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延军｜春天，种些什么

摘要：星期天，去绿洲市场集市。路上不时遇见回来的人们，有提袋水灵灵蔬菜的，有端盆鲜花的，有拿果树苗的，脸上洋溢着笑意，似把春带回家和田野。集市卖菜苗摊位前，围着许多的人，询问价格、品种等，“辣椒苗、茄子苗、草莓苗……带原土，好成活……"摊贩热情地介绍菜苗特性及管护方

春天，种些什么

王延军

最美人间四月天，江南四月芳菲尽，那是江南的春。其实，在大西北的祁连山，虽说乍暖还寒、忽雨忽雪，但毕竟“惟有春风最相惜，殷勤更向手中吹”。

山里山外两重天。谷雨前的周六。与妻从山中的县城来到张掖市区，芦水湾花红柳绿，赶趟儿似的，开的热闹，便觉得春意盎然。

星期天，去绿洲市场集市。路上不时遇见回来的人们，有提袋水灵灵蔬菜的，有端盆鲜花的，有拿果树苗的，脸上洋溢着笑意，似把春带回家和田野。集市卖菜苗摊位前，围着许多的人，询问价格、品种等，“辣椒苗、茄子苗、草莓苗……带原土，好成活……"摊贩热情地介绍菜苗特性及管护方法。辣椒叶似又细又长的丹凤眼；茄苗呈椭圆形叶子略带紫色。每盒秧苗都叶片娇嫩可爱，生机盎然。我想，这一株株菜苗走向田野，也终将成餐桌上的美味佳肴。担心菜苗种下怕冻，只好先买了些菜籽。陪爱伺弄花草的妻子移步来到花卉摊位，看完这个瞧那个，再三催促下才离开。

下午，在返县途中，望着车窗外渐次后退的农田，看到包中窸窣作响的菜籽，忽然想起明日学农基地种洋芋的事——这大约才是山里春天真正的打开方式。回到县城，天空阴沉，凉意阵阵。

次日，晨起，见山上有雪，方知昨夜飘了春雪。下楼觉寒冷，复返添衣。至墩台子地边，无言的地温已把部分积雪融化，但残雪犹存。地去年立冬前浇过水，土壤湿润。前几日，心细的妥老师已安排平地机把田地整得平展展，旋耕机把土壤犁得松软软，还请了种洋芋几十年的老把式雷师傅来指导。

二十多人自然分为拉犁、点种、洒化肥，覆土的。顿时，地里热闹起来，笑声散入春风。两个犁铧，自然三人为一组，两人拉犁，一人扶犁，相互配合，省会计扶犁的架势俨然像熟稔耕作的老农。身强力壮的宋主任尝试一人拉犁。他弯腰如弓，喘着气，双脚沿着雷师傅划下的行距线，在松软田地留下一串深深的脚印，犁沟如大地皱纹深情欢迎种子的到来。雷师傅说“犁沟浅了，不行！”使人想起“春种欲深，夏种要浅”的古语。女同事多提着装满种子的小桶，弯腰目测，每隔五六寸把洋芋放进土里，用指尖丈量春的距离。雷师傅不时说道：“种子不能太稠，浪费种子，洋芋也长不大。”又叮嘱施化肥的同事不要把化肥直接撒在种子上，以免影响种子的发芽率。那化肥洒落的沙沙声如春的私语。

春风送暖残雪融，琼浆浸润黄土地。暖阳升起，寒意渐消。大家干着、说着、笑着。休息间歇，围坐在一起，听雷师傅分享着种洋芋的经验。有的人聊起小时候和父母一起切洋芋，拌草木灰，种洋芋的经历。议论到机械播种，覆土，盖膜，省时省力，加上科学施肥，亩产近万斤，感叹现代与传统种植方式带来的不同效益。剩下最后一道工序起垄，这是个力气活，我们久坐办公室，干活没耐力，干的慢。种地结束后，方觉腰背酸痛难忍，深感农人稼穑艰辛不易。

春风催新绿，种花正当时。周三清晨，各位单又接到挖花池的任务，教育局要在夹心滩公园公路旁的杨树林间，挖二十个两三平方米大小的花池。土硬石多，大家挥镐扬锨，捡石碎土，若遇到盘根错节的树根或大点的石头，耗时费力，下番工夫。临近中午，挖完全部花池。我想美化环境就是为县城添色彩，种下文化之春。

立夏前，天终暖，能种菜矣。已种了三年的我家小菜地，地湿土松。植物是最能知地气的变化，去年种的嫩绿小葱已破土长出三寸许，还有韭菜根也冒出细叶。我把准备的农家肥均匀撒在菜地，挥锨翻地，妻用耙耙平，捡去碎石子，起垄，分畦，本身不大的菜地又分成九小块，像方方正正的九宫格：油菜、生菜、茼蒿、菠菜籽等各归其地。再加一小垄，种上西葫芦，盖上地膜，似给婴儿盖了一层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