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茶水间镜子前，白晓薇故意撩起长发，露出香奈儿经典双C标志。她新做的美甲划过我包包的金属链条，发出刺耳的刮擦声。

朋友圈跳出新动态时

我正在拆他送的七夕礼物

墨绿色鳄鱼皮纹路在灯光下泛着塑料光泽

白晓薇背着同款正品包的照片

刺得我眼眶生疼

源自网络

（1）

"桑总监，您这款是A货吧？"

茶水间镜子前，白晓薇故意撩起长发，露出香奈儿经典双C标志。她新做的美甲划过我包包的金属链条，发出刺耳的刮擦声。

我攥紧马克杯，滚烫的咖啡泼在手上也没察觉。今早敖明修亲手给我系上丝带时还说："特意让巴黎专柜留的限量款。"

"哎呀手滑了！"白晓薇突然撞过来，我踉跄着后退两步，包链勾住她镶钻的卡地亚手镯。随着清脆的断裂声，我的包扣崩开滚落在地，露出内衬歪歪扭扭的缝线。

整个楼层突然安静下来。

"抱歉啊桑总监。"白晓薇弯腰捡起她的铂金包，水钻耳钉擦过我发烫的耳垂，"明修哥总说我冒失，不像您这么...节俭。"

我盯着她颈间晃动的梵克雅宝四叶草项链，那是敖明修上周说要去香港出差带回来的。玻璃幕墙倒映着我苍白的脸，背后是同事们窃窃私语的影子。

"敖总回来了！"

电梯叮咚声打破死寂，白晓薇突然踉跄着扑向端着热水的实习生。我下意识伸手去拉，却见她手腕一翻，整杯热水径直泼向我的小腹。

"你干什么！"敖明修箭步冲来，却在离我半步的位置转向扶住白晓薇。她缩在他怀里发抖，露出被热水溅红的手背："桑总监可能误会我们..."

"够了！"敖明修扯松领带，昂贵的袖扣刮过我手背，"桑榆，晓薇只是实习生，你非要当众给她难堪？"

我低头看着裙摆上晕开的水渍，突然笑出声。这身香奈儿套装是他上个月送的，现在想来，吊牌上模糊的钢印早该让我警觉。

（2）

"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机械女声第27次响起时，我盯着茶几上的离婚协议，墨迹在盛夏空气里慢慢凝固。玄关突然传来指纹锁开启声，混合着女士香水的雪松气息扑面而来。

"又闹什么脾气？"敖明修扯开领带甩在真皮沙发上，钻石袖扣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就因为我没给你买真包？桑榆，你现在怎么变得这么物质？"

我按住颤抖的指尖，把手机推到他面前。屏幕定格在酒店监控画面：凌晨两点，白晓薇刷开总统套房的门禁，敖明修揽在她腰间的手上，还戴着我们的婚戒。

"解释一下？"

他瞳孔猛地收缩，旋即嗤笑出声："逢场作戏而已，当初结婚时就说好各玩各的。"冰凉的铂金包砸在我膝头，"正品补给你总行了吧？下个月慈善晚宴..."

"这是白晓薇同款。"我摩挲着烫金logo，突然想起婚礼那天他为我戴上钻戒时说："以后每年七夕都送你香奈儿，集齐所有系列。"

落地窗外，江对岸的LED屏正在播放七夕广告。穿高定礼服的女人接过爱马仕橙礼盒，旁白说真爱永不褪色。多可笑，真正的奢侈品从来不是皮料与车线。

"敖明修，我们离婚吧。"

他解衬衫扣子的手顿在半空，像是听到天大的笑话："就为个包？你知道离婚要分走多少股份吗？"腕表表盘折射出幽幽蓝光，"别忘了，当年是你爸求着我注资..."

水晶吊灯突然剧烈摇晃，我抄起茶几上的仿品包砸向酒柜。玻璃爆裂声中，十二支柏图仕红酒顺着吧台蜿蜒成血河，就像新婚夜他许诺时斟的交杯酒。

（3）

"桑小姐，这是敖总送来的补偿。"

律师第三次推来黑卡时，我正盯着咖啡拉花发呆。拿铁表面的心形正在慢慢溃散，像极了撕碎的婚纱照。

林楚楚夺过卡片掰成两半："他当打发叫花子呢？"我闺蜜今天穿了件杀气腾腾的红色西装，耳坠晃得像两柄出鞘的剑，"桑桑你别怕，我联系了顶尖离婚律师..."

玻璃门突然被推开，白晓薇踩着十厘米细高跟袅袅婷婷走来。她今天换了只喜马拉雅铂金包，雪山纹路在阳光下泛着傲慢的光。

"听说桑姐姐要辞职？"她晃着新做的猫眼美甲，"正好呀，明修哥说公关部缺个打杂的..."尾音淹没在拿铁泼脸的响动中。

我甩了甩发麻的手腕："这杯我请。"深褐液体顺着她鼻尖往下滴，精心描绘的咬唇妆糊成可笑的血盆大口。

"你疯了！"白晓薇尖叫着要扑上来，被林楚楚反剪住手腕按在桌面。她铂金包里的东西散落满地：计生用品，酒店房卡，还有支眼熟的万宝龙钢笔——那是我送敖明修的三十岁生日礼物。

"保安！叫保安！"白晓薇的尖叫引来看热闹的人群。我弯腰捡起房卡，烫金logo刺痛掌心。这家总统套房，是我们蜜月时住过的。

手机突然疯狂震动，敖明修的短信跳出来："立刻来医院，爸心脏病发了！"

（4）

消毒水味呛得人眼眶发酸。我攥着病危通知书蹲在走廊，听见病房里监测仪刺耳的嘀声。敖明修在给院长打电话，定制西装皱得像团抹布。

"病人需要马上支架手术。"主治医师推了推眼镜，"但敖老先生拒绝签字。"

我冲进病房时，监护仪正发出尖锐警报。公公枯瘦的手死死攥着遗嘱，氧气面罩蒙着白雾："小榆...敖氏...不能散..."

"爸您别说话。"我握住他冰凉的手，婚戒硌得掌心生疼。当年公司濒临破产，是公公抵押祖宅帮我渡过难关。老人手背浮现的褐斑，突然和记忆里父亲跳楼前的面容重叠。

敖明修突然闯进来，身后跟着哭得梨花带雨的白晓薇。他扯开领带露出脖颈处的吻痕："爸，这是晓薇，等您好了我们..."

监测仪炸开刺耳鸣叫。我抄起床头柜上的玻璃杯砸过去，碎片在敖明修脚边迸裂："滚出去！"

"该滚的是你！"他扯住我手腕往墙上撞，"要不是你非要离婚，爸怎么会..."尾音戛然而止，白晓薇举着手机贴到他耳边，屏幕上是正在暴跌的股票曲线。

公公突然剧烈抽搐，苍老的手在空中抓挠。我扑过去按呼叫铃时，听见白晓薇甜腻的耳语："明修哥，记者都到了..."

（5）

闪光灯在ICU外炸成一片银河。敖明修搂着白晓薇对镜头微笑，她无名指上的鸽子蛋在镁光灯下璀璨夺目。我缩在消防通道里翻通话记录，38个未接来电都是林楚楚。

"桑桑你看直播了吗？"闺蜜声音带着哭腔，"那个畜生居然宣布今晚订婚！"

手机屏幕里，敖明修正深情亲吻白晓薇手背："感谢晓薇在我最艰难的时刻..."弹幕疯狂滚动着"郎才女貌"，没人注意到背景里"重症监护"的红色指示灯。

我摸到口袋里皱巴巴的遗嘱复印件。三小时前，律师悄悄塞给我这个——公公把敖氏集团51%股权留给了我，条件是"保住敖家颜面"。

消防通道的门突然被推开，白晓薇拎着外卖盒娇笑："明修哥说你爱吃凉透的馄饨。"她故意踢翻汤汁，混着虾仁的污水漫过我磨破的鞋尖，"丧家犬就该..."

反手扣住她手腕时，我摸到隆起的血管针孔。这个发现让我笑出声，原来敖明修的新欢，是他亲手培养的"最佳作品"。

"你笑什么？"她眼神开始慌乱。

我凑近她耳边轻声道："你说，要是狗仔知道敖总未婚妻吸毒..."话没说完，她就像被踩住尾巴的猫般弹开，外卖盒砸在地上，馄饨馅溅脏了她六位数的华伦天奴高跟鞋。

走廊传来纷沓脚步声，我转身拨通林楚楚电话："帮我联系缉毒科王队长，就说..."

（6）

"这是白晓薇近半年的医疗记录。"程野将牛皮纸袋推过来时，腕间沉香手串撞在玻璃桌上，发出清响。这位金牌离婚律师有双桃花眼，此刻却淬着寒冰："三次戒毒所入院记录，敖明修亲自签的保密协议。"

我翻看收据上熟悉的签名，突然想起上个月敖明修说去瑞士出差，原来是把情人送进苏黎世顶级戒毒所。落地窗外，白晓薇正在街角与狗仔推搡，她新染的粉发在阳光下像团燃烧的棉花糖。

"明早开庭前，"程野指尖点着股权转让书，"只要把这些交给法官..."

手机突然震动，林楚楚发来直播链接。敖明修在记者会上眼眶泛红："家父临终前最放不下的就是小榆..."镜头扫过他无名指上的婚戒，特写停留在他手背的针孔——那是我昨晚故意用钢笔扎的。

"敖先生，听说您未婚妻吸毒？"我安排的记者突然发难。直播画面剧烈晃动，白晓薇打翻香槟塔的尖叫声中，程野按住我发抖的手："现在提交证据，能让他净身出户。"

我看着公证处刚送来的文件，公公歪歪扭扭的签名旁按着鲜红指印。昨夜ICU仪器归零的瞬间，老人最后握了握我的手，浑浊的眼泪渗进呼吸面罩。

（7）

庭审直播观看人数突破百万时，我正在更衣室换掉染血的白衬衫。半小时前，白晓薇举着美工刀冲进来，她新接的睫毛被眼泪糊成蜘蛛腿："你把股权还回来！"

我慢条斯理系着珍珠纽扣："你猜，那些掺在香薰里的致幻剂，够判几年？"镜子里的女人眼角有细纹，却比结婚时更鲜活。

法槌落下那刻，敖明修扯松领带的样子像条缺氧的鱼。法官宣布股权全部归属我的瞬间，他突然笑起来："桑榆，当年你爸跪着求我注资时..."

"2018年3月21日，敖氏集团账目出现2000万亏空。"我举起税务局的稽查报告，"你挪用公款给白晓薇买的那艘游艇，还记得吗？"

旁听席哗然声中，程野递来纸巾。我这才发现自己在哭，滚烫的泪水冲开粉底，露出当年敖明修打我时留下的淡淡疤痕。十八岁那个暴雨夜，他举着伞说会永远保护我，后来那把伞变成砸向我的高尔夫球杆。

（8）

慈善拍卖会定在七夕。我穿着程野送的素白旗袍登场时，满场镁光灯都在追逐我空荡荡的无名指。敖明修在角落里灌酒，定制西装沾着红酒渍，像团被碾碎的玫瑰。

"接下来拍品，敖先生捐赠的婚戒。"拍卖师话音未落，白晓薇突然冲上台抢过话筒："这戒指是我的！"她脖子上还戴着电子镣铐，脚踝处的淤青暗示着保释期间的遭遇。

我接过林楚楚递来的香槟："敖太太的位置，从来都是你的。"大屏幕突然播放监控录像，白晓薇往我咖啡里倒药粉的画面引起阵阵惊呼。

警笛声由远及近时，敖明修终于扑过来拽我手腕："你非要赶尽杀绝？"他眼底布满血丝，身上混合着尼古丁和廉价须后水的味道。

我低头看他腕表，表盘还是蜜月时我送的："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在他僵住的瞬间轻笑，"三年前今天，你把我锁在酒窖，说怀了孩子就给我买真包。"

拍卖师敲下最后一槌，希望小学的孩子们出现在大屏幕。他们举着我捐赠的新书包，笑容比敖明修送过的任何钻石都耀眼。警车蓝光扫过礼堂时，我摘下珍珠耳环扔进捐款箱——这是妈妈临终前给我的嫁妆。

（9）

程野求婚那天下着太阳雨。他举着戒指向日葵花束站在希望小学操场，身后是正在踢球的孩子们。"桑小姐要不要考虑，"他耳尖泛红的样子完全不像法庭上杀伐果决的律师，"把我也捐给这里？"

我摸着无名指上浅浅的戒痕，远处青山蒙着薄雾。敖明修上月保释失败的照片被印在报纸角落，白晓薇的审判直播冲上热搜那天，林楚楚带我去打了脐钉——她说这是新生的印记。

"程律师知道向日葵的花语吗？"我踮脚摘掉他肩上的草屑。

"沉默的爱。"

"不对。"我接过钻戒对着阳光，八心八箭的璀璨中浮现出十八岁自己的倒影，"是勇敢告别过去。"

孩子们突然欢呼着围过来，将我们撞了个满怀。不知谁碰到手机播放键，婚礼进行曲流淌在夏末的风里。我望着旗杆上飘扬的五星红旗，终于读懂爸爸遗书里那句"好好活着比什么都强"。

程野的吻落下来时，我摸到他后颈的陈年伤疤。这个总为我挡酒的男人，原来看守所档案里写着"卧底缉毒警"。远处新栽的凤凰树抽出嫩芽，像极了当年敖明修求婚时，被我扔进垃圾桶的塑料玫瑰花。

【终章】

除夕夜收到敖明修来信时，我正在给孩子们包压岁钱。泛黄信纸上他的字迹抖得厉害，说在监狱图书馆看到我捐的童话书。

"小榆，当年你问我为什么送假包..."

我把信纸折成飞机扔进火炉，看它载着二十年的执念烧成灰烬。窗外爆竹声震落梅枝积雪，程野举着糖葫芦撞开门："桑校长！操场有人放烟花求婚！"

火光中，十八岁的桑榆与现在的我隔着时空相望。她抱着冒牌包在雨里哭泣，我腕间程野送的银镯叮咚作响。当第一簇烟花炸亮夜空时，我终于明白——

真正的奢侈品，从来都是浴火重生的勇气。

来源：舟舟故事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