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今天再次踏上西去的列车,我的心情有些忧郁,还有些哀伤。这条路我走过很多次了,有时坐高铁,有时自驾游。以前走这条路是欢喜的,愉悦的,亢奋的。但今天走这条路时,诸般哀愁涌上了心头。人这一辈子大概就是这个样子吧,有快乐,也有哀愁!
今天再次踏上西去的列车,我的心情有些忧郁,还有些哀伤。这条路我走过很多次了,有时坐高铁,有时自驾游。以前走这条路是欢喜的,愉悦的,亢奋的。但今天走这条路时,诸般哀愁涌上了心头。人这一辈子大概就是这个样子吧,有快乐,也有哀愁!
列车缓缓驶出西安北客站,天空阴霾沉寂,如我此时的心境。放眼望去,高楼鳞次栉比,把天空割裂成条状。俯瞰窗外,绿化带上“枯藤老树昏鸦”;零星的土地上冬小麦绿意盎然;东一处西一处的村庄,安安静静的散落在泛黄的土地上,一缕缕炊烟袅袅升起,遥相呼应,随风而舞,慢慢融合,最后消散于无形。看着飘散的炊烟,我似乎闻到了家乡的烟火味儿。那股子清香啊,让我恬静入梦。
我打个盹的工夫,映入眼帘的就是皑皑雪原了。看着“山舞银蛇,原驰蜡象,欲与天公试比高”的雪景,霎时觉得这趟旅行不仅是一次地理位置上的穿越,更是一次灵魂的洗礼。
列车在黄土高原上向西奔驰,我的灵魂也在寂静而广阔的高原上奔驰。目光掠过高低起伏的茫茫雪原,感觉雪浪滚滚向我扑来,我的灵魂有时震颤害怕,有时宁静平和。
我每次乘上西去的列车,就思绪纷呈。佛说:渡人去西方极乐世界。我一直在想西方极乐世界到底是个什么世界?我探寻了半个多世纪,也没探查到极乐世界在什么地方!而立之年,我虔诚的请教一位得道高僧,他说:未知。我转身欲走,他又说:未知就是极乐!听了高僧的话,我就在这座寺庙住了三天,临走时,回看寺庙大门,香烟缭绕,一种莫名的感觉缠绕心头。后来我又多次去过那座寺庙,每次走到门口,腿似乎灌了铅,一次都没有进去过。
列车在西行。我的灵魂也在西行。我猛然间想起了一则故事:一位旅行者在雪原中迷了路,他急中生智,依据风向,确定了家的方向,最终找到了回家的路。这则故事让我认识到人不仅需要具备战胜困难的勇气和还要有超凡的智慧。
我不时打量一下沟壑纵横的黄土高原,看着一台一台的梯田从沟边向天际延伸,最后与天连在一块,实现了天地间的密切融合。看着接天连地的梯田,我似乎看到了勤劳善良的农民挥舞着锄头,吆喝着号子,挥洒着汗水与大地深情对白。
诧然间,列车驶进隧道,把我的思绪从黄土高原拉回到现实。或许我的神经有些敏感,每当列车进出隧道时,我就会生出不一样的感觉来。说实在的,列车进出隧道,我都会凝聚心神,有时感到孤独,有时感到快乐,不论是孤独还是快乐,一旦驶出隧道,茫茫雪原扑面而来,就会感到自然的博大,个人的渺小。
西行的列车在黄土高原上奔驰,每一次到站都有人上车,也有人下车。上车与下车,恰似人生中的每一次相逢和离别。人生本来就是这个样,有相逢就有离别。要不然哪来的“没有不散的宴席”呢?
历时三个多小时,当列车稳稳停靠在兰州西站,我也背着行囊下了车。站在站台上,看着缓缓进站,缓缓出站,然后忽闪而逝的列车;看着匆匆奔涌的人流,瞬忽之间,我似乎明白了极乐世界在什么地方。
走出车站,寒风扑面。仰望天际,蓝天如镜,白云朵朵,夕阳西下。美丽的天空依然没有把我的思绪从皑皑白雪的黄土高原上拽回来。我的眼前,列车还在西行,黄土高原还在飞驰,皑皑雪浪还在滚滚而来,进隧道、出隧道还在忽明忽暗的闪过,袅袅炊烟还在空气中飘散。
来源:一品姑苏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