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八月的日头毒辣得像把手术刀,直直剜着柏油马路。林昭握着方向盘的指节发白,车载导航机械的女声重复播报 “前方拥堵,预计通行时间 25 分钟”,副驾上摊开的手术方案被空调风吹得哗哗作响。他抹了把额角的汗,领带歪斜地挂在脖子上,白大褂下摆沾着今早查房时不小心蹭到的碘
八月的日头毒辣得像把手术刀,直直剜着柏油马路。林昭握着方向盘的指节发白,车载导航机械的女声重复播报 “前方拥堵,预计通行时间 25 分钟”,副驾上摊开的手术方案被空调风吹得哗哗作响。他抹了把额角的汗,领带歪斜地挂在脖子上,白大褂下摆沾着今早查房时不小心蹭到的碘伏痕迹。
“老周修车行” 的蓝底招牌在热浪中微微摇晃,林昭猛打方向盘,轮胎在地面拖出刺耳的摩擦声。车头刚拐进巷口,引擎盖突然冒出白烟,发动机发出垂死般的呜咽。他扯松领带冲下车,金属钥匙链上的卡通心脏模型随着动作晃荡 —— 那是女儿去年生日送的礼物,此刻却在高温下烫得硌手。
“师傅!快给我修!” 林昭的声音带着手术室里特有的急切,“我有台心脏搭桥手术,半小时内必须赶到医院!”
油渍斑斑的玻璃门推开,周建国叼着根烟探出头。他工装裤膝盖处打着补丁,左胸口袋别着枚退伍纪念章,袖口卷到手肘,露出半截盘虬的刺青。听见这话,他挑了挑眉,烟头在门框上敲出清脆的声响:“哟,来急诊了?先挂个号呗。”
林昭愣在原地,后知后觉对方在调侃。他伸手去摸钱包,才想起白大褂口袋里只有手术器械清单和病历本。“多少钱?我微信转账。” 他掏出手机,屏幕亮起的瞬间,科室群里跳出十几条未读消息,主刀医生的头像红得刺眼。
周建国擦着手走进来,扳手在掌心转了个花:“挂号费不贵,先回答几个问题。这车最近有没有异常响动?加速时抖动吗?” 他蹲下身,手电筒的光束扫过底盘,机油滴落的痕迹在地面晕开深色斑点。
“三天前就有点异响,但没时间送来!” 林昭原地踱步,皮鞋跟在水泥地上敲出急促的节奏,“昨天仪表盘亮了故障灯,今早直接熄火三次。” 他突然想起什么,从后座翻出个文件夹,“我记了张表,每天行驶里程、故障时间、异常表现……”
周建国抬头看着这个抱着文件夹的医生,突然笑出声。阳光透过破旧的遮阳棚,在林昭苍白的脸上切割出明暗交错的纹路,白大褂口袋露出半截听诊器,像某种荒诞的装饰。“你当修车是写病历呢?” 他接过文件夹随意翻看,密密麻麻的字迹比维修手册还工整,“不过……” 他顿了顿,“倒是比那些说‘开着开着就坏了’的车主强。”
小吴抱着工具箱从里屋钻出来,被林昭焦急的模样吓了一跳。他瞥见文件夹上 “市立医院” 的红头,捅了捅师傅的腰:“这不是新闻里那个救了公交车司机的林主任吗?上次电视上播过他的手术直播……”
周建国的动作顿了顿,目光扫过林昭眼下青黑的阴影。他把烟头碾灭在铁桶里,抄起扳手:“先检查油路,小吴去拿内窥镜。” 转头对林昭说,“手术能推迟吗?你这车问题不小,怕是半小时搞不定。”
“不能!” 林昭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回答,“患者 72 岁,三支病变,等不了。” 他摸出手机,快速拨号:“张医生,我这边路上车坏了…… 对,立刻启动 B 组团队…… 我半小时内到,先开胸等我!” 通话结束时,他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留下月牙状的红痕。
修车行里响起金属碰撞的叮当声,周建国掀开引擎盖,油污蹭上了他的侧脸。林昭站在旁边,时不时低头看表,又忍不住凑近观察。他注意到周建国拧螺丝的手法,精准得像持手术刀的稳度,扳手每次发力的角度都带着经年累月的肌肉记忆。
“你这习惯不好。” 周建国突然开口,吓了林昭一跳。他用抹布擦着手,下巴朝手机扬了扬,“总盯着时间,心跳会加速。” 见林昭发愣,他又笑了,“就像发动机负荷过重,容易出问题。”
林昭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咽回去。手机在这时震动,是妻子发来的消息:“路上注意安全,手术加油。” 他盯着屏幕上跳动的光标,突然想起昨晚答应女儿要陪她看星星,却在凌晨三点被急诊电话叫走。
“油路堵了,火花塞也得换。” 周建国的声音打断他的思绪,“正常得两小时,但看在你救人性命的份上……” 他转头冲小吴喊,“去隔壁五金店借个喷油嘴检测仪,快!”
林昭的喉咙发紧,从口袋里摸出块巧克力剥开:“师傅,吃点东西吧。” 巧克力在高温下已经微微融化,他尴尬地笑了笑,“我每次手术前也会吃块糖,补充能量。”
周建国接过巧克力,在工装裤上蹭掉手上的油渍:“行,就当是加急挂号费了。” 他咬下一口,甜味混着机油味在嘴里散开,看着林昭来回踱步的身影,突然觉得这个总把 “紧急” 挂在嘴边的医生,倒和自己年轻时抢修装备的模样有些像。
巷子外传来救护车的鸣笛声,由远及近。林昭的身体瞬间绷紧,瞳孔里映出红蓝交错的光影。周建国加快手上的动作,扳手与螺母碰撞的声音,在这燥热的午后,竟与心跳声渐渐重合。
修车行的风扇吱呀作响,搅动着闷热的空气,周建国蹲在车底,手中的扳手灵活地转动,金属碰撞声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林昭站在一旁,手机贴在耳边,眉头紧锁,时不时瞥一眼手表,手术团队的最新情况汇报不断从听筒传来。
“林主任,患者血压有点波动,B 组已经做好准备,但还是等您来主刀更稳妥。” 电话那头的声音透着焦急。
“我这边还得一会儿,先密切观察,别轻举妄动!” 林昭的语气不容置疑,挂断电话后,他重重地叹了口气,额头上的汗珠顺着棱角分明的下颌滑落,滴在白大褂上。
周建国从车底探出脑袋,脸上沾着机油,咧嘴笑道:“我说林医生,你比我这修车行的警报器还紧张。来,坐会儿,喝瓶汽水降降火。” 他抛来一瓶冰镇汽水,玻璃瓶在林昭掌心沁出凉意。
林昭接住汽水,却没有打开,只是紧紧攥在手里:“师傅,您就没遇到过特别着急的时候?人命关天,我这每一秒都耽误不得。”
周建国直起身子,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走到一旁的旧沙发坐下,沙发上的弹簧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着急?当然有。以前在部队抢修装备,那可是争分夺秒。不过啊,” 他顿了顿,拧开汽水喝了一大口,“越急越容易出错。就像你修车,得按步骤来,急着拆这拆那,最后零件都不知道丢哪儿去了。”
林昭皱了皱眉,似乎不太认同:“手术和修车能一样吗?手术台上,多拖一秒,患者就多一分危险。”
“怎么不一样?” 周建国来了兴致,坐直身子,“你动刀,我动扳手,都是靠手艺吃饭。你说手术要精准,我修车也得精准。螺丝拧得太松,车跑着跑着零件掉了;拧得太紧,又容易滑丝。和你缝合伤口一个道理,线缝不好,病人也得遭罪。”
小吴在一旁捣鼓着零件,听到这话,忍不住插嘴:“师傅说得对!上次有个车主非要催,结果师傅着急装错了零件,又返工,花的时间更多。”
林昭若有所思地沉默了片刻,目光落在周建国布满老茧的手上。那双手粗糙,却在修车时有着令人惊叹的灵巧,就像自己握手术刀的手,看似普通,却承载着无数人的希望。
这时,林昭的手机又响了,是妻子张敏发来的消息:“孩子又问爸爸什么时候回家,今天是她的生日,你答应要陪她的……” 看着屏幕上的文字,林昭的心猛地一沉,他这才想起,自己把女儿的生日抛到了脑后。
周建国注意到林昭神色的变化,顺着他的目光瞥见手机屏幕,了然地点点头:“医生不好当啊,没日没夜的。我这修车行,好歹到点还能关门。你呢,一个电话就得往医院跑。”
林昭苦笑着摇头:“没办法,穿上这身白大褂,肩上就是责任。只是……” 他的声音低了下去,“总觉得亏欠家人太多。”
“我懂。” 周建国站起身,走到车旁继续检修,“我退伍后开了这修车行,原以为能多陪陪家人,可每天忙起来,连饭都顾不上吃。后来想明白了,工作是做不完的,得给自己留点时间。”
林昭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看着周建国工作。他发现,周建国在修车时,眼神专注而坚定,和自己站在手术台前时的状态如出一辙。这个看似粗犷的修车师傅,也有着细腻的一面。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修车行里除了工具的响动,偶尔传来手机消息提示音。林昭渐渐平静下来,不再频繁看表。他开始和周建国聊起各自的工作日常,从手术中的惊险时刻,到修车时遇到的奇葩车主,两人的话匣子打开,竟发现彼此有许多相似之处。
小吴从里屋抱出一堆零件,笑着说:“你们俩,一个救死扶伤,一个‘救车扶伤’,都不容易。”
周建国和林昭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笑了。这一刻,修车行里的气氛不再紧张,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理解与共鸣。
突然,周建国手中的扳手卡住,他眉头一皱:“不对劲,这油路堵塞比我想得还严重,得拆油箱。”
林昭的心又提了起来,但这次,他没有像之前那样急躁。他深吸一口气,说:“师傅,您按步骤来,我相信您。”
周建国抬头看了他一眼,眼中闪过一丝赞赏:“行,有你这话,我更得把这车修好。”
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洒进修车行,给忙碌的三人镀上一层金色。在这错位的日常里,医生和修车师傅,两个看似毫无交集的人,却在交流与碰撞中,逐渐走进了彼此的世界。
夕阳将修车行的铁皮屋顶染成橘红色,周建国趴在油箱旁,油污顺着手臂滑进袖口。他咬着手电筒,螺丝刀精准地旋开最后一颗螺丝,油箱底部堆积的黑色油泥在光束下泛着黏稠的光。林昭凑上前时,闻到一股混合着汽油与金属的刺鼻气味,突然想起手术室里碘伏与血腥味交织的独特气息。
“看这儿。” 周建国用镊子夹出块碎橡胶,“劣质滤清器闹的,就像血管里堵了血栓。” 他说话时喉结滚动,工装衬衫后背早已被汗水浸透,在林昭眼里,这个俯身修车的姿势竟与自己在无影灯下持镜探查冠状动脉的模样重叠。
手机在裤袋里震动,是科室护士发来的手术间监控画面。屏幕里,患者胸口的切口像道等待缝合的沟壑,B 组医生正持着血管钳维持术野。林昭的手指悬在屏幕上方,仿佛能触摸到器械碰撞的震颤,直到周建国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别看了,再看手该抖了。”
小吴抱着新油箱从仓库跑来,金属箱角磕在地面发出闷响。周建国接过时,林昭注意到他虎口处结着厚厚的茧,和自己握手术刀多年磨出的老茧位置惊人相似。“你说这油箱,” 周建国一边清理接口,一边说,“得像缝合伤口似的严丝合缝,不然渗一滴油,整辆车都得闹脾气。”
这句话让林昭想起上周的手术,为了修补患者破损的心脏瓣膜,他在显微镜下连续操作三小时,每一针都要避开脆弱的心肌纤维。此刻看着周建国将密封圈仔细嵌入凹槽,镊子尖端的弧度与自己持针器的角度如出一辙,他突然意识到,这双手虽然粗糙,却同样承载着精密与信任。
暮色渐浓,修车行亮起昏黄的灯泡。周建国将新滤清器安装完毕,发动引擎的瞬间,原本嘶哑的轰鸣声变得平稳有力。“听这声儿,” 他拍了拍引擎盖,“和健康的心跳一个节奏。” 林昭闭上眼睛,仿佛真的听见监护仪上规律的滴答声,两种截然不同的声音,此刻却在他脑海中产生奇妙的共鸣。
小吴收拾工具时,翻出林昭落在沙发上的文件夹。那些记录着车辆故障数据的表格旁,不知何时被周建国用铅笔批注了维修建议,字迹潦草却条理清晰,像极了手术记录单上主刀医生的备注。“师傅,您这字和林主任有的一拼啊!” 小吴举着纸张笑道。
周建国擦着手走过来,瞥见自己的字迹愣了愣:“当年在部队写维修报告练的,没想到和你们记病历差不多。” 他转头看向林昭,“你们做手术,是不是也得像我修车一样,把每个步骤烂熟于心?”
林昭点点头,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手术流程图:“这是今天搭桥手术的预案,从麻醉诱导到体外循环,每个节点都得精确到分钟。” 泛黄的图纸上,用红笔圈出的风险点密密麻麻,和周建国标注在维修手册上的故障高发区如出一辙。
修车行外传来夜市摊的喧闹声,烤串的焦香混着晚风飘进来。周建国摸出两罐啤酒,递了一罐给林昭:“破例让你术前喝点,就当是给咱俩的庆功酒。” 拉环开启的瞬间,泡沫溢出罐口,在灯光下泛着细小的金光。
林昭抿了一口,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带走了整日的焦灼。他看着周建国仰头喝酒的模样,突然发现这个总爱调侃的修车师傅,眼底藏着和自己一样的疲惫与执着。“师傅,” 他放下啤酒罐,“你说咱们这么拼,到底图什么?”
周建国用手背抹了抹嘴,目光落在墙上挂着的退伍纪念章:“以前觉得是责任,现在想想……” 他顿了顿,“大概是喜欢这种把‘坏东西’修好的感觉。看着车子重新跑起来,就像你们把病人从鬼门关拉回来。”
这句话让林昭心头一颤。他想起女儿曾问自己为什么总不回家,那时他说 “爸爸要去救更多人”,却忽略了身边最需要他的人。而此刻,眼前这个修车师傅,用沾满油污的双手诠释着另一种形式的拯救。
手机再次震动,是妻子发来的消息:“孩子把生日蛋糕留了一块,等你回来。” 林昭看着屏幕,眼眶微微发热。周建国似乎察觉到什么,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快回吧,车没问题了。记住,再精密的机器,也得定期保养。”
林昭发动车子时,后视镜里映出修车行温暖的灯光。周建国站在门口挥手,身影逐渐变小,却在他心里留下清晰的轮廓。这一刻,扳手与手术刀的光芒,终于在某个维度悄然重叠。
林昭的车驶出修车行时,城市的霓虹已经次第亮起。晚高峰的车流中,他没有像往常一样焦躁地频繁变道,而是稳稳地握着方向盘,听着仪表盘下传来平稳的发动机声,想起周建国说的 “再精密的机器,也得定期保养”。
医院的手术间里,无影灯依旧明亮。林昭换上手术服,接过护士递来的手术刀,余光瞥见自己掌心的老茧,恍惚间又看见周建国修车时布满油污的手。这台心脏搭桥手术进行得格外顺利,当最后一针缝合完毕,他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时钟,比预计时间还提前了十分钟。
手术结束后,林昭掏出手机,屏幕上弹出几条未读消息。最上方是妻子张敏发来的:“孩子还在等你,蛋糕在冰箱第二层。” 他快步走出医院,夜风拂过白大褂的衣角,带着些许凉意,却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
推开家门时,女儿小悠穿着印有卡通医生图案的睡衣,扑进他怀里:“爸爸说话不算话!” 林昭蹲下身,轻轻刮了刮女儿的鼻子:“对不起,爸爸以后一定多陪你。” 餐桌上,被保鲜膜覆盖的蛋糕上插着八根小蜡烛,旁边还放着一张手绘贺卡,画着戴着听诊器的爸爸和拿着扳手的卡通小人。
“这是今天认识的修车行周叔叔教我画的!” 小悠兴奋地说,“他说爸爸和他一样厉害,都是‘修理大师’!” 林昭心头一暖,想起修车行里周建国调侃的话语,此刻却化作女儿眼中满满的骄傲。
另一边,“老周修车行” 的卷帘门缓缓落下。周建国坐在门口的小马扎上,就着路灯翻看林昭落下的手术流程图。图纸边角被他用铅笔写满批注,从 “风险点类似油箱漏油” 到 “步骤衔接像组装变速箱”,原本冰冷的医学术语在他的理解中,与修车技术产生了奇妙的联结。
小吴抱着工具箱出来,看见师傅专注的样子,忍不住笑道:“师傅,您这是打算转行当医生啊?” 周建国合上图纸,轻轻敲了下徒弟的脑袋:“你懂什么,这叫触类旁通。今天和林医生聊天,我才发现咱们这行和他们还真像。”
夜深了,周建国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白天林昭说起手术台上的压力时,眼中流露出的疲惫让他想起自己退伍后开修车行的那段日子。那时为了多挣些钱,他常常通宵修车,最后累垮了身体。现在想想,或许真该听林昭说的,“给自己留点时间”。
第二天清晨,林昭提前半小时来到医院。他没有直接去科室,而是绕到医院花园,给妻子发了条消息:“周末咱们带小悠去动物园吧?”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他身上,白大褂口袋里的卡通心脏模型随着步伐轻轻晃动。
与此同时,周建国破天荒地没有早早打开修车行的门。他陪着老伴在菜市场挑选新鲜的蔬菜,又去学校接孙子放学。孙子指着他满是老茧的手问:“爷爷,你今天怎么没去修车呀?” 周建国笑着摸了摸孙子的头:“爷爷也需要‘维修保养’一下。”
一周后的傍晚,林昭特意绕路来到 “老周修车行”。他提着一盒点心,看见周建国正坐在门口教小吴辨认汽车零件。“林医生?” 周建国有些惊讶地起身,“车又出问题了?”
“不是,就是来看看。” 林昭将点心递过去,“那天多亏了你,手术很成功。” 他顿了顿,“还有,我听了你的建议,开始学着平衡工作和生活。”
周建国接过点心,打开盒盖,露出里面精致的糕点:“巧了,我也听了你的话,打算把修车行营业时间缩短些,多陪陪家人。” 两人相视而笑,笑声在夕阳下的小巷里回荡。
临走时,林昭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背面写着:“定期‘检修’身体,如有需要,随时联系。” 周建国接过名片,塞进工装裤口袋:“你也是,下次手术前别忘吃块巧克力,就当是我的‘修车费’。”
夜色渐浓,修车行的灯光与医院的灯火在城市的两端亮起。林昭发动车子,后视镜里,周建国挥别的身影渐渐模糊,但那份因相遇而产生的温暖与改变,却如同永不熄灭的灯火,照亮了两个不同职业者的人生。这场始于 “急诊式修车” 的相遇,最终化作一场双向的治愈,让医生和修车师傅都在对方的故事里,找到了重新审视生活的勇气与力量。
来源:朵朵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