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2010年12月28日，鲁荣渔2682号鱿钓船从山东荣成的石岛渔港启航，船上一共有33人。

2010年12月28日，鲁荣渔2682号鱿钓船从山东荣成的石岛渔港启航，船上一共有33人。

然而8个月后，当这艘船再回到石岛码头时，船上却仅仅只剩下11人，整整少了22人。

鲁荣渔2682号返航时船上仅剩11人

警方用鲁米诺试剂在船上检测出大量的血液痕迹，另外还在船舱里发现有人用黑色标记笔留下8个字：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那这艘船消失那22人到底去了哪里？船上为何会检测出这么多血迹，船上那8个字是什么意思，这8个字到底是谁写的？

想要弄清楚整起事件的来龙去脉，这一切还得从最初开始说起。

2010年11月，也就在鱿钓船出发前1个月，发生了一件怪事。

有一天，船员们都在船上打扑克，船上的伙食长（厨师）严伟突然疯了，他一直在船头那儿喊：

“杀人了，杀人了。”

从晚上10点一直喊到12点多，在哪个屋都喊，把不少船员都吓了一跳。

将近1点的时候，他让船长给叫上去骂了一顿，骂了一顿之后老实了，就在那儿坐着。

大约过了10分钟左右，严伟在屋里待了一会儿，就自己一个人出去了，当时其他船员都以为他好了。

但没想到他竟然直接跳海里了，那天正好降温，刮着五六级的大风，严伟是从石岛蚧口码头跳下去的。

船员们出去找，找了得有半个多小时，后来被站锚的船发现后，才给救了上来。

当天严伟就给送回家去了，但脑子受了点刺激，变得疯疯癫癫的。

最初那几天，严伟说过几天就好了，还想上船，但船长觉得他脑子有病就换了一个伙食长——夏琦勇。

夏琦勇

谁都没有想到严伟的发疯竟让他逃过一劫，而替换他上船的夏琦勇后来成为鲁荣渔2682号船上第一个被杀的船员。

2010年12月28日，鲁荣渔2682号鱿钓船从荣成石岛港起航。

鲁荣渔2682号渔船

有船员证的先上船，过海关时挨个核对出境记录，等边检走了之后，公司再派另一艘船把其他没证的送上船。

整艘船总共就33人，但没有船员证的就多达18人。

正所谓：

杀头的买卖有人做，赔钱的生意没人做。

船员中，刘贵夺、崔勇以及段志芳三人年龄相仿，也比较谈得来。

段志芳为人厚道，跟船员之间的关系都处得比较好。

段志芳

远洋捕钓的工作比较闷，船员们大部分时间基本都是在打牌、推牌九。

刘贵夺赌得很凶，输了就向段志芳借钱，前前后后借了有两三千吧，但段志芳从来没有跟他抱怨过一句。

刘贵夺常常跟段志芳说一句话：

“我欠你一个人情，将来你有什么需要，随时可以来找我！”

2011年5月底，鲁荣渔2682号渔船抵达秘鲁海域，到达预定海域后，船员们紧锣密鼓地开始了枯燥而忙碌的钓鱿工作。

捕钓工作中，最累的当属卸货环节，当船舱的鱼满舱之后，就得下到舱底，每人一盘一盘地往上举，单单一盘就得有30斤，赶上卸货比较忙碌的话，可能两天一夜都不能睡。

刘贵夺平时非常关照段志芳，知道他个儿矮，每次卸货，都不让他下到舱底，有时候还会帮他卸。

在这艘鱿钓船上，鱿鱼钓得最多的是刘贵夺，自2011年3月到5月，这三个月间，刘贵夺分别钓到鱿鱼4吨、3吨以及7吨。

出海前，船员跟公司签订过合同，工作两年，每年保底工资4万5，再加上每吨鱿鱼400元的提成，这样算下来，刘贵夺这两年至少已经挣到9万5600元。

2011年5月16日，船员黄金波、岳鹏病倒了，没有办法继续工作，船长于是打算让他们搭其他的船先返航回国。

既然要回国，自然就要结算工资了，然而在计算工资报酬时，船长竟突然从合同中抠出一行小字来，上面写的是：

每年4万5的保底工资是有附加条件的，即只有当鱿鱼捕钓时期，出现一条鱿鱼都钓不到的情况，才会提供每年4万5的保底工资。

否则，一律按照每月1千元的最低工资计算。

黄金波跟岳朋很快便将合同的事传扬开来，结果，其他船员听到后，全都炸了。

远洋鱿钓是一项高危行业，这种血汗钱是船员们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把命豁出去挣的，若不是有高收益，谁愿意冒这样的高风险。

现在却告诉他们每个月只有1000块钱月薪，除去赊欠的烟酒、水电钱，到他们的嘴里，还能剩多少，这不是纯纯拿他们当猪仔卖吗？

要是按照之前的合同算，刘贵夺这两年至少已经赚进9万5600元，但现在船长说保底工资没了，刘贵夺又重新仔细算了一下，结果这不算不知道，刘贵夺抽烟抽得凶，除去烟酒以及伙食费，他猛然发现，他不仅没挣到钱，反而还倒欠公司一笔钱。

可这两年，船员们捕获到的鱿鱼已经有几十吨之多，单单以批发价计算，他们至少已经为公司创造了几百万的收益。

明明挣了那么多，还要将他们吃干抹净，压榨得连骨头都不剩。

刘贵夺越想越气，他跑去找船长理论，并放话，如果船长不按原先的合同给他们发工资，他就不干了，明天立即回国起诉他们。

船长李承权一听要起诉他，直接露出凶恶的嘴脸，恶狠狠地说：

“还想告我，实话告诉你吧，现在你们是回不去了，否则就是偷渡，而且当时公司跟你们签合同的时候，用的也是假公章，你们干也得干，不干也得干！”

刘贵夺原本一直都希望通过法律的途径去保障他的权益，但听了船长的话后，他突然意识到他的钱可能真的要打水漂了。

在极度绝望之下，刘贵夺最终选择了武力劫船。

2011年6月17晚11时许，刘贵夺带着船员包德、双喜以及戴福顺等人闯入船长室。

李贵夺拿刀架在船长的脖子上，逼他立即返航回国，但船长吃准李贵夺不敢杀人，他不但没有害怕，反而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心脏，并恶狠狠地对着李贵夺说道：

“来呀，心脏就在这儿，你瞄准点，你捅，朝这儿捅，有本事你朝这儿捅，捅死了算我的！”

李承权

船长认为自己已经把刘贵夺吃得死死的，但他话还没说完，刘贵夺一刀就直接捅他大腿上，痛得他嗷嗷叫。

随后，其他船员将船长捆了起来。

船长的尖叫声引来了伙食长夏琦勇，夏琦勇顺着叫声上了舷梯，结果看到船员刘成建和双喜正守在上面甲板。

夏琦勇只顾留意前面，根本没有料到此时，一直埋伏在楼下的姜晓龙已经冲了上来，对着他的后背连捅了两刀。

夏琦勇也是相当英勇，被捅了两刀后，竟强忍着疼痛，背过手来死死抓在刀刃上，竟硬生生从姜晓龙手上将刀夺了下来。

姜晓龙见夏琦勇夺了刀，吓得赶紧跪地求饶。

姜晓龙

刘成建见兄弟的刀被夏琦勇夺走，连忙从背后用一根钢管重重朝夏琦勇的小腿关节砸去，夏琦勇还来不及疼，就直接跪着从舷梯上一路滑了下去。

他手上的刀也在滑落的过程中被甩飞出去，碰巧掉到姜晓龙脚下。

说时迟那时快，两人几乎都在同一时间飞扑过去抢刀，彼此都觉得只要晚一步就会被对方捅死。

在极度的慌乱中，姜晓龙率先抢到了刀，惊魂未定的他，一刀就直接朝夏琦勇捅去。

姜晓龙本来只是想尽快地将夏琦勇控制住，但等他回过神来，却发现夏琦勇捂着胸口，一直在喘着粗气，血像条小河一样，不停地流到姜晓龙的脚下。

直到众人不停地在给夏琦勇做人工呼吸的时候，姜晓龙依旧不肯相信夏琦勇真的死了，他只是止不住地发抖。

刘贵夺也是一样，当众人将夏琦勇的尸体扔入海中时，他一个人只是坐在船头上不停地吸烟。

老船员包宝成说：

“没一个人就没一个人，回去就说刮海里了，给鱼带下去了，海上常有的是，这玩意儿回去很好解释。”

但说这话的时候，他夹烟的手却一直在发抖。

所有船员都在试图安慰自己，假装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他们还是一如往常地在打牌，似乎船上从来就没有过夏琦勇这个人。

然而毕竟死了个人，这些船员们常年孤悬海上，每天触目所及的东西，除了海还是海。今天你怀疑我，明天我提防你的，久而久之，船员们的心理果然出了问题。

根据此案改编的电影《远航》

在这艘孤悬大海的渔船上，所有人的神经都绷得紧紧的，除了自己，再没有可以信得过的人，为了避免成为下一个夏琦勇，开始不断有你给我打小报告，我给你穿小鞋的事情发生。

就是在这种极端恐怖的氛围下，船上唯一的一名大学生马玉超发疯了。

马玉超

他大晚上不睡觉，跑到甲板上，对着空气鬼吼鬼叫：

“老夏，冤有头，债有主，我可没杀你啊，谁杀你，你找谁！”

之后，他也不知道从哪儿找来一把菜刀，自己一个人在甲板上对着空气乱砍，边砍还便四处回头并喃喃自语道：

“他回来了，他回来啦！”

马玉超的发疯，令到其他船员们人人自危，各个心怀鬼胎，彼此猜疑的氛围变得更加严重。

船员们开始不敢在船舷边缘撒尿，生怕撒到一半，会突然被人推下海去。

一些船员抱成团，但彼此互相提防，都不敢背对着走在对方前面。

2011年的7月初，鱿钓船遇上了逆向的洋流，导致轮船油耗骤增，这在海上本来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但多疑的刘贵夺却怀疑有内鬼偷偷在放油。

刘贵夺不知道谁是内鬼，所以他想挨个去套船员的话，希望透过对方的表情判断谁才是内鬼。

某天晚上，刘贵夺在找薄福军喝酒的时候，突然拿刀架在他脖子上，故意套他话道：

“为什么要当内鬼？是不是有人指使你的。”

薄福军吓得裤子都要尿了，

“那你慌什么，你人不老实，信不信我现在就放你的血！”

薄福军越解释越慌，越慌就越让人觉得他心里有鬼，一紧张就容易说错，越说越错，在极度恐慌之下，性格懦弱胆小的薄福军为了保全自己，犯下了他一生中最致命的错误——胡乱编造岳朋造反。

薄福军知道自己不管怎么解释，也不会被刘贵夺取信，于是他干脆胡编乱造，莫须有地编造了一个假讯息：

别杀我，我说实话，我说实话，是岳朋指使我造反的，他说我要不同意，连我也一起杀了。

刘贵夺用力拍了一下大腿：

“果然真的有人造反！”

正所谓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于是刘贵夺找来了包德讨论，刘贵夺想先弄清楚究竟是哪些人跟着岳朋在造反，但被包德制止了，包德告诉刘贵夺：

现在情况紧急，岳朋他们随时都有可能发动兵变，如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所谓宁可错杀，不可放过，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古语有云：

“伟哉横海鳞，壮矣垂天翼，一旦失风水，翻为蝼蚁食。”

刘贵夺越听越觉得瘆得慌，在惊恐之下，他最终还是动了杀心。

他让包德拟定了一份名单——岳朋、温斗、温密、王永波、姜树涛，这些人都是近来经常背着其他人交头接耳说悄悄话的船员。

2011年7月20日晚，动手前，为了遮盖岳朋等人的求救声，刘贵夺将广播的音乐的音量调到了最高。

深夜，温斗突然被黄金波叫醒，黄金波说舵角仪坏了，让温斗去查看一下，温斗于是惺忪着睡眼从舷梯往上爬，结果爬到一半，黄金波突然从背后狠狠地捅了他一刀。

温斗

温斗强忍着疼痛，从舷梯慢慢退下来，此时一直埋伏在暗处的姜晓龙、刘成建等人冲了出来，乱刀将他砍死，并丢入海中。

第二个被杀的是温密，当时他正蒙在被里打呼噜，朦朦胧胧中，突然听到有人在叫他：

“温密，你叔在喊你呢！”

温密眯蒙着困顿的双眼掀开被子，突然看到五六把刀同时朝他砍来……

接着轮到了岳朋，他被人哄骗出门，结果门刚打开，就被包德、姜晓龙、刘成建一阵乱捅，最后是被逼着跳了海。

轮到刘刚时，他已经隐约察觉到不对劲，所以当刘成建在喊他时，他死活都不肯出门，最后是姜晓龙捂着他的嘴，拉出门外，被推下海的。

最后一位遇害的是王永波，当包德、刘成建攀上他的床边时，他完全睡得跟个死猪一样。

刘成建

包德、刘成建各捅了王永波一刀，王永波腾的一下醒来，想翻过身来用手去够他们，没够到，反而跌落床下，结果跳下来的包、刘二人又各捅了他一刀。

这时，刘贵夺走入房中，天真的王永波不知道他才是幕后真正的大佬，竟一路爬过来向他求助。

刘贵夺

刘贵夺见状，故作惊讶且略带关切地问道：

王永波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死死抓住刘贵夺的手，求他庇护，但刘贵夺却一把捂住王永波的嘴，反手就在他肚子上划了一刀。

王永波突然皱起眉头，瘪着嘴道：

“唉哟，肠子都淌出来了。”

旁边传来王永波被捂住嘴后呜呜汩汩的闷叫声，听起来十分地痛苦。

紧接着，刘贵夺又是一刀。

“这可咋整呀？”

刘贵夺关切地问道，话音未落就又是一刀。

王永波被扔下海后，刘贵夺走到马玉超的床边，拿他的被子揩手上的血，一边揩一边安慰马玉超说：

“你我都是聪明人，我知道你在装疯，不过，别怕，不会有人杀你的。”

当天晚上，睡在上铺的段志芳一直听到马玉超翻来覆去的声音，马玉超说他不敢一个人睡。

到了第二天早上，马玉超突然失踪了，刘贵夺翻遍了整艘船也找不到他身影，而且船上的救生衣一件也没少。

第二天凌晨，包德急匆匆地找到刘贵夺，称他漏算了三个人，分别是吴国志、陈国军以及薄福军，他们三个人都温斗的关系最密切。

而这个薄福军就是当初编造岳朋造反的告密者，他没有想到自己胡乱编造出的假讯息，最终反而将他拖入死亡的漩涡中。

陈国军是第一个被推下海的。

在准备杀掉薄福军跟吴国志之前，刘贵夺突然想到船员中，王鹏、梅林盛以及冯兴艳还没有杀过人，于是他找来这三人，面带微笑说道：

“一会儿，我准备动薄福军，打算让你们也参与一下。我不是不信任你们，但这艘船上的人基本上都杀过人，你们的手上不沾点血，我对你们不放心呀，”

王鹏、梅林盛

到了杀薄福军的时候，刘贵夺让他说出银行卡密码，薄福军说：

“狡兔死，走狗烹，说出密码我还能活呀？夺哥，大家都是成年人，就别耍我了。”

于是刘贵夺转过头，跟王鹏那伙人使了使眼色，闭上眼睛面无表情地说道：

“现在，证明你们忠诚的时刻到了！”

王鹏那伙人马上会意，三人手持砍刀围着薄福军，腿一直发抖，王鹏首先朝薄福军鞠了一躬，哭着说：

“军哥，对不住了，你不死，我们就得死！你一个人死，总好过我们大家一起死。”

薄福军朝王鹏大骂：

说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过去抓住王鹏持刀的手，两人抢着刀，转着圈四处乱挥。

梅林盛再也绷不住了，跪下来，手抖着，流涕痛哭道：

“这活我真干不了，我没杀过人，我下不去手。”

刘贵夺骂了一声，抓着梅林盛的手，就朝薄福军的腹部捅去，梅林盛瞪大眼睛尖叫着，嘴巴、脸上全被溅了血。

轮到杀吴国志时，刘贵夺将他五花大绑起来，让王鹏、梅林盛以及冯兴艳每人捅一刀，以证明大家都在同一条船上。

王鹏杀了人后，将血抹在脸上，发疯一般高喊着：

“我沾血了，我沾血了……”

王鹏

2011年7月24日，刘贵夺说准备偷渡到日本，让所有船员给家里打电话，统一向他准备的一张银行卡里打钱。

然而，当所有船员都打完电话后，刘贵夺却惊讶地发现，总共只有两名船员的家人打了钱，每笔都是5000元，加起来一共是1万元。

刘贵夺将船员汇来的钱款数目告诉包德，可谁知道听到才收到1万后，包德的脸上开始有些挂不住了。

他皮笑肉不笑地回了一句：

“兄弟，跟我就不用瞒了吧？”

刘贵夺感觉很委屈，因为自己明明就只收到1万块钱，可无论他怎么解释，包德就是怀疑他中饱私囊。

而且由于刘贵夺的这张卡实际上是他女朋友名下的，包德认为刘贵夺很可能已经让女友偷偷将兄弟们的钱全转走了。

“诶！拿我还当外人？跟兄弟说句实话，到底转了多少钱进来。”

刘贵夺腾一下火了：

“你说这话什么意思？收据就在这里，看到没，1万块写得清清楚楚。”

但包德对刘贵夺彻底不信任了：

“兄弟，我一直都把你当自己人，你这样就没意思了。”

当天深夜，包德将刘贵夺最得力的干将黄金波叫了过来，为了策反他，包德骗他说：

“现在，刘贵夺打算只带姜晓龙那几个偷渡去日本，把包括你我的其他船员通通杀掉，你只有跟着我一起干，咱们才有活路。”

黄金波

黄金波听了，表示同意，他非常气愤地告诉包德：

“我跟你混，我早就知道他无情无义，我跟了他这么久，连我，他都让家里人打钱给他。”

包德认为策反了刘贵夺的心腹，自己肯定胜券在握。

可没想到，黄金波前脚刚答应跟包德合作，后脚就跑到刘贵夺那边打小报告。

有了之前斩草除根的经验，刘贵夺这回决定不再心慈手软，他拟定了“包德、包宝成、戴福顺、双喜”等4人的死亡名单，决定一个不留通通杀掉。

包德为人非常狡诈，为了消除他的戒心，刘贵夺于是决定找第三方的船员去杀他。

刘贵夺先是说服了被软禁的船长李承权，让他加入自己的阵营，然后找借口没收了戴福顺、双喜的刀，派人24小时严密看守住这两人。

这等于直接卸掉了包德的左膀右臂。

之后，刘贵夺骗包德说：

“船长说要加入我们，得让他也沾沾血，我打算安排船长去杀崔勇，你的刀快，把刀先借给船长使使。”

崔勇

包德不知道是陷阱，毫无防备就把刀递给了船长，结果刀刚交到船长手中，船长反手一刀就直接捅进包德肥得流油的肚子。

一直埋伏在船舱的船员，也全部冲了出来，朝包德砍去，包德逃到船头，直接跳入海里。

李贵夺对海中的包德说，只要说出同伙的名单，就捞他上来，包德说出了几位同伙的名单，但李贵夺再也没有理他。

当时被包围在船楼的戴福顺跟双喜，知道大势已逝，没等刘贵夺的人冲进来，他们就直接从窗户跳入大海。

随后，老船员包宝成也被刘贵夺叫出来，丢入海中。

之前，家里人给刘贵夺打钱的船员一共有两人分别是单国喜和邱荣华，他们原以为家人给了钱，自己就能高枕无忧了，但没想到这笔钱反而害了他们。

因为刘贵夺想独吞这笔钱，只有杀人灭口，他才能放心使用这笔钱。

因为船长李承权跟崔勇是新加入的，为了证明他们的诚意，李贵夺将单国喜和邱荣华都交给他们处理，结果为了纳投名状，那天两人都杀红了眼。

船长叛变之后，之前被控制的管理人员——大副付义忠、大管轮王延龙、船员宋国春、丁玉民、管学军等5人时时刻刻都担心会遭到刘贵夺的屠杀。

于是他们决定搞破坏，趁乱逃跑。

2011年7月25日凌晨，大轮管王延龙趁着没人，偷偷把船底总阀打开，造成机舱漏水。

凌晨2点，船长李承权起夜解手，结果意外发现轮机转速突然从980一下子降到700，发现机舱漏水后，李承权赶紧通知了刘贵夺。

刘贵夺于是让大家把所有能浮起来的东西集中起来，绑在一起，能做木筏的做木筏。

可没想到，第一张木筏刚做好，王延龙、宋国春、管学军、付义忠、丁玉民等人偷偷坐上去，趁乱逃跑了。

刘贵夺发现他们逃跑后，气得狂锤胸口。

王延龙等人的逃跑计划，无论从开始策划到规划逃跑路线、逃跑时机都非常完美，但是他们却忽略了洋流的影响。

因为当时刚好遇上了逆行的洋流，王延龙他们的小木筏刚划了30分钟，就被洋流又给带了回来，刚好荡回大船下面。

刘贵夺见叛徒们又被洋流荡了回来，气得牙直痒痒，怒气冲到顶点的他，更是一口气搬出百十条钓鱿铁锥，他命令所有的船员：

“砸，给我往死里砸！”

铁坠如流星一般砸向木筏，木筏里的5人，有4人先后跌落海中，只剩丁玉民可怜巴巴地抱着木筏在不断求饶。

这时候，姜晓龙抓着一根鱼叉跳下木筏，不停地朝丁玉民捅去，只见丁玉民捂着血流不止的肚子，一头倒栽进了海里。

在海里的付义忠、丁玉民、管学军、王延龙四人死死抱在一起，不断被洋流越推越远。

海里就只剩下宋国春哭丧着脸，不断向刘贵夺苦苦求饶。

刘贵夺将他捞上船，并帮他擦了血。

此时的刘贵夺已经不愿意再杀人，但一旁的船长李承权似有不甘地在他的耳朵吹起了耳旁风：

“救援就要来了，段志芳跟项立山怎么办？船上也就他俩没沾血了。”

李承权话音刚落，项立山坐不住了，拿了把剖鱼刀，说着就要捅宋国春。

刘贵夺似乎有些厌倦了：

“算了，把他绑了，扔下海算了。”

于是段志芳用钓鱼线将宋国春反绑，黄金波在宋国春身上系了六七个铁坠，期间，宋国春不断向刘贵夺求请：

“夺哥，你放过我吧，咱俩本身也没啥仇呀，回去之后我也不能瞎说啊！”

当众人将宋国春推下海时，宋国春死死拉住栏杆，项立山张嘴就咬他手腕，疼得宋国春嗷嗷叫。

出于求生的欲望，宋国春突然死死抱住项立山的脖子，想拉着他一起陪葬。

项立山朝刘贵夺喊救命，刘贵夺让大家别理他，只给了他一把刀。

项立山就不停地捅，但宋国春仍旧死死勾住他脖子，后来不知过了多久，项立山一脸牙印地回到甲板，头上、衣服上全是血，刘贵夺问他解决完了吗？他说完了，说完不想动了，躺在船头抽烟看着天空发呆。

2011年7月25日下午4点，日本的搜救飞机发现了鲁荣渔2682号渔船。

2011年7月29日，中国渔政118号船接到农业部下达到的命令后，从日本海域将鲁荣渔2682号船拖到山东荣成的石岛渔港码头。

2013年7月29日，山东威海市终极人民法院对此案做出一审判决，刘贵夺、姜晓龙、刘诚健、黄金波、李承权被判处死刑。

在法庭上的刘贵夺

王鹏被判处死缓两年，冯兴艳被判处无期徒刑。

崔勇、梅林盛被判处15年的有期徒刑，项立山被判处5年有期徒刑，段志芳被判处有期徒刑4年。

段志芳听到自己被判了有期徒刑4年时，心里头乐坏了，当庭主动表示不上诉。

出狱前那个晚上，段志芳趴在铁栏杆上，向隔壁监室的黄金波喊道：

“我要出去了，缺什么东西，我给你邮点儿。”

“不用了，家里都给寄了。”临了，黄金波还叮嘱他：

“你自己出去别再那啥了，小心点！”

有一次，段志芳戴着手铐脚镣从关刘贵夺的监室经过的时候，刘贵夺看到段志芳，他手突然抬起来，指着段志芳，然后又把手收回去，将手弄成手枪的形状，指着头，砰！弄了个枪毙的姿势。

刘贵夺突然笑着对段志芳说：

“欠你的，我还清了！”

段志芳突然想到出海前，刘贵夺跟他说过欠他人情的事。

如果没有刘贵夺，在那艘船上，他恐怕早就遇害过几百遍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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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洪武牧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