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有一个当年混得最好的老同学,给我打来电话,我选择了拒接

360影视 欧美动漫 2025-05-05 20:50 2

摘要:电话铃声划破了深冬的夜。我从睡梦中惊醒,摸索着点亮床头灯。来电显示是"王明涛",我的手指悬在接听键上,犹豫片刻,终是按下了红色的拒接。

寒夜来电

电话铃声划破了深冬的夜。我从睡梦中惊醒,摸索着点亮床头灯。来电显示是"王明涛",我的手指悬在接听键上,犹豫片刻,终是按下了红色的拒接。

心跳如擂鼓,我在黑暗中睁着眼睛,握着手机发呆。十五年了,这个曾经让我又羡慕又自卑的名字,怎么突然从时光的深处浮现?

窗外,北风呼啸,树枝拍打着玻璃,像是在责备我的怯懦。

我叫刘建国,今年已经五十有八,是北市县水利系统的一名退休职工。

王明涛,我初中的同学,那个曾经最让人羡慕的男孩。

一九七七年,文革刚结束,我们都是戴着红领巾的北市三中学生。那时的教室里,煤球炉子冒着热气,墙上贴着"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标语,课桌上放着发黄的人民教育出版社课本。

王明涛是我们班的三好学生,个头不高但眉清目秀,一双大眼睛炯炯有神,总是穿着一件藏青色的列宁装,整洁得一丝不苟。他是班长,每次考试都名列前茅,站在讲台上领奖时,老师总是笑眯眯地拍他的肩膀,说:"看看明涛同学,多么优秀啊!"

而我,只是班级里普普通通的一员,穿着妈妈缝补过的旧衣服,默默无闻地坐在教室的角落。数学卷子上,我的分数总是在及格线上徘徊,语文作文永远写不满规定的字数。

"老刘,这题我教你。"记得有一次下课,王明涛主动坐到我旁边,向我解释一道几何题。他讲得细致,我却走神盯着他干净的指甲和崭新的钢笔。

毕业那年,我们班四十多个同学,只有王明涛和另外两人考上了北市一中,那是全县最好的高中。其余的人,包括我在内,都分散在各个普通高中或者直接参加工作。

我考进了县二中,成绩平平,毕业后靠着叔叔的关系,进了县水利局做个小会计。每天算些水费账目,清点办公用品,偶尔帮领导家买煤送水,日子过得平淡无奇。

八十年代初,单位分了我一间四十平米的平房,砖墙水泥地,一个小客厅加一间卧室,厨房与邻居共用,茅厕在院子东头。我娶了同村的马淑珍,她在县棉纺厂当工人,我们生了个儿子,起名刘小康,寓意日子越过越好。

那时候,我们住的院子里,十几户人家共用一个自来水龙头。每天早晨,大家拎着搪瓷缸子排队接水,说着家长里短。收音机里播着《新闻和报纸摘要》,邻居孩子哭闹的声音,掺杂着煤球炉子里饭菜的香气,构成了我青壮年时期的日常。

"建国,听说你那老同学王明涛现在当官了?"有天早晨接水时,隔壁的老李压低声音问道。

"啥官啊,就是厂长。"我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有些酸涩。

八十年代末,改革开放的春风吹遍全国,从沿海到内陆,到处都是"发展才是硬道理"的标语。王明涛从北京工业大学毕业后,凭着技术和能力,三十岁出头就当上了县里最大国营纺织厂的厂长,风光无限。

我记得很清楚,一九八八年,县报头版刊登了王明涛接待外商的照片。他西装革履,面带微笑,身边站着几个金发碧眼的外国人,背景是厂区新建的六层楼职工宿舍,当时是我们县城的地标建筑。

那一年,马淑珍常在饭桌上提起,说他们厂新来的纱线设备是王厂长从国外引进的,多么先进啊。我总是沉默地扒饭,心里五味杂陈。

我和王明涛虽是同学,却几乎没有任何联系。偶尔在街上远远地看见他坐在桑塔纳轿车后排,我总是低下头快步走开,生怕被认出来。那些年,我开始蓄起小平头,戴上老式眼镜,像是要把自己隐藏在平凡的外表下。

刘小康上学那年,我和马淑珍掰着指头算家用,每月工资除去柴米油盐,剩不下几个钱。儿子想要一台红白机玩游戏,我们硬是攒了半年工资才买下。夜晚,听着隔壁传来的《上海滩》电视剧主题曲,我常常躺在床上发呆,想象着另一种人生。

九十年代中,国企改革大潮汹涌而至。一天,我在《县报》上看到王明涛的厂子因经营不善,欠债累累,最终破产的消息。那张照片上,他站在厂门口,身边是痛哭流涕的工人,他的眉眼间写满了疲惫与无奈。

"明天又要发白面馒头了,建国,你说王厂长咋就把好好的厂子弄垮了呢?"马淑珍一边择菜一边问我。

"时代变了,谁能说得准呢。"我轻声回答,心里却五味杂陈。

我想过联系他,安慰几句,或者请他喝盅小酒,但每次拿起电话又放下,我该说什么呢?说我很遗憾?说我理解他的处境?这些话听起来都那么虚伪。终究,我选择了沉默。

两个月后,听说王明涛离开了县城,去了南方。有人说他去了深圳,有人说他去了广州,也有人说他去了海南。总之,他如同一颗流星,在我们小县城的天空划过后,消失在了远方。

日子在柴米油盐中流逝。转眼到了新世纪,我已是头发花白的中年人。这些年,水利局也改制了,我去了私企,虽不富裕,但也安稳度日。刘小康大学毕业,在省城找了份工作,马淑珍在家带孙子,生活平淡而美好。

"爸,你这手机屏幕太小了,我给你换个新的吧。"去年春节,刘小康回家看我们,给我买了部智能手机。

"老古董了,什么都不会弄。"我笑着接过新手机,心里却有些惴惴不安。这些新玩意儿,我总是学不会。

就是这部手机,昨晚突然响起,屏幕上显示王明涛的名字,把我从睡梦中惊醒。

第二天傍晚,王明涛的电话又来了。这次,我深吸一口气,终于按下了接听键。

"老刘啊,是我,王明涛。"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些沙哑,却依然能辨认出当年那个清朗的少年。

"明涛,好久不见,你......"我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心跳如鼓。

"我回县城了,现在住在人民医院,肺癌晚期。医生说......"他顿了顿,"时日不多了。想见见老同学,所以给你打电话。昨晚看你没接,还以为你不想见我呢。"

我握紧了话筒,喉头发紧:"对不起,我当时睡着了,没听见。"这个谎言脱口而出,连我自己都感到羞愧。

"没事,能听到你的声音我就很高兴了。有空来医院坐坐吗?"

"当然,明天一早我就去。"我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挂电话后,我坐在沙发上发呆。窗外,冬夜的风呼啸着,电视里播放着春晚彩排的新闻,马淑珍在厨房里忙碌,锅铲敲打锅沿的声音清脆而规律。

"谁的电话?"马淑珍端着一盘热气腾腾的白菜从厨房出来,问道。

"王明涛,就是那个当过纺织厂厂长的老同学。"

"哟,这么多年了,他找你干啥?"马淑珍惊讶地看着我。

"他...病了,住院了。"我低声说,"明天我去看看他。"

马淑珍放下盘子,叹了口气:"人哪,谁也不知道明天会怎样。年轻时候风光无限,现在却......"

我点点头,心里思绪万千。那个曾经让我羡慕嫉妒的王明涛,如今躺在病床上,等待生命的终结。而我,这个平凡无奇的小人物,却依然健在,享受着普通人的平凡幸福。

第二天早晨,我特意穿上了过年时才穿的呢子外套,还抹了点发油,对着镜子梳了又梳。

"建国,带点水果去吧。"马淑珍从冰箱里拿出一袋苹果,又塞了两个橙子。

我提着水果,走在初春的街道上。县城变了许多,高楼越来越多,街边的梧桐树却还是记忆中的模样,光秃秃的枝干指向天空,像是老人伸出的手指。

人民医院的住院部是新建的,白色的大楼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电梯里,消毒水的气味刺激着鼻子,我的心跳越来越快。

"607,王明涛。"护士指着门牌对我说。

我深吸一口气,轻轻敲门。

"请进。"一个虚弱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病房里,王明涛躺在床上,脸色蜡黄,瘦得只剩下皮包骨头。看到我进来,他勉强露出微笑:"老刘,你终于来了。"

他的眼睛依然明亮,却深陷在眼窝里,额头上的皱纹比我想象的还要深。

我站在床边,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傻傻地举起水果袋:"给你带了些水果。"

"坐吧,别客气。"他指了指床边的椅子,"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老样子。"

我坐下来,打量着四周。病房是单人间,窗明几净,窗外能看到医院的花园和远处的山。

"高干病房?"我半开玩笑地问。

王明涛笑了笑:"我儿子安排的,他在广州做生意,挺成功的。"

"那挺好的。"我点点头,又陷入沉默。

病床前,我们聊起了往事。三中的教室,煤球炉子的味道,下课后打乒乓球的情景,还有那个曾经轰动全县的破产新闻。

"记得咱们上学那会儿,你老借我橡皮用。"王明涛突然说道,眼中闪烁着回忆的光芒。

我愣了一下:"你还记得啊?"

"当然记得。那时候物资匮乏,一块小小的橡皮都是宝贝。"他微笑着,"你那人实在,从来不计较这些。"

窗外,冬日的阳光穿过树梢,洒在病房的地板上,形成一道道金色的光带。

"明涛,你...当时厂子破产,为什么不联系我?"这个盘旋在我心头多年的问题终于问出口。

王明涛沉默了片刻,苦笑道:"那时候,我觉得很没面子。从风光到落魄,哪有脸见老同学啊。尤其是你,一直那么踏实肯干。"

我惊讶地看着他:"我?我有什么好的?一辈子就是个小职员。"

"但你从不浮躁,不攀比,知足常乐。我这辈子起起落落,最后才明白,平淡才是真。"王明涛的眼睛湿润了,"昨晚,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这个直接的问题让我措手不及。我低下头,羞愧难当:"我...我怕。"

"怕什么?"

"怕面对你。怕你看不起我这平凡的一生。怕你问起我这些年做了什么成就了什么,而我,什么也没有。"说出这些话,我仿佛卸下了心头的大石。

王明涛轻轻摇头:"老刘啊,你太小看自己了。平凡有什么不好?我当年风光一时,到头来还不是一场空?你有家有口,平平安安,这才是福气啊。"

阳光照在他憔悴的脸上,那双曾经神采奕奕的眼睛里,此刻满是智慧和释然。

"这辈子,我最遗憾的就是太在意别人的看法,太追求表面的成功。错过了很多真情实感,错过了......"他没有说完,只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握住他枯瘦的手。那只曾经灵活写下满分答案的手,如今只剩下骨头和一层薄薄的皮。

"老刘,活着真好。"他突然说,"能看到日出日落,能吃到热腾腾的饭菜,能和老友叙旧,这都是福气啊。"

我点点头,喉咙哽咽,说不出话来。

"老刘,答应我一件事。"王明涛认真地看着我,"以后每个月,你来看我一次,行吗?"

"你...会好起来的。"我颤抖着说。

他微微一笑:"谁知道呢?但无论如何,能见见老同学,聊聊过去,也是一种享受。"

"好,一言为定。"我紧紧握住他的手,"我每月都来。"

离开医院时,冬日的阳光洒在我的肩头,暖暖的。路过一家小店,我突然想起什么,走进去买了两瓶啤酒。

第二天,我又去了医院,带着啤酒和马淑珍蒸的肉包子。

"你疯了?"王明涛看着啤酒,哭笑不得,"我这病人能喝酒吗?"

"喝一口,怕什么。"我倔强地拧开瓶盖,倒了两小杯,"咱们初中毕业后,从没一起喝过酒,这次不能再错过了。"

他犹豫了一下,接过杯子,轻轻抿了一口:"还是那么实在,老刘。"

我们聊到了各自的家庭。他告诉我,他在南方重新开始,创办了小厂,赚了些钱,把儿子送到国外读书。但婚姻不顺,十年前离了婚,从此一个人生活。

"有时候想,如果当初不那么拼命工作,多陪陪家人,可能结局会不一样。"他叹息道。

我告诉他我和马淑珍的平凡生活,儿子在省城的普通工作,孙子刚上幼儿园的趣事。说着说着,我们都笑了,仿佛回到了少年时代的课堂。

一个月后,春天来了。医院的花园里,山茶花开得正艳。我推着轮椅上的王明涛在花园里散步,阳光照在我们身上,暖融融的。

"老刘,谢谢你这段时间的陪伴。"他的声音比一个月前更加虚弱,但眼神却更加平静。

"说什么呢,这是朋友应该做的。"我拍拍他的肩膀。

"我这辈子,遇到很多人,有高官,有富豪,但真心对我好的,没几个。"他抬头看着蓝天,"以前总觉得你太普通,现在才明白,正是这种普通,才最真实,最珍贵。"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只能默默地推着轮椅,在花园的小路上缓缓前行。

"老刘,如果有来生,我想做你这样的人,平凡而踏实,知足而常乐。"

我眼眶湿润了,阳光在泪水中折射出七彩的光芒。

两个月后的一个雨夜,王明涛走了。临终前,他握着我的手,嘴角带着微笑,似乎在做一个美梦。

他的葬礼很简单,来的人不多,大多是医院的医生护士。他的儿子从广州赶来,一个西装革履的年轻人,眼睛和他父亲一样明亮。

"谢谢您这段时间照顾我父亲。"葬礼后,年轻人握着我的手说,"他走得很安详,这两个月是他近年来最开心的时光。"

回家的路上,雨停了,天空出现了一道彩虹。我站在路中央,望着那道彩虹,想起王明涛年轻时意气风发的样子,想起他病床上释然的微笑。

如今,我依然是那个平凡的刘建国,每天早晨散步,中午看报,晚上和老伴儿一起看电视。但自从王明涛离开后,我开始珍惜这种平凡,感恩这种普通。

北风呼啸的寒冬,两颗久违的心,终于在时光的长河中重新靠近。那个曾经让我自卑的名字,如今成为我生命中最温暖的记忆。

"老刘,你发什么呆呢?"马淑珍的声音把我拉回现实。

"没什么,就是想起王明涛。"我微笑着看向窗外,天空蓝得透彻。

"他这人,年轻时候太要强,但心地不错。"马淑珍递给我一杯热茶,"你们啊,年轻时候有缘,老了还能重逢,也是一种福气。"

我点点头,抿了一口茶,心里暖暖的。人生的路,无论弯弯曲曲还是一马平川,最终都会归于平静。重要的不是走了多远,而是沿途与谁同行,留下了什么。

那个寒夜的来电,让我懂得了生命中最宝贵的不是成功与荣耀,而是那些真实的情感和回忆,那些看似平凡却最为珍贵的人生瞬间。

来源:清新湖泊彩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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