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立·大写意花鸟 | 豪放中藏法度,朴厚处见灵机

360影视 欧美动漫 2025-04-30 15:21 2

摘要:在中国写意画的文脉谱系中,汤立的书画艺术以大写意花鸟为核心,以“楚泽之畔萧然独立”的姿态,将徐渭的狂狷、八大的冷逸、吴昌硕的金石气与齐白石的民间趣味熔铸成一体;又以现代人的精神气象重构传统,形成“恣意奔放纵逸,沉着厚实朴茂”的艺术语言。其作品承续历代写意大家的

在中国写意画的文脉谱系中,汤立的书画艺术以大写意花鸟为核心,以“楚泽之畔萧然独立”的姿态,将徐渭的狂狷、八大的冷逸、吴昌硕的金石气与齐白石的民间趣味熔铸成一体;又以现代人的精神气象重构传统,形成“恣意奔放纵逸,沉着厚实朴茂”的艺术语言。其作品承续历代写意大家的精神血脉,彰显诗、书、画融通的人文精神与美学理念,在当代文化语境中开辟出一条“返本开新”的路径。他以“传统解码者”与“当代重构者”的双重身份,其艺术实践不仅延续文人画的诗性传统,更以雄浑的笔墨气象、深邃的文化哲思与先锋的形式探索,重构写意艺术的当代性内涵,成为传统向现代转型的鲜活样本。

一、笔墨精神:从狂怪到法度的辩证张力与现代性突围

水墨艺术作为东方美学的核心载体,其本体语言不仅是技法层面的呈现,更是思想哲学与生命意识的显影。汤立的写意花鸟是“水墨心象的交响”,在传统与当代的裂隙中开辟出一条精神突围的路径。他的成就是对历代先贤的致敬,更是对水墨本体语言的深度解构与广度重构,构建起兼具古典诗性与现代气象张力的审美体系。

通过控制生宣的吸水性与墨色的渗透速度,将传统“墨分五色”的层次感升华为对时空维度的哲学隐喻,墨色的晕染既是物质的流动,也是艺术家精神轨迹的显影,暗合道家“有无相生”的宇宙观。他对水墨本体语言进行形而上的探索,超越材料属性的局限,成为承载宇宙意识的生命符号。

汤立的创作始终在探索水墨媒介的物质性与精神性的辩证关系。他拒绝将水墨简单归结为文化载体,而是深入挖掘材料本身的意象潜能,在偶然性与必然性达成微妙平衡,最终抵达“浑然天成”的艺术真理。他力求在时光流转中捕捉永恒,在物象形骸之外叩问天地精神,由此构建起“极古极新”的当代写意范式。徐渭以“狂草入画”的恣肆奔放、八大山人以“冷眼观世”的孤绝简逸、石涛以“一画论”的个性张扬,构成传统大写意的精神图谱。汤立的笔墨语言,既融汇这些前贤的精髓,又以现代性视角赋予其新的生命力。 他笔下禽鸟的夸张形态、松石的虬劲线条,看似“狂怪”,实则根植于对书法性的深刻体悟。其用笔取法颜真卿的浑厚、八大山人的凝练,又暗含西方形式构成的块面感,形成“沉雄中见灵动、朴拙中藏机锋”的独特风格。正如其自题诗所言:“狂怪应从法度入,池水尽黑始存真”,这种对“法度”的敬畏与对“突破”的渴望,恰似石涛“无法而法,乃为至法”的当代回响。相较于徐渭“墨点无多泪点多”的悲怆,八大山人“白眼向天”的孤傲,汤立的格调更显“豪放中藏法度,朴厚处见灵机”。其《大漠之魂》以366厘米巨幅写胡杨沧桑,枯笔如刀劈斧斫,却在枝干转折处暗藏温润笔意,形成“铁骨冰心”的张力。 枯藤老干中蕴藏生生之力,印证中国艺术“于腐朽中见神奇”的美学真谛,这种“胆识相济”的笔墨哲学,既承袭李可染“可贵者胆”的勇气,又以“静、境、趣”三昧(汤立自述“写意三昧”)消解传统大写意易陷的粗率之弊,实现了从“野逸”到“文质”的美学跃升。

二、诗书画变革:生命诗学与意境重构的跨媒介实验

传统文人画的“三绝”传统,在汤立手中被赋予新的诠释维度。他的天分源于对文人画“诗书画一体”传统的深刻领悟,幼承家学(其父汤文选为20世纪写意巨匠)的启蒙,并未使其沦为传统的复刻者,反而在研习青藤、八大时,以“耷非耷,齐非齐”的自觉,将笔墨程式转化为个体生命的呼吸节奏。他不仅延续徐渭以诗境拓展画意的路径,更将书法从单纯的题跋功能升华为画面结构的内在支撑。其巨幅作品《浮来山上一根藤》以草书笔意勾勒藤蔓,线条如龙蛇狂舞,题诗“高呼张颠与公孙”直追唐代草圣,实现书画同源的视觉交响。狂草线条既暗合张旭、怀素的书法气韵,又以“摩天之力”重构文人画“以书入画”的哲思维度。这种艺术创造的真谛在于突破时空秩序,以生命逻辑重构天地精神。《空潭泻春》是诗书画的深度融合之作,既暗合八大山人“画者,文之极也”的理念,又通过现代平面构成法则重新组织画面空间,使传统题跋从边缘装饰转变为结构性语言,堪称对文人画程式的创造性转化。

汤立的诗词修养,绝非文人画的装饰性标签,而是“以诗养画”的生命诗学实践。其题画诗既是对古典诗境的化用,又以现代性语感重构“诗画一体”的审美范式。在《雪里芭蕉》中,他以王维“雪中芭蕉”的时空错位之法,题写“心源自有春风在”,将禅宗“即心即佛”的哲思注入物象,使画面成为“墨外之墨、笔外之笔、象外之象”的禅意空间。相较于吴昌硕“金石入画”的朴拙,齐白石“似与不似”的机趣,他的诗意更显“灵性与思辨的交织”,《五湖烟水》未着一笔水纹,却通过野禽眼神的空茫尽显浩渺,空白成为“无中生有”的禅意空间,符合他“真性是空”的创作理念。《我写江山无限魂》空白处的经营更显哲学深意,构建出“无画处皆成妙境”的宇宙意象。 汤立的“负空间叙事”颠覆传统“计白当黑”的构图法则,未被墨色浸染的宣纸本身成为具有呼吸感的生命体。这种留白不是画面的剩余物,而是与墨色形成量子纠缠般的共生关系,在虚实相生中构建多维度的精神场域。

三、气度风骨:宇宙意识的形而上突围与当代精神回应

汤立的禽鸟意象挣脱传统文人画的符号化枷锁,呈现出存在主义式的生命状态。其豪迈气概、风骨气度蕴含画中,将大写意从“小我抒怀”提升至“天地与我并生”的宇宙意识。笔下单足独立的鹭鸶、回眸凝视的寒鸦,不再是士大夫寄情言志的载体,而是直指生命本质的哲学符号。通过夸张变形与动态捕捉,他将物象提炼为“形不似而神极似”的抽象符号。《天地神韵》中雄鹰与劲松的笔墨交响,不仅是对自然物象的写意再现,更是对“阴阳激荡”宇宙节律与生命关照的视觉隐喻。这种“以小观大”的观照方式,创造自我的“生命时间”理论,让艺术超越物理时空,在“当下即成”的体验中抵达永恒。在《情满江南》中,他以破锋散笔解构工笔画的精致化潮流,以“解衣磅礴”之态重构“形简意足”的写意本体,其风骨气度是对当代艺术困境的回击。这种反叛并非形式革新,而是通过“生命逻辑”的激活,让艺术回归“心灵显现”的本质。

汤立艺术的格调之高雅,源于其对文化根脉的深度开掘。以楚骚精神、汉唐诗魂激活传统水墨的浑朴基因,这种返璞归真的探索,与石涛“太古无法”的原始美学观形成跨时空对话,在当代语境中激活太朴原初的混沌力量。他自称“楚客”,将《离骚》的浪漫奇谲注入笔墨,作品中禽鸟的孤傲眼神、梅兰的野逸姿态,皆透露出楚文化“惊采绝艳”的美学基因。他提出重拾中华文化的“童年魅力”,从河湟彩陶的远古意象中提炼出半抽象的写意符号。其《大漠之魂》系列以胡杨为母题,将金石碑刻的沧桑感与原始纹样的抽象性熔于一炉,创造出既古且新的视觉史诗。他以枯笔皴擦模拟青铜器铭文的斑驳肌理,又在转折处突变为淋漓泼墨,这种干湿突变形成的视觉张力,恰似《庄子》中“方生方死”的时空辩证。笔触在破坏与重建的博弈中,既保留金石篆刻的浑厚质感,又暗含现代艺术的解构意识,形成“古拙而前卫”的独特语汇。线条的书写性被解构为生命律动的多重可能,这种笔墨语言的革新,实质上是对中国画“骨法用笔”传统的量子化重构。

四、当代性路径:传统边界的拓殖与全球视野的对话

面对全球艺术语境的冲击,汤立的创新体现出清醒的文化自觉,努力实践文人精神的解码与现代性转译。笔下恣意挥洒的墨迹,营造多维度的开放场域,过去、现在、未来的多向度打开,重叠衍生出腾挪的意绪,灵魂的超越,暗含对生命、时间、空间的形而上的思考:水墨的渗透过程隐喻着时间的不可逆性,笔触的叠加痕迹记录着存在的瞬时状态。在艺术本体论层面,其创作直指心灵现实的本质命题。在《我写江山无限魂》中混沌初开般的墨色,是艺术家的个性表达,更是水墨媒介本身对宇宙生成论的视觉转译。他既批判“中国画西方化”的流弊,又巧妙吸收现代构成理念:在《楚雨湘烟》等作品中,传统水墨的氤氲之气与几何化的块面结构并存,形成“东方意象”与“现代建筑感”的奇妙共生。这种策略与徐渭当年以泼墨破除院体桎梏异曲同工,但更具方法论自觉——通过巨幅创作(如丈二大轴)突破传统文人画的把玩尺度,使写意艺术从书斋雅赏走向公共空间,完成从“自我感悟”到“大我叙事”的转型。正如他对潘天寿巨作的领悟,这种形式革新实为民族文化精神的当代彰显。

汤立的艺术实践,既是中国写意花鸟画从“文人雅玩”向“当代言说”转型的缩影,也暴露出传统与现代、哲思与现实、自我与大众之间的多重张力。他将创作过程升华为观念表达的载体,常以行为艺术的方式完成大幅创作,身体运动轨迹与水墨流动形成同构关系。这种绘画行为审美化的实践,使水墨艺术从视觉呈现升华为生命能量的即时记录,暗合徐渭“舍形而悦影”的美学主张,又注入当代艺术的在场性体验。在图像解构层面,汤立创造性地将青铜纹样的神秘、汉画像石的朴拙、敦煌壁画的瑰丽纳入水墨系统。这种跨时空的文化基因重组,使作品既具考古学深度,融入儒释道的顿悟智慧,又含当代装置艺术的观念性。如《楚魂》系列中,楚文化的神秘主义与抽象构成鲜明对话,传统笔墨在解构中实现现代转化,印证其“澄怀观道”的艺术追求。澄观一心而腾踔万象,在物我交融升华中参悟禅机,示现圣洁高雅的生命真性,达到浑全素朴、静穆神秘的审美境界。

汤立的大写意花鸟艺术或可超越“吴昌硕-齐白石”谱系的既有高度,为21世纪中国画的全球话语权建构提供范式。正如其自题诗所言:“狂怪应从法度入”,唯有在“破”与“立”的辩证中保持清醒,方能真正实现大写意精神的当代重生。未来若能在“书法性的精微化”“象征意象的创造性转化”“理论体系的系统化”三个维度持续深耕:比如探究笔墨精研的方式,深化“书法性”的当代转译。继续保持豪迈气度,更加强化细部笔墨的“耐读性”,可借鉴黄宾虹“五笔七墨”理论,探索枯润、浓淡的层次叠加,避免“粗率”之嫌。进一步挖掘原始艺术的写意符号,将其抽象性与文人画的诗意结合。进行水墨公共性拓展:通过国际巡展、学术论坛等形式,将“大写意精神”置于世界艺术语境中阐释,例如对比河湟彩陶与西方表现主义的抽象逻辑,凸显东方美学的独特性。或可尝试跨媒介实验:尝试与当代建筑、数字艺术结合,如将巨幅水墨转化为公共空间的沉浸式装置,探索写意艺术的多元呈现方式。

五、观念意识:全球化视野下的文化自觉

汤立的艺术之路,是一条贯通古今、融汇中西的探索之途。他既延续“托物言志”的文人传统,又以磅礴气势呼应时代精神,被评价为“正大气象的当代诠释”。 “85美术新潮”是中国艺术现代性转型的重要节点,其核心在于对传统艺术体系的反思与对西方现代艺术的借鉴,探索水墨语言的当代可能性。汤立作为这一时期的参与者与见证者,其艺术实践既未完全倒向西方现代主义,也未固守传统窠臼,而是在东西方艺术的对话中,重构大写意花鸟画的美学体系,形成了独特的革新路径。“天人合一”的境界在现代语境下被赋予新的内涵,他秉承大写意之“写”区别于西方绘画的“绘”,其核心在于书法用笔的抽象性与音乐性,彰显民族文化自信的视觉表征。主张“以简为尚”,将传统中锋用笔的力度控制与西方表现主义的激情表达相结合,其作品通过简练的笔墨、抽象的造型与诗意的留白,将自然物象升华为精神符号。他通过国际展览与学术对话,将大写意置于世界艺术语境中,揭示其与印象派、表现主义的内在关联,打破“东方主义”的单一凝视,重构中国文化的话语权。这种文化自信的构建,正是全球化时代中国艺术突围的关键。他以“我有我法会天机”的胆识,在传统大写意的沃土上培育出新芽,既守护东方美学的根脉,又开辟水墨艺术的当代疆域。其作品与观念启示我们:真正的创新并非断裂式的颠覆,而是对文化基因的深度激活与创造性转化。

在文化自觉与全球对话的双重维度下,汤立的实践为中国水墨的未来提供极具启示性的范式。他的创新路径包括从技法到精神的全面突围,不仅体现于形式语言,更在于对艺术本质的重新定义。他强调创作需以澄明心境捕捉天机,以诗性境界升华物象,以自由趣味突破陈规。这一理论框架打破“技法至上”的窠臼,将艺术创作视为生命体验的凝结。 汤立的艺术观念建立在对中西文化差异的清醒认知之上。他早年游历欧美,目睹西方博物馆对中国传统艺术的珍视,深刻反思近百年来的文化自卑心理,提出“盲目西化将失民族根魂”的警示。这种文化自觉促使其作品始终坚守东方美学内核。例如,他笔下的禽鸟虽借鉴非洲木雕的原始张力,却以“得意忘象”的写意手法传递庄子“物我合一”的境界,与西方静物画的客体化表达形成鲜明对比。他将大写意提升至哲学层面,“道法自然”的宇宙观体现,隐喻生命轮回与精神不朽,彰显“天地与我并生”的东方智慧。这种观念超越地域与时代的局限,使作品兼具传统深度与现代普适性。汤立通过重构道法自然的哲学境界、激活笔墨语言的现代性、解码传统艺术的原始基因,为大写意花鸟画开辟一条既扎根本土又面向全球的革新路径。他以文化自信为根基,以跨文化对话为方法,最终实现“极古而极新”的美学超越。

汤立诗书画全能,才华横溢,气吞山河,傲骨铮铮,潇洒风流!具徐渭、八大的气象才情,内含屈原的德操风骨!无疑是当代集文化学养、艺术实践的水墨语言现代转型的一面旗帜,证明了传统媒介完全能够承载当代人的精神诉求。他的这种探索不仅延续水墨艺术的生命力,更在全球化语境下重构东方美学的当代话语体系,从“技”的层面跃升至“道”的境域,超越绘画本体的局限,成为传统文明在当代的觉醒与重生,在传统的天际线外,以笔墨的狂舞叩击永恒之门,探究生命美学的终极命题,为全球化语境中的中国写意传统划出新时代的极光。

(文/田倚萌,李可染画院理论研究员,2025.4.1)

画家简介

汤立,现为中国艺术研究院文学艺术院研究员,中国国家画院研究员,曾任中国艺术研究院研究生院、北京师范大学艺术传媒学院研究生导师,北京大学汤立中国画工作室导师。早年从事现代山水画创作,曾经应邀在日本、英、美等多国举办个人画展;后主功大写意花鸟画,偶作写意人物。曾在北京、江苏、山东、河南、江西、广东、甘肃等多地美术馆、博物馆举办画展,广获好评。他具有开阔的文化视野和中、西两方面艺术学养,能文、能诗,擅长书法,是当代新崛起的一代中国写意画大家。中央电视台《探索·发现》和《人物·访谈》栏目分别播放其艺术专题片。

来源:中华网山东一点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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