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这顿饭,是我们的分手宴。"我轻声对父母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父亲的筷子停在了半空。
"这顿饭,是我们的分手宴。"我轻声对父母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父亲的筷子停在了半空。
我叫林小雨,今年二十八岁,是九十年代初出生的女子。
在我们这个县城,像我这个年龄的姑娘,大多已经抱上了孩子,而我却在一段持续三年的感情里越走越迷茫,像是在雾里看花,总也找不到出路。
记得是1995年盛夏,我刚从师范学校毕业回到县城,被分配到了县第二小学教语文。
那时的学校还是砖红色的教学楼,走廊上铺着已经磨得发亮的水泥地,每到下课铃响,孩子们就像脱了缰的小马驹,在窄窄的走廊上奔跑,喊叫声此起彼伏。
学校离家不远,骑着那辆永久牌自行车,十分钟就到。
那时候县城还没现在这么热闹,马路两边的杨树刚刚种下不久,枝条细瘦,绿叶却已生机勃勃。
夏日傍晚,人们搬着竹椅子坐在门口乘凉,街角的冰棍摊前排着长队,几毛钱一根的冰棍,是那个年代人们最大的奢侈。
王明是在我教书半年后认识的。
他是县供销社的会计,是我表姐夫的远房堂弟。
第一次见面是在县城唯一的国营饭店——人民饭店,那时候国营饭店还是很气派的地方,红色的招牌,灰色的水泥外墙,门口有两盆一人高的橡皮树,柜台上摆着一台老式的收音机,正播放着《东方红》乐曲。
王明个子不高,瘦瘦的,戴一副黑框眼镜,说话慢条斯理,给人一种踏实可靠的感觉。
他比我大三岁,家里条件一般,父亲是县棉纺厂的工人,母亲在家务农,有个妹妹在读高中。
"小雨啊,这个王明虽然不是很出众,但是老实本分,有'铁饭碗',以后肯定能过上好日子。"我妈私下里对我说,一边剥着豆角,一边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
在那个年代,国营单位的工作是香饽饽,意味着稳定的收入和体面的社会地位。
开始交往后,我发现王明确实如传言所说,为人节俭。
他常穿一件灰蓝色的确良衬衫,裤子只有两条,一黑一蓝,轮换着穿。
每次约会,他都会提前算好路线,怎么走最省时间,最省钱。
记得有一次,县城来了个马戏团表演,帐篷搭在县体育场,彩色的横幅拉得老高,上面画着狮子、老虎和小丑的卡通图案。
门票五块钱一张,在当时已经不便宜了。
我央求了好久,他才勉强同意去看。
那天马戏团的表演很精彩,有人扮成猴子在钢丝上走,有人骑着独轮车在空中飞驰,还有一个瘦小的女孩,穿着亮片的衣服,和一头大象一起表演。
看完后,他皱着眉头说:"五块钱啊,够买两斤五花肉了。"
我当时只是笑笑,心想男人都这样,顾家是好事。
再说那时候,县里的年轻老师月工资才四百多,他在供销社也好不到哪去,省着点也是应该的。
但慢慢地,我发现王明的节俭已经到了有些"抠门"的地步。
记得有一次我生日,他送了我一条手帕,还是他妹妹绣的,上面绣着几朵不太像样的小花。
看到我脸上失望的表情,他解释说:"自己人做的礼物,比外面买的有心意多了。"
我勉强笑笑,心里却酸酸的。
同学聚会上,看着别人男朋友送的礼物——有金项链、有香水、有时装杂志上正流行的裙子,我只能默默低头,生怕别人问起我的生日礼物。
就这样,我们平平淡淡地交往了三年。
按照县城的习俗,到了该谈婚论嫁的时候了。
我爸妈也开始旁敲侧击地问我们的打算。
每次家里来客人,七大姑八大姨总要打趣几句:"小雨啊,什么时候让我们喝喜酒呀?"
我只能笑着搪塞过去,心里却越来越没底。
"爸,妈,下周日,王明说要请你们吃饭。"一个周末回家,我鼓起勇气对父母说。
家里的老式电风扇"吱呀吱呀"地转着,却吹不散这闷热的空气。
"哦?看来是要谈正事了。"妈妈眼睛一亮,放下手中的活计,是一件旧毛衣,她正在拆线重织。
爸爸放下手里的《人民日报》,摘下老花镜:"这小伙子还行,就是太抠门了点。"
爸爸顿了顿,又说:"你妈生日那回,就送了盒茶叶,还是'八马'的散装茶,五块钱一两的那种。"
"爸,人家有心就好。"我为王明辩解,心里却也有些不安。
"行,爸妈都听你的。"爸爸拍拍我的肩膀,"只要你喜欢,爸妈没意见。"
周日那天,王明穿了件新衬衫,是浅蓝色的,料子看起来比他平时穿的要好些。
他的头发也梳得一丝不苟,还喷了点古龙水,闻起来有股刺鼻的味道。
我们约在了县城最好的饭店——锦绣饭店。
这家饭店是九十年代中期才开的,装修在当时算是豪华的,墙上贴着金色的壁纸,天花板上挂着水晶吊灯,服务员都穿着统一的红色制服,胸前别着小小的名牌。
"今天破费了啊。"爸爸看着饭店门口崭新的霓虹灯招牌,打趣道。
"林叔,阿姨,不算什么。"王明难得地大方了一回,"这是应该的。"
我们坐下后,王明拿起菜单,仔细地看了起来。
菜单是塑封的,上面印着彩色的菜品照片,价格比一般饭店要贵不少。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点了四个菜:一个红烧豆腐,一个清炒小白菜,一个水煮肉片,还有一个酸辣土豆丝。
我注意到他点菜时特意看了价格,选的都是最便宜的几样。
"再来个鱼吧,你林叔爱吃鱼。"我妈提议道,她今天特意穿了件深蓝色的确良衬衫,是她最好的一件衣服。
王明的眉头一皱,又迅速舒展开:"好的,阿姨。"
他又点了一个清蒸鲫鱼。
菜上来后,王明很殷勤地给爸妈夹菜,倒茶。
席间,他主动提起了结婚的事。
"林叔,阿姨,我和小雨交往三年了,我觉得时机已经成熟了。"他放下筷子,一本正经地说,"我想在年底前和小雨结婚,不知道你们意见如何?"
爸妈相视一笑:"只要小雨愿意,我们没意见。"
"爸,妈,我愿意。"我说,心里却有种说不出的复杂。
一方面,王明确实是个老实人,有份稳定工作,家里人也都老实本分;另一方面,他的抠门却时常让我觉得窒息,仿佛生活中的每一分钱都得精打细算,没有一点轻松和浪漫可言。
"那就好,那就好。"王明松了口气,似乎完成了一项艰巨的任务。
饭吃到一半,王明突然放下筷子,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本子和一支钢笔。
那是一本红色塑料皮的记账本,我见过,他总是随身带着,记录每一分钱的去向。
"林叔,阿姨,今天这顿饭是我请的。"他先说,然后话锋一转,"但是我想说,结婚是人生大事,我们得算清楚账。"
爸妈的表情顿时凝固了,筷子停在了半空中。
一旁吃饭的食客不时投来目光,似乎对我们桌上的氛围有些好奇。
"你这是什么意思?"爸爸问,声音里透着不悦。
"是这样的,林叔。"王明推了推眼镜,"我们县城的习俗,男方要准备婚房、家具、电器等等,女方要准备一些嫁妆。"
他用钢笔在本子上划了一道,字迹工整,像是早就准备好的。
"我已经算好了,男方这边大概需要五万块钱。"他继续说道,语气里带着一种莫名的自豪,"我家能拿出三万,还差两万。"
他顿了顿,目光转向我爸妈:"另外,我想知道小雨这边能准备多少嫁妆?"
我爸的脸色立刻变了,从耳根到脖子都涨得通红:"王明,你这是什么意思?来吃饭还带着算盘?"
邻桌的客人已经开始窃窃私语,投来异样的目光。
我低下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林叔,我不是那个意思。"王明慌忙解释,"我是觉得,婚姻是两个家庭的事,我们得把账算清楚,省得以后有什么误会。"
"什么叫'算清楚'?"爸爸声音提高了,"我女儿嫁给你,是让你好好待她,不是让你算计她家里能给你多少钱!"
饭桌上的气氛顿时尴尬起来。
服务员端着一盘菜站在不远处,有些犹豫是否该上前。
妈妈赶紧圆场:"行了,吃饭吃饭,这事回头再谈。"
但王明似乎没有察觉到气氛的变化,继续说道:"林叔,我知道您是老师,工资不高。"他翻开记账本的另一页,上面竟然记着我爸妈的工资情况,"如果实在拿不出来,我们可以商量着来。"
他停顿了一下,好像在思考一个重大决策:"比如说,婚后你们可以每月给我们一些生活费,算是分期付款也行。"
"什么?"爸爸"啪"的一声把筷子拍在了桌上,震得茶杯里的水都溅了出来,"你这是什么话?我女儿嫁给你,还要给你们家交生活费?"
"爸,别生气。"我赶紧拉住爸爸的胳膊,感觉到他的肌肉绷得紧紧的。
"小雨,你别拦我。"爸爸气得脸都红了,手指颤抖着指向王明,"这小子把婚姻当成了什么?买卖交易吗?"
周围的客人都停下了筷子,饶有兴致地看着我们这一桌。
王明看起来很委屈,眉头紧锁:"林叔,我不是那个意思。"
他把记账本合上,又打开,像是在寻找合适的话语:"我只是觉得,结婚是大事,钱的问题得说清楚。"
他深吸一口气,又说:"现在物价这么高,什么都涨价,我这不是为了我们以后的生活着想吗?"
"够了!"爸爸站起来,脸涨得通红,"小雨,我们走!"
我尴尬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服务员走过来,小声问道:"这位先生,你们的菜还要上吗?"
王明摆摆手:"先等等。"
然后他也站了起来,试图挽留我们:"林叔,您先别急。"
他抓住爸爸的衣袖,被爸爸甩开。
"还有一件事,我想说清楚。"王明不依不饶,"我觉得结婚后,小雨的工资最好由我来管。"
他不顾爸爸涨红的脸,继续说道:"这样我好统筹安排家里的开支,省得钱花得不明不白的。"
"你......"爸爸气得说不出话来,手指颤抖着指着王明。
妈妈拉着爸爸的手:"老林,算了,我们走吧。"
爸爸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像是随时会爆发的火山。
走出饭店大门时,我听见身后王明的声音:"那这顿饭的钱怎么算?"
我回头,看见他站在门口,举着账单,一脸无辜的表情。
阳光照在他身上,那张熟悉的脸突然变得陌生起来。
这一刻,我忽然明白,我和他之间,隔着的不仅仅是金钱观念的差异,更是对生活和爱情理解的天壤之别。
"你想怎么算就怎么算吧。"我轻声说,然后转身追上爸妈。
走出饭店的时候,妈妈拉着我的手说:"小雨,妈不干涉你的选择。"
她的手粗糙温暖,上面有常年洗衣做饭留下的茧子:"但是妈要告诉你,嫁人不是为了受苦的。"
爸爸走在前面,背影比平时更佝偻些,像是一下子老了许多。
回到家,我们坐在小院子的石桌旁。
这张石桌是爸爸年轻时从溪边搬回来的,上面坑坑洼洼,但经过多年的使用,表面已经被磨得光滑。
夏日的傍晚,蝉鸣声此起彼伏,远处传来小贩的叫卖声:"冰棍儿,老冰棍儿,两毛钱一根......"
"爸,你别生气了。"我倒了杯凉开水递给爸爸。
爸爸接过水杯,沉默了一会儿,说:"小雨,爸爸不是生气,是心疼。"
他摸了摸我的头,这是他从我小时候就有的习惯:"你知道吗,当年我和你妈结婚的时候,家里穷,连像样的家具都买不起。"
"可是我从没跟你妈家里要过一分钱。"爸爸的眼睛湿润了,"因为我知道,娶一个人,是要对她负责,疼她,护她,不是让她的家人来养我。"
妈妈在一旁抹了抹眼角:"你爸当时就一个破自行车,每天骑着送我上班。"
她看向爸爸,眼里满是温柔:"冬天冷,他就把他仅有的那件棉袄给我披着,自己冻得鼻涕直流还嘴硬说不冷。"
爸爸笑了:"那时候年轻,也不觉得苦。"
他转向我,目光坚定:"小雨,爸爸妈妈不图你嫁个多有钱的人,但至少要找个把你放在心上,愿意为你付出的人。"
"王明这个人,心里只有钱,没有爱。"爸爸叹了口气,"这样的人,嫁给他,你这一辈子都会被金钱的算盘捆绑着,透不过气来。"
那天晚上,我坐在家里的小院子里,看着满天的星星,心里五味杂陈。
我突然想起了高中语文课本上学过的一篇课文,说婚姻应该是两个人相互扶持,共同面对生活的风风雨雨。
而不是一本明细账,更不是一场算计。
我从抽屉里翻出王明送的那条手帕,上面绣着歪歪扭扭的小花,线头还露在外面。
想起曾经有一次,我发烧了,王明来看我,带了两个苹果和一包感冒药。
他嘱咐我:"药别一次吃完,省着点用。"
当时我还以为他是担心我乱吃药,现在想来,他是心疼那几块钱的药钱吧。
第二天,我没去上班,请了病假。
王明来找我,站在我家门口,面露愧色。
他穿着那件浅蓝色的衬衫,手里攥着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一盒月饼——是超市里最便宜的那种散装月饼。
"小雨,对不起,我昨天可能说得太直接了。"他低着头,"但你知道的,我这个人就是这样,实在。"
他把月饼递给我:"我是为了我们以后的生活着想啊。"
我没有接那盒月饼,只是深吸一口气:"王明,我想我们不合适。"
"为什么?就因为昨天那点小事?"他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好像我说的话完全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围。
"不是因为昨天的事,是因为我们对婚姻、对生活的理解根本不同。"我平静地说,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不要颤抖,"你眼中的婚姻是一笔需要精打细算的账,而我希望的是两个人相互理解、共同成长的过程。"
王明急了,抓住我的手:"小雨,你不能因为这点小事就否定我们三年的感情啊。"
他的手心冰凉,带着汗:"我可以改,真的。我以后不记这些账了。"
"不是你的问题,也不是我的问题。"我抽回手,"是我们的三观不合。"
我看着他的眼睛,那双曾经让我觉得踏实可靠的眼睛,现在却只让我感到陌生:"王明,你很好,只是我们不适合。"
"那我的衬衫、我请你吃的饭、看的电影,这些钱......"他的声音越来越低,但依然没忘记算账。
我没等他说完,转身进了屋,轻轻地关上了门。
透过窗户,我看到他站在门口,低头看着手中的月饼,久久没有离开。
晚上,爸妈回来,看我的眼睛红肿,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女儿,别难过。"妈妈抱着我,轻轻拍着我的背,像小时候我摔跤后那样,"遇到不对的人,总比嫁给不对的人好。"
爸爸递给我一杯冒着热气的菊花茶:"小雨,你做得对。"
他坐在我对面,语重心长地说:"男人抠门不算大错,但把婚姻当买卖,就是品性问题了。"
"我和你妈这辈子没给你攒下什么嫁妆,但我们给你的教育,就是让你明白什么是真正值得的东西。"爸爸的目光温和而坚定,"金钱买不来的东西,往往才是最珍贵的。"
一个月后的一个雨天,王明托人送来了一封信。
纸是从笔记本上撕下来的,字迹工整,没有一处涂改,像是抄写了好几遍。
信中说他很后悔当初的所作所为,希望我能给他一次机会。
他还写道自己已经认识到了错误,以后会改变自己的"财务管理方式"。
但在信的最后,他还是忍不住写道:"如果你愿意回到我身边,我们可以重新商量婚前的财产分配问题,我可以适当降低要求......"
我把信叠好,放进抽屉的最深处,然后继续备课。
窗外,雨水顺着屋檐滴落,溅起一朵朵小小的水花。
县城的杨树长高了不少,绿叶在雨水的冲刷下显得更加翠绿。
那个秋天,学校来了一位新老师——李向阳,是教美术的。
他从市里调过来,说是喜欢小县城的宁静。
他比我大两岁,为人开朗大方,喜欢读书画画。
初次见面是在教师办公室,他正拿着一本《巴尔扎克全集》,见我看过去,笑着递给我:"要看吗?我那还有几本外国名著,可以借你。"
我们一起值班的时候,常常聊到很晚。
他说他喜欢看夕阳,喜欢听蝉鸣,喜欢生活中那些不需要用金钱衡量的美好事物。
"你知道吗,小雨。"有一次他指着窗外的落日说,"我觉得人活着,最重要的不是有多少财富,而是有多少感动。"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小块巧克力,掰成两半,递给我一半:"这是我最喜欢的零食,和你分享。"
那块普通的巧克力在夕阳的映照下,显得格外温暖。
又过了几个月,我听说王明相亲认识了供销社食堂的一个女孩,据说女孩家境很好,能给他一大笔嫁妆。
街坊邻居还说,王明去女方家提亲时,专门带了一本账本,把结婚的各项开支都列得清清楚楚。
我为他感到高兴,也为自己感到庆幸。
现在想来,那顿饭虽然难堪,却让我看清了很多事情。
生活不是一本账簿,感情也不能用金钱来衡量。
我们县城虽小,但人生的道路却很宽广,总会遇到那个与你三观相合、携手同行的人。
那年冬天,李向阳邀请我去他家吃饭。
他住在学校分配的一间小平房里,简单却整洁。
墙上挂着几幅他自己画的水彩画,书架上整齐地摆放着各种书籍。
他亲手做了几个家常菜,虽然不算精致,却很用心。
吃完饭,他拿出一个小盒子递给我:"这是送给你的。"
打开一看,是一条手编的红色围巾。
"我自己织的,可能不太好看。"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但是很暖和。"
围巾虽然有些粗糙,但每一针每一线,都透着温暖和心意。
我试着围上,果然很暖和,比任何贵重的礼物都让我感动。
第二年春天,我们结婚了。
婚礼很简单,就在学校的小礼堂举行,同事们一起帮忙布置的场地。
李向阳的父母从市里赶来,带了一些简单的家具和日用品。
他们没有提任何要求,只说:"孩子们喜欢就好。"
爸爸妈妈给我们准备了一些自己攒下的积蓄,李向阳坚决不肯收,说:"叔叔阿姨留着养老用吧,我和小雨会好好过日子的。"
婚后的生活虽然简单,却充满了温馨和欢笑。
我们的工资都不高,但两个人一起精打细算,也能过得舒适。
李向阳常说:"钱不钱的无所谓,只要我们在一起,每天都是好日子。"
前几天,我们搬进了学校新分的两居室,虽然不大,但窗明几净,阳光充足。
李向阳特意在阳台上放了几盆花,说要让我们的新家充满生机。
回想起那顿分手饭,我不再觉得难堪,反而心存感激。
正是因为那顿饭,我才明白了什么是真正值得珍惜的东西。
人生就像是一列火车,有时候错过一站,反而能遇见更美的风景。
那顿分手饭,不是结束,而是新生活的开始。
父亲常说:"嫁人就是嫁给生活的态度。"
现在我终于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
窗外的杨树又高了一截,飘落的叶子在风中旋转,像一个个金色的蝴蝶,飞向远方。
而我,终于找到了生活的方向,找到了那个愿意与我一起面对风雨、携手同行的人。
来源:那一刻的思绪一点号