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确认这一点后,愤怒瞬间席卷傅隽庭全身,他的眼睛都红了,仿佛一只被激怒的猛兽:“孩子是谁的?那段时间我根本不在家,孩子到底是谁的!”
15.
许久未见,周珈宜似乎圆润了一些,整个人的气质也与以往大不相同,多了一份温柔与从容。
傅隽庭目光阴沉地看着她,刚想开口质问,视线却落在她微微隆起的肚子上。
他的眼睛瞬间瞪大,眸中的情绪从愤怒转为震惊:“周珈宜,你真的怀孕了?!”
这句话几乎是咬牙切齿地挤出来的,带着浓浓的怒意。
话音刚落,傅隽庭像是想起了什么,大步上前,伸手去摸周珈宜的肚子。
周珈宜下意识地后退,抬手护住肚子,警惕地看着傅隽庭:“傅隽庭,你要干什么!”
她的眼里满是警觉,这绝不是装出来的。
确认这一点后,愤怒瞬间席卷傅隽庭全身,他的眼睛都红了,仿佛一只被激怒的猛兽:“孩子是谁的?那段时间我根本不在家,孩子到底是谁的!”
两人的拉扯引来了周围邻居的围观。其中一位和周珈宜关系不错的邻居快步走到她身边,将她护在身后,用英语质问傅隽庭:“你是谁?为什么要对珈宜大吼大叫?如果你不离开,我就要报警了!”
周珈宜心底划过一丝暖流,轻轻拉开邻居,开口解释:“他是我丈夫,我们有些事情需要处理,不用担心,谢谢你,让我们自己解决吧。”
邻居见周珈宜这样说,只得作罢,叮嘱她保护好自己,临走前还给傅隽庭投去警告的眼神。
周珈宜叹了口气,对傅隽庭说:“去我家说吧,别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这里的法律和国内不一样,她现在怀着孕,不想节外生枝。
她带着傅隽庭回到租住的独栋别墅。花园里种满了鲜花,每一朵都娇艳欲滴。
走进屋内,映入眼帘的是干净整洁的客厅,暖黄色的家居布置显得十分温馨。
“随便坐。”周珈宜将买来的食材放进冰箱,又从厨房倒了两杯水出来。
傅隽庭坐在沙发上,环视这栋房子。透过虚掩的门缝,他看到了一张婴儿床,还有满屋的婴儿用品。仔细一看,房子里到处都是孕妇和新生儿的用品。
周珈宜把杯子放在茶几上,顺手收起了上面的妇产科教材。
傅隽庭目光阴沉地看着周珈宜隆起的肚子,眉宇间满是愠怒:“周珈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会怀孕!”
周珈宜眼尾微微上挑,嘴角勾起一丝浅笑:“如你所见,我只是想给你的家人证明一下,我到底能不能怀孕。”
傅隽庭眼里泛起渗人的寒意,声音也变得前所未有的冷冽:“我只问你一个问题,那个男人是谁!”
“很重要吗?只要我怀了不就好了吗。你放心,等我读完妇产科,就回国。到时候我的孩子出生了,记得帮我养孩子。”周珈宜唇角依旧带着一丝笑意。
“你和别人的孩子要我养?周珈宜,你是不是疯了!”傅隽庭满脸不可置信,只觉得眼前的周珈宜十分陌生,嘴角的笑意也格外刺眼。
周珈宜却不回答,反而反问:“那丁妍的孩子,你为什么要我养呢?”
“你放心,我会让我的孩子叫你爸爸的,但丁妍的孩子,你能保证他叫我妈妈吗?”
16.
傅隽庭愣在原地,只两个多月不见,周珈宜怎么就变了这样。从前的她温婉、贤淑、识体,从不会像现在这样咄咄逼人。
周珈宜坐在他对面,隆起的肚子让他怎么也忽视不了。他的视线转移到周珈宜脸上,对上她那双杏眼,沉声道:“周珈宜,我现在不想和你争论这些,现在跟我回国,我们回去好好聊聊。”
说着,傅隽庭拿出手机准备打给助理,让他订回国的机票。
周珈宜却出声打断:“傅隽庭,你肯定早就查到了,我现在在医学院学习产科,还有两年才毕业,所以我现在不能和你回去。”
傅隽庭的声音再次染上几分愠怒:“你已经脱离职场五年了,现在还学这些有什么用?傅家又不是没钱,养不起你。你觉得你学的这些,以后能养活自己吗?”
周珈宜却不恼,抱臂往椅背上一靠,重重叹了口气:“没办法啊,谁让我以后有两个孩子要养呢,万一哪天傅氏破产,我有一份糊口的工作,不至于带着孩子流落街头啊。”
傅隽庭一噎,胸口堵着一口气不上不下:“你确定不回去?”
“我会回去,不过不是现在,是两年后。”周珈宜顿了一下,似是想到什么,抬眸对上傅隽庭阴沉的脸,浅浅一笑,“你放心,我一定会回去的,我是不会把夫妻共同财产让给丁妍的。而且,老公,你也记住,私下不要给她太多钱哦,到时候我会找律师打官司要回来的。”
傅隽庭听着周珈宜的话,气极反笑:“周珈宜,结婚五年,我竟然一直都没看透你。还是,这才是你的真面目,之前都是装出来的?”
周珈宜收起眼中的笑意,缓缓开口:“有些人不到一个月就像变了个人,我被打压了五年,只是变成这样,傅隽庭,你不该思考一下是自己的原因吗?”
“一个满心满眼都是你,全心全意爱着你的女人,被忽视、被冷漠了五年,因为爱,甘愿承受来自别人的羞辱。经受了这些,你还想她继续爱你,像最开始那样温顺、体贴,你觉得可能吗?”
“傅隽庭,最开始我的确很爱你,想和你一起白头到老,所以无论别人说什么我都不在意,每次回老宅被羞辱,我也不在意。因为我爱你,所以,我甘愿承受这份爱带来的所有伤害。”
“可我是人,不是机器,五年了,我也会累。每次面对羞辱,承担怒火的人都是我,无数次我都在幻想你能站出来维护我,可你一次都没有。”
“我们为什么五年没有孩子,你心里再清楚不过了,可凭什么要我承担这一切。”周珈宜说着说着,眼尾微微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嗓音也哑了几分。
她深吸一口气,咽下喉间的委屈,再次开口:“傅隽庭,我会向他们证明,我能怀孕,能生孩子,我没问题。”
傅隽庭看着周珈宜泛红的眼尾,心底一颤,一股难捱的情绪涌上心头。听着她的控诉,傅隽庭心里第一次升起愧疚的情绪。
17.
周珈宜看向傅隽庭的眼神平静无波,没有一丝爱意。她腕上的佛珠轻轻晃动,拉回了傅隽庭的思绪。看着周珈宜隆起的肚子,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底的烦躁,放缓语气道:“珈宜,这五年里,你确实承受了很多委屈,我承认,是我的忽视造成的。”
他试图缓和气氛:“你先跟我回去,把孩子的事情解决了,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我会补偿你这五年里受的委屈。”
说着,傅隽庭起身去牵周珈宜的手。刚牵起她的左手,无名指上醒目的戒痕刺痛了他的眼睛。结婚五年,周珈宜手上的婚戒从未摘下来过。
傅隽庭攥着周珈宜的手,慢慢收紧,指腹因用力微微泛白:“周珈宜,婚戒呢?”
周珈宜吃痛,狠狠甩开他的手:“你弄疼我了。怀孕后身体浮肿,戴着戒指不舒服,我就扔了。”
“扔了?那是我们结婚的戒指,你就这么轻描淡写的一句扔了?周珈宜,你到底有没有心!”傅隽庭的双眸慢慢爬上血丝,周身散发着怒气。
周珈宜怕他失控,赶忙起身退到一边:“傅隽庭,你做人能不能不要这么双标。你怎么好意思质问我?结婚五年,除了婚礼那天,你还有哪天戴过婚戒?你自己都做不到的事,凭什么要求我?”
她脸上挂着笑,但说出的话却刺耳无比:“我做了五年温顺妻子,早就受够了。你现在看到的我,才是真正的我,现在是不是后悔娶我了?”
傅隽庭只觉眼前之人十分陌生,仿佛自己从未看透过她。他压下心底奔腾的怒火,尽量用温和的语气开口:“我知道你心里有气,现在我不和你吵,等你缓和了情绪,我们再坐下好好聊聊。”
说着,他拿起周珈宜放在桌上的手机。她的手机没有锁,他将自己的联系方式输入进去,重新加上了好友:“如果你不想我出现在你周围的话,就别删好友。”
傅隽庭最后看了一眼周珈宜的孕肚,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开。
待他的身影完全消失,周珈宜才松了一口气,双腿一软,瞬间瘫坐在沙发上。她很害怕傅隽庭会强行带她去医院打胎,或者直接带她回国。好在傅隽庭没有这么做。
傅隽庭离开后,他身上的檀香味却留了下来。不知为何,周珈宜怀孕后,一点檀香味都闻不得。她强忍着恶心打开窗户,将那股檀香味散去。
这时,客厅的窗户探出一颗毛茸茸的脑袋:“珈宜,这么冷的天,你开窗干嘛,不怕感冒吗?”
说话的人是周珈宜导师的好友,也是她的学长,陆湛明。陆湛明也是华国人,在学校时常会照顾周珈宜。一来二去,两人便成了朋友。
“屋里的味道有点难闻,我开窗散散味。”周珈宜解释道,笑着看向陆湛明:“你个大忙人怎么有空过来了,医院那边不忙吗?”
说话间,周珈宜打开房门,迎陆湛明进来。陆湛明进门后,周珈宜才注意到他手里提着的东西:“今天我难得休息,想和你一起吃中餐,不欢迎?”
18.
陆湛明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仿佛周珈宜若不答应,他下一秒就会哭出来一样。
周珈宜无奈地笑了笑:“欢迎欢迎,热烈欢迎,快进来吧。”
陆湛明明明比她还大三岁,却总是爱摆出一副受欺负的样子。尤其是在周珈宜面前,他想做什么时,总是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她,每次不出三秒,周珈宜就心软了。
陆湛明将食材放到台面上,边挽袖子边开口:“想吃什么,今天陆大厨给你露一手。”
周珈宜看着陆湛明摩拳擦掌的样子,忍不住开口:“每次你来我家都是你做饭,既然这样,你怎么不回家吃啊,省得来回跑。”
陆湛明处理食材的手一顿,抿了抿唇:“我总来打扰你,你嫌我烦了,是吗?”
周珈宜听到这话,忍不住扶额。这是陆湛明的惯用套路。每次她说让陆湛明不用来回奔波,在家好好休息的时候,他总会这么说。
陆湛明是留守儿童,父母外出打工,把他扔给爷爷奶奶,后来爷爷奶奶相继离世。父母也在一次意外事故中双双离世。那年他四岁,一夕之间失去所有。亲戚不愿管他,他便去了福利院。后来他相继被两个家庭领养,但最后又被送回福利院,因为他们领养他后,很快就有了自己的孩子,有了亲生的,哪还想要没有血缘的孩子。接二连三的被抛弃,导致陆湛明产生了阴影。他不会轻易对别人产生亲密关系,即使是交朋友,他也会考量对方是否会无缘无故抛弃他,如果不会,他才会主动和别人交好。
周珈宜曾给低血糖的他递过一块糖,两人因此结缘。虽才相识两月,但陆湛明却对周珈宜展示出百分百的信任,两人不仅成为了朋友,还成了彼此的饭搭子。
周珈宜走到厨房岛台前,对上陆湛明的视线,温声道:“我没有嫌你烦,只是不想你那么累,如果你倒下了,医院里的病人怎么办?”
“不会的,我身体很好,不会耽误工作的。”陆湛明急于证明自己,扯过周珈宜的手放到自己绷起肌肉的胳膊上。隔着布料,周珈宜感受到掌下紧绷的肌肉和滚烫的体温,她尴尬地收回手,耳尖悄悄爬上一抹薄红:“好了好了,知道你身体好了,赶快做饭吧,我都饿了。”
话音刚落,周珈宜便逃也似的走出厨房。
陆湛明看着周珈宜明显慌乱的脚步,唇角勾起一抹浅笑。
……
傅隽庭从周珈宜家出来后,叫助理来接他。刚刚接收了太多信息和情绪,他的太阳穴突突地疼。助理来之前就定好了一间五星级酒店的总统套房。傅隽庭下车后直接去休息。
躺在注满温水的浴缸里,傅隽庭这才放松下来。身体放松了,但脑子仍在不停运转。周珈宜的孕肚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耳边还萦绕着她诉说的委屈。仔细回想,五年的婚姻,他确实亏欠她太多。可一想到周珈宜现在还怀着不知是谁的孩子,傅隽庭心底再次涌起一股愤怒。想到这些,他也没了泡澡的心思。擦干身体后,他拿出手机让助理去查七个月前,周珈宜的所有行动轨迹。他一定要知道,孩子的父亲到底是谁。
19.
安排好一切后,傅隽庭疲惫地躺在床上。他很想强硬地将周珈宜带回国,但看到她眼中对自己的厌恶和抗拒,他还是退缩了。在京市呼风唤雨的傅氏总裁,竟也有害怕退缩的一天,这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傅隽庭索性起床处理工作。一夜未眠,翌日清晨,他和助理踏上回国的航班。周珈宜不愿说实话,即使再怎么逼问也无济于事。索性他自己去查,可就算查到,又能怎么样?他会和周珈宜离婚吗?这个答案,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飞机落地京市,傅隽庭一刻也没休息,让助理回去休息,自己则直接回了公司。助理临走前,满脸担忧:“傅总,您还是休息一下再去公司吧,从前天开始您一直没睡,这样下去身体该垮了。”
傅隽庭坐在劳斯莱斯后排,降下车窗,沉声道:“你要是很闲,现在就去查我交代你的那件事。”话落,他升起车窗,吩咐司机出发。助理看着劳斯莱斯远去的身影,不住摇头叹息。他这几天陆续查到了一些关于周珈宜的事,在心里得出结论:傅隽庭确实是个好老板,但却不是个好丈夫。
傅隽庭回公司后,刚打开桌面上的文件,便接到丁妍的电话:“隽庭,你的助理说你出差了,现在回来了吗?”
“嗯,有事吗?”傅隽庭语气冷淡。
电话那头的丁妍沉默一瞬,柔声道:“我就是有点想你,宝宝也很想你。”
傅隽庭一听到“宝宝”两个字,心底没由来地升起一丝嫌恶,瞬间想到了周珈宜隆起的肚子。他揉了揉烦躁的眉心,冷声回道:“我还有事,先不说了,等有空就去看你。”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丁妍听着听筒里传来的忙音,愣了一瞬。傅隽庭怎么出差回来后,对自己的态度变化这么大?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傅隽庭这次绝不是去出差,很有可能是去见了周珈宜。两人吵架,不欢而散,所以他对自己没什么耐心。丁妍越想越觉得有道理,一扫刚刚的不快,抱起孩子,喃喃道:“宝宝,再等等,妈妈马上就给你登记名字。”
傅隽庭挂断电话后,越来越烦躁,索性合上文件,去休息室休息。躺在休息室的床上,傅隽庭看着雪白的天花板,手里拨弄着佛珠。不知是不是太累了,没多久,他便昏昏沉沉地睡着了。只是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梦里都是周珈宜,有两人刚结婚的画面,有两人同房的画面,最后一幕,是周珈宜抱着孩子,站在一个陌生男人身边的画面。画面太过真实,傅隽庭瞬间惊醒。醒来时,夕阳正透过落地窗洒在他身上。
手机不停震动,傅隽庭打开一看,是助理发来的消息:“傅总,太太七个月前的所有行程,我已经查完发送到您的邮箱里了。”傅隽庭一刻也没耽误,起身走出休息室,坐在办公桌前,迫不及待地打开邮箱。里面详细记录了周珈宜每天的行程:她几乎每天都在半山别墅,只有一周去外地旅游,旅游路线安排得很紧,身边也没有陌生男人出现。翻完所有资料,傅隽庭都没找到任何可疑的地方。
20.
傅隽庭疲惫地靠在椅背上,全身的力气仿佛被抽干。孩子总不能是凭空冒出来的。
过了许久,他拿起手机,再次拨通了助理的电话:“找个私家侦探,给我重新调查一遍。”
“好的,傅总。”
挂断电话后,傅隽庭再次点开助理查到的资料。周珈宜的生活很简单:每天起床后,去花园修剪花草,然后回客厅看书,各种各样的书。
她很优秀,上学时学习成绩也很好。两人是校友,但专业不同。傅隽庭总能在别人口中听到周珈宜的名字。她长相出众,学习又好,是医学院公认的“院花”。正因如此,得知自己的结婚对象是周珈宜时,他并未排斥。长得好看又优秀,还是医生,这样的儿媳,带出去才不会丢傅家的脸。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周珈宜喜欢他。
两人第一次见面时,傅隽庭就知道了。周珈宜看向他时,眼里的喜欢都快溢出来了,全程羞涩地低头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婚后,她小心翼翼地讨好他:为他做早餐,不管多晚,都会在客厅等他回来,用心记下他的喜好,陪他去礼佛。
被爱的总是有恃无恐。他并未把周珈宜做的这些事放心上,只当她是因为想攀附傅家,才对他百般讨好。可事实上,周珈宜从未主动提及周家的事,也从没求过他和周家合作。她对他好,只是因为爱,从未掺杂任何目的。
回忆的闸门一旦打开,过往的记忆便如洪水般汹涌而来,将他淹没。夕阳西下,明月高悬,傅隽庭的视线一直未从电脑上离开。十几页的资料,他看了无数遍。看完最后一页后,他关闭电脑,揉了揉酸胀的眼睛,发出重重的叹息。电脑慢慢黑屏,唯一一处光源熄灭,总裁办公室瞬间陷入黑暗。无尽的黑暗慢慢将他吞噬,整个人仿佛坠入深渊。
这时,电话铃声响起,打破孤寂。按下免提键,傅母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出:“你去纽约干什么了?你是不是去见周珈宜了?”
作为傅氏继承人,傅隽庭的一言一行随时有人告知家里。傅母作为豪门太太,自然不是傻子。这么久联系不到周珈宜,傅隽庭又突然去纽约,稍一联想,便能猜到。
两个多月以来,傅隽庭一直在敷衍,从不正面回答周珈宜的事。周珈宜离开的那天早上,扔了中药的事,傅母知道,但她和傅隽庭一样,只当周珈宜是在闹脾气。可下午看到周珈宜怀孕的消息后,她所有的不快一扫而空,只剩欢喜。尽管对周珈宜有再大的意见,可她还是十分欢迎孩子的到来。
原本满心欢喜,随着周珈宜失联,傅隽庭敷衍,她终是察觉到不对。在得知傅隽庭突然去纽约后,她再也坐不住了,直接打来电话质问。傅母在电话里的语气十分强硬。见傅隽庭迟迟不说话,她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周珈宜是不是在纽约,你是不是去找她了?还有,她到底有没有怀孕?你今天要是还敷衍了事,我就自己去查,到时候查出什么,后果你自己承担。”
21.
傅母的态度强硬,即使是面对自己的儿子,她也毫不留情面。要知道,傅家在京市的辉煌并非靠祖辈积累,而是傅父傅母强强联手,一步步将傅氏带到了今天。傅隽庭深知母亲年轻时是个杀伐果断的女人,只是如今老了,想休息休息,才收敛了之前的凌厉。
傅母一再追问,傅隽庭只得忍着不耐烦回答:“珈宜在纽约养胎,她确实怀孕了,一直没和你说,是怕你去找她。”他顿了一下,按了按眉心,补充道,“等孩子生下来,我会带她回国,在这之前,你别去打扰她。”他甚至用上了祈求的语气,“算我求你了,妈。”
这种语气是傅母从未听傅隽庭用过的。面对儿子的祈求,她再也说不出一句重话:“好,你们夫妻的事,你们自己解决,我只有一个要求,把孩子带回来。”说完,傅母便挂断了电话。
傅隽庭烦躁地将手机扔到一边,眉头紧皱,眼底满是疲惫。让他认下不是自己的孩子,他怎么可能甘心?可事到如今,只能先瞒着家里,免得再造成更坏的后果。
傅隽庭已经连续三天没好好睡过一个好觉,精神和身体都有些吃不消,于是准备回半山别墅休息。刚坐上车,丁妍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傅隽庭毫不犹豫地按下静音键。现在,他什么都不想管,只想好好休息,然后静下心来,思考和周珈宜的事。
丁妍打了两通电话,见没人接,便改成发微信,但傅隽庭也没有回复。
回到半山别墅,傅隽庭洗完澡,便上床休息。床品上弥漫着淡淡的茉莉香,和周珈宜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闻着这熟悉的味道,傅隽庭渐渐入睡,一夜无梦。
再醒来时,他又变回了那个清冷矜贵的傅隽庭。他照常去公司上班,处理文件。下班后,他来到月子中心看望丁妍。孩子出生快半个月了,名字却迟迟未定。
丁妍见傅隽庭来了,笑着迎上去,伸手要帮他脱外套:“隽庭,最近很忙吗,好久没来了。”
傅隽庭不动声色地躲开她的手:“嗯,去处理了一些事,你呢,恢复得怎么样?”他边说边走到婴儿床边,伸手逗弄丁妍的孩子。
“医生说恢复得很好,孩子也很乖,只是孩子的名字还没定下来,我想等你来了再定。”丁妍试探着说。
闻言,傅隽庭的眸色微变,房间瞬间陷入沉默,只剩下孩子“咯咯”的笑声。丁妍心里蓦然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
过了许久,傅隽庭收回逗孩子的手,沉声道:“你的孩子,你自己决定就好,有需要的地方尽管开口。”
丁妍定了定神,试探着开口:“那就像之前说的那样,孩子叫傅逸晨,好吗?”
“丁逸晨吧,毕竟你才是孩子的母亲。”傅隽庭纠正道。
听到他这么说,丁妍不解地看着他,急切地开口:“可我们之前明明说好了,孩子……”
傅隽庭打断她的话:“小妍,是我出尔反尔,我会补偿你和孩子,以后有需要帮助的地方,尽管来找我。”
22.
傅隽庭说话时,面色平静淡然。丁妍满心不甘。傅隽庭不是出尔反尔的人,只要是他答应的事,就一定会做到。可为什么这次却直接“翻脸”?
丁家两年前破产,丁父丁母在此之前转移了一笔资产到海外,债务清算后移居加拿大。两人当初本想带丁妍一起走,可那时她刚和秦明轩结婚,正是蜜里调油的时候,便拒绝了父母的提议,留在了国内。也是从那时起,一切都变了。
秦明轩得知丁家破产后,对丁妍的态度发生了一百八十度转变,他的本性逐渐暴露出来:家暴、羞辱、出轨……只要他心情不好,回家就会对丁妍大打出手。秦明轩当初追丁妍,是想吞占丁家的公司,可没想到竹篮打水一场空,丁家破产了,他一肚子的怒火只得发泄在丁妍身上。
丁妍要报警,秦明轩就拿丁家的事威胁她。丁家虽然破产了,但在此之前有一些商业上的把柄落在秦明轩手中,他总是拿这件事威胁丁妍。丁妍曾悄悄问过父母,是不是有事瞒着她,他们支支吾吾的态度,让丁妍的心彻底沉了下去。
她不是会委屈自己的人,秦明轩出轨,那她凭什么要忍?她在外面也找了情人,只是伪装得很好,一直没被秦明轩发现。夫妻一场,丁妍十分了解秦明轩。每天在他面前演戏,将他哄开心了,两人倒也相安无事。
终于,趁着秦明轩去外地陪情人的时候,丁妍找到了他手里丁家的把柄,没犹豫直接销毁。秦明轩发现后,气红了眼,往死里打她。还好邻居及时报警,丁妍才捡回一条命。她住院后,才发现自己怀孕了,孩子自然不是秦明轩的。秦明轩在警局得知这一消息后,扬言要杀了丁妍。
丁妍这时想到了傅隽庭,忐忑地拨通了他的电话。傅隽庭得知丁妍遭遇的一切后,出面帮她解决了所有麻烦。秦明轩被送走海外,可不知怎么他自己偷跑回来了。丁妍那天出门,是秦明轩说手里有她的把柄,要见她。她思索很久,才决定去见他。谁知秦明轩是骗她的,但好在傅隽庭出现得及时。这次,傅隽庭没再手软,秦明轩被送去金国,以后都不会回来了。
回忆戛然而止。丁妍深吸一口气,还想说些什么,傅隽庭似是知道她想说什么,率先开口:“好好照顾孩子,那个畜 生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也不会再有人威胁你。等你恢复好了,想出国我就送你出国,想留在国内,也可以。”他顿了顿,“有空我会来看你,你有什么需要就和助理说。”
丁妍听着傅隽庭的话,心底泛起一丝苦意。他的意思很明显,如果再继续追问的话,她会很难堪。片刻后,丁妍调整好情绪,抬眸看向傅隽庭,唇角还带着一丝笑意:“好,谢谢。”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傅隽庭便离开了。丁妍看着傅隽庭远去的背影,神色复杂。
傅隽庭从月子中心出来后,直接回了半山别墅。别墅十分冷清。上楼简单洗漱后,傅隽庭去书房继续处理工作。刚吹干头发坐下,助理的电话就打来了:“傅总,调查结果已经发到您邮箱了。”
23.
助理的话音刚落,傅隽庭的邮箱便弹出一条消息。
“好,知道了。”他挂断电话后,迫不及待地打开邮件。
这次的调查结果虽然比上次更详细,但依旧没有发现周珈宜和哪个男人走得近。她身边除了傅隽庭,再没有接触过其他异性。
傅隽庭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依旧没有任何线索。
“周珈宜,你藏得真够深的。”他自言自语道,突然想起周母。之前周母曾问过他周珈宜去哪了,当时他心烦意乱,便随意敷衍过去。周母作为周珈宜的母亲,肯定知道一些事。
他立刻拨通了周母的电话,开门见山地问:“妈,珈宜怀孕的事,她之前和你说过吗?”
周母如实回答:“珈宜怀孕的时候我知道,我那时候就让她和你说,她不听,非说要等胎稳。”
傅隽庭握住手机的手慢慢收紧,语气却未变:“好,我知道了,谢谢妈,您早点休息吧。”
周母应了一声,挂断电话。
傅隽庭靠坐在椅子上,眼中满是疲态。他给周珈宜发消息、打电话,她都不回,只能等她生产那天,亲自去问她。
……
另一边,周母挂断电话后,总觉得哪里不对。思索片刻后,她拨通了周珈宜的电话。周珈宜在纽约安顿下来后,就联系了父母,但周母只知道她去了纽约,却不知道两人闹了矛盾,也不知道孩子不是傅隽庭的。
纽约现在是白天,周珈宜刚起床准备做早饭。
“妈,怎么了?”她接起电话。
“隽庭刚给我打电话了,问我之前知不知道你怀孕了,语气听起来不太对,你们闹别扭了?”周母问。
周珈宜愣了一瞬,没想到傅隽庭竟会给周母打电话。
“没闹别扭,你不用担心。”她安慰道。
周母叹息一声:“你在国内把孩子生下来再去读产科多好,你自己在外面,还和隽庭分居,要是……”
“妈,您就别担心了,我有分寸,我要迟到了,先不和你说了。”周珈宜说完,直接挂断了电话。
吃完早饭后,周珈宜拿起背包准备出门去学校。刚推开门,就看到陆湛明的车停在门口。陆湛明前不久搬到了她所在的街区,两人时常一起吃饭。周珈宜的孕肚越来越大,陆湛明便一直开车接送她去学校。
上车后,周珈宜看到副驾驶的位置放着一个靠枕和一条毛毯,心底顿时划过一股暖流:“谢谢。”
“跟我还客气什么,今天下课后陪你去母婴店准备待产包,你在门口等我就好。”陆湛明安排得无微不至,让周珈宜在待产期间轻松很多。
周珈宜看着陆湛明认真开车的侧颜,笑道:“虽然你平时很幼稚,但到正事的时候,你比谁都靠谱。”
陆湛明勾唇浅笑:“那要看对谁。”
说着,他转头看向周珈宜。周珈宜不自然地别开脸:“好好开车!”
陆湛明看到周珈宜微红的耳尖,唇角的笑意更深了。
把周珈宜送到学校后,陆湛明去了任职的医院工作。下班后,他接上周珈宜去母婴店。两人经常被认作是夫妻,周珈宜只得一遍遍解释,陆湛明却从不解释。
时间一晃而过,很快便到了周珈宜生产的日子。
24.
生产当天,周父周母从国内赶了过来,陆湛明全程陪护。傅隽庭一直派人盯着周珈宜的消息,得知她当天生产,便让助理订机票飞往纽约。等他赶到时,周珈宜已经进了产房。看到产房外的陆湛明,傅隽庭的眸色微微一暗。安排在周珈宜身边的人时常会传送给她周珈宜近日的行程,陆湛明的信息,傅隽庭早就了如指掌。如果不是提前知道陆湛明和周珈宜才认识几个月,傅隽庭肯定早就让人将陆湛明带走了。
不多时,周珈宜被护士从产房推出,孩子安静地躺在她怀里,白白胖胖的,十分可爱。“恭喜,是个很健康的女孩,孩子的父亲要抱抱孩子吗?”护士说着,将目光投向陆湛明。陆湛明笑道:“我很想抱抱孩子,但很可惜,我不是孩子的父亲。”护士闻言,尴尬地笑了笑,转头又看向傅隽庭。傅隽庭的脸色十分难看,冷声道:“不必了,直接回病房。”气氛有些尴尬,护士把周珈宜送回病房后,便离开了。
周父周母看着外孙女十分高兴,将提前准备好的金镯子和长命锁放到她手边。“这孩子长的可真好看,鼻子像隽庭,嘴像珈宜,长大了肯定是个美人!”周母看着外孙女,笑得合不拢嘴。这话听起来很好听,但知道真相的傅隽庭听来,却十分刺耳。他死死攥着手里的佛珠,拼命压下心中的火气。
周珈宜听着母亲的话,心里暗暗发笑,母亲的话无疑是在傅隽庭的心口插刀。陆湛明将礼物放到病床边:“珈宜,辛苦了。”“谢谢,这一阵还好有你,不然我都不知道怎么熬。”周珈宜真心实意地对陆湛明道谢。只是这幅画面,再次刺痛傅隽庭的眼睛。他压下心底的不快,抬脚走到病床前,不动声色地隔绝两人的视线:“我找了疗养中心,有专人照顾,你好好养身体。”这还是傅隽庭第一次主动关心她。碍于病房里还有人,周珈宜没反驳他:“谢谢。”
陆湛明将礼物放下后便离开了。周父周母想在医院陪女儿,但傅隽庭说他陪就好,让两人去酒店休息,随后安排助理将他们带走了。病房里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傅隽庭和周珈宜两人四目相对。孩子安静地躺在旁边,不哭也不闹。
关上病房门,傅隽庭脸色铁青地看着周珈宜:“孩子到底是谁的?”周珈宜抬眸对上傅隽庭赤红的双眼,开口道:“不知道。”傅隽庭一愣,面色更加阴沉,眸中带着浓浓的怒意:“不知道?周珈宜,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周珈宜刚生产完,身体十分虚弱,却还是强撑着力气回道:“以你的能力,应该早就查到了吧,何必再来问我。”傅隽庭怒道:“周珈宜,你别转移话题,孩子到底是谁的?!”话落,他似是想到什么,试探道:“陆湛明?”
“你胡说什么,我们才认识几个月,孩子怎么可能是他的!”周珈宜不想让陆湛明牵扯进来,索性直接告诉他:“孩子是精子库里选的,我也不知道是谁的。”
25.
“精子库?!”听到周珈宜的回答,傅隽庭僵在原地,满脸写着不敢置信。难怪他怎么都查不到。
过了许久,傅隽庭深吸一口气,沉声道:“周珈宜,你想要孩子,大可直接和我说,何必去要一个父不详的孩子,你知道对方品性是什么样吗?!”
周珈宜平静地看着傅隽庭,反问:“我难道没和你说过吗?每次回老宅,你妈对我的羞辱,你听不见吗?”
“你还记得我第一次和你说,想要个孩子时,你自己的眼神吗?你看我的眼神,充满鄙夷,好像我说了做了什么卑贱的事。可我只是想要个自己的孩子,我不想再被你的家人羞辱了,这有错吗?”
周珈宜的每个字都狠狠砸在傅隽庭心上。他的眼底划过一抹愧色,坐在病房里的单人沙发上,疲惫地揉着眉心。病房顿时安静得只能听到孩子睡觉时的呼吸声。傅隽庭看着周珈宜怀里的孩子,心里涌上一股复杂的情绪,只得不停拨弄手里的佛珠来压制胸口的怒意。
周珈宜看着怀里香香软软的女儿,眉宇间涌动着温柔的笑意。
良久,傅隽庭起身走到病床前:“专业营养师团队马上就到,你先休息,等你恢复好了,我们再谈这件事。”
说完,傅隽庭转身离开病房。
待他走后不久,月嫂和营养师相继到位。周母不放心女儿,又从酒店折返回来。孩子由母亲看着,周珈宜终于能放下心好好休息。
一周后,周珈宜出院,转去傅隽庭安排好的疗养中心。虽然不爱傅隽庭了,但她不会傻到为此放弃自己的利益。没有爱情,她还有钱,还有这么可爱的宝宝,没必要和傅隽庭撕破脸。
疗养中心里有专业人员照顾,周珈宜产后恢复得很快。孩子也很乖,不哭不闹。周父因公司有急事,待了不到一周便匆匆回国了。周母留在纽约照顾周珈宜和孩子。
自那天傅隽庭离开后,便再没来找过周珈宜。周母忧心忡忡地看着哄孩子的周珈宜:“你和隽庭到底怎么了?你生完孩子,傅家什么表示都没有,隽庭也不来看看你,你们吵架了?”
“没有。”周珈宜摇头否定,没再说什么,只在心里暗想,又不是傅隽庭的孩子,他要是经常来就怪了。
周母见女儿闭口不言,再着急也无可奈何,苦口婆心道:“现在傅太太的位置算是保住了,以后你婆婆也不会说你了,但你不能生了孩子就在乎隽庭了。你们夫妻感情稳定了,你在傅家才能过得好。”
周珈宜无奈地叹了口气:“妈,我有分寸,以后别说这种话了。周家虽然不是首富,但也不差,我也不是非要攀附傅隽庭才能活下去的菟丝花。”
闻言,周母刚想开口,被开门声打断。正是许久未见的傅隽庭。周母见到傅隽庭后,立刻换上一副笑脸:“隽庭来了,你们聊,我带孩子出去。”说完,周母直接把孩子抱走,将门从外面关好。
周珈宜只得被迫和傅隽庭待在同一房间。许久未见,傅隽庭似乎瘦了很多,眼底泛着乌青,一看就是没睡好。
周珈宜开门见山:“你来干什么?”
傅隽庭平静道:“我们聊聊。”
26.
周珈宜坐在椅子上,好整以暇地看着他:“说吧。”
傅隽庭看到她这样冷淡的态度,难得好脾气地没说什么:“小妍已经从半山别墅搬出去了,她的孩子,我也不会让你养。等你身体恢复好了就和我回国,妈想看孩子。”
“我说了,学业结束我自己会回去。孩子他们想看就看,我也不会阻拦,毕竟你都不在意。”
傅隽庭一噎,眸中渐渐染上薄薄的怒意。周珈宜知道他不会说出真相,所以才会这么肆无忌惮。为了自己和傅家的脸面,他肯定不会说出真相,只得硬着头皮认下这个孩子。
傅隽庭捻弄着手里的佛珠,压下心底的怒意,沉声道:“你没必要这么夹枪带棒的和我说话,我只想和你解决误会。”
“丁妍婚后过得不好,丈夫家暴,她一个女人怀着孩子在外面不安全。傅家和丁家相识多年,看到她受苦,我做不到无动于衷。”
“我们之间什么都没发生,你要是不相信,大可以去调查。”傅隽庭说这话时,十分坦荡。
周珈宜听完他说的这些话后,没什么反应,只淡淡道:“行,我知道了,还有其他事吗?”
傅隽庭再次被周珈宜云淡风轻的反应气到。他捻着佛珠的手逐渐用力:“你就不想说点什么?”
周珈宜思索片刻回道:“傅总不愧是常年礼佛之人,就是心善。”说着,周珈宜伸出大拇指表示赞扬。
傅隽庭脸色愈发阴沉,起身走到周珈宜身边,抓起她的手腕,冷声道:“周珈宜,你可以养这个孩子,我也可以帮你隐瞒,但你必须再和我生一个孩子!”
周珈宜的手腕被牢牢攥住,拼命挣扎却无济于事:“傅隽庭,你不是讨厌我吗,为什么还要和我生孩子?况且你不是已经有孩子了吗!”
傅隽庭眉头紧皱:“那是你的孩子,不是我的!”
“丁妍的孩子呢,你不是要当孩子的爸爸吗?”
闻言,傅隽庭一把甩开周珈宜的手腕,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周珈宜,别挑战我的底线,该说的我已经说了,既然你说两年后回国,那我就等你两年。”
“两年后,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话落,傅隽庭转身离开。
周珈宜在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她现在不爱傅隽庭,自然他说什么都无所谓。最开始会因为丁妍的事和他吃醋、吵架,现在听到这些,心里已经毫无波澜。最想要解释的时候,他不解释,现在她不需要了,他却非凑上来。
傅隽庭离开后,周母抱着孩子走了进来:“隽庭怎么走了,连孩子也没看一眼。”
周珈宜上前一步接过孩子,回道:“他公司有事先回去了,不用担心。”说着,周珈宜直接抱着孩子出去散步。
周母看着她的背影欲言又止,最终什么也没说。
周珈宜坐月子期间,陆湛明时常来看望她。陆湛明看着婴儿车里粉嫩的糯米团子,嘴角不自觉勾起一丝笑意:“珈宜,孩子的名字取好了吗?”
“起好了,叫周施语,小名叫团团。”
听罢,陆湛明一愣:“姓周吗?”
27.
周珈宜点了点头:“嗯,我的孩子,当然随我姓。”说着,她伸手点了点团团白嫩的小脸。
陆湛明犹豫片刻,询问道:“你生孩子这么大的事,怎么你丈夫不陪你,你们吵架了?”
周珈宜摇了摇头,笑道:“他得挣奶粉钱,毕竟有两个孩子要养,不努力怎么行呢。”
“两个孩子?”陆湛明不解道。
周珈宜笑而不语,并未解答他的疑问。
陆湛明见此,便也没再多问:“对了,等孩子满月后,要不要办个派对,杰米他们都想看看你的宝宝。”
杰米是两人共同的好友。
“好啊,就在我家办吧,到时候还得麻烦你帮我。”
“没问题。”
两人边哄孩子边聊天,期间陆湛明时不时会说一些医院和学校发生的趣事,房间里的气氛十分轻松。
周母自周珈宜出月子后,便回国了。周珈宜留在纽约,边读书边照顾孩子。好在团团很乖,平时不哭不闹,陆湛明休息的时候也会帮她一起,周珈宜才不至于手忙脚乱。
傅家也来人看过孩子,傅母看到是女孩后,虽不是很满意,但也没说什么。傅母看过孩子后,就放心了。因为之前周珈宜怀孕不说的事,她数落了周珈宜几句,除此之外再没说什么。
两年时间一晃而过。周珈宜结束学业后,便带着孩子回国了。她之所以这么着急,是因为之前向京北医院投的简历通过了,要她尽快去上班。
临走前,陆湛明找到她:“珈宜,你还会回来吗?”
“不确定,有空的话会带着孩子回来看你们的。”说着,周珈宜牵起女儿团团的小手,对陆湛明道:“团团,和陆叔叔说再见吧。”这两年一直都是陆湛明陪着团团长大,两人的感情很深。
团团泪眼汪汪地看着周珈宜:“妈妈,我不想和陆叔叔分开。”
陆湛明闻言,心软得一塌糊涂,弯腰抱起团团,柔声道:“乖团团,陆叔叔休假就回去看你们,到时候团团去机场接叔叔好不好?”
团团抱着陆湛明的脖子抽噎道:“那我们拉钩。”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好了,叔叔送你们去机场。”周珈宜看着两人的互动,心里有些五味杂陈。
这两年,傅隽庭也来过几次,只是两人每次都不欢而散。团团知道傅隽庭是她的“爸爸”,但两人之间并不亲近。这次回国,该把之前逃避的问题都解决了。
母女二人坐上回国的飞机,团团全程不哭不闹,很安静。落地京市后,傅家的司机来接她们。车停在半山别墅,周珈宜看着这个自己住了五年的家,感觉熟悉又陌生。
傅隽庭今天很早就回来了,正坐在客厅等她们。周珈宜抱着团团走进别墅,团团的手死死攥着她的衣领,十分不安。佣人把周珈宜的行李拿到楼上,周珈宜抱着团团走到客厅,坐在沙发上。团团把头埋进周珈宜的肩颈,似乎有些害怕傅隽庭。
周珈宜轻松道:“团团,叫爸爸。”傅隽庭拨弄佛珠的手一顿,沉声道:“我让管家安排了房间,今天你们好好休息,明天跟我一起回老宅。”
周珈宜点头应下:“好,知道了。”
28.
团团瑟缩在周珈宜怀里,小心翼翼地看着傅隽庭。虽然才两岁,但团团能感受到傅隽庭不喜欢她。每次见面傅隽庭都无视她,她想和傅隽庭亲近,每次都被他不动声色地躲开。久而久之,团团也不会主动亲近这个“爸爸”了,反正她还有陆叔叔。
傅隽庭知道团团在看自己,却没理会,起身回了书房。周珈宜抱着孩子去儿童房,哄她睡觉。时差的关系,团团早就困了,刚把她放到床上没多久,她就睡着了。哄睡孩子后,周珈宜轻轻退出儿童房,回到卧室。行李箱里的物品被佣人拿出,整齐地摆在衣帽间。卧室和她走之前几乎没什么变化。她简单洗了个澡,换上睡衣,准备去旁边的客房睡。
刚拉开卧室门,就看到站在门口的傅隽庭。傅隽庭的视线落在她手中的衣服,皱眉道:“你要去哪?”
“睡觉。”
“刚回国就分房睡,你想让老宅起疑心?”闻言,周珈宜想了想,退回卧室。傅母心思极其缜密,半山别墅又都是她的眼线,一旦被发现什么,肯定又是一阵鸡飞狗跳。
周珈宜躺在床上,准备倒时差。不多时,她感觉身侧的床塌陷下去,紧接着,熟悉的檀香味袭来。现在是下午四点,她倒时差睡觉,傅隽庭又是为什么?
“你不去工作吗?”
“累了,休息一会。”话音落下没多久,周珈宜感觉身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傅隽庭紧闭双眼,似是睡着了。他似是很久没睡过好觉了,眼底隐隐泛着乌青,眉宇间疲态尽显。反正床够大,周珈宜往旁边挪了挪,闭眼休息。
再醒来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周珈宜是被热醒的,感觉自己身后有个火炉。迷迷糊糊睁眼,看到傅隽庭搭在她腰上的手,将她牢牢抱在怀里。傅隽庭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颈窝。结婚七年,两人从来没有挨得这么近。她想挣脱傅隽庭的怀抱,只是刚一动作,身后的那双大手抱得她更紧了。
傅隽庭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别动,让我再睡会。”
“你睡你的,放开我,我要去看孩子。”
傅隽庭丝毫没有放手的意思,把头埋进她的后颈,闻着她身上熟悉的味道,感受她身上的温度,开口语气里带着一丝委屈:“周珈宜,你走后我没睡过一个好觉,闭上眼睛满脑子都是你。”
“我现在才发现,我好像爱上你了。”
周珈宜一僵,不知作何反应。如果是七年前,不,哪怕是三年前,傅隽庭对她说这句话,她肯定会开心到飞起。那时的她深爱着傅隽庭,卑微地渴求傅隽庭的爱。可现在的她,不爱了。所以,就算傅隽庭把心剖出来给她,她也不会看一眼。
良久,周珈宜缓缓开口:“可是傅隽庭,我不爱你了,早就不爱了。”
傅隽庭听到周珈宜的回答,全身血液瞬间凝固,心脏一抽一抽地疼。手上的力度不自觉加重,声音也冷了下来:“周珈宜,别想骗我,你喜欢我这么多年,怎么可能说不爱就不爱了!就算不爱也没关系,我会让你重新爱上我。”
29.
周珈宜闻言,一脸无奈。她现在只想赶快去看女儿,没心思和他探讨爱不爱的问题。“随便你,放开,我要去看孩子。”说着,周珈宜用力扯开傅隽庭的手,趁他没反应过来,迅速起身下床,走出卧室。
傅隽庭的掌心还残存着周珈宜身上的温度,鼻尖萦绕着令人安心的味道。之前的事,他可以既往不咎,往后的日子,他会和周珈宜好好过下去,他们也会有自己的孩子。思及此,傅隽庭心情好了很多,也起身走出卧室,准备去看看母女俩。
团团醒来后,看着陌生的环境,一时忘了自己已经回国了,哭着走出房间要找妈妈。还是管家及时发现,带她玩玩具,才暂时把她哄好。周珈宜寻声找去,看见了正在楼下玩玩具的团团和管家。母女间似是有心灵感应,周珈宜刚下楼,团团就回头喊道:“妈妈!”周珈宜一把将团团抱起,看着她脸上未干的泪痕心疼不已,连亲了好几口。“宝贝对不起,妈妈应该陪你一起睡的。饿了吧,我们一起吃点东西好不好?”团团乖巧点头应下。
这时,傅隽庭从楼上下来,视线落在周珈宜身上。“我也饿了,一起吃吧。”话落,吩咐管家准备宵夜。三人前往餐厅落座。吃饭时,周珈宜一直在照顾团团,母女俩时不时相视一笑,画面十分温馨。这幅画面触及了傅隽庭心底的那片柔软。到时候他和周珈宜有了自己的孩子,也会是这样温馨的场景,这样的生活,似乎也不错……
吃完夜宵,周珈宜带团团回儿童房,一晚上都没回卧室。
翌日,下午两点,三人坐车前往傅家老宅。周珈宜之所以答应回老宅,是想给团团争取些利益。傅家人除了傅隽庭,没人知道团团不是傅家的孩子。这次回去,傅家人肯定会给团团红包,不要白不要,她被傅家羞辱了五年,这笔钱是她应得的。
到了老宅后,傅家亲戚都在,都等着看傅隽庭的孩子。团团被周珈宜牵着走进别墅。她长相十分可爱,躲在周珈宜身后,用那双葡萄般黑亮的大眼睛一眨一眨地看着坐在客厅里的人。有不少亲戚瞬间被“捕获”,纷纷上前和团团说话。
“这孩子真好看,只是好像没遗传到隽庭的基因,怎么和隽庭不太像啊?”
“小孩子嘛,长大了,长开了就能看出来,再说了,珈宜那么爱隽庭,怎么可能不是隽庭的孩子,而且隽庭也不傻,怎么可能给别人养孩子。”
周珈宜听着亲戚的话,差点笑出声。傅隽庭的脸色十分难看。这时,傅母起身走到团团身边,温声道:“团团,还记不记得奶奶啊?走,奶奶带你去吃饭。”傅母很不满亲戚说的话,起身将团团抱走,走向餐厅。亲戚们察觉到说错话,惹了傅母不悦,赶忙上前找补。团团由最初的紧张,慢慢放松下来,手里把玩着亲戚们送的见面礼。周珈宜见团团不排斥傅家人的示好,这才放下心来。
30.
这顿饭算是给周珈宜和团团办的接风宴,同时也是让团团在傅家人面前露脸。吃完饭后,亲戚们陆续散去,老宅里只剩下傅家五口人。
傅母看着昏昏欲睡的团团,开口道:“今晚别回去了,就在老宅住吧。”周珈宜也不想让团团来回折腾,便点头同意了。她上楼安顿好团团后,又回到客厅。
刚坐下,傅母悠悠开口:“团团毕竟是个女孩,傅家的家业还得靠男孩来继承。你和隽庭再生一个,团团跟你姓的事,我们也就不计较了。”当初傅家得知团团跟着周珈宜姓周后,闹了好一阵。最后还是傅隽庭出面,此事才算作罢。
未等周珈宜开口,傅隽庭便一口答应下来:“男女无所谓,我们本来就打算生二胎,给团团做个伴。”傅母一听,瞬间喜笑颜开,连连点头。
傅隽庭怕周珈宜闹脾气,起身拉着她上楼回房。房门刚一关上,周珈宜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傅隽庭,我不会和你生孩子。你妈不是在外面给你找过女人吗?你想生,去找别人。我这辈子只会有团团一个孩子。”
“周珈宜,你别得寸进尺!我已经和你解释过了,那女人和我没关系,我根本都不记得她长什么样子!我允许团团留在傅家,已经是最大的让步了。你是我的妻子,我只要你生下我的孩子,其他的我可以不追究。”
话音刚落,傅隽庭一把将周珈宜推到床上,俯身压下。周珈宜拼命挣扎,躲开他的吻:“傅隽庭,别碰我!你想生就去找别人!”
“你是我的合法妻子,我为什么要找别人!”傅隽庭手下力道加重,周珈宜被牢牢禁锢在他身下。忽然,傅隽庭吻到一片湿意,他起身,看到周珈宜眼尾泛红,滚下颗颗泪珠。看着她泛红的眼尾,傅隽庭心底一痛,伸手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水:“你休息吧,我去客房睡。”说完,傅隽庭起身走出卧室。
周珈宜身上还残留着淡淡的檀香味,她起身去浴室洗澡。
第二天,吃完早饭后,三人准备离开老宅。周珈宜猛地想起今天要去医院报到,准备把孩子送到周家。傅隽庭见状,开口道:“我今天不去公司,不用把孩子送去周家。”周珈宜看了眼时间,马上要来不及了,便点头同意。
“团团,乖乖在家等妈妈,妈妈晚上就回来。”团团虽然不舍,但还是乖乖点头应下。
周珈宜去医院报到,傅隽庭到家后直接去书房,把孩子交给管家照顾。粉雕玉琢的小孩很快俘获了别墅里所有人的心。
傅隽庭下楼吃午饭时,看到佣人们都围在团团身边,哄她开心。团团看到傅隽庭后,奶声奶气地叫了一声:“爸爸。”傅隽庭心头一颤,眼神瞬间软了下来。他走到团团身边,弯腰将她抱起:“嗯,去吃饭吧。”
晚上,周珈宜回到家,看到这样一幕:团团在客厅的地毯上玩玩具,傅隽庭就坐在一旁,静静地陪着她。傅隽庭看向团团的眼神,是前所未有的柔和。这一幕,周珈宜曾幻想过无数次,如今终于在眼前实现,可她却高兴不起来。
她换鞋走到团团身边,温声道:“宝贝,有没有想妈妈?”团团勾住她的脖子亲了一口:“想!”
“今天在家玩了什么啊?”
“爸爸陪我玩了积木。”
31.
听到“爸爸”两个字,傅隽庭身体一僵,没说什么,起身回了书房。
周珈宜看着傅隽庭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自这天后,傅隽庭和团团似乎亲近了不少。平时周珈宜加班的时候,傅隽庭会哄她睡觉。除了婆婆对她的工作不满外,其余的都十分顺心。远在纽约的陆湛明经常会给周珈宜打视频,和团团聊天。
时间一晃来到中秋。三人刚到老宅,就看到丁妍带着儿子坐在客厅。丁妍母子在京市没什么亲人,逢年过节,傅母会邀请他们来老宅一起吃饭。她的儿子,小晨,看到傅隽庭后,跑到他身边:“傅爸爸,你都好久没来看我和妈妈了。”
傅隽庭摸了摸小晨的头发,轻声道:“有空会去看你们的。”他说这话时,还在偷偷观察周珈宜的脸色,见周珈宜没什么表情,他的心瞬间沉了下去。
这时,丁妍起身走到二人面前,将孩子拉到自己身边:“小晨,傅爸爸有自己的孩子要照顾,你不可以总缠着他。”
小晨年纪小,藏不住情绪,他不满地看着团团:“要是没有妹妹,是不是傅爸爸就会一直陪着我们了。”
话落,周珈宜不悦地拧起眉头,抱起团团,直视丁妍的目光,冷声道:“丁小姐,你的孩子乱认爸爸无所谓,如果伤害了我的女儿,我不会善罢甘休。”说着,抱着孩子远离丁妍母子。
丁妍满脸委屈地看向傅隽庭:“隽庭,珈宜是不是有点小题大做了,小晨也没说什么,她何必和一个孩子计较。”
傅隽庭只冷冷地看着她:“丁伯母之前说想外孙了,过几天我让人送你们过去,你和孩子好好陪陪他们。”说完,傅隽庭径直离开。丁妍僵在原地。傅隽庭竟然会为了周珈宜,把她和孩子送走。即使心里再不甘,她也只得咽下,和傅隽庭撕破脸,她得不到任何好处。
吃饭时,傅母又提起让周珈宜辞职,在家备孕生二胎。这次傅隽庭没有坐视不管,将傅母的话全部打了回去。吃完饭后,也没停留,带着周珈宜和孩子直接离开老宅,回了半山别墅。气得傅母拉着丁妍不停地吐苦水。
回到半山别墅后,傅隽庭把自己关在书房。周珈宜带着团团洗完澡后,早早将她哄睡。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不知过了多久,傅隽庭走进卧室。周珈宜闻到他满身酒气,还未等她开口,就被傅隽庭拥入怀中:“珈宜,我后悔了,当初不该对你那么冷淡,我们想要个自己的孩子吧。”说着,傅隽庭吻上周珈宜白皙的脖颈,一双温热的大手抚上她纤细的腰肢。
周珈宜伸手抵在他的胸口,语调平缓:“傅隽庭,我们离婚吧。”傅隽庭动作一顿,抬眸对上周珈宜的眼睛。那双曾经充满爱意的眼眸,此时像一潭死水,无波无澜。“为什么?”
周珈宜轻轻推开他:“我原本想着就这样生活下去也挺好,但我发现,我做不到。接下来的日子,我想为自己而活。”
“我们离婚了,你可以和丁妍结婚,他的孩子还叫你爸爸,你们应该会相处得很好。”傅隽庭嗓子发紧,过了许久才开口:“那团团呢?”
32.
周珈宜平静地回答:“你要是想,团团也可以继续叫你爸爸。”
“你好好考虑一下吧,我去和团团睡。”
话音刚落,周珈宜起身向外走去。手搭上门把的那一刻,傅隽庭沙哑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你对我真的一点感情都没有了吗?”
周珈宜背对着他,毫不犹豫地摇头:“没有。”说完,拉开卧室门走了出去。门关上的那一刻,傅隽庭全身的力气仿佛被抽干,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任由泪水肆意滑落。在酒精的作用下,他清醒又麻木,心脏一抽一抽地疼。
一周后,傅隽庭将已经签好名字的离婚协议递到周珈宜面前:“夫妻共同财产分你一半,没什么问题,就签字吧。”周珈宜没想到傅隽庭竟然这么痛快地同意离婚,看到财产分配那一栏时,微微震惊了一下。她原本以为要一半夫妻共同财产,傅隽庭不会同意,没想到他竟主动提出。协议的内容大多有利于她,财产分配也没问题。周珈宜将签好字的协议交给傅隽庭:“明天我带孩子搬出去,傅家那边你去解释吧。”傅隽庭并未言语,静静地看着她:“以后还能再见面吗?”“当然,毕竟你现在还是团团的爸爸。”
周珈宜的动作很快,第二天就带着团团搬进了市中心的大平层。这里距离医院很近,上下班很方便。陆湛明休年假来京市,周珈宜带团团去接他。团团看到陆湛明很开心,抱着他不撒手。周珈宜上班的时候,陆湛明就在家陪团团,顺便做好晚饭等她下班。
时间一晃而过。三十天后,傅隽庭和周珈宜领了离婚证。七年的婚姻彻底结束。傅隽庭看着周珈宜:“遇到麻烦尽管来找我。”“好,谢谢。”两人拿到离婚证后,便分道扬镳。
陆湛明知道周珈宜离婚后,便找借口在她家住下。周珈宜向他行了一礼,跟着他往佛堂走。借着酒劲,陆湛明对周珈宜表白:“珈宜,你应该知道,我一直喜欢你,你能和我在一起吗?”周珈宜答非所问:“我不会再婚,而且,只会有团团一个孩子。”陆湛明继续追问:“那我能做你的终身伴侣吗?”“看你表现。”“那今晚就开始考核吧。”话落,陆湛明抱起周珈宜走进卧室。这天后,二人确定了恋爱关系。
团团十岁时,找到周珈宜:“妈妈,他们都说我和傅爸爸不像,说我不是他的孩子,那我爸爸是谁啊?”周珈宜思索许久,缓缓开口:“宝贝,有些事不用非要得到答案。你现在有两个爸爸,傅爸爸给我们钱,给了你物质上的爱,陆爸爸全心全意地爱你,给你全心全意的关爱。这样不好吗?”团团被周珈宜说服,不再去思考这个问题。其实她本身就不是很纠结这个问题的答案,两个爸爸对她都好,她很幸福,这就够了。
……
多年后。团团女承母业,成为一名优秀的外科医生。傅隽庭时常来看望周珈宜母女,自己终身未娶。周珈宜和陆湛明成为彼此的终身伴侣,相守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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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旧梦故事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