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婚礼当天,我听见他在门外接电话

360影视 国产动漫 2025-05-14 18:06 1

摘要:早上醒来的时候,简直头疼得想撞墙,昨晚做的荒唐事泄洪一般涌进大脑。

……

「真的没受伤,衣服不小心弄脏了,我跟别人借的。」

「借的??」

傅瑾年狐疑地看着我。

我大力点头。

「真没事?」

「真没事!」

我忍住心头的悲痛,努力把脸笑成一朵菊花。

不……我有事啊……

我的心在流血……

傅瑾年的出现,彻底宣告我的逃跑计划失败了……

11

我再次被傅瑾年抓了回去。

这次回去后,我夙兴夜寐,茶饭不思。

开始苦苦思索逃跑计划 2.0。

经过一番谨慎严密的思考——

我决定先把身份证和护照偷出来。

几经尝试,都不出所料地失败了。

冥思苦想半个月。

做梦都是一连串阿拉伯数字手拉手在跳热情的桑巴。

无果。

气得我晚饭没吃。

夜里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挫败感与饥饿感齐齐向我袭来。

我决定吃点宵夜安抚下自己受伤的心灵。

直奔厨房打开冰箱,食材倒是挺全,就是没一个是熟的。

我这才想起。

做饭阿姨的女儿明天中考,今晚请假回家了。

……

算了,随便垫一口吧。

我抱着火腿肠和啤酒往回走。

餐厅的灯突然亮了。

傅瑾年高大的身影出现在走廊上。

柔和的灯光打在他的身上,整个人显得很温柔。

我咽了咽口水。

见到他还是难免有些紧张。

「饿了?」

「没有。」

嘴比脑子快。

话刚说出来,我的肚子就发出羞耻的抗议。

傅瑾年好笑地看了我一眼。

「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嗯?还有这好事?

我屁颠屁颠地跟过去,谄媚地看着他。

「傅总,我想吃荔枝虾球、宫保鸡丁、糖醋鱼。」

「晚上吃这么多对胃不好。」

「怎么会呢!老人们都说早餐要吃得像皇上!」

「听听,你现在吃的是宵夜。」

傅瑾年转过身无奈地看着我。

「宵夜就是提前六小时的早餐,没毛病啊!」

我据理力争。

……

一小时后。

我坐在餐桌前大快朵颐。

傅瑾年坐在我对面,修长手指游刃有余地把玩着酒杯。

偷偷掀起眼皮用余光看他。

傅瑾年度数并不高,却鲜少摘掉眼镜。

不戴眼镜的他,少了几分迫人的气场,多了几分风光霁月。

细长的丹凤眼微挑,浓密的睫毛垂下来,盖住了他幽深的瞳仁。

仿佛是感受到我的注视,傅瑾年突然抬头。

我心中一跳,掩饰地敲敲杯子:「我也要喝。」

傅瑾年瞥了我一眼,笑得邪痞。

「就你那一瓶盖的酒量,还是算了吧。」

???

我这人最受不了激将法。

「看不起谁呢?我现在海量,一个顶你仨!」

一把抢过傅瑾年手里的玻璃杯,咕咚咕咚喝了干净。

「你……」

「这杯是 43 度酒。」

傅瑾年显然没料到我会直接抢他的杯子,无奈地扶额。

「43 度咋了?区区白兰地,拿下!」

我辣得龇牙咧嘴,还在大着舌头放狠话。

「还有吗?给我满上!」

眼前的傅瑾年已经开始重影了。

不管。

今天我誓要摆脱「瓶盖沈」的名号!

……

我是被傅瑾年抱回卧室的。

他身上淡淡的木质香若有似无地萦绕在周围。

很好闻。

努力将头又往他怀里钻了钻。

小狗一样嗅来嗅去。

傅瑾年的身体似乎僵了一瞬,但很快就恢复正常。

他将我轻轻放下,细心压好被角。

我睁开眼想看他,眼前却是一片白晃晃的光。

刺得我难受。

「傅瑾年?你还在吗?」

「我在这儿。」

一只微凉的手伸过来,轻轻握住我的手掌。

「听听,你喝醉了,早点睡吧。」

我不高兴了,狠狠咬上他的手臂。

「你才喝醉了!你全家都喝醉了!」

「对,我是醉了。」

男人嗓音很温柔,似乎还掺了几分轻笑。

「傅瑾年?」

「我在。」

独属于傅瑾年的气息轻轻靠近,克制地停留在不远处。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我耳畔,不断撩拨着我残存的意志。

片刻后,好似有羽毛在我脸颊一扫而过。

我开始情难自抑地发抖。

酒精放大了我全身的感官。

心底的渴慕顺着神经一寸寸攀爬上来,蛮横地控制了我整个人。

呼吸颤了颤。

我轻轻吐出一口热气,突然伸手拉下傅瑾年,直直地吻了上去。

傅瑾年蓦地一僵,很快就反客为主,霸道地将我圈进怀里攻城略地。

「听听,是你先招惹我的。」

傅瑾年的声音暗哑,呼吸愈发急促。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耳中嗡鸣声不断。

回应他的只有更加热烈的吻。

身子一下腾空。

傅瑾年将我抱坐在腿上,大手紧紧箍在我的腰间。

细密的吻如雨点般落了下来,顺着我的额头、眼睛、鼻尖一路向下。

粗重的呼吸声交织。

心跳声震耳欲聋,分不清究竟是我的还是他的。

我的神智已经神游九霄云外。

在酒精的催化下,身子早已软成一片。

……

月光如水。

透过玻璃打在卧室墙壁上。

隐约照出两道人影纠缠在一起。

空气中的温度一路飙升……

突然,我感到身下有什么东西狠狠顶了我一下。

大脑宕机三秒钟,意识瞬间回笼。

酒醒了一半。

我惊恐地一把推开傅瑾年!

「啊……头好痛!」

含糊着咕哝一声,我裹紧被子翻身躺倒。

假装睡着了。

傅瑾年冷不防被我推了个趔趄。

倒在床上愣了许久。

半晌后,他起身出去了。

接着隔壁房间传来了淋浴声。

好险……

我长舒一口气。

挨不住排山倒海般的眩晕。

闭上了眼。

12

那晚整夜多梦。

梦里是接连不断的下雨天,淅淅沥沥声持续到近黎明。

早上醒来的时候,简直头疼得想撞墙,昨晚做的荒唐事泄洪一般涌进大脑。

……

头更疼了。

哀嚎一声,我决定假装失忆。

只要傅瑾年不提,这件事就此烂在肚子里。

顶着鸡窝头晃晃悠悠地打开房门。

「早。」

傅瑾年一身西装革履,正坐在餐桌前看财经新闻。

我吓得差点坐地上:「你……你今天不上班吗?」

「等你吃早餐。」

嘴角抽搐地看向一旁的钟表。

时针不偏不倚,正正好指向了 10 点。

傅瑾年起身去厨房端来一直热着的早点。

他衬衣袖口挽至小臂,露出好看的肌肉线条,俨然一副总裁煮夫的模样。

画面突然和昨晚的片段重合在一起……

记忆中傅瑾年就是用这条胳膊将我抱起坐在自己身上……

然后……

啊啊啊啊啊啊啊!

沈听!你在想什么!!

我疯狂给自己爆红的脸颊扇风。

一边偷偷瞄傅瑾年。

天杀的!他怎么一点都不尴尬!?

「过来,先把解酒汤喝了。」

我平复呼吸上前。

「喝完趁热把早饭吃了,你胃不好,得注意些。」

傅瑾年低头看了眼手表。

「我 11 点有个会,先走了。」

「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我点头:「哦。」

「没事也可以打。」

「嗯嗯嗯。」

打你个大灯笼!

傅瑾年低头亲了下我的头顶,拿上外套往玄关走去。

……

送完瘟神。

我躺回床上准备睡个回笼觉。

迷迷糊糊之际,突然灵光乍现!

我记起很久之前,大约是我刚刚住进傅瑾年家的时候。

有次我发现他书桌台历上画了一个圈。

当时还好奇地追问过他有什么意义。

印象中他好像神色慌张地把那页扯了下来,匆匆敷衍了一句:「没什么意义,小孩子别瞎打听!」

然后我就忙着跟他 battle「我不是小孩子」去了。

难道?

我一骨碌爬下床直奔书房,尝试输入「0621」。

「咔哒」

清脆的开锁声音响起。

淦!竟然蒙对了!

喜滋滋地掏出自己的各种证件小心藏好。

还不忘顺手牵走了傅瑾年保险柜里的金条。

嘿嘿。

今天真是个好日子!

逃跑路上有盘缠了!

13

原以为干成一桩大事能嘚瑟半个月。

没想到只爽了一天,然后我就陷入了深深的焦虑。

每天担心傅瑾年发现怎么办,心率直逼 120。

傅瑾年最近一定晋升为古希腊掌管喷嚏的神——重点关注对象。

因为我每天都会想起他百八十回。

但我没机会去考证。

他这些天忙得不得了,接连几天早出晚归。

我想,应该是忙着陪他的卿卿宝贝吧。

时间一长,我也摆烂了。

晚上躺在床上追剧,没一会儿就打起了瞌睡。

半梦半醒间。

好像听见有人在叫我。

「听听醒一醒。」

「听听?」

嗯?傅瑾年的声音?!

SOS!SOS!!

警报拉响,我瞬间眼睛瞪得像铜铃,直直地坐了起来。

「不是我!我没偷!」

傅瑾年伸手替我擦掉额角的冷汗。

「做噩梦了吗?怎么出这么多汗?」

「屋里太热了,呵呵……」

我满脸尬笑。

活爹!

你还好意思问?

什么噩梦能有你吓人啊!

「起来换衣服,我带你去个地方。」

傅瑾年双手向后撑在床沿上,说话的时候眼中含笑,嘴角止不住地向上勾起。

「啊?现在吗?」

我呆了。

瞥了眼床头的表,凌晨两点半。

不是……

是我瞎了,还是他有病?

傅瑾年温柔地摸摸我的脸,点了点头。

「去哪?」

「秘密。」

??

老天爷!我可以 sayno 吗!

14

十分钟后,我哀怨地坐上了傅瑾年的车。

然后我看着坐在驾驶位的傅瑾年陷入了沉思。

没有司机?

只有我们两个人?!

这……

不会是要把我拉到没人的地方去嘎了吧!!

我急得眼圈红了,嘴也磕巴了。

「可是我,我还不想死,死……啊」

「我十八岁考下驾照,至今八年,从无事故。」

「再说你又不是第一次坐我开的车,紧张什么?」

你说我紧张什么?!

老子紧张自己的小命!

有问题吗?!

而傅瑾年与我的精神状态完全相反。

语气中有按耐不住的雀跃,甚至还破天荒地哼起了歌。

……

他的喜悦。

我的丧钟。

果然人类的悲喜并不相通。

傅瑾年给自己系上安全带,又探过身来给我系。

突如其来的靠近令我呼吸一滞,气血上涌。

但很快我就反应过来这 TM 不是害羞的时候!

「我相信你的车技……但我不相信我的……命运。」

傅瑾年轻笑出声,斜睨了我一眼。

「你的命好得很,放心,指定能活千年。」

他严重怀疑他在内涵我。

但我没有证据。

说话间,车子启动了。

傅瑾年心情颇好,开车之余还时不时和我点评两句播放器中正在放的歌曲。

……

我 TM 哪有心情和他探讨这些!

只能不断敷衍地「嗯」「是」「对」。

眼看车窗外风景越来越荒凉……

我咬咬牙,忍不住再次开口。

「那什么,傅总……」

「我还没活够呢,能……能再给我点时间吗?」

「只要我活……活着,让我干什么都行,真的!」

傅瑾年看了我一眼,终于正色起来。

将车子停在路边,他侧过身,满脸严肃。

「你怎么了?」

「有人威胁你?」

傅瑾年目光沉沉地盯着我,瞳仁漆黑如墨,似有千斤重。

周围空气骤然稀薄起来。

我心里一紧。

他……这是在试探我吗?

电视剧里都是这么演的。

炮灰总是死于话多!

我紧咬牙关。

打死不开口。

一片寂静蔓延,车里沉闷得令人心惊。

半晌,傅瑾年轻叹一声。

「你不想说我不逼你。」

他伸手用力扣住我的肩膀,迫使我直视他的双眼。

「等你想开口了随时告诉我,无论什么事我都会站在你身边。」

「别怕,有我在没人能伤害你。」

傅瑾年将我揽进怀里,轻轻抚摸我的后背。

「听听,你相信我吗?」

15

我信他个锤子!

可尽管我一路上紧握小刀,强瞪着眼保持清醒。

依然还是没抵得住铺天盖地的困意,昏睡了过去。

我是从睡梦中惊醒的。

从座椅上弹起来时,险些撞到挡风玻璃。

捂着脑袋定睛一看。

才发现车子已经停靠在一旁,驾驶位上空无一人。

傅瑾年不知去哪了。

还好,还好。

我轻抚胸膛,长舒一口气。

看来他没打算现在噶了我。

还有机会!

收好水果刀,跳下车。

不经意一个抬头,眼前的一切叫我虎躯一震。

海浪一层接一层地卷上沙滩。

空气里掺杂着咸腥的味道。

极目所至。

在海与天交界,一轮旭日正隐隐露出几分光辉。

一直以来,我都觉得和爱人并肩看日出,是一件极度浪漫的事。

只可惜。

今日这场盛大的浪漫。

只有我一个观众。

「太阳快出来了。」

傅瑾年不知何时出现在我身后。

「嗯。」

「给,还是热的。」

从他手中接过热咖啡,轻抿一口,感受着热流徐徐涌向四肢百骸。

被清晨海风吹得僵硬的身躯渐渐柔软下来。

我曾是一个嗜甜如命的人。

咖啡只喝加奶加糖,因为受不了咖啡豆的苦涩。

「怎么样?甜度正好吗?」

傅瑾年的语气讨好,像个邀功的小孩子。

我将咖啡一饮而尽,随手捏扁了纸杯。

「太甜了,不如黑咖啡好喝。」

傅瑾年还记得我的口味。

可他却忘了。

三年足以改变很多人,很多事。

我的口味早就变了。

傅瑾年看着我,欲言又止。

欲止又言。

「听听,你还记得吗?」

「三年前我陪你过的最后一个生日,你许的生日愿望。」

脑海中顷刻烟花炸响。

被我刻意遗忘丢弃的回忆,犹如片片碎纸屑一样纷至沓来,逐渐拼凑出了当年的那段时光。

我自幼父母双亡。

十八岁那年爷爷过世后,我没有了家。

是傅瑾年重新给了我一个栖身之地。

让我再次感受到,自己是被爱着的。

三年前的生日。

婚礼前夕。

傅瑾年早早推了工作回家陪我庆生。

他精心为我选了礼物,亲手做了一大桌菜。

还有加了荷包蛋的长寿面。

那时候,我真以为自己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孩。

到了吹蜡烛的环节,我闭上眼睛虔诚地许下愿望。

傅瑾年明里暗里问了几次我的愿望,可我始终闭口不提。

有次傅瑾年将我欺负狠了。

情动之时,他又来哄我。

我松了口。

「慈悲的神啊,我的愿望有二。」

「和傅瑾年在海边看一场浪漫的日出。」

「愿傅瑾年垂暮之年依然爱我如初。」

我那时害羞,终究只和傅瑾年坦诚了第一个愿望。

第二个愿望。

他注定这辈子都不会知道了。

红彤彤的圆盘又往上挪动几寸。

海平面逐渐被明亮点燃,如燎原的烈火,一点一点铺满了整片银滩。

「抱歉啊,我记性不好,早忘了。」

很早以前我就明白。

没有什么人会一直陪在我身边。

爸爸妈妈不会。

爷爷不会。

那年我遇见傅瑾年。

大梦一场。

我曾以为他会永远坚定地站在我身后。

给我最坚强的支撑。

可后来我才发现。

原来我的身后空无一人。

有的只是自己的影子罢了。

傅瑾年扭过头来看我,我大着胆子和他对视。

他的目光看起来很平静。

可有一秒。

我好像在他的眼睛里读到了「伤心」二字。

可笑。

到现在我竟然还在臆想他对我有真心。

我不再看他。

深深吸气,咸湿的味道瞬间溢满鼻腔。

酸得我眼睛疼。

太阳就在此时冲破浮云,一跃而起,高高悬于天空之上。

天光乍现的那一瞬间。

我迎着海风。

泪水大颗大颗落下。

16

天亮后我们没有返回京城。

傅瑾年不知发了什么疯,竟在海边买下了一栋别墅。

他说想在这里住几天。

洗过澡后,我躺在床上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里混沌。

大约是一些杂乱的前尘往事。

醒来时天色已经晚了。

太阳落山后的海风有一些凉,直吹得人豁达舒朗。

连同白日里积于心底的阴霾一起被吹散了。

踩着浪花走了没多久,我就发现沙滩上不止我一个人。

傅瑾年指尖一点猩红,在离我几步之遥的地方沉默地注视着大海。

他侧脸如雕刻,发丝微乱,白皙的皮肤此刻看不太分明。

夜色朦胧,有种摄人心魄的美感。

让我一时有些恍惚。

忽然想起六年前第一次见到傅瑾年的时候。

那是一个骄阳似火的午后。

我原本要去兼职,刚从地铁口出来就接到爷爷过世的消息。

是二叔发来的短信。

简简单单的几个汉字,每一个字我都认识,都见过,可凑在一起我却怎么也看不懂。

反复读了十几遍后,我如坠冰窟。

七月份的天。

硬是出了满身冷汗。

我不死心,颤抖着手给二叔拨电话。

话筒里面嘈杂不堪,充斥着我各位叔叔婶婶们争夺家产的叫骂声。

一声声尖叫。

一句句怒骂。

无不指向那个冰冷的事实——

这世界上最后一个爱我的人走了。

从此以后。

人间只剩一个孤零零的我了。

我犹如一具丢了灵魂的尸体,只设定了一道「向前走」的指令。

于是我一直走。

一直走。

我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里。

也不知道一路以来撞到了几个人。

意识回笼在一只形状好看的手伸向我眼前的那刻。

骨节分明的手掌上,躺着是爷爷买给我的手机。

我错愕抬头。

一个温文尔雅的青年站在我的面前,眉眼之间比女孩还要漂亮几分,尤其是一双灵动的眸子闪动,里面似有星辰。

我呆呆地看着他。

没有说话。

也没有伸手去接。

「你的手机被偷了。」

「还给你,以后要小心点。」

说不清是什么击碎了我的盔甲。

我站在原地,在这个第一次见的男人面前。

突然崩溃大哭。

傅瑾年被我突如其来的眼泪惊到手足无措。

而我却在挥泪如雨的那一天。

动了心。

「……别哭了,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沈听。」

「那沈听……你愿意跟我回家吗?」

从此。

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

17

这些年傅瑾年的眉眼间愈发成熟。

当初那个意气风发的富家少爷,早已在不知不觉中褪去了青涩稚嫩。

成为了如今叱咤商场的龙头企业掌权人。

「听听,你还愿意跟我回家吗?」

他说这话的时候,并没有看我。

「你知道答案的。」

老实讲。

我对傅瑾年的感情除了爱。

还有感激。

即便婚礼前我得知他对我无关风月,甚至是利用。

可我对他依然恨不起来。

我很感激他在我人生低谷时向我伸出救援的手,让我能够很快爬起身,不至于深陷泥潭。

如果没有他。

爷爷的后事,遗产的分配。

等等等等。

我都将无比被动,甚至可能被我那几位豺狼虎豹一样的叔婶们盘剥得一无所有,永无出头之日。

我感激他对我展现出的一切善意。

感激他曾高高地托举起我,为我保驾护航。

我愿意为他付出一切。

却不能坦然地献出生命。

我不甘心为段伊卿做嫁衣。

我不愿意直面自己被抛弃的命运。

所以。

我要亲手写下分离的结局。

「傅瑾年,放我走吧。」

「不可能。」

傅瑾年声音淡漠,没有一丝犹豫。

我突然之间有些恼怒。

为他的冷酷绝情。

朝夕相处近三年的时间。

就算是养条狗,也该养出感情了吧。

他决定拿我献祭的时候,难道就没有一丝的犹豫纠结吗?

我对他来说算什么?

没有感情,不会痛苦。

只是他和段伊卿 play 中的一环吗?

我深深吸气,仍旧压不住陡然升高的音调。

「你凭什么决定我的去留,替我决定生死?」

「傅瑾年,我是人,不是你的附属品!」

被羞辱的感觉直冲天灵盖。

我气得牙齿都在咯咯作响。

「沈听,我说过了。」

「没我点头,你不许离开我视线半步。」

「听明白了吗?」

傅瑾年缓缓吐出一团烟雾,低头捻灭了手上即将燃尽的火光。

「你没这个资格!」

狠狠瞪了他一眼,我愤然而去。

刚走出去几步,忽然一阵异响传来。

来不及寻找源头。

头顶已经爆发巨响!

迅猛的风声打着旋灌进我的耳朵,我惊恐抬头——

沙滩上废弃的一处铁质栏杆年久失修,此时正劈头盖脸地朝我砸下!

「啊……!」

电光火石之间。

我看见傅瑾年惊慌失措地朝我跑来,赶在最后一刻,紧紧将我搂入怀中!

是啊。

我可是完美心源。

傅瑾年怎么能让我死呢?

我们两个抱在一起滚出去很远的距离。

停下来时。

傅瑾年撑起身子,焦急地看我。

「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我保持着仰躺的姿势,沉默地望着头顶星空。

内心一片荒芜。

何必装出一副在意我的模样呢?

让人白白多心。

真想不明白他们在等什么。

换心脏还要选个良辰吉日吗?

如果……

如果我不曾知道这一切就好了。

让我在以为自己被爱意包裹的时候,幸福的死去。

好像就没有那么可怜了。

可惜。

现在我已经知道了。

让我清醒的去赴死。

真不甘心啊。

我自嘲地咧嘴,视线渐渐模糊了起来。

泪水顺着脸颊流入鬓角。

濡湿了头发。

「沈听!」

「你怎么了?!」

见我默默流泪不说话,傅瑾年慌忙抱着我起身朝屋里跑去。

「你坚持一下,我马上带你去医院!」

傅瑾年的声音里有隐隐颤抖。

我却只觉得可笑。

不知道的人,还真以为他是在为我担心。

沙滩上松软难行。

他抱着我深一脚浅一脚地走。

不知不觉,贴在一起的皮肤慢慢渗出汗液。

「放我下来……」

我轻轻开口,余下的话却被堵在了喉咙里。

此时月色皎洁,照亮万物。

我看见傅瑾年冷汗淋漓的额头,汩汩冒着血犹不自知。

「沈听,你哪里疼?」

「胳膊?还是腿?你试试能动吗?」

……

「怎么不说话?」

「听听,你别吓我!」

傅瑾年一贯无甚表情的脸上此刻也失了冷静,借着月色,眼尾竟隐隐有几分薄红。

「我没事,放我下来吧。」

傅瑾年脚步慢了下来,抱着我的手掌隐约有收紧的趋势。

「放我下来,傅瑾年。」

「我可以抱你回去的…」

傅瑾年的语调微颤,语气中透着一丝恳求。

高高在上的京圈太子爷何时这样卑微过?

就这么担心我的健康影响到段伊卿换心吗?

傅瑾年。

你真的别太爱。

……

「放心,我死不了。」

我声音冷硬,强行从他怀里挣脱下来。

双脚落地的一瞬间,我几乎脱力跪倒在地。

傅瑾年立刻伸出手揽住我向下滑去的腰身。

「听听!」

「……至少让我扶着你,行吗?」

我没有再拒绝他。

刚刚那场意外已经透支了我全部力气。

有个人能借力,也是好的。

这样的相互搀扶,不禁令我恍惚。

像极了梦里我们老去时,步履蹒跚,看夕阳的样子。

有一个瞬间。

我甚至生出了就这样一直走下去的念头。

一直一直。

永无止境地走下去。

可我清醒地知道,就像梦总会醒来一样。

这条路。

总会走到尽头的。

18

傅瑾年伤得不太重,但需要静养。

而我因为在他的怀里躲避,全身毫发未损。

回京时间只能暂时延后了。

养伤期间,我被迫每日与他朝夕相对。

不管怎样。

傅瑾年受伤,的确是为了救我。

我是个知恩图报的人。

但我能做的事情有限,也就只是每隔两天给他换换药。

傅瑾年像是吃错了药一样。

每次我给他换药的时候,他总是目不转睛地盯着我。

盯得我汗毛倒立,生怕弄疼了他,一个不爽就要当场噶了我。

傅瑾年难得闲了下来。

他每天生活规律得可怕。

除了健身、做饭和看新闻,剩下的时间,他总是千方百计地和我待在一起。

每当我搬出「身体不适」的借口……

他总能给我更大的诱惑,让我「垂死病中惊坐起」。

我们似乎又过上了寻常情侣的日子。

我短暂地忘记了一切。

只是尽情地享受当下的快乐。

我们一起拼乐高,玩拼图,打游戏。

而这些都是我认识的傅瑾年所不感兴趣的。

他变得让我有些陌生。

期间傅瑾年也接到过一些工作急电。

大多都被他以「陪女友度假」的由头推了。

偶有十万火急的事,他也是很认真地征询我「能否先去处理工作」。

看见我点头他才会离开,处理好后很快就回来陪我。

傅瑾年的态度让我很难不去多想。

我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

可他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却仍旧令我陷入反复横跳的纠结内耗。

我的心底有一簇火苗。

从未熄灭。

我知道那一簇是足以让我灰飞烟灭的催命符。

我却始终做不到彻底将它扑灭。

这半月来,它愈燃愈旺。

所到之处寸草不生。

我束手无策。

甚至心底隐隐在期盼着什么。

半月转瞬而过。

从京城来的邀请函送到我们手上时。

傅瑾年正在厨房做我爱吃的糖醋鱼。

他伸出沾满淀粉的双手举到我的眼前,调笑道:

「听听,伙食费可以免,交换条件是你帮我读信。」

我拆开精美的外包装,随意扫了眼内容。

笑容僵在了脸上。

「是谁送来的?」

「是段小姐生日宴的邀请函。」

「哦,好的,哪天?」

我冷笑一声。

哪天你不知道吗?

「自己看吧,我想去睡会儿。」

将邀请函塞进傅瑾年手里。

我头也不回地走了。

6 月 21 日。

几年前被傅瑾年圈起来的日子。

几年后,傅瑾年的保险箱密码。

原来是段伊卿的生日。

我早该想到的……

可笑我这段时间竟险些再次陷进去。

沈听。

你可真是一如既往地蠢啊。

19

我数着日子。

很快就到了生日宴这天。

我和傅瑾年到酒店的时候,段伊卿刚好从车上款款走下。

「你们来啦!」

段伊卿远远招手,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容。

「听听,谢谢你们来参加我的生日派对。」

第二次交锋。

我不再心如鼓擂,甚至能端着假笑与她寒暄几句。

果然人类的潜力是没有下限的。

宴会过半之时。

有人来找傅瑾年谈事情。

我知道机会来了。

借口去洗手间。

迅速找出提前叫跑腿放进酒店卫生间里的便服。

按照在网上查好的路线从酒店侧门而出。

一切都很顺利。

回身望着富丽堂皇的高楼大厦。

我久违地露出畅快的笑容。

深深吸了一口路边的尾气。

是自由的味道没错!

我终于又逃出生天了!

20

正当我呈一个拥抱自由的姿势时——

下一秒直接被人拽上了路边停靠的面包车!

??

傅瑾年这么快就发现了?!

「麻子,这丫头就是傅瑾年的女人?」

沙哑的声音在身侧响起。

傅瑾年的女人?

「我不是!大哥你们找错人了啊!」

我奋力挣扎。

「听说傅家那小子宝贝得不得了,每天都有保镖跟在身边,怎么这么好抓?你确定是她吗?」

一个独眼秃子阴恻恻凑近,嫌弃地打量着我。

「这穿的是个什么玩意儿?」

我尴尬地看了眼自己身上保洁大姨的衣服。

这是为了方便逃跑,我提前请跑腿大哥帮我买的。

……

「大哥,就是她!我亲眼看见傅瑾年带着她出入各种场合,肯定错不了!」

叫麻子的猥琐男人仔细打量我半天,笃定地说道。

我欲哭无泪。

刚从魔窟里死里逃生,脚底下的地还没踩热乎。

直接无缝衔接了下一个火坑!

我是什么很剑的人吗?!

老天爷!

您开开眼吧!!

汽车这时刚好驶过酒店正门口。

巧得很。

段伊卿正站在马路边打电话,像是在等什么人。

我扑向车窗疯狂尖叫。

「段伊卿!!」

「你们看!这才是傅瑾年的女人啊!!你们真的找错人了!!」

……

五分钟后。

段伊卿坐在我的对面。

大眼瞪小眼。

……

21

段伊卿和我一起被掳走了。

我们两个被关进了废弃仓库一样的地方。

头顶老旧的风扇吱吱呀呀地转动着。

空气中充斥着难闻的汽油味。

「听听别怕,会有人来救我们的。」

段伊卿压低声音,在我耳边小声说。

我心底苦笑。

是啊,有你在,傅瑾年怎么可能不来。

就是不知道他盛怒之下,还管不管我的死活了……

「大哥,人到了。」

麻子从外面进来。

接着傅瑾年冷峻的脸出现在门后面。

他果然是亲自来了。

「银行关门了,这些是定金。」

傅瑾年利落地打开皮箱,里面是一沓沓美金。

「钱明天上午筹齐,到时候会有人送过来。」

「让她们两个先走,我留下来当人质。」

独眼男人啐了一口:「我呸!傅瑾年,你别跟老子耍花招!我怎么知道这不是个圈套?!」

「黑四,我既然敢一个人来,就不会和你耍花招,傅家也赌不起。」

傅瑾年边说边脱下了西装外套。

独眼男人犹豫了片刻:「行,要我放人也可以,但只能选一个!」

二选一……

闭着眼睛都知道傅瑾年一定会选段伊卿。

「让她走。」

傅瑾年抬起手指向段伊卿的方向。

他的眼睛望着我,像是无声的致歉。

我的心慢慢沉了下去。

果然。

即使再来一万次,我依然是被舍弃的那个。

「她肚子里怀着傅家的孩子,把人毫发无损地送出去,钱会如约送到,一分不少,傅家也不会秋后算账。」

「但是……如果她们母子有任何差池,你知道的,我必不会善罢甘休。」

……

我周身血液凉了下来。

心跳好像骤停了一拍,又像是被人紧紧攥在手里。

痛得我无法呼吸。

段伊卿怀孕了……

他们……

有孩子了。

我呆呆地坐在地上,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

有大颗的水珠落在衣襟上。

茫然抬手。

才发现是我在哭。

「姓傅的,你别耍老子!明天钱不到位,我就算是死也得拉上你们给老子垫背!」

黑四恶声恶气地扔下狠话,一把从地上拉起段伊卿。

段伊卿看着瘦弱,此刻却看起来很镇定。

她踉跄地回头。

傅瑾年朝她轻轻点头,露出一个安抚的笑。

一行人慢慢消失在仓库门口。

万籁俱寂。

「你没事吧?听听!」

「是不是吓坏了?」

傅瑾年脸上的平静骤然崩裂,他快速蹲下将我紧紧抱进怀里。

「别怕,我来了。有我在不会让你有事的。」

我狠狠地推开他。

「你能不能别装了?」

「这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么卑鄙的人啊!骗我有意思吗?看着我爱得要死要活的很有成就感吧?」

「傅瑾年,你真是让我恶心透了!」

骂声掺杂着哭腔,我勉力维持的体面在这一刻彻底崩塌。

可此刻我已经顾不得了。

我再也不想在他的控制下小心翼翼地活着了。

死就死吧。

反正这世上早就没有值得我留恋的人了。

「听听……你在说什么?」

「到现在你还要在我面前演戏吗?」

「都当爹了,装什么纯洁高岭之花啊!」

一瞬间所有的委屈涌上心头。

泪水在这一刻决堤。

阴沉了几天的天空,终于「轰隆」一声落下了一场大雨。

乌云蔽日,光亮渐隐。

像我的心情一样,直直地坠向谷底。

「听听,不是那样的!你听我说,段伊卿是……」

22

话来不及说完。

沉重的铁门在轰鸣声中打开,金属摩擦声在空荡的场地内回响,阴沉可怖。

「大哥,傅瑾年害强哥破产, 现在落在咱们手上, 不如……」

麻子得到黑四默许,淫笑着向我走来,伸出手就要拉我——

「砰!」

傅瑾年一拳挥出,麻子横着飞出去撞上了一旁的汽油桶。

「敢动她一下,我保证你会死得很惨。」

傅瑾年双眼如剑,声音犹如寒冰。

「好啊好啊, 我最爱看英雄救美了!」

黑四放声大笑道。

「傅家小子,你害我哥公司开不下去了,我手底下几十号兄弟都因为你吃不起饭了。」

「你不愿意让女人受罪, 不然……你让兄弟们打一顿出出气?」

「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帮人显然是一群穷途末路的疯狗, 以作践人为乐。

我担忧地看向傅瑾年。

没想到他只是轻蔑一笑:「行啊, 只要你打得过我。」

「兄弟们!上!」

我的心脏高高悬起, 紧张地盯着一群人的混战。

不管怎样。

傅瑾年是我逃出去的唯一希望。

此刻他就是我的救命稻草。

突然侧面冲出一个小弟,直直奔我而来!

「啊……!」

睁开眼时, 傅瑾年已经回身挡在我的身前, 抄起椅子狠狠砸在了那人的头上!

「听听!你去后面躲着别过来!」

被他用力一推, 我脚步不稳踉跄着倒在巨大的汽油桶旁。

「噗嗤……」

时间仿佛被按下了慢速键。

挣扎回头时, 只看到了刀尖深深没入傅瑾年的身体……

鲜红的血液顺着他一尘不染的白衬衣蜿蜒而下。

触目惊心。

「傅瑾年!!!」

我目眦欲裂起身回扑,疯狂地捡起地上的东西胡乱向前砸去。

「傅瑾年中刀了!」

脑海中不断盘旋着这一行字,我的嘴唇开始控制不住地发抖,眼泪不受控地汹涌而出……

「砰!」

铁门突然被暴力破开,一群人持枪冲了进来。

警察赶到了。

我们得救了……

紧绷的神经瞬间放松,我膝盖一软,跪倒在地。

耳边好像有人高喊着什么。

但我已经听不清内容。

大脑一阵眩晕。

持续的高度紧张令我呼吸困难双眼发黑。

最后的意识,是一个高大的男人快步向我这边而来……

傅……瑾年……

是你吗?

……

23

再睁眼时, 头顶是一片肃静的白。

淡淡的消毒水味道飘进我的鼻腔。

我猛地坐起!

「听听, 你醒了?」

段伊卿关切地握住我的手。

「有哪里不舒服吗?」

她为什么在这里?

「傅……傅瑾……」

「你想问阿年怎么样?」

「他刚从手术室出来, 大夫说有惊无险,没有伤及脏器, 好好养一段时间就能痊愈了, 你不要担心。」

傅瑾年是为了救我才会受伤。

听见他没有大碍。

我才觉得稍稍安心。

「我……我想去看看他。」

段伊卿带我去了隔壁病房。

傅瑾年还在安静地睡着。

轻手轻脚地走进去,看着他苍白的脸,我的心脏一阵刺痛。

不知道等了多久。

久到我靠在他的病床旁也睡着了。

睡梦中有微凉的指尖轻触上我的脸。

猛地睁开眼。

直直地撞进了傅瑾年的深海般的眼眸。

「你怎么样?」

我急急开口, 眼泪却抢先砸了下来。

傅瑾年轻轻擦去我的泪水,满眼心疼。

「我没事,你别哭了。」

不知怎的。

他说这话时, 让我想起了初次见面那天。

我因为爷爷过世哭得声嘶力竭。

他也如此刻一般, 满脸无奈地对我说:「别哭了。」

兜兜转转这许多年。

我竟还是轻易为他牵动心绪。

门在这时被推开。

「醒了?」

背对着门口的我,闻言不由一僵。

这声音……

我愕然回头!

这!!

这个和傅瑾年声音九成九像的男人是谁?!

24

男人关上门。

卸下帽子口罩。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电影频道上的常客, 影帝 Dylan 奇迹般站在了我的面前。

……

不是!谁能告诉我这是什么情况?!

我是磕到脑子出现幻觉了吗??

难以置信地揉了揉眼睛。

「抱歉听听, 之前没告诉你, 其实我还有个哥哥……」

「他是公众人物,很注意保密工作,平时也不常回家, 你们一直没机会见面。」

我呆呆地站在原地, 惊地半晌合不上嘴巴。

「所以……?」

「孩子是我哥的。」

……

一个小时后。

我终于弄明白了。

段伊卿根本没有心脏病。

婚礼那天在我化妆间门外打电话的人。

是傅瑾霖。

此「轻轻」也并非她的娇妻段伊卿,而是他当时正拍的戏中女主角乳名。

而那通令我落荒而逃的电话。

不过是因为导演临时改了脚本,两位演员过于敬业, 在电话中对戏……

更为抓马的是。

段伊卿那晚是故意撞上我的车的。

为了帮傅瑾年这个好弟弟拦住准备逃跑的未婚妻。

……

好好好,这一家子!

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人啊!

25

半年后。

我和傅瑾年又订婚了。

婚礼定在了来年的 6 月 21 日。

我这才知道。

原来 6 月 21 日不仅是嫂子的生日。

还是傅瑾年视角中,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间。

如果不是听他讲。

我竟从来不知。

在遥远的小时候。

我们就已经见过面了。

……

晚上我俩猫在被窝里研究学问的时候。

我突然发出了灵魂拷问:「这次婚礼上应该不会再出现什么青青了吧!」

男人轻笑出声。

很快用滚烫的吻封住了我胡说八道的嘴。

「什么青青?」

「从头到尾。」

「我就只有一个听听罢了。」

来源:葡萄很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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