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小说】暴君与盲国师:七世轮回后,我的心脏在你胸腔跳动

360影视 动漫周边 2025-04-28 18:47 1

摘要:血顺着白玉台阶往下淌,萧烬的龙纹靴底碾过第九任国师的头颅,颅骨碎裂的声响在占星阁里格外清脆。暗卫们沉默地举着火把,火光将新帝阴鸷的眉眼映得忽明忽暗,他踢开滚到脚边的青铜星盘,碎片扎进掌心也浑然不觉。"陛下,还差一个。"暗卫统领突然压着个蒙眼女子跪在星图前,她腕

血顺着白玉台阶往下淌,萧烬的龙纹靴底碾过第九任国师的头颅,颅骨碎裂的声响在占星阁里格外清脆。暗卫们沉默地举着火把,火光将新帝阴鸷的眉眼映得忽明忽暗,他踢开滚到脚边的青铜星盘,碎片扎进掌心也浑然不觉。"陛下,还差一个。"暗卫统领突然压着个蒙眼女子跪在星图前,她腕间银铃随着挣扎叮当作响。

萧烬捏住女子下巴的手突然僵住,三年前青云观冲天的火光毫无征兆地撞进脑海。那时他还是不受宠的皇子,被毒蛇咬伤后,是个盲眼琴师用嘴替他吸出毒血。"江...雪霁?"他扯下蒙眼白绫的动作比扯断人脖颈还粗暴,女子苍白的脸暴露在火光里,右眼下那粒朱砂痣刺得他瞳孔骤缩。

江雪霁突然抓住萧烬的手按在自己锁骨上,冰凉的皮肤下有什么在发烫。"子时之前,陛下会咯血而亡。"她话音未落,萧烬喉间突然涌出黑血,正好喷在她雪白的衣襟上。暗卫们的刀剑瞬间出鞘,却见帝王掐着江雪霁的脖子撞向星象仪,"你下毒?"他指缝里渗出的血滴在她唇边,像抹歪了的胭脂。

"是陛下自己造的杀孽。"江雪霁突然笑了,染血的指尖划过萧烬心口,"每杀一个人,这里就多一道裂痕。"她衣领被扯开的刹那,萧烬看见她锁骨下火焰状的胎记——和他后腰上的一模一样。殿外突然传来爆炸声,有个焦黑的人形正爬过朱红宫门,烧糊的发丝间隐约可见同样位置的朱砂痣。

萧烬的剑已经抵住江雪霁咽喉,却听见她腕间银铃无风自动。"结契还是陪葬?"她沾血的唇擦过他耳垂,远处焦尸的指甲正刮擦着青石板。帝王突然暴怒地劈碎星象仪,飞溅的铜片在江雪霁脸上划出血线,"你究竟死了还是活着?"他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三年前他亲眼看着这道观琴师被梁柱砸中。

焦尸突然发出婴儿般的啼哭,江雪霁趁机将染血的手按在萧烬心口。剧痛让他跪倒在地,视线模糊间看见她白绫下渗出冰蓝色的血丝。"别碰那东西!"江雪霁厉喝时已经晚了,暗卫的刀砍在焦尸身上,黑血喷溅处地板腐蚀出星图状的洞。萧烬咳着血沫抓起青铜碎片扎进自己手掌,"说清楚,这到底是什么邪术?"

江雪霁的白绫被黑血浸透,露出后面没有瞳孔的银灰色眼睛。"是陛下七年前在祭天台亲手种下的因果。"她突然剧烈咳嗽,冰裂般的纹路从脖颈蔓延至下巴,而萧烬心口的火焰胎记正诡异地蠕动。焦尸不知何时爬到了星图中央,被火把照亮的胸腔里,赫然跳动着与活人无异的心脏。那枚心脏跳动的频率竟与萧烬完全同步。江雪霁突然抓住帝王淌血的手腕按在星图上,血珠滴落在紫微垣星位时,整个星盘突然泛起诡异的蓝光。"数数您杀过的人。"她银灰色的眸子映着星光,"每滴血都会在命盘上刻一道痕。"

萧烬反手掐住她后颈将人掼在星象仪上,青铜凹槽边缘割破她脊背。"装神弄鬼。"他拇指粗暴抹过她渗血的指尖,却在触及星轨纹路时猛地缩手,那些银线竟像活蛇般缠上他手指。江雪霁喘息着扯开衣领,锁骨下火焰胎记正在皮下扭曲,"子时将至,陛下还要自欺欺人?"

殿外焦尸突然发出凄厉长嚎,暗卫们举着的火把齐齐爆出绿焰。萧烬盯着掌心被星轨灼出的黑痕,突然暴起扯断江雪霁腕间银铃,"三年前那场火里,你究竟死了没有?"铃铛坠地碎裂的刹那,焦尸胸腔里的心脏竟跟着停滞了一拍,江雪霁猛地喷出口冰蓝色血沫。

"现在问这个..."她染血的唇擦过萧烬耳际,声音轻得像叹息,"不如看看您的影子。"帝王低头时,烛光将他影子投在星图上,本该是人形的地方却盘踞着条七首巨蟒。暗卫统领的刀突然脱手落地,"天罚...这是天罚啊!"他跪地瞬间,萧烬袖中暗箭已穿透其咽喉。

江雪霁突然轻笑出声,指尖蘸着萧烬掌心血在星盘上画符,"第十个。"她话音刚落,新死的暗卫尸体突然抽搐着爬起,脖颈伤口里钻出银线般的星轨。萧烬暴怒地踹翻星象仪,"你算计朕?"铜器砸地的巨响中,江雪霁的白绫被气浪掀开半截,露出布满冰裂纹路的额头。

焦尸此刻已爬到星图中央,烧焦的手指正抠挖着紫微垣星位。江雪霁突然剧烈咳嗽,每咳一声就有冰晶从嘴角坠落,"它要改您的命盘..."话音未落,萧烬的剑已贯穿焦尸头颅,却见那东西歪着脖子继续爬行,黑血在星图上腐蚀出北斗七星的形状。

"用这个。"江雪霁将染血的指尖按在萧烬剑柄上,兵器顿时腾起幽蓝火焰。帝王挥剑斩断焦尸手臂时,整座占星阁突然剧烈震颤,穹顶星图簌簌落下血雨。那些血滴在半空凝成细小卦象,每一卦都显示着同样的凶兆——荧惑守心,帝星将陨。

萧烬掐着江雪霁下巴逼她抬头,"你早知道会这样?"他拇指碾过她眼下朱砂痣,却沾了满手冰蓝色血珠。江雪霁喘息着抓住他衣襟,"因果循环...您七年前在祭天台..."话未说完,焦尸剩余的手臂突然暴长,漆黑指爪直掏萧烬后心。

青铜碎片从帝王袖中飞出,精准钉住焦尸咽喉。萧烬趁机拽过江雪霁按在身前,声音里带着血腥气,"结契怎么结?"她冰凉的手指突然探入他衣领,触到心口火焰胎记的瞬间,两人同时闷哼出声。胎记竟如烙铁般发亮,将四周血雨蒸成猩红雾气。

"心头血三滴..."江雪霁话音未落,萧烬已咬破指尖按在她唇上,"别耍花样。"他另一只手仍紧握燃烧的剑,剑尖抵着她心口。焦尸此刻突然发出婴儿般的笑声,被钉住的身体正以诡异姿态重组骨骼。江雪霁急促喘息着含住帝王染血的手指,银灰色瞳孔突然变成竖瞳。

星盘上的血卦突然全部倒转,穹顶传来琉璃碎裂般的脆响。萧烬突然踉跄着单膝跪地,呕出的黑血里混着冰晶,"你...!"他暴怒的质问被江雪霁以唇堵住,她将三滴心头血渡入他口中,焦尸随之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纠缠的星轨从两人胎记里疯狂涌出,在四周结成血色蚕茧。

当最后一丝星轨没入萧烬心口,江雪霁脱力般滑落在他臂弯。帝王掐着她脖颈的手青筋暴起,却迟迟没有收紧,"子时到了。"她气若游丝地提醒,嘴角不断溢出冰蓝色雾气。萧烬盯着自己突然停止颤抖的手掌,喉结动了动,"这契约能撑多久?"

"看您能忍多久不杀人。"江雪霁的白绫不知何时缠上了他手腕,布料下渗出细小的血字咒文。焦尸残骸突然爆裂,飞溅的骨片在星图上拼出"弑主"二字。萧烬猛地将她拎到眼前,"你心跳为什么停了?"他掌心贴着她冰冷的心口,那里寂静得像口古井。

江雪霁忽然抓住他手腕按在自己右眼,"因为这里..."白绫滑落的刹那,萧烬的指腹触到一片光滑的银灰色,本该是眼球的位置空空如也。江雪霁的右眼眶里盘旋着星云状的雾气,那些雾气正顺着萧烬的手指缠绕而上。"因为这里装着您的命数。"她说话时左眼瞳孔收缩成针尖大小,冰裂纹从脖颈蔓延至耳后。

萧烬猛地抽回手,却发现指尖结了一层霜。"妖术!"他暴怒地扯开她衣领,火焰胎记在烛光下泛着诡异的红光。江雪霁突然剧烈挣扎,腕间残余的银铃碎片割破他手背,"别碰那里!"她声音里带着罕见的惊慌,胎记周围的皮肤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龟裂。

焦尸的残骸突然发出瓷器碰撞般的脆响,烧焦的骨片像活物般聚拢。萧烬条件反射地将江雪霁护在身后,青铜剑横在两人之间,"那东西到底是什么?"他后腰的胎记突然灼痛起来,仿佛有人用烙铁在上面反复碾压。江雪霁喘息着抓住他腰带,"人傀...用我头发养的..."

暗卫们的尸体此刻诡异地围成圆圈,脖颈伤口里钻出的星轨正编织成网。萧烬反手劈断两根袭来的银线,火星溅到江雪霁的白绫上,立刻燃起幽蓝火焰。"解咒!"他掐着她脖子按向燃烧的布料,却听见她吃痛的笑声,"陛下不如先看看自己的影子。"

烛光摇曳间,萧烬的影子分裂成七条蛇影,每条蛇首都在撕咬自己的尾巴。焦尸重组完毕的骨架突然暴起,漆黑指爪直取他心口胎记的位置。"当啷"一声,江雪霁用嘴咬住坠落的银铃碎片,精准弹进焦尸的眼窝。那东西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叫,动作却丝毫不停。

"用血!"江雪霁突然撞进萧烬怀里,冰凉的唇擦过他耳垂,"胎记相连时..."话音未落,焦尸的骨爪已刺穿她肩胛,黑血喷在萧烬脸上腐蚀出细小的坑洞。帝王暴吼着划破掌心,将血抹在两人锁骨处的火焰印记上,胎记顿时迸发出刺目的金光。

焦尸的动作突然凝固,烧焦的头颅机械地转向宫门方向。江雪霁趁机将染血的白绫缠上萧烬手腕,"它怕这个..."布料接触皮肤的瞬间,萧烬眼前闪过零碎画面:燃烧的道观里,少年模样的自己正将发簪钉入少女眉心。

"滚出去!"萧烬头痛欲裂地挥剑,剑锋却穿过焦尸如同劈开雾气。江雪霁踉跄着扑到星盘前,冰蓝色的血滴在紫微垣星位,"它要改的是这个..."星盘突然倾斜,血珠沿着凹槽流成诡异的图案。焦尸发出满足的叹息声,骨架开始长出粉色的肉芽。

萧烬的剑突然脱手坠地,他不可置信地看着掌心浮现的星轨纹路,"你在把诅咒渡给朕?"江雪霁的白绫完全散开,露出爬满冰裂的脸,"是陛下自己选的。"她指向星盘上新形成的血卦,"七杀入命,您刚才又杀了一个。"

焦尸新生的血肉突然膨胀,转眼间化作与江雪霁九分相似的人形。它歪头打量着萧烬,嘴角咧到耳根,"夫君..."这声呼唤让帝王如遭雷击,记忆里青云观大火那晚,有人也这样唤过他。江雪霁突然抓起青铜碎片扎进自己小腹,"别看它的眼睛!"

剧痛让萧烬回过神来,他发现自己的手正不受控制地掐向江雪霁咽喉。胎记处传来撕裂般的疼痛,仿佛有东西要从皮肤下钻出。焦尸化作的人形赤足踩过血泊,每步都在地砖上留下燃烧的脚印,"您答应过同生共死的..."

"闭嘴!"萧烬抓起燃烧的白绫塞进焦尸嘴里,火焰立刻吞噬了它的上半身。江雪霁趁机将星盘翻转,所有血卦突然倒悬,"契约已成,现在它伤不了您..."话音未落,焦尸燃烧的残躯突然炸开,无数火星在空中凝成七个血色大字:第七夜必取尔命。

萧烬掐着江雪霁的腰把人按在星象仪上,"你早知道会这样?"他拇指碾过她龟裂的唇,冰晶碎屑簌簌掉落。江雪霁喘息着抓住他衣襟,"因果循环...您当年在祭天台..."焦尸残留的下半截躯体突然抽搐,手指在地上抠出"殉葬"二字。

暗卫尸体编织的星轨网突然收紧,将两人困在方寸之地。萧烬暴怒地扯断几根银线,断口处喷出的黑血却化作小蛇缠上他手腕。江雪霁的银灰瞳孔剧烈收缩,"别动!"她突然咬破舌尖,血雾喷在最近的暗卫尸体上,那具尸体立刻剧烈抽搐着化为白骨。

"你每用一次术法,朕的命就短一分?"萧烬捏住她下巴逼问,却发现她右眼眶里的星雾淡了些。江雪霁染血的睫毛轻颤,"是妾身的罪孽..."她话音未落,殿外突然传来整齐的脚步声,新一批暗卫正举着火把逼近。焦尸残留的指骨突然立起,在地砖上敲出三长两短的节奏。

萧烬突然扯开自己衣领,心口的火焰胎记已经变成乌黑色,"怎么彻底解决?"他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焦躁。江雪霁冰裂的手指抚过胎记,两人接触的地方腾起白烟,"找到真正的尸体..."她突然咳出大块冰晶,"我三年前就死了,现在的我是..."

占星阁穹顶突然塌陷,碎瓦间露出血红色的月亮。焦尸的残骨在月光下疯狂生长,转眼又复原成完整骨架。萧烬的瞳孔骤然收缩,他看见新来的暗卫们脸上都带着与焦尸如出一辙的微笑。萧烬的瞳孔骤然收缩,他看见新来的暗卫们脸上都带着与焦尸如出一辙的微笑。江雪霁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冰裂的指尖在他掌心划出血痕,"别呼吸,"她声音嘶哑得像是碎冰摩擦,"他们肺里都是尸蛾。"

帝王反手扣住她后颈,指腹陷入她龟裂的皮肤,"你还有多少事瞒着朕?"他说话时齿间溢出黑雾,那是契约反噬的征兆。江雪霁被迫仰头,右眼眶里的星雾剧烈翻涌,"三滴心头血只能撑到寅时,"她突然扯开衣领露出冰蓝色的锁骨,"再要三滴。"

萧烬的拇指碾过她渗血的唇缝,"这次用什么换?"他余光瞥见最近的暗卫正在蜕皮,人皮下钻出密密麻麻的银线。江雪霁突然踮脚将唇贴在他耳垂上,"让我看看您第七世的记忆,"她呼出的寒气凝成霜花,"您每世杀我用的都是同一把匕首。"

焦尸重组完毕的骨架突然发出琵琶弦断般的脆响,暗卫们蜕下的皮肤像风筝般飘向穹顶。萧烬暴怒地掐住江雪霁的腰,"你当朕是解咒的器具?"他后腰的胎记突然灼烧起来,烫得她浑身一颤。江雪霁趁机将染血的舌尖探入他唇间,"是您先把我锻成剑的,"冰晶从她嘴角坠落,"战神大人。"

月光突然变成粘稠的血浆,从塌陷的穹顶瀑布般浇下。萧烬在猩红的光线里看见自己的倒影——玄铁铠甲上缠着七条锁链,每根都钉在江雪霁的脊椎里。焦尸此刻已长出完整的声带,哼着青云观常奏的《往生咒》。"闭嘴!"帝王挥剑斩向声源,剑锋却穿过虚影劈碎了星象仪基座。

江雪霁突然剧烈咳嗽,肩颈处的冰裂纹"咔"地绽开蛛网状的缝隙。萧烬本能地咬住那道裂痕,铁锈味的冰晶瞬间充满口腔。她在他怀里疼得弓起背,"轻些,"染血的白绫缠上他手腕,"您咬的是自己的命脉。"暗卫们突然齐声大笑,蜕下的皮肤在空中拼成完整星图。

焦尸的指骨开始演奏星盘凹槽,每个音符都让江雪霁的冰裂纹加深一分。萧烬掐着她下巴强迫她直视自己,"怎么打断这鬼东西?"他说话时发现自己的影子正在融化,像蜡油般滴落在她白绫上。江雪霁喘息着抓住他衣襟,"给我看那段记忆,"她左眼突然流出血泪,"您用发簪钉进我眉心的时候..."

月光突然扭曲成漩涡,暗卫们蜕下的皮肤星图里爬出无数银线虫。萧烬扯开前襟露出心口乌黑的胎记,"自己取,"他抓着她的手按在皮肤上,"若再耍花样..."威胁的话被焦尸突然的尖叫打断,那东西正用骨指撕开自己的肋骨,露出里面跳动的心脏。

江雪霁的指尖刚刺入胎记,整座占星阁突然倾斜四十五度。她冰裂的膝盖磕在青铜星盘上,飞溅的冰渣划破帝王脸颊。萧烬暴怒地拽着她头发提起,"你心跳又停了,"他掌心贴着她空洞的胸腔,"这次打算装多久的死人?"焦尸突然扑到两人之间,烧焦的鼻尖几乎碰到江雪霁的睫毛。

"夫君好狠的心,"它说话的腔调像极了三年前的江雪霁,"说好要殉葬的。"萧烬的剑本能地贯穿它咽喉,却见江雪霁同时呕出冰蓝色血块。契约反噬让帝王跪倒在地,他看见自己指缝里渗出的不再是血,而是细小的星轨。"你..."他暴怒的质问被江雪霁以唇堵住,她将新取的三滴心头血渡入他喉间。

焦尸突然发出满足的叹息,骨架开始分解成磷火。江雪霁趁机将染血的白绫缠上萧烬眼睛,"别看,"她声音轻得像雪落,"第七次是最疼的。"磷火组成的画面却已烙进帝王视网膜——祭天台上,穿战铠的自己正将长剑捅入少女丹田,剑柄镶嵌的正是江雪霁右眼下那粒朱砂痣。

暗卫们突然齐声诵念往生咒,蜕下的皮肤星图裹住两人。萧烬扯落白绫时发现江雪霁的左眼也变成了银灰色,冰裂纹已经蔓延到她锁骨下方。"还有三滴,"她抓着他的手按在自己心口,"这次要您亲手挖。"焦尸残留的磷火突然聚成箭头,直指帝王后腰蠕动的胎记。

萧烬的剑尖抵住她冰裂的肌肤时,整座宫殿突然响起锁链崩断的声音。江雪霁在剧痛中弯起染血的唇角,"终于..."她破碎的呢喃被帝王突然的撕咬打断,萧烬像野兽般啃噬着她肩颈的裂痕,仿佛要透过血肉咬住那些逃逸的星雾。暗卫们的诵经声戛然而止,他们的眼窝里同时钻出银线虫。

"您咬得太深了,"江雪霁喘息着抓住他发冠,冰蓝色的血顺着指缝浸透龙纹,"那里藏着..."警告的话被萧烬更粗暴的撕咬打断,他后腰的胎记正疯狂吸收着她伤口溢出的星雾。焦尸最后一块骨头突然立起,在血泊中拼出"亥时三刻"的字样。

月光突然由红转黑,江雪霁的银灰瞳孔里浮现出完整的星盘倒影。她看着萧烬被契约反噬折磨得猩红的眼睛,突然轻笑出声,"现在您信了吧?"她冰裂的指尖抚过他咬破的唇,"每次触碰,都是在缩短自己的阳寿。"帝王暴怒地将她按在倾斜的星盘上,青铜凹槽割破她后背时溅起细碎的冰晶。

"解契,"他掐着她喉咙的手在发抖,"立刻。"江雪霁却突然挺腰咬住他耳垂,"晚了,"她齿间溢出的寒气冻伤了帝王颈侧皮肤,"您刚才又杀了我一次。"磷火组成的记忆画面还在燃烧,清晰显示着这是第七次重复的弑杀。暗卫们的尸体突然同时爆开,银线虫组成的洪流冲向星盘中央的两人。

萧烬在虫潮淹没他们的前一刻,突然扯开江雪霁完全龟裂的衣襟。他染血的唇贴上她心口时,整座占星阁响起了清越的剑鸣。"记住这种感觉,"她抓着他的头发呢喃,"等您找到真正的尸体..."警告被银线虫钻入眼眶的剧痛打断,江雪霁的瞳孔瞬间扩散成漆黑的星洞。

帝王在契约最后的反噬中看见真相——自己心口乌黑的胎记里,蜷缩着个浑身冰裂的婴儿。那孩子抬头对他微笑时,右眼下赫然缀着粒朱砂痣。那孩子抬头对他微笑,右眼下赫然缀着粒朱砂痣。萧烬猛地惊醒,冷汗浸透里衣,掌心还残留着幻象中婴儿皮肤的触感。他翻身掐住身侧沉睡的江雪霁,指尖触到她覆眼白绫时突然剧痛,仿佛被千万根银针扎入骨髓。

"陛下梦到什么了?"江雪霁的声音带着初醒的沙哑,白绫下的银灰瞳孔在黑暗里泛着微光。萧烬粗暴地扯开她衣领,火焰胎记周围新裂开的冰纹里渗着星雾,像呼吸般明灭。"这白绫,"他拽着布料边缘磨牙,"是拿什么染的色?"

殿外突然传来枯枝刮擦窗棂的声响,江雪霁的指尖瞬间掐进萧烬手腕。月光透过雕花窗格,在地上投出个佝偻人影,巫族长老的拐杖叩在青砖上发出空洞回响。"老朽来取三年前典当的东西。"沙哑的嗓音贴着门缝渗进来,江雪霁的白绫无风自动,末端浮现出血色咒文。

萧烬的剑已抵住门板,剑尖刺入的缝隙里渗出黑色黏液。"滚。"帝王嗓音里的杀意让烛火骤暗,却听见老人发出夜枭般的笑声。"陛下可知镇魂钉为何总在子时发烫?"拐杖突然捅穿门纸,露出顶端镶嵌的朱砂石,与江雪霁眼下那粒一模一样。

江雪霁突然剧烈咳嗽,冰裂纹从锁骨蔓延至下巴,萧烬后腰的胎记随之灼烧起来。她摸索着抓住帝王的手按在自己白绫上,"别看,"急促的喘息喷在他颈侧,"这上面织着您第七世的裹尸布。"巫族长老的拐杖突然燃起绿火,映出门外整排人傀惨白的脸。

"她没告诉陛下吧?"老人干枯的手指穿过门缝,捏着片发黑的青铜碎片,"这截镇魂钉,是用战神铠甲熔铸的。"萧烬的瞳孔骤然收缩,记忆里零碎的画面突然串联,祭天台上他亲手将发簪钉入少女眉心时,簪头镶嵌的正是这种青铜。

江雪霁的白绫突然绷直,像弓弦般发出铮鸣。萧烬暴怒地扯住布料,"你拿朕前世的铠甲当遮眼布?"布料撕裂声里,长老的怪笑突然变成惨叫,门外人傀们齐刷刷捂住眼睛。帝王终于看清白绫内侧密密麻麻的星轨,每道纹路都浸着冰蓝色血渍。

"是您赐给我的。"江雪霁裸露的右眼窝里星雾翻涌,空洞的银灰色中浮现出铠甲幻影,"第七世自戕前,您说'用这个裹住伤口'。"萧烬的太阳穴突突跳动,那些星轨纹路突然活过来,蛇般缠上他手腕。门外长老的拐杖啪地折断,绿火里浮出半张烧焦的少女面容。

人傀们突然齐声吟诵往生咒,声浪震得梁柱簌簌落灰。萧烬掐着江雪霁下巴逼她直视自己,"你每次占卜消耗的寿命,"他拇指碾过她龟裂的唇,"是不是都用来养这些星轨了?"她右眼窝里的星雾突然凝结成冰晶,长老趁机将半截拐杖掷入室内,青铜碎片叮当落地时,整座宫殿的地砖浮现出血管般的纹路。

"三滴心头血换一个真相。"长老的嗓音突然年轻了十岁,门外人影佝偻的轮廓开始挺直。江雪霁挣扎着去够青铜碎片,却被萧烬抢先踩住,"说清楚,"帝王靴底碾着发黑的金属,"这玩意怎么会在巫族手里?"

烛火噗地爆开灯花,江雪霁的白绫残片突然飞向门外,像活物般绞住长老脖颈。"因为他偷了祭天台的镇物,"她冰裂的指尖按在萧烬心口,"您每世杀我时,都靠这个保持清醒。"人傀们的诵经声戛然而止,它们齐刷刷撕开衣襟,每具躯体心口都嵌着同样的青铜碎片。

萧烬突然头痛欲裂,幻象中自己穿着战铠站在祭坛上,手中发簪正滴着冰蓝色的血。长老趁机扯断缠颈的白绫,露出的脖颈皮肤竟光滑如少年,"陛下难道不好奇,"他抚摸着被勒出的红痕,"为什么每次重生都会忘记最重要的事?"

江雪霁突然扑到门边,残存的白绫碎片在她指间绷成直线。"住口!"她厉喝时嘴角崩裂冰纹,星雾顺着布料渗入长老伤口。老人却笑得越发猖狂,抬手撕开自己前襟,苍白的皮肤上赫然是火焰胎记的烙印,"因为战神大人亲手把记忆,"他指尖抚过那烙印,"锁在了剑灵的心脏里。"

萧烬的剑已穿透门板,却见长老不避不闪,任由剑锋刺入自己心口。没有血流出来,只有星雾顺着剑身倒流,江雪霁同时闷哼着跪倒在地。"您看,"长老握着剑刃往前迈步,胸口贯穿处露出跳动的星团,"她连痛觉都是跟您共用的。"

帝王暴怒地抽回佩剑,剑锋上沾着的星雾突然凝成婴孩形状。那团雾气蜷在血槽里,右眼下缀着与江雪霁相同的朱砂痣。"现在明白了吧?"长老的声音突然从所有人傀口中同时发出,"每次触碰白绫的疼痛,都是在提醒您——"

江雪霁突然撞进萧烬怀里,冰凉的唇堵住他即将出口的质问。她将三滴心头血渡入他喉间的同时,门外长老的躯体像沙塔般崩塌。人傀们齐声发出婴儿啼哭,纷纷掏人傀们齐声发出婴儿啼哭,纷纷撕开胸腔露出跳动的星团。江雪霁的白绫残片突然绷直,像琴弦般震颤出刺耳鸣响,"别看他们的眼睛!"她冰裂的指尖刚碰到萧烬眼皮,整座宫殿的宫灯突然接连爆裂。

飞溅的灯油在半空凝成火球,映出帝王骤然收缩的瞳孔。萧烬的视线不受控制地撞进江雪霁裸露的右眼,那团星雾突然化作旋涡,银灰色深处浮现金色竖瞳。"松手!"他暴怒的呵斥被幻境吞没,掌心传来她睫毛结冰的脆响。

无数记忆碎片顺着星雾灌入脑海,第一世是祭坛上穿战铠的自己将长剑捅入少女丹田,剑柄朱砂痣滴着冰蓝色的血。江雪霁的腕铃突然炸裂,碎片割破萧烬脸颊时带出第二世画面,荒野里他正用弓弦勒断她脖颈。

"停下......"江雪霁的哀求混着冰晶从嘴角坠落,左眼还维持着人类瞳孔的模样。萧烬却像被魇住般越掐越紧,第三世记忆里他正把她的头按进铸剑池,沸腾铜水映出两人扭曲的倒影。残存的宫灯碎片突然悬浮而起,在黑暗中拼成第四世的场景,刑架上钉着她脊椎的七根银钉正是如今缠在他影子上的锁链。

巫族长老的嗤笑从四面八方涌来,"看清楚了吗?每根锁链都是您亲自钉进去的。"江雪霁突然弓身咳出大块冰晶,右眼金瞳因此偏转,第五世画面里萧烬正在雪地剖开她心口取蛊。萧烬的太阳穴突突跳动,那些冰晶落地竟化作第六世的青铜匕首,柄上刻着"最后一次"的铭文。

"够了吧?"江雪霁染血的指甲抠进萧烬手腕,左眼终于也变成金瞳。最后一块灯油火球轰然炸开,映出第七世大婚夜的场景,穿着嫁衣的她被匕首贯穿时,嘴角还噙着解脱的笑。萧烬突然松开钳制,发现自己的手掌正不受控制地重复记忆里的刺杀动作。

人傀们的啼哭突然转为尖笑,它们胸腔里的星团同时射出金光。江雪霁趁机将额头抵在萧烬心口,冰裂纹顺着衣料爬上他脖颈,"现在您知道......"她喘息着抓住他颤抖的手,"为什么我总戴着白绫了吧?"殿外传来琉璃碎裂般的脆响,长老的拐杖正敲击着每根星轨银线。

萧烬的瞳孔里还残留着金瞳幻象,暴怒之下竟徒手扯断缠在腕间的星雾。那些银线断裂时发出琴弦崩断的锐响,江雪霁随之吐出大口冰蓝色血液,"别扯......"她龟裂的指尖徒劳地抓挠空气,"这些是维持契约的......"

帝王却像疯了般撕开自己前襟,心口乌黑的胎记正疯狂吸收四散的星雾。人傀们突然齐刷刷跪地,胸腔星团里浮出相同的火焰烙印,"晚了,"长老的声音从每具躯壳里同时响起,"金瞳既开,弑主之罪已成定局。"江雪霁的白绫碎片突然自燃,幽蓝火光照亮她右眼窝里逐渐凝固的星核。

"解咒!"萧烬掐着她后颈逼她直视自己,却看见她金瞳深处锁着个蜷缩的婴孩。那孩子抬头与帝王对视,右眼下的朱砂痣鲜艳欲滴。江雪霁的喉骨发出冰裂前的细响,挣扎着将唇贴上他耳垂,"杀了我......"她呼出的寒气凝成第七把匕首的虚影,"这次用真正的......"

长老的拐杖突然捅穿殿门,青铜尖端直指江雪霁后心。萧烬条件反射地旋身格挡,剑刃与拐杖相撞迸出金星,那些光点落地竟化作更多记忆碎片。江雪霁趁机扑向最近的人傀,徒手掏出了它胸腔里的星团,"您看......"她将跳动的光球按在自己空洞的右眼窝里,"他们都在用我的眼睛看着您......"

星团融入眼眶的刹那,所有人傀突然爆裂成磷火。萧烬的剑锋还抵着长老咽喉,却见对方露出诡异的微笑,"多讽刺啊,"老人干枯的手指抚过剑刃,"您每一世最清醒的时刻,都是在杀她的时候。"江雪霁突然从背后抱住帝王,冰裂纹顺着接触点爬上他铠甲,"这次别忘......"她染血的唇擦过他颈动脉,"把我的尸骨......炼成新的......"

整座宫殿突然剧烈震颤,梁柱上浮现出血管状的星轨纹路。萧烬在摇晃中看见自己的影子分裂成七道,每条都握着不同世代的凶器。江雪霁的金瞳开始渗血,那些血珠在半空凝成细小的卦象,每卦都显示着同样的谶语——弑主者永世孤独。

"闭嘴!"帝王暴怒地劈向卦象,剑气却穿透虚影斩碎了最后几盏宫灯。黑暗降临的瞬间,江雪霁突然踮脚吻住他,将三滴心头血渡入他喉间。长老的狂笑戛然而止,拐杖上的青铜片簌簌剥落,"原来如此,"他踉跄着后退,"您这世竟然......"

萧烬的掌心突然传来灼痛,低头看见江雪霁正用冰裂的手指在他手上画血符。那些纹路与白绫残片的燃烧轨迹完全重合,组成个残缺的星图。"记住这个......"她气若游丝地指向自己完全变成金色的眼睛,"等您找到......"未尽的话语被突然爆裂的瞳孔截断,星核碎片像萤火般四散飘落。

帝王本能地伸手去抓那些光点,指尖却穿过虚影碰到了更冰凉的东西。江雪霁的遗体正在他怀里迅速结晶,冰蓝色霜花从唇缝蔓延到发梢。长老的躯体突然开始风化,声音却越来越清晰,"好好享受吧,这世她给您留的礼物......"

萧烬的咆哮震落了檐角最后一块琉璃瓦,低头时看见结晶的江雪霁嘴角凝着笑。那笑意与她被匕首贯穿时的弧度分毫不差,右眼窝里残留的星核碎片正映出他扭曲的倒影——玄铁战铠心口插着七把匕首,每把柄上都刻着"最后一次"。萧烬的指尖还残留着星核碎片的幻影,怀中结晶的躯体突然发出瓷器碎裂般的脆响。他猛地收紧手臂,却见江雪霁发间的冰霜正顺着龙纹刺绣爬上他袖口,"怎么回事?"帝王暴怒的质问被殿外马蹄声打断,亲卫统领隔着殿门急报:"北境急讯!"

"滚进来!"萧烬扯下大氅裹住结晶的躯体,玄色织金布料瞬间结满冰花。亲卫推门时带进的风雪让烛火剧烈摇晃,他跪地瞬间突然瞪大眼睛,"国师大人她......"话音未落,帝王佩剑已抵住他咽喉,"说战报。"

亲卫喉结滚动着递上染血的羊皮卷,"叛军勾结巫族余孽,在寒渊设伏。"他余光瞥见大氅下露出的结晶发梢,声音开始发抖,"他们扬言要抢回国师的......"萧烬的剑锋突然压出血线,"她的什么?"亲卫额头抵在冰晶蔓延的地砖上,"说要用您烧剩的骨灰......重铸剑灵。"

江雪霁的结晶躯体突然发出嗡鸣,像是某种回应。萧烬扯开大氅查看,发现她脖颈处的冰裂纹正在渗出血珠,那些血滴落时竟在龙袍上腐蚀出星图状的孔洞。"备马。"帝王突然将结晶躯体打横抱起,冰晶立刻刺破他掌心,"朕倒要看看,哪个杂种敢碰朕的东西。"

亲卫惊恐地看着帝王流血的手掌,"您的手......"萧烬一脚踹翻鎏金香炉,火星溅到奏折堆里瞬间燃起蓝焰,"聋了?"燃烧的纸灰飘落在江雪霁结晶的面容上,竟被她睫毛的冰霜冻在半空。亲卫连滚带爬退出殿外时,听见帝王对着怀里的躯体低吼:"你最好别是装死。"

北风卷着雪粒灌进殿内,吹散了案几上燃烧的奏折。萧烬突然发现江雪霁散落的发丝正与自己垂落的鬓发纠缠在一起,冰晶与黑发绞成诡异的结。他伸手去扯,燃烧的纸灰却突然引燃了相缠的发丝,蓝火顺着发结窜上两人衣袍。

"你算计朕?"帝王暴怒地拍打火焰,却发现掌心沾到的冰蓝色血珠让火势更旺。江雪霁结晶的唇角突然翘起微小弧度,被火焰照得如同活人。萧烬掐着她下巴摇晃,"说话!"燃烧的发丝发出琴弦崩断般的脆响,焦糊味里混着星雾特有的寒意。

亲卫在殿外惊呼:"陛下!"萧烬低头看见火焰正顺着相缠的发丝向江雪霁头皮蔓延,冰裂纹里渗出的血珠遇火即燃。他本能地扯断燃烧的发结,断口处迸出的星雾却凝成细小匕首,狠狠扎进他手腕。"找死......"帝王的声音突然哑了,他看见自己流血的手腕上浮现出与江雪霁相同的冰裂纹。

火焰突然熄灭,焦黑的发结簌簌掉落。萧烬盯着江雪霁完全结晶化的面容,发现她右眼窝里残留的星核碎片正映出北境的雪原。亲卫壮着胆子探头:"叛军说......说要在寒渊举行引魂仪式。"帝王突然扯开衣领,心口的火焰胎记已经变成冰蓝色,"传令,屠尽寒渊百里活物。"

"可那里有我们的......"亲卫的劝谏被飞来的砚台打断。萧烬抓起案上镇纸砸向殿柱,裂纹瞬间爬满描金蟠龙纹,"朕说,屠尽。"他扯断最后几根与江雪霁相连的发丝,冰晶碎屑割破指尖,"备玄铁棺,灌满星髓油。"

亲卫脸色煞白:"那会烧尽魂魄......"萧烬的佩剑突然贯穿他肩甲,"正好让她魂飞魄散。"帝王抽出剑刃时,江雪霁结晶的躯体突然发出清越的剑鸣,像是回应。殿外风雪更急,吹得宫灯剧烈摇晃,将两人影子投在墙上,宛如一把出鞘的利剑贯穿星辰。墙上的剑影突然碎裂,萧烬怀中结晶的躯体发出裂帛般的脆响。江雪霁的右眼窝里迸出最后一点星火,映得帝王骤然染霜的鬓发如同雪原。"你终于......"她龟裂的唇瓣翕动,桃木簪从发间滑落,"等到我魂飞魄散了?"

殿外传来整齐的脚步声,数百具焦尸抬着猩红花轿撞开宫门。萧烬单手搂住江雪霁,染血的佩剑横在身前,"朕的东西,轮不到这些腌臜玩意惦记。"花轿帘幕无风自动,露出里面与江雪霁九分相似的人傀新娘,它脖颈挂着串用星轨银线穿成的指骨。

"夫君好狠的心。"人傀掀起盖头,烧焦的指尖抚过指骨项链,"这些可都是为您而死的国师呢。"江雪霁突然挣开萧烬的怀抱,结晶的躯体踉跄着扑向花轿,"别看它的......"警告被轿中爆发的红光打断,人傀胸腔里嵌着的青铜碎片正与她右眼窝的星核共鸣。

萧烬的剑锋劈开红光,却见江雪霁的结晶手掌已经按在人傀心口。"原来藏在这儿。"她嘴角扯出冰裂纹组成的笑,桃木簪狠狠刺向自己胸膛,"三年前您烧毁的青云观地下......"簪尖没入结晶躯体的刹那,整座宫殿的地砖浮现出血管状的纹路。

人傀突然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叫,花轿炸裂成无数燃烧的布片。萧烬抓住江雪霁后领将人拽回,发现她心口插着的桃木簪正在生长出嫩芽,"你他妈......"帝王暴怒的咒骂被地面突然的塌陷打断,裂缝里涌出腥臭的黑水,浮沉着无数焦尸残肢。

"寒渊的融雪水。"江雪霁的结晶手指抚过簪上嫩芽,"泡着您七世杀我用的凶器。"萧烬的靴底被黑水腐蚀出破洞,他看见水底沉着熟悉的青铜匕首,柄上朱砂痣正渗出血丝。人傀们突然集体跪地,烧焦的头颅转向皇城方向,"吉时到......"

萧烬的剑气扫倒前排焦尸,却发现它们碎裂的骨渣里都藏着星轨银线。江雪霁趁机将桃木簪又捅深一寸,嫩芽瞬间长成桃树虚影,"巫族用我的头发养人傀,"她咳出冰晶碎屑,"用您的杀孽喂兵器......"话音未落,人傀新娘突然暴长三尺,嫁衣下摆露出与地砖相同的血管纹路。

"解契!"萧烬掐着江雪霁脖子按向桃树虚影,"否则朕现在就把你......"威胁的话被突然的震动打断,整座皇城正在缓慢下沉。江雪霁的结晶瞳孔映出帝王雪白的鬓发,"晚了,"她染血的指尖划过他心口,"从您为我挡下长老那杖开始......"

人傀们突然齐声尖叫,它们的指骨项链自动飞向桃树。萧烬挥剑斩落几根,却发现每截断骨里都飘出冰蓝色的雾气,"这是......"帝王瞳孔骤缩,那些雾气里全是被他处死的国师面容。江雪霁的结晶躯体开始透明化,"每滴心头血......"她声音越来越轻,"都掺着他们的怨......"

黑水已经漫到膝盖,萧烬突然发现水底所有凶器都指向同一个方向。七把青铜匕首组成勺状,正是北斗蚀命的凶局,"你早算好了?"他暴怒地摇晃江雪霁,却抓了满手冰晶。人傀新娘的嫁衣突然裂开,露出由星轨银线缝合的躯体,"来殉葬呀......"

桃木簪上的嫩芽突然绽放,花瓣落在黑水上瞬间结冰。江雪霁完全透明的躯体浮到半空,"寒渊底下埋着真正的我,"她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您亲手......"话未说完,人傀突然扑向萧烬,烧焦的指爪直掏他心口胎记。

帝王本能地横剑格挡,剑锋却被人傀体内星轨缠住。江雪霁的透明躯体突然下坠,桃木簪精准刺入人傀新娘右眼窝,"看清楚了......"她最后的声音混着冰晶簌簌坠落,"这才是......"

萧烬的剑突然爆出金光,劈开人傀的刹那看见它右眼窝里嵌着半枚发簪,正是第七世他钉入江雪霁眉心的那支。黑水瞬间退去,地缝里升起无数星火,每簇火苗里都站着个冰裂纹缠身的江雪霁。

"七杀星归位......"人傀们齐声呢喃着化为灰烬。萧烬的白发被风吹得狂舞,他接住从半空坠落的桃木簪,发现簪尾刻着极小的星图。江雪霁最后一点结晶碎屑落在他掌心,融化成冰蓝色的卦象,双星缠绕,永世同辉。

皇城停止了下沉,晨曦穿透云层照在满地星轨银线上。萧烬将桃木簪插回鬓间,转身时踩碎了一具焦尸的头骨,那东西裂开的颅腔里,静静躺着粒染血的朱砂痣。

来源:北冥有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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