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老李,你小子能不能别天天掀我被子!"我伸手去抓被角,结果整个人摔下了床。这下可好,困意全无,只听宿舍里爆发出一阵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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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李,你小子能不能别天天掀我被子!"我伸手去抓被角,结果整个人摔下了床。这下可好,困意全无,只听宿舍里爆发出一阵哄笑。
"小白不是白来的,是真白!"老李一边整理被子一边吼着。我揉着撞痛的屁股,无奈地爬起来。
1972年那年夏天,我刚到部队不久。按理说,十八九岁的小伙子都该长得人高马大,可我偏偏长得矮小精干,刚一米六出头,在一群大老爷们中格外显眼。没几天就有了个绰号——"小白"。
"起床啦!太阳都晒屁股啦!"老李说着又要来掀我的被子。这家伙是我的铺位老乡,比我早入伍半年,整天以老兵自居。
"知道了知道了,我这不是起来了吗。"我迷迷糊糊地穿上裤子,拿着牙刷毛巾往外走。
"听说了吗,今天女兵连换岗,你不是一直好奇吗?洗完脸赶紧吃饭,待会儿带你去见识见识。"老李神秘兮兮地说。
一听"女兵"两字,我顿时来了精神。在这男多女少的军营里,女兵比大熊猫还稀罕,平时根本见不着。
洗漱吃饭的速度比平时快了一倍,老李带着我溜达到了营区东边。远远地,就看见几个身着军装的女兵正在换岗。她们动作利落,一看就是训练有素的老兵。我和老李躲在树后,跟做贼似的偷偷观望。
"你看那个高个子,叫小刘,听说打枪特别准。"老李小声介绍,"旁边扎马尾的是王班长,脾气可厉害了,上次有个新兵多看了两眼,被罚站了一下午。"
正说着,其中一个女兵突然朝我们这边看了过来。我吓得赶紧蹲下身子,心跳加速。
"喂,那边的,干什么呢?"清脆的女声传来。
完了,被发现了。我低着头,脸红得像个熟透的柿子。老李倒是挺镇定,站起来敬了个礼:"报告,路过,准备去操场。"
"绕这么大一圈'路过'?"女兵走近,手里还拿着个药箱。她比我高半个头,扎着短马尾,戴着红十字袖标,应该是卫生员。
"这是新来的吧?"她看着我问。
"是...是的。"我结结巴巴地回答,感觉耳朵都要烧起来了。
"叫什么名字?哪个连队的?"
"白...白林,三连二排。"
"哦,你就是那个'小白'啊?"她突然笑了,露出两个小酒窝,"女兵连的人都知道你,说你是今年新兵里个子最小的一个。"
我尴尬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女兵却没有取笑我的意思,反而友好地说:"别紧张,我叫张玉,是卫生连的。你看起来挺瘦的,平时多注意营养,有不舒服随时来找我。"
就这样,我认识了第一个女兵——张玉。后来才知道,她比我大两岁,是上一年入伍的老兵。
晚上回到宿舍,老李就把我认识女兵的事情当笑话讲给了全宿舍。"你们是没看见,小白那个样子,跟老鼠见了猫似的,哈哈哈!"
"去你的!"我拿枕头砸他,"人家张卫生员人挺好的。"
"哟,叫上名字了?发展得挺快啊!"老李更来劲了,引得全宿舍哄堂大笑。
第二天早操时,我故意跑得慢了些,想着能不能再碰见张玉。果然,在操场边上,我又看见了她,正和另外两个女兵站在一起。她们似乎在等什么人,看见我经过,张玉冲我招了招手。
我有些不敢相信,左右看了看,确定她是在叫我,才小跑过去。
"小白,这是李护士长和赵指导员,她们想见见你。"张玉介绍道。
我赶紧立正敬礼:"首长好!"声音因为紧张变得格外尖细。
"别紧张,小同志。"赵指导员温和地说,她四十出头的样子,头发利落地盘在脑后,眼角已有了细纹,却掩不住眼中的精神。"听说你家里有四个兄弟姐妹,你是最小的?"
"是的,首长。"我不明白她为什么知道我的家庭情况。
"我看你年纪小,身体也瘦,在连队生活还习惯吗?吃得惯这大锅饭不?"李护士长问道,她比赵指导员年轻些,说话带着南方口音。
"挺好的,就是...就是训练有点累。"我老实回答,"饭挺香的,就是肉少了点。"
三位女兵相视一笑。张玉说:"我们知道新兵连训练强度大,你这体格确实要吃点苦头。这样,每周日下午你来卫生所报到,我教你些简单的保健知识,增强体质。"
我惊讶地睁大眼睛:"这...这不合规定吧?"
赵指导员笑了:"怎么不合规定?部队就是一个大家庭,互相关心不是应该的吗?再说了,提高战士身体素质也是为了更好地保家卫国。"
就这样,我莫名其妙地多了三位"大姐"。每周日下午,我准时去卫生所报到。有时候帮着擦药柜、整理绷带,有时候跟着她们学习简单的保健知识。张玉教我按摩穴位增强抵抗力,李护士长偷偷塞给我些水果和糖果,赵指导员则经常和我聊天,问我在连队的情况。
老李他们起初还笑话我:"小白啊小白,真是白啊!居然被女兵连的人盯上了!"
后来他们发现我每次从卫生所回来都会带些好吃的,也就不笑了,反而羡慕起来:"小白,你可真有福气,下次带上我们呗?"
"我才不呢。"那段时间,卫生所成了我在军营最温暖的避风港。每次训练累得要死,想到周日能去见"三姐",就又有了坚持下去的动力。
有一次中午训练,太阳毒辣辣的,我们在操场上练习匍匐前进。我因为体能训练没达标,被罚多做了十个俯卧撑。刚做完,排长又让我绕操场跑十圈。跑到第八圈时,眼前一阵发黑,我实在撑不住了,一头栽倒在地。
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卫生所的白床单上,张玉正给我测体温,脸上满是担忧。
"醒了?感觉怎么样?"她问。
"头...头有点晕。"我虚弱地说。
"中暑了,再加上体力透支。"李护士长走过来,递给我一杯淡盐水,"慢点喝。"
这时,赵指导员也匆匆赶来,身后还跟着我们排长。排长一脸严肃:"白林,怎么回事?训练强度大不是理由,其他人都能完成。"
我低下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确实,同期的新兵都能完成训练,就我总是落后。
"王排长,"赵指导员开口了,语气很平和,"小白的情况特殊,他年龄小,还在发育期。你们连队的训练标准是按成年人制定的,对他来说确实有点勉强。"
"军队不养闲人,指导员同志。"排长冷冷地说,"如果他连基本训练都完不成,就不适合在部队。"
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我慌了,连忙说:"排长,我没问题,真的,我能坚持。"
赵指导员看了我一眼,又转向排长:"王排长,我不是说要给他特殊待遇。但每个人的成长节奏不同,给他点时间,说不定半年后他就能赶上来了。再说,部队需要的不只是体格,还有意志和智慧。"
排长没说话,表情却松动了些。李护士长趁机补充:"是啊,我看过他的体检报告,骨骼发育还没完全,多补充点营养,再给点时间,肯定能长个子。"
最终,排长同意给我一个月的"适应期",训练标准适当降低,但一个月后必须跟上大部队。
就这样,我又多了一项特殊"福利"——每天额外的一杯豆浆和一个鸡蛋。更让我感动的是,张玉每天傍晚都会来找我,教我一些科学锻炼的方法,让我的体能慢慢提高。
"小白,你知道吗,俯卧撑不是靠蛮力,是要掌握技巧的。"张玉蹲在我身边,指导我调整姿势,"手肘内收,背部绷直,对,就是这样。"
一个月的期限很快到了,排长专门为我安排了一次体能测试。那天,不仅连队的战友们来了,就连赵指导员、李护士长和张玉也来观摩。看着这么多人的目光,我紧张得手心直冒汗。
"别紧张,小白。"出发前,张玉悄悄对我说,"记住我教你的呼吸方法,慢慢来,相信自己。"
测试开始了,先是三千米跑步,然后是俯卧撑、引体向上、单杠...每一项我都咬牙坚持,想着不能让关心我的人失望。最后一项是五公里武装越野,这是我最怕的项目。装备带下来有十多斤重,要在崎岖的山路上跑完五公里,对我这小身板来说简直是酷刑。
出发前,我看见张玉朝我比了个加油的手势。我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不能认输,绝对不能!
越野途中,我摔倒了两次,膝盖磕破了皮,裤子也划了个口子,但我爬起来继续跑。最后冲刺的一百米,我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才跑到终点。
"及格!"排长看着秒表宣布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惊讶。
我瘫坐在地上,大口喘气,却感到无比轻松。我做到了,我真的做到了!
事后,排长找我谈话,态度明显和气了许多:"小白,这次表现不错。继续保持,争取早日成为一名合格的战士。"
当晚,张玉偷偷来看我,带了一小瓶跌打药酒给我擦伤口。"疼不疼?"她轻轻帮我涂药,动作很轻柔。
"不疼。"我嘴硬道,实际上疼得要命。
"别装了,我都看见你皱眉头了。"她笑着说,然后神秘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大白兔奶糖,"奖励你的,偷偷吃,别告诉别人。"
那块奶糖是我吃过最好吃的东西,甜甜的,软软的,让我想起了家里妈妈做的糯米糍粑。
随着时间推移,我渐渐适应了军营生活,也不再那么依赖"三姐"的照顾。但每周日下午去卫生所的习惯一直保持着,只是从接受照顾变成了帮忙打扫卫生、整理药品。
有一次,我和张玉一起整理药柜,刚搬完一箱酒精,忍不住问她:"姐,你们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她愣了一下,然后笑着说:"你知道我们为什么叫你'小白'吗?"
"因为我姓白,又矮小?"
"不全是。赵指导员说,你就像一张白纸,干净纯粹,有无限可能。我们三个都没有弟弟,看你年纪小,又是离家远,就想多照顾照顾你。"
我突然有些哽咽。离家这么久,第一次感受到这么温暖的关怀。
"再说了,"张玉继续道,递给我一块抹布,"你不觉得'小白'比'小矮子'听着顺耳多了吗?"
我们都笑了。是啊,"小白"这个绰号现在听起来亲切多了。
转眼到了年底,我在部队已经待了半年。这半年里,我不仅体能提高了,还学会了不少技能。在射击训练中,我竟然获得了全连第三名的好成绩。排长说,我虽然个子不高,但瞄准稳,心理素质好。
就在我以为一切都在朝好的方向发展时,一个消息传来:赵指导员要调走了,据说是升任某团政治处主任。
临走前一天,赵指导员把我叫到办公室,递给我一个信封:"小白,这是我写给你们连长的推荐信,建议让你去学广播技术。你声音清晰,普通话标准,很适合做播音员。"
我惊讶地接过信封:"指导员,我...我能行吗?"
"怎么不行?我问过你连长了,他也觉得挺合适。"赵指导员微笑着说,"小白,记住,在部队不只是比体力,还要看你的专长。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价值。"
那天晚上,我、张玉和李护士长一起为赵指导员送行。李护士长偷偷从食堂要了些面粉,包了一锅饺子,我们四个围坐在卫生所的小桌旁,说说笑笑,气氛温馨又有些伤感。
"小白,现在还想家吗?"赵指导员问我。
"想,但没刚来那会儿那么厉害了。"我咬了一口饺子,里面是韭菜猪肉馅的,很香,"刚来时晚上做梦都梦见家里的饭菜,现在已经习惯食堂的大锅菜了。"
"不要叫首长了,叫姐吧。"赵指导员突然说,声音有些哽咽,"我们三个都把你当亲弟弟看待。"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平时坚强的赵指导员流泪。我也控制不住,眼眶湿润了。
"好了好了,别搞得像生离死别一样。"李护士长打破了伤感的氛围,擦了擦眼角,"小白以后是播音员了,说不定全团都能听到他的声音,多威风啊!"
我们又笑了起来。吃完饺子,赵指导员送了我一本《普通话训练教材》,李护士长给了我一条自己织的绿色围巾,张玉则递给我一个小本子,上面记满了她总结的保健知识。
第二天一早,我和张玉、李护士长一起去送赵指导员。天还蒙蒙亮,寒风吹得人直打哆嗦。看着她坐上吉普车离开,我突然意识到,在军营这个大家庭里,我已经不再是那个孤单的"小白"了。
后来的日子,变化很大。我真的去学了广播技术,半年后成为团里的播音员。每天早晨六点半,我那清亮的声音通过广播传遍全营区:"同志们好!现在是早操时间,请各连队按时到操场集合..."
李护士长也在第二年调走了,去了军区医院。只有张玉还留在原单位。我们依然保持着联系,偶尔会在食堂或路上碰见,一起吃顿饭,聊聊天。
有一次,我正在站岗,看见张玉匆匆走过。我本想叫她,却又怕违反站岗纪律。她似乎感觉到了我的目光,回头看了看,冲我笑了笑,然后继续走她的路。那一刻,我突然觉得,我们之间的情谊,不需要过多的言语,一个眼神就足够了。
年复一年,我在部队的日子越来越顺。虽然个子始终没能长高多少,但在军队中找到了属于自己的位置。有时候想起刚入伍那段日子,心里总会涌起一股暖流。那时的我,个子小,看起来弱不禁风,却因为三位"大姐"的关爱,渐渐找到了自己的位置。
不知不觉中,三年服役期满了。当我收拾行装准备退伍时,张玉来送我,带了一个小包袱:"这是给你的临别礼物,回去路上打开看看。"
回家的火车上,我打开包袱,里面是一条红色的围巾和一张照片。照片上是我和"三姐"的合影,背面写着:"小白不是白来的,是真白!——你永远的三个姐姐"。
现在回想起来,那句"小白不是白来的,是真白"的玩笑话,早已变成了一种褒奖。因为在那段青葱岁月里,我真正懂得了什么是军人的担当,什么是战友之间的真情。
军营生活教会了我很多,而最珍贵的,莫过于那份跨越军种、年龄的真挚情谊。1972年那个夏天,一个矮小的新兵,因为三位女兵的关爱,逐渐成长为一名合格的战士。虽然我的个子始终没能长高多少,但在心灵的成长上,我已经站得很高很高。
师友们,这个故事最打动你的地方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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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李德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