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爸爸,你看!依依搭的城堡最高!”女儿依依清脆的笑声像阳光下最干净的风铃,暂时驱散了我心中那丝挥之不去的阴霾。今天是她幼儿园的家庭日,我特意推掉了下午一个重要的跨国会议,只想陪她好好享受这难得的亲子时光。
开篇
“爸爸,你看!依依搭的城堡最高!”女儿依依清脆的笑声像阳光下最干净的风铃,暂时驱散了我心中那丝挥之不去的阴霾。今天是她幼儿园的家庭日,我特意推掉了下午一个重要的跨国会议,只想陪她好好享受这难得的亲子时光。
1.
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在幼儿园宽敞的活动室里,空气中弥漫着孩子们嬉闹的甜腻气息和家长们温和的交谈声。依依正专注于她面前五颜六色的积木,小小的眉头微微皱着,像个认真的小工匠。我蹲在她身边,享受着这份简单的幸福,心里却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缺的是沈玉,我的妻子,依依的母亲。
早上出门前,她接到一个电话,脸色微变,随即抱歉地对我说:“老公,真不巧,公司临时有个紧急项目启动会,王总监点名要我必须参加,今天可能赶不及了。”她的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遗憾,眼神里却有一闪而过的、我当时未能读懂的复杂情绪。
“没事,你忙你的,我陪依依就行。”我习惯性地体谅她。沈玉在一家大型广告公司做客户总监,工作确实繁忙,我早已习惯了她时常的缺席。我是盛羽集团的董事长,外界看来风光无限,但我骨子里是个极其重视家庭的人。为了不让我的身份给家庭带来过多困扰,也为了让沈玉能有她自己的事业和空间,我们婚后一直对外保持低调,除了少数核心圈子的人,没人知道盛羽集团那位神秘的年轻掌舵人就是我,郑硕。沈玉的公司,甚至都不知道她丈夫的具体身份,只以为我是一家普通公司的中层管理。
我笑着揉了揉依依的头发,目光不经意间扫过活动室的另一角,心猛地一沉。
那里,沈玉正笑靥如花地站在一个男人身边,那个男人我认识,卫嵩亭,一家小有名气的建筑设计所老板,几年前通过一次行业酒会认识,沈玉和他似乎是大学校友,关系不错。但此刻,他们身边还站着一个和依依差不多大的小男孩,那孩子正仰头看着沈玉,眼神里满是依赖。而沈云,她的手,正无比自然地搭在那个叫乐乐的小男孩肩上,卫嵩亭则站在她身侧,手臂微微环着她的腰,姿态亲昵得像真正的一家三口。
阳光依旧灿烂,孩子们的笑声依旧清脆,但我耳边却响起一阵尖锐的嗡鸣。我看见沈玉弯下腰,温柔地替乐乐整理了一下衣领,那动作,那眼神,和我平时看她照顾依依时,竟该死的相似!而卫嵩亭,则用一种带着炫耀和占有的目光,环视着四周。
周围已经有家长注意到了他们,开始窃窃私语。
“那不是依依妈妈吗?她老公不是那位先生吗?”
“旁边那个是谁啊?看着好亲密……”
“啧啧,这关系……”
那些低语像针一样扎进我的耳朵。我感觉自己的血液瞬间冷了下来,四肢百骸都透着一股寒意。沈玉口中的“紧急项目启动会”,就是在这里,和另一个男人以及他的儿子,扮演幸福家庭?
我的目光和沈玉在空中短暂相遇。她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迅速移开视线,对我微微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然后继续低头和乐乐说话,仿佛我们只是普通的熟人。
那一刻,一种难以言喻的恶心和冰冷的愤怒,如同藤蔓般死死缠住了我的心脏。多年的信任和情感,像被投入硫酸的纸片,迅速腐蚀、消失。
“爸爸,你怎么不高兴了?”依依拉了拉我的衣角,仰着小脸,担忧地看着我。
我深吸一口气,强压下翻腾的情绪,努力挤出一个笑容:“没有,爸爸在想,依依的城堡真漂亮。我们继续,好不好?”
“好!”依依重新投入到她的城堡大业中。
接下来的“亲子合作拼积木”环节,更是将这荒诞的一幕推向了高潮。我和依依刚搭起城堡的雏形,乐乐就跑了过来,大概是觉得我们的城堡更好看,伸手就去抢依依手里的积木块。依依不给,乐乐便用力一推,哗啦一声,依依精心搭建的半成品城堡轰然倒塌。
依依愣了一下,眼圈瞬间红了,“哇”地一声哭了出来:“你为什么推我的城堡!”她委屈地推了乐乐一下。
小孩子间的推搡很常见,我正要上前安抚,沈玉却像被踩了尾巴一样,一个箭步冲过来,一把将乐乐护在身后,对着依依厉声说道:“依依!你怎么能推弟弟呢?快给弟弟道歉!”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甚至没有问一句发生了什么,就直接判定是依依的错?
“是他先推倒我的城堡的!”依依哭着辩解。
“乐乐不是故意的,”沈玉看都没看地上散落的积木,反而柔声安慰怀里的乐乐,“是不是,乐乐?”
乐乐躲在沈玉身后,得意地冲依依做了个鬼脸。卫嵩亭也走了过来,假惺惺地打圆场:“小孩子闹着玩,郑先生别介意。乐乐,跟姐姐道个歉。”
乐乐不情不愿地嘟囔了一句:“对不起。”
沈玉立刻满意地笑了,摸了摸乐乐的头:“真乖。”然后她转向我,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责备:“郑硕,你也管管依依,小孩子家家的,脾气这么大干什么。”
我看着她,看着她眼中对乐乐的维护和对依依的苛责,一股凉意从脚底直冲头顶。周围家长们的目光更加异样了,那些窃窃私语仿佛放大了无数倍,清晰地钻进我的耳朵:
“这……这妈怎么回事?明显偏心那个男孩啊!”
“是啊,自己女儿哭成那样都不管,先护着别人的孩子?”
“你看她跟那男的站一起那样子……啧啧,难怪了。”
我感觉自己的脸颊滚烫,不是因为羞愧,而是因为愤怒。我抱起哭泣的依依,声音冷得像冰:“是吗?我觉得依依没做错。自己的东西被抢了,被毁了,反抗是本能。倒是有些人,眼睛似乎不太好使,分不清是非曲直。”
我的目光直直地射向沈玉和卫嵩亭。沈玉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眼神躲闪。卫嵩亭则皱了皱眉,脸上掠过一丝不悦。
“爸爸……”依依在我怀里小声抽泣着。
“依依不哭,爸爸带你去旁边休息一下,我们不跟没礼貌的人玩了。”我抱着依依,转身就走,无视了身后沈玉欲言又止的表情和卫嵩亭阴沉的目光。
2.
活动室旁边有个小小的休息室,里面有沙发和几张小床。我把依依放在沙发上,轻声哄着她。小家伙大概是哭累了,情绪也发泄得差不多了,抽抽噎噎地在我怀里渐渐安静下来,眼皮开始打架。
看着女儿挂着泪痕的睡颜,我的心像被刀割一样疼。我轻轻将她抱到小床上,盖好薄毯。她粉嫩的小脸上还残留着委屈,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我的女儿,我捧在手心里的宝贝,竟然在自己母亲的眼皮子底下受了委屈,而那个本该保护她的母亲,却在维护另一个男人和他的孩子!
愤怒像野火一样在我胸腔里燃烧,几乎要烧穿我的理智。但我知道,现在不是爆发的时候。沈玉和卫嵩亭……多年的感情,多年的信任,原来竟是一场精心编织的骗局。那个所谓的“校友”,恐怕早已超出了友谊的界限。她对我事业的“不关心”,对我身份的“不在意”,原来是因为她的心,根本就不在我这里,甚至,可能连依依,在她心中的分量都比不过那个乐乐!
我走到窗边,掏出手机,拨通了我的首席法务顾问张律师的电话。
“张律,”我的声音异常平静,甚至带着一丝我自己都惊讶的冷漠,“帮我准备一份离婚协议,最快速度。财产分割方面,只有一个要求:沈玉,净身出户。”
电话那头的张律师显然愣了一下,但很快恢复了专业:“郑董,明白了。需要我现在开始收集相关证据吗?”
“需要。查一下沈玉近三年的账户流水,以及她和卫嵩亭的所有联系记录,包括通话、短信、社交媒体互动,还有他们私下见面的证据。动用一切资源,我需要最全面的材料。”我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
“好的,郑董,保证完成。”
挂了电话,我又拨通了公司行政总监的号码:“老刘,帮我查一下,沈玉今天是否向公司请假或者报备参加任何所谓的‘紧急项目启动会’?”
“郑董,稍等……查到了,沈玉女士今天并未请假,也没有任何会议安排记录。”
果然。
我看着窗外依旧明媚的阳光,只觉得刺眼。心中最后一点对沈玉的幻想和侥幸,彻底破灭。剩下的,只有冰冷的恨意和复仇的决心。她不仅背叛了我,还伤害了依依,这笔账,我必须连本带利地讨回来。
就在这时,休息室外传来一阵吵闹声,夹杂着孩子的哭喊和尖叫。我心里咯噔一下,猛地冲向门口。
一拉开门,眼前的景象让我目眦欲裂!
几个小男孩,以那个乐乐为首,正围着依依的小床!依依显然是被吵醒了,正坐在床上哭,脸上有一个清晰的红印,手臂上似乎还有抓痕。而乐乐手里拿着一个玩具铲子,正耀武扬威地指着依依,其他几个男孩也在旁边起哄推搡!
“你们在干什么!”我怒吼一声,冲了过去。
那几个孩子被我的气势吓到了,愣在原地。乐乐看到我,非但不怕,反而把玩具铲子往依依身上丢去,砸在了依依的胳膊上。
“坏蛋!打她!”乐乐尖叫着。
我一把推开乐乐,将依依紧紧抱在怀里。依依吓坏了,浑身发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额头上不知何时被什么东西划破了,鲜血正顺着脸颊流下来!
“依依!依依!”我感觉自己的心脏骤停,一股腥甜涌上喉咙。
这时,闻声赶来的老师和其他家长,还有姗姗来迟的沈玉和卫嵩亭也挤了进来。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沈玉看到依依脸上的血,也慌了神。
乐乐立刻跑到卫嵩亭身边,指着我怀里的依依告状:“爸爸!她打我!”
卫嵩亭看了一眼依依的伤,又看了看自己儿子,皱着眉对我说:“郑先生,小孩子打闹,有点小伤难免,你这么激动干什么?吓到孩子了。”他语气里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傲慢。
“打闹?”我看着他,看着他身边那个恶劣的孩子,又看了看故作无辜的沈玉,心中的怒火终于冲破了堤坝,“我女儿额头在流血!你说这是打闹?”
“那也是依依先动手的吧?乐乐脸上也有红印呢!”沈玉下意识地维护乐乐,话一出口,连她自己都觉得不对劲,但已经收不回来了。
周围的家长和老师都看着这一幕,眼神复杂。
我懒得再跟他们废话,抱着依依,声音因极度的愤怒而颤抖:“让开!”
我冲出休息室,冲出幼儿园,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去医院!依依不能有事!
怀里的依依还在小声地哭泣,身体微微发抖。她的血,染红了我的衬衫,也点燃了我心中复仇的烈焰。沈玉,卫嵩亭,还有那个小畜生……我绝对,绝对不会放过你们!
3.
市中心医院,急诊室外。
白色的墙壁,消毒水的味道,还有空气中弥漫的焦虑,这一切都让我感到窒息。依依被送进了急诊处理室,医生正在给她检查伤口。我站在走廊里,背靠着冰冷的墙壁,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
刚才在车上,依依断断续续地告诉我,她睡着后,乐乐带着几个小朋友进来吵醒她,说她是没人要的孩子,还抢她的发卡,推她,用玩具打她……
我的心像被无数根针扎着,密密麻麻地疼。我闭上眼,脑海里全是依依流血的小脸和惊恐的眼神。
沈玉和卫嵩亭也跟来了医院,此刻就站在不远处。沈玉脸色苍白,几次想上前跟我说话,都被我冰冷的眼神逼退了。卫嵩亭则抱着胳膊,一副不耐烦的样子,时不时看看手表,仿佛在这里多待一秒都是浪费时间。
我甚至能听到他们断断续续的低语。
“……都怪你,非要去看那个郑硕的女儿干什么!”这是卫嵩亭压低声音的抱怨。
“我怎么知道会这样……依依毕竟是我……”沈玉的声音带着哭腔和委屈。
“行了行了,一个小伤,能有多大事?别影响了我们下午的安排。”卫嵩亭打断她,语气里满是烦躁。
“下午的安排”?我猛地睁开眼,嗜血的冷光在眼底闪过。他们竟然还有心情考虑“下午的安排”?
就在这时,急诊室的门开了,医生走了出来。
“医生,我女儿怎么样?”我一个箭步冲上去。
“伤口处理好了,缝了两针,有点轻微脑震荡的迹象,需要留院观察一晚。孩子受到了惊吓,情绪不太稳定,家长要多安抚。”医生摘下口罩,语气严肃。
缝了两针……轻微脑震荡……我的心揪紧了。
沈玉也围了上来:“医生,严重吗?会不会留疤?”她此刻终于显露出一点作为母亲的担忧。
“额头上的伤口有点深,可能会留一点点淡疤,但应该不明显。最主要的是心理创伤,这么小的孩子被打成这样,需要好好疏导。”医生看了看沈玉,又看了看我,欲言又止。
“谢谢医生,我知道了。”我哑着嗓子道谢。
依依被护士推了出来,躺在移动病床上,小脸煞白,眼睛紧闭着,似乎又睡着了,眼角还挂着泪珠。
我跟着病床往病房走,沈玉想跟上来,被我一个冰冷的眼神制止了。
“你别过来。”我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从现在起,离我女儿远一点。”
沈玉的脚步顿住了,脸上血色尽褪,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卫嵩亭见状,上前一步,似乎想说什么,但接触到我满是杀气的眼神,也识趣地闭上了嘴。
我跟着护士把依依安顿在病房里,坐在床边,轻轻握着她的小手。她的手冰凉冰凉的。看着她额头上缠着的纱布,我的心像是被泡在苦涩的胆汁里。
沈玉,卫嵩亭。
我在心里默念着这两个名字,每一个字都带着刺骨的寒意。你们以为这件事就这么算了?你们以为我会像以前一样,为了所谓的家庭和睦,为了依依,选择隐忍和退让?
不,不可能了。
触碰我的底线,伤害我的女儿,就要付出代价。而且是,让你们永生难忘的代价。
我拿出手机,再次拨通了张律师的电话。
“张律,计划提前。我要他们,立刻,马上,身、败、名、裂!”
“郑董,证据方面已经……”
“足够了。启动所有预案。另外,联系公关部,准备一份通稿,还有,联系几家有分量的媒体,我要开一场‘特别’的发布会。”
“发布会?”张律师有些意外。
“对,就在那家幼儿园。”我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我要让所有人都看看,背叛者和施暴者,会是什么下场。”
挂了电话,我又给我的助理发了条信息,让他立刻带人去幼儿园,控制住现场,尤其是,拿到完整的监控录像。
做完这一切,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胸腔里的火焰似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正在熊熊燃烧。
沈玉,卫嵩亭,你们的审判日,到了。
4.
下午四点,我回到了那家让我糟心透顶的幼儿园。
阳光依旧透过窗户照进来,但活动室里的气氛早已不复早上的温馨。家长们大多还没离开,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议论着,目光时不时地瞟向站在角落里的沈玉和卫嵩亭。他们俩的脸色都不好看,尤其是沈玉,眼眶红肿,神情憔悴,但依旧强撑着站在卫嵩亭身边。乐乐则被他爸爸护着,脸上倒是没什么伤,反而带着一种被宠坏的得意。
看到我出现,全场的议论声瞬间停止了,所有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
沈玉看到我,立刻迎了上来,语气带着哀求:“郑硕,依依怎么样了?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你让我去看看她好不好?”
我没有理会她,径直走向卫嵩亭。
卫嵩亭显然没料到我会直接找上他,愣了一下,随即摆出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甚至带着一丝挑衅:“郑先生,有事?”
我看着他那张令人作呕的脸,想起依依额头上的伤,想起她在医院里惊恐不安的眼神,胸中的怒火再也压抑不住。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扇在了卫嵩亭的脸上。
巨大的力量让他踉跄着后退了两步,脸上瞬间浮起五道清晰的指痕。
所有人都惊呆了!包括卫嵩亭自己,他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我:“你……你敢打我?”
“打你?”我冷笑一声,上前一步,揪住他的衣领,眼神如同啐了毒的刀子,“打你都是轻的!你和你那个好儿子,对我女儿做了什么,你心里没数吗?”
“放开!你放开我!”卫嵩亭挣扎起来,色厉内荏地喊道,“你凭什么打人?保安!保安呢?”
沈玉也吓坏了,冲上来想拉开我:“郑硕!你冷静点!有话好好说!”
“好好说?”我一把甩开她的手,力道之大让她跌坐在地上。我指着她的鼻子,一字一句地说道,“你也配跟我好好说?沈玉,你这个吃里扒外、水性杨花的女人!你对得起我吗?你对得起依依吗?”
我的声音在空旷的活动室里回荡,每一个字都像重锤一样敲在沈玉的心上。她瘫坐在地上,脸色惨白如纸,浑身发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时,一些和卫嵩亭相熟的家长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指责我:
“哎,你怎么打人啊?有事不能好好说吗?”
“就是,当着孩子的面,太不像话了!”
“我看他女儿受伤也是小题大做,小孩子磕磕碰碰多正常!”
“我看他就是恼羞成怒,自己老婆跟人跑了,拿别人撒气!”
卫嵩亭听到这些帮腔,胆气又壮了起来,捂着脸怒视着我:“听到没有?你这是故意伤害!我要报警!我要告你!”
“报警?告我?”我松开他的衣领,掸了掸根本不存在的灰尘,脸上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好啊,我等着。不过,在警察来之前,有些事情,我觉得有必要让大家先了解一下。”
就在这时,幼儿园的大门被推开,张律师带着两名助手,以及我公司的几位高管和法务人员,步履沉稳地走了进来。他们手里拿着文件和笔记本电脑。
这阵仗让在场的人都愣住了。
张律师走到我身边,微微躬身:“郑董,您要的东西都准备好了。”
“郑董?”卫嵩亭听到这个称呼,脸色一变,眼神里闪过一丝疑惑和不安。沈玉也猛地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张律师清了清嗓子,目光扫过全场,声音清晰而有力:“各位,自我介绍一下,我是盛羽集团的首席法务顾问,张明。这位,郑硕先生,并非大家以为的普通公司职员,而是盛羽集团的董事长兼创始人。”
“什么?盛羽集团?”
“那个市值千亿的盛羽集团?”
“他……他是董事长?”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低低的惊呼。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充满了震惊和难以置信。卫嵩亭的脸瞬间变得毫无血色,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沈玉更是瞪大了眼睛,嘴巴微张,仿佛第一次认识我这个人。
我冷冷地看着她,看着她眼中那可笑的震惊和悔恨。是的,沈玉,这就是你背叛的男人,这就是你为了一个跳梁小丑而抛弃的家庭。
5.
“盛羽集团董事长?”卫嵩亭的声音都在发颤,他下意识地看向沈玉,眼神里充满了惊疑和愤怒,仿佛在质问她为什么没有告诉他真相。
沈玉此刻已经完全懵了,她呆呆地看着我,似乎无法将眼前这个散发着强大气场的男人,和那个平日里温和、低调、甚至有些“平庸”的丈夫联系起来。她大概以为我只是某个效益不错的公司的中层干部,从未想过,她唾手可得的,是怎样一座金山。
我没有给她消化震惊的时间,继续说道:“张律,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卫嵩亭先生,和他身边的这位沈玉女士,以及他们的‘儿子’乐乐。”
张律师点点头,打开手中的文件,声音平稳却字字诛心:“根据我们的调查,沈玉女士与卫嵩亭先生,早在大学期间便有不正当关系。婚后多年,二人私情从未断绝。沈玉女士更是利用职务之便,多次将盛羽集团旗下子公司的广告业务,违规输送给卫嵩亭先生的设计所,并涉嫌利用虚假合同、抬高报价等方式,与卫嵩亭合谋,侵吞公司财产,初步估计,涉案金额超过八百万元。”
“哗——”人群中一片哗然。
“八百万?我的天!”
“怪不得她对那个乐乐那么好,原来是……”
“这女的也太狠了吧?不仅出轨,还联合奸夫掏空自己老公公司?”
卫嵩亭的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他指着沈玉,嘴唇哆嗦:“你……你不是说只是些小项目……”
沈玉此刻已经面无人色,她猛地扑过来,想抢夺张律师手中的文件:“不是的!不是这样的!郑硕,你听我解释!是他勾引我的!是他逼我的!”
两名助手上前一步,不动声色地拦住了她。
我看着她丑态毕露的样子,心中没有一丝波澜,只有厌恶:“解释?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是解释你拿着我的钱去养别的男人和他的儿子,还是解释你今天早上对我撒的谎?或者,解释一下,为什么依依受伤,你却在维护那个小杂种?”
最后三个字,我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
“不……不是的……郑硕,我爱的是你啊!我只是一时糊涂!”沈玉哭喊着,试图抓住最后一根稻草,“看在依依的份上,你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我们不离婚,我们还像以前一样……”
“像以前一样?”我嗤笑一声,从张律师手中接过一份文件,甩在她面前,“这是离婚协议书,我已经签好字了。你,净身出户。还有这份,”我又拿出另一份文件,“这是盛羽集团子公司的解聘通知,以及追究你法律责任的律师函。你挪用的每一分钱,都给我吐出来!”
沈玉看着那两份文件,像是看到了地狱的判决书,她尖叫一声,猛地将文件撕得粉碎:“我不签!我不离婚!我没有挪用公款!你这是污蔑!”
“污蔑?”张律师冷静地上前一步,打开了带来的笔记本电脑,连接上幼儿园活动室的投影仪。
一段清晰的视频,出现在屏幕上。
那是休息室的监控录像。画面里,乐乐带着几个男孩冲进休息室,对着刚刚醒来的依依推搡、辱骂,乐乐更是拿起玩具铲子,狠狠地砸向依依……依依无助的哭喊声,和那几个男孩嚣张的笑声,清晰地传了出来。
“这是……”
“天啊!这几个孩子怎么这么坏!”
“那个乐乐!他竟然真的打依依!”
“太可恶了!必须严惩!”
刚才还在帮卫嵩亭说话的几个家长,此刻都闭上了嘴,脸上露出震惊和愤怒的表情。尤其是那几个参与围殴依依的孩子的家长,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视频播放完毕,全场死寂。
“卫嵩亭,”我的声音冰冷如刀,“这就是你口中的‘小孩子打闹’?这就是你那‘宝贝儿子’的所作所为?还有你们几位,”我看向那几个霸凌者的家长,“管不好自己的孩子,就别怪别人替你们管教!”
卫嵩亭彻底瘫软在地,面如死灰。沈玉也停止了哭喊,绝望地看着屏幕,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
就在这时,几名穿着制服的警察走了进来。
“我们接到报警,这里有人故意伤害,还有人涉嫌职务侵占和虐待儿童。”为首的警察目光严肃地扫过全场。
张律师上前,递交了整理好的所有证据材料:“警察同志,我们是盛羽集团的法务代表,我们正式报案。沈玉涉嫌职务侵占,卫嵩亭及其儿子卫家乐,连同这几位家长及其子女(指向那几个霸凌者),涉嫌故意伤害我方当事人的女儿郑依依。”
警察查看了初步证据,又看了看监控录像,脸色变得十分凝重。
“沈玉,卫嵩亭,还有你们几位家长,跟我们回警局接受调查。”警察不容置疑地说道。
沈玉和卫嵩亭像两条死狗一样被警察带走了。那几个霸凌者的家长也面如土色,哭喊着求情,但无济于事。乐乐和其他几个小霸王,则吓得哇哇大哭。
一场精心策划的家庭日活动,最终以这样一种荒诞而冷酷的方式收场。
我看着他们被带走的背影,心中没有丝毫的快意,只有一片冰冷的空虚和疲惫。这场闹剧,终于落幕了。
6.
依依在医院住了一周。
那一周,我推掉了所有工作,日夜守在她的病床前。她醒着的时候,我就给她讲故事,陪她玩玩具,努力逗她开心。她睡着的时候,我就静静地看着她,心里一遍遍地描摹着她的小脸,感受着那份失而复得的珍贵。
她的伤口在慢慢愈合,额头上的疤痕很淡,不仔细看几乎注意不到。但医生说得对,身体的伤容易好,心里的创伤却需要更长的时间来抚平。她晚上时常会做噩梦,惊醒后就抱着我哭,说害怕,怕那些小朋友再来打她。每当这时,我的心都像被揉碎了一样疼。
我请了最好的儿童心理医生,希望能帮助依依尽快走出阴影。
至于沈玉和卫嵩亭,以及那些伤害了依依的人,我没有丝毫手软。
沈玉职务侵占的证据确凿,涉案金额巨大,等待她的是法律的严惩。我提交的离婚诉讼也很快得到了判决,她净身出户,失去了所有的一切,包括对依依的探视权。听说她在看守所里几度崩溃,后悔不迭,但这世上,从来没有后悔药。她种下的因,必须自己吞下这枚苦果。
卫嵩亭的日子更不好过。他的设计所因为失去了盛羽集团这个(通过不正当手段得来的)大客户,加上他本人声名狼藉,很快就经营不下去了,宣告破产,还背上了一身债务。他失去了体面的工作,失去了精心营造的“精英”形象,带着那个被所有幼儿园拒收、被邻居指指点点的儿子乐乐,灰溜溜地搬离了原来的高档小区,生活潦倒落魄。有人说,看到他在街头发传单,满脸沧桑。
那几个参与围殴依依的孩子,也都受到了应有的惩罚。他们的家长不仅要承担依依的全部医疗费用和精神损失赔偿,孩子们也被原来的幼儿园开除,并且劣迹记录在案,想再找好一点的学校都变得困难重重。我拒绝了他们所有的道歉和和解请求。伤害了我女儿,一句轻飘飘的“对不起”就想了事?不可能。我要让他们明白,做错了事,就要付出代价。
所有的风波,最终都尘埃落定。
阳光透过病房的窗户,暖暖地照在我和依依身上。依依偎在我怀里,正在看一本新的图画书,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爸爸,你看,这只小兔子回家了。”她指着书上的画面,声音清脆。
“是啊,回家了。”我摸了摸她的头,心里一片柔软。
曾经的背叛和伤害,像一场噩梦。醒来后,虽然心有余悸,但阳光依旧会照常升起。我失去了那个我曾经深爱的女人,失去了一段我曾珍视的婚姻,但我也彻底看清了人性的复杂与丑陋,更重要的是,我保护了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我的女儿。
这场复仇,没有想象中的酣畅淋漓,更多的是一种尘埃落定后的平静和释然。我打败的不是沈玉和卫嵩亭,而是那个被背叛、被伤害、一度沉溺于痛苦的自己。
未来的路还很长,我会带着依依,好好地走下去。那些黑暗的过去,就让它彻底埋葬吧。
来源:小马阅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