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故事:白蟒保家仙

360影视 欧美动漫 2025-05-07 12:29 2

摘要:民国十二年秋,河北保定府清苑县地界,天儿阴得能拧出水来。村东头老柳家那三间土坯房门口,围了七八个看热闹的街坊,个个伸长脖子往院里瞅。

民国十二年秋,河北保定府清苑县地界,天儿阴得能拧出水来。村东头老柳家那三间土坯房门口,围了七八个看热闹的街坊,个个伸长脖子往院里瞅。

"让让!让让!"柳老蔫儿攥着烟袋锅子从人堆里挤进来,裤脚还沾着地里的泥星子。他媳妇王氏正坐在门槛上拍大腿哭嚎,嗓子眼儿里挤出来的声儿跟破锣似的:"我的儿啊!昨儿后晌还活蹦乱跳的,今儿早上就剩个空被窝!"

人群里炸开了锅。柳家小子铁柱才刚满十岁,平日里壮得跟小牛犊子似的,咋能说没就没了?里正捋着山羊胡沉吟半晌,突然一拍大腿:"莫不是撞客了?赶紧去请东头马半仙!"

马半仙来得倒快,蓝布衫子下摆还沾着饭粒子。他围着柳家院子转了三圈,最后蹲在东墙根儿底下,从兜里摸出三枚铜钱往地上一撒。铜钱滴溜溜转着,忽然齐刷刷立住了。

"嘶——"马半仙倒抽口冷气,"这是白大仙显灵啊!你们看这铜钱立的方位,正对着村西头乱葬岗!"

王氏一听这话,哭声戛然而止,两眼直勾勾盯着西边。村西头那片荒坟堆,打她嫁过来就听老人念叨,说里头埋着个穿白袍子的书生,半夜常有哭声。前年张瘸子喝多了往那撒尿,回来就发了三天高烧,嘴里胡咧咧"白衣姐姐饶命"。

"他爹!"王氏猛地拽住柳老蔫儿袖口,"铁柱昨儿晌午说要去西边掏鸟蛋……"话没说完,人又瘫软在地。

正乱着,院门外忽地刮起阵旋风,黄土迷得人睁不开眼。风过处,门槛上竟盘着条白蛇,鳞片在日头下泛着银光。马半仙"妈呀"叫出声,连滚带爬躲到磨盘后头。

当夜月黑风高,柳老蔫儿提着灯笼深一脚浅一脚往西走。老槐树在乱葬岗最里头,树皮上全是鬼脸似的疙瘩。他刚要喊儿子名字,忽听得树洞里传出窸窸窣窣的响动。

"爹!"铁柱从树洞里钻出来,小脸煞白,手里还攥着个白玉镯子,"有个穿白衣服的姐姐让我把这个交给你,说……说让把镯子埋在祖坟东边三尺三寸处。"

柳老蔫儿接过镯子,触手生温,竟是块上好的羊脂玉。他正要细问,忽然一阵阴风卷着黄纸钱扑面而来,树影里隐约现出白衣女子的轮廓,发间簪着朵白牡丹。

"恩公且回。"女子声音飘忽,"三日后正午,带着镯子来此处,自有分晓。"

这话传回村里,可炸了庙了。有人说是白蛇精报恩,有人说是精作祟,更有那酸秀才摇头晃脑:"《聊斋》里不都这么写?定是书生遇仙的老套路!"

却说三日后正午,柳老蔫儿揣着镯子来到老槐树下。白衣女子早已等候多时,这次瞧得真切,她脚不沾地,裙摆下隐约露出条蛇尾。

"恩公可知这镯子来历?"女子轻抚树身,老槐树突然裂开道口子,露出个暗格,里头竟供着个牌位,上书"白氏素贞之灵位"。

柳老蔫儿腿肚子直转筋,这名字咋恁耳熟?忽地想起茶馆说书先生讲过的《白蛇传》,里头不就有位白娘子叫素贞?

"三百年前,我是峨眉山修行的白蟒。"女子指尖划过牌位,暗格轰然闭合,"因与许仙有段尘缘未了,被法海老秃驴镇在雷峰塔下。多亏个小牧童……"她忽然住口,目光灼灼盯着柳老蔫儿,"那牧童转世,可是你家祖上?"

柳老蔫儿听得云山雾罩,正要开口,女子忽然轻笑:"罢了,前尘往事不提也罢。今儿叫你来,是因这镯子关乎三十里外赵家堡的瘟疫。"

原来去年开春,赵家堡突然闹起怪病,病人浑身长满白毛,见风就长,不出三日便化作脓水。城里郎中吓得连夜卷铺盖,唯有城隍庙的老道长看出端倪——这是白毛僵作祟!

"那老道在赵家堡地底挖出口青铜棺,里头躺着的穿白袍的书生,怀里就抱着这个镯子。"女子指尖在镯子上一点,玉镯突然泛起血光,"棺材上刻着'永镇瘟神',可镇得住僵尸,镇不住人心贪念。"

柳老蔫儿听得后脊梁直冒冷汗。去年腊月,保定的古董商刘三爷确实来过村里,挨家挨户收老物件,出价高得离谱。他二叔就把祖传的青铜酒樽卖了,换回两袋白面。

"刘三爷前日暴毙,临终前抓着仵作的手喊'白衣索命'。"女子忽然逼近,蛇瞳竖成一条线,"那镯子本是我姐妹的遗物,镇着棺中瘟神的三魂。如今镯离棺开,赵家堡怕是要变活人坟了。"

柳老蔫儿浑身一激灵,想起今早去县城卖菜,确实见几个赵家堡的人裹得跟粽子似的,脸上蒙着厚纱。他正要细问,女子忽然化作白烟钻进老槐树,树皮上赫然现出张美人脸。

"速去赵家堡,找到城隍庙老道!告诉他……"声音在树洞里回荡,渐渐不可闻。

柳老蔫儿连滚带爬往家跑,半道上遇见个瘸腿道士。那道士穿着破道袍,手里桃木剑缺了个口,倒像是从哪个坟堆里刨出来的。

"可是柳家大哥?"道士咧嘴一笑,露出满口黄牙,"贫道等您半晌了。"

二人结伴往赵家堡赶,路上道士说了桩旧事。三十年前他在龙虎山修道,师傅临终前交给他个油布包,里头装着半块龟甲,上头刻着"白蟒现世,瘟神出棺"。

"当时不解其意,直到昨夜梦见个白衣女子……"道士突然驻足,盯着路旁荒坟堆里窜出的白影,"来了!"

那白影在月光下看得真切,竟是条丈余长的白蟒,鳞片上沾着暗红血迹。它身后追着十几个黑影,个个青面獠牙,指甲长得能当镰刀使。

"白毛僵!"道士甩出张符咒,符纸无火自燃,化作火球砸在黑影身上。黑影惨叫着退散,空气中弥漫着腐肉烧焦的臭味。

道士咬破指尖在桃木剑上画符,剑尖挑起张血符:"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符咒化作金网罩住黑影,白蟒趁机钻进草丛。

二人跑到城隍庙时,天已蒙蒙亮。后院那口枯井上压着块青石,石面刻满符咒。柳老蔫儿刚要搬石头,井底突然传来女子哭声:"恩公且慢!"

哭声竟与白衣女子一般无二。道士脸色大变:"不好!这是九子连环锁魂阵!"

话未说完,井底突然伸出九只惨白的手爪,指甲乌青发亮。柳老蔫儿吓得跌坐在地,怀里的玉镯突然滚进井里,叮叮当当响个不停。

"快!把镯子捞上来!"道士甩出捆红绳,绳头系着枚铜钱。柳老蔫儿手忙脚乱去够,指尖刚触到镯子,井底猛地窜出团黑气,裹着腥风直扑面门。

千钧一发之际,井口突然亮起白光。白衣女子现出身形,蛇尾缠住黑气,口中念念有词:"三百年前你害我姐妹,今朝还想作孽!"

黑气中传出刺耳尖叫:"要不是你多管闲事,我早借尸还魂了!"

柳老蔫儿这才看清,黑气里裹着个穿白袍的书生,面皮腐烂见骨,眼眶里钻出条蛆虫。这不就是棺材里躺着的瘟神?

"当年你为炼尸丹,活埋九十九个童男童女。"女子蛇尾猛地收紧,黑气发出凄厉惨叫,"我姐妹为救孩童,甘愿被镇雷峰塔。如今你竟想借瘟疫重生?"

道士趁机抛出符咒,九张黄符呈北斗七星状钉入井沿。黑气剧烈翻腾,书生腐烂的面孔突然转向柳老蔫儿:"镯子……镯子是我的……"

柳老蔫儿怀里的玉镯突然发烫,烫得他差点松手。女子厉喝:"闭眼!莫看它眼睛!"

晚了!柳老蔫儿与书生对视的刹那,眼前突然浮现出三十年前的画面——刘三爷带着人挖开青铜棺,棺盖刚启,冲天黑气中飞出九道白影,正是被书生害死的孩童魂魄!

"原来镯子是镇魂的……"柳老蔫儿浑身发抖,他想起铁柱捡到镯子时,村里确实有户人家刚埋了夭折的娃娃。

道士咬破舌尖喷出血雾,桃木剑在井沿刻出八卦图。"柳家兄弟,把镯子放回原位!"

柳老蔫儿爬到井口,正要松手,书生突然化作黑水漫上来。女子蛇尾卷住他甩向半空,自己却被黑水缠住,鳞片簌簌脱落。

"恩公快走!"女子嘶声大喊,蛇身突然炸开,漫天血雨中现出原形——竟是条十丈长的白蟒,头顶鼓着两个肉瘤。

柳老蔫儿脑袋嗡的一声,这肉瘤的位置,分明是要化蛟的征兆!

白蟒与黑水缠斗,井底不断传来孩童啼哭。柳老蔫儿突然明白,那九道白影是书生炼化的童魂,玉镯是镇压他们的法器。如今镯离井空,童魂即将脱困!

"道长!咋整啊!"他攥着发烫的玉镯,手心烫得直冒烟。

道士从褡裢里掏出九根银针,针尾系着红绳:"柳家兄弟,劳您把银针插在童魂影子上!"

可井边哪有什么童魂?柳老蔫儿急得直跺脚,忽见黑水中浮起九个光团,每个光团里都蜷着个娃娃,面容与三十年前夭折的孩童一般无二。

"天灵灵地灵灵,太上老君显真灵!"道士踏罡步斗,九根银针应声飞出,精准刺入光团。光团发出婴啼,化作青烟钻回玉镯。

黑水瞬间褪去,书生腐烂的身躯暴露在晨光下。白蟒趁机缠住他,蛇口大张要生吞活剥。

"且慢!"柳老蔫儿突然大喊,"让他魂飞魄散,那些孩童咋投胎?"

白蟒动作一顿,蛇瞳里闪过挣扎。道士趁机抛出葫芦:"收!"书生化作黑烟钻进葫芦,瓶口自动封上黄符。

晨光洒落,老槐树的影子正好压在井沿。白蟒瘫软在地,蛇身遍布溃烂伤口,头顶肉瘤渗出黑血。

"三百年道行……散了……"她望着东方泛起的鱼肚白,声音渐渐微弱,"告诉铁柱……镯子埋在祖坟……要正对着东方……"

柳老蔫儿跪在地上,看着白蟒化作青烟,只留下一枚蛇蜕,晶莹剔透宛如水晶。道士捡起蛇蜕,忽然轻呼:"这是……蛟蜕?"

三年后清明,柳老蔫儿带着铁柱给白蟒上坟。坟头压着张黄纸,上头用朱砂画着小白蛇。铁柱把新采的野花摆在墓前,忽然"咦"了一声。

"爹,你看!"他指着坟后新长出的槐树苗,树皮上隐约现出张美人脸,"跟当年那棵老槐树一模一样!"

柳老蔫儿摸着树苗,想起白蟒最后的话。他把镯子埋在祖坟东边后,赵家堡的瘟疫果然止住了。如今那口枯井改成了义冢,埋着九十九个无名孩童的衣冠冢。

"走吧。"他拽着儿子往家走,身后忽然传来银铃般的笑声。铁柱回头,树苗在风中摇曳,仿佛有白衣女子在枝头浅笑。

这世上的善恶报应啊,就跟种地似的。你往地里埋下善因,来年准能结出善果;要是播下恶种,收成的只能是毒草。就像那白蟒,为报恩散尽三百年道行,最终在善念中得证大道;而那书生,为私欲害人性命,到底落得个永镇葫芦的下场。所以说啊,人活一世,头顶三尺有神明,脚底七寸有轮回,多做些积德行善的事,比啥都强!

来源:阿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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