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2025年4月,国家知识产权局商标公示系统因两起特殊注册申请引发公众关注:乒乓球奥运冠军陈梦母亲注册的“hope wang”商标进入初审公告后,另一冠军王楚钦母亲任女士旗下的“钦阳文化”公司随即提交“A little hope”图形商标申请。这场围绕体育明星关
2025年4月,国家知识产权局商标公示系统因两起特殊注册申请引发公众关注:乒乓球奥运冠军陈梦母亲注册的“hope wang”商标进入初审公告后,另一冠军王楚钦母亲任女士旗下的“钦阳文化”公司随即提交“A little hope”图形商标申请。这场围绕体育明星关联标识的注册争议,迅速从专业领域讨论演变为社会话题,折射出明星商业价值开发与知识产权保护的深层矛盾。
根据国家商标局公开信息,陈梦母亲于2025年1月申请注册第41类“hope wang”商标,指定使用范围包括“教育、体育培训、健身俱乐部服务”等,3月通过初审。值得注意的是,“hope”与陈梦英文名“Meng Chen”无直接关联,但与王楚钦(Wang Chuqin)姓氏首字母组合形成“hope wang”,被业内解读为对“明星姓名衍生标识”的提前布局。
4月上旬,王楚钦母亲任女士担任法定代表人的北京钦阳文化传播有限公司提交第35类“A little hope”图形商标申请,该商标包含抽象太阳图案,与王楚钦过往签名中的涂鸦元素高度相似。据企业信用信息公示系统显示,钦阳文化成立于2025年3月,经营范围含“体育赛事策划、品牌管理、知识产权代理”,股权结构中任女士持股60%,另一任姓自然人持股40%,是否存在亲属关联尚未可知。
两起注册申请触发《商标法》多重条款争议:
1. 第十五条“代理人或代表人抢注”
陈梦代理律师团队指出,王楚钦与陈梦曾为国家乒乓球队混双搭档,“hope wang”作为双方组合的公众认知符号,未经授权的亲属注册可能构成“利用特定关系抢注他人在先使用标识”。但法律界人士强调,该条款适用需证明双方存在代理或代表关系,而运动员搭档不属于法定关联范畴。
2. 第三十二条“不得损害他人在先权利”
知识产权专家李岩分析:“若‘hope wang’已通过赛事报道、商业活动形成一定影响力,且注册人明知该标识与他人关联而申请,可能被认定为‘以不正当手段抢注’。”但目前尚无证据显示陈梦团队已将该组合作为商业标识使用,举证存在难度。
3. 第十条“不良影响”条款
针对网传“图形商标神似孙颖莎侧脸”的争议,商标局审查规则明确:“与公众人物形象近似的标识,若未经授权可能导致混淆误认,将不予注册。”但抽象化设计是否构成“实质性相似”,需结合视觉效果与公众认知综合判定。
事件发酵后,当事人及相关方保持低调:陈梦工作室未正面回应,仅通过代理律师向商标局提交《商标异议申请书》;王楚钦训练基地工作人员表示“运动员专注备战,家属商业行为属个人事务”。
舆论呈现明显分层:
法律专业层:中国知识产权报发文指出,“明星亲属利用关联关系进行商标布局的现象逐年增多,2024年同类案件同比增长37%,亟需明确‘近亲属商业使用’的法律边界”。
体育产业层:某体育经纪公司CEO透露,“奥运冠军个人品牌估值通常超千万元,亲属提前注册防御性商标是常见操作,但需避免过度消耗运动员公众形象”。
公众讨论层:部分网友质疑“将体育精神符号化商业牟利”,但也有观点认为“在合规范围内的商标布局属于正常市场行为”。
此次争议并非孤例:2023年马龙亲属注册“六边形战士”商标引发热议,2024年全红婵家乡企业抢注“全红婵”商标被驳回。国家商标局数据显示,2024年名人关联商标申请量达12.7万件,驳回率超40%,主要原因包括“恶意抢注”“易使公众混淆”。
中国政法大学知识产权中心主任刘瑛建议:“可建立‘体育明星姓名及衍生标识数据库’,明确近亲属商业使用的授权范围与期限,既保护运动员合法权益,也避免过度限制市场主体合理注册。”她同时强调,“《民法典》第一千零一十七条已确立‘具有一定社会知名度的笔名、艺名等受保护’,亲属注册不应突破‘非恶意、非混淆’的核心原则”。
当体育明星的赛场荣耀转化为商业价值,亲属的商标注册行为本质上是市场对“注意力经济”的自然反应。但此次争议警示:商业开发需守住法律底线——无论是“hope wang”还是“A little hope”,若脱离“合理使用”与“非混淆性”前提,终将触碰知识产权保护的红线。正如国家商标局在2024年发布的《名人商标注册指引》所言:“商标制度的本质是保护创新与诚信,而非流量博弈的工具。”在体育明星商业价值开发日益规范化的今天,建立更清晰的规则边界,才能让“冠军效应”真正反哺体育事业,而非陷入商标抢注的漩涡。
来源:宅了一只肥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