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冯汉英,1941年秋,被俘、拒降、反击,他赤手空拳夺刀斩杀日军联队长与副队长,当场毙命。
文|避寒
编辑|避寒
《——【·前言·】——》
冯汉英,1941年秋,被俘、拒降、反击,他赤手空拳夺刀斩杀日军联队长与副队长,当场毙命。
没有预兆,没有援军,只有一把佩刀和六秒钟,他活着就是一把刀。
1894年,陕西岐山青化镇,一个叫冯汉英的孩子在农家出生。
五岁识字,十岁练拳。冬天在水井旁踢腿,夏天拿砖压肩。他母亲缝衣,他自己磨刀。
十四岁时,村里人说这娃“骨头硬”,不好惹,不是脾气暴,是心狠。
抗日烈士 冯汉英
十七岁入私塾,不服老师教的顺民之道,后来去渭北三民军官学校。他不是为功名,是为练命。
他加入靖国军时,穿一身灰布军装,手握老式毛瑟步枪。
杨虎城说:“读书要救人,当兵要杀人。”他说:“记下了。”他记了一辈子。
他从排长干起,后来是连长,没背景,只拼命,他打过滹沱河,守过石家庄,蹲过徐水的雪窝子。
一夜转移三十里,鞋底磨烂,绑草绳,娘子关的雪下到膝盖,他带一个排爬山,进了敌军阵地,两小时拼刺刀,拔下三座小高地。
有个上尉在雪地里看他冲锋,说这人疯了,他不疯,他知道敌人没给中国人退路。
1938年,他升了,成了国民革命军第98军169师247团团长。
247团出了名,不是因为枪多,而是因为管得严,他不准嫖娼,不准赌博,不准抽鸦片,查到就打,重者枪毙。
一次他亲手打死一个吸大烟的副排长,说:“战场上死可以,死在烟上不行。”
士兵怕他,但服他,他吃饭从不先动筷,衣服和士兵一样。他说:“我是团长,不是皇帝。”
太岳山区驻防期间,他带兵13次与日军交锋。
潼关一战,他在石岭镇设伏,打了整整六小时,缴了8匹战马,俘了4个日本兵,带着枪和情报原路撤退。
他不爱说话,喜欢站在地图前看敌军路线。
河津伏击战前,他一个人带 着警卫连夜出发,先去勘察地形,回来说:“敌军会在这口井旁停马。”
他赌对了,3天后,日军辎重部队就在那里停了半小时,他一声令下,全团出击,一小时解决战斗。
那个时候的冯汉英,在部队里叫“活地图”,在敌军眼中叫“疯子团长”。
他不是疯,是太清醒,山西是西安的门户,他守住的不是一城一地,是西北的命脉。
1941年4月,中条山,10万日军,300架飞机,14个攻击方向。
战线从垣曲打到垛庄,从运城烧到闻喜,98军被打散,连带几位将领全部殉职。朱德亲自调兵,打了四个月。
冯汉英带的是残兵,全团不到千人,守的是太岳山西北坡,断粮三日。
那段时间,山上的树皮剥光了,连苔藓都煮了汤,每人每晚发一把炒面,子弹不够,他下令只准射击三次,剩下靠刺刀。
9月22日凌晨,山口传来日军炮声,他把全团集合,说:“今天你们能走,我来断后。”
没人说话。他把团旗交给一个上尉,说:“你带人突围,我留下。”
他留下了,敌人是日军第十三师团第65联队,装备精良,分四队包抄。
他在石缝里设枪眼,埋雷,在林间设陷阱。坚持到了下午三点,敌军绕到侧翼,他中弹,右腿失去知觉。
他还在指挥,他让两个伤员背他爬到高地,看敌军部,他说:“东南有空隙,能突。”
这个“疯子团长”在高地上架了一挺机枪,打到最后一发子弹。
天黑前,他被俘,一个军官翻他衣服,摸出残弹两发,问他:“你是不是团长?”
他回答:“你是日本人,我是中国人。”
他不说军衔,不说身份,日军审了四小时,只知道他姓冯。
那晚他被关在一间破木屋,铁链锁住双手,身边只有一碗冷饭,他没动,第二天来了个中年军官,穿灰色军服,自称联队长。
这个人端坐桌前,点了香烟,递给冯汉英一支。
冯没接,联队长说:“你是个好兵,只要你点头,我们让你当华北治安副将。”
冯看了他一眼,说:“你们的国家太远,我的国就在脚下。”
联队长脸色变了。
第三天早上,他们换了人劝降,是副队长,年轻,笑着递上面包和热茶,冯没看他,只说:“你们在我脚下的时候,别笑。”
副队长叹气,说:“我们尊敬你的勇气。”
冯回答:“那是你们最后的遗言。”
他们不知道,他一直在等机会,他记得联队长佩刀的位置,每次劝降,他都会注意他的走动,那把刀右挂,挂环松,他等的不是宽恕,是一秒破绽。
1941年9月22日傍晚,木屋内气压极低,窗缝透风,桌上一壶冷茶。
冯汉英坐着,腿伤尚未结痂,鲜血浸透绷带,身上是敌军扔来的军棉服,肩膀空荡,他不说话,只用余光观察门口士兵的站位。
外面日军在炊事,劝降小组轮番上阵,连军医都出面,联队长来了三次,每次都坐在冯对面,放下刀,坐下,再抽烟。
他习惯动作不变,解佩刀时用右手,放刀位置只差一拳,常常不紧扣刀鞘。
冯汉英心中记了七次,他知道时间到了。
当天夜里八点,木屋内只有他和联队长、副队长三人。翻译随行,站在门边。卫兵在五米外站岗,步枪上了刺刀。
联队长拿出一份文件,用不流畅的中文读着:“我们希望与你合作,共建和平,你将成为——”
冯汉英猛地起身,翻桌,一脚踢翻茶壶,联队长下意识摸枪,冯的手已经绕到他腰侧,猛拔佩刀。
他反手一挥,刀刃入颈,联队长咽喉被斩断,当场倒地。
副队长扑来,他顺势横斩,刀锋切腹,对方惨叫一声,捂肚后退三步,撞翻墙角油灯。
火光照出冯汉英半边脸,眼神像钉子钉在骨头上,翻译吓瘫在角落,门外卫兵听见动静冲进来。
冯没有退,他把刀横过胸口,眼看来敌,他知道逃不掉,但他要杀尽可能多的人。
第一名卫兵刚进门,冯一刀挑断喉咙。
第二名抬枪,子弹击中冯左胸,他身形晃了一下,没倒,又一枪,从腰部穿出。
他还在动。
他抓着那把带血的军刀,向第三个日军冲去,刀未到,人先吼:“中国人宁死不当亡国奴!”
枪响第四次,他倒下,膝盖跪地,胸口塌陷,刀插在门框上,血滴在脚下土砖上。
日军呆了整整十秒,副队长临死前撑着墙说了一句:“他不是人,是鬼。”
第二天,日军广播用汉语播报此事,称:“一俘虏军官,手无寸铁,杀我两官如云长之勇。”随后沉默三日。
冯汉英遗体被日军带往山后,当晚焚毁,无骨灰,无坟茔。
战后俘虏回忆说,焚尸前,联队一名军官对冯的遗体敬了军礼。
消息传回西安,是十月初的事。
那天西安下小雨,追悼会设在钟楼广场,民众穿黑布,排队五条街。
国民政府追认他为陆军少将,陕西省主席在台上哽咽,宣读命令时念错了名字,被人纠正三次。
于右任题匾四字:“尽忠成仁。”木牌挂在他生前军营的正堂。
蒋中正批示发抚恤金给其遗属,陕西省派专人送至岐山。
冯家祖屋为土坯房,信使到门口时,冯母正在劈柴,双手裂口,只说一句:“我儿死得正。”
八路军方面,朱德听闻此事,派人前往太岳山旧地调查原址,确认细节后,在太行山一役会议上称:“冯汉英是合作典范,中华铁骨。”
陈赓说:“若他生于我军,当为纵队司令。”
他的名字一度尘封,部队番号更替,烈士名册误录,直到1986年,岐山县政府重启地方志编修,从一封民间家信中复核身份。
当年那个写信人,是冯汉英当年的副官,他已七十高龄。信中说:“他死的时候眼是睁着的,不是怨,是不甘。”
地方政府派人至青化镇重建“光荣烈属”牌匾,木匾烧制三次才成,摆在祠堂正中,冯家子孙三代跪拜,无遗像,只有名字。
2015年,北京中国人民抗日战争纪念馆扩建,设百名抗战英烈碑,冯汉英为第61位入列。
那一年是抗战胜利七十周年,清明节那天,有志愿者站在他名字前默读碑文,写下留言:“你一人不降,万军震颤。”
碑前无人敬花,志愿者自己把胸前小白花摘下,插在碑脚下,留下四个字
“宁死不降。”
来源:丁丁说财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