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英年早逝,他的战友娶了母亲,一开始我很不理解,后来才明白

360影视 日韩动漫 2025-05-11 07:08 8

摘要:我出生在八十年代初的东北小城松江,那会儿改革开放刚起步,人们的生活还带着浓厚的计划经济色彩。

"和他结婚,是兑现对你爸的承诺。"

母亲抹着眼泪说,我攥紧拳头,不愿听她解释。

那个曾经只在父亲相册里出现的叔叔,怎么能成为我们家的新主人?

我出生在八十年代初的东北小城松江,那会儿改革开放刚起步,人们的生活还带着浓厚的计划经济色彩。

父亲是部队转业干部,在市里一家轴承厂当技术员,那时厂里效益还不错,每年能发两次奖金。

我们住在单位分的筒子楼里,一梯两户,砖红色的墙面上爬满了爬山虎,夏天绿油油一片,冬天光秃秃的,倒也有种苍凉的美。

两室一厅的小屋,一进门就是狭窄的过道,左手边是老式的煤球炉,冬天这里是全家最温暖的地方。

父亲沉默寡言,却把对家人的爱都写在了行动里。

每到严寒的冬日清晨,他总是起得比所有人都早,小心翼翼地往炉子里添煤球,生怕吵醒还在熟睡的我和母亲。

等屋子暖得热乎乎的,他才会轻轻推开我的房门,"娃啊,该起了,上学要迟到咯。"

此时窗外往往还是漆黑一片,零下二十多度的寒风呼啸着刮过楼道,吹得窗户"吱嘎吱嘎"直响。

父亲会把提前热好的厚毛衣塞到我的被窝里,"快穿上,别着凉。"

那股温暖从毛线衣传到身上,再传到心里,是我最难忘的感觉。

那时候,我才十二岁,上了初中变得叛逆,总觉得父亲太过平凡,不像电视里的英雄那样轰轰烈烈。

"李建军,你爹又给你送围巾来了!"班里的同学起哄道,我红着脸,把父亲递来的围巾塞进书包,连声"谢谢"都没说。

父亲也不恼,只是笑笑,转身走了,背影在寒风中显得有些佝偻。

如今想来,那时的我多么不懂事,总觉得父亲会一直这样陪伴我们,直到永远。

可世事难料,命运在我初一那年的冬天狠狠地开了个玩笑。

那是一个雪下得特别大的日子,学校提前放了学,我兴冲冲地往家赶,想着可以蹭父亲的自行车后座。

可到了厂门口,却听见有人说李师傅被送医院了。

我的心一下子沉到谷底,拔腿就往医院跑,一路上雪花打在脸上,像针扎一样疼。

厂医院的走廊又窄又长,惨白的灯光下,母亲的脸色比墙还要白。

"脑溢血,送来太晚了..."医生的话像一把刀,将我们的生活切成了两半。

父亲就这样走了,连一句话都没来得及留下,他的工作服口袋里还装着为我准备的两块糖,包装纸上印着"大白兔"三个字。

院子里停着的那辆破旧救护车,医院走廊刺鼻的消毒水味,母亲撕心裂肺的哭声,这些场景像刀子一样刻在我的记忆里,怎么也抹不去。

那天晚上,我坐在家门口的水泥台阶上,望着窗台上父亲养的那盆仙人掌,它已经有七八年了,每年只开一次花,特别美,但花期很短。

父亲常坐的那把竹编藤椅空荡荡的,放在阳台上,椅背上还搭着他的那件褪了色的蓝格子衬衫。

我怎么也接受不了他再也不会坐在那里,一边听收音机里播报天气预报,一边用烟嘴敲打着扶手的事实。

"儿啊,进屋吧,外面冷。"母亲红肿着眼睛来找我,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

"爸怎么就这么走了?"我问她,声音哽咽。

母亲只是搂住我,我们就这样在门口无声地哭着,北方冬夜的风刮得脸生疼,却比不上心里的痛。

日子还得过,没有人能停下来等你缓过劲来。

父亲走后,母亲一个人撑起了这个家,她原本是街道办幼儿园的老师,工资只有四十多块钱,还要负担我的学费和生活费。

那个年代,国家正处在由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转型的时期,物价开始上涨,但工资涨得不明显,日子过得紧巴巴的。

为了多挣钱,母亲开始利用休息时间做些小买卖,有时候在幼儿园门口卖自己做的冰糖葫芦和麻团,有时在周末的夜市摆摊卖一些从批发市场进的小商品。

我经常看到她晚上回来,手上全是冻伤的裂口,皴皮沁着血,她却笑着说:"没事,抹点儿药膏就好了,咱娘俩不能服输。"

那时的人还靠粮票买粮食,母亲总是把好的留给我,自己吃窝头就咸菜。

那段日子,我和母亲省吃俭用,电视机是父亲留下的十四寸黑白机,冬天屋里冷得能看见自己呼出的白气,我俩就裹着厚被子挤在一起看《西游记》重播。

就这样,我们母子相依为命地过了三年,从没动用过父亲留下的那点抚恤金,母亲说那是我的大学钱,谁也不能碰。

上高中那年的夏天,一个陌生的男人出现在了我们家门口。

那天特别热,知了在树上不知疲倦地叫着,我刚放学回来,就看见一个中等身材、皮肤黝黑的男人站在楼下,手里提着两个大塑料袋,显得局促不安。

"你是...李建军?"他见到我,眼睛一亮。

我警惕地点点头:"你是谁?"

"我叫赵建国,是你爸当年在部队的战友。"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点南方口音。

我将信将疑地带他上楼,母亲见到他愣了一下,随即热情地招呼他进屋。

"快坐快坐,我去泡茶。"母亲的态度出奇地好,这让我更加狐疑。

赵叔叔拘谨地坐在沙发边缘,把带来的东西放在茶几上——是两箱水果和一些土特产。

"这么些年没联系,实在是工作忙,最近调到东北铁路局当了火车司机,这才有机会过来看看你们。"他解释道,眼神不时瞟向父亲的遗像。

那晚,他们聊起了父亲的往事,我才知道原来父亲年轻时在部队是侦察班的尖子,曾经在一次演习中救过赵叔叔的命。

"要不是老李,我早就不在这世上了。"赵叔叔说着,眼圈红了,"那次夜间演习,我们要穿越一片雷区,我不小心踩到了真雷,是你爸冲上来用身体护住了我。"

"那您怎么这么多年才来?"我忍不住问道,语气里带着质疑。

赵叔叔低下头:"我...我一直在南方工作,几次调动都没成功,这次好不容易..."

"建国是个老实人,"母亲打断了他,给我们添茶,"你爸生前常提起他,说他们是过命的交情。"

我不置可否地点点头,心里却在犯嘀咕:既然关系这么好,为何父亲去世后这么多年,他连个影子都没见过?

那晚之后,赵叔叔开始经常来我们家,每次路过松江都会来看看,有时带些南方的特产,有时带些我爱吃的零食。

他是个实在人,说话做事都透着一股子憨厚,不像城里人那么圆滑,让人感觉很踏实。

起初,我对他还算友善,但随着他来的次数越来越多,我心里渐渐起了疑虑。

特别是有一次,我发现母亲竟然为了赵叔叔的到来特意烫了头发,还换上了很久不穿的那件藏青色连衣裙。

那天晚上,母亲做了一桌丰盛的菜,有红烧肉、清蒸鱼、炒三鲜,还有赵叔叔爱吃的麻辣豆腐。

看着他们相谈甚欢的样子,我心里像有一团火在烧。

高二那年寒假,天寒地冻,北风呼啸。

我放学回家,远远地就看见赵叔叔的自行车停在楼下,那是一辆老式的二八大杠,车把上还挂着一个军绿色的挎包。

进门后,我听见厨房里母亲和赵叔叔的说话声,不由自主地放慢了脚步。

"孩子他爸走得太突然,老赵,我真的很感谢你这几年对我们的照顾。"母亲的声音里带着我很少听到的柔软。

"弟妹,这都是我应该做的,老李走了,我就该照顾你们娘俩,何况..."赵叔叔的声音低了下去。

那一刻,我心里升腾起一股无名火。

他们说话的亲昵语气,那个"弟妹"的称呼,都让我感到刺耳。

我冲进厨房,看见母亲正在切菜,赵叔叔靠在门边递东西,两人的距离近得不正常。

"你们是不是在一起了?"我质问道,声音大得连自己都吓了一跳。

母亲手一抖,差点切到手指,赵叔叔尴尬地站起身,说要出去买点东西。

"儿子,你听我解释。"母亲放下菜刀,试图拉我的手。

我甩开了她的手:"不用解释!爸走才多久,你就忘了他?"

这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母亲的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

"我从来没忘记过你爸,一天都没有。"她声音颤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那他为什么总来我们家?你们是不是背着我在一起了?"我指着刚关上的门,声音里全是少年人不懂事的怒火。

"建国叔叔是你爸的好战友,他只是来照顾我们。"母亲擦擦手,拉我到沙发上坐下。

"照顾?需要这么频繁吗?全小区都在议论我们!"我想起前几天隔壁李大娘意味深长的眼神和窃窃私语,心里更是难受。

"建国叔叔很照顾咱们,他前段时间还私下给了我一笔钱,说是要补贴你的学费..."

"我不需要他的钱!"我打断母亲的话,"我们靠自己也能过得很好!"

母亲沉默了很久,终于轻声说:"建国叔叔向我求婚了。"

这句话像闪电一样击中我,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什么?你...你答应了?"我的声音嘶哑得像是被什么东西卡住了喉咙。

"我还没答复他,我想先征求你的意见。"母亲的目光真诚而复杂。

我转身冲进自己的房间,重重地摔上了门,门板震得发抖,就像我的心一样。

那一刻,我感到了一种被背叛的痛苦,仿佛母亲要和赵叔叔结婚,就是对父亲最大的不忠。

之后的日子,我开始刻意躲着母亲,更不愿见到赵叔叔。

我把全部精力投入到学习中,早出晚归,在学校自习到最晚,只为不用面对他们。

我的心像打翻的五味瓶,酸甜苦辣咸,说不清哪种滋味更浓一些。

春节将至,大街小巷都贴上了红红的春联,小区里的孩子们开始放鞭炮,那噼里啪啦的声音反衬得我心里更加沉闷。

一天晚上,母亲小心翼翼地敲开我的房门。

她穿着父亲生前最喜欢她穿的那件毛衣,显得瘦了很多,脸上的皱纹也深了。

"儿子,我想和你谈谈。"她的声音轻得像是怕惊动什么。

我没吭声,继续埋头做题,铅笔在纸上划出刺耳的声音。

"老赵他...他是个好人。"母亲坐在我的床边,轻声说道,"你爸走后,是他一直在默默帮助我们。"

我猛地抬起头:"所以你要以身相许?"

这话太伤人了,我看见母亲的眼睛瞬间红了,但她没有发火,只是深深地叹了口气。

"和他结婚,是兑现对你爸的承诺。"她的声音很轻,像是在诉说一个沉重的秘密。

"什么承诺?"我不解地问,笔尖不小心戳破了作业本。

母亲从贴身的口袋里拿出一张泛黄的照片,边缘已经卷曲,看得出经常被人翻看。

照片上是两个年轻军人的合影,穿着六七十年代的军装,站在一面红旗前,笑得灿烂。

我一眼认出了左边那个高高瘦瘦的年轻人是父亲,他比我印象中年轻许多,眼神锐利,嘴角带笑。

旁边那人肯定就是年轻的赵叔叔,比父亲矮半个头,却壮实得多,一脸憨厚。

"这是你爸和老赵当兵时的照片,那时候他们刚进部队不久。"母亲轻轻抚摸着照片,眼神悠远,"他们在部队里是生死之交,曾经约定过,如果有一天谁先走了,另一个就要照顾留下的家人。"

我看着照片,一时无言。

照片背面用钢笔写着一行字:"生死之交,不离不弃。"笔迹有些模糊,但依稀可辨是父亲的字迹。

"老赵这些年一直没有结婚,就是因为他放不下这个承诺。"母亲的声音很轻,"你可能不知道,你爸去世后的那段日子,是老赵暗中接济我们,你的学费、生活费,有一半都是他悄悄补贴的。"

我沉默了,这个答案我从未想过。

记忆中闪过几个片段:每次期末我得了好成绩,总会收到一个没有署名的红包;冬天最冷的时候,门口总会神秘地出现一袋煤球;母亲生病那次,医药费来得特别及时...

原来,这些都是赵叔叔做的?

"我知道你接受不了,但我已经四十多岁了,一个人带着你真的很难。"母亲的声音带着恳求,"老赵人老实,待你也真心,他不是要取代你爸的位置,只是想履行那个承诺,照顾好我们。"

我转过身去,不让母亲看到我湿润的眼睛:"我需要时间考虑。"

母亲点点头,轻轻关上了门。

那晚,我辗转难眠,脑海里全是父亲和赵叔叔年轻时的合影,还有母亲疲惫的脸庞。

我翻开抽屉,找出了父亲的日记本,那是他留给我的为数不多的遗物之一。

翻到最后几页,我发现了一段话:"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希望建国能照顾好你们。他是我最信任的兄弟,虽然有时候直了点,但心地善良,会是个好丈夫、好父亲。"

看到这里,我的眼泪终于决堤。

原来父亲早就有预感,早就为我们安排好了后路。

我想起赵叔叔这些年的点点滴滴:他修好我们家漏水的屋顶;帮母亲扛煤气罐;教我修理自行车;默默塞给母亲的钱;给我买的那些课外书...

这些都不是一个外人会做的事。

春节前,赵叔叔再次登门,这次他穿了一身笔挺的中山装,头发也理得整整齐齐,一看就是精心准备过的。

他正式向母亲求婚,然后转向我,眼神诚恳:"小军,我知道我无法取代你爸的位置,但我保证会尽我所能照顾好你和你妈。如果你不同意,我现在就转身走人,绝不纠缠。"

他的坦率让我有些感动,却仍然犹豫。

晚饭时,母亲告诉我,她答应了赵叔叔的求婚,但前提是必须得到我的认可。

"如果你真的接受不了,我们就不结婚。"母亲看着我,眼神坚定又柔软。

我没有立即回答,只是低头吃饭,碗里的饭菜不知怎么就有了父亲做饭时的味道。

那晚,我梦见了父亲。

梦里的他坐在院子里的藤椅上,手里拿着一本《参考消息》,嘴里叼着那支常用的老式钢笔。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他身上,斑驳陆离。

"爸,您是不是真的希望赵叔叔照顾我们?"我在梦中问他。

父亲放下报纸,看了我很久,眼神温柔。

他没有直接回答,只是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指向远方。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我看到赵叔叔和母亲站在一起,母亲的脸上有久违的笑容,两人身边站着我,三个人像一家人一样幸福。

我从梦中惊醒,窗外已经泛起鱼肚白。

那天是除夕,我起得很早,却发现赵叔叔比我更早,已经在厨房忙活开了,就像父亲生前常做的那样。

他在准备年夜饭,案板上摆着鱼和肉,灶台上的锅里炖着红烧肉,香气四溢。

"马上就好了,先坐会儿。"他看见我,有些紧张地说,手上的动作却没停。

我坐下,默默观察着他的背影。

他比父亲矮一些,但同样宽厚的肩膀,同样沉稳的动作,一招一式间甚至有几分相似。

"赵叔叔,您真的是为了承诺才照顾我们的吗?"我突然问道,声音比想象中平静。

他放下锅铲,擦擦手,转过身认真地看着我:"一开始是因为承诺,没错。"

他深吸一口气,继续道:"你爸救过我的命,我欠他的。但后来,我是真心想照顾你们娘俩。"

他的目光诚恳,没有一丝闪躲:"你妈这些年不容易,一个人把你拉扯大,没容易事。你也是,从小没了父亲,比别人更懂事。"

"您会对我们好吗?不会辜负我妈?"我直视着他的眼睛。

"我会用余生好好待你们,这是我对老李的承诺,也是对自己的承诺。"他的眼神里有种我熟悉的坚毅,那是和父亲如出一辙的眼神。

我点点头,转身回了房间,拿出那张父亲和赵叔叔的合影,又看了很久。

那一刻,我做出了决定。

当我再次走出房间时,赵叔叔和母亲正忐忑地等着我。

我深吸一口气,对赵叔叔说:"我同意您和我妈结婚,但有一个条件。"

赵叔叔和母亲都屏住了呼吸。

"您要答应我,永远不会让我妈伤心,也不会试图取代我爸在我心中的位置。"

赵叔叔眼圈红了,郑重地点头:"我保证。"

那一刻,我看到母亲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比窗外的阳光还要明媚。

婚礼很简单,就在我们家的小院子里举行,那天恰好是惊蛰,天气转暖,院子里的迎春花开了。

赵叔叔穿着一身深蓝色中山装,母亲穿着一件红色连衣裙,看起来比平时年轻了许多。

我站在一旁,心情复杂,既为母亲重获幸福而高兴,又为父亲不在场而伤感。

赵叔叔的同事和母亲的几个好友都来了,大家笑着闹着,气氛温馨。

"你妈总算熬出头了,"李大娘拍着我的肩膀,感慨道,"赵师傅是个好人,你以后不会受委屈的。"

婚礼上,赵叔叔郑重地向母亲鞠躬,又转向我:"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儿子了。我不敢说能完全替代你爸爸,但我会尽力照顾好你和你妈。"

我勉强笑了笑,端起了他递来的茶。

婚后,赵叔叔把自己的工作调到了我们这座城市的铁路局,每月固定休息日。

他很快融入了我们的生活,修理坏掉的水龙头,为院子里的花草浇水,平整院子里不平的地砖,样样都做得认真细致。

周末带我们去郊外的松江农场采摘,那里有大片的果园和菜地,空气清新,环境宜人。

他做这些事的时候,总会不经意提起父亲:"你爸当年最爱喝这种茶,说是有股子兰花香。"

"这个地方是你爸曾经带我来过的,那时候我们刚转业,他说这里的风景让人心旷神怡。"

我渐渐发现,赵叔叔并没有想要取代父亲的位置,相反,他像是在帮我们延续父亲的存在。

他会在饭桌上讲述父亲鲜为人知的往事,那些我从未听过的少年时光和军旅生涯。

"你爸十八岁那年,硬是一个人把连里最重的炮弹扛了一公里,就为了不让我们连在比赛中输给兄弟连队。"

"你爸打仗特别勇敢,有一次执行任务,明明腿上中了弹片,还坚持完成任务,回来才去医疗所。"

"你爸当兵时特别爱看书,每次休息都捧着一本,什么《钢铁是怎样炼成的》《红岩》,一读就是一整天。"

通过他的讲述,我重新认识了自己的父亲,不再只是那个沉默的技术员,而是一个有血有肉、有过辉煌青春的真实的人。

高三那年冬天,我发烧了,烧到四十度,头昏脑胀,冷得牙齿直打颤。

偏偏那时母亲去省城参加幼教培训,家里只有我和赵叔叔。

是赵叔叔彻夜守在我床前,用老式水银体温计测我的体温,小心翼翼地把药片掰成小块,怕我吞不下去。

他用冰毛巾给我物理降温,毛巾温了就重新换冷的,一次又一次,整整一宿都没合眼。

"没事,会好的。"他笑着安慰我,声音温和得像夏日的风,"你爸当年在部队生病,我也是这么照顾他的。"

那一刻,我恍惚间看到了父亲的身影与他重叠。

后来我才知道,赵叔叔那晚本应值夜班,他硬是找同事换了班来照顾我。

"家里有病人,比什么都重要。"他这样解释道,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高考前夕,我正在屋里复习,听见院子里传来母亲的笑声。

透过窗户,我看到赵叔叔正在教母亲种花,他们在翻新父亲生前留下的那个小花坛,种上了月季和茉莉。

两人有说有笑,母亲眼角的皱纹舒展开来,笑容比院子里盛开的牡丹还要灿烂。

那一瞬间,我突然明白了什么是真正的承诺。

不只是责任,更是用心灵去温暖另一颗心。

赵叔叔没有辜负他对父亲的承诺,他真的让我们的生活重新有了阳光。

高考结束那天,天气格外晴朗,蝉鸣声此起彼伏。

赵叔叔特意请了假,和母亲一起来学校接我,他提前借了厂里的面包车,说是方便接我和同学一起去庆祝。

"考得怎么样?"他站在校门口,比我还紧张,手里的烟都抖得掉了烟灰。

"还行吧,应该能上个不错的大学。"我笑着回答,心里却有种说不出的感动。

回家路上,经过一家照相馆,橱窗里贴着"全家福特惠"的广告,赵叔叔突然刹住车。

"咱们一家三口拍张照吧,留个纪念。"他提议道,目光里带着期待。

我愣了一下,看看母亲,又看看他,点点头:"好啊。"

在照相馆里,赵叔叔站在中间,左右搂着我和母亲。

"笑一笑,"摄影师说,"一家人要开开心心的。"

一家人。

这个词萦绕在我心头,带着温暖和久违的安心。

是啊,不知不觉中,我们已经成为了一家人。

收到大学录取通知书那天,赵叔叔比谁都高兴,拿着通知书在院子里给所有邻居看,脸上的笑容就像偷了蜜的孩子。

"我儿子考上重点大学了!以后是大学生了!"他兴奋地对邻居们宣布,那般自豪,仿佛我真的是他亲生的一样。

晚上,赵叔叔神神秘秘地拿出一个旧信封递给我,信封已经泛黄,边角还有些破损。

"这是你爸当年的存折,他一直给你攒着上大学的钱。"赵叔叔双手递给我,"虽然不多,我又添了一些,够你大学四年的学费和生活费了。"

我接过信封,泪水模糊了视线。

存折已经泛黄,封面上是一枚褪色的红印章,里页上是父亲龙飞凤舞的字迹,每一笔都写满了对儿子的期望。

我突然想起小时候,每逢发工资,父亲都会神秘地消失一会儿,原来他是去银行存钱,为我的未来做准备。

"谢谢您,赵......爸。"我第一次这样称呼他,声音有些哽咽。

赵叔叔愣住了,随即眼眶湿润,他用力拍拍我的肩膀,什么也没说,转身走进了厨房。

但我看到,他背影的肩膀在微微颤抖。

晚上,我悄悄来到院子里父亲生前种的那棵苹果树下。

十多年过去,这棵树已经长得枝繁叶茂,树干粗壮,树冠舒展,今年结了不少果子,沉甸甸地挂在枝头。

微风拂过,苹果树沙沙作响,像是父亲在跟我说话。

"爸,您放心吧,赵爸他做到了。"我轻声对着夜空说,"他不仅照顾了我们,还让我们重新有了笑容。您的战友,真的是一个好人。"

月光如水,洒在小院里,为万物镀上一层银辉。

我抬头望天,繁星点点,突然想起赵爸常说的一句话:"人这一辈子啊,承诺很重要,但更重要的是用真心去守护这个承诺。"

是啊,父亲走后,是赵爸用他的真心和行动,兑现了那个战友之间的承诺,让我们的家重新温暖起来。

他没有取代父亲的位置,而是用自己的方式,继续传递着父亲的爱。

如今,我已经大学毕业,在省城的设计院工作,有了自己的小家。

每逢周末,我都会回松江看母亲和赵爸,看到他们在那个小院子里忙碌的身影,心中总是充满感激。

那个曾经在父亲相册里黑白照片中的年轻军人,如今已经是我生命中不可或缺的重要人物。

赵爸的头发已经花白,但依然硬朗,他总是笑呵呵地迎接我,然后神秘地塞给我一些他攒的"私房钱"。

"拿着,别告诉你妈。"他会这样小声叮嘱,就像世界上所有的父亲一样。

有人说,真正的父爱是无言的付出。

我很幸运,在我的生命里,有两个父亲的爱,一个给了我生命,另一个教会了我如何理解生活中最深沉的情感——信任、责任与承诺。

这两份爱,构成了我生命中最珍贵的财富,让我明白了即使在最平凡的日子里,也能找到最伟大的情感。

来源:恋过的美丽风景一点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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