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老徐,你什么意思?"我握紧手里的擀面杖,看着他捧着一大束粉色康乃馨站在我家门口,脸上带着我熟悉的那种讨好的笑。
擀面杖的抉择
"老徐,你什么意思?"我握紧手里的擀面杖,看着他捧着一大束粉色康乃馨站在我家门口,脸上带着我熟悉的那种讨好的笑。
那是个寒冬腊月的下午,窗外北风呼啸,天色阴沉得像是要压下来。
我刚擀好面准备包饺子,门铃就响了,那种老式的"叮铃铃"声,听得人心里发颤。
五年没见的前夫徐国华就这么出现了,他穿着一件深蓝色的呢子大衣,那是我们结婚时一起去百货大楼买的,现在袖口已经有些磨白了。
"春兰,婆婆...出事了,中风躺在医院。"他的声音有些发颤,眼圈红红的,"她一直念叨着要见你,说有话要跟你说。"
我沉默着,手里的擀面杖像是有千斤重,那是婚礼当天婆婆给我的,泛着光泽的红木擀面杖,据说是徐家三代媳妇传下来的宝贝。
"好面杖擀好面,好媳妇过好年。"婆婆当时穿着一件深红色的绸缎褂子,笑着把这根擀面杖塞到我手里,眼里满是期许。
我至今记得那天的情景,小院里挂满了红灯笼,邻居们都来帮忙,院子里飘着刚出锅的油饼香。
九七年的那个冬天,改革的浪潮席卷了我们这个北方小城,我在的纺织厂被宣布关停,我下了岗。
徐国华那时在县机械厂,虽然保住了工作,但工资常常拖欠,日子过得紧巴巴的。
我们的家是单位分的一间筒子楼,不到二十平米,婆婆也跟我们挤在一起,三口人睡两张床,中间用一道布帘隔开,连个像样的柜子都放不下。
柴米油盐的琐碎像是细沙,一点一点磨着我们的感情。
更要命的是婆媳之间的那些磕磕绊绊,从做饭的咸淡到洗衣服的次序,样样都能成为矛盾的导火索。
"你这媳妇是读过书的人,可是连个男娃都生不出来,咱徐家可就断子绝孙了!"每逢村里有人家添了孙子,婆婆就会当着街坊四邻的面这样说。
我低着头,把委屈和眼泪都咽进肚子里,徐国华站在一旁,既不敢帮我说话,也不敢顶撞他妈。
我和徐国华的感情就这样,像是煮过头的面条,渐渐软塌无味,最后烂在了锅里。
离婚那天,我把所有东西都留在了那个狭小的家,连我陪嫁的那台缝纫机都没拿,只带走了这根擀面杖。
不是舍不得其他东西,而是婆婆硬塞给我的,说女人总要有个谋生的本事,说不定哪天还能靠这个吃饭。
当时我还嘴硬地回了一句:"婆婆,我可是高中毕业的,不至于沦落到靠擀面条吃饭。"
可到头来,我还真靠着这手艺补贴家用,先是在街边摆了个小摊,后来又在街口的面馆帮工。
"春兰,我...我想请你回去照顾她几天。"徐国华搓着手,雪白的康乃馨在他手里微微颤抖,"医生说需要专人护理,我白天还得上班,实在抽不开身。"
院子里的老李大妈正好提着菜篮子路过,她穿着一件绿格子的棉袄,脖子上围着一条红围巾,看起来喜气洋洋的。
"哟,春兰啊,老徐这是上门求复婚呢?"老李大妈扯着嗓子喊,声音大得楼上楼下都能听见,"我就说嘛,他这些年一直单着,不就是等你吗?你看他那眼神,跟当年一样,直勾勾的。"
我脸一热,赶紧把徐国华让进屋里,老李大妈的话还在楼道里回荡:"春兰啊,这年头好男人不好找,你可得好好考虑考虑啊!"
屋内还弥漫着面粉的清香,墙上挂着我这些年自学刺绣的作品,有一幅《富贵花开》,是我闲暇时用红线一针一线绣出来的。
角落里摆着一台二手缝纫机,那是我下岗后学手艺养活自己的家当,缝纫机旁边是一个小收音机,每天晚上我都会听一会儿戏曲,那是我唯一的消遣。
"坐吧,我给你倒杯水。"我放下擀面杖,抹了抹手上的面粉,走到炉子边,拎起搪瓷茶壶。
徐国华像是第一次来我家似的,拘谨地打量着这个小小的租来的屋子,他的目光在那幅《富贵花开》上停留了许久。
"你...你现在也住筒子楼啊?"他问,语气里带着一丝怀念。
"嗯,单位分的,比原来那间大一点。"我递给他一杯水,看着他接过杯子时微微颤抖的手。
他变了不少,鬓角已经有了白发,眼角的皱纹也深了,但那双手还是记忆中的样子,宽厚有力,指尖略微发黄,是常年吸烟留下的痕迹。
"听说你现在在服装厂当师傅了?"他小心翼翼地问,像是担心哪句话会触碰到我的伤心事。
"嗯,自己接一些活,也教几个徒弟。"我端来水杯,顺手把案板上的面盖好,"街口的服装厂老板娘是我初中同学,她帮了我不少忙。"
"你...过得还好吧?"他抿了一口水,目光躲闪。
我想起了那些艰难的日子,下岗后四处找工作,被拒绝了无数次,最后只能靠着这双手和一根擀面杖慢慢熬过来。
"还行吧,日子总是要过的。"我淡淡地回答,没有提那些辛酸。
"婆婆什么时候中风的?"我转移了话题,不想在过去的伤痛上纠缠。
"前天晚上,我下班回去,发现她倒在厨房里。"他的声音哽咽了,手里的茶杯微微颤抖,"她醒过来第一句话就是问你,问你过得怎么样,有没有再找人家。"
窗外的风呼啦啦地吹着,树枝敲打着玻璃,像是在催我做决定。
院子里传来广播站播放的《天气预报》,说今晚有暴雪,让大家注意防寒保暖。
我的目光落在墙上的老照片上,那是我和徐国华结婚时照的,我穿着一件红色的旗袍,他穿着一件中山装,我们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我去看看她。"我最终说,声音很轻,但很坚定。
医院的走廊上弥漫着消毒水的气味,护士们穿着白大褂匆匆走过,推车的轮子在地板上发出"吱吱"的声音。
我跟在徐国华身后,心里忐忑不安,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阔别五年的婆婆。
推开病房门,看到婆婆憔悴的脸,我心里一揪。
她像是一下子老了十岁,头发全白了,脸上的皱纹深深地刻在皮肤上,眼窝深陷,嘴唇干裂。
她半边身子不能动弹,嘴角也歪斜着,但看到我时,那双浑浊的眼睛却亮了起来,像是点燃了一盏灯。
"春...兰..."她费力地叫我的名字,声音沙哑,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那一刻,我忘记了所有的怨恨和委屈,只看到一个需要帮助的老人。
我坐到床边,轻轻握住她的手:"婆婆,我来了。"
她的手冰凉瘦削,像是一片枯叶,上面布满了老年斑和青筋,曾经那么有力的手,现在连握住我的手都显得吃力。
"对...不...起..."她艰难地说出这三个字,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
我鼻子一酸,差点也跟着掉下泪来,急忙摇摇头:"婆婆,别说这些,好好养病要紧。"
那几天,我白天去医院照顾婆婆,喂饭喂水,擦身子,陪她聊天,晚上回家赶制手头的活计。
婆婆的病情慢慢稳定下来,虽然还是说不出完整的话,但眼神已经清明了许多。
有一天晚上,病房里只有我和婆婆,徐国华去食堂打饭。
婆婆突然握住我的手,艰难地说:"当年...不该...逼你们..."
我愣住了,不明白她要说什么。
"我...不该...听村里人...说三道四..."婆婆的眼泪顺着皱纹流下来,"怪我...不该...嫌你没生...孩子..."
原来如此,原来婆婆心里一直记挂着这事。
当年村里人常说,徐国华娶了个城里媳妇,高不成低不就,连个孩子都生不出来。
婆婆被这些闲言碎语刺激得寝食难安,常常当着我的面叹气,说徐家要断子绝孙了。
我当时心里委屈,去医院检查过,医生说我没问题,可能是徐国华的原因,但这话我没敢对婆婆说。
日子久了,我和徐国华之间的感情也被这事消磨殆尽。
而现在,婆婆躺在病床上,向我道歉,那一刻,五年来的心结似乎松动了。
原来婆婆一直内疚着,原来我们之间的隔阂不只是生活的磨难,还有那些未说出口的话和误会。
"婆婆,别想这些了,都过去了。"我握着她的手,轻声安慰。
徐国华回来时,看到我和婆婆手拉着手,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那晚,徐国华送我回家,路上他欲言又止,最后只是说:"春兰,谢谢你。"
我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但心里的那块石头似乎轻了一些。
出院那天,医院里挤满了人,走廊上的广播不停地呼叫着医生的名字。
婆婆坐在轮椅上,脸色好了不少,看起来精神多了。
"春兰,以后你就不用天天来了,我能照顾妈。"徐国华推着轮椅,小心翼翼地避开人群。
我点点头,心里却有些失落,这段时间,我已经习惯了每天去医院看婆婆,听她讲她年轻时的事,看她慢慢恢复说话和吃饭的能力。
"不过,你要是有空,可以来家里看看妈,她挺想你的。"徐国华补充道,眼睛里闪烁着期待。
徐国华执意要送我回家,我没有拒绝。
路过老街,那里的店铺大多还是老样子,只是多了几家私人开的小商店。
徐国华突然停下脚步,指着一家面馆:"春兰,你记得咱们结婚那年,你最爱吃的是这家的牛肉面。"
那家面馆还在,招牌已经褪色,但飘出来的香气依旧熟悉,门口挂着一个大喇叭,正在播放着《今天是个好日子》。
"那时候你刚来县城,不习惯这里的饮食,就爱吃这家的牛肉面,说是味道正宗。"徐国华回忆道,眼睛里满是怀念,"记得有一次,你感冒了,非要吃这家的面,我冒着大雪去买,回来的时候,面都冷了。"
"我记得。"我淡淡地说,心里却泛起了波澜,那时候的徐国华,事事都为我着想,什么时候变了呢?
可能是生活的重担压垮了我们,可能是那些未说出口的话和未解开的结。
回到家,我从柜子里取出那根擀面杖,递给徐国华:"这个,还是带回去吧,给婆婆做面吃,她最爱吃手擀面。"
他没接,定定地看着我:"春兰,我...我这些年一直没再找...就是..."
"老徐,"我打断他,不想听他说那些可能会让我心软的话,"我会经常去看婆婆,但我们已经不是从前了。"
"那你为什么还留着这根擀面杖?"他突然问,目光灼灼。
这个问题把我问住了,为什么呢?
是因为它是我谋生的工具,还是因为它承载了太多的回忆?
雪终于落了下来,窗外白茫茫一片,街道上的行人匆匆走过,留下一串串脚印。
我看着手中的擀面杖,木纹上似乎印着这些年的沧桑,有我的泪水,有我的汗水,也有我的坚强和不屈。
"因为它提醒我,生活就像擀面一样,需要耐心,需要力度,更需要时间。"我轻轻地说,"婆婆教会了我这些。"
徐国华的眼睛湿润了,他伸出手,轻轻抚摸着擀面杖上的木纹:"春兰,我...我可以再等你一段时间吗?"
我没有立即回答,只是把擀面杖放回到柜子里:"婆婆的病还需要一段时间恢复,我会常去看她的。"
徐国华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只是临走时,在门口停了停,回头看了我一眼,那眼神里有太多的不舍和期待。
第二天一早,我就接到了徐国华的电话,说婆婆不肯吃药,一定要我去。
我放下手中的活计,带上那根擀面杖,去了徐家。
那是我离开五年后第一次回到那个家,一切都很熟悉,又很陌生。
屋子还是那个屋子,只是多了些许凌乱,墙上的日历还停留在上个月,窗台上积了一层薄灰。
婆婆坐在床上,见我进来,眼睛一亮:"春兰...来了..."
我点点头,走到她身边坐下:"婆婆,听说您不吃药,这可不行啊。"
婆婆摇摇头,指了指厨房:"想...吃...你...擀的...面..."
我这才明白,原来婆婆想吃我擀的面条。
我走进厨房,那里的一切都没变,案板还是那个案板,锅还是那口老铁锅,连墙上挂的铲子都还是我用过的那把。
我取出面粉,倒入盆中,加入清水,开始和面。
和面、醒面、擀面,这些动作我已经做了无数次,但在这个厨房里,这些动作却有了不一样的意义。
擀面时,我听见婆婆在厨房门口轻轻地说:"好面杖,好媳妇。"
我的手停了一下,抬头看了婆婆一眼,她站在门口,身子有些摇晃,但脸上带着欣慰的笑容。
"婆婆,您先去坐着,面马上就好。"我说,心里有些发暖。
徐国华从外面回来,看到我在厨房里擀面,婆婆坐在门口看着我,他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像是看到了希望。
那碗面,我放了婆婆最爱的青菜和肉丝,又打了个荷包蛋放在上面,香气四溢。
婆婆吃得很慢,但很香,一边吃一边夸:"春兰...擀的面...最好吃..."
吃完饭,我收拾碗筷,准备离开。
徐国华跟在我身后,欲言又止。
"春兰,你...你今天就走啊?"他最终问道,眼里满是不舍。
我点点头:"嗯,还有活计要做。"
"那...那你明天还来吗?"他追问,像是一个等待答案的孩子。
我看了看婆婆,她正坐在窗边晒太阳,脸上带着满足的笑容。
"来,我每天都来,给婆婆做饭,但不是因为你,是因为婆婆。"我清清楚楚地说。
徐国华的脸上先是露出喜色,然后又黯淡下来,但还是点点头:"好,好,只要你来就好。"
就这样,我每天都去徐家,给婆婆做饭,陪她聊天,晚上再回自己的小屋。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婆婆的病情慢慢好转,能说的话也多了起来。
一天晚上,婆婆拉着我的手,说想看电视里的《戏曲联唱》,徐国华把电视搬到她床前,我们三个人就这样静静地坐着,看着电视。
"春兰,"婆婆突然说,声音已经比之前清晰了许多,"你和老徐...还有可能吗?"
我一愣,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徐国华也转过头来,目光灼灼地看着我,等待我的回答。
"婆婆,这事不着急,您先把病养好。"我避开了这个问题,起身去厨房倒水。
徐国华跟了进来,站在门口,欲言又止。
"春兰,我知道当年是我不好,不该听信那些闲言碎语,不该...不该对不起你。"他的声音有些颤抖,"这些年,我一直在后悔,一直在想,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
我转过身,看着他:"老徐,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我们都不年轻了。"
"那...那现在呢?"他小心翼翼地问,"你能原谅我吗?"
我没有立即回答,只是拿起水壶,给婆婆倒了一杯水。
其实,这些日子以来,我的心早已不像当初那么坚硬了。
看着徐国华每天下班后急急忙忙赶回来照顾婆婆,看着他笨拙地学着做家务,看着他眼里的期待和不舍,我心里的那道墙正在一点点松动。
但我还是很犹豫,担心重蹈覆辙,担心那些过去的伤痛会再次浮现。
一周后的周末,我照常去徐家,却发现屋子里安静得出奇。
"老徐?婆婆?"我喊了几声,没有人回应。
正当我纳闷时,徐国华从卧室里走出来,脸上带着神秘的笑容。
"春兰,妈今天让邻居李大妈带她去公园晒太阳了,说是要给我们腾出空间说说话。"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我顿时明白了婆婆的用意,心里有些紧张,又有些期待。
徐国华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小心翼翼地展开:"春兰,这些天我一直在想,该怎么跟你说这些话,怕说不好,就写下来了。"
他清了清嗓子,开始念:"春兰,离开你的这五年,是我生命中最灰暗的日子。每天晚上,我都会梦见你在厨房里擀面的样子,梦见你笑起来眼睛弯弯的样子。我知道,当年是我不对,不该让你受那些委屈,不该因为没有孩子就对你冷淡。这些年,我一直在后悔,一直在想,如果能再重来一次..."
念到这里,他的声音哽咽了,纸张在他手中微微颤抖。
我站在那里,心情复杂,既感动又犹豫。
"老徐,"我打断他,"这些年,我也想过你,也梦见过你,但我更多的是在想,我们当初为什么会走到那一步。"
徐国华握住我的手,眼睛里满是真诚:"春兰,我们可以重新开始吗?不为别的,就为了我们曾经相爱过,就为了那个擀面杖,就为了那些美好的回忆。"
我看着他眼中的期待和恳求,心里的那道墙终于松动了。
"老徐,我们都不年轻了,再婚不是小事,我需要再想想。"我最终说,但语气已经没有之前那么坚决。
徐国华脸上露出了希望的光芒:"春兰,我可以等,只要你不拒绝我,我可以一直等下去。"
我点点头,转身去了厨房,开始准备午饭。
擀面时,我的心情格外复杂,这根擀面杖,见证了我的婚姻,也见证了我的离婚,现在又见证了可能的重新开始。
生活就像擀面一样,需要耐心,需要力度,也需要时间和技巧。
婆婆回来时,看到我和徐国华坐在一起吃饭,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春兰,"她坐下来,拍了拍我的手,"老徐这些年,一直等着你,从没想过再找别人。"
我看了徐国华一眼,他低着头,脸上有些红。
"婆婆,这些事不着急,您先把身体养好。"我岔开了话题,但心里已经有了决定。
那天晚上,我没有像往常一样离开,而是留下来,陪婆婆看完了整场《戏曲联唱》。
节目结束时,婆婆已经睡着了,徐国华送我到门口。
"春兰,你...你考虑得怎么样了?"他小心翼翼地问。
我从包里拿出那根擀面杖,递给他:"老徐,这根擀面杖,是婆婆给我的,也是我这些年赖以生存的工具。今天,我决定把它放回原来的地方。"
徐国华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他明白了我的意思。
"春兰,你是说..."他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我点点头:"嗯,我想我们可以重新开始,但是老徐,这次我们要好好珍惜,不能再让那些闲言碎语影响我们。"
徐国华激动地握住我的手:"春兰,我答应你,这次我一定会好好珍惜,绝不会再让你受委屈。"
第二天,我带着我的擀面杖,去了徐家。不是为了复婚,而是为了亲手给婆婆擀一碗她最爱的刀削面。
擀面时,我听见婆婆在厨房门口轻轻地说:"好面杖,好媳妇。"
徐国华站在一旁,眼里满是幸福的光芒。
窗外的雪停了,阳光透过云层洒落下来,照在案板上,也照在我和擀面杖上,一片温暖的金黄。
我知道,生活还会有很多挑战,但只要我们手握擀面杖,耐心地、用力地、坚持地走下去,就一定能擀出美好的生活。
来源:小马阅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