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舅哥出差路过我家,他跟我说了自己的想法,我却不知该如何接话

360影视 欧美动漫 2025-05-07 11:44 2

摘要:夜已深沉,窗外雨声滴答,仿佛在敲打着我那不安的心。忽闻敲门声,一开门,看见大舅哥张永强立于门前,眼神闪烁:"小弟,打扰了,我......"声音戛然而止,他的脸在昏暗的楼道灯下显得格外憔悴。

回家的路

夜已深沉,窗外雨声滴答,仿佛在敲打着我那不安的心。忽闻敲门声,一开门,看见大舅哥张永强立于门前,眼神闪烁:"小弟,打扰了,我......"声音戛然而止,他的脸在昏暗的楼道灯下显得格外憔悴。

"永强哥?快进来!"我一把将他拉进屋,心里涌起一阵莫名的慌乱。

我叫周建国,一九九四年的时候,我在省城一家国营机械厂当钳工,已经工作快七年了。妻子李小芬在附近的纺织厂做挡车工,咱们小两口靠着两份工资,再加上单位分的这套六十多平的两居室,虽说不上富裕,但在那会儿也算是体面。

大舅哥比我大十岁,在东北一家重工业国企当技术员,是我从小学到工作的榜样。他手艺好,心眼实,从来不赶时髦,别人都穿喇叭裤的时候,他还是那身老老实实的中山装。记得上初中那会儿,父亲突发脑溢血去世,是大舅哥辍了学,扛起了我们家的担子。

"永强哥,你怎么来了也不提前打个电话?"我接过他手中那个沾满灰尘的帆布包,里面传来几件衣服摩擦的声音。

厨房里,老式电饭煲的指示灯闪着红光,我媳妇儿刚把它关了。她从厨房探出头来,看见大舅哥,惊讶地"哎呀"一声:"大舅哥来了?我去热点饭菜。"

"不用麻烦了,我在路上吃过了。"大舅哥摆摆手,但肚子不争气地咕噜响了一声。

媳妇笑了笑:"您看您,跟我们还客气啥?我去热,很快的。"

我家老大周小军已经六岁了,听见动静从卧室跑出来,揉着惺忪的眼睛,一看是舅舅,顿时来了精神:"舅舅!您给我带什么礼物啦?"

"小军,没大没小的。"我佯装生气,其实心里也在猜测大舅哥这次突然造访的原因。

大舅哥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用报纸包着的小东西,打开一看,是个小小的木制火车模型。"给,舅舅亲手刻的,喜欢不?"

小军爱不释手地接过,欢呼一声又冲回了卧室。我看着大舅哥微微发颤的双手和那件洗得发白的确良衬衫,心里咯噔一下。

"厂里情况怎么样啊?"我故作轻松地问道。

大舅哥嘴角抽动了一下,目光落在那台老式黑白电视机上,上面正播着《讲话》的录像。"唉,不提也罢。"

媳妇端来热腾腾的饭菜——家常炒白菜和一碗热气腾腾的鸡蛋汤。大舅哥看着这简单的菜肴,眼圈竟有些发红。

夜已经很深了,媳妇和孩子都睡了。我和大舅哥坐在厨房的小方桌旁,桌上放着两个缺了口的白瓷缸子,倒着从单位食堂带回来的廉价散装白酒。

"建国,有烟不?"大舅哥问道,声音沙哑。

我从兜里掏出一盒"红塔山",抽出一支递给他:"舅哥,这次是出差路过?"

他用颤抖的手接过烟,深吸一口,烟雾在昏黄的灯光下缭绕:"厂里已经半年没发工资了。"

这句话像一块石头,沉重地砸在我心上。九十年代初,国企改革的浪潮席卷全国,许多过去辉煌的大厂纷纷陷入困境。我们厂今年也开始推行承包制,但好歹工资还算正常发放。

"上个月,厂领导喊我们开会,说企业转制,让我们回家等通知。"大舅哥的眼睛里映着酒杯的光,"我想着,与其在家等死,不如出来看看。"

"那嫂子和孩子们呢?"我问道。

"跟她娘家住着。你表哥已经考上大学了,有国家补助。表妹还在上高中......"他的声音低了下去。

我记得表妹今年高三,马上就要高考了。记忆中,大舅哥总是特别重视孩子的教育,他常说:"咱们没文化,受了多少苦,可不能让下一代再吃这个亏。"

"永强哥,有什么打算?"我小心翼翼地问。

他抬头看我,目光中闪过一丝犹豫:"我琢磨着,可能要回老家了。地里的活虽然辛苦,但总不至于没饭吃。"

这话像一把钝刀子,一点一点地割着我的心。记忆中意氣风发的大舅哥,曾经车间里的技术能手,如今竟要回农村种地?九十年代的农村,可不是现在的模样,那时候种地的收入,连温饱都难以保障。

"哥,你再等等,改革开放了,好日子在后头呢。"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有底气,但连我自己都觉得这话有些苍白无力。

窗外,雨下得更大了。我想起小时候,每到下雨天,大舅哥都会用塑料布给我做个简易雨衣,送我去上学。那时他总说:"学习是你唯一的出路。"

"我不想给你们添麻烦的,就是路过看看。"他呷了一口酒,"明儿一早我就走。"

酒过三巡,大舅哥终于打开了话匣子。他说厂里一半以上的工人都没活干了,有的去开出租,有的去摆摊,还有的干脆背起铺盖卷南下打工去了。

"王师傅,记得不?就是那个老焊工。"大舅哥的眼睛因酒精而微微发红,"上个月跳楼了,留下老婆孩子......"

我倒吸一口冷气。王师傅在我实习那会儿,还教过我几手。那时他常笑呵呵地说:"小周啊,这手艺学好了,一辈子不愁吃穿。"谁能想到,这话才过去几年,就被无情地击碎了。

"建国,现在这年月,技術好不好使已经不重要了。"大舅哥突然从怀里掏出一个磨得发旧的信封,"这是我这些年的积蓄,不多,一万二。我想托你保管,万一......"

我看着那个皱巴巴的信封,心头一震。大舅哥省吃俭用这么多年,就攒下这么点钱?想起我和媳妇存折上的三千多块,突然感到一阵惭愧。

"哥,钱你先留着,现在找工作处处要钱。"我推回信封,心里却在思索着如何帮他。

深夜的厨房里,我们都沉默了。风吹动窗帘,那盏老式吊灯投下摇曳的影子。突然,我想起厂里的老李最近在人才市场找了个不错的活计。

"永強哥,你先别急着回去。明天我请假,咱们去趟人才市场看看。"我拍拍他的肩膀,"咱凭本事吃饭,总能熬过去的。"

大舅哥抬头看我,眼中闪过一丝希望,又很快暗淡下去:"建国,你有所不知。有个老乡找我合伙做生意,说是倒腾些电器,利润很大。要我拿出五千块......"

"那你答应了?"我紧张地问。

"没有。"他苦笑着摇头,"我不懂那些,怕连这点积蓄也打水漂。可眼下,又不知该怎么办......"

听他这么说,我反倒松了口气。那会儿"倒爷"虽然有人靠它发了财,但更多的是血本无归。大舅哥一辈子老实本分,要是被骗了,我真不知该如何面对他。

"哥,你就住下吧,咱们一起想办法。"我语气坚定地说。

第二天早上,媳妇知道了大舅哥的处境,二话不说就从柜子里拿出她的"私房钱"——一个装满硬币和零钱的旧铁盒子。

"大舅哥,这是我平时剩下的零钱,不多,有四百多。您先拿着应急。"她朴实的话语里满是真诚。

大舅哥眼圈一红,连连摆手:"不行不行,我怎么能拿你们的钱?"

"亲兄弟还明算账呢,您先借着,找到工作再还我们。"媳妇倔强地把钱塞进他手里,"去人才市场得打车,还得买份报纸看招聘信息,没点钱哪行?"

那一刻,我看着媳妇坚定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虽然日子不富裕,但这份亲情温暖,就是最大的财富。

人才市场位于城东的一个旧礼堂里,门口挤满了找工作的人,大多数是像大舅哥这样的中年人,眼神中带着迷茫和焦虑。我们买了份《招聘信息报》,在角落里一条条地看。

"技工两名,有操作经验者优先,年龄四十五岁以下......"

"女工数名,年龄三十五岁以下......"

"销售人员,有经验者优先,提成制......"

每看一条,大舅哥的眉头就皱得更紧。他今年刚满四十三,按理说还不算老,可在那个特殊的年代,四十多岁的工人已经被视为"下岗再就业困难人员"了。

"建国,要不算了吧。"大舅哥无奈地叹了口气,"这些工作不是年龄超了,就是要经验我没有,要么就是工资太低养不活自己。"

我心里也着急,却不想在他面前表现出来。正当我翻到最后一页时,一个不起眼的小广告吸引了我的注意:

"机械维修技师2名,有国企单车床或铣床操作经验者优先,年龄不限,工资面议。联系电话:8762001。"

"舅哥,你看这个!"我指给他看,心里燃起一丝希望。

他将信将疑地瞧了瞧:"'工资面议'通常都是骗人的,到头来没几个钱。"

"试试吧,反正打个电话不要钱。"我鼓励道,拉着他走向公用电话亭。

电话接通了,对方是个说话利落的男声。简单询问后,对方得知大舅哥有二十多年的机床操作经验,语气明显热情起来。

"张师傅是吧?您能现在过来面试吗?我们在南区工业园,是一家新成立的合资企业,专门做精密机械零件的。"

半小时后,我们站在了一栋崭新的厂房前。门口挂着"華東精密机械有限公司"的牌子,还有一行英文字母。

"合资企业啊,待遇应该不错。"我小声对大舅哥说,但他表情凝重,似乎对这种新型企业有些不安。

面试很顺利。主管是个戴眼镜的年轻人,大约三十出头,问了些专业问题后,对大舅哥的回答很满意。

"张师傅,我们正需要您这样有经验的老师傅。目前我们主要接日本和德国的订单,对精度要求很高。"主管推了推眼镜,"基本工资六百,加班另算,每月有全勤奖,表现好的话年底还有奖金。如果您愿意的话,明天就可以上岗。"

六百元!那可比我现在的工资还高!我惊喜地看向大舅哥,却发现他脸上没有太多喜色。

走出厂区,大舅哥才道出心中的顾虑:"建国,我担心的是,这厂子太新了,能不能长久?万一我刚去没多久,它就倒闭了,那我岂不是又得重新找工作?"

我明白他的担忧,九十年代初,企业倒闭确实是常事。不过我也看出来,这个厂子设备先进,接的还是外国订单,应该比一般的企业要稳当些。

"永强哥,现在这形势,能找到工作就已经很不错了。再说,合资企业普遍比国企待遇好,您先去试试,不行再另寻他路也不迟啊。"

回家的路上,大舅哥的心情明显好了许多。路过菜市场,他主动提出买些菜回去,说是晚上要好好谢谢我们。我看他选了两条鲫鱼,还有一些时令蔬菜,心中也为他感到高兴。

当晚,大舅哥下厨,煎了两条鱼,炒了几个小菜,还打了个蛋花汤。酒足饭饱后,他从帆布包里取出一个小盒子,打开来,是一块上海产的"上海"牌手表。

"建国,这是给你的。当年你上学时,我就想着,等你毕业工作了,送你一块像样的表。一直没机会,今天算是补上了。"

我接过那块闪着微光的手表,心里一阵酸楚。大舅哥不善言辞,但这份心意,却比任何话语都要沉甸甸的。

"哥,这......"我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别推辞,我知道你们日子也不宽裕。"他拍拍我的肩膀,"这次,是你给了我希望啊。"

媳妇在一旁抹着眼泪,悄悄走开了。大舅哥又从包里拿出两包糖果,说是给孩子的。

"永强哥,您打算什么时候回去?"我问道。

"后天吧。明天去厂里签合同,然后回去收拾一下东西,把家里人安顿好,再过来上班。"他的眼睛里终于有了光彩。

送大舅哥去车站那天,天气格外晴朗。站台上人来人往,有离别的伤感,也有重逢的喜悦。大舅哥穿着我送他的一件新衬衫,精神焕发。

"建国,这次多亏了你啊。"他紧握着我的手,"等我安顿好了,一定请你们全家来东北玩,让你尝尝正宗的东北菜。"

"哥,家人之间,不说这些。"我拍拍他的肩膀,"有困难一起扛,这不是您一直教我的吗?"

火车汽笛长鸣,大舅哥匆匆上了车。窗口,他探出身子,对我们挥手。阳光下,他的脸庞不再憔悴,眼中重新燃起了生活的希望。

望着远去的列车,我心中百感交集。这个特殊的年代,多少家庭面临着困境和挑战。但正是这些挫折和困难,让我们更加珍惜彼此,懂得了亲情的分量。

回家的路上,我想起大舅哥临别时说的一句话:"建国,不管生活多艰难,只要亲人之间互相扶持,再大的困难也能闯过去。"

是啊,血脉相连的亲情,就是我们最坚强的后盾。无论前路多么崎岖,只要我们手牵着手,心连着心,就一定能找到回家的路——那条通向希望、通向温暖的路。

三个月后,我收到大舅哥的来信,他在新单位干得不错,还被提拔为小组长。信中附了一张全家福,照片里,大舅哥站在中间,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

我把照片贴在家里的墙上,每次看到它,都会想起那个雨夜,想起那个迷茫但又坚强的大舅哥,想起我们共同走过的那段艰难却温暖的岁月。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转眼十多年过去了,曾经那个陷入困境的大舅哥,如今已是合资企业的技术主管。而我,也从普通工人成长为车间主任。每当谈起那段艰难的岁月,我们总会心生感慨:正是那份不离不弃的亲情,让我们穿越了人生的风雨,找到了回家的路。

晚风拂过窗台,带着些许凉意。我取下墙上那张已经发黄的照片,轻轻抚摸,仿佛又看见了大舅哥当年站在我家门前的模样。

有些路,看似漫长,却因为有亲人陪伴而不再孤单;有些夜,看似漆黑,却因为有亲情温暖而不再冰冷。人这一生,最珍贵的,莫过于在迷茫时有人为你指引方向,在绝望时有人与你同行。

那个雨夜,大舅哥敲开了我的门;那个阳光明媚的早晨,我送他踏上了希望之路。从此,我们都明白了一个简单却深刻的道理:回家的路,有时并不是指向某个具体的地方,而是指向那颗始终温暖、始终牵挂你的心。

来源:那一刻的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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