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饭煮好了吗?”小叔子拖家带口来蹭饭,一月后我把房卖了

360影视 动漫周边 2025-05-08 00:10 3

摘要:大年三十的夜晚,本该是阖家团聚的时刻,可我们家里却冷清得能听见时钟的滴答声。母亲和我两人守着偌大的房子,连电视机里春晚的欢笑声都显得格外刺耳。

大年三十的夜晚,本该是阖家团聚的时刻,可我们家里却冷清得能听见时钟的滴答声。母亲和我两人守着偌大的房子,连电视机里春晚的欢笑声都显得格外刺耳。

父亲被外派到非洲做技术支援已经整整三个年头了。要不是亲眼见过他工作的跨国企业大楼,要不是每年银行卡里准时到账的高额薪水,我们真会以为他被人拐到东南亚那些可怕的地方去了。

这已经是我们第三次在没有他的情况下过年了。时间久了,我们似乎也开始适应这种缺了一角的团圆。但母亲依然固执地在厨房里忙进忙出,硬是张罗出满满一桌的年夜饭。

"妈,随便下点速冻饺子就行,现在超市那么多半成品......"我话还没说完,就被她打断了:"过年就得有过年的样子!你马上要毕业找工作了,到时候可得给领导留个好印象......"

我抿着嘴点点头。母亲是从小山村走出来的,嫁给我爸后才彻底摆脱了那个重男轻女的家庭。没读过几年书的她,能教给我的无非就是"好好吃饭""认真读书""踏实工作"这些朴素的道理。

厨房里飘来的香味越来越浓,我也坐不住了,起身去给她打下手。择菜、递调料、摆碗筷......不知不觉间,一桌冒着热气的年夜饭就准备好了。

我妈别的不行,干活和做饭倒是一把好手,从我有记忆起,我家就是典型的男主外女主内,我爸负责日常工作交际,我妈做好她的后勤工作,可以说是操劳了一辈子。

转眼间我已长大成人,该是我为家人分担的时候了。厨房里飘来阵阵饭菜香,我忙着把一道道菜肴摆上餐桌,顺手把电视调到春晚频道,就等着八点整全家人一起享用年夜饭。

正当我哼着小曲端上最后一道菜时,门铃突然响起。推开门,刺骨的寒风中站着一对母子——约摸三十多岁的女人牵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两人直勾勾的目光越过我,死死盯着屋里那桌热气腾腾的年夜饭。

"请问你们......"我刚要开口询问,那女人竟一把将我挤到旁边,拽着孩子就往屋里闯,嘴里还高声喊着:"姐,我们来看你啦!你不会不欢迎吧?"

望着地板上那一串脏兮兮的脚印,我的火气"噌"地就上来了。这都什么人啊?连招呼都不打就往别人家闯?我"砰"地甩上门,厉声喝道:"喂!说你们呢!干什么的?大过年的跑别人家里要饭?"

我妈还没回过神来,那女人已经一脚踩在了崭新的地毯上,顿时留下个乌黑的脚印。听我这么一说,她立刻拉下脸来:"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没教养?我们大老远赶过来,是有点风尘仆仆的,但谁说我们是来要饭的?......"

她根本不屑理我,随手把脏外套往餐椅上一扔,就大摇大摆地朝里屋走去。

「哟,姐,你和我大侄儿就俩人还吃得这么好呢?要么说你未卜先知呢,就知道我俩要来投奔你,特意给我们做的是吧?豪杰,赶紧坐那准备吃饭了!」

母亲盯着她仔细打量了几眼,迟疑地开口:"你是...婷婷?"

那女人咧开嘴笑了:"大姐记性怎么这么差?咱俩上次见面才过去十年,你就把我给忘啦?我可是你们罗家明媒正娶的媳妇!豪杰总该知道吧?那可是我跟罗万里生的儿子!"

说到这儿,她不自觉地挺起了胸膛,仿佛生了个儿子是什么了不起的功绩似的。

趁着她们往里走的空档,我赶紧把母亲拽到一旁询问来人身份。母亲装作在厨房洗手的模样,压低声音告诉我,这是她早已断绝往来的舅舅的媳妇。

母亲娘家一贯重男轻女,直到嫁给我父亲才算是逃离了那个环境。自打搬进城里,她就彻底和过去划清了界限。

这十年来唯一一次见面,还是舅舅结婚那会儿回去了一趟——结果包了一万块礼金还被外婆嫌少,气得她当场就想走人。

眼下说这些都没用,关键是得弄明白他们突然登门所为何事,打算住多久。总不能一直赖在我们家吧?

大年三十晚上,谁家不是团团圆圆吃年夜饭?哪有正常人会挑这个点儿跑到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家串门的?

我跟我妈打定主意探个虚实,我这边刚假模假样地端着碗筷走出去,立马就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饭桌上的情形让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舅妈和表弟居然抢在我们前面,大喇喇地占了主座,直接用手在盘子里抓菜吃。

我使劲眨了眨眼睛,生怕自己看错了,可他们确实在用手扒拉菜,连筷子都没拿。

除了那锅滚烫的毛血旺和冒着热油的砂锅没人敢碰之外,其他凉菜和已经不太热的炒菜全遭了殃,被他们左抓右拿,翻得乱七八糟。

表弟更是夸张,一手抓一个油炸糕,狼吞虎咽地往嘴里塞,啃得七零八落后,居然又随手丢回盘子里,转而去捞旁边的凉拌粉条。

这场面我真是头一回见,整个人都蒙了——他们真是从农村来的?该不会是什么原始部落穿越过来的吧?

我妈老家那边的风俗这么豪放?吃饭全靠手抓,连双筷子都省了?

我妈也彻底傻眼了,呆呆地站在那儿,盯着那对母子风卷残云般的吃相,半天说不出话。

舅妈这时候倒是注意到我们了,咧着嘴冲我们笑,牙缝里还夹着根韭菜叶子:"大姐,大外甥,站着干啥?快过来吃啊,别客气,就当自己家!"

我火气蹭地就上来了——好家伙,她倒反客为主了?我俩反倒成了需要她招呼的客人?

我重重地把碗筷往桌上一撂,盯着主位冷冷道:"那是我妈的位置。"

舅妈满脸笑意的脸一僵,挑着眉看向我妈:「一个位置而已,大侄儿这么看重呢?那姐姐你来坐!」

她刚要站起来,我妈就急忙按住她的肩膀:"别动别动,小孩子不懂事......"

话音未落,我妈就狠狠瞪了我一眼。

舅妈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哎呀,话不能这么说,大侄子这不是讲规矩嘛,对不对?"

那年除夕夜的春晚我完全没看进去,表弟和舅妈在饭桌上的"二人转"表演,成了我们家最难忘的"年夜饭节目",比《难忘今宵》还要让人印象深刻。

我小心翼翼地避开她们动过的菜,整晚就只夹了几筷子凉拌黄瓜。

饭吃到一半,我妈试探性地问道:"怎么突然过来了?这大晚上的带着孩子出门,路上多冷啊......"

一提到这个,舅妈立刻变脸似的抹起眼角,可那里分明一滴泪都没有。

"姐,我也不怕你笑话,"她抽抽搭搭地说,"要不是实在跟万里过不下去了,我哪会大半夜带着孩子来投奔你啊......他动手打我,这日子没法过了。可豪杰到底是你们杨家的血脉,眼看就要上学了,以后花钱的地方多着呢。我总得给孩子找个出路吧?姐夫在城里人脉广,能不能帮忙给我安排个工作?"

她连珠炮似的一通说,绕来绕去就一个意思——要在城里落脚,要找工作。

我妈皱起了眉:「你姐夫现在负责的是驻外的工作,我也不懂,不能插手…他动手打你?说说,你跟万里到底怎么了?」

舅妈目光游移不定,支支吾吾地说:「其实...就是前些日子他爬屋顶摔断了腿,这人变得特别暴躁,三天两头对我动手...我实在受不了就跑出来了...娘家那边也回不去,只能带着孩子来城里找你...姐你放心,只要帮我找到活干,我立马搬出去!」

我脸色越来越难看,撂下碗筷质问道:「要是找不到工作呢?难道就赖着不走了?」

她装作没听见,故意岔开话题。

......

收拾餐桌时,我在厨房忙活,听见母亲和舅妈在客厅闲聊。她家那个调皮鬼满屋子乱窜,东摸摸西碰碰。

透过厨房门缝,我瞧见罗豪杰正翻箱倒柜,把我的东西一件件掏出来把玩,喜欢的就直接塞进自己口袋。那副得意忘形的模样,活像发现了宝藏。

当他鬼鬼祟祟要拧开我房门时,我立刻冲出去喝道:「喂!在客厅玩你的,别进我房间!」

那小鬼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总算不情不愿地松开了门把手。

我妈和舅妈也听到了这边的动静,大概是觉得我语气不太好,我妈补充道:「里面有我儿子的作业,工程量可大了,我都不敢随便进去,还是让豪杰到另一边玩吧。」

舅妈漫不经心地应了声,整个人陷在沙发里嘟囔着:"哎哟小祖宗,差不多得了。这玩意儿精贵着呢,咱乡下人可担待不起。还真把这儿当自己地盘了?消停会儿吧!"

这话听着总让人觉得话里有话,可又说不上来具体哪儿不对劲。

她轻飘飘地扔下这么句话,那熊孩子哪儿会当回事,一溜烟又钻卫生间去了。

我刚把餐桌收拾干净,正分着垃圾呢,卧室那边突然传来"哐当哐当"的动静。

等等...卧室?!

我心头一紧,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房门大开着,我妈和舅妈杵在门口,谁都没敢往里进。

我推开舅妈挤进去,只见那熊孩子没事人似的盘腿坐在我床上摆弄玩具,脚边散落着一地木屑——那是我熬了不知多少个通宵的心血。

胸口像是被人狠狠攥了一把。那是我的参赛作品啊,月底就要交稿的古代建筑模型,每一根梁柱都是我用榫卯结构一点点打磨拼接的。现在全毁了,变成了一堆毫无价值的碎木块。

看着满目疮痍的"废墟",我死死攥着拳头才没当场发作。

"滚出去,"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马上。"

熊孩子耀武扬威的看着我:「谁让你的东西不结实的?豌豆射手打了一下就倒了,我又不是故意的,我就不!」

见我脸色阴沉,舅妈急忙过来打圆场:"看你把哥哥的东西弄成什么样了!快跟哥哥说对不起!"她拽着小表弟的后衣领,硬逼着他向我认错。

可事到如今,一句道歉还有什么意义?我那精心准备的参赛作品能恢复原样吗?

......

一种深深的疲惫感席卷全身,我直接把她们推出了房间。

门外短暂地安静了片刻,但很快又响起表弟看电视时刺耳的笑闹声。这小魔王似乎是玩累了,看样子是在中场休息,准备养精蓄锐继续折腾。

更过分的是,我居然听到他在使唤我妈给他拿吃的?把我的作品毁了不说,还好意思指使我妈伺候他?

怒火直冲脑门,我猛地拉开房门——

眼前的场景简直像被按了暂停键:电视里本该播放的春晚不知何时换成了奥特曼打怪兽;我妈正踩着凳子,艰难地从橱柜顶层翻找零食;而舅妈和表弟大喇喇地瘫在沙发上,四只脚丫子高高翘在茶几上,咔咔地嗑着瓜子。

这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妈是他们家雇的保姆呢!

见我出来,舅妈慌忙坐直身子,堆着笑脸说:"真是对不住啊,小杰这孩子太不懂事了......"

我冷冷接话:"既然知道不懂事,还不赶紧带他回家?难不成还想在这儿过夜?"

舅妈笑容一凝,求助似的看向我妈,我妈怕我惹事,大过年找不愉快,默默冲我摇了摇头。

她转身走向橱柜,翻找出那些平日里被亲戚家孩子们惦记的零食——每回有小孩来串门,总要踮着脚指名道姓地讨要这些。

茶几上很快堆满了花花绿绿的包装袋,果冻的塑料壳、薯片的碎渣、撕开的酸奶盒横七竖八地散落着。那孩子挨个拆开尝鲜,每样都只啃两口就随手丢开,活像在检阅他的零食大军。

母亲刚在沙发上坐稳,他又嚷嚷着要喝热水。我看着母亲叹着气起身去倒水的背影,忽然意识到这孩子根本是存心的——他就是见不得大人有片刻清闲。

最让人来气的是,那些拆封的零食大多只被咬了一小口,就像被老鼠啃过似的东丢一块西扔一块。我攥紧的拳头关节都发白了,连素来好脾气的母亲也绷紧了嘴角。

果然不出所料,母亲刚忙完坐下喘口气,那孩子就蹲在茶几旁眨巴着眼睛装可怜:"姨姨,我嘴巴好干呀,想吃苹果......"

这话听得我直皱眉。家里根本没人爱吃苹果,上哪儿给他变魔术去?母亲强压着火气,尽量温和地说:"家里没有苹果,乖,喝点水好不好?"

有意思的是,从头到尾舅妈都像尊菩萨似的端坐着,对儿子的胡闹视若无睹。我原以为她会一直这么装聋作哑下去,没想到母亲刚拒绝完,她就从鼻子里挤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冷哼。

「姐,我听说嘴干是缺维生素了,可能豪杰也是吧,这孩子从小在村里受苦,没吃过什么稀罕的,今天来了你家才算是过年了……你看你家有点啥水果,给罗豪杰补补嘛?」

她故意把"罗"字咬得特别重,那语气活像是在向我妈炫耀——瞧瞧,这可是你们老罗家的血脉。

我妈深深吸了口气,弯下腰轻声问地上的孩子:"要是想吃水果...阿姨家倒是有新鲜的葡萄,要不要尝尝?"

我们家里向来不稀罕那些常见的苹果橘子,我这人嘴巴挑得很,妈妈又惯着我,冰箱里常年备着的都是些车厘子、草莓这类稀罕水果,而且专挑最好的品种买。

听妈妈这么说,倒不是我抠门,是真心疼那些精挑细选的水果。

罗豪杰一听眼睛都直了,在这孩子的世界里,"苹果"已经算得上顶级水果了,哪还知道其他水果的名字。一听说能吃上"葡萄",激动得差点蹦起来。

"要!我要!!"

舅妈撇着嘴嗤笑:"瞧你这德行,跟你那个没出息的爹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天生就是土包子的命!"

她这话听着实在刺耳,不过我权当耳旁风了。跟这种人较真,那才叫掉价呢。

妈妈把洗好的葡萄端上茶几,舅妈一把抓过最大的一串塞给熊孩子,自己也毫不客气地挑了串大的,一颗接一颗往嘴里送。

一边嚼还一边啧啧称奇:"哎呦喂,这什么神仙葡萄啊?甜得跟蜜似的!我们在镇上买的那些,又小又酸,跟这个根本没法比!"

她边吃边说,嘴边还不断喷出黑紫色的葡萄汁液,看着我直反胃。

我妈抿着嘴没搭腔,眼神里透着无奈。

我朝她使了个眼色,她却悄悄冲我摇摇头,嘴唇微动:"再忍忍,他们待会儿就走了。"

指甲深深陷进沙发垫里,我咬紧牙关才把到嘴边的脏话咽回去。

见那熊孩子连皮带肉地嚼着葡萄,我妈抽出纸巾温声提醒:"豪杰,葡萄皮要吐出来的,来,吐在这张纸上。"

小家伙歪着脑袋,葡萄汁顺着嘴角往下淌:"吐皮?"

我妈刚要解释——

"呸!"一口混着口水的葡萄皮迎面糊在她脸上,"阿姨,对不对呀?"

空气瞬间凝固,只剩下熊孩子刺耳的笑声在客厅回荡。

我妈强撑着笑脸,颤抖着抽出纸巾擦拭脸颊。可我的怒火已经冲到天灵盖,看着自己母亲受辱,理智的弦"啪"地断了。

我像头暴怒的狮子冲过去,抡圆了胳膊照着他屁股就是狠狠一巴掌,震得虎口发麻。没等他反应过来,我又揪住他后衣领,直接把他头朝下掼在沙发上。

整个客厅鸦雀无声,连熊孩子都吓得忘了嚎哭。我站在原地直哆嗦,太阳穴突突直跳。

小孩羞辱我妈的画面仿佛还历历在目,我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现在立刻,滚出我家,别逼我在大年三十晚上打你。」

熊孩子显然没料到我会来真的,整个人都摔傻了——毕竟平时作威作福惯了,哪有人敢动他一根手指头。愣了好一会儿,那张嚣张的小脸才突然皱成一团,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嚎哭。

哭声像道惊雷,把呆若木鸡的舅妈给震醒了。她跟发疯似地冲过去,哆嗦着双手把罗豪杰从头摸到脚,生怕摔出个好歹。把孩子紧紧搂在怀里心肝宝贝地哄着,转头就红着眼冲我吼:"大过年的你发什么神经!我们特意来看你们,你倒好,对个孩子下这么重的手?他是不懂事,你说几句不就得了?你姥姥姥爷都没动过他一根手指头!二十多岁的人了跟个孩子较劲,要不要脸?"

呵,现在的人可真会打圆场。什么"大过年的""孩子还小""别计较",好像这些万能借口就能把是非对错都糊弄过去。但在我这儿可行不通——闹我可以忍,敢碰我妈,今天要不让这小崽子长点记性,我方字倒过来写!

我不怒反笑:「从进来你就完美展现了什么叫小人样貌,不守规矩、没教养、贪小便宜、纵容溺爱……我尊重你叫你一声舅妈,还真以为是我长辈了?出门打对面我都不乐意看你一眼!况且,你不会以为不管他是对他好吧?现在不管,将来自有别人、自有法律替你管,而我,不介意做第一个管教他的人。」

舅妈的面容瞬间阴沉下来。

我毫不退让地继续说道:"你们母子俩欺软怕硬是吧?我忍你们很久了!平时吃拿卡要我都可以不计较,但你儿子竟敢对我妈大呼小叫!你们家那套窝里横的作风,别想在我们这儿撒野。今天把话撂这儿,再让我看见他对我妈不敬,见一次打一次!"

舅妈突然哭丧着脸,扬起手就要扇我:"你个没良心的!我儿子再怎么样也轮不到你来教训!有本事冲我们大人来!"

母亲在后面使劲拉我的衣角,但我已经怒火中烧,根本顾不上退让。

"少在这儿装可怜!舅舅不是活得好好的吗?你们娘家不是还有人吗?之前看在亲戚份上没好意思说破,其实我们早就跟你们没关系了。今天能让你们进门,已经是给足面子了!"

舅妈颤抖着手指向我,对着母亲歇斯底里地吼叫:"你看看!这就是你辛辛苦苦供出来的大学生!居然这么跟长辈说话!到底是谁家教养出了问题!"

在这种时候,我妈还是向着我的,听她这么骂我,我妈也有点生气了:「黄婷婷,话不是这么说的,我儿子平时不这样,是因为你今天来才给他激发出来的……我家庙小,容不下你们,你们还是赶紧走吧,别破坏了我俩大过年的好心情。对了,我儿子说得对,我当初走的时候给过他们三十万,也早就跟他们断绝关系了。不管是谁让你来找的我,麻烦你转告一下,以后再也别打扰我们了。」

一听到姥姥姥爷那儿可能还存着三十万,舅妈顿时脸色铁青,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老两口果然还藏着私房钱!"

她突然恶狠狠地瞪着我:"你把我家孩子打成这样,这事没完!"

我忍不住笑出声:"你说我打的?证据呢?没凭没据就往我头上扣帽子,我还说是你栽赃呢!"

舅妈手忙脚乱地给儿子套上外套,扯着嗓子喊:"走走走!这家人根本就没把我们当亲戚!大过年的往外撵人,心肠也太狠了!"

我点头附和:"说得在理,我们还真不稀罕这种亲戚。趁早走吧,再晚点末班车都赶不上了。"

不是我不想讲道理,可对着这种蛮不讲理的人,客气就是给自己找罪受。

就在她拽着哭哭啼啼的孩子刚要跨出门槛时,突然又转身折返:"别的先不说,豪杰再淘气也是个孩子。这深更半夜的,又是除夕,我们娘俩除了车票钱什么都没带,你让我们上哪儿去?当姑姑的就算不心疼我,也该替孩子想想吧。"

这番话让我妈的表情明显松动了几分。

她叹了口气,从包里掏出白天准备好的红包递给舅妈:「别的不说了,拿着给孩子的压岁钱去找酒店住吧,天亮了就回农村去,你求我帮忙的事儿,我也只是个家庭主妇,办不到。」

舅妈拆开红包时,我们都在场。她抽出那三张百元钞票在手里甩得哗哗响。

"就这点?罗万里还吹嘘你找了个金龟婿呢!"她尖着嗓子嚷嚷,"不是说你家那口子在国外赚大钱吗?怎么,连老婆都养不起?"

我直接把手一伸:"不满意就还回来。正好你儿子弄坏我那东西的赔偿款还没给呢,三百块看不上眼是吧?"

她飞快地把钱塞进兜里,嘴里还不停嘀咕:"三百块打发叫花子呢!让我们娘俩住大街上去?没见过这么抠门的!"

我妈气得直磨牙,我冲舅妈翻了个白眼。

"将就住一晚还不够?难不成你还想住总统套房?也不照照镜子!这钱给街边的流浪汉,你看人家嫌不嫌少!"

舅妈说不过我,攥着红包的手指都发白了。她突然转向我妈,恶狠狠地说:"罗万娣你长本事了!不就是靠着男人吗?国外那些花花世界,谁知道你男人养了多少个小老婆!现在给你几个臭钱了不起?等着被甩吧,黄脸婆!"

我妈向来嘴笨,被她这通恶毒的诅咒气得直哆嗦。

我抄起门后的扫把指着她:「我说最后一遍,你他妈的走不走,不走,老子送你一程。」

她话音未落,手里的扫帚就朝门口方向狠狠一挥,嘴里还振振有词:"除夕扫晦气,来年行大运!"

舅妈拽着表弟跌跌撞撞往外跑,在楼道里扯着嗓子骂骂咧咧,说什么"有几个钱就趾高气扬"、"住个小破房子还嘚瑟"之类的酸话。

我忍不住笑出了声,这话倒提醒我了——没错啊,我们家确实挺有本事的。

谁知她这番恶毒的话像根刺似的扎进了我妈心里。从那天晚上之后,我妈整个人都蔫儿了,整天愁眉不展的。

我变着法子哄她开心,讲笑话、买礼物、陪她散步,可怎么都不见效。

看着老妈这副模样,我一边赶设计稿,一边在心里盘算着怎么给那个恶毒的舅妈点颜色看看。都欺负到我们头上了,这口气要是不出,我还算个人吗?

可还没等我想出对策,舅舅的电话就先打过来了。老妈开了免提,电话那头劈头盖脸就是一顿吼:"姐!你儿子是不是打我老婆孩子了?你们到底干什么了?我刚联系上她就收到离婚协议!现在连我儿子都被带走了!你们得负责......"

我被吵的缩了缩眉头,接过电话:「舅舅是吧?你问的难道不是舅妈为什么会找到我们家,又为什么会纵容你儿子往你亲姐脸上吐葡萄皮,你又是怎么教育孩子这几件事吗?」

舅舅在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声音突然变得生硬:"让你妈来接电话。"

我忍不住嗤笑一声:"您可真是贵人多忘事。那位女士临走前可是把我妈骂得狗血淋头,连我爸都被她羞辱了一番。现在我妈正躺在床上养病呢,您要是没什么要紧事,以后就别来电话了。反正当年她跟罗家早就划清界限了,您心里不是最清楚吗?"

"放屁!"舅舅突然暴怒,"血浓于水的亲情是说断就能断的吗?她罗雅琴到死都是我们罗家的人,永远都是我亲姐!"

这时,母亲平静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既然你还认我这个姐姐,那咱们就把事情说清楚。你媳妇怎么会知道我住在这儿?又为什么跟你吵完架就打着'投奔姐姐'的旗号跑来找我?罗万里,你最好老实交代。"

电话那头的舅舅明显慌了神,支支吾吾地说:"关、关我什么事!都是那个贱人!她背着我偷人被我逮个正着,我就扇了她一巴掌,结果她居然带着我儿子跑了!至于她怎么知道你地址...我哪知道啊..."

我和母亲交换了个眼神,彼此心照不宣地挑了挑眉。

我就知道,这个被姥姥姥爷宠出来的舅舅和这个泼妇无赖舅妈是天生一对,谁也分不开他们二人。

赶走那家人已经小半个月了,整个世界都清净得很,连个骚扰电话都没再打来过。我和我妈总算能喘口气,过几天安生日子了。

谁曾想,这才刚消停没几天,更糟心的事就找上门来了。正是这件事,让我彻底断了那点可怜的亲戚情分,铁了心要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除夕前,老爸突然从国外回来了。他特意提前结束工作,就为了陪我们娘俩过年。三年没见,我盯着他看了好久——鬓角添了几丝白,手掌也粗糙了不少。我妈更是红了眼眶,两个人腻歪得跟小年轻似的,完全看不出是年过半百的人。

说来也怪,老爸明明在国外工地风吹日晒的,那张脸却跟冻龄了似的。技术员的身份,偏生长了张成功人士的脸,连我这个亲闺女看着都觉得晃眼。

饭桌上说起舅舅家那堆破事,老爸望着厨房里忙活的妈妈,突然叹了口气。原来当年他大学毕业去乡下支教时认识的妈妈,两人就像老电影里的情节一样,在田间地头慢慢培养出了感情。后来老爸回城时,二话不说就把我妈给娶回来了。

姥姥姥爷不同意,我妈就签下字据,我爸跟家里要了三十万买断了他们之间的关系,跟他们断绝了来往。

至于我那个舅舅,他那时还年轻气盛,从小被长辈惯得无法无天,看到我妈这个"拖累"要离开家,简直求之不得,连句挽留的话都懒得说。

他们最后一次碰面是在舅舅的婚礼上,听我爸说,那场排场不小的婚礼,八成就是动用了当年扣下的那三十万。

最近两年爸爸因为工作调动经常不在家,和妈妈之间难免会产生些小矛盾。这次回来,我爸说什么也不肯再出去了——他在海外分公司熬了三年,终于熬到了外企部门经理的位置,年薪直奔七位数而去。

……

爸爸重重地拍了拍我的肩膀:"儿子,这事办得漂亮!爸为你骄傲!你现在是大人了,往后咱们父子俩一起护着你妈,谁也别想让她受委屈!"

我举起酒杯跟他碰了一下:"那必须的!我妈吃了大半辈子苦,好日子才刚开始呢。"

玻璃杯相撞的清脆声响中,我俩会心一笑。

直到这次深谈,我才恍然大悟——我爸任职的竟然是本地最大的外资企业。

我瞪圆了眼睛,突然发现自家老爹原来这么深藏不露!

可这难得的团圆日子没过几天,舅舅一家子就又来添堵了。

这回阵仗更大,舅舅领着舅妈,后面还跟着那个罗豪杰,一家子整整齐齐地杵在我家门口。

门是我爸开的,舅舅十来年未见他,乍一眼没看出来,皱着眉道:「你是谁?」

我爸挑眉打量着他,嘴角挂着若有似无的笑意:"这位是?来敲我家的门反倒问起我是谁了?"

舅妈之前来过家里,一眼就认出了我爸,急忙绕过舅舅凑上前想握手:"哎呀姐夫!真是巧了,您居然在家!回来就好啊,这时间赶得真合适......"

"姐夫?"舅舅顿时眼睛发亮,伸手就要往我爸肩上搭,"瞧我这眼神,居然没认出您来!"

我爸侧身避开他的动作,语气平静:"有什么事?"

舅舅搓着手赔笑:"这不专程来给姐姐和外甥赔不是嘛。除夕那晚闹得不愉快,回去我可把那娘俩狠狠说了一顿。都是自家人,哪有隔夜仇啊?"

"你才贱人呢..."舅妈小声嘟囔着,被舅舅用手肘捅了一下才闭嘴。

我爸纹丝不动地挡在门口:"当初收钱签断绝书的时候,你不是挺乐意的?"

舅舅表情僵住了,讪讪道:"这么些年的事,您还记得这么清楚..."

舅妈狠狠剜了舅舅一眼,突然提高嗓门朝屋里喊:"姐!我们来看你了!总不能让我们一直站在门外吧?"边说边试图像上次那样硬往里挤。

我妈看不下去了,叫我爸让他们进来。

父亲沉默地注视她片刻,最终还是侧身让出了门道,从玄关处取出两双一次性拖鞋递了过去。

罗豪杰进门时,我正慵懒地倚在沙发上看电视,漫不经心地瞥了他一眼。

谁知这小子一见我就跟见了鬼似的,一个激灵窜到舅舅身后,浑身抖得跟筛糠一样,连正眼都不敢瞧我,全然没了除夕夜那副嚣张模样。

我暗自好笑,看来那天的爆发确实把这个小霸王给震慑住了。

舅舅揪着他的后衣领,像拎小鸡似的把他拖到母亲面前,照着腿弯就是一脚,小孩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快给你阿姨赔不是!"

小家伙吓得声音直打颤:"阿、阿姨...表哥...对...对不起..."话没说完竟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母亲向来心软,自然不会计较,加上那天我已经出了气,这事也就揭过去了。

她连忙上前扶起罗豪杰:"这孩子,这是做什么...好了好了都过去了。你们怎么来的?路上吃饭了吗?"

舅舅和舅妈交换了个眼神,紧绷的神情明显放松下来。

然而舅舅接下来却直接略过母亲的关心,转向父亲发问:"姐夫,听说你现在在国外工作?怎么突然回来了?"

我爸点点头:「以前在,从现在开始以后都要回来工作了,多陪陪她们娘俩,省的有人上门来欺负两个人孤儿寡母的。」

舅妈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挤出一个勉强的笑脸:"姐夫这话说的...不就是小孩子闹着玩嘛..."

爸爸头也不抬,手里的核桃夹子"咔嗒咔嗒"响个不停,专心致志地剥着核桃仁往我妈面前推。

屋子里安静得能听见钟表的滴答声,最后还是舅舅先憋不住了。

"姐...那个..."他搓着手,眼神飘忽,"其实这次来是有个事儿想请你们帮帮忙..."

我妈手里的瓜子突然不香了:"出什么事了?"

舅舅一把拉过躲在身后的表弟:"小杰马上到入学年纪了,可咱家这条件...在村里怕耽误孩子。想着要是能来城里读书...那个...能不能帮着想想办法?另外我俩也想在城里找个活计,姐夫人脉广..."

呵,我就知道,黄鼠狼给鸡拜年。

我假装玩手机,连眼皮都懒得抬。

爸爸慢条斯理地擦了擦手:"不是我不帮。想在城里上学得有学区房,你们现在这情况,就算贷款买了也是负担。其实镇上的中心小学教学质量不错,何必非要往城里挤?再说了,我单位那些岗位都有特殊要求,你们确实不合适。"

舅妈阴阳怪气地骂舅舅:「看!我就说不行吧,你还要送上门来被人羞辱!人家是什么身份啊,我们两个村里人人家能看得上才见鬼了!都怪你,罗万里!还是你没本事!」

她扯着嗓门在那儿嚷嚷,吵得我们几个脸色都跟锅底似的。

我舅压根没搭理她,继续厚着脸皮说:"老话说得好,一人升官全家沾光。我姐都嫁给你了,咱家总不能啥好处都捞不着吧?老爷子发话了,我的工作就指望你了,要不他亲自给你打电话?岳父大人的面子,你好歹得给点儿吧?再说我本事大着呢!种地看门样样行,实在不成你把我当看家狗使唤也成啊!"

我爸估计是太久没遇上这么没皮没脸的人了,无奈地摇头:"不是我不愿意帮,是真没这个能耐。我是搞技术的,外企招人也得要技术型人才,最次也得懂英语吧。万里啊,你会啥?"

舅舅一脸懵逼:"鹦哥儿说话?不就是鸟叫唤吗?这有啥难的?不会我现学都成!"

我实在憋不住,"哧"地笑出了声。

舅舅扭头瞪我:"你笑啥?"

我耐着性子解释:"英语是外国话,没基础根本学不会。就你现在这样,还是找个力所能及的活儿干吧。"

他脸色顿时黑得像锅底灰:"外甥有这么埋汰舅舅的吗?你行你上啊!"

我无所谓地耸耸肩,既然好心当成驴肝肺,那我也懒得再多费口舌了。

我爸看他说我,挑了挑眉:「如果你们是想找工作,那我真的没有办法,还有什么事吗?没事可以回了,我们一会有安排。」

舅妈的目光在房间里来回扫视,眼底的光芒越来越亮。她突然停下来,脸上堆起讨好的笑容,转向我父母。

"大姐,姐夫,工作的事要是实在帮不上忙,那另一件事你们可得答应我们啊。"

我心里咯噔一下,隐约感到事情不妙。

果然,母亲刚点头同意,舅妈就迫不及待地抛出了更过分的要求。

"既然学区房和工作都行不通,不如你们收豪杰当干儿子吧?我已经打听过了,你们这个小区也是学区房。反正大外甥现在连对象都没有,结婚生子还早着呢,不如先让豪杰把小学读完?"

我们全家都愣住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主意也太荒唐了!

找不到工作就打起别人房子的主意?真亏他们想得出来!

父母还在斟酌着该怎么回绝,我已经忍不住了。

"舅妈,您这话说得就不对了。这房子是我爸的,学区名额只有一个。您让豪杰占了这个名额,将来我的孩子怎么办?"

舅妈脸上挂不住,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你们家条件这么好,以后你自己买房不就行了?都这么大的人了,总不能一直靠父母吧?"

我点了点头:「是啊,我不能啃老,你们就能啃了?啃你爸妈还不够,还要啃我爸妈,怎么,你们上辈子是属水蛭的啊?哪儿有血往哪儿吸?」

舅妈被我这话堵得脸色发青,支支吾吾半天憋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舅舅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皱着眉头瞪我:"方霖,你这些年读的书都白读了?连最基本的礼貌都不懂?再怎么说我们也是你的长辈!一家人和和睦睦的多好,何必把关系搞得这么难堪?"

我深吸一口气,强压住想把遥控器砸过去的冲动。

不生气不生气,气出病来无人替......

这时我爸轻咳了一声,舅舅马上把目光转向他:"姐夫,这个主意可是我们全家商量了好久的。这样,我们也不白占便宜,只要你同意把豪杰的户口迁过来,之前那三十万和那份协议我们都可以还给你。老爷子也说了,当初是他们太短视,光顾着眼前那点小利益。咱们本来就是一家人,分什么彼此啊!"

听听,按他们这如意算盘,我家不仅要白白送出一套学区房,还得负责养活他们一大家子,以后怕是连七大姑八大姨都要赖上来了。

这算盘珠子都快崩到我脸上了!

能想出这种"绝妙"主意的人,也真是个人才。

难怪老话说,人穷了连邻居都不愿搭理,有钱了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都能找上门来。

我摇头晃脑的感慨,发出啧啧的声音,舅舅忙着讨好我爸这个顶梁柱,也无暇顾及我,最多剜我两眼。

母亲轻轻摇了摇头,转身走进厨房忙碌起来。

父亲若有所思地颔首:"你们的想法确实考虑得很周全,应该筹划很久了吧?"

舅舅晃着脑袋接话:"那当然,这事老爷子也参与讨论了,我们商议了挺长时间。"

父亲意味深长地说道:"我猜也是,能说出这种话的除了他们还能有谁。当初拿钱的时候那么积极,现在倒突然变得慷慨起来,怕是觉得有利可图吧?"

舅舅困惑地抓了抓头发:"什么利可图?..."

父亲从容不迫地注视着他:"要是我不同意,你们打算怎么办?"

房间里一时陷入沉默。

父亲突然指着我:"你们刚才不是义正辞严地教育我儿子,让他以后自己买房,好把这个机会让给你们吗?你们年纪也不大,比他大不了几岁,怎么轮到自己就想不通这个理了?罗豪杰是你们的儿子,你们为他打拼不是天经地义的吗?现在倒把主意打到我头上,让我来管你们儿子,那我儿子谁来管?"

舅妈被这番质问弄得手足无措,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我们管...我们肯定会管的..."

父亲冷冷地看着她:"你们管?你们所谓的管,就是趁我不在家的时候,大年三十跑来欺负他们母子俩?这就是你们的管法?"

舅妈脸色也不太好:「姐夫,你说话可要讲证据的,我们什么时候欺负他们了?明明是你儿子先以大欺小,动手打豪杰再骂我的,话里话外说我们没家教什么的,辱骂长辈,这就是他的家教啊?」

父亲的这番话瞬间点燃了我心中的怒火,我正要站起来理论,却被父亲有力的手掌重重按回了座位。

"我儿子的教养问题轮得到你们指手画脚?在自己家里还不能自在点儿了?你们倒好,主动上门找茬反倒理直气壮了?怎么,你儿子跪下了就要我儿子也磕头赔罪?你们之前干的那些破事就这么轻描淡写揭过去了?"

舅舅的脸色明显阴沉下来:"说这么多没用的,姐夫,你是铁了心要护短是吧?好,既然你不讲情面,那咱们法庭上见!"

这时母亲端着果盘从厨房走出来,平静地问道:"上法庭?告什么?"

舅舅咬牙切齿地挤出几个字:"我查过法律了,你没尽到赡养义务,我们完全有权利起诉你索要赔偿!"

母亲轻轻点头:"法律上确实有这个规定......"

舅舅脸上刚浮现得意的神色,母亲紧接着说:"但那是在你们收下三十万和签署断绝关系协议之前。白纸黑字的协议难道不作数?那笔钱就是买断了我今后的赡养义务!要是真有骨气,现在就把钱原封不动退回来啊!"

舅舅顿时暴跳如雷:"退就退!从今往后我就当没你这个姐姐!"

话音刚落,舅妈也怒了:「退什么退!想给就给,说要就要,我们这里是银行吗?是替你存钱的吗?你这么多年都没管过爸妈,这钱是你应该给我们的!」

母亲发出一声冷笑:"难道他们尽过做父母的责任吗?谁又真正关心过我?从小到大,我用的都是罗万里剩下的东西,就连名字都是捡他不要的!罗万里,你最清楚我是怎么熬过来的吧?如今倒想起要我尽孝了?简直痴心妄想!要不是遇见我丈夫,我这个姐姐恐怕坟头草都三尺高了!现在需要钱了才想起还有我这个女儿,天大的笑话!马上给我滚出去!"

积压多年的委屈在这一刻彻底爆发,我在旁边看得直想鼓掌叫好。

舅舅和舅妈脸色铁青,两人面面相觑,最后只能灰溜溜地站起来。

"好!算我们今日自讨没趣!罗豪杰,还愣着干什么?等着人家再给你难堪吗!"

不知受了什么刺激,那个顽劣的孩子突然从椅子上弹起来,抓起母亲摆在果盘里的水果刀就朝她扑去。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我还没回过神来,那孩子已经举着明晃晃的刀刃冲到母亲面前。

他面目狰狞地吼道:"叫你们欺负我爸妈!不让我上学!我捅死你们!我妈说了,我这个年纪杀人不用坐牢!"

我翻过去一把拉住了他,可他的刀已经伸出去了,锋利的刃划破了我爸的胳膊,汩汩往外冒血。

受伤的是我父亲,他毫不犹豫地挡在了母亲前面。

我猛地扑向那个熊孩子,直接把他按在玻璃茶几上动弹不得。看着父亲指缝间不断渗出的鲜血,我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转头对那对夫妻吼道:"今天谁也别想走,你们全家都准备蹲局子吧!"

罗豪杰在我身下拼命挣扎,又踢又咬,但我根本感觉不到疼痛。比起心里的滔天怒火,这点皮肉之苦算什么?我单手掏出手机拨打110,另一只手像铁钳般死死制住他。

母亲手忙脚乱地给父亲包扎伤口,很快就扶着父亲打车赶往医院。舅舅舅妈本想趁机溜走,但见我控制住了他们的宝贝儿子,只能围着我打转,一个劲地解释:"孩子还小不懂事,我们绝对没教过他这些......"

我冷笑着反问:"六七岁的孩子能懂什么叫'冲动'?没人教的话,他怎么会说出'小孩杀人不用坐牢'这种话?"

警方接到故意伤害案的报警后很快赶到。简单了解情况后,警察从我手中接过哭闹的罗豪杰,把我们所有人都带回了派出所。

在去派出所的路上,那家人还在不停地狡辩。我根本懒得理会,不停地给母亲打电话,可始终无人接听。

心里的石头越来越重,难道我爸右手有事?

他是靠技术吃饭的人,这双手要是废了可怎么办!

我死死攥着拳头,眼眶烧得发烫。

要不是民警拦着,我真想当场掐死罗家那个小畜生。这种祸害留着也是糟蹋粮食,不如早点重新投胎,下辈子学学怎么做人!

到了派出所,民警怕我控制不住情绪,特意把我们分开做笔录。

他们分头去审问那个小混蛋和他家长,又详细记录了我的陈述。

听着键盘敲击声,我突然抬头:"他们这是故意伤害,我能起诉吗?"

办案民警皱了皱眉:"难办。动手的是个毛都没长齐的孩子,别说十四岁,他连十岁都够不上。别说您父亲没伤到要害,就算......"他顿了顿,"就算是出了人命,法律上也拿他没办法,顶多让家长赔点钱......"

我盯着水泥地面发呆:"就这么算了?"

"倒也不是完全没办法。"民警压低声音,"要是家长屡教不改,理论上可以申请政府收容教养......"

我苦笑着点头。说来说去,我爹这顿打算是白挨了。

口供录完,拿到手机后,正好接到我妈打来的电话。

医生检查后告诉我爸只是受了些皮外伤,休养一段时间就能恢复。

当我坚决表示要把舅舅一家告上法庭时,出乎意料的是,妈妈这次居然同意了。她红着眼睛,声音哽咽:"这些年总以为只是亲戚关系淡了,谁成想他们竟然能对我下这样的狠手...既然这样,那就告吧,反正这样的亲人,我也不想要了。"

之后的日子,妈妈在医院和家之间来回奔波照顾父亲,而我则开始收集证据准备诉讼材料。

欺负到我们头上还想全身而退?简直痴心妄想。

可以想象当法院传票送到他们家时,那一家人会有多震惊。他们可能以为赔了那点医药费就万事大吉了,却没想到我会把事情做到这个地步。

舅舅试图打电话给我妈求情,结果发现号码早就被拉黑了。

更可笑的是,他们全家居然跑到我家门口跪着求原谅。我们默契地选择了视而不见,任凭他们在门外如何哭喊敲门,屋子里始终静悄悄的。

几次碰壁之后,他们终于放弃了。

这次是真的,我们彻底和他们划清了界限。

最终的判决结果出来了,由于肇事者是未成年人,法律上只能由其监护人承担管教责任。除了之前那五千块医药费,法院还判他们赔偿精神损失费等各项费用,总计两万块钱。

出来的时候,我爸戏谑的笑笑:「没事,这道疤不亏,好歹两万块钱呢。」

我妈噗嗤一声笑出来,握拳轻锤他肩膀:"胡说什么呢?要受伤也该是我..."

我爸赶紧搂着她轻声细语地哄,两人你侬我侬的样子,完全不顾我这个单身人士的脆弱心灵。

【拍桌】真是够了!这日子没法过了!

......

判决下来后,除了经济赔偿,舅舅那边...不对,应该说是姥爷那边再也没露过面。

也可能他们尝试联系过但没成功,毕竟我爸妈早就把所有联系方式都切断了,连我妈过去定期给他们打钱的"扶贫项目"也彻底叫停了。

这帮人害人终害己,一家子游手好闲的主儿,还是老老实实在村里做他们的春秋大梦吧。

不过世事难料,说不定哪天罗豪杰真能混成个暴发户,又或者沦为背负数条人命的亡命之徒呢?

将来的事,谁说得准。

来源:老马汽车浅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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