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心腾出一间房给老公弟弟当婚房,他去世后,弟媳让我给她20万

360影视 日韩动漫 2025-05-13 03:26 2

摘要:吴丽站在我家门口,眼神里带着执着的冷漠,手上紧握着那张已经泛黄的全家福照片,那是我们两家人唯一一张合影。

"我不明白你怎么能这样无情,二十万,这是我应得的。"

吴丽站在我家门口,眼神里带着执着的冷漠,手上紧握着那张已经泛黄的全家福照片,那是我们两家人唯一一张合影。

1992年春天,我嫁给了李国强。

那时候,我和国强都在县里的纺织厂上班,一个月工资加起来不到一百八十块钱,厂里每月还会发十几斤大米和一些食用油,日子虽然紧巴巴的,但过得踏实。

我带着八岁的女儿小雨,国强带着六岁的儿子小东,我们组成了新家庭,四口人挤在厂里分的一间十八平米的筒子楼里。

那房子是上世纪七十年代建的工人宿舍,青砖灰瓦,一溜排开,门外是条水泥路,雨天泥泞不堪。

屋里放着两张单人床拼在一起,晚上四个人横着睡,冬天还算暖和,夏天就苦了,一台老式电风扇呼啦啦地转着,热风吹得人更加烦躁。

"新芳,你说咱们啥时候能住上像样的房子啊?"国强常常抽着"红塔山",靠在窗台上望着远处的一排排新建筑,眼里满是期盼。

厂里的集体户好人家都挤在这样的筒子楼里,大家都盼着能分到两居室甚至三居室的楼房。

国强有个弟弟李国民,比他小五岁,在县城邮局工作。

每到发工资那天,国民就会骑着他那辆"永久"牌自行车,带着两包点心来看我们。

"哥,嫂子,这是刚出炉的麻酥饼,还热乎着呢,小雨小东快尝尝!"国民总是笑呵呵的,一口整齐的白牙,眼睛跟他哥哥一样,弯成月牙。

国民对孩子们特别好,每次来都会从裤兜里掏出两块水果糖,一人一块,然后搂着小东的肩膀,摸摸小雨的头,问他们在学校的情况。

1993年秋天,国民谈了个对象,姑娘叫吴丽,是县医院的护士,家境殷实,父母都是县一中有名的老教师。

"哥,大嫂,这周末我带丽丽来家里吃饭,你们可得把家里收拾利索啊!"电话里,国民的声音满是兴奋。

那天,我特意蒸了一锅香喷喷的白米饭,炒了四个菜,还买了半斤猪肉做了红烧肉,那可是1993年难得的奢侈啊,平时我们一家四口一周也吃不了半斤肉。

吴丽来了,穿着一条浅蓝色的连衣裙,脚上是双白色高跟鞋,手里提着一个印着外文的手提包,头发烫着时髦的波浪卷,整个人散发着城里姑娘的气息。

"嫂子好,哥好!"她笑起来很甜,但眼睛有意无意地打量着我们狭小的房间,目光扫过墙上贴的报纸,扫过土气的木床,最后定格在角落里那台黑白电视机上。

饭桌上,国民一个劲地给吴丽夹菜,眼里的爱意藏都藏不住。

"丽丽,尝尝我嫂子做的红烧肉,比食堂的好吃多了!"

吴丽拘谨地尝了一小口,点点头:"嗯,很好吃。"

饭后,国民急急忙忙拉着吴丽走了,临走前在我耳边小声说:"嫂子,丽丽嫌这儿太挤了,我送她回家。"

第二天,国民一大早就来了,眼圈发红,像是一夜没睡。

"大嫂,能不能帮帮忙?丽丽的父母说了,结婚必须有婚房,不然不同意我们在一起。"

他搓着手,低着头,一副为难的样子。

那时候的县城,年轻人结婚没有自己的房子很常见,大多是跟父母一起住,或者住单位分的宿舍。

但国民的父母早年生病去世,只留下乡下一间破旧的老屋,屋顶还漏雨,墙角长着青苔,屋里有股发霉的气味,显然不能满足城里姑娘的要求。

"哥,要不你跟嫂子商量商量,能不能借点钱给我付首付?我再找朋友凑一凑,买套小房子。"国民眼巴巴地看着国强。

国强抓了抓头发,愁眉不展:"哎,你也知道,我和你嫂子工资都不高,家里还有两个孩子要养,没有多少积蓄啊。"

我看着国强发愁的样子,心里也不是滋味。

国强是个顾家的男人,平日里舍不得买包烟,穿着的工装都是补了又补。

现在弟弟有难,他这个做哥哥的总想帮忙,可囊中羞涩,实在力不从心。

"要不这样,"国强突然拉着我的手说,"咱们刚分到两居室,把小间腾出来给他们当婚房,等他们有条件了再搬出去。"

我心里噔一下,那可是我们等了整整三年才分到的两居室啊!

刚分下来那天,国强兴奋得一宿没睡,拉着我数落着房子的好处:"新芳,你看这房子,一个大间,一个小间,还有独立的厨房和卫生间,孩子们以后有自己的房间了!"

现在要把小间让出来,意味着我们还得继续像住筒子楼那样挤在一起。

可看着国强恳切的眼神,我鼻子一酸,点了点头:"行,先住着吧,反正小雨和小东还小,可以一起住大间。"

国民感动得眼圈发红,一个劲地说:"大嫂,你真是我亲姐啊!等我有能力了,一定报答你们!"

订婚那天,吴丽的父母来我家"看门道"。

老两口穿着整齐的中山装,脚上是锃亮的皮鞋,一进门就四处打量。

"这就是你们的房子?两居室?"吴丽父亲的语气里带着审视。

"是啊,去年刚分的,比筒子楼强多了。"国强笑着说,端上了刚泡好的茶。

"哪间是给国民和丽丽住的?"吴丽母亲看了看两个卧室。

国强指了指小间:"这间,虽然不大,但朝南,采光好。"

小间不过十平米出头,放张双人床,一个小衣柜,基本就满了。

吴丽父母脸上露出不满的神色,小声嘀咕着什么。

吴丽拉着我的手,低声说:"嫂子,我爸妈嫌小,但我能理解的,咱们先这样凑合着住吧。"

她的态度还挺客气,但那双眼睛里,分明藏着一丝不情愿。

1994年初,国民和吴丽结婚了。

我特意买了新的床单被罩,把小房间收拾得干干净净,还在窗台上放了盆文竹,添点生气。

婚礼是在吴家办的,摆了二十桌酒席,我和国强都没见过那么大的场面。

新郎新娘都穿着崭新的西装礼服,站在门口迎宾,吴丽涂着红唇,脸上的笑容像花儿一样灿烂。

"嫂子,谢谢你们。"她笑着对我说,那时候她还挺客气的。

婚后的生活并不像想象中那么和谐。

吴丽嫌弃我们家的条件,常常抱怨厨房太小,卫生间要排队。

"嫂子,你们家这个水龙头怎么又坏了?水压也太小了,洗个脸都费劲。"

"嫂子,这个厨房也太挤了,能不能把那个老式饭柜搬走?"

我尽量忍让,每天早起给她留出洗漱时间,做饭也尽量迁就她的口味。

最难的是冬天,小间有暖气,但大间因为朝北,特别冷,孩子们经常感冒。

我心疼孩子们,但又不好意思抱怨,只能多给他们加件衣服,盖厚点的被子。

国民倒是个好相处的人,下班回来就帮着带孩子,教小东写作业,陪小雨看《西游记》的连环画。

"嫂子,今天医院发的苹果,你们尝尝。"他常常带些水果回来,记得给家里每个人一份。

有时候他会背着吴丽给我们塞钱:"嫂子,这是一点心意,房租钱。"

我从来不收:"什么房租,咱们是一家人。"

但吴丽却常常嘟囔:"都挤在一起住了快一年了,也该有个自己的家了。"

1995年春节,单位里来了个通知,说厂效益不好,要精简人员。

国强作为老工人,被任命为车间副主任,工资涨到了二百四十块,还有十五元的职务补贴。

"新芳,这下咱们的日子要好过点了!"国强高兴地说,一巴掌拍在我肩膀上。

我露出笑容,但心里却有些忐忑,厂里开始裁员,谁知道会不会轮到我?

果然,三个月后,我被列入了下岗名单。

拿着八千多块钱的补偿款,我站在厂门口,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十年的工龄,就这么结束了。

国强安慰我:"别担心,钱虽然不多,但够你干点小买卖。听说批发市场缺人手,你手巧,做服装生意应该不错。"

就这样,我在县城批发市场租了个小柜台卖服装。

生意虽然辛苦,每天天不亮就得去进货,晚上九十点才能回家,但收入确实比在厂里好多了。

1997年,我攒了些钱,给孩子们买了张上下铺的床,总算不用再横着睡了。

女儿小雨已经上初中了,需要更多的学习空间。

一次闲聊中,我试探着提到:"国民,你们在这住了也有三年了,有没有考虑自己买套房子?"

吴丽立刻变了脸色:"嫂子,你这是赶我们走啊?"

我连忙解释:"不是不是,就是想问问你们的计划。"

国民倒是坦然:"嫂子,我们也想有自己的房子,正在存钱呢。"

吴丽却拉着脸不说话,那天晚上,整个家里的气氛都很压抑。

我听见他们在房间里争吵,吴丽的声音尖锐:"你哥嫂是不是不想让我们住了?你倒是争口气啊!"

国民的语气低沉:"丽丽,别这样,咱们总不能一直住在他们家啊。"

次日早上,国民红着眼睛出门上班,吴丽也不再跟我打招呼,连带着两个孩子也不敢跟他们说话了。

这场风波渐渐平息,但家里的气氛却再也找不回从前的和睦。

小东渐渐不愿意在家里玩了,每天放学后就去同学家,直到晚饭才回来。

小雨也变得沉默,晚上写作业时常常抱怨房间太吵,集体户的广播声,邻居的麻将声,再加上吴丽看电视的声音,让她无法集中精神。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我的小服装店渐渐有了固定客户,收入稳定了不少。

2000年春节前,我和国强商量着要不要换套大点的房子,毕竟孩子们都长大了,需要独立的空间。

"等过了年,咱们去看看南边新开发的小区,听说价格还行,首付三万多,月供七八百,咱们能负担得起。"国强盘算着。

我点点头,心里盼着能有个新家,不用再和别人挤在一个屋檐下。

就在这时,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击碎了我们平静的生活。

那是正月初五,国强下班回来,说头疼得厉害。

我以为是普通感冒,给他倒了杯热水,又贴了退热贴。

吃完饭,他躺在床上直叹气:"脑袋像炸开了一样疼,眼前一阵一阵地发黑。"

晚上十一点多,他突然坐起来,说要去卫生间,刚走到门口就倒下了。

"国强!国强!"我吓得大叫起来,国民冲出来帮忙,我们连夜把他送到了县医院。

诊断是脑溢血,医生说情况很严重,需要立即手术。

整整一周,我守在ICU外面,盼着奇迹发生。

我不敢合眼,怕一闭上眼睛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大嫂,你去休息一下吧,我在这守着。"国民端来一碗面条,硬是让我吃了。

国民对哥哥的病情比我还着急,常常一个人躲在走廊的角落里抹眼泪。

可老天没给我们机会,正月十三那天凌晨,国强走了,年仅四十二岁。

我瘫坐在医院的走廊里,浑身发冷,脑子里一片空白。

国强走后,全部家务和经济重担落在我肩上。

我白天开店,晚上回家做饭洗衣服,还要照顾两个孩子的学习。

国民很懂事,常常帮我接送孩子,修理家里的电器。

"大嫂,我来切菜吧,你歇一会儿。"他几乎每天都会在下班后来帮我做家务。

吴丽却越发冷淡,好像特意避开我们一家。

有一次,我无意中听到她在电话里说:"我受够了这种日子,结婚六年了还寄人篱下,图个什么啊!"

我心里苦笑,却不想揭穿她。

毕竟是一家人,何必撕破脸?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的小店生意不错,加上每月节省开支,慢慢攒了些钱。

国强的丧葬费和保险金加起来有十几万,我打算给孩子们各自存一份上大学的钱,剩下的准备再过几年换套大房子。

2003年的冬天特别冷,北风呼啸,雪花飘落。

国强走了已经三年,家里的生活渐渐恢复了平静。

小雨考上了省重点高中,小东也上了初中,学习都不错。

国民的工作也有了起色,从普通邮递员升为了片区主管,每个月有七八百的工资。

他和吴丽的关系也渐渐缓和,经常一起出去逛街,看电影。

元宵节那天,国民下班回家时被一辆闯红灯的摩托车撞了,当场就不行了。

噩耗传来,我如五雷轰顶。

短短三年,兄弟俩相继离世,这是什么命啊!

葬礼上,吴丽哭得晕过去好几次,她抱着国民的遗像,声嘶力竭地喊着他的名字。

我强忍悲痛,帮着操办一切。

葬礼后第三天,吴丽突然来找我,说要搬出去住。

"你一个人带着孩子不容易,我也不好再打扰你们。"她收拾着行李说。

我理解她的决定:"你要是有困难随时可以来找我,咱们这么多年的亲戚了。"

吴丽点点头,眼圈红红的,没多说什么就离开了。

我以为这就是结束,可事情远没那么简单。

一周后,吴丽突然出现在我店门口,手里拿着一份房产证明,脸上的神情既坚定又复杂。

"嫂子,我想和你商量个事。"她坐下来,声音有些发抖。

店里客人不多,我泡了杯茶给她:"有什么事直说吧。"

"国民走了,我想要回属于我的那部分财产。"她直视着我的眼睛。

"什么财产?"我一头雾水。

"婚房。"她把房产证明推到我面前,"你们让我们住的那间房,实际上是答应给我们的婚房,现在我要二十万买断。"

我愣住了,手中的茶杯差点掉到地上:"那只是借你们暂住的,从来没说过要给你们啊!"

"国民生前跟我说过,他哥答应过房子是给我们的,只是一直没办手续。"吴丽的语气变得强硬,"我现在孤身一人,总得有个住处。你们家现在条件好了,二十万对你来说不算什么吧?"

我哑口无言。

国强和国民都已不在人世,当年的承诺究竟如何,已无从考证。

但我心里清楚,那只是暂时的安排,从来没有说过要送给他们。

"丽丽,你误会了。那房子是厂里分给我和国强的公房,不是私产,怎么能买断?再说当初就是暂时借住,没说过是给你们的婚房啊。"

吴丽冷笑一声:"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国民为你们付出那么多,你们却这样对我!"

她起身离开,临走前丢下一句:"你等着吧,这事不会就这么算了!"

接下来的日子,吴丽开始四处宣扬我克扣她的婚房,说我见利忘义,对不起死去的小叔子。

不少邻居开始用异样的眼光看我,甚至有人当面指责我不懂得尊重死者。

"李嫂子,国民走了,你就不能行行好?二十万对你来说算什么呢?"隔壁王大妈语重心长地劝我,端着一碗刚蒸好的红薯粥进了我家门。

我心如刀绞:"大妈,那房子从来就不是送给他们的,只是借住。再说我也有两个孩子要养,国强走得早,全靠我一个人……"

话没说完,眼泪就掉下来了。

王大妈叹了口气:"唉,我知道你不容易。这些年你一个人拉扯两个孩子,又要做生意,不容易。但是啊,死者为大,你就当给国民积阴德吧。"

我不是舍不得钱,而是接受不了这种被冤枉的感觉。

国强生前那么疼爱弟弟,如果他在世,会怎么处理这事呢?

店里的生意也受到了影响,一些老主顾听说了这事,纷纷站队,有人同情我,有人则认为我太冷血。

"李嫂子,你就给了吧,毕竟是一家人啊。"

"是啊,国民对你们多好,现在人没了,连个住处都不给人家留。"

我只能默默忍受,心里的委屈无处诉说。

晚上回到家,看着那个空着的小房间,我常常一个人偷偷哭泣。

女儿小雨已经上高二了,见我天天愁眉不展,主动找我谈心。

"妈,别为那些事烦心了。房子是我们的,凭什么给她二十万?爸爸不在了,我们还要生活呢。"

我看着女儿坚定的眼神,心里又酸又暖。

十七岁的小雨已经懂事了,知道为家里分担。

小东虽然比小雨小两岁,但也明白了事理:"妈,二叔对我们很好,但婶婶这样做不对。爸爸在天上看着呢,他会理解你的。"

看着两个懂事的孩子,我擦干了眼泪,决定不再逃避,要找吴丽当面说清楚。

一个周末,我来到她租住的公寓。

敲了好几下门,才听见里面传来脚步声。

吴丽开门后,明显愣了一下:"你怎么来了?"

我注意到她的穿着很讲究,一身名牌,手腕上还戴着金手镯。

进门后,我更是惊讶地发现她家里的家具电器都是新的,比我家的还要好。

冰箱、彩电、洗衣机,甚至还有一台当时还不多见的空调。

"嫂子,你来啦。"她淡淡地说,没有请我进去的意思。

"丽丽,咱们把话说清楚。"我直奔主题,"那房子从来就是借你们住的,不是婚房。国强和国民都不在了,我们就不要为这些事争执了。"

吴丽冷笑:"嫂子,你现在过得多好啊。店也开起来了,孩子也上好学校了。看看我,一个人孤零零的,连个安身之所都没有。国民生前对你们多好,现在他走了,你们就翻脸不认人了?"

"我没有翻脸,但二十万真的不是小数目。再说那房子本来就不是我们的私产,是厂里分的公房……"

"够了!"吴丽突然提高了声音,"我不管那是什么性质的房子。当年如果不是我们住进去,你们能拿到两居室吗?厂里明明是因为你们户口多才分的两居室!"

听到这话,我一愣,这倒是实情。

当年分房时,确实因为我们家口多,加上国民暂时落在我们户口上,才得到了两居室的资格。

但这和她索要二十万有什么关系呢?

"丽丽,如果你真的有困难,我可以帮你。但二十万买断婚房的说法,我真的接受不了。"我软下语气,希望能找到和解的方式。

吴丽突然从抽屉里拿出一个信封,里面是几张照片。

"你看看这个。"

我接过照片,心头一震。

那是国强和国民在房子门口的合影,国强手里拿着钥匙,笑容满面,照片背面写着:"弟弟新家,祝福你!"

"这……这不能说明什么啊。"我声音有些发抖。

吴丽又拿出一张纸:"这是国民的日记,你看看。"

纸上写着:"哥说等我和丽丽结婚,小房间就是我们的新家了。虽然不大,但总算有个自己的地方。"

我看着这些"证据",心里五味杂陈。

国强可能确实对弟弟说过这样的话,但那只是安慰他的话,不是真的要把房子给他们啊!

"吴丽,我知道你想要个家,但那房子真的不是我们能随便送人的。厂里的房子要按规定使用,我们没有权利转让。"

吴丽固执地摇头:"不必了。你不给钱,我就去法院起诉。我手里有证据,证明那是我应得的婚房!"

回家的路上,我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

一路上,我想起国强,想起国民,想起他们兄弟俩一起在我家吃饭的场景。

国强最爱吃我做的红烧肉,国民则喜欢清蒸鱼,兄弟俩常常为最后一块肉"争夺",闹得满桌子欢笑。

国强要是知道他走后发生这些事,会多么伤心啊。

晚上,我翻出了一个旧箱子,里面是国强生前的东西。

一条皱巴巴的领带,一个已经停摆的手表,几张发黄的照片,还有一本褪色的日记本。

这本日记是国强住院那段时间写的,我从来没有翻看过。

现在,我小心翼翼地打开它,希望能找到一些答案。

日记很简短,多是记录他的病情和对家人的思念。

翻到最后几页,我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

"今天和媳妇商量,把小房间暂时借给国民和丽丽住。媳妇真是善良,二话没说就同意了。等工厂再分房子时,我一定要帮国民争取一套,让他们有自己的家……"

"新芳对国民很好,小房间收拾得干干净净的。我知道她不容易,带着两个孩子,还要忍受拥挤。等我的职务再升一级,一定要买套大房子,让大家都住得舒服……"

"丽丽好像不太满意这个安排,经常抱怨房子小。我能理解,年轻人都想有自己的天地。国民工作再稳定些,我就帮他们付首付,买套属于他们自己的房子……"

合上日记本,我心中豁然开朗。

国强的话印证了我的记忆,房子确实只是暂借,而不是送给他们的婚房。

次日,我约吴丽见面,带上了国强的日记。

我们约在县城中心的小公园,那里有一排老槐树,树下是几张石桌石凳,是老人们下棋聊天的地方。

冬日的阳光洒在地上,暖暖的,驱散了一些寒意。

吴丽来了,穿着一身黑色风衣,看起来精神很好,哪有半点丧夫之痛?

我把日记本递给她:"丽丽,你看看这个。"

她接过日记,快速翻阅着,脸上的表情逐渐变得复杂。

"这……"她欲言又止。

"丽丽,我知道国民走了,你很难过。我也很想念他,想念他们兄弟俩。"我真诚地说,"二十万我确实给不了你,但我可以帮你筹些钱,凑个首付,现在县里的经济适用房挺好的。"

吴丽没说话,眼泪悄悄滑落。

"其实,你可以留在那个房间住的。"我继续说,"当初让你们搬出来,只是觉得你一个人住不习惯了。如果你愿意,随时可以搬回来。"

吴丽终于开口了,声音哽咽:"嫂子,对不起。我知道房子不是我的,我就是……就是不甘心。国民对我那么好,现在人没了,我什么都没有了……"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肩膀轻轻颤抖着。

看着她崩溃的样子,我突然明白了。

她不是真的要钱,而是失去丈夫后的无助和恐惧让她抓住这最后一根稻草。

想到这里,我不再纠结于对错,而是伸出手抱住了她。

"傻姑娘,你还有我们呢。我们是一家人啊。"

吴丽在我怀里哭得像个孩子,泪水打湿了我的衣领。

路过的老人们投来好奇的目光,我们却不在意,就这样抱着,仿佛要把所有的悲伤都哭出来。

那一刻,我感觉国强和国民就站在不远处,欣慰地看着我们。

回到家,我给吴丽收拾出一间小屋,就是原来她和国民住的那间。

我把房间重新粉刷了一遍,买了新窗帘,还特意找出了一张国民的照片,放在床头。

"丽丽,你可以随时搬回来住,这里永远是你的家。"

吴丽流着泪点点头,但最终还是谢绝了。

"嫂子,我想自己试试,学着独立生活。国民会希望我坚强起来的。"

我尊重她的决定,但常常邀请她来家里吃饭,和孩子们一起过节。

慢慢地,吴丽的笑容多了起来,也开始重新融入生活。

几个月后,吴丽在医院认识了一位患者,是个老实厚道的司机,姓张,比她大几岁,有一个上小学的女儿。

他们渐渐熟悉起来,张师傅对她很照顾,常常下班后送她回家。

有一次,吴丽特意把张师傅带来我家:"嫂子,这是张荣,他……他对我很好。"

我看着她脸上的红晕,知道她的心慢慢苏醒了。

"张师傅,以后常来坐坐,别客气。"我笑着欢迎他,心里为吴丽感到高兴。

2004年春节,吴丽和张师傅订了婚,准备来年结婚。

她搬家那天,特意来找我道别。

"嫂子,这些年谢谢你。"她诚恳地说,眼里不再有怨恨,"我知道自己错了。国民和大哥在天上看着,一定会骂我糊涂。"

我笑着拍拍她的肩膀:"过去的事就别提了。以后常来看看我和孩子们,别生分了。"

"一定。"吴丽从包里拿出一个信封,"嫂子,这是国民的保险金,我存着没用,想给小雨和小东当学费。"

我推辞不过,最终收下了这份心意。

送走吴丽后,我站在那间空落的小房间里,思绪万千。

这个房间见证了太多悲欢离合,承载了太多记忆。

木地板上有国民踩出的痕迹,墙上有他和吴丽贴的结婚照,窗帘是我当年为他们新婚特意挑选的。

如今它又空了下来,等待着新的生命力。

我决定把这个房间收拾出来,做成书房,让孩子们有个安静学习的地方。

国强和国民都爱看书,这也算是对他们的纪念吧。

我把国强的日记本和国民的一些照片放在书架上,又添置了一盏温暖的台灯。

时光荏苒,转眼到了2005年,小雨考上了市里的大学,小东也顺利进入高中。

孩子们一天天长大,我的服装店也扩大了规模,在商场里租了个专柜。

吴丽和张师傅结婚后,偶尔会带着他的女儿来看我,那小姑娘很懂事,每次来都会叫我"李奶奶"。

那年夏天的一个晚上,我做了个梦。

梦见国强和国民坐在阳台上喝茶聊天,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温暖而明亮。

国强转头对我说:"老婆,你做得对。房子不重要,人心才重要。"

国民也笑着点头:"嫂子,谢谢你照顾丽丽。我放心了。"

醒来时,窗外已是晨光熹微。

我摸了摸枕边湿润的痕迹,心中却有了前所未有的平静。

走到书房,我打开窗户,初夏的风带着槐花的香气扑面而来,生活还要继续,我还有两个孩子要抚养,还有更多的路要走。

那间空落的婚房,最终盛满的不是金钱,而是理解、宽容和亲情的温度。

我拿起一本相册,轻轻翻开,那是我们全家的照片,有国强,有国民,有吴丽,还有两个孩子。

照片上的每一张笑脸,都是我生命中最珍贵的财富。

窗外,槐花飘落,带来了新的希望。

来源:那一刻旧时光一点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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