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因此,在探究元代隐士时空分布之前,对元代各时期的士人政策进行了解和说明是十分必要的。忽必烈在位初期,为了从思想上统治汉儒,消磨汉族士人的意志,从而达到巩固统治的目的,因此大兴文治、优待士人。
元朝的士人政策并不是一成不变的,而是不同阶段,根据统治者意志有所变化和调整的。士人是一个社会中重要的群体,士人的思想行为与统治者态度密切相关。
因此,士人政策就与士人的前途命运密不可分,通常表现为,士人政策较为开明,在尊重和重用士人的阶段,士人往往十分愿意出仕,从而这一阶段隐士数量较少。
如果统治者对隐士表现出疏远、冷淡,甚至是打压的态度,则不仅会限制士人出仕之路,更是对士人经世思想的打击。
因此,在探究元代隐士时空分布之前,对元代各时期的士人政策进行了解和说明是十分必要的。忽必烈在位初期,为了从思想上统治汉儒,消磨汉族士人的意志,从而达到巩固统治的目的,因此大兴文治、优待士人。
正如《元史》中记载 “度量弘广,知人善任使,信用儒术,用能以夏变夷,立经陈纪,所以为一代之制者,规模宏远矣。”
忽必烈前期的士人政策主要有三点:首先,大量征用儒士。“征聘儒雅,量才擢用。” 其中也包括对南宋移民以及隐士的征召,如至元十三年曾诏 “前代圣贤之后,高尚儒、益、僧、道、卜筮,通晓天文历数,并山林隐逸名士,仰所在官司,具以名闻。”
至元二十三年,忽必烈派程钜夫南下征召了大量包括隐士在内的士人,如王龙泽、赵孟頫、叶李等人。元初通过多次征召,确实有许多士人出仕。
其次,忽必烈的重要措施是在各地广泛设立学校,还相应设立教授等学官进行地方官学的管理。而且十分重视书院的修建,元初大量隐士都选择隐居书院,兴学授徒,这使得元代书院的兴盛。
之后,随着书院山长被设立为朝廷命官,元代的书院也就正式官学化。最后,忽必烈为显尊崇儒学,还在各地方儒学中设立庙学;另外,还优待士人,下令在各处设立碑石,重申优待儒士,“据尚书省奏,江淮等处秀才乞免差役事:准奏。
今后在籍秀才,做买卖纳商税,种田纳地税,其余一切杂泛差役并行蠲免,所在官司常切存续,仍禁约使臣人等,毋得于庙学安下,非礼骚扰。准此。至元二十五年。” 通过碑文可见世祖忽必烈优待儒士的政策。
但是忽必烈在位期间,并不是一直尊重和重用儒臣。由于元初重用儒臣,使很多汉族士人掌权,之后在中统三年发生的李壇叛乱牵涉部分汉族官员,因此忽必烈对汉族士人开始表现出猜疑、冷淡和忽视,这一态度的转变当时士人也明显察觉,王恽曾说:“国朝自中统元年以来,鸿儒硕德,济之为用者多矣!……
今则曰:彼无所用,不足以有为也。是岂智于中统之初,愚于至元之后哉?予故曰,士之贵贱,特系夫国之轻重,用与不用之间耳。” 王结也谈及这一转变,“爰自中统之初,稽古建官,庸正百度,一时硕儒元老,屹然立朝,文献彬彬,莫可及也。……
厥后台阁之位,率取敏锐材干、练达时事者居之。其效官举职,治繁理据,固不乏人。而格君经世,蹈道迪德者,盖未多见也。呜呼!岂天之产材隆于前而杀于后哉?亦势使然尔!”。
由于忽必烈对待汉族士人态度的转变,使得原先已经出仕的汉族士人在朝中也战战兢兢,且不受重用,于是许多士人选择归隐,如刘因,在元初应召出仕,在忽必烈统治后期以为母守孝为由辞官回家,之后一直隐居,即使朝廷再次征召也不愿再次出仕。
因此,忽必烈时期的士人政策是有变化的,从初期的重用和优待到中后期的猜疑、冷淡和忽视,这一态度的转变也对士人的际遇产生重要影响,也是这一时期隐士数量变化的主要原因。
元中期基本上沿袭了世祖时期的政策,但是 “就士人政策而言,从成宗至宁宗时期 (1295-1332 年), 受皇位继承危机和权臣专政的影响。” 因此元中期建树并不多,主要是在两方面,崇奉孔子和儒学;以及重开科举。
成宗即位后,就颁诏崇奉孔子,“孔子之道,垂宪万事,有国家者,所当崇奉。”, 且在仁宗时期对儒学进一步推崇,仁宗曾说:“修身治国,儒道为切。” 回 “儒者可尚,以能维持三纲五常之道也。” 除此,还重视汉学的传播,翻译包括《大学衍义》、《春秋纂例》在内的等多部儒家经典。
重开科举是元朝历史上重大事件之一。既是元代文化教育史的重要性里程碑,也有力的推动了汉化进程。元初科举制度废除,使得 “仕进有多岐,铨衡无定制。” 而仁宗认为,“设科取士,庶几得真儒之用,而治道可兴也。”
于是重开科举,这对于具有经世思想的士人而言无疑是提供了一条 “学而优则仕” 的途径,于是在重开科举后出现了 “一时海内之士争自濯磨以效用。” 的情形。
元末的士人政策主要分为两个阶段,第一个阶段是,至正以前,即 1333-1340 年间,这一时期主要是伯颜专权。第二阶段是至正时期,即 1341-1368 年间,这一时期脱脱实行 “至正更化” 改革。在不同时期表现出不同的士人政策。
在第一阶段,伯颜专权时期,主要实行的是反对汉化、排斥汉人并且再次废除科举的政策。
而第二阶段,伯颜倒台之后,元顺帝 “图治之意甚切。” 于是任用脱脱实行 “至正更化”。
主要措施有三点:首先是恢复科举。在经过是否恢复科举的争论后,由于支持恢复科举的言论较多,如翰林学士吴直方等言:“科举之行,未必人人食禄,且缘此而家有读书之人,人读书则自不敢为非,其有系于治道不小。”
最终还是恢复了科举并一直延续至元末。科举恢复后,至正间一共连续举行了九次廷试。
其次还兴办官学和书院,“京有胄监,郡县皆有学。” 可见此时对官学的重视;元朝书院兴盛,这与元朝隐士多隐于书院教授生徒有关。
因此,元朝廷既是为了笼络士人也是为了民间教育的发展,也重视书院的建设,“国家右闻崇儒,路府州县莫不有学,犹以为未也,故所在有书院。”
最后,顺帝对于士人十分礼待,多次下诏求访隐逸之士。“才学隐居,辄征聘授官;下至一技一能,牵缘推荐。”
如至正七年 (1347 年),“召隐士完者图、执礼哈琅为翰林待制,张枢、董立为翰林修撰,李孝光为著作郎。” 元末征召隐士范围广、数量多,规模较大,这也是元末很多隐士重新出仕的重要原因之一。
可以这么讲,元朝的士人政策是在不断的变化调整的,不仅是统治者意志的体现,也是影响士人选择的重要因素。
来源:萌眼探世界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