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结)我把男主养废了 他喜欢我 是绑着的 把刀架在脖子上的那种喜欢

360影视 动漫周边 2025-05-02 02:20 2

摘要:他看着我一身嫁衣,眼底发猩,嘴角却噙着笑,“姐姐撩完我就嫁给别人,活腻了?”

我把男主养废了。

他喜欢我。

是绑着的,把刀架在脖子上的那种喜欢。

他看着我一身嫁衣,眼底发猩,嘴角却噙着笑,“姐姐撩完我就嫁给别人,活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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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傅文轩是我家资助的寒门弟子,一次偶然,我瞧见他的屁股痣,认出他是男主,就开始打他的主意。

书中所说,傅文轩最后会成为一国宰辅,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本来我这痴情女配会跟着他一起享福,但却见因见不惯他与女主你侬我侬,就多次阻挠陷害,最后死在他的刀下。

我,李呦呦,江南富商之女。

穿书而来,身为恶毒女配,我不想摆烂。

我养的男人,凭什么便宜女主?

所以我使出撩男三十六计。

没想到竟会将一个善良正义胸怀宽广的三好青年,养成一个眼里揉不进沙子的病娇。

2

今日乡试放榜,桂花飘香,我悬起轿帘,一眼就瞧到人群中那道挺拔的身姿,气度雍容,与众不同,就连桂花也眷恋地落在他的肩上。

过上半会,他方转过身来,一见着我看他,就提步往回跑,脸上的笑意藏不住。

“我中了,是亚元,不过到会试,我定会成为会元的。”

“我相信你,你一定是会元。”

毕竟书中是这么写的,男主乡试不及有背景的胡解元,但在会试中以独特的见解,独领风骚,成为会元。

我递过手帕,示意他擦擦额间的汗珠,就撂下轿帘。

这刚松手,轿帘就被接住,他进来了。

“呦呦,待我中了会元,就以三书六礼聘你为妻。”

他的目光清澈,渴望又有些惊怯,见我没应,他将手帕捏紧,额间又冒出一层汗珠。

书中没有这段,那个李呦呦被他当做妹妹,无关情爱。

可我却高兴不起来,现在的他尚还未见到女主,更未见识到京城的富贵繁华。

在这小小的福安城,他自然觉得我好,但我要的是他坐上宰辅之位后,依旧觉得我好,而且非我不可。

“我要嫁人了。”

车厢内登时安静下来,凉风吹开轿帘,往里送来阵阵桂花香,他没有说话,我也保持沉默。

只瞧得他双唇嗫嚅,似要说话,但又没有说出口。

可当我要开声缓解气氛的时候,他却说了,“你说什么?”

“我要嫁……”

“嫁谁?!你将我置在何处,你将我们置在何处?若你当初并无嫁我之心,又为何要来撩我,现在把我的心要了去,就不要我了?”

他的怒意正盛,眼眶泛红,像足一个要被抛弃的孩子,我狠下心别过脸,牢记着自己的目标。

“我何时要了你的心,你也没跟我说过钟情于我,过往之事就当作浮云,日后男婚女嫁,各走各路便是。”

“不可能!”

这三个字他几乎是怒吼而出,他坐到我这边来,双手抓住我的肩膀,逼迫我与他对视。

“我若不钟情于你又为何要娶你?你等我,只要我一考到会元就立马回来迎娶你,若有失言,天打雷劈。”

“可我……”

我正要回绝,但话语尚未开说,双唇就被牢牢地吻住。

3

他一改往日的羞怯正经,化作一头在夜里觅食的野兽,将我压在车壁。

他的吻来势汹汹,带着怒意,霸道而又撕扯。

我被咬得紧,痛感让我眼角挂上泪珠。

他瞧见后,轻轻地吻住我的眼角,一脸单纯无辜地言道:“呦呦,你只能是我的。”

可尽管他这般说,但依他现在的身份,还不足以跟这福安城已是官身的赵家抗衡。

赵家的聘礼一抬抬的停在我家院中,喜结良缘的好日子更是往近的挑。

穿上大喜婚服的那一刻,我还有些恍惚。

正疑心这会不会太快的时候,房门吱呀一声被打开。

“小翠,帮我描一下眉吧。”

可给我回应的却是架在我脖子上的匕首,“你真的要嫁给他?”

闻着声音,我并未回头,只默默攒紧袖中的手,“不然呢?”

傅文轩啧啧两声,我看着镜子里他弯下腰凑到我的肩窝,深深地嗅了嗅,“不然就跟我走啊。”

“他们是官,你斗不过,抓回来我们都得死。”

傅文轩又啧了一声,向前伸开掌心,语气淡淡道:“现在斗不过而已,未来我这手怕是会很不干净。”

我一想起书中的李呦呦被他亲手砍于刀下,鸡皮疙瘩不由起了一身。

他应是感受到我的紧张,他笑了,还轻咬了一下我的耳垂。

“姐姐撩完我就嫁给别人,活腻了?”

他他他不对劲。

糟糕,我是把他养歪了?

他轻抚上我的脖间,随即顺着里衣一路往下,肆意撩拨。

“傅文轩,你...你...停下。”

“以前姐姐不就是这样的?说说吧,是走还是来个现场直播?”

我最终‘迫于无奈’随他私奔。

我们逃走的很顺利,在临近京城的时候,我换下喜服。

“你能不能背过身去?”

傅文轩眨了眨他那无辜单纯的大眼睛,“姐姐早晚都是我的娘子,既是如此,又何须背过身?”

我倒是不要紧,反正还有里衣,只不过我总要假装矜持些。

“话是这么说,但这京城可是权利的交织点,若你日后为状元郎,又岂会记得我这个糟糠妻?读书之人,不是向来瞧不起商人的吗?”

我这么一说,他就急了,急急将我搂住,跟我保证个没停。

我不当真,只看他会怎么做。

来到京城后,他在旧日同窗的帮助下找到了一间小院。

我也不知他哪里来的钱,或许就是考上亚元的奖励吧。

为了在会试中取得好成绩,他的同窗建议他到竹鹿书院一同读书。

因那里有出了名的教书先生,还有不少的贵族弟子,这若能与他们熟络一番,在这京城走路也能顺畅些。

可唯一的缺点就是离这小院远,他牵挂着我,不愿去。

但我知晓这竹鹿书院他是非去不可的,因为就是在那里,他遇见给哥哥送书的女主,自此两人互相吸引,难舍难分。

“去吧,为了你的会元。”

“可太远了,我不放心你。”

“你怕我跑了?”

还别说,他还真有些紧张,但为了推动剧情,我还是费足口舌保证,他才点头应允。

过日我就与他租马车到竹鹿书院去,因他的同窗一早就与里头打好招呼。

那教书先生得知他是亚元,更是乐意。

所以就带上一些必需品留宿竹鹿书院。

没想到这么快就会遇上女主,白莺儿。

4

书中所说,男主对女主一见倾心,更因在日后的相处中被她的书香气质所吸引,无法自拔。

果不其然,傅文轩的目光看向了白莺儿,一时也不挪开。

这说来也是,这男主本就该与女主在一块的。

我这炮灰女配也不知在瞎掺和什么。

我低下头玩弄腰间的络子,试图让自己不要想,可心头的郁闷之感让我很无力。

更要让我烦躁的是,我现在摸不准自己对傅文轩是什么感觉。

若他真的对白莺儿一见钟情,我又该如何自处?

“哟哟,你看那姑娘头上的玉簪,上边嵌着的梅花多生动,来日我也给你买一支。”

“什么?”

我有些错愕,抬起头来顺着他的视线看向白莺儿。

“你一直看的是她的簪子?”

“对啊。”

“你不觉得她清丽绝俗,有书香气的吗?”

傅文轩侧过头来,附在我耳边低声道:“我只喜欢姐姐。”

耳感传来的酥麻让我为之一颤,话虽是这么说,但谁知道他会不会变。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他见我没回应,就直接将我搂住,下巴枕在我的肩膀上,睁着他的狗狗眼。

“我以后再也不看别的女子,好不好?”

“我不是这个意思。”

“好不好?”

他有些微愠,我只好应下,免得他待会做出什么过火的事情来。

见着他与白莺儿擦肩而过进入院门后,我就让马车到盛利钱庄去。

我们李家除了钱,什么也不多。

我取出一叠银票后就到牙子行去,想着找间铺子做快餐美食解解闷。

可牙子行展示的都不是我心仪的,要么就太偏,要么就太小。

以至于接下来的几日,我都在不停奔波寻找合适的铺面。

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让我找到一间,宽敞明亮,位于十字街口,平日的流量不差。

我一眼便相中,当场与牙子签下契约。

他高兴碰上我这么爽快的人,就送我回小院子。

岂料门口站着傅文轩。

他哼了一声就走回院里,我感谢牙子相送之情后就跑进去。

前脚进,后脚门就被关上。

我被他从背后抱住,他抱得很紧,似要将别的男子气息都蹭掉,“我们搬走,现在就搬。”

“为什么?”

“我想你,很想很想,看书的时候想,走路的时候想,睡觉的时候也想,我疯了。”

我听着他沉重的呼吸,心头泛起一丝丝甜意,这话...很好听。

“你先松开,我有话对你说。”

“松开?”

傅文轩轻哼一声,手就开始不安分起来,“姐姐还是解释一下刚才那人是谁,以及挂在这院子的男子衣衫是谁的,还有这几天都见过哪些男子吧。”

他的语气慵懒,但却透着不容拒绝,而且他现在正按着我的致命处,酸痒之感让我下意识往后勾住他的脚。

“那衣衫是我怕有图谋不轨之人进屋害我这独居女子,才挂上的。”

“姐姐此话当真?”

这本来就是真的,只不过他这一问,我倒是不想解释,“你猜猜。”

他立马止住手上功夫,提步往屋里走去,一丝不苟地查看,连个角落都不愿意放过。

无所收获之后,再抱我进屋,好好地检查一遍。

“我要在京城开一间美食铺子,刚才那个是牙子。”

他给我系衣服的手一愣,眉心微蹙。

我不解。

“怎么,是不是觉得我从商给你丢脸了?”

“不是,我只是怕暂时护不了你,不过若你被欺负,我会竭尽全力去给你讨公道。”

我的心头涌起一股暖意,我会小心的,尽量不给任何人添麻烦。

我们稍作收拾就搬到傅旬昨日定下的小院。

这处靠近竹鹿书院,这样他就可以走读。

真正住下之后,他的眉眼都在洋溢着喜色,他很满意。

我也忙活着铺面装修的事,他每每散学见不着我都埋怨我不去接他回家。

我记在心上,但一忙起来就记不得。

恰是今日寻着了空,就赶到竹鹿书院,不曾想却撞见他和白莺儿。

5

我没有往前走,只是静静地站在梧桐树旁,他们很般配,郎才女貌。

白莺儿的眼睛似黏在傅文轩的脸上,小嘴一张一合的似有不少的话要说。

傅文轩偶尔点头,眼神止不住往四周瞥。

终于瞧见我了,他冲着我傻乐,许是顾及到白莺儿与他说话,他将嘴角往回收,抿了抿。

最后还是禁不住,笑着朝我跑来。

就像一个懵懂但动了心的少年奔向他喜欢之人,带起来的风都藏着甜意。

“呦呦,你来了~”

“我没有打扰到你吧?”

他立马就慌了。

我知道我这话是有些茶里茶气的,可还是想看他着急的模样。

“她是我书院同窗的妹妹,见着我就想问问她哥哥的情况,问了三天。”

看来,女主是动心了。

此时她转过身来,看见我的时候眸光中有些惊讶,但很快就笑着走了过来,“傅公子,这位是?”

“她是我未过门的妻子,呦呦,她是白姑娘。”

她眸中的诧异不减,可还是懂礼数地对我点点头。

我也学着点头回礼。

本以为还要站上一会,没想到傅文轩就拉着我走了,有点出乎意料。

对于我来接他回家这事,他是止不住的高兴。

一路上说个没停,可谈到他那些同窗的时候,他的眼中可见的染上落寞之色。

“他们出身都很好,见识与我不同,我这亚元在他们眼中就好像是个破落户似的。”

或许也有这个原因,他才着急地想要搬出来吧。

我理解他的感受。

就像在现代读书的时候,我也总感觉与同班那些有钱同学差距很大。

她们总是出手阔绰,好几万的包包在她们眼里根本就不算什么。

她们总能说出哪个地方有好玩好吃的,而我这连省都没出过的人只能一旁点头微笑。

踏入社会后我努力工作,试图一边赚钱一边摆脱土气,但生活并没有我想象中那么好过。

我没有很高的学历,也没有背景,甚至会因从农村出来的被老板添上吃苦耐劳的标签。

自此加班无假,薪资一减再减。

但能怎么样,人,总要活的呀~

偶尔机会,我穿到书里来,这是历史上不存在的朝代,这里没有人认识我。

巧的是我有钱,还很有钱。

只要我想要的,我都可以买。

男人,我也可以大胆地追,普通的我还不要,我就要男主。

“呦呦?”

我回过神来,轻拂下发酸的鼻子。

“这人各不同,他们有他们的见识,难道你就没有吗?说不定从你的角度看众生,有别样的滋味呢。”

他看向我的神情开始认真起来。

我一时来劲,就将以前在书上见到的寒窗苦读学子是如何靠自己登上高位的说出来安慰他。

他听得入神,眸光闪亮,“呦呦,你说我真的会成为宰辅?”

“嗯嗯。”

他将我搂住,搂得很紧,“我...我会为我们的未来努力,会让你过上好日子的。”

他的语气很是坚定,我有些动摇,我想试着相信他,相信他不会背叛我。

次日他因休沐就随我到铺子去,名义上是想着看看铺子的进度,实际上是另有所图。

果不其然,当他见到我铺子内那几个光着膀子的汉子时,又气又急,眼里冒起来的火都快要将我吞了。

他将我拉到小厨房,抱到灶台上,双手撑在灶面,俯身凑前来。

“我倒是疑惑姐姐为何不来接我,原是有这么一个缘故。”

“不是...他们干活就...就热嘛,热就...我没看。”

他眉角一挑,显然不信,指尖开始在我的脖间游走,冰冰凉凉的,仿佛下一秒就能化作一把利刃刺破我的喉咙。

“他们身材很好。”

“是...不不不,不是。”

我对他的套话后知后觉,但在我说出一个是字的时候,就已经迟了。

他的目光瞬间犀利起来,倘若目光能杀人,现在我估计身上已是遍体鳞伤。

他轻轻抚上我的双眸,不用力,但我已经慌了。

“姐姐只能看我,我不忍心姐姐,那就唯有对他人动手。”

“别!我真没看,真的没有。”

他的眸光依旧冰冷,我担心地将他搂住,窝在他的怀里撒娇,“他们今日就完工,明日就不来了,别生气啦。”

他不作声,还在生着气。

我迅速将爪子挪到他的胳肢窝,他怕痒,很怕的那种。

“再生气我就要抓你咯,来啦,我要来啦。”

我不等他回应,十指开始疯狂动起来。

“别...别别别...”

他被挠的没法子,只好求饶。

“若下次……”

“没有下次!”我立马保证道。

他的脸色果然好很多,一番亲昵之后,我们就想着到外头下馆子。

这刚出铺子,就撞见白莺儿和她的姐妹们。

6

白莺儿看了看我,又扫了眼铺子,微笑地问道:“傅公子,李姑娘好巧,你们可是走错地方了,这是尚未开业的铺子。”

我直言道:“这铺子是我开的。”

这话一出,她的那几个姐妹们眉间尽是笑意,小眼神止不住朝我身上和铺子打量。

我知道女主的父亲是朝廷命官,与她结交的应也是出自高门。

对于我这种市井,并且尚未成亲就出来抛头露面做生意的,自是瞧不上。

白莺儿的嘴角稍愣,转眼看向傅文轩,“傅公子要读书,只有李姑娘一人,怕是不妥,不如……”

“这就不劳白姑娘费心,呦呦,我们走。”

我没想到傅文轩会这般果断。

或许是她们的眼神让他想起在竹鹿书院受过的委屈,才会与我感同身受吧。

时光飞逝,转眼便是寒冬。

我也算是弄出一间满意的铺子出来,铺内的伙计,格局,装置,食材供应商,都经过我的一一检验。

时下正是冬季,我干脆推出火锅。

京中人也有吃火锅的习惯,不过大多是大户人家。

而我要抓住的,是这中下层的百姓。

我要借助他们的嘴,打出如意斋的名号。

可事情没有我想象中这般顺利,开张几日,门可罗雀。

好不容易进来几位客人,一瞧着是女子当掌柜,掉头就走。

仿佛他们是从石缝里蹦出来似的。

我没有气馁,毕竟女子在每个时代过的都不容易。

我先是推出些优惠,再请几位做托的,一来二去,总算是有客来。

他们好评如潮,又因傅文轩处在假中,能与前来的读书人交谈。

如意斋渐渐活起来。

只是,活起来的同时免不了遭人妒忌。

在我们对街,有一间大酒楼。

他们也做起火锅生意,价格比我们更为优惠。

而且还雇上几个大汉,来回在街上走动,只要是进我们店里的,都会被赶。

“简直欺人太甚!”

傅文轩紧握住双拳,仿佛只要我松开他,他就会冲出去与他们拼个你死我活。

他们是欺人太甚,但我们这初来乍到,又无背景的普通老百姓能怎么办?

我一天的好心情都被搅没,收拾收拾就回院子。

一路上我想了很多,想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可后果呢,是我能承受的吗?

最后我想着去见一见大酒楼的东家,不曾想傅文轩不见了。

照他的性子,该不会是先我一步了吧?

我着急地在院中徘徊,开门正要去寻他的时候。

他就已站在门口,脸上有血滴,手指关节红的渗血。

“你...你去哪里了?”

“姐姐别怕,我只是去教训一些不长眼的。”

我一把将他拉进院,关上门,轻声道:“你将人打了?他可是有首府里头的人罩着,若被发现,你这读书路怕是没了。”

“谁让他欺负你的?”

我的心头涌起一股暖意,受委屈的时候有人护着,是件很温暖的事。

他许是见我没回应,语气也软了下来,“我是拿麻袋罩着他打的,我没出声,他不知道是我的。”

我噗呲笑出了声,我刚也是这么想的。

见我笑了,他也跟着扬起嘴角,“谁也不能欺负姐姐。”

要是你欺负我呢...

我想了想,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我应该...要相信他吧。

傅文轩闹这一出,那东家并未因此罢休,反而变本加厉。

我也不与他斗,门依旧开,薪资依旧发,只不过一心专注想新花样。

转瞬便是开春,也到了会试的时候。

虽是开春,但还是冷,时下还不停下着雨。

我给傅文轩多备了两套棉衣,他明日便要进贡院,大概要七到八日才能出来。

一应干粮,笔墨,衣饰,甚至如厕的草纸我都给他备全。

他说我太过操心,跟照顾小孩似的。

我笑而不语,他毕竟是我养成的,他功名成就之时,我可是要跟着享福的。

多操心一点也没什么。

翌日一早我们便到贡院去,来到之时已是人满为患,我不禁有些紧张。

傅文轩倒是笑了,说让我放松些,准备做会元夫人。

该说不说,看着他进院门时。

我的心头勾起一丝不舍,特别是回到院子时,突感空落落的。

我好像习惯他了,不知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八日功夫在漫长的期待中总算过去。

我老早就到贡院大门等着。

等上一会,傅文轩就从里头出来。

人憔悴了不少,下巴也长了胡渣子,但依旧难掩风姿。

不过他看似不高兴,我也不好多问。

“呦呦,我怕是会落榜了。”

“啊?噢,没事,下次,下次嘛,反正我们在京城也落脚了,下次一定能考到。”

他没有回应,回到院子时将自己锁在房间里,我自也是不好去打扰。

书中说男主一次就考中了,难道是因为我的干扰所以才改变了?

我不敢多想,一心只望着傅文轩能榜上有名。

杏花至,杏榜开。

我欲要起早去占个好位置,却被傅文轩给拦住。

他只说他困,再睡会。

不曾想敲锣声热热闹闹地从不远处传来,最后停在我们的院子前。

“会元郎,开门接喜气咯。”

会元郎?会元?

中了!他...他中了!

我一脸震惊,反观傅文轩,一脸云淡风轻,像是一早就预料到似的。

“会元夫人,醒醒。”

他掐住我的脸颊。

痛的!这不是梦,这是真的!

我激动地将他抱住,剧情没变。

傅文轩中了会元后,每日都有人到院子里来,就连如意斋的生意也跟着好了起来,

那酒楼的东家也不敢与我们作对,他们都在开我会元夫人的玩笑。

我被哄得一套一套。

殿试之后,傅文轩被封为状元郎。

只是没想到,他竟要娶白莺儿为妻。

这事还是我从他旧日那位同窗口中得知的。

我激动地吐了一口血。

难道剧情要恢复正轨了?

7

若你日后为状元郎,又岂会记得我这个糟糠妻?

我只要姐姐!

昔日的保证仿佛还停留在耳边。

是他太会装,还是我太笨?

有的人天生改命。

有的人天生被命改。

是我太自以为是,自以为掌握剧本就能逆天改命。

其实我就是个废物,一个没本事却爱幻想的废物。

在现代的时候是这样,在这里亦是如此!

我的眼泪直往下掉。

我的负能量如同松动的阀门,轻轻一撬,就倾泻而出。

锣鼓声渐消,街上的欢声笑语也渐歇。

我就这样守在门口,呆呆地望着那四四方方的巷口,万分盼望下一瞬他就能在那里出现,告诉我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我等啊等,从天亮等到天黑,又从天黑等到天亮。

三天!

我等了足足三天!

那个口口声声说只要我,只娶我的人失约了。

他新登科,佳人在怀,不还记得小巷子还有个等他回来的丑妇人。

他终是被这京城的权势富贵困住了。

说来也是,一切都是我自找的。

那人说了他不会回来,是我偏要等。

男女主注定在一起的,是我偏要逞强。

罢了罢了,全当一场失恋,哭过任性过就重新开始吧。

我擦掉眼泪,收拾洗漱一番就到铺子去。

因傅文轩是状元郎的关系,我旧时与他交好,尽管不能成为他的正室,但落在别人眼中也是有成为小妾的可能。

所以如意斋的生意不减,更甚连此前针对我的那位酒楼东家也上门巴结。

我不以为意,只专注研究新样式。

夏季来临,我推出特色冰饮子和凉拌甜点,瞬间冲上了京城必吃榜。

铺内生意火爆,干不完的活,数不完的钱。

我渐渐就忘了傅文轩的事。

可作为前任的他,是不及格的。

我和一伙计出门去采买,恰巧就瞧见了他,还有他身旁的白莺儿。

那伙计知晓我们之间的事,害怕他会再次伤害我,就将我挡在身后。

他现在已不是当初那个穿着麻衣粗布的穷书生。

他一袭银白锦服,袖口用青丝绣着华丽的图案,衣服的垂感极佳,就算是酷暑天,应也不会太热。

他过得很好,但与我无关。

我没有多看,只浅浅地瞥了一眼他的衣衫,就挪开了视线。

白莺儿与我点头,我便也象征性地点了点,就与伙计一同离去。

本以为此事就这么了了。

没想到第二日到铺子的时候,他们说昨日随我一同去采买的伙计被抓了,不知是何人所为。

我的脑海中登时就浮现出傅文轩那个红着眼的模样。

但我怕,我怕没证据去找他,最后落得个狼狈收场。

铺子歇业一日,所有人动身去打听,结果翌日铺内其他伙计的家眷无端失了踪。

我们本想报官,但连有官庇护的那位酒楼东家也不见了。

这就不得不往坏的想。

我经过一番挣扎就按着打听到的住处走去。

一刻钟功夫后便来到一处小宅子。

听说这是白家给傅文轩买的,他现在可是在首府里头做事,权利在少尹之下。

刚登科的状元郎能有此成就,与白家定分不开关系。

我敲门,被引进宅内。

傅文轩坐在葡萄藤下,白莺儿就站在他旁边研磨。

两人真是般配,注定天生一对。

傅文轩抬眼看了我一下,就继续低头书写。

他没说话,但我不得不放低姿态。

“还请傅公子高抬贵手,饶了他们吧。”

“李姑娘说的是什么话,傅某不知。”

李姑娘,不是呦呦,也不是姐姐。

是划清界限的李姑娘。

“我铺内的伙计,还有他们的家眷,不知傅公子还要我说的再仔细些吗?”

“不不不,这一切的根源在于李姑娘。”

我懂了,他是想赶我走,想抹了我这个污点。

我本就不该存有奢望,可非得等他亲口说,才能彻底死心。

我应下后甩手离去。

卖掉铺子的第一天,除了那东家外都安全回来。

我与他们道别之后就回福安城。

本以为会被赵家追究责任,不曾想赵家一家子被流放。

我问父亲缘由,他说也不清楚,只说了流放的时间。

我算了算,正好与傅文轩封为状元郎那日相符。

他一早就算好,要赶我回来。

想想,我还挺可笑的。

在福安城待了三天我就走了,因城内到处都有傅文轩的影子,我不能再让自己陷进去。

我四处游历,去见不同的人,去看不同的风景。

两年后,竟回到了京城。

我在城外,没有进去。

这两年我也听到不少的流言蜚语,都在传夺嫡之事,更有说弑/子一事。

现如今宫里好像只剩下两位皇子,一傻一不举。

在小说中这都是靠后的事,与傅文轩封为宰辅的时间差不多。

他现在,应该成家立室,有儿有女了吧?

我将马绳勒紧,不打算再停留,正要调头离去之时,竟被拦下。

“夫人,宰辅大人有请。”

“宰辅?贵姓?”

“姓傅。”

我不假思索朝另一头方向驶去,我可没有打扰他和白莺儿。

他就这么容不下我,偏要砍死我吗?

可这没跑出几步,横道里冲出的两匹马就将我拦下。

在我的背后响起了那道熟悉但又陌生的声音。

“姐姐,别来无恙。”

8

我不想看他,我一时不知该如何面对他,我以为我们这辈子是不复相见的。

他又唤了声,不过唤的是我的名字,呦呦,声音真切,还带有一丝丝哽咽。

若不是知道他的真面目,还以为他有多深情呢。

但此时我是无路可逃的,只能面对。

我调转马头,他站在马车板子上。

四目对望的时候,时间仿佛过了很久,但又好像刚刚才见过。

他身穿贵紫朝服,腰环玉带,黑发被金冠所束,里里外外都透着上流,权势,高不可攀。

真真是一副王侯将相的模样。

他不是过去那个傅文轩,再也不是了。

“不知傅相有何指教?”

“来带姐姐回家。”

“家?小女子的家在福安城,就不劳傅相相送,告辞。”

我攒紧马绳,调转马头。

“带夫人回府。”

我趁他们听令之时,快速扬长而去。

我在现代的时候曾想学马术以此增加与人交谈的话题,扩大交际圈。

却没想到骑上马的那一刻就喜欢上了,那种自由和向往新生的感觉让我沉迷。

又加上这两年四处游历,多半是骑马代步的。

若是比起来,未必会输给他们,更别说书生气的傅文轩。

我靠一个大拐弯将那两人甩开一截,全力而逃。

没料到身后响起一道急促的马蹄声,对我紧追不舍。

我往后一瞧,只见紫衣飘扬。

是傅文轩!

他竟会骑马!

我的心徒然慌乱,急切加速。

可他却不输我半分,贴着我跑。

在下坡后,更甚跃到我的马上,以力量的优势夺掉我的马绳。

“姐姐,玩命这事,我很在行。”

最后我被带回傅府。

相府很大,里面的布局却是江南小调,与我家大致相同。

不一样的是,他这处是钱买不到的。

是陛下亲赐,是权利的象征。

我看得恍惚,一时崴了脚,喊出了声。

走在前头的傅文轩立马转过身来。

“受伤了?”

“没事。”

他显然不信,直言道:“都背过身去。”

待院中小厮和婢女都背过身后,他方蹲下撩起我的裙摆。

明明就没事,他偏将我横抱起往房中去,再轻轻地放到床边。

“我没事。”我看着他拎起药膏,便开口拒绝。

他继续拧开盖子,语气轻柔,“摊开手心。”

我听着话打开手心,但下一秒指尖忍不住往回收,我怎么还是这般听他的话?

他将我的手指轻轻掰开,露出掌心的血痕,“这两年学会骑马了?”

我咬住下唇,不作回应。

可他依旧给我上药,动作轻柔,像是生怕弄疼我一般,我们就这样保持沉默,直到上好药。

“府上的布局可还喜欢?”

我抿唇看向外头,全当听不见。

他许是觉得没趣,再待上一会,就走了。

说来也是,谁会喜欢一个冷冰冰给自己脸色瞧的人呢?

过上一会,就有一婢女端着吃食进来,更唤我做夫人。

我这才意识到这个称呼不对劲,忙反驳道:“你不要这般称呼我,万一被这府上真正的夫人听见,可不好。”

“夫人这是何话,咱们府上只有您一位夫人。”

我的心一咯噔,这怎么会,可我刚才瞧见的确实是傅府二字。

而且靠近皇城,又是如此规模格局,不可能是小宅。

“相爷此前不是与白家姑娘有婚约的吗?是没娶还是白家姑娘已经过世?”

“姐姐若想知道些什么,直接问我便是。”

他捧着一叠话本子进来,让婢女退下后就走到我跟前来,“姐姐若觉得烦闷,大可瞧瞧话本子解闷。”

我没回他,端起一碗红豆粥,心不在焉地吃着。

他直接坐到我的旁侧,开口言道:“我没娶白姑娘,这是我与白家的约定。”

“相爷的约定就跟市场上的大白菜一样,廉价极了。”

他顿了顿,但并不恼怒,反而因我与他说话,开心地笑出声。

“首府里的少尹以权谋私,曾因钱财而调换供词,颠倒黑白,最后导致白家大女婿,也就是胡侍郎的儿子惨死,”

“他们想借我的手除了少尹,而我也想福安城赵家不计姐姐逃婚之仇,就应下了。”

我持勺子的手一愣,“相爷真会开玩笑,单凭这么一个少尹,就值得白家和胡家推一个无背景的状元郎进首府,还拥有这么大的权利。”

“姐姐真聪明。”

他直往我的身上贴,一如旧时那般谈笑风生。

“在这首府牢狱,困着一位阿巴国的探子,而我这么一位没有背景的状元郎,借势为非作歹,竟敢将少尹除了,”

“如此妄断行事,又兼忘恩负义,弃了陪伴多年的未婚妻,另求新欢的人,被送进牢狱是不是理所当然?”

我听着探子,又兼他被送进牢狱,手脚都冷了。

他接着便说他与那位探子逃亡到阿巴国的事,我心中愈发不安。

自古做探子细作的,哪有容易的,稍有不慎就会性命难保。

他怎么能不事先跟我打声招呼,我可以走,我也可以等,为何偏偏要通过这种自以为为我好的方式来伤害我。

他可知在巷子里等他三天三夜的我有多绝望?

他可知当我亲耳听他赶我走的时候那个假意潇洒的我,有多愚蠢?

他可知这两年我游离在外,见到的人就会想到他,就连听到一个傅字,都会回头看一眼的时候有多可悲?

万一呢,万一他死了呢。

又怎么为我好呢。

是让我带着遗憾,愧疚,相遇相识相爱一场最后落得个连陌生人都不如的下场吗?

“我在阿巴国骑马回来,因我带回的消息阻止了两国交战,陛下一乐,便封我为首府少尹。”

“你可说完?我可以走了吗?”

他脸上的表情一僵,“这不就是你的家吗?”

“这不是我的家,我想回去,我想回福安城。”

我极力忍着,可我的眼泪直坠,落在勺子上哒哒作响。

“留一夜吧,明日再回福安城。”

我没想到他竟会这般好说话,或许是当上宰辅后,宽宏大度了吧。

入夜。

我稍作洗漱后就锁上门,还搬上桌子将门震住,随后再到床上歇息。

半夜,我的腰间一暖。

耳垂痒的要紧,酸痒之感直将我从睡梦中拉出。

“醒了?”

9

我猛一个激灵,正要扒拉着坐起身,就被困于怀中,“姐姐,是我。”

“你...你怎么进来的?”

“你的窗没关。”

泥玛,失策了。

我使劲扭动着身子,试图挣开他的束缚,可随之而来的便是困得更牢。

“你松开。”

“松了两年,后悔了两年,不想再松了。”

我咬向他的手臂,卯足了劲,直到口腔充斥着血腥味,他都没有松开。

“姐姐这两年一共与五百三十二位男子有过交谈,其中与二十三位男子有过并肩同行,十二位曾向姐姐表露心意。”

“你派人跟踪我??”

他的手渐而往上,停在我的脖子处,“我说过,姐姐只能是我的,以前是这样,现在也是。”

“我已经不爱你了。”

他笑了,笑的很狂,“姐姐何曾爱过我?一直都是我追着姐姐跑,不是吗?”

这话让我喉咙一噎,我本以为这话能堵住他的嘴,不曾想却让他反将一军。

登时不知该如何回应,只好沉默。

“姐姐这两年过得真好,不似我,为了我们的未来不择手段往上爬,我的手,已经不干净了。”

我感受着他指尖传来的温度,不禁打一寒颤。

短短两年,就从一个寒门书生爬上一朝宰辅。

能在这暗流涌动的朝廷,靠没背景爬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

他足够狠,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这两年姐姐知道我是怎么过的吗?我不把自己当人,我只当自己是陛下手中一把利刃,知道夺嫡吗?知道那些皇子是怎么、”

“别说了!”

“我都成这样了,若姐姐还要弃我而去,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我紧抿住双唇,不想回话。

我恨了他那么久,心头早就似被烧毁的野草。

可偏偏他一出现,一说话,那片野草宛如被春风拂过,又起生机。

不,他能抛弃我一次,就能有二次,三次,我不能再将自己置在狼狈而逃的境地。

我没回他,他也没再多说,就这样过了一夜。

次日醒来,我稍作收拾就往外走。

这刚踏出房门,我就被拦下。

“阿青,放她走吧,反正我活不过明天,以姐姐的速度,一日的功夫就足以回到福安城,姐姐,替我去看看榜下那颗桂花树,嗅嗅今年的桂花香不香。”

我立马回头,只见他衣衫松动,胸前有一条血红的刀疤。

他见我瞧他,他就拉过衣襟,将刀疤遮住。

“这是怎么回事?”

我连忙提步走回床边,一把扯开,这刀疤又在往外冒血,很深,这仿佛都要割到心脏了。

他没说话,反倒是那个唤阿青的开了声,“这伤是相爷在阿巴国的时候为救那个探子受的伤,刀上有剧毒,当时昏迷了两个月,大夫都说活不成……”

“阿青别说了。”

“说啊,继续。”

我转头看向阿青,他先是抿唇,又看了看傅文轩,最后叹了一口气,继续言道:“他们要将他下葬的时候,他的嘴里唤了呦呦二字,他凭着意志活过来,但毒已经渗进去,最多两年命,”

“相爷本还能活两个月,但应昨日纵马,伤口裂开,也就这两日了。”

阿青说完低下头,我的鼻子登时酸了。

难怪傅文轩昨夜说我只能是他的,以前是这样,现在也是,独独没有未来。

他和我,没有未来。

我回过头来盯着他的眼,试图找出他骗我的痕迹。

可没有,我看了他很久,他的眼神都是淡淡的。

没有以前那般倔强,宛如历尽沧桑的老人。

“京城的大夫呢,御医,宫里的御医,你都看过了吗?”

“看了,没用,阿青,给姐姐备匹快马吧。”

我张嘴打哈欠以此掩住我的眼泪在眼眶里溜转的窘状。

“我就再等一天吧。”

“好,姐姐能不能陪我到外头走一走,我想看看人间最后的阳光。”

我的眼泪有些忍不住,急忙别过脸去,待心情稍稍平稳下来,才点头应下。

我们没有坐马车,一如刚来京城那般走路前往。

傅文轩带着我来到那间偏僻的小院子。

“呦呦,你还记得这里?”

“当然。”

“我买下了,可以进去看看。”

我推开门,里边的陈设没变,只是落了一层灰尘。

过去的那些满怀期待,展望未来,还有担心他会不会变心的记忆朝我涌来。

我不敢去接,匆匆将门关上。

但来到那间靠近竹鹿书院的院子后,我绷不住了。

这里的回忆很沉重,当我再回到那条巷子的时候,我的心在隐隐作痛,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将其一瓣一瓣撕开。

“以往姐姐来接我回家,我能开心一整夜。”

“那时天气很冷,只有一袭床褥,却觉得很暖。”

“记得这盏灯吗?是我们彻夜数钱,不小心撞倒在地,你看,这还有个缺口。”

我扶门而出,迎风而逃,似乎只有跑起来,才能驱散我的郁闷。

但我还是鬼使神差来到那间铺子,惊喜的是铺子竟开着,还是那帮伙计,卖的还是以往的样式。

“你走后,我就将他们请回来,等你回来。”

等我回来,等我...回来,

然后呢,让我独自留在这个充满回忆的京城里,每日以泪洗脸吗?

这太残忍了。

我不知是怎么回的傅府,整个人都是浑浑噩噩的。

“你的棺木定了吗?”

“定了,是金丝楠木的,我躺过,很舒服。”

我的手脚开始不受控制地发抖。

当看见棺木被抬进府的那一刻,我彻底崩溃,积攒了一天的眼泪登时如涨潮的海浪,滚滚而来。

他要死了,他真的要死了。

都怪我,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要不是我强行改变剧情的走向,他根本就不会死。

是我太自私,是我太想证明自己,才毁了他。

“走,我们去找名医,我在游历的时候见过医术了得的,你撑住,我这就带你去。”

我一边说一边就拉他的手往外拽,我不知我此时的样子有多狼狈,我也不知我的话语有多疯。

我只知道,我不想失去他!

“姐姐,没用的,以我现在的身份,什么名医没见过?”

“不一样!有很多避世名医,他们一定能救你。”

“呦呦,我好想娶你,”他咳嗽两声,脸色愈发苍白,“这是我一生的愿望。”

“别说了,我带你去,现在就去。”我急地搂住他的腰,搀着他就要往外走。

他的咳嗽剧烈起来,我惊得停下脚步。

“我现在这副模样,你不想嫁给我也正常,谁会喜欢一个将死之人。”

我侧过头对上他的目光,遗憾,哀怨的神情在他的眸光中溜转,刺痛了我的心。

“我嫁给你,只要你好起来,我就嫁给你。”

“真的?”

我重重地点了点头。

他却摇着头,苦笑道:“也难为姐姐了,在这个时候还哄我开心。”

“我没哄你开心,只要你好起来,我就嫁给你,绝不食言。”

我一心想着带他去医治,不曾想外头竟传来一道窸窣声。

“成了。”

这怎么这么像我父亲的声音,我疑惑地喊了一声。

结果除我父亲外,还有白莺儿,旧伙计和傅文轩一众同窗走了出来。

在他们对比下,我显得狼狈极了。

这是?

“你骗我?!”

傅文轩一把将我抱住,力气之大哪像个将死之人?

他装的,他们都知道他装的,只有我一个被蒙在鼓里,像个傻子一样又哭又闹。

“你是不是觉得我像个傻子,耍我很有意思对吧?”

傅文轩抱得我更紧了,“呦呦,我的伤是真的,只是没有毒,我想你也是真的,我想娶你也是真的。”

“那怎么不痛死你?”

他笑了,“你不舍得,你说只要我好起来,就嫁给我的。”

“我们都听到了。”

其他人也就罢,怎么连我父亲也?

我朝他看去,他却连忙将手上的古玩往后藏,“呦呦,实在不是为父想骗你,是他给的太多了,这可是绝版,有钱也买不到的。”

我的脸彻底没了。

傅文轩应是看出我的窘况,就让他们都散了。

他们抬走棺木的时候,我恶狠狠地剜了他一眼,“骗子!”

“若不是这样姐姐怎会明白自己的心呢?我知道姐姐被我伤过一次,害怕会有第二次,”

“我保证,不会再有第二次,以后我都会与姐姐商量,不会再隐瞒,更不会让你哭着走。”

我不看他,他将语气放的更柔,“怎么的也得给犯过错的人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吧?”

他见我没回应,就抓起我的手往他的伤口处打,“姐姐若是还不解气,就打我,使劲打。”

怎知一拳下去,他叫出了声,“救...救命,姐姐。”

我看着他衣衫上现出的血迹,慌得直喊大夫。

最后傅文轩以十里红妆娶了我。

这场婚礼闹得京城沸沸扬扬。

他们都知道当今宰辅娶了一位地位低下的商女。

闲言碎语纷然而起。

每每傅文轩听到后,都会回一句,“本相的夫人是本相死皮赖脸追回来的,关你们屁事。”

我看着他恼羞成怒的模样,笑出了声。

真好。

我陪他吃过苦,现跟着他享福,自始至终都是我,以后也是,一辈子都是。

我活成了我故事中的女主角,我会与我的男主角相伴终生。

来源:马铃薯是白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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