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立夏一过,天就开始热了。可天气热不怕,怕的是热得没章法。对普通人来说,可能只是穿衣少了几件,空调提前开了,但对地里刨食的农人来说,这时候每一场风、每一滴雨,甚至一场突如其来的冷雪,都是命运的手笔。
立夏一过,天就开始热了。可天气热不怕,怕的是热得没章法。对普通人来说,可能只是穿衣少了几件,空调提前开了,但对地里刨食的农人来说,这时候每一场风、每一滴雨,甚至一场突如其来的冷雪,都是命运的手笔。
在我们这个讲究“天时地利人和”的国度里,立夏是个坎。不是说它多隆重,而是从这一刻起,春真的走了,夏真的来了。农历的节气从来不是写在书上的数字,它是生活的律动,是老一辈人年年岁岁的经验写在土地上的笔迹。
立夏后的天,一天比一天急躁。可偏偏这时候,地里那点庄稼最怕的,就是三种天气。
哪三种?
一是刮大风,二是不下雨,三是出冷雪。
这三样,任何一样都能把农民一年盼头全打乱。不是迷信,而是代代流传下来的经验,是无数次望天兴叹、颗粒无收后的总结。你要说科学,那也有;你要说宿命,那也不是。它就是这么真实、这么贴地气。
老话讲:“立夏东南风,大旱六月中。”这不是为了押韵才这样说的,是西北人对旱灾最直接的记忆。
一到立夏,气温开始猛涨。地面热得快,空气随之上升,形成低压;海面升温慢,压得住气。于是风开始动了,尤其是东南风。
风这东西,吹在身上凉快,可吹在麦田上,那就另当别论了。小麦这个时候,正好到了灌浆的节骨眼儿上,说白了,就是在努力“长肉”的时候。你一来风,它就怕了。风大了,茎倒了,倒了就晒不着太阳,晒不着就灌不好,灌不好就不饱满。麦粒轻了,一年辛苦就白搭一半。
倒伏是小麦最怕的事。不是风吹就倒,而是这个时候的小麦太脆弱了,经不起一点折腾。一个晚上刮过去,第二天你站在地头看,心都凉了半截。风是个看不见的敌人,它不响不动地就把你的盼头卷走了。
老一辈人怕风,不是因为它吓人,而是它不讲理。它不等你灌完浆,不等你收完麦,它说来就来,带着干燥、带着热浪,一扫过去,麦穗低头,连带着你的心也一齐垂了下去。
所以有一句话:“立夏刮阵风,小麦一场空。”说得一点也不夸张。那风吹得人心都悬了起来,就怕地头站不住,就怕麦秆不挺直,就怕六月收割变成了白忙一场。
雨,立夏之后的命根子。
“立夏不下,犁耙高挂。”这话在北方农村传得很广。说得直白,就是:如果这个节骨眼儿还不下雨,那犁都别下了,种也别种了。
这不是气话。在缺水的地方,立夏是一道分水岭。过了它,气温一下就上来了。你要是等不到雨,地皮都烫得起泡,哪还种得出苗?
你可能不信,说现在灌溉不是挺方便的嘛,可你真得去一趟内蒙古、甘肃、陕西的旱地看看,那水哪来得那么容易?井打不动、渠修不起,水一到地头就蒸发了。你种下去的种子,像被扔进了热锅。别说发芽了,连一点绿头都冒不出来。
更要命的是,天不下雨还不止是种不了。已经种下去的怎么办?小麦要灌浆,玉米要出苗,棉花要扎根。这个时候不来一场好雨,那就是整个农业链条都卡住了。
干热风,这三个字听着轻巧,其实是一种极凶的天气。尤其是5月中旬,像河南、河北这种小麦主产区,一场干热风扫过去,小麦还没熟就已经“热死”在地里了。穗空了、籽轻了、壳厚了。你等的不是收成,是灾难。
而且,干热风一来,蚜虫就高兴了。这种虫子喜欢干燥温暖,繁殖快得惊人。本来就缺水,作物营养不良,再来一波虫害,连点残羹冷炙都不给你留。
最怕的,就是天阴了不下,风来了不走。农人望着天,一天天熬,盼的不是运气,是命运拐个弯。可这个弯,一旦没转过来,就是一季的歉收。
你说立夏了,怎么还会下雪?
听起来像个冷笑话,可2024年5月5号这天,吉林下雪了,山西也下了,内蒙古那边雪还没化完。大雪压春苗,这不是虚构,是现实。
对东北人来说,立夏之后就该准备播种玉米了。玉米不像麦子,它对温度要求高,地温不够,种子不肯动弹。一场雪下来,地皮冻住,播种季就要延迟。延迟几天不打紧,可一旦错过窗口期,就只能改种早熟品种,产量一减再减,辛苦半年又成空。
你可能说,这雪下不大吧?可别小看东北那片地儿的雪。冷空气一来,动辄零下,雪花夹着霜冻,真不是闹着玩的。地不解冻,机器下不去,人工又跟不上。一个春雪,可能把整个农忙节奏都搅乱。
古人讲:“五九六九,看柳绕堤头。”意思是过了寒冬就该柳绿花开。可现在,气候变得越来越怪,立夏下雪都不算稀奇了。这不是耸人听闻,而是一个摆在我们面前的现实。
你问东北的农民,他们怕不怕?怕。但更怕的是没人信他们在怕。下了一场雪,你要等地回暖、水渗透、阳光照够,才能重新翻地播种。这一耽误,有时候就是一整年的粮食缺口。
很多人对民间农谚有误解,觉得那是过去人没文化、没科学、没办法时才依赖的“嘴边儿经”。其实不然。
一代代农人用一辈子的田里教训,换来一句话,那是血和泪的总结。风雨雷电,不是诗,是现实,是土地对人的回馈,也是惩罚。
“立夏之后,最怕三种天”,不是因为它们可怕,而是因为它们来时没招呼、去时不留情。它们既不是命中注定,也不是可以忽略的自然现象。它们是我们这个农业民族必须面对的课题,是几千年与天斗的痕迹。
有时候我也想,咱们靠天吃饭的日子还能过多久?可就算农业现代化,科技下田,天气这一关,还是绕不过。因为你永远无法精准预测自然的心情,它高兴了是丰年,它拧巴了是灾年。
我们能做的,就是听听老祖宗留下来的经验,借一借他们跟自然斗争时的小智慧,未必能全中,但至少能避点雷。
风怕东南起,雨怕长不落,雪怕错了季。
这三种天气,立夏之后,一个也不欢迎。
希望农人盼望的,不再只是抬头的那一片天,而是真真正正的风调雨顺。
我们对天敬畏,是因为知道它主宰不了,却必须顺着它活着。
你说这算不算一种宿命?不一定,但一定是一种智慧。
你怎么看?你心里那片地,是不是也怕着这三种天?
来源:明姐新视野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