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贺凌屿火急火燎地赶到医院,只因听闻黎婉辞飙车出了车祸,大出血急需输血。他想都没想,直接撸起袖子,给她输了整整1000cc的血。
第一章
贺凌屿火急火燎地赶到医院,只因听闻黎婉辞飙车出了车祸,大出血急需输血。他想都没想,直接撸起袖子,给她输了整整1000cc的血。
黎婉辞的姐妹们都劝他赶紧回去休息,他拗不过,只好答应。可刚走到医院门口,心里那股不安就像疯长的野草,怎么也压不下去。没多会儿,他又折返回去。
这一回去,却撞见让他目瞪口呆的一幕。只见护士正将从他身上抽的整整五袋血,毫不犹豫地倒进垃圾桶!
与此同时,旁边病房里爆发出一阵刺耳的嘲笑声,那声音恨不得把屋顶都给掀翻了。
“哈哈哈,贺凌屿那个冤大头又被咱们耍得团团转!”
贺凌屿脑袋一懵,下意识看向半掩着门的病房。一眼就瞧见人群里,那个穿着病号服的女人——黎婉辞。她慵懒地靠在床头,低头摆弄着手机,脸被旁人稍稍挡住了些,可那高挺的鼻梁和深邃的眉骨依旧清晰可见。哪有一丝重伤的样子?!
贺凌屿使劲眨眨眼,满心以为是自己太过悲痛,出现了幻觉。
“姐妹们,快合计合计,这是第几次整他了?”
“第一次,骗他说婉辞姐要送他的项链丢了,结果他跟个傻子似的,在大雪里找了一整夜,高烧到40度还硬撑着不肯歇会儿。”
“第二次,骗他婉辞姐昏迷不醒,他大半夜跑去跪了999级台阶求平安符,结果那平安符早被婉辞姐扔给野狗了。”
“第三次,诬陷他考试作弊,搅黄了他的毕业,他当时疯了似的自证清白,那狼狈样,我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好笑。”
“这次骗他来输血,都第96次了吧?再骗个三次,咱们这报复游戏就圆满收工咯。真不容易啊,婉辞姐为了整他,忍了这么多年。”
“还不是因为他当初没眼力见儿,抢了宋慕岑的比赛冠军,让宋慕岑难受了一整晚。宋慕岑可是婉辞姐的心头宝,他敢招惹,婉辞姐哪能放过他?这才故意跟他谈恋爱,打算报复他99次。可惜啊,等报复完,婉辞姐就要一脚把他踹了,到时候咱们可就没这么多乐子可瞧咯。”
……
贺凌屿只觉得耳边嗡嗡作响,仿佛有颗炸弹在脑袋里炸开。
他心口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疼得他弯下腰,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几乎要窒息。他打死都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这些话居然是真的。更不敢相信,黎婉辞跟他谈恋爱,竟然只是为了报复!
她明明知道,自己爱她爱得有多死心塌地……
黎婉辞,京市有名的真豪门千金,学历高、家世好、长相更是一等一的漂亮。那时候,圈子里都流传着一句话:只要见过黎婉辞的男人,就没有一个不被她迷得晕头转向。
他也没能逃过,死皮赖脸倒追了她三年。可她始终不为所动,直到有一天,她突然答应了他的告白。
他还以为自己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却没想到,这一切不过是一场精心策划的残酷骗局。
原来,她之前不答应他,是心里早就装着宋慕岑。
原来,她后来答应他,是因为他抢了宋慕岑的冠军,惹得白月光不开心了。
为了给宋慕岑出气,她才假意和他在一起,用99次欺骗,把他一步步拖进绝望的深渊。
贺凌屿的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掉,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连呼吸都变得艰难。
他望着病房里那群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人,再看看黎婉辞那张冷漠得仿佛陌生人的脸,只觉得自己就是个天大的笑话。
他把一颗真心毫无保留地捧到她面前,换来的却是被她狠狠踩在脚下,丢进垃圾堆,比菜市场里没人要的烂菜叶还廉价。
就在这时,病房里的人似乎察觉到门口有人,纷纷扭头看过来。
贺凌屿慌了神,想都没想,转身撒腿就跑。
他越跑越快,到最后简直是在狂奔。他不知道该往哪儿去,只想着赶紧逃离这个地方,逃离黎婉辞,逃离这场如同噩梦般的闹剧。
直到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双腿发软,他才停下脚步,缓缓蹲下身子。一瞬间,所有的委屈、痛苦和不甘,像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
他双手捂住脸,喉咙里发出压抑又痛苦的呜咽,似乎要把这些年积攒的所有负面情绪,全都哭出来。
多荒唐啊,贺凌屿,你可真是个傻到家的冤种。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怀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他手忙脚乱地接通,电话那头传来贺父贺母温和又关切的声音。
“凌屿啊,我和你爸马上要去国外定居了,你真不打算跟我们一块儿去吗?”
前不久,贺父贺母接到了去国外工作的调令,原本打算全家一起搬过去。可他因为舍不得黎婉辞,一直拖着不肯走,甚至还想过为了她,彻底留在京市。
可现在再听这话,只觉得满心都是讽刺。
“去。”他抬手擦干脸上的泪水,深吸一口气,声音虽然沙哑,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爸,妈,我跟你们一起走。”
第二章
贺母那欣喜若狂的声音,瞬间在贺凌屿耳边炸开:“太好啦,凌屿!那我们这就去办手续,一旦办了可就没法回头咯。”
贺凌屿紧握着手机,指尖微微发颤,可语气却坚定得如同磐石:“我铁定不会反悔。”
就在贺母准备挂断电话时,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语气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试探:“对了,你那个女朋友咋办?你不是追了她老久,爱得死去活来的吗?”
“女朋友”这三个字,就像一把锋利无比的匕首,直直扎进贺凌屿的心窝。
刹那间,病房里那些刺耳的嘲笑声、黎婉辞慵懒靠在病床上玩手机的冷漠模样、那群人毫无顾忌的嘲讽嘴脸,以及她为了宋慕岑不惜耗费三年时光来报复自己的狠辣,一股脑在他脑海中疯狂闪现。
他的心脏猛地一揪,仿佛被一只无形且有力的大手狠狠攥紧,疼得他呼吸都开始急促起来,差点喘不上气。
“不喜欢了。”他听见自己的声音,沙哑中带着前所未有的平静,“以后都不会再喜欢了。”
挂断电话后,贺凌屿就那么孤零零地站在路边,任由凛冽的寒风吹得他头发肆意飞舞。
他仰头望向那片灰蒙蒙、仿佛压得人喘不过气的天空,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转身,迈着沉重的步伐朝“家”的方向走去。
推开门的那一刻,那股熟悉到骨子里的气息扑面而来。
贺凌屿站在门口,眼神有些呆滞地看着客厅里再熟悉不过的布置,心里涌起一阵强烈的恍惚感。
这是黎婉辞的房子,是她答应和他在一起后,随手丢给他的钥匙。
那天,她斜靠在门边,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轻飘飘地说道:“一起住吧。”
那时的他,既害羞又满心欢喜,天真地以为,这便是他们甜蜜爱情的崭新起点。
他甚至还曾偷偷幻想过,在不远的未来,他们会在这个温馨的小窝里结婚、生子,携手走过漫长的一生。
可如今再看,只剩下满心的讽刺。
同居?说白了,不过是为了更方便地折磨他、报复他罢了。
他实在想不明白,她到底对宋慕岑痴迷到何种程度,竟甘愿在他身上浪费整整三年的青春,和他同居,甚至……还和他有过那么多亲密的接触。
这一切,无非是想让他误以为,她是真心喜欢他的。
接下来的整整三天,贺凌屿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一次都没去过医院看望黎婉辞。
他把自己反锁在家里,开始一件一件地整理所有和黎婉辞有关的东西。
他翻出了自己在暗恋她那段日子里写的日记,厚厚的一本,每一页都密密麻麻地写满了他年少时的心事。
“今天在图书馆又偶遇她了,她穿了件洁白的衬衫,美得就像下凡的仙女。”
“她今天主动跟我搭话了,虽说只是客气地让我递个东西,可我开心得一整天都像踩在云朵上。”
“她居然答应和我在一起了,我是不是在做梦啊?”
贺凌屿一页一页地慢慢翻看,泪水不受控制地默默滑落,滴在泛黄的纸页上。
他将日记本狠狠丢进垃圾袋,仿佛这样就能把曾经对她炽热的爱意,一点点地从自己身体里剥离出去。
接着,是他送给她的那些礼物——一条精心挑选的项链、一块昂贵的手表、一件温暖的外套,每一样东西,都承载着他曾经满满的欢喜与对未来的无限期待。
最后,是他偷偷拍下的所有关于她的照片。
照片里的黎婉辞,或是在台上自信满满地演讲,或是在网球场上活力四射地挥拍,或是倚在走廊边和人轻声谈笑,每一张都曾让他心动得难以自持。
他毫不犹豫地将这些东西一股脑全部丢进垃圾桶,就好像在和过去那个傻得可怜的自己,做一场彻底的告别。
第三天傍晚,贺凌屿终于整理完了最后一件物品。
他静静地站在客厅中央,环顾着这个已经变得空荡荡的房子,心里竟莫名涌起一种如释重负的轻松感。
就在这时,黎婉辞毫无预兆地推门走了进来。
她目光快速扫过空荡了许多的屋子,眉头微微皱起,语气里带着一丝疑惑:“扔了啥东西啊?”
贺凌屿缓缓抬起头,目光平静如水,波澜不惊地说道:“没啥,都是些没啥用的东西。”
黎婉辞又走近了几步,语气里多了几分不悦:“我伤得这么重,你咋一次都没来看我?”
贺凌屿扯了扯嘴角,扯出一个似有若无的冷笑,语气冷淡得像冰:“你不是都出院了吗?伤得重还能这么快就回来?”
黎婉辞微微一怔,脸上闪过一丝慌乱,随即连忙解释道:“听说你给我输了好多血,我担心你,这才着急忙慌赶回来看看。”
说完,她的目光落在他的手臂上,声音难得地放柔了些:“疼不疼啊?”
贺凌屿不着痕迹地收回手,淡淡地回了一句:“不疼。”
黎婉辞敏锐地察觉到他的冷淡,眉头紧紧皱成了一个“川”字:“最近到底咋回事?我就住了次院,你咋跟变了个人似的?”
贺凌屿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我哪变了?”
黎婉辞没有再说话,但两人心里都跟明镜似的。
以前的贺凌屿,看她的眼神里全是藏不住的爱意,哪怕她只是有点小感冒,他都会紧张得不行,恨不得一天24小时都守在她身边照顾。
可现在呢,她住院整整三天,他连一个关心的电话都没打过。
黎婉辞的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了好一会儿,似乎想从他的表情里看出些什么。
突然,她开口了,声音低沉而温柔,还带着几分不容拒绝的强势:“是不是最近太累了?姐妹们给我办了场接风宴,我带你一起去放松放松,好不好?”
第三章
贺凌屿还没来得及张嘴拒绝,黎婉辞已经一把拉住他的手,半拖半拽地把他带上了车。
车子稳稳地停在一家高档会所门口,黎婉辞率先下车,然后绕到贺凌屿这边,贴心地替他拉开车门。
贺凌屿看了她一眼,依旧沉默不语,只是默默地跟着下了车。
刚走进会所,贺凌屿的目光就像被一块强大的磁石吸引住了,直直地看向一道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身影。
宋慕岑。
他穿着一件简洁干净的白色衬衫,利落的短发显得整个人格外精神,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正站在人群中间,和几个朋友聊得热火朝天。
宋慕岑是黎婉辞从小一起长大的竹马,虽说贺凌屿和黎婉辞在一起的这几年,他们俩从未有过任何交集。
所以他怎么也想不到,黎婉辞心心念念喜欢的人,竟然是宋慕岑。
而此刻,宋慕岑看到他们手牵手走进来,那似笑非笑的眼神,仿佛在无声地宣告,那99次残忍的报复,他也是其中的参与者,全都一清二楚。
贺凌屿只觉得胸口一阵发闷,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黎婉辞似乎也注意到了宋慕岑的存在,她的手指微微一僵,下意识地松开了贺凌屿的手。
她侧过身,压低声音对贺凌屿说道:“我出去打个电话,你先在这儿玩会儿,我一会儿就回来。”
贺凌屿站在原地,看着黎婉辞转身离去的背影,心里一阵透心凉。
他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宋慕岑已经迈着从容不迫的步子,跟在了黎婉辞身后。
两人的背影,一个在前,一个在后,很快就消失在会所的拐角处。
贺凌屿根本无暇顾及他们出去到底要做什么,因为他很快就被黎婉辞的几个姐妹团团围住了。
“姐夫,来喝一杯呀!”她们嬉皮笑脸地递给他一杯酒。
贺凌屿连忙摇头拒绝:“我喝不了酒。”
“别这么扫兴嘛,就一杯,喝了又不会怎样!”她们不由分说,直接把酒杯硬塞进他手里,还一边推搡着他往前走。
贺凌屿使劲挣脱,想要逃离这个是非之地,却被其中一个人猛地用力一推。
贺凌屿惊呼一声,整个人瞬间失去平衡,直直地跌入了旁边的泳池里。
冰冷刺骨的水瞬间将他的身体淹没。
他根本不会游泳,手脚慌乱地拼命扑腾着,却越挣扎陷得越深。
水不断地从他的口鼻灌进去,呛得他几乎快要窒息。
他的意识逐渐模糊,眼前一片漆黑,最后彻底失去了知觉……
再次醒来时,贺凌屿发现自己正躺在熟悉的房间里。
他只觉得头昏昏沉沉的,浑身烫得像着了火一样难受。
他艰难地睁开沉重的眼皮,看到黎婉辞正静静地坐在床边,手里端着一杯水和几粒药片。
“你发烧了,把药吃了吧。”黎婉辞的声音低沉,听起来似乎还带着一丝关切。
贺凌屿迷迷糊糊地接过药片,就着水一口吞了下去。
他根本来不及多想,只觉得喉咙干渴得要冒烟,整个人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虚弱得不行。
他闭上眼睛,只想快点睡过去,可身体却越来越烫,仿佛有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在体内肆虐。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费力地再次睁开眼,发现黎婉辞已经不在房间里了。
他强撑着坐起身,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烫得吓人。
他心里清楚,自己不能再这么拖着了,必须得去医院。
贺凌屿拖着无比沉重的身体,一步一步艰难地来到医院。
医生给他打了吊针后,体温才稍微降了一些。
医生仔细检查完他的情况,皱着眉头严肃地说道:“幸好你来得及时,再晚一会儿,可能就烧成肺炎了。”
贺凌屿虚弱地靠在病床上,声音沙哑得像破锣:“医生,我明明吃了药,为啥还越来越严重了?”
医生愣了一下,疑惑地问道:“你吃了什么药?”
贺凌屿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药瓶,递给医生:“就是一些消炎药,我女朋友给我的。”
医生接过药瓶,打开仔细看了一眼,脸色瞬间变得十分凝重:“这哪是什么消炎药?瓶子倒是消炎药的瓶子,可里面装的全是糖丸,根本一点药效都没有,吃了不仅没用,还会耽误病情。”
贺凌屿的心猛地一沉,指尖不受控制地微微发抖。
突然,他的手机疯狂震动了几下。
他勉强抬起手,拿起手机一看,屏幕上跳出一条条消息。
是黎婉辞的那群姐妹发来的。
【哈哈哈,第97次报复成功!】
【谁想出来的这损招,简直太绝了,我们先不小心把他推下水,然后婉辞姐再偷偷换药,他现在肯定难受得要死。】
紧接着,有人慌慌张张地发了一句:【完了,你发错群了!这个群贺凌屿也在!】
第四章
眨眼间,那几条消息就被火速撤回,好似水面的涟漪,刚泛起就迅速消失,不留一丝痕迹。可贺凌屿握着手机的手止不住地颤抖,心仿若被丢进了冰窖,彻骨寒凉,连呼吸都带着丝丝疼痛。原来,自己落水、发烧、吃药这一连串的遭遇,全是她们精心策划的恶毒报复。原来,黎婉辞亲手喂他吃下的那些所谓“药”,不过是让他痛苦加剧的毒药。
没多会儿,黎婉辞的电话就打了过来。“你跑哪儿去了?怎么不在家?”黎婉辞的声音压得很低,却藏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急切。贺凌屿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听起来平静些:“我烧得太厉害了,在医院呢。”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接着传来黎婉辞的回应:“我马上过去。”“不用了,”他赶忙打断,“输完液再住一天院就能回去了。你最近看着挺忙的,忙你的去吧。”黎婉辞又沉默了几秒,突然发问:“你看手机了没?” 原来她打电话是怕自己看到那些消息。贺凌屿撒了个谎:“没看,医生说我烧得都快不行了,哪有空看手机。”电话那头再次陷入寂静,黎婉辞的声音里带着些莫名的情绪:“有我在,你不会有事的。”贺凌屿攥紧手机,心里满是悲凉。有她在?可自己遭受的这些痛苦,不都是拜她所赐吗?
贺凌屿好不容易出了院,刚走到医院门口准备打车,身后突然窜出一群人,二话不说从背后捂住他的口鼻。他还没来得及反抗,就两眼一黑失去了意识。
等再次清醒,贺凌屿发现自己躺在一间昏暗的酒店房间,手脚被绳子紧紧捆住,几个身材丰腴、浑身珠光宝气的女人正围着他,脸上挂着令人作呕的诡异笑容。“醒啦?把姐姐们伺候高兴了,好处少不了你的。”其中一个富婆伸手就去扯他的衣服。“你们是谁,放开我,快放开!”贺凌屿拼命挣扎,可刚病愈的他身体虚弱,根本不是这些女人的对手。他扭着身子、蹬着腿反抗,却无济于事。眼瞅着这群饥渴的老女人就要把他衣服扒光,看到旁边摆放的那些不堪入目的道具,贺凌屿满心绝望。
就在这时,房门“砰”的一声被人一脚踹开。“都给我滚!”黎婉辞的声音仿佛裹挟着地狱的怒火,冰冷刺骨。那几个老女人被她的气势吓得不轻,连滚带爬地逃出了房间。贺凌屿蜷缩在床上,身体因为药力的作用止不住地颤抖。他抬起头,看向黎婉辞,第一次在她眼中看到了急切与慌张。“凌屿……”她快步走到他身边,颤抖着伸出手,想要抱住他。可贺凌屿像是被电到一般,条件反射地猛地往后缩。黎婉辞的手僵在半空中,眼中闪过一抹痛楚。贺凌屿还想说点什么,眼前一黑,又晕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贺凌屿迷迷糊糊醒了过来。他听到病房里有人在低声说话,声音虽小,却透着浓浓的怒意。“这次报复计划怎么没跟我说?”是黎婉辞的声音。“你不是想快点完成这99次报复,好跟慕岑在一起吗?看你忙得不可开交,就想着不麻烦你,直接帮你办了呗。”一个姐妹满不在乎地回应。“我没让你们找这些人欺负他!”黎婉辞的声音陡然拔高,语气里的愤怒几乎要溢出来。众人被吓了一跳,难以置信地说:“不是,玩他一下又怎么了?咱们一开始不就打算狠狠报复他吗?你这么生气干嘛?”黎婉辞没吭声,直接一脚把茶几踹翻。为什么这么生气?她自己也说不清楚!这些年,贺凌屿一直跟在她身后,像个小太阳一样,温暖又炽热。答应和他在一起那天,他愣在原地,不敢相信,随后眼眶泛红、欣喜若狂的模样,她至今都历历在目。可此刻躺在那儿的他,像一棵枯萎的白杨,没了一点生气。她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突然慌了,不想看到他这幅样子。他用那无力的眼神看向自己时,她的心竟隐隐作痛。见她半天不说话,众人似乎品出了点不对劲。有人惊恐地问:“婉辞姐,你这反应不太对……该不会这几年,你假戏真做,真喜欢上他了吧?”
第五章
病房里瞬间安静得可怕,空气都像是被冻住了。正对着罪魁祸首发火的黎婉辞,像被施了定身咒,僵在原地,脑海里不断回荡着那句话——“别告诉我这几年,你假戏真做,真喜欢上他了。”喜欢贺凌屿?开什么玩笑!她想都没想就否定了这个念头,好像这样就能把心底那丝莫名的情绪彻底掐灭。她喜欢的一直是宋慕岑,贺凌屿不过是她报复的工具罢了。
可要是对他一点感情都没有,为什么看到那群女人压在他身上时,自己会那么愤怒?就算当初宋慕岑被别的女人搭讪,她也没这么冲动过!她的沉默让房间里的气氛更加压抑。姐妹们对视一眼,像是松了口气。其中一个拍了拍黎婉辞的肩膀,轻松地说:“你不早说,吓死我们了。还以为你真喜欢上他了,玩个报复游戏把自己搭进去,那可太不值了。慕岑要是知道,不得伤心死。”黎婉辞没有回应,强压着心头那股莫名的情绪,冷冷道:“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喜欢贺凌屿。”姐妹们这才彻底放心,笑着说:“好了好了,他也快醒了,我们先走了。”
等所有人都走了,黎婉辞才慢慢走到床边,低头看着昏睡的贺凌屿。他脸色苍白,眉头微蹙,睡得很不安稳。她的手指不自觉地抚上他的脸颊,刚碰到就像触电一样猛地缩了回来。她转身走到窗边,想让冷风吹散自己混乱的思绪。
贺凌屿醒来时,病房里只剩黎婉辞一个人。她坐在床边,手里拿着一杯水,见他醒了,轻声问:“感觉怎么样?还难受吗?”贺凌屿没回答,侧过头躲开了她的目光。
接下来的几天,黎婉辞一直在医院照顾他。可她时不时出去接电话,每次回来脸上都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贺凌屿心里明白,她大概是在哄宋慕岑。现在想想,以前在一起的时候,她也总是这样,隔三岔五出去接电话,每次都说有事。可自己从来没怀疑过,到现在才知道,那些电话的另一头,是宋慕岑。
医生来给贺凌屿换药。贺凌屿抬头一看,是个年轻漂亮的女医生。他愣了一下,轻声问:“之前给我看病的主治医生不是你吧?”年轻医生笑着,语气温和:“是我师父,我是他带的实习生。今天他要查房,就换成我来给你换药了。”贺凌屿点了点头,没再多问。年轻医生开始换药,动作很轻柔,可脸却一直微微泛红。临走时,她犹豫了一下,突然问:“能……要一下你的联系方式吗?”贺凌屿一怔,还没来得及回答,黎婉辞推门进来了。她目光冷冷地扫过年轻医生,声音里带着警告:“他有女朋友了,你看不出来吗?搭讪病人,你是不想干实习了吗?”
第六章
年轻医生被黎婉辞那盛气凌人的架势吓得不轻,连声道着歉,慌慌张张地逃离了房间。黎婉辞沉着脸走到贺凌屿身旁,语气里满是不悦,质问道:“以后再碰上这种人,你就直接说自己有女朋友,这很难吗?”贺凌屿望着她,心底泛起一阵讥讽。她才刚说过这辈子都不会喜欢自己,可这没来由的占有欲又算什么?
出院没几天,黎婉辞冷不丁提出要带贺凌屿去参加同学聚会。他心里清楚,她以前对这种活动向来是嗤之以鼻的,这次却主动提及,显然是别有用心。果不其然,一到聚会现场,贺凌屿一眼就瞅见了宋慕岑。
黎婉辞表面上对宋慕岑冷淡又疏远,好似两人没什么交集。但真心喜欢一个人,那种感觉是藏不住的。聚会进行到一半时,贺凌屿去了趟洗手间。等他回来,发现大家正玩得热火朝天的真心话大冒险游戏。
宋慕岑输了,被要求回答一个极为私密的问题。他满脸尴尬,刚要开口,黎婉辞眼疾手快,一把抢过卡片,冷冷说道:“我替他接受惩罚。”卡片上的问题是:“你性幻想对象是谁?说出他的名字缩写。”众人顿时起哄道:“这话题虽说私密,可对她来讲小意思啦!婉辞都有男朋友了,肯定是她男朋友!”黎婉辞沉默了片刻,随后淡淡地吐出三个字:“SMC。”
贺凌屿的心猛地一沉,指尖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SMC——宋慕岑。他再也看不下去这荒唐的一幕,转身快步离开。走出会所后,他给黎婉辞发了条消息:“我不舒服,先回去了。”
贺凌屿站在路边,刚抬手准备打车,身后突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凌屿!”他愣了一下,转过身,只见黎婉辞正朝着他快步跑来。“你怎么出来了?”他问道。她眉头微微皱起,眼神里透着急切:“不是说不舒服吗?哪儿不舒服?我送你去医院。”
贺凌屿望着她,心里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他摇了摇头,声音平静地说:“我没事,就是有点头晕。你不接着玩了?”“你是我男朋友,男朋友都说不舒服走了,我还在那儿待着干嘛?”她说完,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像是在确认他有没有发烧。
贺凌屿看着她,满心疑惑,实在摸不透她的心思。她这次出来,不就是为了见宋慕岑吗?为什么又因为自己的一条信息就追了出来?但他没有多问,毕竟也没这个必要了。就在刚刚,爸妈给他发了信息,说手续差不多都办好了,后天他就能离开这里,彻底摆脱这一切。
黎婉辞见他额头不烫,这才松了口气,也没再继续追问,只是低声说道:“走吧,我们回家。”
……
半夜,贺凌屿睡得迷迷糊糊,隐隐约约听到阳台那边传来打电话的声音。他睁开眼睛,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发现黎婉辞正站在阳台上抽烟。她的手机开着扩音器,放在一旁的栏杆上,声音虽然不大,但凑近后,还是能听清电话那头的内容。
“辞姐,第99次报复,咱们得想个狠招!后天不就是你们的纪念日吗?你就跟贺凌屿说给他准备了惊喜,然后蒙着他的眼睛带他去我那栋废弃的别墅,到了之后,你找个借口出来,等你出来,我们就在外面放火,把门锁上,把他困在火场里,咋样?”
“这个方法妙啊!他肯定走投无路,只能疯狂捶门!”
“对,让他尝尝绝望到底是啥滋味!”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哄笑,似乎所有人都觉得这个提议堪称完美。黎婉辞想到那个可怕的场景,不自觉地青筋微微暴起,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怒意:“不行,我不同意。”
第七章
“又咋不同意了?辞姐?你不是一直盼着快点结束这报复游戏吗?我们保证,绝对不会闹出人命!等他快憋不住的最后一刻,我们就把门打开。”
黎婉辞的声音依旧坚决:“不行,太危险了。他不能出事。”
电话那头有人不解地问:“不是吧辞姐?我今天可听说你扔下慕岑,追着贺凌屿跑了!慕岑都难过一整晚了,你哄了好久才哄好。为了不让他多想,才跟我们赶紧商讨第99次报复的办法。怎么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还记不记得自己真正喜欢的人是谁?赶紧和贺凌屿分手,回到慕岑身边,这不是你一直心心念念想做的吗?”
黎婉辞的呼吸陡然变得急促起来,似乎还想反驳,可就在这时,电话那头突然传来宋慕岑的声音:
“婉辞,刚刚你们的聊天我都听到了。我现在就问你,我一定要用这个方法报复贺凌屿,你到底同不同意?”
黎婉辞沉默了。
宋慕岑的声音带着哭腔:“你答应过我,会为我做任何事的!”
她终于开了口,声音沙哑得厉害:“同意,我都听你的。”
宋慕岑破涕为笑,姐妹们也兴奋地叫嚷道:“太好了!太期待那一天了!”
黎婉辞再三叮嘱:“千万不要出事。”
贺凌屿站在阴影里,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疼得他几乎窒息。他默默回到房间,拿起手机,发了一条信息。
……
纪念日那天,黎婉辞按照计划,对贺凌屿说道:“凌屿,今天我准备了惊喜,你闭上眼睛,我带你去个地方。”贺凌屿深深地凝视了她许久,没有反抗,缓缓闭上了眼睛。
黎婉辞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用丝带蒙住他的眼睛,牵着他上了车。车子停下后,黎婉辞扶着他走进别墅,低声说道:“你在这儿等我一会儿,我去拿礼物,马上就回来。”
贺凌屿站在原地,听着她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就在她即将关上门的那一刻,贺凌屿突然叫住她。
“黎婉辞,你知道吗?我真的很喜欢你。”
黎婉辞的脚步猛地一顿,听着他的声音缓缓传来。
“我喜欢了你很久很久,你答应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我真的开心极了,我以为自己终于如愿以偿,所以那天,我一晚上都没睡着,激动得泪水打湿了枕头,是不是很傻。”
黎婉辞没有说话,只是呼吸隐隐有些急促。
他轻声道:“这是我们的三周年纪念日,也是你第一次给我准备礼物,我真的满心期待。”
黎婉辞的喉咙有些干涩,半晌才低声说道:“我马上回来,等我。”
门关上了。
贺凌屿也在那一刻摘下丝带,很快便闻到了空气中弥漫着的浓重汽油味。他笑了笑,走到墙角,拖出一个早已准备好的人形假尸体。这是他自从那天听到电话后,特意按照自己的样貌和身高一比一定制的,火烧之后,所有人都会以为,这就是他本人。
他在桌上放了一个录音笔,里面早已录下了他提前准备好的求救声。
“黎婉辞,你耍了我98次,第99次,换我来耍你。”
他轻声说道,而后按下录音笔的播放键。
很快,别墅里响起了他录好的声音:“救命!开门!黎婉辞,救救我!”
他转身走向后门,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别墅,打了个车直接去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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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欢快小羊wiw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