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霑:沧海一笑江湖远,豪情未改中国心

360影视 国产动漫 2025-05-02 17:45 2

摘要:1941年,广州西关的骑楼街巷里,一个男孩的啼哭声穿透了战火初歇的晨雾。黄湛森——后来以“黄霑”之名震动华语乐坛的传奇,就这样带着与生俱来的江湖气,闯入了动荡的时代。他的父亲是银行职员,母亲则来自书香门第,家中九个孩子中排行第六的他,从小在拥挤的弄堂里学会了用

1941年,广州西关的骑楼街巷里,一个男孩的啼哭声穿透了战火初歇的晨雾。黄湛森——后来以“黄霑”之名震动华语乐坛的传奇,就这样带着与生俱来的江湖气,闯入了动荡的时代。他的父亲是银行职员,母亲则来自书香门第,家中九个孩子中排行第六的他,从小在拥挤的弄堂里学会了用嗓门争夺存在感。这种“争”的劲儿,日后成了他笔下千军万马的豪情,也成了他与命运较量的底色。

八岁那年,全家迁居香港。初到异乡的他在喇沙书院念书时,已显露出“不安分”的基因。一次表弟被欺负,他拎着拳头去讨说法,却发现对手竟是日后名震天下的李小龙。这场“单挑”虽以他被摔得七荤八素告终,却成了他逢人必讲的“威水史”:“李小龙的拳头像铁锤,但我骨头硬啊!”这种混不吝的率真,让他在成年后即使面对徐克、金庸等大人物,也敢嬉笑怒骂,活成了香港娱乐圈的“狂生”。

1965年,25岁的黄霑踏入广告界。彼时的香港正从殖民地的桎梏中苏醒,商业与文化的碰撞催生着新潮的萌芽。他为“人头马”写下的广告语“人头马一开,好事自然来”,不仅让品牌销量翻了三倍,更将市井智慧凝练成时代金句。这份洞察力,让他早早参透了一个真理:真正的艺术,必须扎根于人间烟火。

白天西装革履谈生意,夜晚却窝在逼仄的录音棚写歌。1973年,他为温拿乐队创作的《L-O-V-E Love》,用俏皮的英文夹杂粤语,把年轻人的恋爱躁动唱得活灵活现。乐队主唱钟镇涛多年后回忆:“霑叔的词像一把手术刀,剖开我们的心事,再缝上糖衣。”这种“俗中见雅”的笔法,悄然改写着粤语歌“难登大雅之堂”的宿命。

1979年,香港电视台大楼的走廊里,黄霑捏着《狮子山下》的歌词草稿来回踱步。监制张敏仪的要求很明确:要一首能让码头工人和银行职员一起哼唱的歌。他想起刚来香港时见过的场景——逃难者用麻袋搭窝棚,小贩在暴雨中护住货摊,律师楼文员咬着面包赶电车……笔尖落下:“人生中有欢喜,难免亦常有泪,我哋大家,在狮子山下相遇上。”

这首歌随着电视剧播出,成了香港的精神图腾。1997年金融风暴、2003年非典疫情,每当城市陷入低谷,街头总会响起罗文的歌声。有茶餐厅老板在玻璃上贴出歌词:“既是同舟,在狮子山下且共济。”黄霑却说:“这不是我写的,是香港人自己心里的声音。”

1982年,黄霑在爱国主题创作潮中接到特殊任务——为春晚写一首国语歌。当时粤语歌正当红,朋友劝他别接“赔本买卖”,他却拍案而起:“英国人要走了,这时候不唱中国心,什么时候唱?”《我的中国心》完成后遭遇冷遇,直到1984年春晚导演在出租车里偶然听到,张明敏才得以站在北京舞台上,用略带口音的普通话唱哭亿万同胞。晚会结束后,黄霑接到内地来信,有老兵写道:“三十年没回家,听到‘长江长城’时,军装都被眼泪打湿了。”

这种家国情怀,早在1970年代已埋下伏笔。他痛斥日本篡改教科书,为《大侠霍元甲》写下《万里长城永不倒》;香港回归前夕,他参与起草《基本法》,用法律条文延续文化血脉。友人倪匡调侃他:“写歌的非要操心治国?”他反呛:“没有国,哪来江湖?”

2001年,61岁的黄霑查出肺癌。化疗掉光头发后,他干脆剃成光头,在专栏自嘲:“我现在是‘聪明绝顶’,比金庸还像高僧!”病榻上,他耗时六年完成15万字的博士论文,研究香港流行文化变迁。答辩通过那天,他穿着病号服溜出医院,请护士吃烧鹅饭庆祝。

生命的最后三年,他愈发尖锐。看到乐坛充斥“爱情买卖”式的口水歌,他在访谈中叹息:“人间尽耳聋!”有记者问是否太悲观,他摸着头上的疤痕笑骂:“我连阎王都不怕,还怕说真话?”2004年11月24日,他留下未完成的《香港仔自白书》手稿,在《沧海一声笑》的旋律中阖目。出殡当日,金庸送来挽联:“一曲笑傲,绝响江湖;半生狂狷,真我性情。”

如今,短视频平台上的年轻人用电音改编《上海滩》,故宫文创店出售《沧海一声笑》黑胶唱片。黄霑生前最爱的陆羽茶室里,白发茶客仍会哼起“浪奔浪流”。他的歌词被印进中学课本,学者称之为“现代诗经”,女儿黄宇诗却说:“爸爸就是个爱骂人的老小孩,他写‘男儿当自强’,其实自己生病时最会撒娇。”

或许真正的传奇从不需要悲情滤镜。那个骂刘德华“写歌像便秘”、亲张国荣脸颊的鬼马才子,那个在非典期间顶着化疗副作用开演唱会的老头,早已把半生跌宕酿成酒,倒入每个华人的文化基因。正如他在《黎明不要来》中写的:“但求黎明不要来,现在浪漫就好”——江湖夜雨十年灯,他的歌声,始终是那盏不灭的灯。

来源:非心音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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