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我一直以为自己嫁了一个好老公，有一个明理亲厚的好婆婆，直到有一天孩子生病住院，我才知道从头到尾我在他们眼里就是傻子。
我一直以为自己嫁了一个好老公，有一个明理亲厚的好婆婆，直到有一天孩子生病住院，我才知道从头到尾我在他们眼里就是傻子。
1
看着手里一条杠的试纸，我再一次陷入深深的痛苦和愧疚中，难道我注定不能拥有一个自己的孩子吗？
我和丈夫刘源结婚三年了。
从结婚开始，我们一直在备孕，可三年过去了，我的肚子还是没有一点儿动静。
该做的检查都做了，该吃的药也都吃了，可就是怀不上孩子，这让我心里很是难受。
老公虽然嘴上不说什么，但是我心里清楚，他其实是想要个孩子的。毕竟在大多数人眼里，没有孩子的人生是不完整的，就连我自己也是这样想的。
我将试纸丢进一旁的纸篓桶，苦笑着从卫生间出来，也许真的像老人说的，我这辈子注定子孙福薄了吧。
我刚走到客厅沙发坐下，准备休息片刻，时间差不多就开始准备晚餐。
正在这个时候，门口传来不大不小的敲门声，我透过猫眼向外观察，是婆婆张兰。
“妈，你怎么过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我去接你。”
我一边说着一边接过婆婆手上大包小包的东西，光闻味道我就知道婆婆又带了中药过来。
“不要紧，也没多少东西，大冬天的，你也别上下楼折腾了。”婆婆温柔笑着说道。
“刘源呢？还没下班？”婆婆一边说着一边将厚重的羽绒服脱在一旁，然后挂在门口的衣架上。
“没有，说是今天公司加班，晚点回来，我正准备做饭呢。”
婆婆点了点头没说什么，转身进了卫生间。
我知道她这是去洗手，婆婆和我们住得不远，时不时会过来一趟，但凡每次过来，婆婆都会和我一起做饭。
“想吃什么，我来做，你在旁边给我打下手就好。”
婆婆是个知识分子，身上总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气质，说什么都是淡淡的，但让人觉得舒心。
早在结婚之前，我听身边的朋友说婚后的婆媳关系有多让人头疼，但我和婆婆之间从来没有什么矛盾。
婆婆对我不错，我也是从心里尊敬自己的婆婆，我一直庆幸自己嫁了个好丈夫，有个好婆婆。
“什么都行，妈的手艺做什么都好吃。”
我笑着退到一旁，将主阵地交给婆婆。
我这话不是恭维也不是讨好，婆婆的手艺确实不错，我和老公都爱吃婆婆做的饭菜。
婆婆也不推辞着说什么，想来是知道自己的手艺不差，毕竟是大家公认的。
“好，我看看冰箱里有什么菜，今天多做几样，给你们改善改善伙食。”
婆婆从冰箱拿了几样菜出来，我在一旁打下手。三年的时间，婆媳之间的默契早已经很深了，做起菜来配合的也很到位。
“好了，还有最后一道汤，让它慢慢熬着，我们去客厅等着就好。”
婆婆说着盖上盖子，将火调小一些，我们一起到了客厅。
“小慧，我刚才看见……”
婆婆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我知道她说的是刚才被我随手丢在卫生间纸篓里的试纸。
我沉默不语，心中涌上一股强烈的委屈。
明明一切都没有问题，为什么就是怀不上，我实在想不出任何理由。
我越想越委屈，眼泪忍不住从眼眶中满溢出来，我爱刘源，也一直渴望能有一个属于我们自己的孩子。
“妈，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怀不上。”
“小慧，不要紧，也许就是时机不到，你们还年轻，总会有孩子的。”
婆婆一边说着一边抬手擦去我眼角的泪水。
“妈，要不就按你说的，领养一个吧。”我拉着婆婆的手说道。
婆婆听到我这么说，明显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我会提起领养的事情。
大约一年前，婆婆提过一次领养的事，当时我想也不想的就拒绝了，婆婆便再也没有提过。
倒不是因为我有多在乎孩子是不是亲生的，而是我觉得我们总会有孩子。
万一领养一个，以后又怀孕，两个孩子对我们来说压力太大，照顾不过来。
“小慧，我当时是想着你们一直怀不上，以为是你身体有问题，这才提出了抱养的想法，既然检查你身体没问题，你又何必这样。”
婆婆一脸心疼的欲言又止，这让我心中更加难受。
正是因为我身体没问题，却一直怀不上，这才更让我难受。
“妈，三年了，要是能有的话，早都有了，不至于到今天还没有动静。”
“爸去世得早，您也年纪大了，我不该这么自私，我想过了，也许这是天意，让我去帮助一个有需要的孩子。”
婆婆听我说完，拉着我的手长叹了一口气，“小慧，你要是想好了，就去做吧，只要刘源同意，我没有意见。”
正说着，刘源回来了，我赶紧擦去脸上的泪痕。
刘源看到婆婆的时候，有些意外，“妈，你怎么来了？”
“瞧你这话说的，好像我不该来似的。”婆婆玩笑说一句，起身往厨房走去，“洗手吃饭吧，我去看看汤怎么样了。”
“怎么了？”
秦源说着走到我身边坐下，宠溺地揉了揉我的头发。
都说爱情是婚姻的坟墓，可我和刘源的感情似乎并没有因为步入婚姻而有所改变。甚至，刘源婚后似乎对我更加温柔体贴了。
也正是因为这样，我才一直对孩子有了执念，我知道，他是喜欢孩子的。
从前恋爱的时候，街上遇到小孩儿，刘源总是会说我们以后的孩子一定会像我一样，是个惹人疼爱的漂亮孩子。
“没什么，快去洗手，妈今天做了好几道菜。”
我催促着刘源去洗手，心里盘算着如何开口。
之前婆婆提出收养一个孩子的时候，刘源的反应很大，说什么也不同意，甚至为此和婆婆起了些争执。
饭桌上，我心里酝酿了很久，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一方面是我不知道刘源究竟是怎么想的，另一方面我也不想刘源误会是婆婆又说了些什么。
晚饭后，婆婆又待了一会儿便回家了。
说起来，自从我和刘源结婚以来，婆婆从来没有留宿过，一次也没有。
就像今天一样，无论我如何极力挽留，婆婆最终还是走了。
婆婆走后，我和刘源也回了卧室，刘远在洗澡，而我在考虑如何开口跟他提孩子的事情。
我并非是一时冲动，也许早在婆婆第一次提的时候，就在我心里埋下了这样一个种子。
2
“怎么了，从吃饭的时候你就一直心不在焉的，是不是又没怀上？”
刘源从身后将我搂入怀中，下巴抵在我的肩头，语气温柔的能滴出水来。
“老公，你说到底是为什么，我们明明都做了检查没什么问题，怎么就是怀不上呢？”
我转身和刘源面对面，往他怀里靠了靠。
“就算没有孩子也没关系，我真的一点儿都不在意，我看厨房妈又拿了许多中药来，是不是妈又说什么了？”
“没有，老公，我们领养一个孩子吧。”
我用最平静的口吻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话音落下，我明显感觉到刘源整个人僵了一下。
然后是良久的沉默，刘源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静静地抱着我。
大约过了五分钟，刘源在我额间轻轻落下一吻，“我们不是说好了不着急，怎么突然又突然想领养一个孩子。”
刘源的反应是我没有想到的，我以为他会像上次一样生气，然后毫不犹豫地拒绝。
可是他没有，其实，他内心深处终究是想要一个孩子的，可是我给不了。
虽然心里早就做好了准备，但是刘源没有拒绝的时候，心脏某处还是牵引着疼了一下。
“老公，我们收养一个孩子吧，好不好？”
我又问一遍，言语间有些哀求的意味。
如果说刚才我还有一丝犹豫，那么现在，我是坚定地想要收养一个孩子。
“好，听你的。”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刘源的声音有一股淡淡的悲伤，连带着落在我脸颊的吻也有些说不上的悲伤。
这一晚，刘源温柔得厉害，一次又一次。
第二天一大早，刘源去上班了，我打电话告诉婆婆刘源同意收养孩子的事情了。
电话那头婆婆怔了一下，然后说让我在家等她，她过来再说。
在家等婆婆过来的这段时间，我打开电脑，给公司领导发了一封邮件。
邮件中写道我希望延迟休假的时间，大约过了五分钟左右，我收到了上级领导的回复，他表示同意我的请求，但必要的时候希望我能线上配合部门工作。
婆婆到了之后，我将昨晚她走之后的事情说给她听，婆婆听了之后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问了我好几次是不是真的想好了。
面对婆婆一次又一次地确认，我都给了她肯定的答复。
我告诉她我想好了，并且将我和刘源商量的结果告诉了她。
“你们的考虑是对的，从小带大的孩子自然会亲近一些，我也可以帮你们带着，至于男孩儿还是女孩儿，有缘分就好。”
接下来的几个月，我和刘源走访了很多孤儿院、福利院。
最终在城北一家福利院选中了一个两岁的小男孩儿，名字叫安安。
第一眼见到安安，我几乎瞬间就确定了，就是这个孩子了。
接安安回家的那天，是一个雨天，除了我和刘源，婆婆也跟着去了。
看到安安的瞬间，婆婆欢喜得不得了，我当时只觉得小家伙以后怕是要被自己这位奶奶惯坏了。
我一刻也不曾担心，婆婆为什么对着一个才第一次见面的小孩子有种喜极而泣的感觉。
小家伙也一点不怕生，见到婆婆就咯咯笑着叫奶奶。
当天晚上，我们一家人为安安办了一场小型欢迎会。
说是欢迎会，其实就是让小家伙开心开心，我远在千里之外的我父母特意从外地赶了过来。
原本父母是不同意的，可又实在拗不过我，所幸他们见到安安也很喜欢。
我们决定将安安回家的这一天定为他的生日。
家里的每个人都很喜欢安安，安安似乎也很喜欢我和刘源这对爸爸妈妈。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一切看起来美好又温馨。
我和刘源的小家，似乎因为安安的到来更加完整了，一切完美的刚刚好。
日子一天天过去，安安到来的半年后，我怀孕了。
全家人都很高兴，我更是觉得是因为我和刘源收养了安安，老天爷才给了我这个孩子。
孕期八个月的时候，我辞职了。
婆婆为了方便照顾我，也照顾安安，干脆搬过来和我们暂住。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我生下一个小女孩。
刘源给孩子取名叫念念，儿女双全，丈夫温柔，一切都美好得不像话。
安逸的生活让我忘了，这世上哪有什么事事如意。
女儿一岁生日那天，我的父母也来了，只是我明显感觉到父母的情绪不高。
我以为他们是长途旅行累了，也没放在心上。
晚上众人散场，哄着两个孩子睡着后，母亲发消息叫我去他们房间一趟。
进门后母亲示意我将门关上，戒烟很多年的父亲坐在窗边的沙发上吞云吐雾，神情严肃。
“怎么了？”此时的我并不知道我的生活从今以后会发生怎样翻天覆地的变化。
父亲沉默着一言不发，只是眉头越蹙越紧。
我扭头看向一旁的母亲，“妈，到底怎么了？你们这样我害怕。”
母亲神情复杂地看我一眼，起身走到床边，从父亲的黑色皮包中拿出一个文件袋给我。
“这是什么？”
我疑惑地接过文件袋，薄薄的只有一张纸，映入眼帘的是亲子鉴定证书几个大字。
说实话，我当时的第一反应是我难道不是父母的亲生孩子。
然而，当我完全抽出鉴定证书的时候，整个人都愣住了，大脑一片空白。
鉴定结果显示我从福利院抱养回来的孩子是我丈夫刘源的亲生儿子。
我跌坐在身后的沙发上，天旋地转，“这怎么可能……”
除了这句话，我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几分钟之后，我逐渐从晴天霹雳的震惊中回过神来。
我从福利院接回安安的时候，安安两岁，我和刘源结婚三年，算算时间……
我突然觉得自己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傻瓜，被蒙在鼓里，讽刺又可笑。
3
领养的孩子突然成了老公的亲生儿子，面对眼前刺目的真相，有那么一瞬间我真的想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但我知道我不能，无论如何我得给自己一个交代，给父母一个交代。
“爸，妈，你们怎么知道的？”我伸手抹干眼泪看着身旁的母亲，啜泣着问道。
母亲叹一口气，拉着我的手，语重心长地说道：“你也别怪爸妈多心，上次我和你爸来的时候，带安安去公园玩儿，恰好在楼底下碰上刘源。”
“然后呢？”到此刻我的情绪已经平静了很多。
“当时我和你爸背对着秦刘走来的方向，刘源还没到跟前，周围的大爷大妈就说孩子爸来了，一个劲儿的说孩子和他爸眉眼长得简直一模一样。”
“原先我们也没注意，但让人这么一说，我和你爸心里也犯起了嘀咕，安安这孩子眉眼儿确实和刘源像。”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病，那天回来之后我和你爸心里就像压了一块石头，越看刘远和安安越是像，最后为了让自己安心，我们就拿了安安的头发和秦源的头发去做亲子鉴定……”
母亲说到这里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只是默默的拿过我手里的报告单，重新又收了起来，我看着母亲细小的举动，情绪复杂。
“小慧，这里就我和你爸，你跟我们说实话，你眼下是怎么打算的？”
母亲顿一下语气又继续说：“你有什么想法就尽管说，我和你爸肯定是支持你的，刘源虽然对你不错，但这件事儿，你做出什么样的选择，我和你爸都支持。”
“但妈还是要提醒你一句，有些事情我们还是要三思而后行，刘源这孩子是什么样的人，我和你爸也都看在心里，眼下出了这样的事，我们也想不通。”
“小慧，无论如何我们希望你和刘源将话摊开来说，有什么疑问，有什么问题都拿在明面上说的明明白白的，也算是给自己一个交代。”
“至于你最后怎么选择，是想和刘源继续过下去，还是就此结束你们这段婚姻，我们都尊重你的意见，你心里不必有什么负担。”
“我和你爸就你这一个女儿，从前我们没要求过你什么，现在更不会了，只要你过得开心，我们什么都好。”
母亲拉着我的手，语重心长地不停安慰我，一旁的父亲不知什么时候抽完了烟，关上窗户，坐到了一旁。
看着面前鬓发已经有些许斑白的父母，我心底突然涌上一股浓浓的歉疚之情。
都说养儿方知父母恩。从前，我只觉得父母对我好乃是情理之中，如今自己也做了父母，才懂父母恩情，恩重如山。
只是到如今，他们依旧在为我劳心奔波。
“姑娘，你去和刘源谈谈，先搞清楚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如果最后你还是决定和他继续过下去，那也没事儿，安安这孩子到底是无辜的。”
“这么小的孩子知道什么，我们也就把他当亲生的养着也就是了，如果你最后决定和刘源分开，我们也支持你的决定，带上念念，我们一起回家。”
父亲说着抬起的手在空中又放了下去，最终还是没有落在我的肩头。
我知道他这是不想让我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不需要宽慰，父亲向来是懂我的骄傲的。
“爸，妈，谢谢你们，你们放心吧，我会处理好，不让你们担心。”
此刻我除了说这些，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恩爱有加的丈夫，突然凭空多出来一个儿子，任谁都不会波澜不惊。
我又在父母房间待了一会儿，缓解好情绪，才起身回了我和刘远的房间。
房间的照明灯已经关上了，靠近我的床头灯还亮着，刘源听到我进来，翻身起来。
“小慧，和爸妈聊什么了，怎么才回来？”
刘源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迷糊，想来刚才应该已经睡着了，眼下又突然醒了。
“没什么，闲聊没注意时间。”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稳，床边秦源已经主动帮我掀开了被子。
看吧，这个男人总是这样的，体贴细心，温柔细致，让人挑不出任何过错来，所以我从未想过有一天他会背叛我。
“怎么了，我听你的嗓子好像有点儿哑，要不我去给你倒杯热水。”
刘源说着掀开被子就要下床，被我拦了下来。
“没事儿，睡吧，我困了。”我说着背对他躺下，不再出声，我能感觉到刘源愣住了。
房间安静了许久，我转过身面向寄刘源，他果然还保持着手肘撑床的动作并未躺下，“睡吧，你明天还有手术。”我说。
话音落下，刘源嘴唇微微动一下，终究没有说什么，关灯躺下了。
3
刘源是一名医生，一名非常优秀的医生。
无论什么时候，只要会影响到他工作状态的事情，他都会尽可能避免。
我喜欢他对工作负责，对病人负责的态度。
第二天早晨我醒来的时候，身旁的位置已经空了，客厅里爸妈做好了早餐等着我一起吃饭。
“爸，妈，我想了想今天晚上刘源回来，我就跟他把话说清楚。他今天有手术，我不想影响他的情绪，所以我昨晚没提。”
“你自己心里有数就好，你做什么我和你爸都支持你。”
母亲说着将盛好的小米粥放到我跟前，饭桌上谁也没有再提安安的事。
饭后父亲像没事儿人一样下楼遛弯儿，我跟他们说了一声，佯装去上班。
我心里清楚，父母虽然嘴上不说，实际上内心还是为我焦心担忧的。
我想了想，拿出手机给婆婆打了一个电话，电话那头，婆婆听到我说有事要跟她聊一下，先是一愣，随后表示自己在家，让我过去。
婆婆家距离我和刘源的住处并不远，步行大概十分钟左右就能到。
当我从电梯出来的时候，婆婆正在门口等着我，我微微有些错愕，然后挤出一抹笑容迎了上去。
“妈，你怎么在门口等着？”
“没什么，反正在屋里等也是等，门口等也是等，干脆在门口等着了。”
婆婆一边说着，一边拉着我的手进了门。
房门关上的瞬间，先前准备好的那些说辞瞬间从大脑中消失，我一时竟不知道如何跟婆婆开口询问。
最后还是婆婆先打破了沉默，“小慧，你找我是有什么事，我刚才在电话里听你的情绪好像不太对。”
“有什么事你大胆跟我说，不必有什么顾虑，我给你做主。”
婆婆说着拉着我的手放在自己腿上，“是不是刘源欺负你了？”
“没有，妈，我这次来是有一件事想先问一问您，”说到这里，我抬头迎上婆婆的疑惑的眼神，“安安，是刘源的孩子对吗？”
婆婆听到这话，瞬间愣住了，良久才稍微动了一下眼神，“小慧，你听我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是那样？那是怎样？！
“妈，您不用跟我解释这么多，您只需要告诉我安安到底是不是刘源的孩子，至于其他的，是我和刘源事情，与您无关。”
我没有听婆婆将话说完，而是直接打断了她。
在这样的情况下，婆婆每说一句话，我都会不自觉地认为她是在替刘源开脱。
“是，确实是安安的亲生父亲。”
尽管心中早已经有了明确的结果，在亲耳听到婆婆确认后，我的心跳还是漏了一拍。
“好，我知道了，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样从婆婆家里出来的，只是在电梯关上的瞬间，我听见婆婆说了一句“孩子，你们好好聊聊，别意气用事。”
晚饭后，父亲和母亲早早抱着女儿念念回了房间，我和刘源一起在厨房刷碗，一切美好的和之前并没有什么分别。
但暴风雨前的宁静往往最让人心力交瘁。
“刘源，我有事跟你说，我在房间等你。”
收拾完东西，我没有像往常一样和刘源在客厅看电视，直接转身回了房间。
刘源跟了进来，“怎么了？”
我抬头看刘源一眼，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从枕头底下将亲子鉴定书递给了他。
我眼看着刘源脸上的笑意一点点僵住，然后挨着我对面的沙发坐下。
“小慧，你知道了，我本来打算……”
“你本来打算一直瞒着我，把我当傻子一样，然后任劳任怨吗？领养？刘源，你真是好样的！”
“不是，小慧你听我解释，安安他不是，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是我想的那样，那是怎样？刘源，你不要告诉我你是被逼无奈的，你这样真的让我很难过。”
“不是的，安安是我的孩子不错，但事情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小慧，上大学的时候，我和几个朋友一起捐过精。”
“我也不知道安安的母亲是谁，我也是偶然的机会知道安安是我的孩子，我本想着找个合适的机会告诉你真相，没想到你先知道了。”
“小慧，我说的是真的，你一定要相信我，我真的从来都没有骗过你，也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要是早知道这样我一定一开始就告诉你。”
“刘源，在你心里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你是觉得我会容不下安安，还是会埋怨你？”
“小慧，没有，你很好，我只是怕你有压力，真的。”刘源说着起身将我揽进怀里，“是我不好，我该一开始就告诉你的。”
“小慧，那段时间我们刚结婚不久，我们每天都腻歪在一起，我的工作又那么忙，小慧，我永远不会做出对不起你的事情。”
刘源话音刚落下，门口突然传来声响。我突然清醒了。
看着刘源一脸懵的表情，我说，“估计是你老丈人和丈母娘，你自己跟他们解释吧。”
“爸妈也知道了？”刘源一脸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我。
我没有正面回答他，“别磨蹭了，赶紧去开门吧。”
客厅里，刘源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原原本本又仔细细的说了一遍，父母脸上肉眼可见的轻松下来，只是他们脸上还是没有丝毫的笑意。
我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怎么就没再追问，也不知道父母心里有几分接受刘源的这个荒唐的理由。
有那么一瞬间，我脑海中闪过很多我和刘源在一起多年的点点滴滴，时间过得真快，快到让我忘了提防人心也许都善变。
刘源和父亲在客厅说话，母亲叫我去房间帮她锤锤背，随着房门关上，母亲拉着我一起坐下，叹了一口气，一脸愁容，“想好了？”
我沉默了几秒钟，努力挤出一丝笑意，“嗯，想好了。”
母亲拍了拍我的肩膀，终究没再说什么。
我不知道刘源为什么要用如此漏洞百出的理由，但，他既然说了，我就信。
我只希望安安是刘源第一次骗我，也是最后一次。
我赌不起再来一次的婚姻，也输不起这些付出的感情和精力。
所谓生活，所谓过日子，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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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红尘故事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