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那是1992年的盛夏,我刚从县一中放暑假回来。教书二十年,我和丈夫勒紧裤带存了十几万,加上单位分的优惠房,总算在县城立住了脚。小玲是我从小学到高中的同窗,情同姐妹。她家办了个小厂,近来听说生意不太顺。
《借款风波》大纲
1.爆点开头:我闺蜜小玲泪流满面站在我家门口,哭诉房子被查封,需借120万救急。
2.主体故事:在八十年代末期教师家庭的我,因同情小玲家庭变故,答应借出积攒买房的积蓄和房产证。
3.精彩情节:儿子毕业回家得知此事,怒斥我不顾家庭利益,母子首次激烈冲突。
4.悬念堆叠:小玲失联,借款到期,银行通知可能丧失抵押房产。
5.悬念交付:偶遇小玲丈夫开豪车,得知他们早已移民国外。
6.情绪交付:面对被骗现实,我自责沮丧,邻居王大婶提供意想不到的帮助。
7.信息补充:原来王大婶暗中调查发现小玲家族财务问题,收集证据。
8.情节闭环:凭借证据追回款项,儿子放下指责,理解我的善良初衷。
9.情感升华:我在日记中写道:"人生不因一次错付而丧失善良,但也要用智慧守护珍视的一切。"
借款风波
"小丽,你千万要帮帮我,这可是我最后的希望了!"小玲站在我家门口,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顺着她那憔悴的脸庞滑落。
那是1992年的盛夏,我刚从县一中放暑假回来。教书二十年,我和丈夫勒紧裤带存了十几万,加上单位分的优惠房,总算在县城立住了脚。小玲是我从小学到高中的同窗,情同姐妹。她家办了个小厂,近来听说生意不太顺。
"我家那破烂小工厂资金链断了,欠了一屁股债,再不救就得关门。"小玲絮絮叨叨,"我看你房产证能不能借我抵押贷款,就三个月,拿到回款就还你。"
我心一软,从抽屉里取出那本红皮房产证。丈夫出差了,儿子在省城读大学,家里就我做主。小玲接过房产证,紧紧握住我的手:"小丽,这份恩情我记一辈子!"
夏蝉在窗外聒噪,我心里也乱得很。但转念一想,咱们几十年的交情,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家破人亡吧。
没想到,儿子大鹏暑假提前回家,看到银行120万贷款的借据,当场就炸了:"妈,你脑子进水了吗?把咱家唯一的房子抵押给别人?"
"大鹏啊,你小玲阿姨家困难,这点钱能救他们一家,三个月就还。"我试着解释。
"三个月?你怎么知道她三个月能还?你知道现在外面有多少企业资金链断裂?"儿子气得脸通红,"你这是拿全家的命根子给别人当救命稻草!"
大鹏从小懂事,这是我们第一次争执得这么厉害。他摔门而出,我坐在饭桌前发愣,墙上的挂钟滴答作响,提醒着我时间在流逝。
一个月后,小玲的电话打不通了,我去她家也大门紧锁。第二个月,银行来电话提醒贷款即将到期。我心如擂鼓,翻出小玲留下的一张她丈夫的名片,打电话无人接听。
八月底的一天,我在百货大楼门口看到小玲的丈夫张强从一辆黑色轿车上下来。我叫住他,他愣了一下,神色慌张:"哦,小丽啊,改天聊,我赶时间。"
"张强,小玲呢?贷款马上到期了。"我拦住他。
"她...她去香港了,处理生意。"他支支吾吾。
一个路过的熟人王大婶看见我们,悄悄拉我到一边:"小丽,你别上当,张家早就准备移民了,他们在新加坡都买了房子。"
我如遭雷击。就在这时,张强驾车疾驰而去,留下一地尘土。
那天晚上,我一夜未眠。柜子里是儿子的大学学费,墙上是丈夫和我年轻时在东北插队的老照片,这一切都可能因我的轻信而失去。
"娘,你怎么这么傻啊。"大鹏知道真相后,语气软了下来,但眉头仍紧锁。
第二天,王大婶敲门进来,放下一个布包:"小丽,这是张家最近在县里办移民的材料复印件,还有他们在新加坡置业的证明,我托在公证处工作的侄子弄来的。"
原来王大婶早就看出张家夫妇的把戏,暗中收集了证据。她年轻时在粮站工作,办事麻利,人缘极好,退休后仍保持着敏锐的观察力。
凭着这些证据,加上当地司法所帮忙,我们扣押了张家在县城剩下的一处铺面。最终,在律师的协助下,我拿回了大部分借款。
"妈,你太单纯了,现在的人心哪像你们那会儿。"大鹏帮我整理回款单据,语气中的责备减轻了许多。
"人心隔肚皮,我跟小玲从小一起长大,哪能想到她会这样对我。"我的声音有些哽咽。
晚饭后,大鹏帮我收拾厨房,我看到他从书包里抽出一本发黄的相册,是我们当年在东北插队时的老照片。他翻到其中一页,指着我和小玲在雪地里搂着肩膀的照片:"妈,我不怪你心软,我明白你那一代人的情谊。"
窗外,夕阳西下,远处的山被镀上了一层金色。我拿出日记本,写下了这段经历:"世事变迁,人心易变,但我不能因一次错付而丧失对人的信任。感谢生活给我上的这一课,教会我用善良温暖世界,也用智慧保护自己和家人。"
那天晚上,我和大鹏坐在阳台上,看着夜空中的星星,聊起他的学业和未来。沉默中,我们的心似乎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贴近。
不久后,丈夫回来了,得知此事后没有多责备我,只是握着我的手说:"咱们还有彼此,还有这个家,其他的都不重要。"
生活就这样继续流淌,有酸楚也有甜蜜,有教训也有成长。在这座小县城里,我们依然要面对明天的阳光,用平凡的双手,编织属于自己的幸福。
借款风波
"小丽,你千万要帮帮我,这可是我最后的希望了!"小玲站在我家门口,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顺着她那憔悴的脸庞滑落。
那是1992年的盛夏,蝉鸣声穿透老旧的窗纱,闷热的空气里飘着邻居晒的咸菜味。我刚从县一中放暑假回来,肩上的帆布包还沉甸甸地装着学生的作业本。
教书二十年,我和老杨勒紧裤带存了十几万,指望着给儿子大鹏攒个大学学费,再给老两口养老。好在单位分了一套优惠房,总算在县城立住了脚,虽说只有六十多平,但在我们这个小县城也算是安身立命的根本了。
小玲是我从小学到高中的同窗,我们曾经在东北插队时同睡一个土炕,冬天你给我烤冻僵的脚,我给你缝裂开的棉袄,那份情谊比亲姐妹还深。回城后,她嫁给了县建材厂的张强,后来下海经商,办了个小型建材厂,在县里也算有头有脸的人物。
"小玲,进屋说吧,外头太阳那么毒。"我拉她进了屋,倒了杯凉白开。
客厅里的老式柜式电扇呼呼地摇着头,墙上贴着大鹏六岁时画的一幅全家福,旁边是我和老杨年轻时在北大荒插队的黑白照片,几十年过去,照片已经泛黄。
"我家那破烂小工厂资金链断了,欠了一屁股债,再不救就得关门。"小玲絮絮叨叨,一边说一边抹眼泪,"县里那谁家也欠着我们十几万不还,邮局那批材料钱还没结,我都快愁死了。"
我给她递过一条白手绢,那是我自己绣的,边角还缝着一朵小梅花。
"银行那边说,如果有房产证抵押,可以贷款救急。"小玲拉着我的手,"我看你房产证能不能借我抵押贷款,就三个月,拿到回款就还你,利息我来付。"
她的手心滚烫,眼睛红肿,那是我从未见过的狼狈模样。厨房里的闹钟滴答作响,窗外大院里传来李大爷拉二胡的声音,那是《十五的月亮》,曾经我们在北大荒夜里听得最多的曲子。
"要多少?"我问。
"一百二十万。"小玲低声说。
我倒吸一口凉气,这可不是个小数目。老杨的工资每月才四百多,我也就五百出头,省吃俭用一辈子也攒不下这么多。
"我知道这数目不小,但我真的走投无路了。"小玲哽咽道,"张强急得整宿整宿睡不着觉,工厂几十号人等着发工资呢。"
我心一软,从红漆木柜的抽屉里取出那本红皮房产证。这可是我们家的命根子啊,但想到当年小玲在我发高烧时,背着我走了十里雪路去公社找医生的情景,我又怎么忍心拒绝?
"老杨出差了,大鹏在省城读大学,家里就我做主。"我把房产证递给小玲,"咱俩是什么交情,你有难我能不帮吗?"
小玲接过房产证,紧紧握住我的手:"小丽,这份恩情我记一辈子!我保证三个月内还你,如果到时还不了,我把我妈留下的那对金耳环抵给你。"
送走小玲后,我站在阳台上,望着楼下的槐树发呆。夏蝉在树上聒噪,我心里也乱得很。但转念一想,咱们几十年的交情,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家破人亡吧。
第二天,我陪小玲去了建设银行。柜台后的姑娘戴着细边眼镜,看了我们的材料,用钢笔在表格上唰唰地填写。一个小时后,贷款手续办好了,我在一大堆文件上签了字,感觉像是把自己的心头肉掏出来给了别人。
小玲拿到钱,眼泪又流下来:"小丽,你放心,最多三个月,我一定把钱还上,绝不会让你们家有损失。"
回家的路上,我买了两斤猪肉,准备晚上炖个土豆,大鹏最爱吃的。县城的街道不宽,两旁的梧桐树却很茂盛,树荫下卖冰棍的老大爷正吆喝着:"冰棍嘞,两毛钱一根的冰棍嘞!"
没想到,就在当天下午,儿子大鹏提前放暑假回来了。大学里提前结束了期末考试,他背着那个褪了色的帆布包站在门口,黑了一圈,却更精神了。
"妈,我回来了!"大鹏进门就往冰箱跑,拿出一瓶北冰洋汽水,咕咚咕咚喝了大半瓶。
晚饭时,我炖了他爱吃的土豆红烧肉,又炒了个西红柿鸡蛋,桌上还有一碟拍黄瓜。大鹏狼吞虎咽地吃着,嘴里还不停地说着学校的事。
"对了,妈,爸什么时候回来?咱家存折放哪了?我下学期要交学费了。"大鹏随口问道。
我的手一抖,筷子掉在了桌上。
"妈,你怎么了?"大鹏抬头看我。
"没...没事。存折在我柜子里,钱够用。"我支支吾吾地回答。
晚上收拾屋子时,大鹏在我的书桌上发现了银行的借据。他拿起来一看,脸色立刻变了:"妈,这是什么?你借了120万给小玲阿姨?"
我硬着头皮解释:"小玲家工厂周转不开,借点钱应急,过几个月就还了。"
"借点钱?120万是'借点钱'?"大鹏的声音陡然提高,"你用什么做抵押的?"
我低下头,不敢看他的眼睛:"房...房产证。"
"什么?"大鹏一下子站了起来,椅子在地板上发出尖锐的摩擦声,"妈,你脑子进水了吗?把咱家唯一的房子抵押给别人?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大鹏,你怎么跟妈说话呢?"我也急了,"小玲阿姨是妈妈几十年的老朋友,她家困难,我们不能见死不救啊!"
"朋友?那也得分什么朋友!妈,你知道现在多少私营企业资金链断裂?你怎么知道她三个月能还?你这是拿全家的命根子给别人当救命稻草!"大鹏气得脸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
我第一次见他这么生气,不由得有些心虚:"大鹏啊,你小玲阿姨不会骗我的,我们从小一起长大,连一个碗里吃过饭的交情..."
"交情?"大鹏冷笑一声,"妈,这不是你们那个年代了!人心没有那么纯粹了!你就没想过万一人家还不上怎么办?爸知道这事吗?"
"你爸出差了,这事我...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他。"我的声音越来越低。
"好,好极了!"大鹏甩下这句话,摔门而出。
大鹏从小懂事,这是我们第一次争执得这么厉害。透过窗户,我看到他坐在小区的长椅上抽烟,肩膀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我坐在饭桌前发愣,墙上的挂钟滴答作响,提醒着我时间在流逝。
那天晚上,我翻来覆去睡不着,脑海里全是大鹏愤怒的表情和小玲感激的泪水。窗外偶尔传来夜班工人的说笑声,远处工厂的汽笛声低沉而悠长。
第二天清晨,大鹏已经出门了,桌上留了张字条:"我去找王叔叔问问法律上的事,你别着急。"王叔叔是他大学同学的父亲,在区法院工作。
一个月过去了,小玲偶尔会打个电话,说工厂已经开始复工,订单也在逐渐恢复。我稍微安心了些,但大鹏仍然愁眉不展,每天都在看报纸上的经济版块和法律条文。
进入第二个月,小玲的电话突然打不通了。我去她家,发现大门紧锁,邻居说已经好几天没见到人了。我开始坐立不安,晚上做饭时竟把盐当成了糖,老旧的钟表滴答声像是敲在我心上。
第三天,我决定去县建材市场打听消息。那里的小吃摊上,几个老板正在议论张强:"听说他们厂早就不行了,欠了一屁股债,现在人都跑了。"
"跑?跑哪去了?"我的手里攥着那个印着"张氏建材"的名片,手心全是汗。
"听说去南方了,有人说看见他在深圳开了家公司。"一个留着小胡子的男人说。
我的腿一软,差点跌坐在地上。这时,银行的电话打来了,提醒贷款即将到期,如不偿还,将依法处置抵押物。
那天晚上,我一夜未眠。柜子里是儿子的大学学费,墙上是丈夫和我年轻时在东北插队的老照片,厨房里还挂着我精心绣的"家和万事兴"的十字绣,这一切都可能因我的轻信而失去。
窗外下起了雨,雨点打在老槐树的叶子上,发出沙沙的响声。我想起当年在北大荒,每逢下雨,我和小玲就躲在简陋的茅草屋里,一边缝补衣服,一边憧憬着回城后的美好生活。那时的誓言,那时的情谊,如今都随风而去了吗?
八月底的一天,我在百货大楼门口看到小玲的丈夫张强从一辆黑色奥迪车上下来,西装革履,哪有半点生意失败的狼狈。我一眼就认出了他那标志性的方下巴和八字眉。
"张强!"我上前拦住他。
他转过身,明显愣了一下,神色慌张:"哦,小丽啊,改天聊,我赶时间。"
"张强,小玲呢?贷款马上到期了,你们打算什么时候还钱?"我紧紧抓住他的袖子。
"她...她去香港了,处理生意。"他支支吾吾,眼神闪烁,"你别着急,钱肯定会还的,就是晚几天..."
一个路过的熟人王大婶看见我们,悄悄拉我到一边:"小丽,你别上当,张家早就准备移民了,他们在新加坡都买了房子,前几天我侄子在公证处看到他们在办理资产公证。"
王大婶是我们大院里的老住户,年轻时在粮站工作,办事麻利,人缘极好。她退休后最爱打听各家各户的事,但消息通常准确。
我如遭雷击,转身想再问张强,但他已经驾车疾驰而去,留下一地尘土和汽车尾气。
回家的路上,雨后的空气湿润而沉闷。路边的小摊上,收音机里正播放着邓丽君的《甜蜜蜜》,那是我和老杨当年定情时的歌。我想起他临走时嘱咐我照顾好家,别做傻事,眼泪不由得模糊了视线。
走进家门,大鹏正在客厅里来回踱步,看到我回来,连忙问:"妈,怎么样了?"
我把遇到张强的事告诉了他,声音哽咽:"大鹏,妈错了,妈真的错了..."
"别哭,妈。"大鹏搀扶我坐下,给我倒了杯热水,"我已经查了,如果他们真的跑路,咱们可以通过法律途径追回损失,但过程会很复杂。"
我捧着热水杯,手却止不住地发抖。茶几上放着我和老杨的结婚照,那是1978年照的,我穿着借来的花布上衣,老杨穿着崭新的人民服,我们挽着手,笑得那么灿烂,憧憬着美好的未来。
"娘,你怎么这么傻啊。"大鹏坐在我身边,语气软了下来,但眉头仍紧锁,"现在想这些也没用,先想办法把钱要回来吧。"
那天晚上,我一遍遍地拨打小玲的电话,始终无人接听。窗外的老槐树在风中摇曳,树影斑驳,像极了我此刻摇摆不定的心情。
第二天一早,王大婶敲门进来,放下一个布包:"小丽,这是张家最近在县里办移民的材料复印件,还有他们在新加坡置业的证明,我托在公证处工作的侄子弄来的。这两口子太不是东西了,竟然骗你这么好的人!"
原来王大婶早就看出张家夫妇的把戏,暗中收集了证据。她年轻时在粮站工作,经手过不少人情世故,练就了一双识人的火眼金睛。
"大婶,真是太谢谢您了。"我感激地握住她粗糙的手。
"别客气,咱们大院的人,就得互相帮衬。"王大婶拍拍我的肩,"我已经托人联系了公安局的老李,他说可以协助你们追查张家的去向和资产。"
大鹏接过那些材料,仔细查看:"这些证据很关键,我这就去找王叔叔,看能不能采取法律措施冻结他们的资产。"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们开始了漫长的法律程序。大鹏放弃了暑期打工的计划,每天奔波于法院、公安局和银行之间。他查到张家在县城还有一处尚未转让的铺面,立即申请了财产保全。
老杨从外地赶回来,知道此事后,没有多责备我,只是紧锁眉头,通宵达旷地翻阅法律书籍,寻找对策。他那向来挺直的腰背似乎一夜间佝偻了,额头上的皱纹也深了几分。
"傻老婆子,以后做事前多和我商量商量。"他只说了这一句,却让我愧疚难当。
银行的贷款期限已过,开始催收。眼看着我们辛苦半辈子的家就要不保,我的心像被刀割一样疼。那些年,我和老杨省吃俭用,就为了在县城有个立足之地,如今却因为我的一时心软,面临失去一切的危险。
就在最绝望的时候,一个意外的消息传来。张强在深圳被当地公安拘留了,原来他在那边也诈骗了不少人。大鹏和王叔叔立即联系了深圳警方,提供了我们这边的证据材料。
经过两个月的奔波,凭着王大婶提供的证据,加上当地司法所的协助,我们终于扣押了张家在县城剩下的那处铺面,并追回了大部分借款。虽然有些损失,但至少保住了房子。
"妈,你太单纯了,现在的人心哪像你们那会儿。"大鹏帮我整理回款单据,语气中的责备减轻了许多,"不过幸好有王大婶帮忙,否则咱们家就真完了。"
"人心隔肚皮,我跟小玲从小一起长大,哪能想到她会这样对我。"我的声音有些哽咽,手里摩挲着那条她曾用过的手绢,边角的小梅花已经褪色,就像我们之间的友情。
晚上,我从柜子底层翻出一个旧铁盒,里面装着我和小玲当年在北大荒的合影、她送我的生日贺卡,还有一块我们共同缝制的布头。那些泛黄的记忆里,承载着多少艰苦岁月中的相互扶持。
"大鹏,你看,这是你小玲阿姨当年送我的生日贺卡。"我拿出一张手绘的贺卡,上面画着两个拉着手的小姑娘,"那时候没有现成的贺卡买,她就自己画了一张,还写了一首小诗。"
大鹏接过贺卡,轻轻抚摸那些褪色的字迹:"妈,人是会变的。也许当年的她是真心待你好,但人在利益面前,很容易迷失自己。"
我点点头,心里五味杂陈。窗外,夕阳西下,远处的山被镀上了一层金色。县城的晚霞总是格外美丽,映照在老旧的砖墙上,给这个普通的家增添了一丝温暖。
晚饭后,大鹏帮我收拾厨房,我看到他从书包里抽出一本发黄的相册,是我们当年在东北插队时的老照片。他翻到其中一页,指着我和小玲在雪地里搂着肩膀的照片:"妈,我不怪你心软,我明白你那一代人的情谊。只是时代变了,很多东西都不一样了。"
"是啊,变了..."我轻声说,擦拭着碗柜上的灰尘。
那个周末,我和老杨、大鹏一起去了城郊的小菜园。那是单位分的一小块地,我们种了些青菜和葱蒜。老杨蹲在地头除草,大鹏挽着裤腿提水,我摘着成熟的豆角,一家人忙得不亦乐乎。
阳光温暖地洒在身上,远处传来收割机的轰鸣声。我抬头望去,田野上一片金黄,农民们正在收割夏季的最后一批麦子。风吹过麦浪,像是大海的波涛,起伏不定。
"妈,你看这个黄瓜,长得多好!"大鹏举起一根碧绿的黄瓜,兴奋地说。
我接过来,用衣角擦了擦,掰成三段,分给他和老杨。黄瓜清脆多汁,带着田园的芬芳,是最纯粹的味道。
那一刻,我忽然明白,无论外面的世界如何变化,家人的爱与支持才是最坚实的依靠。小菜园里的蔬菜需要日复一日的浇灌和照料,家庭的幸福也需要用心经营,而不是轻易交付给外人。
回家的路上,我们路过张家的那家建材厂,大门紧锁,墙上的标牌已经褪色。曾经热闹的厂区如今冷清得可怕,偶有野猫从墙缝中钻出,警惕地看着路人。
"听说张强判了三年,小玲也被连带起诉了。"老杨低声说,"人这一辈子,做错了事,总要付出代价的。"
我没有说话,心里却五味杂陈。曾经的闺蜜,如今的仇人,这种反差让我无法接受,但事实就摆在眼前,容不得我逃避。
晚上,我拿出日记本,写下了这段经历:"世事变迁,人心易变,但我不能因一次错付而丧失对人的信任。我依然相信这个世界上有真情存在,只是我们需要用智慧去分辨。感谢生活给我上的这一课,教会我用善良温暖世界,也用智慧保护自己和家人。"
写完这些,我心里轻松了许多。打开窗户,夜风徐徐吹来,带着槐花的香气。院子里,邻居们搬出了竹椅,一边纳凉一边聊天,不时传来爽朗的笑声。
那天晚上,我和大鹏坐在阳台上,看着夜空中的星星,聊起他的学业和未来。他说想学法律,帮助更多像我这样的普通人维护自己的权益。
"妈,这次的事虽然让我们家受了不少苦,但也让我看清了很多事。"大鹏认真地说,"人与人之间的感情是需要智慧来维系的,单纯的付出有时候会害了自己。"
我点点头,望着远处的星光,心中感慨万千。沉默中,我们的心似乎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贴近。这份经历,让我和儿子之间的理解更深了一层。
大鹏回学校后,老杨和我的生活又恢复了往常的平静。我继续教我的语文课,老杨依旧忙着他的工程项目。院子里的老槐树又长高了些,树荫下,我时常晒些咸菜,晾些衣服,和邻居王大婶聊聊家常。
冬天来临,第一场雪悄然降临。我站在窗前,看着雪花纷纷扬扬地落下,覆盖了整个小县城。远处,几个孩子在雪地里嬉戏,欢笑声清脆悦耳。我想起当年我和小玲在北大荒的雪地里打雪仗的场景,恍如隔世。
老杨从身后抱住我:"想啥呢?出神了。"
"没什么,就是想起些往事。"我靠在他的肩膀上,"老杨,咱们这辈子平平淡淡的,没大富大贵,但也没大灾大难,其实挺好的。"
"那是,咱们虽然没大钱,但一家人整整齐齐,就是最大的福气。"老杨拍拍我的手,"走,我带你去尝尝新开的那家面馆,听说他们的牛肉面特别正宗。"
我换上那件深蓝色的呢子大衣,那是老杨去年冬天送我的生日礼物。出门前,我看了一眼墙上的全家福,又看了看柜子上那盏陪伴我们二十多年的老台灯,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生活就这样继续流淌,有酸楚也有甜蜜,有教训也有成长。在这座小县城里,我们依然要面对明天的阳光,用平凡的双手,编织属于自己的幸福。
雪越下越大,覆盖了所有的痕迹,也掩埋了过去的伤痛。但我知道,春天终将到来,新的生命会从雪下破土而出,带来新的希望和可能。就像我们的生活,无论经历怎样的风雨,总会迎来晴天。
来源:聪慧小鱼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