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妈，我这月又没钱了。＂周末晚上，小川低着头，手里捏着那件洗得发白的T恤。
高价婚恋：母亲的智慧
＂妈，我这月又没钱了。＂周末晚上，小川低着头，手里捏着那件洗得发白的T恤。
我愣住了，看着桌上他刚吃完的廉价方便面，碗边还有几片干瘪的紫菜。
这是今年第三次了。
我叫朱桂芬，今年五十有三，是个刚退休的会计。
在单位干了三十年，从手算账本到电脑操作，一步步见证了时代变迁。
儿子周小川是我和老周的独子，九五年出生，含着金钱草长大的，大学毕业后托了老周战友的关系，好不容易进了市电力公司，月薪八千。
在我们这座北方小城，这份工作算是个＂铁饭碗＂，单位还有住房公积金，本该过得体面。
＂又给那个张蓉了？＂我放下手中的抹布，皱着眉问。
小川没抬头，只是点了点头，然后起身回了自己房间。
我听见他轻轻关上房门的声音，心里像压了一块大石头。
我和老周省吃俭用供他上了重点大学，盼着他毕业能过上好日子，没想到如今却是这番光景。
小川大学时认识了张蓉，那时候就经常在电话里提起她。
说是学校艺术团的系花，家在省城，爸爸是个小生意人，妈妈在商场做导购。
第一次见面，是小川大三暑假，张蓉特意从省城坐了三个小时的火车来看他。
姑娘长得确实漂亮，一双杏眼，瓜子脸，说话嗓音轻柔，还特意给我带了一盒台湾产的凤梨酥。
我和老周都挺满意，觉得儿子有福气。
老周还私下对我说：＂看看，咱儿子有眼光，找了个这么水灵的姑娘。＂
可是，近半年来，小川的变化让我越来越揪心。
他瘦了许多，脸颊都凹陷下去，眼睛下面常有黑眼圈。
衣服也不怎么添置，那几件T恤穿了好几年，洗得都掉色了。
午饭常吃单位食堂十块钱的套餐，有时候忙起来就在便利店买盒泡面对付。
但每月十五号，他雷打不动给张蓉转七千多元钱。
＂这是男人该有的担当，妈。＂有一次我问起，小川这样解释。
＂张蓉还没工作，她学的是播音主持，正在找工作，我得照顾她。＂
老周听了这话，气得直摔杯子：＂什么担当？她爹娘不养她了？你们又没结婚，哪来这么多义务？＂
小川涨红了脸：＂爸，你不懂现在年轻人的事。张蓉家虽然在省城，但也不富裕，她爸做服装生意这几年不景气，还欠了外债。＂
＂那你就得填这个窟窿？＂老周拍着桌子质问。
我赶紧打圆场：＂好了好了，吃饭吃饭，小川大了，有自己的想法，我们做父母的别太干涉。＂
饭桌上一片沉默，只有筷子碰到碗的声音。
那天晚上，老周躺在床上叹气：＂你这是惯着他！咱们那会儿结婚，也就是自行车、手表、收音机＇三大件＇，哪像现在，没结婚就得养着？＂
我翻了个身，小声说：＂年轻人有年轻人的处事方式，咱们老人家就别瞎操心了。＂
其实，我心里也不是滋味。
小川从小就懂事，知道家里条件不好，上学时从不乱花钱，每次发零用钱还会省下一部分。
大学四年，他勤工俭学，做家教，发传单，没额外要过我们一分钱。
现在工作了，本该轻松些，却越来越紧张，这不正常。
有天趁小川上班，我偷偷翻看了他的微信转账记录。
屏幕上的数字让我倒吸一口凉气。
张蓉每月都要新款化妆品、名牌包包、高档餐厅、电影票、演唱会门票等各种＂爱情费用＂，甚至连张蓉的手机流量费、健身卡费都是小川付的。
每次张蓉微信上发个＂亲爱的，我看上一个包包＂或者＂最近新出了一款口红＂，小川必定秒回＂多少钱，我转给你＂。
这哪是恋爱，分明是变相的＂养女友＂。
我站在小川房间中央，手心冒汗，心跳加速，像做了什么亏心事。
房间里还是那个样子，书架上整齐摆放着他从小到大获得的奖状，墙上贴着几张他和同学的合影。
床头柜上放着一个相框，是他和张蓉的合影，两人站在某个景点前，张蓉穿着一条粉色连衣裙，挽着小川的胳膊，笑得灿烂。
我拿起相框仔细端详，才发现张蓉手上戴着一块闪闪发光的手表。
那是去年小川过生日，我和老周攒了大半年工资给他买的浪琴，没想到现在戴在了张蓉手上。
那一刻，我的心像被针扎了一样疼。
当天下午，我去银行查小川的存款，发现他不仅没有积蓄，还透支了信用卡两千多。
那天晚上，我躲在厨房里抹眼泪，老周倚在门框上，递给我一条帕子。
＂早就告诉你了，这姑娘不是真心的。＂他说，＂她要是真心，怎么会让小川这么拮据？现在的年轻人，讲究AA制，公平得很。＂
＂可万一人家是真心的呢？＂我擦着眼泪，不敢轻易下结论。
＂真心？＂老周冷笑一声，＂那她怎么从来不来咱家坐坐？每次都是小川往省城跑，来回车费都得四五百。＂
我叹了口气：＂我总不能直接告诉小川这些，怕伤了他的自尊心。这孩子从小就倔，认定的事九头牛都拉不回。＂
老周点了一支烟，深深吸了一口：＂那你打算怎么办？眼睁睁看着儿子被骗光积蓄？＂
我看着厨房窗外的月亮，脑子里突然有了主意。
＂我得用智慧解决这个问题。＂
第二天是周六，我特意给张蓉打了电话，邀请她和父母来家里吃个饭。
＂阿姨，实在不好意思，我爸妈最近很忙，可能来不了。＂张蓉在电话那头说，声音甜美。
我故作惋惜：＂那太可惜了，我和你叔叔想和你父母聊聊，毕竟你和小川谈了这么久，是时候见见面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张蓉说：＂那...我问问他们吧。＂
出乎意料的是，当天下午张蓉就回复说她父母同意周末来我们家。
周末一早，我就开始准备饭菜。
老周去市场买了最新鲜的鱼虾，我熬了老母鸡汤，做了糖醋排骨、红烧狮子头、清蒸鲈鱼等家常菜。
＂咱家又不是办酒席，你弄这么多干啥？＂老周看着满桌菜，皱眉问。
我笑了笑：＂这叫投其所好。＂
下午三点，张蓉一家到了。
张父四十多岁，穿着一身名牌休闲装，戴着金项链，一看就是生意人派头。
张母比他小几岁，烫着时髦的卷发，指甲涂得鲜红，挎着个香奈儿包，腕上戴着金手镯。
张蓉化了精致的妆，一件白色连衣裙，脚上踩着高跟鞋，手上提着个小巧的粉色包包。
＂叔叔阿姨好，打扰了。＂张蓉甜甜地叫着，把手里提的礼盒递给我。
我打开一看，是一盒进口巧克力，包装精美，但看价格标签，至少得四五百。
我心里一紧，不知道这是不是小川买的。
张父一进门就东张西望，目光在我家简陋的装修上扫来扫去。
＂朱阿姨，你们这房子是九十年代的楼吧？采光不太好啊。＂张蓉环顾我家的小客厅，略带嫌弃地说。
我笑了笑：＂是啊，老房子了，当年单位分的，凑合住。＂
＂小川不是在电力公司上班吗？怎么不买套新房子？现在首付也就三四十万，月供也不多。＂张母插嘴道。
我心里咯噔一下，笑着解释：＂小川刚工作没几年，还没存够首付呢。＂
＂那得抓紧啊，＂张父掏出烟，递给老周一支，＂现在房价涨得快，越往后越买不起。＂
老周没接他的烟：＂我们家不抽烟。＂
张父尴尬地收回手，自顾自点燃了香烟，在我们家小小的客厅里吞云吐雾。
我暗暗观察张家三口，心里越发清楚了。
吃饭时，我特意安排张家人坐在主位，摆出一副热情好客的样子。
＂来，尝尝我做的菜，都是家常的，比不上你们在省城吃的那些高档餐厅。＂我笑着给张母夹了块鱼肉。
＂还行，就是油太多了。＂张母尝了一口，皱了皱眉。
张父倒是吃得香，一边吃一边问：＂听小川说你们之前在国营单位上班？退休金多少啊？＂
老周脸色一沉：＂也就三四千，够基本生活。＂
＂那挺低的啊。＂张父摇摇头，＂我们在省城，光房租收入就有一万多。＂
我笑着打圆场：＂各人有各人的活法，钱够用就行。＂
看着小川拘谨地坐在张蓉旁边，时不时给她布菜，我心里更不是滋味。
饭桌上，我特意提起：＂小川买车的事得往后推推了，这孩子每月剩不下多少钱，前段时间还跟我借钱交房租。＂
张蓉父母相视一眼，脸上有些尴尬。
张蓉则皱起眉头，看了小川一眼：＂你不是说你存款有十几万吗？＂
小川的脸瞬间涨得通红：＂我...那个...＂
＂哪来的十几万？＂我故作惊讶，＂他工作才两年多，工资八千，除了给你的七千，剩下的还得交房租、吃饭，哪有钱存？＂
饭桌上一阵尴尬的沉默。
张母放下筷子，假装看表：＂哎呀，时间不早了，我们还得赶回省城。＂
张父擦擦嘴，站起身：＂是啊，改天再聚。＂
临走时，张蓉拉着小川到门外说话，我看见小川一脸委屈，像个犯了错的孩子。
送走张家三口，小川也闷闷不乐地回了自己房间。
＂你这是唱的哪一出？＂老周收拾着餐桌，低声问我。
我叹了口气：＂你没看出来吗？那一家子根本就是来考察咱家条件的。＂
＂那你还故意说咱家穷？不怕把儿媳妇吓跑？＂老周瞪大眼睛。
我笑了：＂吓跑才好呢。＂
老周恍然大悟：＂你这是......＂
＂我先去跟小川谈谈。＂我打断他，端了杯茶走向小川的房间。
敲了敲门，小川闷闷地应了一声：＂进来吧。＂
我走进去，看见他坐在床边，手里摆弄着那个相框。
＂妈，你为什么要那么说？＂他抬起头，眼圈有些发红。
我在他身边坐下：＂说什么？＂
＂说我每月给张蓉七千，还向你借钱交房租。＂小川委屈地说，＂我明明没有......＂
＂没有吗？＂我打断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这是你的微信转账记录，我整理了一下，近半年来，你每月给张蓉的钱都在七千以上。＂
小川惊讶地看着我：＂你...你翻我手机？＂
＂我是你妈。＂我平静地说，＂儿子每月能剩多少钱，我能不知道吗？＂
小川低下头，沉默不语。
＂我不是来批评你的。＂我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只是想知道，为什么要给张蓉这么多钱？＂
＂她...她需要这些啊。＂小川抬起头，＂她是女孩子，要买化妆品、衣服、包包，还要交健身房的费用......＂
＂那她父母不给她钱吗？＂
＂给啊，但是不够她花。＂
＂那她自己为什么不工作？＂
＂她说她学的是播音主持，要找对口的工作，不想随便找一个。＂
我深吸一口气：＂小川，你有没有想过，你们谈恋爱两年多了，她从来不主动来咱家，每次都是你去省城，来回奔波。你给她买了那么多东西，她给你买过什么？＂
小川沉默了。
＂爱情是相互的，不是一个人单方面付出。＂我继续说，＂如果她真心爱你，会看到你为她省吃俭用，会心疼你穿着旧衣服，会主动减轻你的负担。＂
小川抬头看我：＂妈，你觉得张蓉不爱我？＂
我摇摇头：＂我不知道，但我看到的是，在这段感情里，你付出了太多，却得到太少。＂
我起身走到窗边，望着外面的夜色。
＂我不干涉你的爱情，但我有个提议。＂我转身看着他，＂给你们三个月的爱情考验期。这三个月，你不要再给她任何钱，就说妈妈查了你的账户，没收了你的银行卡。看看在没有物质条件的情况下，你们的感情是否能坚持。＂
小川思考了一会，点点头：＂好吧，妈，我试试。＂
我转身走向门口，又停下脚步：＂小川，记住，值得你爱的人，是那个和你一起面对生活的人，而不是只看中你口袋里钱的人。＂
接下来的日子，小川每天都郁郁寡欢。
张蓉的微信和电话少了很多，偶尔联系也总是冷冰冰的。
＂张蓉生气了。＂一个周末，小川坐在沙发上，愁眉苦脸地说，＂她说我骗了她，明明没那么多钱，还说要买车买房。＂
老周在一旁冷哼一声：＂这就是你找的好姑娘？＂
我瞪了老周一眼：＂人家姑娘这么想也正常，毕竟你之前给她的印象确实挺阔绰的。＂
＂那我该怎么办？＂小川无助地问。
＂坚持住，等她想明白。＂我鼓励他，＂真爱不是靠物质维系的。＂
不出所料，不到一个月，张蓉就以＂三观不合＂为由提出分手。
那天晚上，小川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连晚饭都没吃。
我站在门外，听见他压抑的啜泣声，心疼得要命，却不敢进去打扰。
老周在客厅抽烟，看见我回来，叹了口气：＂分了？＂
我点点头：＂我总觉得对不起儿子。＂
老周掐灭烟头：＂别傻了，这是帮了他。年轻人谈恋爱，眼睛都是瞎的，只有吃了亏才会长记性。＂
第二天一早，小川面色憔悴地出门上班。
我心疼得不行，特意做了他爱吃的鸡蛋面，他却只吃了两口就放下了。
＂妈，对不起。＂他站起身，声音嘶哑，＂你说得对，我差点连自己是谁都忘了。＂
就这样，小川恢复了单身，开始了新的生活。
刚开始，他每天都像丢了魂似的，下班回家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整个人瘦了一大圈。
我担心他想不开，每天变着法给他做好吃的，却怎么都勾不起他的胃口。
直到有一天，他的老同学李明来家里看他，两人在房间里聊了一整晚。
第二天，小川像变了个人似的，起床洗了澡，刮了胡子，甚至主动说要去超市买菜。
＂妈，我想通了。＂路上，他突然说，＂李明告诉我，张蓉在我们分手后一周，就和一个开宝马的富二代在一起了。＂
我心里一惊，但表面上平静地说：＂这样啊。＂
＂你知道吗，妈，我反而觉得轻松了。＂小川苦笑道，＂至少证明不是我不够好，而是她眼里只有钱。＂
我拍拍他的肩膀：＂每段感情都会留下教训，重要的是你能从中学到什么。＂
慢慢地，小川走出了感情阴影，开始专注工作，还报了一个英语培训班，准备考研。
他的工资不再挥霍，每月还会给我和老周一些生活费，虽然我们并不需要。
＂留着自己用吧。＂我总是推辞。
＂不，妈，这是我应该做的。＂小川坚持道，＂我现在明白，家人才是永远不会抛弃你的人。＂
一年后，小川在医院体检时认识了护士刘晓梅。
晓梅比小川大两岁，是个离过婚的单亲妈妈，带着一个四岁的儿子。
第一次带晓梅来家里，我和老周都有些意外。
晓梅朴实能干，不施粉黛，说话干脆利落，完全不像张蓉那样娇滴滴的。
更让我惊讶的是，她坚持AA制，从不让小川多花钱。
有一次我无意中听到他们在讨论周末去哪玩。
＂去野生动物园吧，门票一百多一张。＂小川提议。
＂太贵了，还是去公园划船吧，才二十块钱。＂晓梅说，＂咱们还得省钱给小明上补习班呢。＂
小川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好，听你的。＂
我站在厨房里，心里暖暖的。
三年后，小川和晓梅结婚了。
婚礼很简单，就在单位的小礼堂举行，亲朋好友一共也没超过五十人。
晓梅穿了一件普通的白色连衣裙，没有昂贵的婚纱，没有豪华的场地，但她的笑容比任何新娘都灿烂。
＂感情最重要的是相互扶持。＂晓梅在婚礼上这样说，＂钱可以慢慢赚，但心灵的契合是上天的恩赐。＂
那天晚上，小川拉着我的手说：＂妈，谢谢你当初的智慧，如果不是你，我可能现在还在被金钱的爱情所蒙蔽。＂
看着他们在一起做饭、算账、规划未来的样子，我知道小川终于找到了真正的幸福。
老周搂着我的肩膀，在夜色中抽着烟：＂桂芬，还是你有智慧啊。＂
我靠在他肩上，笑了笑：＂不是智慧，是我们这代人明白，婚姻不只需要爱情，还需要两个人共同面对生活的能力。＂
我望着远处的月亮，想起了我和老周这些年的风风雨雨。
当年我们结婚，也是清贫，但我们一起熬过了最艰难的岁月，共同守护着这个家。
在这物欲横流的社会里，也许，能与你同甘共苦的伴侣，才是最珍贵的爱情。
来源：那一刻的思绪一点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