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队长,帮帮忙,那个新兵小李又哭了,说是想家!"老王急匆匆跑进宿舍喊我。我叹了口气,放下手里正在擦的皮鞋,跟着他往外走。那是1976年的夏天,我当上班长没多久,就遇上了这么个爱哭鼻子的娃娃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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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长,帮帮忙,那个新兵小李又哭了,说是想家!"老王急匆匆跑进宿舍喊我。我叹了口气,放下手里正在擦的皮鞋,跟着他往外走。那是1976年的夏天,我当上班长没多久,就遇上了这么个爱哭鼻子的娃娃兵...
刚当兵那会儿,我和小李一样,也是整天想家。从小在农村长大,除了赶集就没出过远门,突然被拉到几百公里外的部队,那叫一个不适应啊。
记得刚到新兵连那天,天还没亮就被哨音吵醒,教官大喊:"全体起床!三分钟内出操场集合!"宿舍里一片慌乱,二十几个新兵手忙脚乱地穿衣服、叠被子。我躺在床上愣了几秒,就被上铺的老乡一把拽了起来。
"愣着干啥?快点穿衣服,要迟到了!"他一边说一边手脚麻利地套上军装。
那时候的军营生活,可比现在苦多了。没有空调,夏天热得睡不着觉,大家就把凉席卷起来,光着膀子躺在水泥地上纳凉。冬天冷,早上起床洗脸,水盆上结了一层薄冰,硬着头皮也得把脸伸进去。
新兵连三个月,每天除了练站军姿就是练齐步走,腿都站麻了。班长老高是个东北大汉,嗓门特别大,动不动就吼:"踢腿要高!胳膊甩起来!"
吃饭是最幸福的时刻。虽然是大锅饭,但饿了一上午,大家都恨不得把脸埋进饭碗里。食堂师傅最拿手的是红烧肉,每到周末才能吃上一次,那味道,现在想起来还直流口水。
"喂,老乡,你还有家里寄来的腊肉不?"晚上熄灯后,经常有人小声问。
"有啊,待会儿拿出来一起吃。"
宿舍里最热闹的时候就是收到家信的时候。那时候没有手机,家里人写的信要走上好几天才能到部队。每次发信,排长老李拿着一叠信走进宿舍,念到谁的名字,谁就跟过年似的高兴。
"马德胜!"老李喊我名字的时候,我从床上一骨碌爬起来,差点撞到上铺。
拿到家信,我就找个安静的角落,一字一句地读,仿佛能听到老妈唠叨的声音。家里种了多少地,猪崽儿生了几头,村里谁家娶媳妇了,都写得清清楚楚。读完信,手指摸着妈妈歪歪扭扭的字迹,心里又酸又甜。
那会儿,我和老王、小张是一个宿舍的。老王是安徽人,话不多,但心细;小张是上海知青,戴着眼镜,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却有一肚子坏水。我们三个性格不同,但关系却特别好。
记得有一次站岗,正赶上下大雨。我穿着雨衣,在哨位上站得笔直,心里却直打鼓——万一打个喷嚏,被班长发现我感冒了,肯定得挨批评。就在这时,听见身后有脚步声,我赶紧立正,大声喊:"立正!口令!"
"别紧张,是我。"是老王的声音。他偷偷给我送来一个暖水袋,塞进我的怀里,小声说:"天这么冷,垫垫肚子,别冻坏了。"
这种兄弟情,是我在部队里最宝贵的财富。
当兵第二年,我被提拔为班长。刚开始还挺兴奋,但很快就发现,当班长一点都不轻松。既要完成上级的任务,又要照顾好战士们的情绪,简直像是夹心饼干。
特别是带新兵,那叫一个头疼。有的新兵刚来就想家,三天两头哭鼻子;有的新兵不服管教,动不动就顶嘴;还有的新兵笨手笨脚,叠个被子都叠不好。
我那时候想:当年我的班长是怎么带我的呢?回想起来,他既严厉又温柔,该严格的时候绝不含糊,该关心的时候又像大哥一样。
于是我也学着这样做。白天训练时,我对战士们要求严格,一丝不苟;晚上休息时,我就和他们聊聊家常,听他们讲家乡的故事,给想家的战士递上一杯热水。
"老马班长,你说我这样能当好兵吗?"小李是个农村娃,文化不高,总觉得自己不如城里来的兵。
"当然能!咱农村娃吃苦耐劳,只要肯学,照样能成为好兵!"我拍着他的肩膀鼓励他。
三年兵役期很快就过去了。记得退伍那天,我把叠了三年的被子最后叠了一次,把穿了三年的军装最后洗了一次,把擦了三年的皮鞋最后擦了一次。
战友们给我办了个简单的欢送会,每人说几句话,气氛又欢乐又伤感。老王送给我一个小本子,上面写满了大家的留言;小张送给我一张全班的合影;就连平时不怎么说话的炊事班长,也偷偷塞给我一包家乡的特产。
我强忍着泪水,对大家说:"以后有机会,我一定回来看你们!"
就这样,1979年冬天,我背着行李,踏上了返乡的火车。离开时穿着军装,胸前别着三枚奖章,心里既有对军营的不舍,又有对家乡的期盼。
火车上,我遇到几个和我一样的退伍兵,大家聊着各自的打算。有人说要去城里找工作,有人说要回村里务农,还有人说想考大学。
"马兄弟,你呢?有啥打算?"一个山东口音的老兵问我。
"先回村里看看,听听老书记的安排吧。"我笑着回答。
回到村里那天,全村人都来迎接我。三年不见,老妈的白发明显多了,爹的腰也弯了不少。我一下火车,妈就紧紧抱住我,眼泪哗哗地流。
"儿啊,你可回来了!"她拍着我的后背,像是怕我又会离开似的。
退伍后的第一周,我还穿着军装在村里转悠,村民们见了都亲切地喊:"老马家的娃回来了!"小孩子们围着我,好奇地摸我的军帽,缠着我讲部队的故事。
那时候,我还没想过当什么支书、乡长的,只想着干点啥活儿,帮家里减轻负担。但命运就是这么奇妙,村里的老书记李大爷很快就找上门来。
一天傍晚,我正在院子里劈柴,老李支书来了,二话不说就掏出烟来递给我:"小马啊,我看你当兵回来变化挺大,办事麻利,人也稳重了。村里准备选你当民兵连长,你看咋样?"
我愣了一下,心想这不就是又回到"连长"的角色了吗?虽然是民兵连长,但好歹也能用上我在部队学到的东西。于是爽快地答应了。
当民兵连长,说白了就是组织村里的壮劳力参加一些基本军事训练和村里的公共事务。我把在部队学的队列训练、紧急集合这些基本功教给村里的小伙子们,还挺像那么回事。
"马连长,还练不练了?腿都站麻了!"村里的刘胖子抱怨道。
"再练一次!部队里我们天天这么练,你才练几次就喊累啦?"我故意板着脸,心里却乐开了花。
就这样,我在村里一步步站稳了脚跟。先是民兵连长,后来又被推选为村里的团支书,再后来,1982年,我成了我们村的村支书。
当支书那会儿,村里正赶上农村改革开放的好时候。我琢磨着怎么带领乡亲们一起富起来。记得有一次县里开会,我听说邻县搞起了"三来一补"的乡镇企业,回来就发动村里的几个能人一起商量。
"老马,你这想法不错,但咱村底子薄啊!"老王头摇着烟袋锅子说。
"再薄也得试试呀!部队里我们团长常说,不打没把握的仗,但也不能因为怕输就不打仗!"我拍着桌子说。
就这样,我们村成立了第一个砖厂。虽然规模不大,但总算是开了个头。村里的年轻人不用出远门打工了,在家门口就能赚钱养家。看着乡亲们日子一天天好起来,我心里比蜜还甜。
1984年,县里看我在村里干得不错,提拔我当了乡长。说实话,我一个初中文化的退伍兵,当上乡长还真有点紧张。还好部队给我留下的那股子认真劲和执行力派上了用场。
当乡长第一天,我特意穿上了那件已经有点旧的军装。虽然肩膀上没有军衔,但那身板、那气质,还是保留着当年的军人风范。
"马乡长今天咋穿军装了?"办公室的小刘好奇地问。
"提醒自己不能忘了当兵时的那股劲儿。"我笑着回答,其实是想给自己壮壮胆。
当乡长的日子,忙碌又充实。白天跑村串户,了解情况;晚上开会研究问题,制定方案。那时候没有手机,更没有电脑,所有的工作都靠两条腿和一张嘴。
记得有一年夏天,突降大雨,山洪暴发。我二话不说,组织乡干部和民兵连冒雨抢险。那场景,和当年在部队参加抗洪抢险一模一样。
"同志们,跟我上!"我喊着当年排长带我们执行任务时的口号,带头跳进了齐腰深的水里。
那一仗,我们保住了村民的安全,也保住了村里的粮食。乡亲们看着我,眼神里满是信任和敬佩,那种感觉,让我想起了在部队时战友们的眼神。
当乡长两年多,我渐渐发现,一个小山乡的发展空间确实有限。那时候电视里经常播报深圳特区的新闻,看着那些高楼大厦、繁华街道,我心里痒痒的。
1986年初,我下定决心,要去深圳闯一闯。这个决定让村里人很惊讶,特别是我爹妈,怎么也想不通,好好的乡长不当,为啥要跑那么远。
"娃啊,你这是咋想的?当乡长多好啊,体面,收入也稳定,咋就不知足呢?"我妈擦着眼泪问我。
"妈,我想去南方看看,学点本事,说不定以后能帮咱村里人一起富起来呢!"我抱着妈的肩膀,轻声安慰她。
辞职南下那天,全乡的干部和不少村民都来送我。老书记拉着我的手,语重心长地说:"小马啊,你去了外面,别忘了咱老家,别忘了乡亲们!"
我重重地点头:"李叔,我一定不会忘记!"
坐上南下的火车,我心情复杂,既有对未知世界的期待,又有对家乡的不舍。车厢里挤满了和我一样的北方人,大家都是奔着深圳的机会去的。
"兄弟,你是哪里人啊?"邻座的一个中年男子问我。
"陕西的,你呢?"我回答。
"我山东的。听说深圳那边机会多,工资高,就想去试试。你以前干啥的?"他好奇地问。
"我啊,当过兵,回来后在村里当了支书,后来又当了乡长。"我如实回答。
"哟,那你可是有本事的人哪!咱们这些人里,就数你官儿最大!"那位大哥半开玩笑地说。
"什么官不官的,都是为老百姓干事。现在咱们都一样,都是到南方闯世界的北方人!"我笑着回应。
到了深圳,眼前的一切让我目瞪口呆。高楼大厦、宽阔马路、川流不息的人群,这和我们小山乡完全是两个世界。
刚开始,我在建筑工地当小工,每天扛水泥、搬砖头,干得腰酸背痛。但我不怕苦,部队里吃的苦比这多多了。很快,工头就发现我做事认真负责,把我提拔为小组长,负责管理十几个工人。
"马组长,你咋这么能干呢?"工友们好奇地问。
"当过兵嘛,部队里就是这么练出来的。"我总是这么回答。
渐渐地,我从建筑工地干到了小商店,又从小商店干到了批发市场。1988年,我攒下第一桶金,在深圳开了一家小五金店。
生意刚开始的时候很艰难,但部队和当干部的经历,让我养成了坚韧不拔的性格。记得有一次,店里被偷了,损失了近万元货物,我整整一晚没合眼,但第二天一早还是准时开门营业。
"马老板,你这心态真好!"隔壁店的王姐感叹道。
"在部队时,我们指导员说过,坏事变好事就看你怎么对待。这次是个教训,以后我会更加小心。"我笑着回答。
就这样,我的小店一天天做大,从五金扩展到建材,从一家店发展到连锁店。到了1995年,我已经是当地小有名气的企业家了。
回首这段精彩的人生历程,我常常感慨:是部队教会了我坚韧和纪律,是基层工作锻炼了我的人际交往能力,而南下的勇气则让我抓住了改革开放的机遇。
如今,生意交给了儿子打理,我则回到了家乡,建了一所希望小学,为的就是让山里的孩子们有更好的学习环境。每当看到孩子们穿着整齐的校服,在操场上做早操的样子,我就会想起当年在部队的日子。
"马爷爷,听说您当过兵,还当过乡长,能给我们讲讲您的故事吗?"小学里的孩子们经常这样请求。
我清清嗓子,慢慢道来:"那是1976年的夏天,我刚到新兵连那会儿..."
人生就像一场长途跋涉,有高山,有平原,也有低谷。当年那个农村娃参军入伍,成长为一名合格的士兵;退伍后回到村里,从民兵连长到村支书再到乡长,一步一个脚印;最后辞职南下,白手起家创业成功。这一路走来,酸甜苦辣,百味杂陈,但都让我无比珍惜。
每当夜深人静,我都会想起那段穿军装的日子,那是我人生中最难忘的时光,也是我一生的财富。
"队长,帮帮忙,那个新兵小李又哭了,说是想家!"每当我开始讲述自己的故事,总是从这一幕开始。因为我知道,每个曾经的军人,都有过这样想家的时刻,也正是这些平凡的时刻,塑造了我们不平凡的人生。
师友们,这个故事最打动你的地方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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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李德龙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