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西斯廷教堂外的中央阳台窗幕被缓缓拉开,美国人罗伯特·普雷沃斯特俯瞰圣彼得广场上成千上万的教民,用充满美式口音的意大利语说出了第一句话:
2025年5月8日,全球14亿天地主教徒紧张盯着梵提冈西斯廷教堂的烟囱。
白烟飘起,新皇诞生。
西斯廷教堂外的中央阳台窗幕被缓缓拉开,美国人罗伯特·普雷沃斯特俯瞰圣彼得广场上成千上万的教民,用充满美式口音的意大利语说出了第一句话:
“愿和平与你们同在!”
从此刻起,罗伯特·普雷沃斯特将被尊称为“利奥十四世”(Leo XIII),成为了天主教第267任罗马教皇。
从上任教皇方济各于2025年4月21日逝世到5月8日利奥十四世的当选,历时18天,从世界各地赶到罗马的枢机主教们选出了自己新的教皇。
天主教罗马教皇的选举有多什么?
一位新的教皇的产生,究竟需要那些过程?
我是阅然文创,专注分享那些尘封在历史中的陈年往事……
静默矗立,仿佛一位千年的守望者。在它的影子下,全世界屏息凝视这方寸之地。枢机主教们的红袍在烛光中如血一般鲜艳,他们的低语回荡在米开朗基罗壁画的注视之下。这是世界上最古老、最神秘的权力交接仪式——一个没有演说、没有竞选,甚至没有明确候选人的选举。
2025年4月21日的晨曦刚刚拂过梵蒂冈的屋脊,总务枢机法雷尔的声音在圣座的庭院中回荡:
教宗方济各在位于梵蒂冈的“圣玛尔大之家”安详离世,享年88岁……
方济各的离世,标志着一个时代的结束,也预示着一个新的时代的诞生。
梵蒂冈,这个形状不规则的微型国家仿佛是上帝落在亚平宁半岛上的一滴眼泪。
从圣彼得广场的中央仰望,巍峨的圣彼得大教堂穹顶似乎要直刺云霄,而整个国家的边界却近在咫尺。
然而,谁又能想到,这幅弹丸之地曾经拥有令人难以想象的辉煌过往。
1789年,教皇国的疆域如同一头沉睡的巨兽,横亘于意大利中部,幅员辽阔达惊人的44.7万平方公里。
那时的教皇不仅是灵魂的牧者,更是货真价实的世俗君主,手握尘世的权杖与钥匙。
他们统治着从波河平原到那不勒斯王国北部边境的广大区域,甚至在遥远的法国也拥有飞地阿维尼翁。
历史的风云变幻如同罗马城郊的台伯河水,冲刷着教皇国的疆域。
1870年,意大利统一战争的浪潮最终吞没了这个曾经的教会王国,只留下梵蒂冈这座孤岛,漂浮在现代意大利的国土之上。
直到1929年,墨索里尼政府与教廷签订《拉特兰条约》,正式确认了梵蒂冈城国的主权地位,结束了长达五十九年的“罗马问题”。
今天的梵蒂冈虽然在地图上几乎难以寻觅,却在信仰的版图上拥有超过十四亿忠实的子民,这个数字几乎等同于中国或印度的总人口。
公元33年,耶稣十二使徒之一的西门彼得受耶稣托付“建立教会”成为第一任教皇圣彼得,到2013年上任的方济各,神圣的罗马教皇已经传承了两千年,诞生了266位教皇。
他们见证了罗马帝国的兴衰、中世纪的黑暗与光明、文艺复兴的辉煌、工业革命的轰鸣,以及两次世界大战的硝烟。
然而,与其他王朝和君主制度截然不同,教皇的权力不能通过血脉相传。
没有皇储等待着继承皇位,没有家族为权力暗中角逐。
当一位教皇离世,一套古老而神秘的机制将启动,引导着这个全球最古老的存续机构选出其新皇。
当旧约圣经中的先知撒母耳寻找以色列国的第一位国王时,他被上帝引导找到了牧羊人的儿子——扫罗。
这种神圣拣选的传统,某种程度上延续在了罗马教皇选举的神秘仪式中。
早期教会的领袖选举较为开放和民主,罗马的神职人员和平信徒共同参与其中。
然而,这种开放的选举制度在中世纪的罗马城内频频引发动荡。
历史记载,在1059年之前的一些教皇选举中,罗马城内不同家族和势力的支持者曾为此爆发激烈冲突。
有一次选举甚至导致罗马城内部分地区被焚烧,信徒的鲜血染红了通往圣彼得大教堂的台阶。
为终结这种混乱局面,1059年,尼古拉二世教皇颁布了《In Nomine Domini》法令(以主的名义),规定教皇选举的主导权交由枢机主教团掌握。
枢机主教,这个源自拉丁文“cardo”(的称号,象征着他们是连接天堂之门的铰链。
在教会古老的传统中,枢机主教被视为教皇的主要顾问和合作者,他们共同承担着管理普世教会的重任。
当枢机主教们身着鲜红如火的长袍齐聚一堂,场面既庄严肃穆又震撼人心。
这红色既代表着愿为信仰流尽最后一滴血的决心,也象征着他们在教会中的崇高地位。
传统上,当一位主教被任命为枢机主教时,教皇会为他戴上红帽(biretta),宣告:“接受这红帽,象征着枢机主教的尊严,表明你应当准备为捍卫信仰,直至流血牺牲。”
据梵蒂冈官方统计,截至2025年4月22日,全球共有252名枢机主教,分布在世界各个角落。
然而,只有年龄未满80岁的135位枢机主教拥有投票权。
这一年龄限制始于1970年,由保罗六世教皇设立,目的是确保参与选举的主教们拥有足够的体力和精力,胜任这一繁重而神圣的任务。
当教皇的灵柩安放在圣彼得大教堂,供信徒瞻仰与祈祷之际,更为庄严的准备工作已经在梵蒂冈的深处悄然展开。
世界各地的枢机主教们,无论身处何方,都必须在教宗去世后的十五至二十日内,赶赴梵提冈参加教宗的选举。
在教宗未被选举出来之前,被称为“教宗空位期”(Sede Vacante)。这段特殊时期,梵蒂冈城国由枢机团摄政官(Camerlengo)暂时管理。
与此同时,已故教宗的戒指——渔夫戒指(Fisherman's Ring)将被正式钻孔或敲碎,象征着前任教宗权力的终结。
从世界各地赶来的枢机主教们并非总是一帆风顺:中世纪时期,曾有主教在地中海航行时遭遇海盗袭击;文艺复兴时代,他们很有可能被政治敌对势力所拦截或扣押;即使到了现代,也会有主教因健康问题或签证困难而延误行程。
1241年,罗马皇帝腓特烈二世曾派兵包围了罗马,阻止部分枢机主教参加选举。
为了迫使枢机主教们尽快做出决定,罗马市民甚至将他们关在极其恶劣的条件下,切断食物和水源供应。最终,在一位枢机主教死亡,多人患病的情况下,他们仓促选出了切莱斯廷四世。
然而,这位新教宗在任仅17天就离世了,再次让教会陷入空位危机。
如今的枢机主教们虽然不必担心如此极端的环境,但他们的住所依然简朴。
大多数主教会住在梵蒂冈附近的“圣玛尔达之家”——这是专为参加教宗选举的枢机主教提供住宿。
教宗的选举是在著名的西斯廷教堂(Sistine Chapel)。
这座始建于15世纪的礼拜堂,因米开朗基罗创作的天顶画《创世纪》和祭坛壁画《最后的审判》而举世闻名。
自1492年教宗英诺森八世去世后的选举开始,西斯廷教堂便成为了教宗选举的固定场所,见证了五个多世纪以来数十位教宗的诞生。
选举前夕,西斯廷教堂内要进行一系列精心准备:
搭建临时地板,以保护珍贵的大理石地面;安装特制的烟囱,连接到外部世界;全面检查所有可能存在的电子设备,确保选举的绝对机密性。
在2013年方济各的选举中,梵蒂冈采取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措施。
所有无线网络信号被屏蔽,安装了高级别的电子干扰设备,每位进入选举区域的人员都接受了严格的电子设备检查。
这种程度的保密措施堪比国际顶级安全会议,体现了教会对这一神圣仪式的严肃态度。
第一幕:神圣仪式的序曲
选举的第一天清晨,罗马城笼罩在一种特殊的氛围中。
枢机主教们身着红袍,列队进入圣彼得大教堂,参加名为“为选举教宗弥撒”(Missa pro eligendo Romano Pontifice)。
在圣彼得大教堂金碧辉煌的穹顶下,数百支蜡烛的光芒映照着彩色玻璃窗和古老的圣像。管风琴庄严的音乐回荡在这座全球最大教堂的每一个角落。
枢机团团长身着华丽的金色祭服,手持牧杖,象征着教会在这特殊时期的领导角色。
他的布道绝不会提及任何具体人选,而是围绕教会面临的挑战和新教宗应具备的品质展开阐述。
弥撒结束后,枢机主教们短暂休息,为下午的正式入堂做准备。
午后,随着庄严的钟声再次回荡在梵蒂冈上空,身着传统礼服的枢机主教们再次列队,缓步前往西斯廷教堂。
他们从宗座宫殿的楼梯徐徐而上,穿过宗座大厅,最终抵达西斯廷教堂的入口。
每一位枢机主教的表情都凝重而庄严。
进入西斯廷教堂前,枢机主教们手持《教会法典》和《教宗选举条例》,宣誓遵守选举规则并保守选举机密。这一刻,他们不再仅仅是各自教区的主教,而成为普世教会的选举人,为全球十四亿天主教徒选择精神领袖。
当所有具有选举资格的枢机主教都进入小堂后,总礼节司(向小堂内的人高声宣布拉丁语命令:"Extra Omnes"(所有人,出去!)。
随着几个世纪以来一直是教宗选举封闭命令,所有非选举人员必须离开西斯廷教堂。
只有少数必要人员被允许留下:负责各种语言翻译的神父、两名医生以及少数服务人员(负责提供食物和基本生活保障)。
当西斯廷教堂的厚重青铜大门在最后一个人身后缓缓关闭时,一声沉闷的响声宣告了世界上最神秘选举的正式开始。
从这一刻起,小堂内的枢机主教们将与外界完全隔绝,直到新的教宗诞生……
第二幕:神圣投票的隆重仪式
西斯廷教堂的大门关闭后,选举正式开始。
按照传统,第一天通常只进行一轮"试探性投票"(Scrutinium explorativum)。
这轮投票虽然正式有效,但更多的是让枢机主教们了解彼此的倾向,为后续投票奠定基础。
历史上很少有教宗在第一轮投票中当选,即使是最受推崇的候选人也通常需要几轮投票才能达到所需的三分之二多数。
在第一轮投票前,选举团会从中抽选三名“计票员”(Scrutineers)、三名“检票员”(Revisers)和三名“照料病人的计票员”(Infirmarii,负责收集可能因病卧床的枢机主教的选票)。
为确保绝对公正,这九人通过抽签产生,避免任何人为干预。
每位枢机主教领取一张特制的长方形选票。
这些选票并非普通纸张,而是经过特殊制作的羊皮纸,上面印有“Eligo in Summum Pontificem”(我选举为最高教宗)的古老拉丁文字样。
枢机主教需要在这行字下方工整地写下自己心目中的人选姓名,字迹要清晰可辨但又不能过于特征明显,以保持投票的匿名性。
填写选票时,每位枢机主教都必须独自完成,不得与他人交流或暗示。
写完选票后,每位枢机主教依次走向放置在米开朗基罗《最后的审判》壁画前的祭坛。
每位枢机主教高举选票,向全体宣誓:“我以基督为证,他将审判我,我所选的人是我认为在上帝面前应当被选的人。”随后将选票放入特制的金色圣爵中。
当最后一位枢机主教投票完毕,计票员将圣爵中的选票倒入另一个锁着的容器中摇匀,然后开始计票。
计票过程极为严谨:
第一位计票员从容器中取出一张选票,默读上面的名字,记录在计票纸上;
第二位计票员验证并再次记录;
第三位计票员高声宣读被提名者的名字,让所有在场的枢机主教都能听清。
在计票过程中,每位枢机主教都手持一份名单,记录每个被提名者获得的票数。
当所有选票都被宣读完毕,计票员将统计结果汇总,检票员再次核对,确保无误。
如果没有候选人获得所需的三分之二多数票,选举将继续进行……
所有的选票、记录和笔记都会被收集起来,与特制的化学物质混合后在小堂内的特制火炉中焚烧。
这个火炉连接着西斯廷教堂著名的烟囱,燃烧产生的烟雾将传递给外界一个明确的信号:
黑烟意味着这一轮选举未能产生新教宗,白烟则宣告新教宗诞生。
这一传统可追溯到19世纪中期。
起初,枢机主教们仅仅是将干燥的选票焚烧产生白烟,或添加湿稻草产生黑烟。
然而,这种方法并不总是可靠,烟雾颜色有时模糊不清,导致外界误解。
1958年教宗选举时,烟雾颜色曾一度引起混淆,圣彼得广场上的信众误以为新教宗已经产生,实际上选举仍在继续。
为避免类似混淆,现代选举中采用了特殊的化学物质:黑烟添加高氯酸钾和二氧化锰等化合物,白烟则含有氯酸钾和乳糖的混合物。
这些化学物质确保了烟雾颜色的明确性,无论天气如何,都能被清晰辨认。
从第二天开始,枢机主教们每天进行四轮投票:
上午的两轮从9:30至12:30,下午的两轮16:00至19:00。
每天的第一轮投票前,枢机主教们都会重申选举誓言,提醒自己肩负的神圣使命。
如果连续三天共七轮投票后仍未选出教宗,选举将暂停一天,专门用于祈祷、自由讨论和精神反思。
这一天被称为“反思日“”(Day of Reflection),枢机主教们在西斯廷教堂内聆听一位资深枢机主教的布道,然后可以在不违反保密誓言的前提下,相互交流对教会未来的看法。
反思日结束后,选举继续进行,每七轮投票后若仍无结果,再次暂停一天反思。
根据2013年本笃十六世修改的规则,如果30轮左右的投票后仍未达成共识,可以转入“简化程序”:只需获得绝对多数(即当前情况下的68票)即可当选。
第三幕:白烟升起的神圣时刻
当某位枢机主教获得所需的票数后,一种特殊的氛围会立即在西斯廷教堂内弥漫开来。
几个世纪的传统在这一刻凝聚:枢机团团长庄严地走到当选者面前,用拉丁语问道:“Acceptasne electionem de te canonice factam in Summum Pontificem?”(你接受你被合法选举为最高教宗吗?)
这一刻,被选中者面临人生中最重大的抉择。理论上,他有权拒绝这一神圣职责,历史上确有先例:
1294年,隐修士彼得·莫罗内被选为教宗切莱斯廷五世,但他在任仅五个月便辞职,选择回到简朴的隐修生活。
2013年,本笃十六世成为近600年来首位在任期间辞职的教宗,震惊了整个天主教世界。
然而,在现代选举中,枢机主教们通常会在选举前就明确表态,如果不愿接受教宗职责,则请求其他主教不要投票给自己。
当被选中者表示接受后,枢机团团长会再问:“你愿意取什么名号?”(Quo nomine vis vocari?)
这一选择绝非随意之举,而是充满深刻的象征意义。
自966年若望十二世开始,每位教宗都会选择一个新的名号,通常是向他们敬仰的前任教宗或圣人致敬。
例如,若望保禄一世和二世向20世纪最受爱戴的教宗之一若望二十三世致敬;本笃十六世则向和平使者本笃十五世及中世纪伟大的修道院创始人圣本笃致敬。
方济各则打破了常规,选择了前所未有的名号,向12世纪的亚西西圣方济各——一位致力于教会改革、关怀穷人和珍爱自然的圣人致敬,由此宣告了他的教宗理念。
名号确定后,西斯廷教堂内回荡起热烈的掌声。
枢机主教们起立向新当选的教宗致意,表达敬意与服从。
这一刻,曾经平等的同僚之一现在成为了“神圣父亲”(Holy Father)和“基督在世的代表”(Vicar of Christ)。
新当选的教宗会被带到西斯廷教堂侧厅一个被称为“泪室”(Room of Tears)的房间。
这个充满象征意义的名称源于许多新教宗在这里首次意识到肩上重任而流泪的传统。
在这神圣而私密的空间里,新教宗将脱下枢机主教的红色长袍,换上教宗的白色长袍(soutane)、红色镶边披肩(mozzetta)、金色刺绣的白色丝绸腰带、红色皮鞋和白色小瓜帽(zucchetto)。
这些服饰不仅仅是装饰,每一件都承载着丰富的象征意义:
白色长袍象征纯洁与神圣,红色披肩象征牺牲与殉道,腰带上的金色刺绣象征与基督的联结,红色皮鞋则代表着教宗踏在殉道者的鲜血上,提醒他永远记住信仰的代价。
在“泪室”准备完毕后,新教宗将回到西斯廷教堂,接受枢机主教们的正式效忠。
这一仪式被称为“第一次效忠”(Prima Oboedientia)。
枢机主教们依次向他行跪拜礼,亲吻他手上的渔夫戒指。
当“第一次效忠”仪式完成后,枢机团的首席执事枢机将走向西斯廷教堂外的中央阳台,向圣彼得广场上焦急等待的人群宣布历史性的消息。
他走到阳台中央,环顾广场,然后用拉丁语高声宣布古老的公式:“Annuntio vobis gaudium magnum: Habemus Papam!”(我向你们宣布一个大喜讯:我们有了教宗!)
紧接着,枢机执事将继续宣布新教宗的本名、出生国家和所选择的名号。
几分钟后,身着白袍的新教宗走上阳台中央,向广场上数万信众和通过全球电视直播观看的数亿人致以第一次祝福。新教宗通常会发表简短的讲话,表达对信徒的感谢和对上帝的敬意,然后赐予“致全城与全球”(Urbi et Orbi)的祝福。
自此,一个新的教宗时代正式开启。
从西斯廷教堂的烟囱升起白烟的那一刻起,这位穿着简朴白袍的人将成为世界上最有影响力的宗教领袖之一,肩负起引领全球十四亿天主教徒的神圣使命。
与现代选举不同,教宗选举没有公开竞选活动。
枢机主教们常形成非正式“阵营”:保守派与改革派、牧者型与行政型,以及各地域阵营。
有趣的是,常有与前任形成“互补”的人被选中,如学者型本笃十六世后选出牧者型方济各。
教宗需要智慧解决教义争端,勇气面对挑战,慈悲安抚伤心者,坚定捍卫信仰核心。
无论他来自何处,选择什么名号,这场选举都是人类文明中最独特的传统之一。
当利奥十四世出现在圣彼得大教堂阳台,当他的祝福传遍全球,一个新时代宣告开始。
而这场始于白烟的神圣旅程,将继续引领十四亿天主教徒,在信仰指引下面对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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