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该忘记的岁月

360影视 欧美动漫 2025-05-12 16:41 1

摘要:父亲生于一九三二年,爷爷说父亲的名字是姑姑给起的,姑姑比父亲大八岁,当时已经三十出头的爷爷有了父亲后,心里乐开了花,高兴的咧开的嘴角总是合不上,终于有后了!终于得偿所愿了!姑姑见爷爷高兴,拉着爷爷的衣服叫着“爹,爹叫占柱吧”!爷爷愰过神来,“噢这是占住辈了!说

《不该忘记的岁月》

父亲生于一九三二年,爷爷说父亲的名字是姑姑给起的,姑姑比父亲大八岁,当时已经三十出头的爷爷有了父亲后,心里乐开了花,高兴的咧开的嘴角总是合不上,终于有后了!终于得偿所愿了!姑姑见爷爷高兴,拉着爷爷的衣服叫着“爹,爹叫占柱吧”!爷爷愰过神来,“噢这是占住辈了!说:好好你弟弟就叫占柱”。就这样也不知是姑姑的无意一叫还是巧合,父亲的名字就这样叫开了!

父亲提起爷爷,一米八多的个头,会一些拳脚功夫体形强健,性格有点侠义心肠,年轻时常跑从临汝到禹县,神垕,登封一带,做点小生意,勉强顾得上一家人的基本温饱,有过几年的平稳年景,但后来在跑生意的路上沾上了赌博的习惯,经常是输的净光,输完后再回到家里摔盆摔碗的撒余气,闹腾的鸡犬不宁,有一年年三十,爷爷拿着东拼西凑的一点钱去置买年货,不料在路上又被赌友们拉去,怎奈是又重复着再一次输光的结果,只是这次不比寻常,一家子人饿着肚子,等着他置买的年货过年呢,但是等来的却是爷爷又一顿的恶摔猛砸,砸过后清醒点的爷爷,面对一贫如洗的家,和地上的残盆碎碗,似有所悟,拿起刀要剁掉手指以示惩戒,被赶来的街坊们拦了下来,之后爷爷跪在地上对天起誓,从今后永不再摸赌博。后来有宽裕一点的街坊,给爷爷拿来两个萝卜过了那个春节。这个说法困扰我直到现在也想象不出,当时一家五口人怎么用二个萝卜过的那个春节?父亲说:经常拉你爷爷爷赌博的几个人,后来在外面做千碰上钉子被人家逮到,暴打了一顿,差点把命丢了,后来家人花钱托人才赎回条命,你爷爷听说后,深切的体会到赌博不是正道,也对赌博差点害的自已家破人亡是深恶痛绝,从此幡然醒悟一直到老,爷爷真正做到了再也没有摸过牌,这些经历也深刻的影响到父亲,父亲也是一生从不沾赌。

父亲两岁时,奶奶又添了一个叔叔,痛惜的是叔叔于五岁左右因病而夭折,据说叔叔灵牙利齿特聪明,嘴巴特别的会说很讨人喜欢,爷爷说曾经在路上碰到一位游走的先生高人,看到叔叔面像后颇生惊奇,叫住你爷爷说不用卦金要给叔叔看看,问爷爷叔叔的生辰时日,爷爷说:叔叔生于一九三四年五月五日正午时,先生听完微闭双目掐指顿思片刻后,拉过爷爷悄声说:孩他爹,这孩子命里可不平寻常呀!命里星宿下凡,却是劫数未满怕是你家里承受不住难养活,爷爷懵懵懂懂忙问先生怎么回事?先生说:命太硬,这孩子会从他亲人开始,先方他爹后再方他娘,方完二老没啥方,然后再方他自己,不会活过十二岁,说的爷爷当时瞠目结舌,先生接着说,这孩子若能活过十二岁就渡劫圆满了,将来跟着这孩子定能吃穿不愁,脚不丈路,先生话说完转身就走了,爷爷的品性刚正,当时也不太相信先生这些神叨的话。但接下来接连发生的事还是应验了先生的话。

到了三八年,先是爷爷得了一场病,这场病前后持续了两个多月,时轻时重,重的时候就象人已经不行的状态,轻的时候和好人差不多,反复无常,时间一长,日常家里温饱还解决不了的光景,抓药治病就更别提了,最后更是瘦峋的没个人形,最后在长辈的张罗下,亲朋邻里凑合了点钱去铁炉马抓的药,在古同口煤窑上躺了十几天才缓过口气来,我问父亲为什么要去煤窑上躺?父亲说人家煤窑上的生活好一点,刷锅的泔水有油水,倒人家刷锅的泔水便于身体恢复。

接下来是奶奶,奶奶有羊癫疯的病,也是时轻时重,好的时候也能和正常人一样,缝补浆洗做饭勉强过时日,犯的时候躺倒在地口吐白沫,一次次的在剧烈的抽搐中痛苦的死去活来,但现实中的苦难光景也加速了奶奶病情最后的恶化,最终在一次犯病后去世,家里到了真正的一贫如洗地步,奶奶走时穿着还是平常穿的破的衣不遮体的补丁衣服,没有棺材,用一领破席卷了,放在村子北边叫桐树园的一孔废弃窑洞里。

叔叔病逝于三九年,由于平时爷爷对叔叔很是宠爱,有一次爷爷拉煤回来的路上捎了一块锅盔,回到家里被叔叔拿到手后吃起了独食,谁都不让碰,嘴里还吐出脏话,惹得爷爷很生气,没忍住顺手第一次拍了叔叔两巴掌,谁知道被打后的叔叔,紧绷着嘴一声不吭,脸色发青,持续了一天多的时间,家里人还没闹明白咋回事?把叔叔还没有抱到先生那里,就已经不行了,爷爷为此气血冲心,落下个手颤的毛病,这个毛病陪着爷爷一直到去世。因为当时还是孩子传统上不能埋葬,爷爷把叔叔抛弃到北山的一个叫大石板的地方,爷爷对叔叔爱的很深,父亲说:爷爷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几乎每天都会去看看叔叔,看叔叔活过来没有,至止到逃荒走前,隔一段都会去抛弃叔叔的地方默默的坐一会,也许在坐的时间里能找回一些,叔叔曾经带给爷爷难忘的那些时光!

父亲常说以前的灾荒年成都不是一年能造成的,民国三十一年的大饥荒实际上从民国二十五年就已经现苗头开始酝酿了,接二连三的旱灾,虫灾,瘟疫等自然灾害,加上兵匪祸乱再加上沉重的苛捐杂税等等,才促就了民国三十一年的大逃难。故土难离呀!老百姓能有个一丝生存的希望都不会背井离乡,爷爷的生意也早就做不成了,家里几亩靠天的簿田,根本填不饱肚子,常常是吃了上顿没下顿,一天不吃东西也是常有的事,已是大孩子的姑姑出门更是遮体的衣服都没有,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为了活命,把年幼的姑姑送了人,那年姑姑十三岁。

这还不到三年的时光,家里就连续的去掉了三个人,虽然姑姑是送人了,但那也是生死未卜,现在只剩下爷爷和父亲二个人相依为命,爷爷好像突然的一下子苍老了很多,轻易的也不说话了。虽然只剩下两个人,但对于家徒四壁日无聊生的家境,那光景是真的活过了今天,还不知能不能活过明天?到了一九四一年,村子里遍布的饥荒笼罩,只要有一口吃的就没有不能干的事,一些身子壮实一点的被裹挟去当了土匪,或为周边富户看家护院的,卖儿卖女的,家族的两个堂伯兄弟两人,饿的拉着四爷爷的衣服,争着哭喊着“爹”…“爹”先把我卖了吧!因为在那个年代里的“卖身”就是象征着能生存和活下去的希望。不少身体弱的老幼妇乳在此光景里被饥饿夺走了生命,不少人陆续的出去找活路,有个乡邻落脚到南阳南召的一个地方,带回口信说在那里还可以,以前在村里跟爷爷关系还不错,爷爷打听到地址后记了下来,就有心去投奔,但一直拖到下半年,看着地里旱的没有一点希望的庄稼,再不走真要走有街坊饿死的后尘了,下定了决心的爷爷带父亲,到奶奶的坟前看了看,跟街坊们打了招呼,把土窑的门掩上就出发了,没有啥好带的,一个用于盛粮食的口袋,和一个破口袋片卷着破被褥,两个碗,筷子是随地取材,就是全部的家当,用草绳捆绑起来或挎或背在身上,一路向南边走去,走到百户沟的北地,爷爷对父亲说:孩子你去吧!那边是你舅舅种的甜瓜地,你去给你舅说一下,咱要逃荒走了,你舅给你摘个瓜路上拿着吃,父亲去了不一会就回来了,对爷爷说“爹”,俺舅说了瓜还不熟,没有摘让咱走吧!爷爷听了父亲的话,想着以后逃荒生死未卜未来的路,泪水止不住的从爷爷钢毅的脸颊淌了下来,父亲后来每每提到这件事的时候,却从来没有丝毫对那个舅爷爷的抱怨和记恨,父亲说:“我不怨恨恁舅爷,人不能凭一件事两件事就把一个人一棍打死,除了割不断的甥舅亲情,我还能理解那是个多吃一口活,少吃一口就可能没命的年代”,父亲一生的太多的坎坷经历,历练了他似海般宽厚的胸怀,一直到舅爷故去,父亲和舅爷的关系感情都相处的非常好。爷俩一路向南的走去,目至所处遍野的赤地,满眼荒芜,一路不乏见到饿死的老百姓,父亲说:当时还不到九岁的年龄,走不动了就叫,“爹,爹要背上”,爷爷就给父亲背上,有时爷爷也累实在背不动了,父亲就抱着爷爷的腿哭闹,哭闹的爷爷实在没办法,爷爷也跟着哭,爷爷那时总会劝说父亲,“走再走走孩子,前面就到了”!爷爷这句在当时实属无奈的话,却很管用,因为在父亲幼小的心灵中,前面就到的地方一定是很好的地方!父亲说:在逃荒的生涯中,无论父亲怎样的折腾哭闹,爷爷从来没有舍得打过父亲一次,父爱的伟大在极端的岁月中得到了极大的诠释和升华,没有鞋子,刚开始的时候就是光着脚赶路,脚掌很快就磨出了水泡,再在钻心的疼痛中水泡被磨烂,再磨出厚厚的茧子,条件好的时候碰到布条,在裹上草什么的缠在脚上能舒服的走上一段,后来跟着赶路的人学会了编草拍子(用草编织的鞋子),才告别了光脚的时光。晚上爷俩的落脚,没人的草垛破窑破庙都是爷俩的免费旅店,父亲说:那时候最怕住的就是破庙,小孩子不看想看,但看了那些呲牙咧嘴的神像,很害怕常常一晚上都睡不好,只能紧紧的依偎到爷爷的身边,被子破烂的根本遮不住身子,睡不着的时候,经常的会透过被子上大大小小的洞口,看天上的星星,看房顶的椽子。父亲说:在外面的那些年,你爷爷我和俩从来没有分开过,走那里把我带到那里,从不让我在他身边走远,只要一看不到我,你爷爷就哭了,骂我的总是那句话,你“鳖老子”什么什么的,父亲后来对我们也延续了爷爷的“鳖老子”的骂法,但直至今天我也没能弄明白“鳖老子”骂人的含义。要饭的时候,爷爷总是让父亲去要,应该是小孩子的身份更能得到人家的怜悯缘故,总会叮嘱父亲要饭的时候看到人根据年龄要先称呼,再说要。告诫手里不能离棍子要小心庄户的狗,有恶狗的人家一定不能去。

但是那些年在外面讨命的日子,想不到的危险随时都可能到来,一次在鲁山的地界,天已经昏黑了,爷俩还在坡岭间赶路,走到一个山凹的拐弯处,突然从路边低洼处站起来三个人,拎着明晃晃的长刀,对爷俩吼到“站住”!然后前面一个后面一个堵住了来回的路,其中一个提着刀咧着身子绕着爷俩转了几圈后,对另两个人“唉”的叹了一口气!然后说道这老头瘦的皮包骨头没啥肉了还带个小孩,看着怪可怜,算了吧!说完仨个人搭着话就摇摇晃晃的走开了!父亲说:那是真正吃人的年代啊!当时是看我和你爷俩人身上实在没油水,才捡回条命!

到了南召境内,要饭相对的好要多了,挨饿的时候少了,但每个地方都不能长留,留给爷俩投靠亲友的地址,爷俩找了好长时间也没能找到,均查没有此人,爷俩只能漫无目的漂泊着。当地有一家富户,夫妇两人三十出头年纪,养了三个丫头,小的几个月还在吃奶,正赶上秋忙缺少劳力,看上了爷爷,只管饭没有工钱,能暂时告别饥一顿饱一顿的日子,爷俩也很高兴,晚上住在富户门口的草棚子里,把厚厚的草堆扒个窝,躺上去再盖上破被褥,也算是难得的舒服暖和,干了有四五天,这天吃罢晚饭爷爷早早的就睡了,父亲和他家的孩子在院子里玩耍藏猫猫,父亲躲在上屋的窗台下面,让他家的孩子找,父亲个头还没有窗台高,却无意中父亲听到里面男主和女主的对话,对话的大意是说:干活的老汉带的那孩子看着很机灵,怪可爱的,咱没有男孩,还不如把那老汉给做了“杀掉”,趁小不记事给咱当孩子,父亲听到后,转身回去给爷爷说了,爷爷听了大惊,不敢再停留,趁着夜色人静前半夜爷俩就悄悄的逃之夭夭了!

父亲说:爷爷不断的给父亲嘱咐,“在外面要饭不管到什么时候不管到哪,一定要记着不是自己的东西,不经允许一定不许摸,一定要人家主动给,自己切记不能主动拿,只有递到手里的才能拿上”,那一带的人民风特别好,但有个规矩,外面能吃的东西过路的人不用打招呼,看到的尽管吃,只是只许吃不能拿,也不能糟践。爷俩到了一个沟壑纵横,山岭连绵的地带,住的人家不多,沟岭坡地到处长着很多的柿子树和核桃树,正好是成熟的季节,好多果子多的来不及收,树上还挂的很多,放眼望去家家碾压的平整光亮的场地里,晒满了有花生,谷物核桃还有柿饼,父亲说:这些食物以前都是平常很少见到,一年难得吃上一次的希罕物,眼前突然的出现这么多美味,肚子实在的刹不住车了,特别对核桃的贪婪,爷爷和父亲用长棍子把树上的核桃敲打下来,就拉开架势直接坐在地上边砸边吃,核桃的美味把爷俩诱的一个接一个往嘴里送,恨不得把树上果子全部塞进肚里去,啥也不想了,只想狼吞虎咽的来个酣畅淋漓,爷俩哪里知道,填满了肚子的核桃,不亚于生喝了一斤的香油,到了晚上,肚子里开始动静了,继而是翻江倒海搅动,下面似泄洪开闸肆虐的洪水猛兽,一泄不可收拾,不停的窜稀闹腾,直到天亮爷俩都没能睡,冒虚脱了,躺了两仨天才缓过气,父亲说:再好的东西都要有节制的利用,都不能随心所欲,那一次冒的差点把命给丢了,父亲说:在那里要饭不管到谁家,家里只要有的,看到我是个孩子一般都会给,拿给你一个两个馍馍,有一次一家办喜事事,父亲说:人家看到我是个孩子,一下给我怀里塞了四五个馒头,一天去了好几次,人家也不烦,被爷爷喝止了,爷俩在那一带要了一个多月,要了平时盛粮食一百二十斤的口袋整整一口袋的馒头,爷爷高兴的对父亲说,咱爷俩有了这些馍馍年里就好过了!在漫无目的的逃荒路上,父亲说:只要是看到别人有体力活需要搭或能干的地方,爷爷二话不说上去就做了,干完从来没有想过要对方回报的想法,给东西就拿上,没有了就打个招呼起身走人,民国时期南阳地区是军阀自治,治理的非常好,民间是真正做到了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的民风,但是当时那里的每一个地方区域,为了防止坏人作乱或奸细的渗透,路口都有对生人或外来人的清查盘问而设置的路卡,盘查的很仔细,父亲说爷爷平常无意中做的这些善举,在对付盘查的时候,起到了很大的作用,本地有人能替你说声,“这爷俩是好人”,这一句话可能就会换回现实中的两条命,父亲说亲眼所见好多来路不明,再没有人保和帮说话的直接就被打死了,不允许留生人,爷俩则凭着自己的善良淳厚的做人躲过了一次次的盘查。

爷俩随着当地的时局形态,不得已的一路流落,最后到了内乡县夏馆镇一个叫牡珠琉的大山里面,爷爷还是一如的习惯品性,看到大山里面的人在收拾谷物的时候,当地人不会扬场,在农作物晒干用棍子捶打后,不管多少的粮食都是用簸箕一点一点的把杂质筛出去,非常的慢和费力气,爷爷看到了就上前找把掀顶着风一会都给收拾好了,把里边的人看的一脸的惊讶和从内心表露出的服气,爷爷也不多说话,还是不途任何回报干完就走,这家干完干那家,短时间爷爷用自己的勤劳和无私的奉献,在当地赢得了非常高的声誉和认可,更是用自己的善良和真诚赢得了当地人对爷爷“田大哥”的尊称,牡珠琉的村子位于伏牛山的腹地,许多地方还属于原始生态,这里山里面的人除了种粮食自给自足外,还有一个主要的收入就是中药材,大山里面有取之不尽挖不完的药材。

在民国很长的一段时期里,内乡一带,相对的还是很安定和繁荣,当地人说在那里每年的天冷之前,都会进行一次大的清场,有外地人来路不明的,没有人担保的,差不多都会被清理打死,轮到父亲爷俩时,一个在当地很有威望叫李天旺(后来成了我干爷爷)的人,站出来说“田大哥爷俩我保”,村里又有很多人跟着搭话“田家爷俩我保”,爷俩总算又度了一劫。

李天旺爷爷,为人精明且仗义强干,大伙都很听他的话在当地颇有领导力,父母不详,小的时候被一架杆的收留,李爷爷机敏灵利腿脚勤快,也很会来事,深得架杆的和杆众们喜爱,后来他这一杆人遭到政府军的突袭,慌不择路被政府军追击到一个悬崖边上,在政府军枪口的迫使下一杆人全部跳崖,李爷爷因为孩子身量轻跳下后,又被崖边上枝条羁绊缓冲未受重伤,崖上有瀑布流水,一泻流入谷底,瀑布内有一石龛空隙,李爷爷瘦弱的身躯刚好能俯身藏于瀑布水幕内,后来官兵在崖谷内又进行了细致的搜查,看到没有摔死还有生命迹象的就补上一刀,不留一个活口,但李爷爷的藏身的地方始终未能被发现,命大的李爷爷成了一杆人唯一活下的人,后来被当地汤店驻军一王姓的副营长看上,留在身边做贴身勤务,正营长姓张,在后来内乡王店的一次剿匪中张营长牺牲,李爷爷跟随的副营长转正驻军西峡,张营长牺牲后夫人操持家业,对府中的二位丫环扶养不起,意欲卖掉,新任王营长乃高德大望之人,驻军队伍勤政爱民,对百姓秋毫无犯,膝下一子听说后随把二位丫环收留,以亲生闺女相待,直至队伍后来解散,王营长对李爷爷说:孩子这么些年你跟着我出生入死,情同父子咱爷俩情份深哪!如今你走我实是拿不出钱来,屋里俩闺女你就带一个回去成家立业吧!李爷爷听的脑间突然的一片空白,清醒过来后慌忙跪到在地,含泪重重的磕了几个响头,王营长又送李爷爷一匹枣红大马,派人送李爷爷干奶奶来到牡珠琉村。王营长一生仁善福厚,后世人丁兴旺,并且大多都取得较高的成就,值得一提的是,王营长的儿子与李奶奶和另一个在一起做丫环的姊妹,三家在解放后的几十年里,始终以亲人相处往来,每年的初春,王营长的儿子都会把两个姐姐接回去住上一段时间,续写了人间真实动人的一段情缘佳话,王营长自然终老得高寿,为世人树立良好的做人典范!

李奶奶小脚,在大户家多年的历练,知分寸明事理,见广闻博。父亲说:李奶奶虽然脚小但做事快当麻利有规矩有条理。非常慈祥善良的一位长辈,在许多年里对父亲如若己出,倾注了似海深的母爱,建立了深厚的母子情深。李爷爷凭着自已坦荡的心胸和良好的品行,在当地树立了很高的声望。

父亲说:接下来在李爷爷的帮助下,给爷俩安排个住的场所,置办了过日子生活的必需品,爷俩从此结束了流浪要饭的日常,开始了正常的生活。刚开始爷爷整天还是一如即往的给方圆邻里的帮忙做工,在帮忙过程中和当地的乡亲们建立了很诚挚的的感情,后来在李爷爷的提议下,附近几个岁数大的都一致赞同,大家在一起跪拜敬了天地,换帖子结拜为兄弟,爷爷排行老大,一共结拜兄弟八人。突然间安稳下来的生活,幸福来的使爷爷措手不及,爷爷之前从未做过饭,望着置办的锅碗炊具没法下了手,刚开始就只会搅拌些糊糊在鏊子上烙饼子,这样吃了很长时间,后来在李奶奶和邻里婶婶们教导下,爷爷学会了擀面条,蒸馍馍,熬稀饭爷俩的日子才象个样子,平常穿的鞋子是自己编的草(草鞋),后来逢年过节李奶奶会给爷俩做双布的鞋子,李爷爷对爷爷说:“大哥,现在日子过平稳了,再这样整天去跟邻里帮工也不是长法,这样吧!门前的这几块地也给你种了,你看着种点粮食,空闲了你也跟着上山刨些药材,卖了活便家里,需要用啥家伙什去我院里拿,牡珠琉的村子位于伏牛山的腹地,许多地方还属于原始生态,这里山里面的人除了种粮食自给自足外,还有一个主要的收入就是中药材,有取之不尽挖不完的药材。更不乏名贵的珍稀品种,爷爷从此以后开始了好多年里刨药材的营生,父亲说:你爷爷能挑老称一百二十斤的药材,攒够了一挑就带着我到马山口的药材市场去卖,爷爷挑着药材前面走,父亲在后面跟着,一百多里的山路,起个五更一天多点就到了,回去时买点生活用品捎上,不忙的时候还会住上一两天,这样的日子差不多每个月都会跑一趟。父亲说:跑的时间长了,你爷爷在那一路特别的熟,路上在那里歇脚?都是固定的,路上好多人都认识爷爷,到饭点还会拉着爷爷吃饭,马山口的几家客栈更是和爷爷相熟,店掌柜的看爷爷人品实在又仁义,平常会托爷爷捎些山里的特产山货,爷爷总是尽心的办好,并且捎的一定是货真价实的好货,能不要钱还总是不要钱,在后来多年卖药的日子里,爷爷每次下来到药铺里只用打个招呼,把挑子往铺里一放都不用管了,不用问价格,不用称重,该休息休息该吃吃该喝喝,走的时候再到药铺应个声,人家就会把包好的药材钱和绑好的扁担挑具递给爷爷,然后去把几天来吃住的钱付完,顺便再买点必需品就打道回去了,许多年来从始至终,在称重和价格上从来没有出过差错。有一年爷爷在家里挑药材走的时候,就感觉身体不太舒服,但坚持着还是动身了,后来发烧在路上走走停停,那一次很晚才到马山口,到了药材铺,挑子一撂一头栽下就不醒人世了,服了几家药铺开的药后也不见好转,总是烧烧停停饭也吃不下,恰又逢下起了大雪,爷爷虚弱的身子,半个月也没能下过床,气息微弱的爷爷预感自己的事情不妙,把后事都给父亲交待了,熟识爷爷的人过来看了后,出来说:老田大哥这情况可不好,搞不好要交待在这了,还有人看了过来叹声说:唉!老田大哥真有个三长两短,剩下这孩子也可怜,大家你一言我一语,掌柜的听了沉默片刻对大伙说道:田大哥和咱们大家这么些年,将心比心,谁心里没个数,到最后要真有个三长两短,大家也不能坐视不管不是?都伸个手也得让田大哥走的放心。到了晚上客栈掌柜的把父亲叫去了,对父亲说:孩子你爹的病可不轻啊,在这样下去恐怕命要丢在这了!父亲听后哭了,忙求掌柜的该咋办?掌柜的说:我是做生意的,你爹不能咽气到我店里孩子,你爹在这里抓的药服了不行,咱再换一家试试,变通才能有活路啊!我脱不开身不能陪你去,离这里一二十里路有个先生,跟我是故交,我给你写个条子,准备了盘缠你拿上去见了先生递上我的条子,把你父亲的病情仔细的给先生说说,取了药后记着赶紧回来,这一次就看你爹的造化了!如若再不行,你爷俩就不能再在我这里住了,父亲接过掌柜的写的条子和盘缠,望了望门外半尺来厚的积雪,已经略懂世事的父亲不敢拖延,找了根木棍咬咬牙,踏着没膝的积雪,一头扎进茫茫雪地中,在沟壑坡岭间有人走过的路还好,没人走过的路就沿着大致的方向,拿棍子试探着深一脚浅一脚的走,晚上山野间凛冽的寒风不时的从在父亲身上掠过,耳边不时会响起的鸟兽凄厉惊悚的怪叫声,身边不远处的各种动物,在夜里游动着蓝莹莹,绿幽幽,黄的红的各种眼神,在父亲急行间的惊动下,或提前悄悄的远离,或被急行间的父亲陡然的惊走,在寂静的野地里,时而的留下嚓,嚓,或扑腾哗啦的响动声,父亲哪里还顾得上这些,紧绷的心吊到了嗓子眼,浑身的汗毛倒竖,出汗的小手紧紧的握着木棍,浑身的劲都用在了腿脚上,跌倒了再爬起来,不知道过了多长的时间,前方终于出现了亮光,隐隐约约透出了朦胧的庄户和零星的烟火,倾刻间把父亲已经在崩溃边沿的心又拉回到了现实中,当医生开门看到浑身是雪像个雪球似的父亲时惊呆了!当时父亲还不到十二岁,医生看过信听了爷爷的病情,不敢怠慢很快的就开方取药,取完药好心的医生对父亲说:走吧孩子我送你一程,路上叮嘱父亲到了家就把药给熬上给你爹服用,并宽慰没事孩子,你爹会好起来的!后半夜父亲就赶了回来,遵照先生的嘱托连夜把药熬了,药对症就是不一样,爷爷服了父亲取的药后,到了上午气色就缓和不少,掌柜的看了也高兴,还吩咐火上做些营养的伙食,配合爷爷早早的康复,爷爷恢复的特别快,又过了几天,天晴了雪也化的差不多了,李爷爷也托人下山来找爷俩,见了面爷爷把情况跟来人讲过后说:这都出来二十来天了,现在天也晴了,我这身体也恢复差不多了,家里人都惦记,我这收拾下去给掌柜的道个别顺便把帐给结了,咱就开始回,在路上爷爷说:这将近一个月花的钱多,还欠着人家来,等下次来的时候给人家平上。

那时候还是孩子家的父亲,能做的活最多的就是给邻里帮着放牛,父亲说:说的放牛其实也不用怎么管,把牛拢到一个地方后,该怎么玩就怎么玩,隔一段时间去看一下就行了。山里面有很多的蛇,那时候住是都是草房子,房顶厚厚的草垫里面都是蛇喜欢住的地方,几乎家家房顶都住的有蛇,小的小擀扙粗细,大的有小碗口粗,夏天出去几乎每次都会见到,刚开始的时候父亲见到也很害怕,但见多了也就见惯不怪了,一次放牛的时候,牛怎么都不走,父亲上前一看,沟边的一颗桃树上,数后大大小小的盘着八条蛇,压的树身随风直晃悠,父亲也忌惮赶牛扭头就走。还有一个次大老远的听到牛的叫声不对,跑到跟前一看,一头小牛被一条蛇给缠上了,蛇把牛肚子缠绕了一圈半左右,牛每吸下气,蛇身子就刹紧一点,最后把牛缠的浑身淌汗,呼吸越来越微弱,其余的牛也惊恐万状瞪大了眼睛,把跑到跟前的父亲惊的不知所措,眼看着牛将近奄奄一息,这时只见牛突然的“呼哧”一下,深吸了一口气,紧接着肚子微缩了一下却猛的鼓起,发出嘣的一声蛇身被撑断了几截抛了几丈远,把一旁的父亲惊的目瞪口呆,牛得救了。父亲说:大蛇长到一定时候自然的会有灵性,说八爷爷的院子后面有一条大蛇,有小碗口还粗五六米长,不断的到八爷爷住的院子里屋子里找食,惹得八爷爷一家很反感,一天午饭后,八叔叫上大家准备把大蛇给除掉,大伙拿着棍子在大蛇经常出没的几个地方找,可是找了几圈也没有找到,这时父亲在一边玩耍突然看到,用手指着不远处的一个石板下面,不由的脱口而出叫道:“它在那里”,话音未落眨眼之间大蛇嗖的一下就到了父亲跟前,大伙看到齐声哟喝赶了过来,等大家跑过来,大蛇感觉不妙又瞬间的不见了,父亲被吓懵了!坐在八爷爷房前的凳子上发呆,大伙围着房子周遭又找了一会也没有找到,就回来了,刚到八爷爷院边的时候,有人这时候看到大蛇的身子盘在八爷爷住的房顶上面,蛇头俯下来二尺来长窥视着父亲,正要伺机伤害父亲,大叫道:“都快过来在这里”,大家连忙过来你一棒他一棒不一会大蛇便被打死了,父亲说:蛇一般的不会攻击人,在大山里住的那些年,也从来没听说有蛇伤害人的事。

除了蛇,平常在山里面还能见到獐子,野猪,偶尔还能见到狼,老豹子等大一点的野牲畜,父亲说过世间只有人类是最伟大的,自然界的一切都怕人,所以再凶的野牲畜一般都不会主动的攻击人,在外面一般也不会轻易的让你迎面碰上,但一旦的不小心遇上了,记着一定不要跑站着别动,野牲畜一般都会慢慢的走开,这是老一辈长期在山里面生活的经验,父亲说三爷爷家住的地方的偏了一点,是在下来的山粱边上背风处搭了几间草房子独一户,有一年冬天,大雪封山了很长时间,山上找不到吃的,老豹子就下山来到三叔家里,三爷爷家的房屋外面是灶台做饭的场地,往里去是隔栅墙,留了个小门,人在里面住,老豹子刚开始进屋乱扒找吃的,把外面扒的一团糟,把一家人吓的魂魄四散,但老豹不往里面进,在外面吃完就走了,只是第二天又来了照样的扒锅掀盆,三爷爷和家人寻思后,干脆每天晚饭后,另多煮点饭盛在大盆里,放在一边专供老豹子吃,省的它来时乱扒着找,可是这样又隔了几晚后,这老豹子又不把自己当外人了,晚上外面冷,吃完后索性也不走了,就在三爷爷屋里伏地就睡,睡到天快亮时再走,晚上不走不说,这老豹子晚上时而还打呼噜,声音还特别的大,这三爷爷一家人就更吃不消了,三爷爷就去找李爷爷他们弟兄几个商量,说不行找几杆枪把老豹子打了算了,这时李爷爷夹了块小火炭正在点燃烟锅,随口带点调侃的语气说:“老三,这咱这方圆谁有你场面大,晚上睡觉使唤山豹子给你当警卫,你还不知足”?说的大家轰堂大笑,玩笑归玩笑李爷爷说完又正色对三爷爷说,大畜牲都有灵性,它不伤人,咱又何必伤它干啥呢?现在大雪封山,它没处去,你要是嫌它要吃的多顶不住,咱大伙都给你凑合点,扛扛都过去了,这你也做了善事积了德不是?另外这是大牲畜野性很大还是在咱家里面,一旦开火万一不致命,把咱那房子翻个底朝天不说,弄不好再伤住人这日子可昨过?兄弟听了都插话说,对,对,就是,现在是封山了没办法,等过一段时间天气回暖山里开封了,这野惯了的牲畜不会在你那常住,孩子们要是担惊受怕,去咱几家谁那住都形,弟兄几个贴心的话语让三爷爷心里宽慰了许多,父亲说,住的时间一长,三爷爷一家人时间长习惯了也就不怕了,老豹子有时候也会睡过头,天大亮还没走,三爷爷一家人没法出门,三爷爷就把小屋门开个门缝,对着外面说:“天大亮了还不走?你这畜牲真不懂事,赶紧走吧”?父亲说:有时候老豹子好像睡的很舒服,懒洋洋的神情很不想动,有时候三爷爷要重复好几遍,那老豹子才起身慢悠悠的抖抖身子,晃晃脑袋,也不急一步一晃的就走了,走几步的时候还会回头看一看,在三爷爷家里住了一个多月,后来就回山里面再也没有出来!

大山里安定而悠然的生活,在民国动荡的形势中不亚于世外桃源,时光在平静不经意的生活中悄悄的飞逝,爷爷曾经心底的伤疤,也在这些年稳定而惬意的生活中慢慢的愈合,身体养的也强壮了不少,气色红润还透出些许光泽,父亲这几年也长成大小伙了,上山刨药的时候,父亲刨的也差不多和大人们一样多了,下山卖药的时候父亲也能挑一点,这样一来两个人的收入就更多了,但曾经惨痛的贫穷和饥饿经历,已经给爷爷内心深处留下了深深的烙痕,刻在了爷爷的骨子里,一直以来,爷俩每攒够一块钱爷爷都会牢牢的把控起来,轻易的不让动,爷爷在心里也盘算着,照这样多攒点钱,待时局平稳,就带着父亲回去。中国人根的思想在传统文化里影响非常大,人生中一个人不管怎样的漂泊,漂泊到何处,最忘不下的就是生养的故乡,所以人们总是把故乡比作生养的母亲,对故乡充满着无尽的牵挂和眷恋,故乡在心中的位置,在后来人生中所经历的任何地方都不能替代,故乡在人生中的有始有终,在传统上才算得圆满。

在山里面前后一共十多年的时间,父亲在那里跨过了三个时代,从童年到少年再到青年的时光,等到了一九四八年,山里的形势骤然的紧张起来,由于当地民团之前在群众中,已经散播了不少解放军怎么坏怎么不好的谣言,近来村里又有人在山里不断的见到解放军的身影,偶尔还会听到远处传来零星的枪炮声,不明真相的老百姓顿时惊慌失措,群众中遍布的传言,有的说解放军来了好几万人,还有的说不止是几万人,有十几万人,总之一断时间内大家不知东西真假人心惶惶,再后来就突然有来人通知说你们已经解放了,巧的是有一天爷爷和父亲还见到了,当上解放军的本家大伯,爷爷问了走后家里的情况,大伯说:走后村里人都在找活路,村里本身没有多少人,闹饥荒的几年里,差不多都出去了!爷爷又问起叔叔的情况(大伯的父亲),当得知亲叔叔去世后,爷爷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半晌爷爷止住泪,试探的问大伯山里面目前的情况咋样?大伯说:当兵的只知道服从命令跟着走,俺们是来了一个团,前段时间派了一个连的先过来做试探,谁知道一枪没打,当地队伍就被吓垮投降了,这接下来俺们就过来了,爷爷缓过来嗫嚅的思索,就这些人都敢冒充几万人,真是兵不厌诈呀!大伯对爷爷说:“大,时间不会长您很快都能回家了,全国马上都解放了,爷爷跟大伯见了面后,心里高兴了很长时间,

跟大伯见了面后,爷爷心底里暗暗的就浮岀了目标,一旦有了目标的思想,干劲就更足了,爷爷经常的跟父亲絮叨,咱快要回家了孩子,爷爷要回老家的话,在村子里很快的传开,李爷爷和乡亲们一再的挽留,爷爷也没能改变初心。到了五一年,外面的信息越来越明朗,一派形势向好,爷爷回家的心就更加的迫切,元宵节一过,爷爷打定了决心,去找爷爷兄弟俩商量,爷爷说:我决定好了这就准备收拾回去,李爷爷抽吧着烟没吭声,屋里的空气和整个世界好像都在这一刻静止了下来,沉默了一阵子后,爷爷接着说:我走后屋里的一切东西我就不动了,带着也不方便,你招呼着谁能用啥分了算了!还有我想走之前咱兄弟们和街坊们都到一起坐坐,“应该的”,李爷爷用袖口沾了沾眼角说,爷爷又接道:这事还得你张罗,算算总共多少人,瞅个日子我想置办几席,接下来两个人又都抽起了烟,过了许久李爷爷放下烟锅,又用袖子沾了沾眼角,哽咽着说:大哥,你决定要走我不能拦,可有几句话我得说出来,这,永远都是你和孩子的家,以后不管你和孩子们走到哪里?这边弟兄的心都跟着来,你和孩子们别忘了常回来看看,多余的话我就不多说了!爷爷听罢所有的过往伴随着眼泪涌顿时涌了出来,十年了,能走到今天,什么东西都代表不了这份厚重的过命情份!爷爷临出屋门,李爷爷在后面说:大哥酒席的事你就不用操心了,所有的事有我和弟兄们张罗。

办酒席的日子很快就到了,所有的乡亲们听说后都来了,还有新政府驻村工作的同志,当场的给爷俩开办了证明身份信件,乡亲们争相着跟爷爷搭话,“田大哥”这就是你的家,想啥时候回来就回来,爷爷端起酒杯还未沾嘴,往事就一咕脑的涌上了上来,来不及试去的泪水又一次的淌满了爷爷的脸颊,爷爷端起酒碗说:我田照有不会说话,俺爷俩从未想过能有今天,大家所有的恩情都在这酒里,说完一饮而下,父亲回忆的时候说:你爷爷醉的一踏糊涂,哭的一踏糊涂,接下来的几天里,爷爷换帖子的几个弟兄哪里都不去,什么也不干就陪着爷爷在一起唠。

离别的时刻终于到来,爷爷和父亲在离开家乡十年后,在五一年的初春,终于又踏上了回家的路,全村的人送了一程又一程,弟兄们更是送了几里地也不愿分开,最后在爷爷的一再埋怨下,弟兄几个才止住了脚步,一直目送着爷俩走远。

父亲说那些年爷爷的勤劳和节俭积攒了不少钱,我们走在路上的时候还买了一大一小两头牛赶了回来,山里面的这段时光成了爷俩亲一生中刻在心头最为光辉的记忆,也是父亲不断念叨的一生中最为灿烂的一段岁月,山里面的人与人之间,互帮互助团结友爱纯朴如水的友谊,和至真至诚炽心化骨所释放出的纯粹情感,不是家人却胜似家人,使父亲终生难忘,在父亲以后跌宕起伏的人生中,不管在身处在何种境地,这段美好的时光都是父亲最美好的憧憬和回味!只是人生逝去的东西,也许永远的就逝去了,同样也是爷爷一生中最圣洁给爷爷影响最深的那片土地,爷爷回来后至终再没能再踏上过,在带着对那片土地深深的遗憾和愧疚的情感离开了,也许在另一个世界里,他们换帖兄弟们又走到了一起,走回到他们心里向往中的美好生活!

来源:tt那天那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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