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说《金瓶梅》(2)| 俏潘娘帘下勾情,老王婆茶坊说技

360影视 动漫周边 2025-05-06 12:51 3

摘要:芙蓉面,冰雪肌,生来娉婷年已笄。袅袅倚门余。梅花半含蕊,似开还闭。初见帘边,羞涩还留住;再过楼头,款接多欢喜。行也宜,立又宜,坐也宜,偎傍更相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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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瓶梅》第二回,开篇词曰:

芙蓉面,冰雪肌,生来娉婷年已笄。袅袅倚门余。梅花半含蕊,似开还闭。初见帘边,羞涩还留住;再过楼头,款接多欢喜。行也宜,立又宜,坐也宜,偎傍更相宜。

在市井喧嚣的清河县,人性的欲望如暗流涌动,交织出一段段错综复杂的故事。

自武松搬至哥哥武大家中居住后,潘金莲心中的情愫如野草般疯长。

原著写道:

话说当日武松来到县前客店内,收拾行李铺盖,交土兵挑了,引到哥家。那妇人见了,强如拾得金宝一般欢喜,旋打扫一间房与武松,安顿停当。武松吩咐土兵回去,当晚就在哥家歇宿。

她每日精心侍奉武松,言语间满是撩拨之意,而武松却似那岿然不动的磐石,不为所动。

原著这样写道:

次日早起,妇人也慌忙起来,与他烧汤净面。武松梳洗裹帻,出门去县里画卯。妇人道:“叔叔画了卯,早些来家吃早饭,休去别处吃了。”

潘金莲的关切、急切心情由此可见一斑。

到了晚间,武松下班归来,潘金莲早早便收拾好了饭菜。

三口儿同吃了饭,妇人双手便捧一杯茶来,递与武松。武松道:“交嫂嫂生受,武松寝食不安,明日拨个土兵来使唤。”

那妇人连声叫道:“叔叔却怎生这般计较!自家骨肉,又不服事了别人。虽然有这小丫头迎儿,奴家见他拿东拿西,蹀里蹀斜,也不靠他。就是拨了土兵来,那厮上锅上灶不乾净,奴眼里也看不上这等人。”

自此,武松便只在兄长家中宿歇。武大依旧上街挑卖炊饼。

武松每日自行前往县里承办差事应事,不论归来是迟是早,那妇人皆备好茶饭,欢天喜地地侍奉武松。

武松反倒觉得心中过意不去。而这妇人时常以些言语来撩拨于他,却不知武松乃是个刚硬心肠的耿直汉子。

一日,大雪纷飞,天地间银装素裹。

潘金莲早早地安排好酒肉,等待着武松归来。

原著写得好:

当日这雪下到一更时分,却早银妆世界,玉碾乾坤。次日武松去县里画卯,直到日中未归。

武大被妇人早赶出去做买卖,央及间壁王婆买了些酒肉,去武松房里簇了一盆炭火。

心里自想道:“我今日着实撩斗他一斗,不怕他不动情。”

这妇人打定了主意,便决意今日撩他一撩。

那妇人独自冷冷清清立在帘儿下,望见武松正在雪里,踏着那乱琼碎玉归来。

妇人推起帘子,迎着笑道:“叔叔寒冷?”武松道:“感谢嫂嫂挂心。”

走进门来,妇人倍加殷勤。

原著写道:

入得门来,便把毡笠儿除将下来。那妇人将手去接,武松道:“不劳嫂嫂生受。”

自把雪来拂了,挂在壁子上。随即解了缠带,脱了身上鹦哥绿紵丝衲袄,入房内。

那妇人早早令迎儿将前门闩上,后门亦关闭。而后搬来些煮熟的菜蔬进入房里,摆放在桌子之上。

武松问道:

“哥哥那里去了?”

妇人道:

“你哥哥出去买卖未回,我和叔叔自吃三杯。”

武松道:

“一发等哥来家吃也不迟。”

妇人道:

“那里等的他!”

妇人也掇一条凳子,近火边坐了。

桌上摆着杯盘,妇人拿盏酒擎在手里,看着武松道:

“叔叔满饮此杯。”武松接过酒去,一饮而尽。

那妇人又筛一杯酒来,说道:

“天气寒冷,叔叔饮过成双的盏儿。

武松道:

“嫂嫂自请。”接来又一饮而尽。

武松却也筛了一杯酒,递与妇人。

妇人接过酒来呷了,却拿注子再斟酒放在武松面前。

原文写道:

那妇人一径将酥胸微露,云鬟半亸,脸上堆下笑来,说道:“我听得人说,叔叔在县前街上养着个唱的,有这话么?”

武松道:

“嫂嫂休听别人胡说,我武二从来不是这等人。”

妇人道:

“我不信!只怕叔叔口头不似心头。”

武松道:

“嫂嫂不信时,只问哥哥就是了。”

妇人道:

“啊呀,你休说他,那里晓得甚么?如在醉生梦死一般!他若知道时,不卖炊饼了。叔叔且请杯。”连筛了三四杯饮过。

那妇人也有三杯酒落肚,哄动春心,那里按纳得住。

欲心如火,只把闲话来说。

武松也知了八九分,自己只把头来低了,却不来兜揽。妇人起身去烫酒。武松自在房内却拿火箸簇火。

妇人良久暖了一注子酒来,到房里,一只手拿着注子,一只手便去武松肩上只一捏,说道:

“叔叔只穿这些衣裳,不寒冷么?”

武松已有五七分不自在,也不理他。

妇人见他不应,匹手就来夺火箸,口里道:

“叔叔你不会簇火,我与你拨火。只要一似火盆来热便好。”

武松有八九分焦燥,只不做声。

这妇人也不看武松焦燥,便丢下火箸,却筛一杯酒来,自呷了一口,剩下半盏酒,看着武松道:

“你若有心,吃我这半盏儿残酒。”

然而,武松是个顶天立地的汉子,他心中坚守着伦理纲常,面对潘金莲的引诱,他严词拒绝:

武松匹手夺过来,泼在地下说道:“嫂嫂不要恁的不识羞耻!把手只一推,争些儿把妇人推了一交。

武松睁起眼来说道:

“武二是个顶天立地噙齿戴发的男子汉,不是那等败坏风俗伤人伦的猪狗嫂嫂休要这般不识羞耻,为此等的勾当,倘有风吹草动,我武二眼里认的是嫂嫂,拳头却不认的是嫂嫂!”

这掷地有声的话语,如同一记重锤,击碎了潘金莲的幻想。

潘金莲遭此拒绝,心中的怨恨瞬间爆发。

她颠倒黑白,于是便向武大污蔑武松调戏自己。

武大虽老实懦弱,但对兄弟武松却深信不疑:

“我兄弟不是这等人,从来老实。休要高声,乞邻舍听见笑话。”

妇人骂道:

“混沌魍魉,他来调戏我,到不乞别人笑话!你要便自和他过去,我却做不的这样人!你与了我一纸休书,你自留他便了。”

可惜,大郎的信任并未改变武松离去的决心。

武松深知,继续留在这家中,只会让矛盾愈发激化,于是他毅然决然地搬离了哥哥家。

武松的离开,并未让潘金莲收敛自己的欲望。

相反,她心中的不满与寂寞如烈火般燃烧。

而此时,命运的齿轮悄然转动,西门庆出现在了她的生活中。

那一日,潘金莲在门前放帘子时,一阵风将叉竿刮倒,不偏不倚地打在了路过的西门庆头上。

这看似偶然的相遇,实则是欲望的导火索。

潘金莲抬眼望去,只见西门庆生得风流浮浪:

“头上戴着缨子帽儿,金铃珑簪儿,金井玉栏杆圈儿;长腰才,身穿绿罗褶儿;脚下细结底陈桥鞋儿,清水布袜儿;手里摇着洒金川扇儿,越显出张生般庞儿,潘安的貌儿”

而西门庆也被潘金莲的美貌所吸引:

“先自酥了半边,那怒气早已钻入爪洼国去了,变做笑吟吟脸儿” 。

这一眼,便在两人心中种下了情丝。

当时妇人见了那人生的风流浮浪,语言甜净,更加几分留恋:“倒不知此人姓甚名谁,何处居住。他若没我情意时,临去也不回头七八遍了。”

却在帘子下眼巴巴的看不见那人,方才收了帘子,关上大门,归房去了。

却说西门庆为了接近潘金莲,便频繁地出入王婆的茶坊。

王婆乃市井中精明世故之人,一眼便看穿了西门庆的心思。

原著写得精彩:

次日清晨,王婆恰才开门,把眼看外时,只见西门庆又早在街前来回踅走。

王婆道:“这刷子踅得紧!你看我着些甜糖抹在这厮鼻子上,交他抵不着。那厮全讨县里人便宜,且交他来老娘手里纳些贩钞,赚他几贯风流钱使。”

她与西门庆一番交谈,言语间充满了机巧与试探。

西门庆急于求成,向王婆许下重诺:

“端的与我说这件事,我便送十两银子与你做棺材本。你好交这雌儿会我一面。”

王婆见有利可图,自然乐意从中牵线搭桥,她自诩手段高超:

“老身不瞒大官人说,我家卖茶叫做鬼打更。三年前六月初三日下大雪,那一日卖了个泡茶,直到如今不发市,只靠些杂趁养口。” “迎头儿跟着人说媒,次后揽人家些衣服卖,又与人家抱腰收小的,闲常也会作牵头,做马百六,也会针灸看病。”

这一番话,既展示了自己的能耐,又勾起了西门庆的希望。

有诗为证:

西门浪子意猖狂,死下功夫戏女娘。

亏杀卖茶王老母,生交巫女会襄王。

欲知后事,且看下回分解(不定期更新,欢迎关注)。

正所谓 “善恶终有报,只争来早与来迟” ,他们的行为都将带来相应的后果。

潘金莲的放纵、西门庆的贪婪、王婆的世故,都将在未来的日子里受到命运的审判。

而武松,虽然坚守着自己的原则,但也无法摆脱家庭纷争的困扰。

这清河县中的众生相,是人性的真实写照,也是社会的缩影。

在欲望的诱惑面前,又有几人能保持清醒,坚守本心呢?

这一段欲念交织的故事,如同一面镜子,映照出了人性的丑恶与美好,也让我们对生活和人性有了更深刻的思考。

来源:印象逍遥子一点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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