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我没给叶语凝再开口的机会，淡漠地警告：“如果不想叶家彻底从巨星除名的话，就马上滚。”
叶二伯和叶语凝的表情相当精彩，不可置信里夹杂着懊悔和怀疑。
我没给叶语凝再开口的机会，淡漠地警告：“如果不想叶家彻底从巨星除名的话，就马上滚。”
“对了，顺便把我爸送回来，等着他开庭。”
叶二伯的脸色更难看。
但我已经耐心耗尽。
李哲知道我脾气在炸裂边缘，急忙过来强硬地把两人请出去。
办公室内终于片刻安宁下来。
我揉着酸痛的眉心缓解疲惫，余光看到李初柳还坐在沙发上，蓦地想起她还在这里。
寂静里瞬间多了丝丝尴尬。
我莫名有些抱歉：“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瞒着你的，只是没有合适的机会。”
她扬起一个明媚的笑容，大大方方地回我：“没事，这是你的私事。”
“具体的合作方案我已经交给李助理了，那我就不打扰你了。”
对我的态度没有任何变化，一切还是公事公办。
我不免心神摇动，忍不住开口：“刚才谢谢李小姐。”
她摆摆手，洒脱地表示不用在意。
叶家没多久就把我爸送过来，我爸得知巨星是我在经营后看到我的第一面就扑过来拥抱我。
我嫌恶地避开他的触碰。
他很尴尬，摸着鼻子和我道歉，打着哈哈：“阿泽，你怎么不早说？还害我为了融资去了国外。”
我感到好笑：“这种欲盖弥彰的说辞你不尴尬吗？”
他倒是脸很大，自顾自地要和我冰释前嫌：“果然是我的好儿子，这下什么都不用愁了。”
我示意李哲让法院的人过来，直截了当地告知：“你想错了，先去打官司吧。”
他一听脸色变了，有点恼怒：“你真的要和我断绝父子关系？我好歹养你这么大！”
原来知道啊，我还以为他不知道呢。
那就更好办了。
我给李哲一个眼神，李哲仗着体型优势强行架着我爸离开。
咒骂声和求饶道歉声混合越来越远。
我看着满桌子的文件以及手机上无数的未接来电和信息，头疼无比。
自从身份泄露之后，往日不怎么联系的人突然就像活过来了。
要么是同性约着打球吃饭，肉麻兮兮地关心我最近的情况，要么就是异性假惺惺地来表达对我之前遭遇的遗憾，谴责叶语凝。
真没意思。
我过滤掉那些信息，停在李初柳的对话框上，上一次聊天还是在我身份暴露前。
之后只有公事对接，也都是通过李哲。
我刚想发点什么，叶语凝的电话先打进来。
她又有什么事。
我接起来，那头罕见地沉默了会儿才僵硬地说道：“阿泽，周末你有空吗？”
没有等到我的回应，她勉强继续说下去：“你不是最喜欢城西的餐厅吗？我好不容易约到了，有空的话我们一起吃个饭。”
我心底冷笑。
这多半是叶家长辈逼着她来求和的。
所以我故意嘲讽她：“你和林宽的婚礼就在一周后，现在和我单独吃饭，不太好吧？林宽同意？”
“还是说出轨是你的看家本领？”
叶语凝的呼吸重了点，感觉得出来她是咬着牙回答我：“是他提的意见，毕竟我们之前有很多对不住你的地方。”
我都懒得回她这假惺惺的样子，冷淡地表明我没空后挂断。
看着熄灭的屏幕，我蓦地意识到最近都是我在单方面切断联系，看来我是真的要脱敏了。
但是那家餐厅的确不错……
我再次翻出李初柳的联系方式，用聊以后合作的借口约她出去，就当作对她人文关怀的道谢。
她很爽快地答应。
周末晚上，我和她在餐厅碰头。
还没打完招呼就听到餐厅前台那儿传来激烈的争吵声。
“我都预定了凭什么不让我进去？有你们这么做生意的吗？欺负人是吧？”
这不是叶语凝吗。
她旁边是一声不吭的林宽，一段时间不见憔悴了不少，怏怏地陪在她旁边。
前台为难地解释，但捱不住叶语凝无理取闹。
我走过去，带着不悦：“餐厅我已经包下来了，叶小姐你在闹什么？”
叶语凝几乎霎时噤声。
她看到我先是眼睛亮了下，在注意到我身边的李初柳后那点亮光就消失了。
我示意前台先去忙。
叶语凝倒是先上来套近乎：“阿泽，你不是说你没空吗？不过既然你都来了，正好我们一起……”
她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以前觉得亮晶晶的鹿眼现在灰暗无比，那时候怎么看怎么水润的脸也皱巴巴的，远没有李初柳干净。
等等……
我刚才在想什么？
或许是我短暂的走神给了叶语凝希望，她已经自顾自地拉着林宽往里走：“我们还是坐以前的那个位置。”
我寒声阻止他们：“一起什么？我说过这里我包场了。”
那两人停住，叶语凝拉了拉林宽的袖子，不知道在示意他什么。
我不想晾着李初柳太久，没有给他们再商榷的机会：“立刻滚，否则保安不是吃素的。”
叶语凝的下唇快被她咬出血来，一声不吭地转身朝外走，还狠狠撞了李初柳一下。
我忍不住皱眉。
李初柳先开口：“我饿了，快进去吧。”
餐厅回荡着悠扬的钢琴曲，我和她大部分时候都在静静吃饭。
她吃得差不多的时候放下筷子，哪怕我没抬头也感受到她注视着我的眼神。
“周总，我有件事想告诉你。”
不用看都听出来她语气里的犹豫和不确定。
我心里一动，她该不会是来表白的吧？
但脸上还是不动声色：“什么事？”
她语速更慢了：“其实我有点拿不准，感觉很多顾虑，而且也不知道你的想法，毕竟你才和叶小姐离婚……”
真的是表白。
我抬头看她，她像是没想到，有点慌张。
如果她真的完整说出来，我又不答应，岂不是让她更为难？
我想都没想打断她：“李小姐，我承认你很优秀，也很善良，虽然我对叶语凝逐渐心死，但我现在也没有太多开始一段新感情的想法，所以抱歉。”
李初柳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僵住。
我还没来得及懊恼，她满脸疑惑地：“啊？”
这一个字把我也搞懵了，我迟钝地察觉到自己可能会错意了。
对面的人明显极力忍笑，强作镇定地解释：“我只是想说下个合作想做叶家的竞品，当然首选合作对象是巨星，所以担心你这边和叶家的联系。”
原来如此。
我的笑不是笑，是我尴尬无声的尖叫。
“咳。”
此时清嗓子更加刻意了。
我努力稳住表情，让自己看上去淡定：“那没关系，就算李小姐不提出来，我下一个目标也是叶家。”
李初柳看上去很惊讶：“这么重要的商业决策就直接透露给我了吗？”
“毕竟我们马上要合作了。”
对话重新回到正轨上。
李初柳手里有几个产品分支和叶家高度重合，而且叶家还占了不少市场份额。
单凭她一个人有点吃力，但有巨星在背后支持，那就另说了。
更让我惊喜的是她很多想法和我不谋而合，相谈甚欢，等我回过神来外面已经完全黑沉下来。
我几乎只用了一场饭局的时间就敲定了重要的合作。
李初柳表情愉快地和我道别，我送她到车边。
她坐进车里时忽然盯了我两秒钟，弯唇一笑：“什么时候打算谈感情了告诉我。”
我愣住，呆呆地目送她的车尾灯融入到车流里。
法院那边因为我证据充分，再加上我爸前科累累，加急后很轻易就判下来。
我担心他纠缠不休，直接给了一笔钱打发到其他地方了。
很快到了叶语凝结婚当天。
媒体都在议论她的婚礼，当然更关注她的赌徒未婚夫，以及他们认识的时间线。
我稍微推波助澜，大家就都默契知道叶语凝属于婚内出轨。
因此婚礼上与其说是祝福新人，更多的是看他们的笑话。
请柬还是送到我手里，我实在是不想去，但不去又看不到大戏，怪可惜的。
等我到了婚礼现场，才发现李初柳也在。
我俩对视打过招呼，司仪主持流程，终于到了新人交换戒指宣誓的环节。
大门忽然打开，一个年轻女人牵着五岁左右的孩子走出来，追光迅速打在他们身上。
我注视着林宽骤变的脸色，嘴角根本压不住。
“爸爸！”小男孩儿一声惊起千层浪，宾客们的议论声像一窝蚊子刚放出来。
叶语凝懵在台上，林宽色厉内荏地否认：“这是谁家小孩儿？太不懂规矩了吧。”
我好整以暇地端起酒杯，等着大戏上演。
原本播放婚礼视频的幕布重新投放一段视频，是一家三口在外游玩的场景。
画面里面正是林宽和刚进来的女人小孩儿。
那女人冲上舞台，直直给了林宽一巴掌，怒吼着：“你什么意思！”
保安急急忙忙来维护秩序，好不容易把女人小孩拉走，会场彻底冷寂。
叶语凝目眦欲裂，盯着林宽质问：“你在国外有家庭了？那你还娶我干什么！”
林宽挂着一个大红巴掌印，百口莫辩。
叶语凝这脾气不会是吃亏的，手口并用教训林宽。
两边的家长也你一句我一句地争执起来，很快升级成动手。
我往后靠在椅背上，悠闲地喝着酒，观望这场闹剧，舒适不已。
最终不知道是谁报了警，警察赶来后才平息闹哄哄的婚礼现场。
我脚步轻快地走出会场大门，正看到林宽和叶语凝双双被押上警车。
两人眼中的恨意倒是很一致。
我耸耸肩，冲他们笑了笑，挥挥手。
“这下好了，叶小姐只怕要成为笑柄了。”
李初柳这么感慨了一句。
我偏头看她，她眼中有淡淡的可惜和怜悯，看上去还在担心叶语凝。
这让我很好奇：“她那么骂你，你还在担心她？”
她侧过头来看我，琥珀色的眼眸里流淌着很纯净的情绪：“不是担心，只是有点同情吧。”
“毕竟她为了一个人 渣错过了你这么好的人。”
我心猛地一震，麻麻的。
等我反应过来她已经开车走了。
我正准备也离开，忽然被人叫住。
“周泽，你是故意这么安排的吗？”
我回头就看到叶家二伯站在那儿，满脸严肃。
“你如果想追回语凝就好好追，这么闹一出岂不是让她丢脸？”
他的话真是脑洞大开，天方夜谭。
我无语到发笑：“我还真是挺佩服你的厚颜无耻的。”
懒得和叶家纠缠，我冷着脸离开。
身后传来他满含怒气的威胁：“你真以为巨星可以一手遮天？”
听够了他的叽叽歪歪，我索性转身停在他面前，俯视着他：“能不能遮天我不知道，但对付叶家，比碾虫子还容易一点。”
不过叶家确实沉不住气。
第二天外面铺天盖地的报道说我婚内出轨，和李初柳纠缠不清。
还附上几张像模像样的错位亲密照。
这点流言对我来说毛毛雨，但是我不想牵连到李初柳。
不等我联系她，她就主动打过来，情绪相当高涨：“我们可以借这个热度宣传新的活动，正好省了一笔宣传费。”
一句话把我硬控了半分钟。
我听着她在电话那边滔滔不绝地安排怎么最大化利用这次免费机会，勉强跟上她的思路。
我当然是没有什么异议，只是不确定她是不是真的不介意。
“李小姐，你真的没关系吗？”
“没关系，现在该头疼的是叶家，我听说叶小姐闹着要打胎离婚。”
这在我意料之中。
和李初柳的合作很顺利，新的活动一经推出，直接把叶家的市场份额挤走一大半。
再加上之前叶家负面新闻的影响，他们股价大跌。
尽管知道叶家早就是秀外慧中，但这么顺利还是出乎我意料。
李初柳大办特办庆功宴，我当然不会拒绝她的邀请。
庆功宴的第三轮去了醉望，市中心有名的不夜城。
我本来打算离开的，但李初柳喝得脸红红的，走路都飘着却还嚷着要去。
总得有个主事的人。
我中途透气的时候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晃进电梯，等了会儿电梯在十三楼停下。
那是个地下赌场，查封好几次，坚韧地开着。
林宽还在赌？这里可不是其他的地方，代价很大。
当然这也不关我的事。
我回到包间，发现里面的人已经醉得七七八八。
看来庆功宴要提前结束了。
我叫来李哲把他们都安顿好，最后还剩下一个不顺路的李初柳。
也没人知道她住哪里，我只好把她安置在附近的酒店。
她身上混杂着酒气散发出一股相当好闻的味道，跌跌撞撞地往前走。
我看她脚下一个踉跄，急忙上前抱着她的肩膀。
这么一磕，她像是也醒了，抬头迷迷糊糊地看我：“周总？”
确认我的脸后，她强撑着直起身，但是脚下打滑，反而重重跌进我的怀中。
我忍不住笑出声：“为了我的人身安全，李小姐可以暂时别动吗？”
才走到酒店门口，叶语凝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挡在我跟前。
“周泽，你真的和李初柳在一起了？”
她相当理直气壮，仿佛是捉奸在床。
我对她的行为已经感到厌烦了：“叶小姐，你是鬼吗？阴魂不散？”
叶语凝眼睛红肿，看来这段日子并不好过。
而我半夜三更扶着醉醺醺的李初柳出现在酒店里，任谁看都会误解。
我的话刺激到叶语凝的自尊心。
她像是破罐子破摔了，声音更大：“谁不知道你有多喜欢我，怎么可能这么快移情别恋，你在离婚之前就喜欢她了吧！”
前台已经在暗中观察这边的情况。
我不想给李初柳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推开叶语凝，径直走到前台：“帮我给这位女士开个房间，麻烦你们送上去，要确保她的安全。”
确认李初柳安全后我才走到叶语凝跟前。
她抬头泪汪汪地看我：“阿泽，我知道错了，你再给我一个机会好吗？”
“我知道你还是喜欢我的，不然刚才为什么没有直接和她上去，你还在乎我对不对？”
这幅哭哭啼啼我见犹怜的模样，换做是以前的我早就她要什么给什么了。
我拨开她的手，眼里大概是她没有料到的冷漠：“我只是不想让你这种人有机可乘伤害李小姐，你别自作多情。”
“还有你们在外散播的流言，并不会对我造成任何影响。”
我看着她，想到沉迷赌博的林宽，终究还是心软，提醒她：“你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和林宽离婚，别被他拖得越来越深。”
这是我对她最后的温柔。
只是我没想到成了她觉得我还喜欢她的证据。
第二天她抱着巨大的玫瑰出现在公司门口时我都有点怀疑自己出现幻觉。
我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叶语凝，你这是在做什么？”
她把花塞在我手里，理所当然地：“我正式向你道歉，是我不该一时被林宽蒙蔽，抛弃了你。”
“我也是想给我过去的感情一个交代，我……”
她越说我心里越沉，表情越冷。
我打断她：“叶小姐，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希望你以后不要再过来。”
我人还没有完全转过身，她就追上来拉着我的衣袖：“阿泽，我们重新在一起吧。”
她苦苦哀求，我的表情只是更僵硬。
“你这么求我，是因为林宽欠了债，你还不起吧？”
叶家也不是傻子，不可能为了一个赌徒无限买单。
他们小家的债务只能他们自己努力偿还。
显然叶语凝没有这个能力。
她的小心思被我戳穿，满脸不甘心，唰地把花扔在地上：“巨星家大业大，你帮忙还一点怎么了？”
“要不是你，阿宽至于走到这个地步吗？”
“我甚至还亲自给你买花，你一点情都不领？你以前对我都是假的吧！伪君子！”
五年的倾心倾力付出，在她眼里只有伪君子三个字。
亏我还真的为她心软过一瞬。
我捡起花，在她惊喜的眼里直接丢进旁边垃圾桶，冷淡地提醒她：“注意公共卫生。”
“还有，如果我对你是假的，在你和林宽订婚的时候，叶家就已经没了。”
多看她一眼都是对我眼睛的荼毒，我直接吩咐保安：“以后不许叶小姐靠近公司半步。”
叶语凝一闹，我就更加快了蚕食叶家的计划。
才过了短短一个月，叶家业务大幅缩水，资金熔断，离破产就差临门一脚。
我正在和李初柳聊着呢，忽然得到消息，林宽债主上门讨债，把叶氏公司和家里都砸得稀巴烂。
已经逼到明面上来了，估计叶氏真的走投无路。
我没有任何起伏，这样的结果是叶氏咎由自取。
但是我没想到叶语凝竟然还能真的再次出现在我面前。
……跪着。
办公室门口堆满了她拿过来的各种忆往昔的东西，难为她找到一模一样的替代品。
“阿泽，我真的错了，真的。我有眼无珠！”
她跪在办公室门口，涕泪俱下，拉着我的裤子不让我走。
连带着李初柳也被挡在里面进退两难。
我总不能真的让叶语凝一直跪着，想把她扶起来，但她纹丝不动，只是死死抱着我的腿。
“阿泽，你真的再帮帮我吧，我真的走投无路了！”
“因为林宽，现在董事会已经把我踢出去了。”
难怪，原来是叶家都抛弃她了。
我没有功夫同情她，抽出腿谢客：“你找错人了。”
李初柳也有点不忍心看下去，伸手去扶叶语凝：“叶小姐，还有其他解决方式。”
“你放开我！”
叶语凝吼她。
基于前车之鉴，我立马把李初柳护在身后，担心叶语凝又发疯动手。
叶语凝也看到我的动作，怔住后语气软下来：“你是因为她才不接受我吗？”
她顿了下，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仰头看我：“我可以做你的情人，只要她不介意，我没关系。”
我满头问号：“你疯了吧？”
大概是我的嫌恶溢于言表，她明显僵硬得说不出话来。
趁着她发呆的间隙，我抽出腿，顺势让李初柳出去：“李小姐，抱歉让你听到了不好的话，这边我会处理的。”
“没事，那我先走了。”
李初柳走后，我直接喊来保安把叶语凝强行带出去，严正强调不许再放她进来。
当晚我正在等李初柳上线开会，对方的助理却出现在镜头里，急急忙忙地通知：“不好意思，李总出车祸了，现在在医院。”
我紧赶慢赶到了医院，谁知道李初柳还在抢救。
从助理那里我大概了解到整个过程，几乎能够肯定有人故意为之。
等待期间我让人去调了监控，顺便深查了下。
当我看到照片里的人时，我的怒火达到顶峰。
叶语凝真的疯了，竟然对李初柳下手。
我正想着赶在警察抓人前去见她一面，哪知道她就在楼梯拐角。
一看到我二话不说缠上来，楚楚可怜地求我原谅：“阿泽，我知道这些都是你的口是心非，我已经帮你处理她了，你重新和我在一起好吗？”
现在已经不是讨论她这个行为有多讨厌的问题。
我开始怀疑她已经精神不正常。
她的肚子已经开始显怀，此时挺着坏了别的男人孩子的肚子求我，怪滑稽的。
像是注意到我的视线，她立马表明：“你不喜欢的话这个孩子我可以打掉！”
我彻底愣住。
她是疯了吗？肚子里的可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
叶语凝误以为我是在等她表现，立刻拿出手机作势约医生。
我在她打出去前一秒拦下来，忍不住皱起眉头：“叶语凝，我真的低估了你的心狠程度，自己的孩子都能不要？”
整齐的脚步声响起，我看过去，几个警察走过来。
那就没我什么事了。
我刚往后退一步，叶语凝马上抓紧我的衣袖，可怜巴巴地望着我。
我从未如此平静，扯开她的手，冷声告诉她：“你有什么委屈去和警察说吧。”
警察走上来，客气地对她说道：“叶小姐，请跟我们走一趟。”
前一秒还冷静的人忽然大喊大叫，挣扎着：“我和车祸没有任何关系！你们有证据吗就抓我！”
“放开我！”
叶语凝一边试图挣脱警察的束缚，一边喊我：“阿泽，你真的忍心看我进监狱吗！”
“你误会我了！真的不是我做的！”
我冷漠地看着她前后不一的表现，看向警察：“她和我没有关系，你们做你们该做的。”
警察强行把她带走，楼梯间回荡着她不甘心的呐喊。
李初柳还在昏迷中，我让人守着她后回到公司处理业务。
傍晚时分外面突然电闪雷鸣，像是要下大雨。
考虑到天气不好，我提前让员工下班。
没过多久，瓢泼大雨倾泄而下。
我在雨声中放松大脑，内线蓦地响起。
“周总，外面跪着个人，怎么劝都不走。”
保安好像也是第一次遇到这事，语气无措。
我调出大门口的监控，看到一个瘦弱的人影跪在雨里。
是再熟悉不过的人。
叶语凝？她不是被警察带走了？
“随她去。”
她爱跪就跪，和我无关。
雨声更大，又过了十分钟，保安再度打来，着急忙慌地喊着：“她好像晕过去了！”
叶语凝虽然可恶，但肚子里还有孩子。
我不想当扼杀孩子的罪人。
我让李哲拿了把伞下去，顺便通知林宽。
不多会儿，前台打过来为难地通知：“周总，有人闹事。”
“保安呢？”
“保安拦不住，而且叶小姐好像怀孕了，保安不敢动，李助理刚出去了。”
……
怪我把人都放了。
我认命下楼，林宽正抱着叶语凝坐在大厅沙发。
一看到我，林宽就跟见到肉的野狗，“蹭”地站起来：“周泽，你过分了吧！”
没头没脑的这么一句，给我整笑了。
“林宽，你老婆淋了大雨只怕都要流产了，你不送她去医院，在这里和我纠缠？”
他在我眼里只是小丑。
林宽面色一变，又强作镇定：“这不是你造成的吗？你还有脸指责我？”
我无语到发笑：“你们夫妻俩还真是够可以的，一个被窝睡不出两种人啊，我只警告一遍，你不识趣的话我直接报警。”
在我的威胁下，林宽终于说明他的真实意图：“你把人弄成这样，打算就这么过去？没有任何补偿？”
说来说去就是要钱。
我的怒气缓缓集聚，沉着脸：“林宽，别给脸不要脸，你的仇家知道你在这里吗？”
听我提到他的仇家，林宽终于害怕起来。
“把他们撵出去。”
有我亲自发话，保安也不再畏畏缩缩，利落把人轰走。
林宽不是什么有恒心的人，在雨中待不久。
果然才一分钟不到，他就带着叶语凝离开。
这一闹我也没有办公的心情，让前台和保安都下了班。
我人刚到地下车库，医院那边就通知李初柳醒了。
好在李初柳伤势不怎么严重，只是脑震荡和擦伤，大脑没有其他严重伤势。
李初柳一醒来就笑着和我开玩笑：“没想到我还能步上周总的后尘，看来我以后也有福了。”
她笑吟吟的，我却心里很不是滋味。
如果不是我的缘故，她也不会平白无故地遭遇横祸。
也许是我的担忧太明显，她笑完后郑重其事地说道：“这事和你没关系，你不用自责，我在国外的时候这样的事遇得多了。”
尽管她这么说，仍然不能打消我的愧疚。
“周总要是真的过意不去，就帮我办一下出院手续吧。”
她一句一句的，像在哄孩子。
我皱眉不解：“才醒就要出院？”
她不以为然：“医生说了没有大问题，而且我这不是还要忙着去查车祸真凶吗？”
我心里一停，不太想让她知道是谁做的，打断她：“制造车祸的人我已经移交给警察了，你不用操心。”
李初柳讶异地盯着我：“周总怎么对我这么上心？打算谈感情了？”
她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搞得我心脏都有点跳不过来。
在我反应前，她又轻巧一笑把话题带过去：“麻烦周总帮我办出院了。”
我懵懵的跟着她的话做。
办完手续回来，我才靠近病房，就听到里面闹哄哄的。
李初柳不是这么闹腾的人。
我急忙打开门，正听到叶语凝嚣张挑衅：“你就死心吧，阿泽还是爱我的，不然他早就把证据给警察抓我了！”
李初柳蹙眉问她：“什么意思？车祸是你做的？”
“是我又怎么样？现在唯一的证据已经被阿泽毁了！”
叶语凝穿着病号服，满脸苍白，咄咄逼人倒是一点不改。
我听着她莫名其妙的话，开口否认：“你得了癔症吗？证据是我亲手交给警察的，我还奇怪你怎么被放出来了，原来有人帮你料理了？”
对面李初柳的表情有点复杂，我看不出她对我是否信任。
意识到这一点，我莫名有些慌了。
为了自证，我临时叫来李哲，又展示我和警察交谈的监控。
“如果你不信的话，我可以再为警察提供一份证据。”
我拿出手机报警。
李哲和警察几乎同时抵达。
我全程只关注李初柳的脸色，和警察对峙。
警察一一承认，解释说回警局看到发现带子是空白的，所以才暂时放了叶语凝。
能做到这一点的只有叶家二伯了。
李初柳明显没有那么紧绷，眼里重新有了亮光。
我也这才松口气。
警察此时说道：“如果有新的证据，我们可以重新调查。”
叶语凝脸更白一层。
李初柳先一步开口，神色莫测地说道：“反正没有大事，我想私下调解。”
警察和叶语凝同时放松下来。
对他们来说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我不由得蹙眉，就这么放过叶语凝吗？
李初柳注意到我的表情，朝我递来一个让我安心的眼神。
叶语凝冷哼了声：“算你识趣。”
李初柳悠悠补充：“但我需要一千万调解费。”
警察惊讶。
叶语凝瞪圆了眼，当即呵道：“你疯了？一千万？你的命值一千万吗？”
听着叶语凝语气越来越激进，李初柳又是刚醒来，我怕李初柳有个好歹，站出来挡在她面前。
“叶语凝，一千万和你坐牢，你自己选。”
“阿泽，你真的愿意看我坐牢？你不是最爱我了吗？”
叶语凝显然还没跟上事情发展的节奏，一厢情愿地沉浸在我还爱她的错觉里。
我忍不住嗤笑：“叶语凝，和你的五年婚姻对我来说是我的案底，你在恃宠而骄什么？”
她愣住。
李哲礼貌地请警察在外等候。
病房里只剩下我们三个人。
我站在李初柳身边，毫不避讳表明自己的态度。
比起坐牢，叶语凝当然会选择赔钱。
她就是这种虚荣好面子的性格。
“叶小姐，我不会勉强你，如果你实在拿不出钱，我也可以诉诸法律。”
李初柳淡淡地催促她做决定。
叶语凝抬眼看我，泪汪汪的。
但我没有回应。
她不情不愿地点头：“赔钱就赔钱，但是我现在手头没这么多。”
说着说着她的眼睛又瞄上我，挪到我跟前，试图来拉我。
我后退一步避开。
她做小伏低地求我：“阿泽，你能不能先借我一点，我慢慢还你。”
小算盘打到我头上了。
她真的不断在刷新下限。
我几乎怜悯地看着她，反问：“慢慢还是多久？一年也是还，十年也是，一百年也是，叶语凝，我比你更清楚你的偿还能力。”
见小心思被戳破，叶语凝恼怒又尴尬，但又不敢对我发火。
“阿泽，你真的要和我一刀两断吗？我们不能回到从前吗？我发誓一定会好好和你过日子，一切都按照你的要求来。”
以前听到这话我都不敢想我会有多高兴。
我现在只有疲倦和厌烦。
李初柳及时接话：“叶小姐，何必强人所难？你拿不出来，你的二伯总有吧。”
提到叶家二伯，叶语凝咬住下唇。
因为林宽，叶家已经很久不给叶语凝钱了。
李初柳幽幽建议：“这次事关你自己，你家不会坐视不管的。后天之前打到我账上，不然警局见。”
话已至此，没什么再留着叶语凝的必要。
我也看烦了她，冷声请她离开。
叶语凝还想纠缠，但又畏惧我和李初柳，一步三回头地离开。
等她走了，我扭头看向一脸淡定的李初柳，思索着问她：“一千万现金流，现在的叶家只怕也需要考量下。”
她脸上浮现一抹神秘的微笑。
我瞬间明白过来：“你是故意的？”
她笑开：“小小地推叶家一把，举手之劳。”
叶家为了不让叶语凝坐牢影响叶家岌岌可危的声誉，准时赔了钱。
但这笔钱已经足够吸干 他们的现金流。
我再略施小计，叶家就已经周转不过来。
李初柳顺势接手叶家不得不放弃的项目，公司体量瞬间扩大。
在各自忙碌的时候，我听李哲说了一嘴叶语凝似乎和林宽闹翻了，正在打官司。
这结果在我意料之中。
“保护好李小姐，让叶语凝离她远一点。”
“好。”李哲满口答应下来，又突然问了句：“你和李小姐约好了吗？”
我没懂他的意思。
他抬头努嘴示意我：“李小姐拎着酒来了。”
我看向门口，李初柳笑吟吟地站在门外，手里还拎着两瓶红酒。
我赶忙站起身给她开门，吩咐李哲出去，非重要事情不用叫我。
李哲关门的时候贱兮兮地说了声：“二位慢慢享用。”
瞬间把办公室内的气氛整得有点不自在。
我咳了声，尴尬地挽尊：“他乱说的，李小姐不用在意。”
李初柳大大方方地走到我面前放下酒：“他说得没错，是要慢慢享用，这可是我费了好大的劲儿弄来的好酒。”
她顺手把灯光调暗。
酒香在暗色空间里愈发浓稠惑人。
我看着她半隐藏在夜色中的轮廓，眼睛一时间挪不开。
“周总？”
她轻柔的声音唤回我游移的思绪。
我才发现已经喝完了一整瓶。
脑袋有点昏昏沉沉的，我努力坐直身体：“不好意思，我让人送你回去……”
她突然吻上来。
我大脑宕机一秒，下意识推开她：“李小姐，我帮你不是为了这个……”
她启唇要说话，我却听到一个更粗犷的声音。
“周泽！你真的为了这个人抛弃语凝了？”
我回头一看，叶家二伯站在门口，面色难看。
不是，这家人是鬼吗？缠上了？
李初柳迅速整理好自己，打开灯，冷静地道别：“周总你忙。”
迅速离开。
我甚至没来得及反应。
说不恼火是不可能的，我不悦质问叶家二伯：“你到底想干什么？”
意识到我真的生气了，他忽然态度软下来：“语凝以前是做错了很多事，你再给她一个机会吧。”
见我不为所动，他更加卑微：“我是第一次求人，叶家现在的情况你也知道，只要你愿意帮忙，以后叶家你做主。”
我真的有点佩服他的脸皮了。
我盯着他很久，嘲讽：“你求了，所以我就要答应？叶语凝不是香饽饽，我和叶家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既然我给叶语凝下了禁止令，那不妨也给你下一个。”
我当着他的面打给前台，冷漠下达：“以后叶家人不准进入公司半步，让保洁那边准备全公司的消杀。”
我斜了眼叶家二伯，刻意加重语气：“有脏东西进来了。”
叶家二伯脸色相当难看，仿佛如猪肝。
但我没想到叶家到这地步都没有彻底放弃。
叶语凝竟然还能追到我出差谈合作的地方来。
合作方面面相觑地看着她扑到我脚边，都不敢动。
我深吸一口气，强忍着打女人的冲动：“叶语凝，你再怎么纠缠都不会有结果的。”
距离上一次见面她又消瘦很多，戳起来的骨头像顾骷髅。
她拦住我的去路勉强笑着：“阿泽，我听说你今天来出差没什么吃的，特意给你带饭过来。”
递过来一个饭盒。
我懒得接，和她拉开距离：“不需要，我也不想和你有任何关系。”
合作方一时间也不知道走还是不走，迟疑地问我的意见：“周总，这……”
“愣着干什么，正常去吃饭，酒店那边不是已经准备好了？”我抬脚带头离开。
叶语凝不肯放弃，一个箭步冲到我跟前，抓着我的衣袖：“阿泽，我已经为你打掉孩子了，不会有任何后顾之忧，你放心。”
我余光注意到合作方的脸色已经变了。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我索性停住脚，冷酷说明：“我没有让你做任何事，而且是你婚内出轨，离婚证刚拿就和林宽结婚，没有两周就怀孕。”
“叶语凝，你的人生现在和我没有半点关系。”
“你在这里和我说这些，林宽知道吗？他知道你打掉孩子了吗？”
我一句接一句，基本证实了当时她和林宽结婚时的流言。
合作方看她的表情很明显变了。
叶语凝脸色越来越难看，想要辩解：“我做这些都是为了你，阿泽我们好好在一起吧。”
我算是知道为什么牛皮膏药让人避之不及了。
“叶语凝，借着大家都在场的机会我和你说清楚，以后只要你出现在我面前，我会直接报警。”
说完我直接抬步越过她，不想和她继续纠缠。
远远地听到她在身后大喊：“你是不是逼我去死！我死了你才会回头吗！”
真烦。
我的好心情完全被破坏。
其他合作方看着我的脸色，故意让我听见他们通知手下员工终止一切和叶家有关的来往。
当天晚上，我正在和李初柳闲聊着近况，对方忽然声音一变：“周泽，你看一下直播。”
我不解：“什么直播？”
她发给我一个链接。
我点进去，叶语凝坐在天台上，哭得梨花带雨，标题写着“只求阿泽回心转意”。
直播人数已经高达一万人。
她在直播间里哭诉：“我已经为他打掉了孩子，他为什么不肯接受我？”
“明明他都答应我了，当初也是他先用计让我和他结婚的……”
虽然都是些三观不正的话，但不少人被她的样貌和楚楚可怜的样子迷惑，在直播间里为她说话。
“如果他再不出现，我就要离开这个世界，希望来生可以再做夫妻。”
我叹出一口浊气，真是花样百出。
“我先出去一趟。”
赶到天台的时候消防也已经到了。
“阿泽！”
叶语凝唰的就要凑上来。
我和她拉开距离，看到她摆在一旁的手机，直接拿过来。
“阿泽你要干什么？”
我没有理会她，言简意赅地对着镜头说明：“网上关于叶小姐婚内出轨的说法不是流言，她在和我离婚两周后就有了二婚丈夫的孩子。”
“我和叶小姐已经离婚很久。”
叶语凝想要拦住镜头已经来不及。
我彻底公布和叶家决裂的消息：“现在叶小姐单方面对我纠缠不清，很影响我的日常工作。”
“而且我现在有正在接触有好感的人，请大家不要听信风言风语。”
叶家的困境在网上一查一个准，大家会自行整理分辨。
我说完后把镜头对着叶语凝，冷声说道：“你们以为她真的会跳吗？她是最惜命的人，哪怕我跳了她都不会跳。”
面对突然的怼脸，叶语凝慌张一瞬。
她支支吾吾地说不出反驳的话来，努力壮着胆子威胁：“谁说的，我真的会跳，到时候全都是你的责任。”
我嘲讽地看着她，一步步逼近。
手机铃声打断紧张的气氛。
我看了眼，是李哲打来的。
“叶家有情况。”
我看了眼叶语凝，直接打开免提，声音开到最大：“说。”
“林宽卷走叶家所有的钱跑了。”
叶语凝脸色大变。
我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淡定地问：“怎么回事？”
李哲在那边一五一十地告知：“林宽偷了叶家的公章，把能卖的都卖了，事发时叶家董事会都在找叶小姐。”
这下叶家破产的罪魁祸首很清楚了。
叶语凝像是僵在原地。
我好心提醒她：“叶小姐，你不去确认下吗？你深爱的男人刚刚卷走你的家产跑了。”
她如梦初醒一般转身跑下天台。
我打算关了直播，看到弹幕一堆人疯狂议论着叶家破产的事。
这下消息不胫而走，叶家想瞒都瞒不住了。
叶家没有任何公关的时间，这场直播就是压倒他们最后一丝稻草。
第二天直接宣告破产。
而李初柳早就在陆续接手的叶家旗下的产业。
但市场庞大，她一个人忙不过来，我自然请缨帮忙。
我的办公室不知不觉堆满了她的东西，休息室也几乎都是她的换洗衣物，我则暂时使用隔壁的休息室。
休息间隙，新闻又在轮播那天的直播，宣告叶家现在的消息。
叶家二伯带着叶语凝不知下落，一堆烂摊子无人收拾，员工被拖欠的工资也遥遥无期。
播着播着清晰地传来一声：“我有正在接触的有好感的人……”
我一愣，略感无语：“这怎么不剪掉？”
一抬头，李初柳满脸兴趣地看着我：“我早就想问了，你说的有好感的人是谁？”
她的眼神炽热直白。
好像早就知道了答案。
我被她盯得脸颊火辣辣的，抿唇没有搭话。
她越发好奇，直接跨过沙发坐在我身边，歪头注视着我的眼睛，非要等我的回答。
我清清嗓子，心一横打算回答。
李哲忽然打开门闯进来，脸色不怎么好：“有人起诉我们。”
我收敛神色，打开传票一看，是针对我们毁约，合作对象是一个听都没有听过的公司。
“我已经看了，公章是伪造的，有人在冒充我们到处签合作骗取启动资金。”
想都不用想都知道是谁在动手脚。
“叶家这群老鼠真是不知好歹。”
我吩咐李哲：“把起诉我们的合作方请来。”
合作方一看到我立刻就来了火，大声质问怎么回事。
我好整以暇地平复他的心情，告知前因后果，他将信将疑。
直到我拿出真正的公章和假合同对比，他才终于相信，手足无措地坐在那儿。
我看他像是好说话的人，而且他们公司本身资质不差，提出合作。
“我可以正式和你合作，但需要你帮一个忙。”
“帮我诓出叶家的人。”
他没有理由拒绝。
在我的计划下，他用增加投资金额的理由再次约叶家人出来。
早就准备好的警察一拥而上，轻而易举拿下叶家人。
我没有顾及从前的来往，直接起诉叶家，证据确凿下叶家的几个人数罪并罚，判刑五年。
叶语凝因为早被踢出董事会，倒是因祸得福，免除了这次的惩罚。
我有问过李初柳的意见，怎么处理叶语凝。
对方只说随我便。
好不容易摆脱那个牛皮膏药，我当然不会自找没趣，只当无事发生。
但叶语凝的韧性远超出我的预料。
叶家彻底倒闭后，叶语凝也没了什么顾虑，竟然拿着大喇叭在公司楼下循环播放求和辱骂的音频。
保安赶了好几次无济于事。
抓进警察局放出来又继续，只能从道德层面控制她。
我懒得和她纠缠，只当没有这个人。
出入大楼的员工们也渐渐习惯，为了补偿员工们，我让人事给他们每天多加了一半工资作为补贴。
慢慢的就连偶尔来公司的李初柳也习惯了。
“叶小姐一直在这里吗？”
李初柳感到诧异。
台阶边上的叶语凝已经完全不是当初的样子，仿佛一个邋遢的流浪汉。
只能从蓬乱的头发里隐约看到她浑浊的双眼。
听到我们在议论她，她猛地瞪向李初柳。
免得节外生枝，我护着李初柳上楼。
又过了几天，叶语凝播放的音频换了。
“荡妇李初柳勾引有妇之夫……”
李初柳在商界也已经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丑闻对她的影响也比之前大很多。
我想出手替李初柳处理掉，李初柳却表示不在意。
这天我送她下楼，目送她离开。
叶语凝不知道什么时候摸过来，站在我身后突兀地发问：“阿泽，你其实并没有很喜欢李初柳吧。”
“不然你为什么还不和她在一起？”
我回头嫌恶地看着她。
她似乎被我的眼神刺痛，躲闪着，又不肯放开我。
真是奇怪，没想到不可一世的人脸上还能露出这么小心翼翼的表情。
我转过身面对她，俯视着她乱糟糟的样子，直接说明：“我喜欢李初柳，正因为喜欢，所以才会耐心地推进进程。”
“我不像你，我一次只能爱一个人，也不会心猿意马。”
“你与其待在这里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不如好好规划你以后的生活。”
我自认对她已经做到足够宽宏大量。
她像是听不进我说的话，一心认为我在逞强：“不，我不信……”
“怎么不信？周泽喜欢我有什么不可能的吗？”
李初柳突然冒出来。
我吓了一跳，没想到她会出现。
正在我担心刚才的话会不会冒犯她的时候，她已经跨出一步站在我身边。
“叶小姐，我想他说的已经很清楚了，希望你能识时务。”
“别忘了我仍然可以送你进监狱。”
李初柳气势全开，怼得叶语凝说不出一句话来。
叶语凝视线在我和李初柳之间来回，不肯认清现实：“李初柳，你到底给阿泽吃了什么药？”
“你用了什么手段让他喜欢你？”
“该不会是偷偷把他迷晕了爬上他的床吧！我告诉你这招……”
“啪——”
李初柳直接一巴掌甩过去。
我震惊于她的气势。
叶语凝却误解是我还在担心，抓着机会告状：“阿泽，你看到了吧，她这么恶毒的性格怎么配和你在一起？”
“是不是她威胁你了？”
我忍不住皱眉打断她：“我喜欢的就是初柳的性格，刚才那一巴掌很解气。”
叶语凝怔住。
李初柳垂眸满脸戾气地警告叶语凝：“你从前对周泽的心理虐待我暂时不追究，如果你再继续来纠缠他，别怪我不客气。”
“他对女人有最后的绅士温柔，但我没有。”
确认我喜欢她后，李初柳气势十足，把叶语凝控得死死的。
“现在快滚，别打扰我和周泽。”
李初柳说完挽上我的手，头也不回地上车，
我回过神时人已经坐在车上。
“你是不是还有工作？等叶语凝走了再去吧。”
李初柳颔首示意。
我透过车窗看到叶语凝还在门口踱步，不舍得走的样子。
“算了，我没什么重要的事，去吃饭？”我也不想再进公司，顺势提议。
她欣然同意。
吃饭的时候她接到一通电话，看了我一眼，回复对面：“我马上过来。”
我正在好奇，她神神秘秘地对我说道：“给你准备了一个惊喜。”
吃完饭她载着我去了她的公司。
远远地就看到一个落魄的背影，这不是林宽是谁？
李初柳朝我瞥来一个得意的眼神：“等你谈完了再通知警察。”
我在林宽对面坐下，他面颊凹陷，眼圈发黑，身体消瘦，看样子他卷走钱并没有逃跑，而是又去赌了。
“来看我的笑话？”
他声音很沙哑，嘴角还有血渍。
我实在同情不来赌徒，冷着脸：“你还不值得我看你笑话，你把叶家的公章弄到哪里去了？”
他回视着我，眼里夹杂着怨恨，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反而嘲弄道：“你该不会还对叶语凝有想法吧？”
“她对你有多厌恶你不知道吧，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把你骂得一文不值，甚至能为了我套取你们周家的机密。”
他得意洋洋，我只注意到他话里的信息。
周家之前的确有几次机密泄露的问题，没想到在这里得到答案。
我不动声色地套话，差不多后朝李初柳点头示意。
林宽直接被移交给警察。
我则让李哲迅速去调查，不多久就查出确凿证据。
看着信息量巨大的U盘，我打给李初柳，问她：“要不要找乐子？”
我以自己的名义约叶语凝出来见面。
约在她以前最喜欢的一家餐厅。
我到的时候叶语凝已经坐在那里不知道多久。
竟然还能早到，以前都是让我等一个小时起步的。
看得出来她尽可能打扮过，只不过还是难掩疲色。
一看到我，她立马站起身，拿起水杯想给我倒水，但水全部洒了出来。
她又慌里慌张地去收拾桌面，抬头不好意思地道歉。
连她自己都意识到这可能是她唯一的机会。
她笨拙地想要讨好我，却适得其反。
我看着湿淋淋的纸巾和溅到身上的水渍，惊讶于自己只有厌烦，没有一丝同情。
“够了。”
我叫停她的无用功。
叶语凝霎时停手，抬眼看我，小声说着：“阿泽，你叫我来有什么事吗？”
“有事。”我看向门口：“不过不是我。”
李初柳在我的注视下缓缓走过来。
我眼里只有眉眼弯弯的她。
等她在我身边落座后，我才偶然注意到叶语凝难看的脸色。
“叶小姐，又见面了，今天的裙子不错。”李初柳笑容得体。
为了给李初柳完整的处置权，我把调查到的叶语凝挪用周家公章泄露机密的证据全部给她。
叶语凝却以为李初柳的开场白在侮辱她，登时来了火：“李小姐，是你让阿泽故意做出这一出来羞辱我吗？”
李初柳笑容不改，推出一个U盘，无视叶语凝的质问：“这里面是你商业间谍的证据，本来我是不会管的，但既然周泽现在是我男朋友，而你又一直纠缠不清，那就不怪我插手了。”
“男朋友”三个字像一道惊雷，劈得我耳朵嗡嗡的。
上次我当着叶语凝表白李初柳后，没有任何变化，只是偶尔李初柳会和我有不经意的肢体接触。
我还以为她不喜欢我。
没想到我和她已经是这样的关系了吗？
可我还没有正式表白。
那边叶语凝和李初柳剑拔弩张，我的脑子里却只有这个荒诞不合时宜的担忧。
见我不说话，默认了这段关系，叶语凝急了，不相信地质问：“周泽，你之前说的话都是骗我的吧？”
“如果你真的像你说得那么爱我，怎么可能几个月的时间就不爱了？”
我只是无言地看着她。
李初柳从容不迫地接话：“爱意本来就是流动的，你消耗了他五年，现在竟然还在质疑他对你的爱，叶小姐，你真的身在福中不知福。”
叶语凝眉毛抖动，热切地盯着我，颤抖着声音问我：“你真的爱过我吗？不是装的？”
我深吸一口气，平静地回应她：“不是。”
她眼睛亮起来。
我继续说道：“我真的爱过你，但也是爱过，现在我只希望你能得到应有的惩罚。”
叶语凝忽然往前倾身，急急表明态度；“阿泽，我是爱你的，我只是气你不遵守当时和我的约定，我才……”
她伸手要过来拉我。
李初柳先一步挡住她的手，满脸冷酷：“叶小姐去牢里好好反省吧。”
她话音刚落，警察就进来把人带走。
叶语凝还想求饶，我缓缓握紧李初柳的手。
她感知到后紧紧回握住我。
叶语凝和林宽双双进了监狱，也算是继续前缘了。
叶家剩余的势力不足为惧，我和李初柳联手轻易解决。
但我心里总有个疙瘩，怎么想怎么觉得对不起李初柳。
我欠她一个正式表白。
李哲不知道哪里猜到了我的心思，私自帮我安排好一切。
我倒是不讨厌，按照李初柳的喜好改了点后约她出来。
市内风景最好的江景餐厅，夜风微拂，撩动着李初柳的发丝。
我看着她一袭一字肩红裙，包裹着她曼妙的曲线，挪不开眼。
“看呆了？”
她轻笑一声，在我对面坐下。
我被迫回神，忍不住紧张起来。
“初柳，我们认识虽然才几个月，但我非常喜欢你的性格。”
我脑袋很乱，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但嘴巴停不下来。
“那天我瘸着腿出院，你突然出现，就像是天神降临。”
她嘴角翘了翘，似乎在憋笑。
我有点不好意思，结束肉麻的陈述：“我想问你，请问你愿意……”
“我愿意。”
她抢先一步答应。
我还没来得及惊喜，就看到她伸出右手，像是在等着什么。
“恩？”
见我没有动作，她催促了下。
我此时才明白，她以为我在跟她求婚。
尴尬了。
她看到我的脸色，也瞬间回过味来：“我还以为……不好意思，误会了。”
我想都没想急忙解释：“我本来是打算求婚，但是怕现在对你来说太着急了。”
“如果你愿意嫁给我当然很好，只是委屈了你今天没有戒指。”
她盯着我看了会儿，确认：“你真的想和我结婚？”
受她的影响，我也正色：“是。”
她摘下桌上的装饰花，利落地做了一个戒指。
我还在懵着。
她在我面前单膝跪下：“周先生，你愿意娶我吗？”
我的心脏骤然狂跳，眼眶竟然有些发热。
“我愿意。”
来源：小宅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