收起耀眼光芒,一心只想衬托他。
要不是彻底看清杨巡的为人,我怕早就彻底忘却自己曾经也是光芒璀璨。
“不过没关系,金子、明珠就算蒙尘多年,也依旧是珍宝,光芒不减。”
沈听白侧过脸,嘴角微微上扬。
听出他的弦外之音,刚刚心中泛起的那一丝惆怅瞬间烟消云散。
登上机舱前,我的手机不停地震动。
我接连几次挂断电话后,杨巡焦急地发来一条短信。
“陆眠,你跑哪儿去了?!我在民政局门口等了你半小时,到底怎么回事?!”
“我告诉你,我时间宝贵,给你五分钟,再不出现,这证咱们也别领了!”
我只是随手拍了张登机的照片,
接着就在朋友圈毫无预兆地宣告:
“和杨巡分手了。我要奔向属于我的万里晴空!”
发完这条消息,沈听白试探性地指了指我的手机:
“陆眠,是有人找你?”
我潇洒地拔出电话卡,轻松地踏上廊桥:
“不过是骚扰电话罢了。”
随着飞机机翼划过天际,
这四年来的束缚仿若刹那间被我挣脱。
看到“国家设计研究基地”这几个大字,
我心中沉寂多年的设计之魂再度燃烧起来。
这里,才是属于我的天地啊。
进入研究院后,
面对几乎销声匿迹四年的我这个天才设计师,
同事们表现出了极大的热情。
当我提及本以为大家会把我忘了的时候,
一个女同事打趣地看了一眼沈听白:
“我们怎么可能忘得了,有人可是天天都在念叨你呢。”
听到同事这么说,沈听白耳根红了。
我诧异地看向他,随即也有些难为情。
在研究院的一年过得飞快。
由于新一线城市发展迅猛,
研究队接到了为新一线城市设计地标建筑的任务。
作为西方设计领域佼佼者的沈听白
和代表中式设计的我被任命为主设计师。
起初面对截然不同的设计理念,
我还担心难以与沈听白协调。
哪知道我们俩的合作异常顺利,
甚至还大幅缩短了设计周期。
在最终设计方案通过后,
研究队在回国前一晚开了个庆功宴。
酒过三巡,张教授欣慰地拍拍我和沈听白的肩膀:
“我就晓得你们两个肯定行,小白也算是得偿所愿了。”
张教授的话让我摸不着头脑,
反倒是一贯内敛的沈听白,直截了当地“嗯”了一声。
见我一脸茫然,张教授有些诧异:
“小眠啊,你不会还不知道吧,当初小白愿意回国,就是因为你呢。”
“天才设计师的风采,谁不想见识一下?可惜小白回国后,你就突然消失了,这也算是一种遗憾啊。”
包厢里,沈听白的脸隐匿在黯淡的灯光下,
可我分明能感受到,他投向我身上那股让人心惊的视线。
酒意涌上心头,我走出包厢靠在栏杆处吹风。
听到背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我没回头就问道:
“为什么我们的合作如此默契?”
沈听白背靠着栏杆,酒精作用下,本就低沉的嗓音更显魅惑:
“你消失的四年里,我无数次想象与你共同创作的作品会是什么样子。”
“对你来说,或许这是我们第一次合作。但对我而言,在我的世界里,我们已经合作过无数次了。”
或许就在这一刻,灵魂产生了共振。
有人会因为我的作品,默默等待我四年。
而有的人只贪图新鲜,把我弃如敝履。
还好我及时悔悟,迷途知返。
踏入A市的地面后,
那张被我拔了一年的电话卡又有了用武之地。
看到开机后蹦出的几百通未接电话和数不清的短信,几乎都是杨巡发来的。
“陆眠,你朋友圈什么意思?分手这事我可没答应,你怎么能单方面就分手!”
“你到底去哪儿了?家里行李都不见了!你是在跟我玩离家出走吗?陆眠,你是不是闲得无聊!我劝你早点回来向我认错,否则别怪我不客气,跟你分手!”
“和沈氏集团合作的设计数据你为什么没上传电脑?你知道晓月都快急哭了!赶紧回来收拾你弄出的烂摊子!”
随着我消失的时间越来越长,杨巡终于意识到我不是闹脾气。
在可能失去我的恐慌之下,杨巡没了先前的趾高气扬。
他带着恳求的语气给我发了好多语音:
“阿眠,你别不理我,你要是不想把合作机会让给晓月,我就不给,你回我的消息,好不好?”
“阿眠,我已经重新联系了婚庆公司,只要你回来,咱们马上举办订婚宴,这次我一定不会再缺席了!”
我正随意浏览这些消息的时候,发现不只是杨巡,苏晓月也给我发了不少消息。
苏晓月最初知晓我消失时,那副得意洋洋、满是挑衅的模样,仿佛胜券在握。
后来,设计数据没了踪影,她却又理直气壮地向我讨要。
再后来,更是歇斯底里地对我咒骂,那副天仿佛都要塌下来的样子,倒让我忍不住心生好奇。
为了加快地标建筑的建成,政府除了我们研究队,还对外吸纳了几位高级设计师。
巧的是,其中一位竟是之前杨巡公司里的员工,徐丽。
徐丽看到我时,惊喜万分,拉着我不停地询问这一年我究竟去了哪里。
当我告诉她我出国深造了,而且还是地标建筑的总设计师,她眼里满是羡慕之色。
一番寒暄后,我好奇地问她怎么来这儿应聘。
徐丽像是想起了什么,顿时面色变得难看起来,说道:
“还不是因为苏晓月!当初你走了以后,不谦虚地说,在设计总监这个位置上,我最有资格。可结果呢,杨巡居然纵容苏晓月霸占你的成果,还把她提拔成了设计总监,我能忍得了这口气,所以干脆就辞职了。”
因为对杨巡和苏晓月的所作所为无比怨恨,徐丽还跟我讲了许多我不知道的事儿。
比如,由于设计数据丢失,苏晓月又没本事补上,最后竟擅自改动了交给沈氏的方案。
这一改,被沈氏集团发现了问题,新方案涉嫌抄袭,沈氏直接把杨巡的公司给告了。
杨巡为此赔了一大笔钱。
对于一个设计公司来说,抄袭的名声无疑是一记致命的打击。
再加上我辞职的消息不知怎么传了出去,从前那些慕名而来的客户纷纷退单。
不到半年,杨巡就从高高在上地挑客户,变成了到处求合作。
一开始,杨巡还不想放弃苏晓月,可每一次交给她的合作,都能被苏晓月用各种千奇百怪的理由搅得黄了。
没了了我这个能收拾烂摊子的人,杨巡终于受不了苏晓月了。
两人爆发了激烈的争吵,苏晓月甚至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杨巡毫不留情地赶出了公司。
曾经那个连苏晓月掉一滴眼泪都舍不得的杨巡,此刻却任由苏晓月狼狈地被拦在公司门外:
“一个合作都谈不成,你除了哭还会干什么!我当初怎么会为了你这个废物,让阿眠伤心离开?!你给我滚!”
我听到这些,只是无奈地耸了耸肩,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
然而,让我万万没想到的是,我只是上个洗手间的工夫,在办公室外竟然遇见了杨巡。
看到我的瞬间,杨巡激动得一把将我抱进怀里。
他紧紧抱着我,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激动:“阿眠,真的是你……我在新闻上看到你的采访,还不敢相信……”
“你终于回来了,这一年里我每天都在想你!阿眠,之前是我错了,你原谅我一次,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好不好?”
我奋力地在他怀中挣扎了半天,却毫无效果,一股被冒犯的怒意瞬间从心头涌起:
“杨巡,你有病吧!半年前你才把苏晓月赶出公司,现在也好意思说每天都在想我,你的脸皮怎么能这么厚!”
“放手!我跟你已经没关系了!”
听到我的话,杨巡不仅没有松开手,反而抱得更紧了:
“你知道我把苏晓月赶出了公司,说明你还是在乎我的对不对?阿眠,我没有同意分手,你单方面分手不作数……”
“我知道我之前混蛋,以后我一定会改,只要你愿意,我们现在就去领证,你想要多少场订婚,我都补给你……”
就在我准备抬脚用高跟鞋去踩他的脚时,杨巡忽然痛呼一声,紧接着便面色痛苦地松开了抱住我的手。
沈听白酒红色的礼服随着他的动作微微晃动,他脸色阴沉,一手迅速扭住杨巡的手腕,声音里满是不悦:
“当众强迫女士,你这双手是不想要了吗?”
杨巡忍着痛,本想说他多管闲事,却在看到沈听白手上那枚熠熠生辉的戒指后,脸色猛地一变:
“就是你!当初跟阿眠一起出国的就是你!”
这时我才发现,当初发朋友圈的那张图里,沈听白的那只手无意中被框了进去。
杨巡怒意上脸,看向我的眼神里甚至带上了一种被背叛的苦楚:
“你就是为了他,才要离开我吗?”
沈听白从容地将西装搭在我肩上,目光轻蔑地睨了杨巡一眼:
“是,我就是和陆眠一起出国的人。所以,你想如何呢?”
杨巡没想到沈听白会如此理直气壮,一时间竟梗在了原地。
看到我们两人并肩准备离开的背影,杨巡心有不甘,依然不依不饶地向我大喊:
“陆眠,我不会放弃的!我会让你知道,只有我配得上你!”
原本我并没把杨巡的话当回事,可他就像个甩不掉的狗皮膏药,彻底缠上了我。
各种鲜花不间断地送来,日日都能在办公楼下看到他示爱的身影。
就算我彻底无视他,杨巡也丝毫没有打退堂鼓的意思。
他这番行为,甚至还闹上了热搜。
有领导找上我,话里话外都是希望我能注意私生活对公司形象的影响。
为了彻底与他划清界限,我第一次主动下楼去见他。
在看到我出现的那一刻,杨巡立刻单膝下跪。
围观的群众好不容易守到他们期待的女主角,一个个激动得不行,纷纷将手机对准了我,似乎都在等着我感动落泪的场面。
然而,在众目睽睽之下,我毫不犹豫地一抬手,直接给了杨巡一道响亮的耳光:
“我说了,我们已经分手了,你是耳朵聋了还是听不懂人话?”
“九次订婚,每一次你都为了另一个女人弃我而去,现在你跟我装什么深情?失去了才知道珍惜,这不是浪子回头,这是真真正正的贱!”
杨巡手中的鲜花“啪”地落到地上,看到我没有半分动摇,他似乎也顾不上什么体面了,两只手开始疯狂地自己扇自己:
“阿眠,我承认从前我就是个混蛋,但现在我已经改了,你重新给我一个机会,我保证你会看到不一样的我……”
然而,他话还没说完,一道尖锐的女声猛然从他背后响起 。
“杨巡,我就知道你是因为陆眠才抛弃我的!你这个负心汉,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苏晓月衣着落魄,此刻站在这儿,显然离开杨巡后的日子很不好过。
没想到她会找到这儿来,杨巡脸上瞬间闪过一抹厌恶。
他下意识地推开苏晓月,满脸气急败坏,冲她大声怒吼:
“你在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和你好过!当初我不过是因为你是员工,对你有所欣赏,你别在这儿污蔑我!”
听到杨巡这话,苏晓月瞪大了双眼,满脸不可置信。
紧接着,她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样,直接从手机里翻出几张照片,调到外放:
“只是欣赏?谁家老板欣赏员工能欣赏到床上去!”
苏晓月手机里的床照一出现,在场众人的眼神瞬间就变了,那些原本还把杨巡当作纯爱战士的路人,看向他的目光满是鄙夷。
这时,恰好有路人正在直播这场闹剧,婚庆公司的工作人员也直接开麦,将杨巡连放九次订婚宴鸽子的事儿添油加醋地说了个遍,瞬间,杨巡的名声算是彻底毁了。
杨巡张了张嘴,显然想解释什么,可苏晓月手机里那极具冲击力的床照,让他的每一句辩解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然而,苏晓月此次前来,似乎还有别的目的。她目光凶狠地盯着我:
“陆眠,看到我现在这副样子,你很得意是吧?我告诉你,很快你就笑不出来了!”
我不清楚她又要搞什么名堂,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继续折腾。
见我镇定自若,苏晓月咬了咬牙,提高了音量:
“你自称设计界的天才少女,实际上不过是个抄袭狂!根本就没那个本事进国家设计院!”
最近有关地标建筑的话题热度居高不下,外界对这个项目极为关注。
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如果我真的被爆出抄袭,整个设计院都得跟着蒙羞。
面对苏晓月的指控,我眼神沉稳,不慌不忙地看着她:
“你说我抄袭,证据呢?”
见我不肯就范,苏晓月直接拿出一份法院传票,大剌剌地展示给众人看:
“这是我被沈氏集团起诉抄袭的法院传票!这还不能证明陆眠抄袭的事实吗?!”
虽说苏晓月这么干实在不要脸,但就事论事,她这话确实也有一定道理。
就在众人被她成功转移注意力,一个个好奇地看着我,等着我给个说法的时候——
沈听白突然出现在我身旁,沉稳有力地说道:“陆眠,没有抄袭。”
瞧见沈听白站出来替我作证,苏晓月仍不死心,扯着嗓子大声吼道:
“你是哪冒出来的,拿什么证据给陆眠作证!”
可紧接着,沈听白直接从一份文件夹里抽出了一张设计图。
这设计图上明明白白地标注着“设计师苏晓月”。
我一看到这张设计图,马上就明白苏晓月为何会被告上法庭了。
沈听白冷冷地说道:
“这张设计图,是陆眠当年毕业设计的废稿。”
“要是不信,华清设计学院里还有陆眠这张设计图的最终版本。”
听到这儿,我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当初收拾行李的时候我太慌乱了,好多以前的设计稿都没来得及带走。
结果倒让苏晓月差点捡了个大便宜。
“这么说来,她这就不只是抄袭了,彻彻底底是剽窃!”
随着沈听白的话音落下,苏晓月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她声音颤抖着问沈听白:
“你怎么会有我交给沈氏的设计图……”
沈听白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烫金名片,随手丢在了苏晓月面前。
名片上“沈氏集团CEO”几个大字格外醒目。
都没想到啊,故事的最后,苏晓月自食其果。
一时间,网上到处都是对苏晓月的嘲讽。
在大家的各种指责下,苏晓月因为剽窃我的设计稿,最终被判处有期徒刑三年。
再看杨巡,他不仅没得到我的原谅,还因为“劈腿”“渣男”这些词条上了黑热搜。
他那本来就摇摇欲坠的公司更是遭了殃,雪上加霜。
在网友们的抵制之下,这才过了半个月,杨巡就无奈地宣布公司破产倒闭。
因为这些流言蜚语,杨巡再创业的计划一次次落空。
在绝望之中,杨巡染上了赌博的恶习。
最后一走了之 ,欠了一屁股债,被债主给告进了监狱。
后来我问沈听白,为啥一眼就能认出苏晓月交出来的设计是我做的,
沈听白指着面前设计图纸上的 “Y” 形转弯结构说:
“以前看过你不少作品,这个独特的结构,一看就是你的风格。”
“而且,你优秀毕业设计的作品我记得在学校官网展示过,我看得很仔细。”
我听他竟然对我设计的小习惯这么熟悉,有点惊讶地挑起了眉:
“你怎么会这么了解我的设计?”
沈听白抬起头,目光直直地看着我,语气无比认真:
“从第一眼看到你作品的时候,虚无的艺术在我心里就变得具体了。”
“说句冒昧的话,你对我来说啊,真的就像一位从未谋面的爱人。”
我忽然勾了勾嘴角:
“沈听白,这是不是可以说,你现在是在跟我表白?”
沈听白轻轻地“嗯”了一声,然后满怀期待地问我:
“那我的表白,你能答应吗?”
看着满脸期待的他,我轻轻地笑了笑,指了指那设计图纸:
“等这个项目成功落地的时候,就是咱们的恋爱纪念日。”
两年后,地标建筑完美落成。
剪彩活动结束的一瞬间,沈听白当着众人的面,单膝下跪,拿出戒指向我求婚。
这一回,没有任何失约。
我们终于,如约而至。
我和男友办了8场订婚宴,第9次订婚前我决然离开,留他在风中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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